舞动的青春,诱惑的躯体,堕落的灵魂

作者: ℃~_冰

  日期:2011-2-19 13:22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里有我们、你们还有他们的影子……
  故事里充溢着激情,充斥着失落;狰狞的欲望,无尽的诱惑……
  活着是种修行,恋爱是必修课。
  爱不仅是一份情感,更是一份责任。

  谨以此篇,献给天下有情人,祝好人一生平安,终成眷属!
  ———————————————————————————冰
  日期:2011-2-19 13:25
  或许90后给您的感觉是“小屁孩儿”,甚至“脑残”。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一代,是有部分脑残者,但作为山的孩子,我们——已经融入社会,开始懂得生活,忙碌着并忧虑着,时常快乐着……
  日期:2011-2-19 13:27
  1、

  90年正月初一,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吃上肉了,把我给吃撑了出来,成为一个饱受争议的“90后”。
  睁开眼帘,映入我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和憨厚的笑容,接近着是疲惫的黄脸和乱蓬蓬的长发。我认定阎王爷是21世纪的北京人,他老人家只教了我“爸爸妈妈”的发音,不曾告诉我还有“爹和母”的叫法。
  日期:2011-2-19 13:28
  我读懂的第一句话是“MGBZD(吗个巴子的),咋又是个带把的?”
  绵延不绝的大山,直耸云天;清澈见底的枫林沟是我最爱去的地方,水草深处,有红尾巴的小鱼儿,有挥舞着钳子的大螃蟹,有懒懒的河虾。

  我不是块读书的料,也不是块干农活的料。以我母亲的话说,就是“做抵门杠短了,做种火柴长了”。我唯一喜欢上学的理由是可以陪着雷蕾——同村比我年长几个小时的漂亮姐姐。跟我母亲一样,她也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但比我母亲的梳理得顺溜儿。双眼皮,薄嘴唇,一张红扑扑的脸蛋配上标致的身材,简直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雪莲花。不,应该比雪莲花还美!

  日期:2011-2-19 13:28
  我从小就习惯给她挎书包等她到枫林沟里摸鱼,抓螃蟹。等她抓到五六只时,我就近找些干柴,坐到大石头上,燃起火堆。她总是那么麻利地清理掉螃蟹身上的硬壳,然后架在树枝上,一圈圈地转着烤。边看着我边咽口水,她就在我脑门上磕嘣一下,然后分我螃蟹吃。边吃边数落我是个只知道吃不知道抓的懒鬼,像“猪八戒”云云。
  日期:2011-2-19 13:29
  也或是我们“杀生”太多,老天爷故意惩罚我们。高考时全班六十八大虾三十五个一本,三十一个二本,就我们俩连录取通知书都没见着。老爹气得拿“火麻杆”抽我,那滋味毕身难忘啊。全身红肿了好几个礼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母亲看得心疼,躲在屋旮旯直摸眼泪。老爹实在没法了,韩家想出个大学生看来是没指望了。这个世界,没有一技之长就没有立足之地。呆在家里跟他们“修地球”我又不靠谱,二老一合计,干脆送我去省城上个技校,学个技术也好日后混碗饭吃。总不能像我那三个“不争气”的哥哥一样打工吧?

  日期:2011-2-19 13:32
  说起我那三个“不争气”的哥哥,记忆却是那么地模糊,除了父亲骂声中透着的叹息,我才想起,多少年了,我们不曾相聚。
  一个接着一个的南下,大山,再没了他们的影子……
  脑子里刻着他们的面容,却记不住儿时的悄悄话。
  日期:2011-2-19 13:33

  这一点雷蕾的父母跟我的父母想法出奇地一致,这就表明我又能雷蕾一块儿去省城了,那阵儿做梦都经常傻笑。
  省城的高楼大厦直叫人眼花缭乱,车来车往,人潮如织。我连抬脚落地都极其不自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朝那里走。
  雷蕾却很兴奋,不停地叫着“哇哇哇”。看她那么开心,我也跟着指手画脚,叽里呱啦。
  日期:2011-2-19 13:34
  我还没搞清楚技校有几个大门,雷蕾就说她不想念了,怂恿我带上咱们的学费出去闯荡。不知道是脑门生锈了还是大脑短路了,我满口答应。心里暗自高兴,这要换成古时候,都叫“私奔”啦。
  只听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不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从澎湃壮观的“黄果树瀑布”到人间仙境“九寨沟”,不争气的钱包很快见底了。

