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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成都
作者:
超级小PIG
日期:2006-3-21 16:03:00
一直想找个理想的地方记录一个我的成都,记录一个成都的我——
风月成都
前言
今年的成都,四季再度分明,最惬意的春秋两季格外悠长。儿时故乡的天气,就是这个模样。
这本书写晚了。
起码,人体的各种器官已经被各类写手们抢先用在他们的书名上,以便在眼球经济时代吸引更多的眼球。
我无意在这场器官大战中占据一席之地,这里的风月,并非风月场所。
曾经有饱学之士在泰山见到两个题字:“×(虫上一撇)二”,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传到郭沫若先生耳朵里,郭老仰天长笑道:“这不过是古代文人玩的文字游戏,把风、月两个字的边框去掉了,表示‘风月无边’的意思。”
郭老是浪漫派诗人,解释得够浪漫。欧阳修对风月的表述却更加凄美:“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此情此景,亦不关风月。
那一场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
第一章
第一节
“我好想知道,如果我死了。除了我妈妈之外,会有多少女人为我流泪。”杨光在送韦青回家的路上,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我肯定会。”韦青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对这个男人的好感有点像墨汁溅在了宣纸上,开始是一滴,现在逐渐浸染开来。
杨光吃了一惊,侧着头看了看韦青,她秀丽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出十分严肃的神情,让杨光的喉咙竟也有些哽。
和这个女人交往几个月来,大部分时光是在嘻嘻哈哈中度过的,第一次涉及这么严肃的话题,他以为话一出口多半会换来对方一阵大笑,但韦青认真的口气让他意外地感动。
凌晨,成都的街头格外寂静,杨光操纵着派力奥在各种高架和下穿式立交桥上飞奔。不管再晚,韦青也要回家,她的理由是“父母管得严,不得在外留宿”。杨光感到好奇,因为每天他们都玩到凌晨,最晚的一次是早上七点,韦青还是要求杨光送她回家。
就这样,连续几个月,杨光每晚开夜车送韦青回家,而且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任何亲朋好友,有时候他也为自己地下情人的身份感到不平,但一想到美女随时陪伴身边,既可以说说笑笑,又可以摸摸搞搞,只有忍气吞声,甘当情场李鸿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半殖民地半奴隶社会的深渊。
最让他气不过的是,韦青每天晚上十点要准时给她的澳大利亚未婚夫打电话互诉衷肠,两人用英语情意绵绵,杨光这时候总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把英语学那么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歌德说过:“翻译家是下流的职业媒人。”杨光觉得自己听得懂别人的情话,也是下流的职业情人。
大学里面,老师在教新单词的时候,不再直接说出中文意思,而是用英语说出大意,让大家猜测。一次,漂亮的女老师在课堂上提问:“An adult can’t read and write, what we usually call him(一个成年人不会读和写,我们通常称之为什么)?”杨光第一个抢答:“idiot(白痴)!”全班哄堂大笑,连老师也笑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摆着手表示不对。杨光在同学们笑声未绝时继续抢答:“illiterate(文盲)!”这下对了。
现在听到韦青和外国男友定时定量的情话,他巴不得自己就是白痴加文盲,免得听得懂英语反而倍受煎熬。他对韦青讲:“我有一个中学同学,每天上午第二节课下了就去大便,当时我们都嘲笑他是定时定量。你们现在每天十点打国际长途,是不是也……”
话音未落,韦青的粉拳就砸到了他身上,让他浑身舒坦。此后,韦青到了十点就躲到阳台上打电话,杨光一个人在屋子里还是不自在,却又无计可施。
一开始韦青就对杨光交待了政策:床可以上,但对未婚夫的感情不变。很有点苏武式的气节:羊可以放,但始终心向汉朝。
两人正在做爱的时候,未婚夫的电话也会打过来,就像看黄色录相时按了暂停键,杨光趴在韦青身上一动不动,看着她缠绵悱恻地谈情说爱,偶尔恶作剧地动两下,韦青的“九阴白骨爪”就深深地陷进他的肩头。
好不容易电话打完了,杨光醋意大发,问:“我和鬼佬的哪个更大?”这个问题有点像神风突击队员驾驶着小飞机撞向巨大的军舰,进行自杀攻击。
韦青笑了:“我喜欢合适的,你的就合适。”杨光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表现特别好,大有为中国男儿争光的意思,只恨没有人来采访自己,好说出一番“身后有12亿双眼睛盯着,表现差了愧对国人”之类的话,要是有黄飞鸿的主题曲《男儿当自强》当作背景音乐就更好了。
和韦青认识才一个多星期,他们就上床了。这并没有超过杨光和其他女人交往的时间限度,他曾经提出过著名的“交往三步曲”,第一面相识,第二面相知,第三面相爱。这里面有着和大跃进一样的夸张成分,只不过把“赶英超美”变成了“赶英操美”。
日期:2006-3-21 17:30:51
可是对韦青,他的信心有点动摇,因为韦青实在太漂亮了。中学的时候,韦青是校花,大学的时候,她又是系花。杨光信奉“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听说有这样的花中花,马上便想“花堪摘时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向他提供这一信息的是前任女友顾莲,她和韦青是小学同学,比杨光低了整整十届,杨光大学毕业在社会上“进修”了六年后,顾莲才以清纯女生的身份进校。
