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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作者:
李造业
日期:2010-11-9 20:15:00
题记:
姑娘,理想!
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二十九。如果按照这个道理,那么以后,我应该还是挺能浪费粮食的。可人又不能只靠馒头和花卷儿活着,得有追求吧。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姑娘,就是毕生的追求。当然,他们在谈论理想和金钱的时候,多半是还没遇到更值得追求的姑娘吧。
我曾经就把王姑娘当做我的理想,我坚持了三年,却始终没有定位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后来,这理想就与我人生轨迹背道而驰了。在理想没实现的大前提下,我一度认为,这理想肯定是酸的。既然是酸的,还是不要去碰的好,我又那么爱吃甜食。可是,每个人的生命中又都存在那么一串酸酸的理想,让你爱恨交织的惦记着、唾弃着、不屑着、背地里悄悄摇尾乞怜着。我对我的理想溜须拍马,我对我的理想曲意逢迎,我对我的理想肆意娇宠,我是这么爱我的理想,以至于跟理想分开的半年之后,我他妈后悔了。
哎,我应该说的再明白一些的,就是我对王姑娘依然念念不忘。
我觉得,人生,应该感谢上天给予的每一种心情。喜怒哀乐都是你的收获,只有经历过悲伤,才知道喜悦是怎样的痛快,只有历练了泪水,才懂的欢笑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于是,我就老是想起她,然后就老他妈半夜难受的睡不着。我总是回忆起那么陪伴她的日子,哦,忘了说,我的厨艺还算不错。三年前,我买了本儿菜谱,从切丝儿开始练习,学着做菜给她吃。逐渐,我的手艺在同学中有了声望,聚会的时候,厨房里常常是我在忙活,花两三个小时,烹调出一大桌子菜,然后自己一身疲倦坐在桌前累得半天不想动筷子,就安静端着杯红酒,看着大家狼吞虎咽、嘴里发出“不错,不错”。
朋友们都说,你喜欢下厨房,并就此一口咬定这是除了足球和篮球之外,我最大的爱好。其实,我只是愿意做饭给王姑娘吃,看她非常满足的抹抹嘴儿,然后我就去刷碗,一贯如此。我给她烧的菜总是很好吃,偶尔在家给自己忙活儿一把,却难以下咽,我告诉她,每次为她烧菜,我都会加点儿爱。这话听着矫情,她不相信,可我认为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度,我们的关系非常接近谈婚论嫁,可是后来却分道扬镳了。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她所说的,我是个只爱自己的人,嘴里言之凿凿“我爱你”,其实天枰座的人心里有杆小秤,总像个卖菜的二道贩子,看似付出了很多“给你秤给得高高儿的”,其实这笔买卖如果赔钱的话根本就不会干。呵呵,我也挺无奈的,因为没法儿跟自己较真儿,谁不想偷个小懒儿、过得舒服些呢?可也许正是心怀这样的鬼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但是平心而论,作为前男友,我挺够意思的。至少分手之后,身边儿的朋友都说我“是个吃亏的S B”来着。别说什么当局者迷,我从来不信这一套,自己心里应该如何对待爱情,自己到底得到还是失去,只有自己知道。
可说了这么多,我又觉得我和我所要追寻的理想之间,相差的还是太远,有点儿追不上了。费劲追上了又能怎样呢?还不如脚踏实地,现实一点儿。就好比我非常想再见王姑娘一面,却始终被拒于千里之外,你说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跑她家堵她吧?后来我琢磨明白了:这前女友,就好比你的一张会员卡,当她不再对你打折的时候,才让你愤恨不已当初交了那么多会费!就算这张卡早过期了,你还是想怎么就不能看在曾经会员的面子上给优惠优惠呢?然后你费了半天嘴皮子、软磨硬泡延长了有效期,可一扭头的功夫,这家店你又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呢?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好了。
日期:2010-11-09 20:19:12
一、多大个事儿,不就同居吗?