  日期:2011-2-19 13:37
  我不敢朝家里打电话,又没有朋友。幸亏心细的老母亲临我出门前再三嘱咐我记住几个哥哥的电话,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远在深圳的三哥电话。
  原本以为会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却不想三哥显得很是淡定,只简单地问候了几句,给了我们地址,然后用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愤愤不平的语气说:“我就说上什么技校吗?想精想怪的,这俩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有钱也不知使在刀口上!”
  日期:2011-2-19 13:40
  就近选择了汽车,当晚出发直奔深圳。

  车子一开起来就没完没了,窗外是绵延不绝的大山,农舍,河流,杂七乱八的树。原本美丽的风景此刻在我眼中却是那般的嘈杂,那般的花容失色。连人们的笑声,都像在低低私语——我,没逃脱大山的诅咒,成为又一个“南下的打工仔”……
  日期:2011-2-19 13:43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就听司机扯着嗓门大喊:“牛家湾,牛家湾啦。要吃东西的,上厕所的搞快点啊!停车半小时,抓紧时间啦。”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懒懒地支起身子。雷蕾已经下车了,站在车门边整理着长发。我赶紧下车,左手提了两桶方便面,笑着对她说:“你在这里一下吧,我去泡面。”
  日期:2011-2-19 13:45
  “快餐啦,快餐啦,要吃的赶快啦。”大厅里不时传来这样的呼声。

  十几张长条椅加长条桌,格局出餐厅的模样。全身脏兮兮叫唤的“大厨”一手握着大勺,一手挖着鼻子。若不是黑乎乎的橱窗摆着五六盆炒好的菜,几乎很难把这里跟一家快餐店联系在一起。
  日期:2011-2-19 13:47
  泡好方便面,一手端一个就朝门外挤。门边一个彪形大汉拦住我的去路,笑嘻嘻地说:“小兄弟,你还没给钱呢?”
  “啥?……”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喏,这个,五块钱一桶。”大汉指了指我手里的方便面。
  “大叔,这是我自带的。”我边说着边朝另一边走。

  大汉一侧身,横在我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说面,我是说水。”
  日期:2011-2-19 13:47
  “开水也收钱吗?”
  “对,开水5块钱。两桶10块,你磨叽个啥?”大汉很是不耐烦了。
  “您这不是写着‘便民服务点’吗?咋开水还管要钱?”我指了指立在门边的牌子。
  “****的。”大汉火了,举起蒲扇似的巴掌,“嗖”地带着冷风直扑左脸而来。“老子的地盘,老子的水,当然由老子说了算!”
  方便面洒了一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四目圆睁,怒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大汉。

  日期:2011-2-19 13:49
  “咋的,还想还手?”大汉不屑道:“快点给老子给钱滚蛋!”
  “这不都洒了吗?”我胆怯地说。
  “赶紧的!”大汉伸出蒲扇手,摆在我的面前,恢复出他得意的笑容,哼着胜利的小曲道。
  我哆嗦着身子,掏出裤兜里仅有的10块钱,用颤抖的双手递上去。大汉潇洒地接过钱,在手中扬了扬,露出满意的笑容,热情道:“小哥,打翻你的方便面,很是不好意思。里面有现成的快餐,才15块。咋样,要不整一份?”

  日期:2011-2-19 13:50
  我灰溜溜地离开,眼里噙着泪水。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地散了,脸色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雷蕾怒目圆睁,眼里冒着火花看着我。我无奈地笑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说:“方便面是吃不成了,等到了深圳,我请你吃大餐吧。”
  “窝囊废。”雷蕾狠狠地说,转身上了车子。
  日期:2011-2-19 13:52
  此刻的等待是那么的漫长,我多想马上离开。她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却不敢侧身,哪怕是偏下脖子。我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感觉到她生气了,或许不是因为我的挨打。
  “我要吃快餐!”雷蕾忽然说。
  “可……”我止住声音,低着头说:“要不,我再去给你泡面吧?”
  “我不吃泡面,天天吃那玩意,恶心死我了。”雷蕾愤愤地说。
  “那……”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提了方便面缓缓地下车。
  日期:2011-2-19 13:54
  阳光火辣辣地晒在我的身上,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我四处搜寻着,希望能捡到15块钱,哪怕是5块也好。终于,在我的眼角余处,我看到了希望——那是一张简单的木桌,木桌上面放了一张纸板,纸板上写着“高价回收手机”。