郭灿灿回到家,钥匙随手一丢,就软软的瘫在沙发上。
北京的地铁,晚高峰的时候,是需要技术、体力和眼力价儿才能顺利搭乘回家的,当然,一路上免不了在若干个陌生男人怀里飘来荡去。有时候,郭灿灿明显的感觉到四周饥渴恶心的男人像肮脏的流氓狗一样在死命的嗅她身上的香味,头发上的、脖颈上的、衣服上的,甚至胸口散发出来的。放眼望去,有满脸褶子又口臭的老大爷,有头发乱糟糟一身臭烘烘的的民工大哥,有满脸青春痘一脸稚气又非要装成熟的半大孩子,还有道貌岸然一身正装的上班族,这些人有着一个共同的标签,那就是色迷迷、意淫的眼神。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暗自庆幸:中国男人的假正经,还是可取的,这要是在日本,小女子每天上下班就得在地铁里被糟蹋两遍,还不带重样儿的。
她的家里没有男人。一个音响,一个单身女性必备的苹果本,塞得满满腾腾的书柜,没有电视。
“你没电视可怎么活啊?”郭灿灿想起周迪莉每次来她家说的这么一句话。
“灿灿,你丫就是一文艺女青年。”又想起一句来,也是周迪莉的名言。这可不是好词儿,文艺女青年是骂人的,陪睡不花钱,在灿灿看来,就是这么档子事儿。
“迪莉你说你从大一见我之后说过半句好听的吗?”灿灿总是这样问她。四年前,她离开温暖舒适的南方,独自踏上北上的列车,考来北京上大学,报道当天拎着大包小包刚踏进宿舍门,周迪莉就对她说:“阿姨,我来帮您拿吧,瞧把您累的,第一次来北京吧?”
的确,周迪莉嘴里蹦出来的话,不是把她雷死,就是把她噎死。类似的话还有“哇噻,灿灿你这次大姨妈量够海的呀,都快赶上无偿献血了!”“灿灿,你说我穿得这么风尘,我爷们儿受得了吗?”“爱谁谁,分就分,14岁开始谈恋爱就跟王大炮个孙子在一起,早想换换口儿了。”但是,郭灿灿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很羡慕这北京丫头直来直去的性格,至少,不用掩饰什么,犯不上为了谁谁谁,而把自己装的跟朵花儿似的。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刚喝两口,手机就在茶几上蹦跶个没完,一接,又是周迪莉,这丫头最近一天四五个电话传讯她,准是有事儿:“灿灿你在家吗,我去找你喝点儿吧,刚弄了瓶不错的红酒,看着就带劲儿。”
“我晕,怎么好事儿不想着我啊,这么堕落的资本主义文化毒瘤你也忍心祸害我?怎么了,没让你们家大炮陪你啊?”
“不知好人心啊你,我昨天梦见你失恋了,梦里你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就压我身上可劲儿哭,我都心疼了,我就劝你别哭了别哭了,再压着我身上哭,就把我压小了!你说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丰满啊?”
“别怕,你那都是硅胶,不会变形的。哎,我都空窗好几集了,你也更新一下资讯好不好?”
“不废话了啊,十五分钟到你那儿,要是私藏了什么野男人赶紧清理掉啊,是不是姐妹儿就看着一次了啊!”
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周迪莉人就到了,简直比110出警还快,进屋之后像抓小三的怨妇似的在屋里搜了一圈儿才踏踏实实坐下,手脚利索的拿了杯子、开了酒,先干了一杯,然后像去教堂祷告似的把满肚子话都倒了出来,真把郭灿灿当神父使唤了。
“迪莉,你真想清楚了?这事儿不是慎重不慎重的问题,弄不好就把你的一世英名搭上了。”在郭灿灿看来,周迪莉刚才说的事儿,完全不靠谱,她有时候不得不怀疑迪莉脑子里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真想敲开看看,兴许还真是一堆肥肠、猪肺、烧饼、香菜、蒜汁儿和香干凑成的,而且还不带浇醋汁儿的。
“恩,基本上算这么定了,我想好了,得让丫负责到底。”迪莉猛灌一大口红酒,就了两颗话梅,作沉思状。
“你们俩到底那什么了没有?”