  日期:2011-2-19 13:55
  我快速地跑过去,掏出不久前买的奢侈品。
  那阵儿雷蕾吵着说我们旅游连张照片都没拍,太没劲了。我权衡再三,买数码相机是没戏了,凑合着买了个山寨。
  虽然照得不是很清楚,但屏幕上还是留下了雷蕾甜蜜的笑容。我摸了摸屏幕,按下关机键,递到老板面前。
  日期:2011-2-19 13:55
  “这个嘛,一看就是山寨货。”老板上下摆弄了几下,说。

  “您出多少钱?”我小声地问。
  “10块吧。”老板竖起食指,不屑道:“像这种山寨机,我一般都不收的。”
  “50块钱行不行?我这刚买不久。”我不敢多要,心里想着,只要对付着到了深圳,见着三哥就有救了。
  日期:2011-2-19 13:57
  “不跟你磨叽了,25,最高价了,卖不卖?不卖拉倒。”老板握着手机在木桌上“咚咚”地敲,斜着眼望着我说。
  “好。”我小声地答应着,感激地接过钱,一溜烟跑到“餐厅”里面,要了份15块钱的快餐,急急地朝车上去。身后大汉的招呼声依旧那么“亲切”,那么洪亮。
  日期:2011-2-19 13:58
  “这都啥玩意啊?土豆咋连皮都没削呢?你看这肉,这么肥一大坨,是给人吃的吗?这藕丁,这是藕丁吗?黑乎乎的,放了多少年了?”雷蕾赶着快餐盒里的食物,满腹抱怨道。
  我深深地埋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委屈却不敢出声。车子终于在我惶恐不安的心态中启程,雷蕾只吃了几口,连着筷子,全部丢给了我。我紧紧地握着饭盒,眼巴巴地盯着它,不敢说话。
  日期:2011-2-19 14:00
  “还说请我吃大餐呢?就你这副衰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没把我饿死算我命大了!”雷蕾嘟哝道:“这啥破车,热死我了。这都啥啥啥,唉,烦死了,烦死了!”

  全车人都侧过身望向我们这里,我把脑袋低下去,藏到椅子的背后。只听司机大声说:“吵吵啥?吵吵啥?爱坐不坐,再JB唧唧歪歪现在就滚下去!”
  日期:2011-2-19 14:01
  雷蕾不说话了,气哼哼地喘着粗气,左手使劲地掐着我的大腿,气愤道:“都怪你,谁叫你是个穷光蛋?!要不,我会遭这罪?”
  “嗯。”我强忍住腿上的痛,轻声地答应着:“等到了深圳,我挣了大钱让你打‘飞的’回去。”
  “就你?”雷蕾白了我一眼。“切!你们韩家哪一个出棒头了?是你,你大哥二哥三哥?打工老二一个。我不晓得倒哪辈子血霉了,跟你‘私奔’!”

  日期:2011-2-19 14:02
  “我呸呸呸……”雷蕾忽的提高音调,左右散着自己的嘴巴子,嚎道:“谁TM跟你‘私奔’呢?这张破嘴!”
  我不说话了,死死地抓着手里的饭盒,指甲嵌进哪白色的泡沫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雷蕾数落了好一阵,沉沉地睡去。
  日期:2011-2-19 14:04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坐直身子,左右一看,除了司机全都睡过去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盒里冷冰冰的饭菜,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它的身上,我使劲地嚼着,不管是土豆还是泥巴,肥肉还是藕丁,一口吞下去。喝了点水,感觉自己好多了。
  日期:2011-2-19 14:06
  夕阳西下,残影如织,这一天又快过去了。外面的大山不知几何时已经换成了平地,紧接着是一望无际的“甘蔗林”,再后来一排排的平房忽的被一栋栋的高楼所取代。路灯像瞌睡人的眼儿,昏暗地照射着来来往往的车影。缤纷的霓虹灯很快占据了视野,更为高大漂亮的楼房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就这么一直瞪着大眼地看着一切,脑子里一片纠结——
  我多想扑上去跟大汉拼过你死我活,可我还是没扑上去;我多想背个炸药包把哪家餐厅掀了,可我还是端坐在车里;我多想亲吻一下雷蕾哪红扑扑的脸蛋,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还没亲着……
  日期:2011-2-19 14:13
  2、
  本来我们买的车票是直达福永的,哪知道哪个龟儿子司机到东莞就不走了,只因到福永的只有三个人。