“没呢,我们家管得严,大炮胆儿小,我属于比较贞洁烈女那一范儿的,还没让丫得逞呢。”
“那你就这么主动献身了?多亏啊,你不等他跟你耍耍流氓,面目狰狞狰狞,你再做个娇羞状什么的。”
“我怕夜长梦多,你想啊,大炮除了怕我还怕过谁,有一次我们俩在东北看冰雕,晚上遇到了流氓,大炮被捅了一刀然后抢过刀把流氓捅倒了,那俩流氓一个劲的嚷嚷说没见过被劫的还这么横、这么不要命。你说,就这么个汉子,姐还不看得紧紧的,万一哪天上来个小狐狸精五迷三道的把丫拐跑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再说,这么多年了,多不容易啊。早恋还不早出个结果,我多失败啊我!”
周迪莉和王大炮应该算是从小青梅竹马那一拨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早在里根当美国总统的时候,他们俩就认识了,周迪莉至今还记着第一次见王大炮时的情景,那还是在幼儿园。
“谁给你起的名字啊,真好玩。”
“呵呵,我爸,我爸说我长大了能当解放军。”
“哦,当解放军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有枪有炮还有坦克。”
“那他们有洋娃娃吗?”
“有,有好多,多的都能用洋娃娃当靶子,打烂一箱还有一箱,怎么打都打不完!”
然后,迪莉就哭了,她最喜欢洋娃娃了。
这档子事儿,王大炮削尖了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周迪莉今天想跟郭灿灿讨论的不是洋娃娃也不是充气娃娃,而是自己即将作出的重大决定,套用加西亚•马尔克斯大爷的一句经典句式“若干年后,当周迪莉想起自己当初的决定,她总会笑着想,姐那时多可笑啊!”
周迪莉说准备和王大炮同居,这可把郭灿灿吓了一激灵,并且,这还不是大炮先提的。周迪莉想,她俩14岁就确定了早恋的关系,当天就拥抱了,5天之后开始拉手了,10天之后开始往脸上盖戳子,15天之后开始缠舌头,但是到了10年之后的今天,大炮连迪莉乳房什么样都没看过,更别提让迪莉告别处女了。但是,迪莉怎么就头脑风暴非要跟大炮同居呢?
“我吧,想的特别仔细,第一,这人靠得住,咱门儿清啊,大炮,大炮爹,大炮妈,大炮爷爷奶奶都认识我,大炮认识的所有人我都认识,从本质上构成了安全布控,他要是敢对不起我,只能离开北京,你想啊,这人在生活的圈子里就被打上了【混蛋】【流氓】【畜生】【臭不要脸】的烙印,很难洗得掉;第二,我妈,全北京比她还泼的主儿,这二十多年我是没见过,大炮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让我妈上他们家堵着门儿骂街去,不怕丫不服,老北京多要脸面啊;第三,我不能让丫把我上了就完事了,得对我负责,得每天跟我朝夕相处,得看我哭看我笑,看我淘气看我闹,所以,同居是必须的,就跟结婚一样,我就当跟大炮结婚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钻戒,但这无所谓,这玩意儿对女人来说就跟大姨妈似的,早晚会有的;第四,我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孩子,第一次不给他,你让我给谁啊,跟他分手了,随便认识个人,刚见面儿没几天就把我给上了,结果发现人家不是第一次,早跟别的娘们儿干过了,兴许第一次干的还是个鸡,你说姐们儿多亏啊!给谁不是给啊,给大炮丫的我不后悔,也算是对10年青春的纪念吧。青春无悔的不光是爱恋,还得有床单上的红艳艳!”
“你这觉悟不当土匪太可惜了,当什么语文老师啊。”郭灿灿很无语,更让她无语的是,同居的事儿,迪莉竟然打算瞒着家人。
“当然不能让我妈知道啦,我就说,我搬来跟你住了,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死皮赖脸的呆在家里,要不然我老也长不大。怎么样,我这条理清晰吧。我一直特别羡慕你,老家在外地,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人问没人管的,每个月还不用往家里交钱,没钱了一个电话打给家里,账号里自动多出一笔钱,不劳而获多美好啊。”迪莉特别得意,又灌了一口红酒。
“身在福中不知福!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风凉话不怕遭报应!对了,你这一拍脑门子的决定,跟大炮说了吗?”
“哦,还没跟他说呢。我今天下午讲《古文观止》的时候突然这么决定来着。”迪莉在一所中学任教,这姑娘看着神经兮兮大而化之,其实肚子里有货着呢,【文言文写作水平能把郭敬明羞得不敢长到一米五】,当然这句话,依然也是迪莉的“绝句”之一。
“我靠,你怎么这么牛掰啊?讲那玩意儿还能有这兴致,哪段儿啊?”郭灿灿被深深的雷到了,她眼前出现的是二人对话的漫画场景,自己头上必须有乌鸦飞过,而且,还得是三只才能平息她心头之雷。
“就《曹刿论战》那段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觉得吧,我再不采取点儿行动,这感情指定就衰了,你看这男人都是下半身儿的主儿,你不跟丫那个,丫不来劲;还有,这女人过了20岁基本就是年老色衰预备役的了,咱还不上赶着点儿,行吗?再者说,我现在使劲往前赶,就算抓不住青春的尾巴,我还抓不住青春的屁吗?”一瓶红酒,被周迪莉喝了一大半,郭灿灿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几乎没有第二种表情了。
“哎,你不跟他说一声,就要跟他同居,你考虑过当事人的心情没有啊?你也问问他。”郭灿灿觉得这事儿,还是不靠谱,至少,这行事风格太90后了,要知道女人被男人拒绝是会出事儿的,真别一扭头悔青肠子想去跳护城河都伤心的没那个力气了。
“不用征求丫意见,他哪敢不领旨谢恩?以后啊,我们家,我说了算!来,咱来干了这一杯,从今以后,我大周朝万世基业、千秋子孙就开始了您内。”满满一大杯红酒,直接干了。
“迪莉,你喝酒的气势始终像个他妈的小姐。”
日期:2010-11-09 20:34:27
二、师哥师妹,开房就睡。
接到周迪莉电话的时候,王大炮还跟哥们儿在东单打篮球,夜场的东单特别带劲,这地方对北京孩子来说就是篮球圣地,是波士顿花园球馆,是每一个京城篮球爱好者朝圣的地方,敢在这儿打球的,多少有两把刷子。
“什么,什么,啊???哦,不是,我这几天正想找你呢?不,要不见面聊,喂,喂?别挂!”
电话那端被挂断了,王大炮擦了擦汗,接着打球,一不留神被撞了个跟头,他哥们儿傻墩儿把他拉起来问:“怎么了,你看你丫刚才还生猛的跟海里爬出来的活王八似的,我他妈俩突破都被你丫盖下来了,这刚接了个电话怎么就绵软无力成这揍行了。”
傻墩儿叫李比达,跟大炮是发小儿,一个胡同里头光腚长大的。他家里原先穷的要死,老去大炮家蹭饭,大炮爸妈都是好人,没把傻墩儿当外人,一直都疼的跟亲儿子似的,傻墩儿妈嫌家穷跟一大款跑深圳去了,他爸一狠心就埋头赚钱,先后倒弄药材、股票、古董、玉器、房地产,现在发的跟比尔•盖茨似的,据说有一回去东来顺吃涮肉,等了10分钟,急了,跟店员吵了两句,店员说,甭管贫富贵贱到了东来顺都得排队,傻墩儿他爸扭头就走,过了三天,把店盘下来了,每天空着俩包间,就为了什么时候肚子痒了再去吃一次不用排队的,可从那之后,他闻见羊肉味儿就想吐。傻墩儿算个富二代,想找份工作,他爸说:“你丫就活着给老子花钱吧,老子当年穷成那个逼样媳妇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你跟大黄,你们俩就给老子花钱,别的甭管。”
“。。。”大黄是他们家狗,大炮家的黑妞儿第一窝四只小狗中的一只。别看傻墩儿家穷,可那只狗一直忠心耿耿,有一回傻墩儿家半夜进了小偷,大黄从西单追到王府井,总算把傻墩儿他爸一双新买的皮鞋追回来半只,傻墩儿他爸就感慨,这他娘的狗可不比人差多少啊。
“怎么了到底?接了个电话你就变天了,说话!” 傻墩儿在场边一坐,点了根烟。大炮还是二五眼,一脸广岛掉了颗原子弹的小鬼子表情。傻墩儿来了兴致,凑上前,用肩膀扛了大炮一下,问道“怎么了,你丫说话啊,是不是那事儿被迪莉发现了?”