  我们俩和另外一个大妈,哪个大妈看来不是第一次出门,嘴皮老厉害了,我到现在都佩服她。她跟着哪个司机在哪软磨硬泡半个多钟头,被说得哑口无言的司机终于答应叫个面包车送我们去福永。
  日期:2011-2-19 14:14
  “姜还是老的辣啊。”我在心底由衷的感叹。
  雷蕾此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虽然是站在车站里面等,但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已经吸引了她的视线,张着嘴巴用一双惊叹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时地“哇哇”叫着。
  日期:2011-2-19 14:17

  一路上雷蕾跟哪年轻的面包车司机聊得很是投机,还听到她久违的“咯咯”笑。
  我跟大妈坐在后排,简单地问候了几句。我感激地说这回出门遇贵人了,要不我还真没辙了。大妈开心的笑,然后支起身子,一副老江湖的告诉我,出门在外,要懂得如何维护自己应得的权利。比如说这车票的事,我们明明就付了到福永的钱,哪他就有送我们到福永的义务。如果他不送,我们就可以告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依然猛烈地点头称是。
  日期:2011-2-19 14:19
  老母亲说,出门在外,但凡别人跟你对话,尤其是教你道理,给你纠正错误,记得点头、微笑,必要是哈腰。

  日期:2011-2-19 14:21
  “码头桥到了。”哪个年轻的司机似乎有些不快,以一种我琢磨不透的语气说。
  “这么快?”雷蕾有些惊讶地问道。
  日期:2011-2-19 14:23
  “是啊,愉快的事情总是过得那么快。”哪个司机撇了撇嘴,把双手摊在方向盘上,无奈地笑道。
  日期:2011-2-19 14:30

  哪司机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认真地记——下,这才不舍地告别。
  雷蕾望着车子离去的背影,久久地看着。我心里有些酸酸的,但终将是没说什么。
  日期:2011-2-19 14:36
  “这老哥太有趣了,告诉了我好多大城市的事,真是见多识广啊。”雷蕾站在桥边不停地说:“韩冰,你说是不是?”
  “嗯,嗯,啊,啊。”我支吾道:“你,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给哥打个电话,叫他来这里接我们。”
  日期:2011-2-19 14:37

  电话响了三遍后三哥终于接了,简单地问了下,我说到了码头桥,他说依着哪桥直接到邮政局,他在哪里等我们。我本来想叫他来这里接我们的,但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声,我只好放下。
  “老板,多少钱?”我问。
  “2毛。”老板麻利地看了下,答道。
  “嗯,深圳人就是地道多了,不收黑价。这玩意要是搁遵义,咋的也要一个大洋啦。”我心里一边感慨,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最后的10块钱递过去。
  日期:2011-2-19 14:42
  “没有零的啊?”老板瞟了一眼,没接,望着我问。
  “没。”我摇摇头。
  “算了,算了。下次再给吧。”老板豪爽地摆摆手。

  “……”我一时语塞,心里感叹道:“都说有钱人抠门,看来深圳人老大方了!”
  日期:2011-2-19 14:46
  虽然有些不快,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依着他简单指的路,茫然地朝那条街去。路两边都是喧嚷的叫卖声,卖什么东西的都有,我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心里莫名其妙地激动。
  雷蕾不停地抱怨:“这TM什么鬼地方啊?破点就算了,还这么吵,到处都是垃圾,也没个人收拾。你看那些吃烧烤的,边上就放个垃圾桶,他还吃那么香,真TM服了!”
  日期:2011-2-19 14:47

  说到吃,我一下子就饿了。
  那味儿,真是香啊,我不停地咽口水,不由地加快了脚步。雷蕾在后面道:“你个吃货,这地儿的破玩意,送我都不吃,瞧你那熊样?典型的‘吃货’!”
  日期:2011-2-19 14:48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传说中的邮政局了,我四处瞧了瞧,没见着三哥哪“熟悉陌生”的影子。
  雷蕾很不耐烦了,破口大骂:“你说这都TM啥人嘛?这不明显耍老娘的么?大老远来不去车站接也就算了,还让老娘走这么远的路。现在,现在TM的鬼影都没见着?你,你们韩家都TMD啥啥人啊?啊!”