“啊?操,呸呸呸,你丫别气我啊!”
“说说啊,我看你往后挺热闹的,跟美国大片儿似得,赶紧的。操,你不说我给她打电话了啊!” 傻墩儿作势拿出手机。
“打打打,打你大爷,打你二大爷!老子被同居了!”大炮脑子都快炸了,这会儿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来挺好的事儿,周迪莉说要同居,按说这要在三天前,大炮肯定乐的嘴都咧到裤腰了,但是现在,他下意识的提了提裤子,紧张得一比那啥。
“什么?内妞儿也太过分了吧?干一次就得包终身啊,这又不是买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得保修三年,操,什么事儿,这他妈是明目张胆的碰瓷儿……” 傻墩儿嘴里跑火车,段子层出不穷。
大炮打断了他:“你丫嘴里干净点儿,这是刚才迪莉打电话说要跟我同居。”他从傻墩儿手里抢过烟,狠狠抽了一口。傻墩儿愣在那儿,表情可以参考郭灿灿听到迪莉说要跟大炮同居的反应。过了三分钟,还是大炮先说话:“你丫贫啊,关键时刻想听你主意的时候,你丫怎么哑巴了,你结巴结巴嘴里蹦俩【啊】【什么】【我靠】也行,别装消音器啊。”
“不是,我内存不够,您这条信息得处理一下。”
“操,这么半天毛片都下了快40M了,你嘴里连个屁也没有啊。”
“呦,我靠,我这儿死机了,得马上回家重装系统去,明天调试完了,马上给您打电话,我先回去了,我……” 傻墩儿还没说完,就被大炮一把按在怀里。“往他妈那儿跑?帮我想辙!”
事情是这样的,大炮一直是个小处男。感情方面没有实质的进展,说出去多少挺没面子的,小伙长的挺帅,个头一米八,面白无痘,工作上佳,刚毕业就进了4A做文案,到现在不过才两年就已经开始全面负责一些小的项目,收入中等偏上,每个月算上各项加班费、补助、补贴都小一万了,按说这种条件足够每天晚上流连夜店声色犬马堕落几年,男人嘛,除了事业上的奋斗,不也就那么点生理需求吗?但是人家大炮不这么认为,每天除了周迪莉就不知道别的女人电话号码是多少,他心里始终觉得,这辈子就是要好好照顾迪莉,但是,为什么呢?他压根就没想过,所以现在还是踏实本分的小处男。破雏儿这事儿不像考试,悬梁刺股、映雪囊萤就能有个好成绩,三好学生能考上北大,但丫到了博士后毕业可能还是个雏儿,男生的如此,女生的更甚,想找个合适的雄性动物把自己托付了,基本上比较难,所以你看北大里未被开垦过的荒地都得按亩算。
傻墩儿有时候就问大炮,想过到底为什么爱周迪莉吗?或者,是否认真考虑过,自己对周迪莉的感情是爱吗?大炮也不知道,谁他妈的能说清楚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他就觉得每天能见到迪莉,任由迪莉跟他耍孩子气,听迪莉满嘴不靠谱跑火车,看着迪莉一高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保护她,让她觉得离开自己就是世界末日,疼她一辈子,这就是爱了吧?爱就是满足感,有人付出了,就特满足;有人得到了,就特满足。拿做爱来说,谁规定说一次两小时的性爱就一定比一次十分钟的幸福和性福?120分钟的大片级性爱,没准儿你媳妇儿早就磨破肿胀人何以堪了,我他妈10分钟但是前戏半小时,我媳妇儿在我插入5分钟之后就爽的没招儿没招儿的了,你能说我爱的就没你深?——乱了,不不,不能乱举例子,这思维太他妈的信马由缰了。大炮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对迪莉的感情其实很不安全,因为没有性爱的感情是绝对靠不住的,大炮不想失去迪莉,所以他最近才刚刚想明白一件事情——必须跟迪莉来一次,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要把迪莉给破了,他甚至幻想迪莉被自己破身那一刻泪痕垂面的娇柔,只有他自己清楚,迪莉楚楚动人的时候,到底有多惹人疼。