  日期:2011-2-19 14:50
  我不敢说话,埋着头站在哪里。
  “你好歹去打个电话催催啊?都TMD站一个钟了。”雷蕾火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朝电话亭挪去,电话在我焦急的听觉里响了三遍,终于传来充满磁性的“喂,哪个?”
  日期:2011-2-19 14:54
  “哥啊,我们都到邮政局啦,您,您在哪儿呢?”我急促道。
  “催啥子催,等到起,我马上到。”电话那边不快地说,紧接着“嘟嘟”了。
  照旧是两毛钱,这次没那么好运,漂亮的阿姨娴熟地找开。我手里伟大的10圆大钞在瞬间变一小堆儿零零碎碎的5毛1毛。我小心翼翼地点了两遍,把哪9块8毛钱一张一张地抹平了,叠起来揣到裤兜里,在上面轻轻地拍了两下。

  日期:2011-2-19 14:55
  我走出电话亭,木讷地呆立在雷蕾的一旁,小声地说:“三哥说马上就来了。”
  “马上,马上,马上!”雷蕾一连重复了三次,小脸涨得红红的。“信你们韩家的人,就是鬼上身了!”
  这一句“马上”等于半个多钟,在雷蕾的怒骂声和我的焦急不安中,三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的视野。
  日期:2011-2-19 14:57

  黑皮子大衣加上灰色牛仔裤,缠了条黑油油的皮带,那双圆角的皮鞋擦得油亮油亮的。骑着一辆8成新电单车,“嘎吱”一声停在我的身边。我们只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可能是看出雷蕾的不快,三哥略带歉意地说:“我在开会,一时走不开。”
  不再说话了,迎着风,三个人挤着一台车,朝一个破旧的小区驶去。
  日期:2011-2-19 14:59
  当晚一夜无眠,小屋挤了五个人,小侄女是我们唯一谈话的内容,可惜我什么都没给她带。我们有七八年不见了,却无话可说。他已然有了家室,有了孩子。
  原先记忆力的面容虽未改变,却也深深地刻上时间的印迹。那一脸的沧桑,是什么笔写出来的忧郁?
  日期:2011-2-19 15:02

  第二天一早三哥说带我们去上班,雷蕾说她不舒服,就没去。
  三哥看来还混得不错,房子车子都有了。一个是租的,一个是淘的。他在一家线路板公司做电测主管,我很顺利地进了厂,跟着三哥学习电测。吃住厂里管着,连洗漱用品床单被褥厂里都给备好了,真是万幸。
  那阵儿,我认为全天下的老板,数咱厂的最好!
  不单单是他哪神秘的笑容,还有哪一步踱着一步时稳稳背在腰上的双手……
  日期:2011-2-19 15:02

  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上下班、加班。雷蕾只做了半月,她说太累,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就辞工了。幸亏三哥多得老板的赏识,好说歹说还是给雷蕾结了工资,而且没扣一分钱,我一看将近一千块,心里哪个激动啊。
  日期:2011-2-19 15:03
  雷蕾就近找了个房子,她早就厌烦了哪杂七乱八的宿舍。
  在她住的地方乱忙了一下午,雷蕾舒服地躺在新买的被褥上,伸开双手,闭上眼深呼吸道:“啊,总算有个窝了!”
  日期:2011-2-19 15:18

  3、
  深圳,不懂夜的黑。
  雷蕾不停地换工作,我没日没夜地加班。以至于在我的眼里,深圳的白天黑夜没有明确的定义……
  雷蕾许久没来了,每每月底发工资的日子,她准时来。自从三个月前老板突然“不准时”以后,她就没来了。
  她没来,我很想她!

  日期:2011-2-19 15:20
  忙碌斩断了思念,没日没夜的加班无情地蹂躏着脆弱的神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的时候,可以趴在冰凉的水泥栏杆上远远地看一眼那一盏昏暗的窗。
  米黄色的灯光在黑夜的吞噬下微弱无力,唯有哪纱窗里来回走动的黑影让我心安。
  我知道,雷蕾很好!
  日期:2011-2-19 15:25
  我不是属牛的,但却是一头实实在在的“牛”。虽然辛苦,但望着哪工资条上一千多的阿拉伯数字,心底美滋滋地盘算着,一月多少,一年多少。数以万计的数字,代表着伟大的“数码相机”、神圣的“乌托邦”。
  日期:2011-2-19 15:27
  一个月在麻木的脑海间一点点逝去,雷蕾还是没来。连续加了三个通宵,终于换来了一个伟大的“休息日”。我趴在冰凉的水泥栏杆上,米黄色的灯泡不知几何时换成了刺眼的白炽灯。是昨天?还是前夜?

  日期:2011-2-19 15:28
  纱窗尚在,影却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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