打定主意后,大炮一度特别宽慰,他甚至能够想象几年后跟迪莉带着孩子去郊游的场景,有个能跟着疯、跟着闹的妈,这当儿子的肯定挺幸福的。对,还得要个儿子,迪莉这性格没法养闺女。
可男人都挺不是东西的,王大炮也不例外。三天前回学校参加迎新会,郭灿灿不舒服,没去;迪莉陪郭灿灿,也没去;大炮没事儿,下了班儿就去了。
这是一所语言类大学,原先叫广播学院,现在改名叫传媒大学,正是美女多如草芥、雄性动物稀缺的风水宝地。建国前,这里就是埋葬太监宫女的乱坟岗,现在由于男女生比例极度失调而阴气更胜,但是,呆在其中的男性愈加乐不思蜀。大炮在迎新会上遇到了小他一级的师妹——杜若,两人都是匆忙赶来参加迎新会。
实际上,让已经毕业的学子来系里参加迎新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系里为了显示实力,看看我这儿毕业的学生混的多好,你们新来的孩子们要努力、要听话;另一方面,也是整合资源,看看哪个毕业生混得比较出类拔萃,电视的、报纸的、杂志的、广告公司的,如果有用的上“专家”“学者”发表垃圾话的地方,老师们也多争取点儿曝光次数,哪怕是能发个论文什么的也是好事,评职称都用得上,毕竟找自己学生发稿子也就请客吃饭聊聊其在校当年多么桀骜不驯,至少能免个红包钱吧。
杜若见到王大炮的第一句话就特别北京——“师哥,吃了吗?”这是个四川丫头,人长得漂亮,声音娇美,身材修长有料,这么说吧,这姑娘在校园里走走,路上的毛头小伙子们都有反应:有女朋友的不敢多看,匆匆瞄一眼、心里想着这妞儿真飒;单身的更不敢多看,怕多看了几眼回去撸管子频繁,立马就得手心儿变糙。
大炮说“巧了,真没吃呢,下班就赶来了。”
“那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你请了啊!呵呵。”
“成。”
吃饭是容易吃出问题的。这问题就在于杜若一直就挺喜欢大炮,而且一直单身、也一直把王大炮当成自己理想中的爷们儿。这事儿还得从她大一入校时说起,广院的新生们都得遵从这所学校惯有的传统——挨训。训新生的传统由来已久,有说从78届传下来的,也有说从66届开始有的,一开始是老生跟新生讲些习闻掌故,又由于特殊的历史年代,更多的是讲一些政策纲领,查查家庭出身、成分。后来随着政治运动的结束、又加上不断扩招相比之下老生人少势孤,就演变成所谓“上课”、“树威”、“立规矩”等等,主要是以大二学生欺负大一新生为主。艺术语言类学校就是与众不同,训新生的手段都标新立异:比如播音系的叫新生挨个宿舍的诗朗诵;工学院的直接比高考成绩输的做俯卧撑;影视艺术的就得玩个乐器或者唱歌;学广告的,直接给师哥师姐画肖像;更可笑的是文学类的还有对对子输了喝醋的。总之就是想点子整人玩儿,可见中国人从骨子里就有这种天资禀赋,还没进入社会,大学里就一切轻车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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