大学毕业生好多都有“母校情结”,毕业很多年了,还不断地杀回马枪,有了点阅历和经济实力,加上熟门熟路,再回学校追女生,就比当年读书时轻松多了。杨光回学校“吃嫩草”的时候,和顾莲相识,谈了一段时间恋爱,后来这段感情“自然死亡”了,他们的友谊却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
在西方,有前夫为前妻介绍对象的,在中国,离婚后能不变成仇人的已经很罕见了,为前妻介绍男友几乎要被视作自戴绿帽。而且老外之间,哪怕是对长辈,都互相称名字,分手或者离婚后用不着改变称谓。中国人在新婚燕尔之际叫对方父母“爸爸妈妈”都格外勉强,离婚后不统称为“老不死的”就算相当有涵养了,起码也是大学副教授以上的家庭出身。
恋爱分手的程度要轻一点,但性质是一样的。前男友表现最好的,是对后来者说一句“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这已经有点像业余演员在背电影台词,虚得站不住脚。
顾莲和杨光的友谊就像野草一样顽强,发展到当着顾莲的老公也可以互相开“回想当初,后不后悔”之类的玩笑。杨光一见面就要对着顾莲嚷嚷,要她介绍女朋友。顾莲问凭什么,杨光就说凭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就应该感谢我当初把你让给他。
顾莲又气又笑,她知道杨光爱和美女来往,就把韦青搬了出来,“我的小学同学,舞蹈学校毕业的,跳过四只小天鹅呢,身材气质都好,美极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她的本意是想用这颗原子弹把杨光轰退,但男人都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本性。何况话说到这个分上,宁可战死也不可被吓死。在杨光的一再催促下,她把韦青约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约在冠城广场,杨光把开到地下停车场,而没有停在街边,想显示一下自己有点经济实力,敢和奔驰停在一起,派力奥似乎也和奔驰沾上了表亲。
但看到和顾莲一起走过来的那个女孩子,他竟然有了拔腿就跑的念头。当年有人想要偷吃生产队的玉米,就觉得自己对不起社会主义,大会小会上痛哭检讨,狠斗内心深处的私字一闪念。自以为是情场高手的杨光为自己逃跑的念头感到羞愧不已,但那个女孩确实太出众了,就像饥饿年代生产队留做种子的玉米一样让人进退两难。
顾莲的条件也算过得去了,走在那个女孩旁边马上成了丑小鸭,身高仿佛只有别人的一半。跳舞的人走路都像踩着弹簧,反衬得顾莲走路的姿势也如同鸭子摇来摆去,就像跟在主人后面的菲佣,杨光真想否认自己认识她了。
日期:2006-3-22 12:10:40
杨光想逃跑,但两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移动不得,不敢迎上去打招呼,直到看着顾莲拿起手机拨打。
“我就在街对面,看到你们和你的移动电话一起正在朝我移动。”杨光在电话中幽了一默,这种时候他往往能发挥自己的特长。
“她叫韦青。”两女孩飘然而至,顾莲向杨光介绍。
清秀的瓜子脸,飘逸的长发,雪白的衣裙,雪白的肌肤,韦青宛如出水芙蓉。她有着成都女孩特有的水灵,但同时拥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几乎和杨光不相上下。她平视着杨光,浅浅地笑着。
杨光见她眼波流转,深得就像两汪清泉。莎翁形容罗密欧第一次见到朱丽叶,说他“被白面丫头的黑眼睛刺伤了”,杨光也被这个白面丫头的眼波弄得心神荡漾。薛能说女人“眼波娇利”,杨光终于体会到了,娇媚的眼波比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还容易刺中男人的心底。
“我叫杨光,我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学舞蹈,可以早点认识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杨光直视着韦青娇利的眼波,他也拥有一双大眼睛,从小就为自己的眼睛感到骄傲,尽管戴了眼镜,但专门花三千多元配了德国蔡斯的双面平镜片,不会像啤酒瓶底镜片一样影响对方的视觉效果。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的胆怯,心里面再慌,也要挺住。读书时上考场前,杨光总是紧张得想撒尿,但试卷一发下来,他的脑子里反而一片清明。现在的情况很类似,尽管刚才想溜,心里也直打鼓,这时候却沉着下来。
“洗我脑壳啊?你们电视台不是有那么多美女吗?”韦青一笑倾城,看来顾莲已经把自己的情况给她讲了。
“她们都是靠化妆,下来之后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杨光说,心里咚咚乱跳。以前看到恐龙想拔腿就跑,现在看到美女又是这样,真是没出息,他心中暗骂自己。
日期:2006-3-23 11:45:08
第二节
“想吃什么?”杨光在车上对两个女孩说。
“随便。”两个女生见面,从化妆品到生孩子到共同的熟人现在过得怎么样,话题多得数不清,她们已经把杨光看成透明人了。
请人吃饭,最怕听到的就是随便两个字,就像问别人某件东西在哪里买,最怕听到“到处都有”,等于到处都没有。杨光宁愿听到“去银杏”,也不愿听到“随便”。真的随便带到一个地方之后,要是客人迟迟不落箸,随便就成了“随地大小便”的缩写了。
书法名家于佑任曾经在墙外贴了一条“不可随处小便”,被人揭走,重新装裱,改成“小处不可随便”,堂而皇之地挂在家里当座右铭,也算有了大师新作。中文之博大精深,可见一斑。就像吃顿“便饭”,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在厕所里进餐。当然,公款吃喝的人,便饭的含义又和老百姓不同。
杨光想了想,载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一脚油门冲向城南。成都有“东门住穷人,南门住富人,西门住贵人,北门住坏人”的说法。
古时候,华阳镇是成都的中心。据说几年内,成都各部门将迁至华阳办公,这里将再度成为中心区域。华阳一带重新崛起,新兴的小城镇总是格外漂亮,现在的华阳对成都,就像番禺对广州。
下班时间,城内堵得不可开交,杨光的派力奥已经冲出牢笼,疾驶在天府大道上。以前成都第一路是市中心的蜀都大道,现在早已不堪重负,新修的天府大道轻松夺取了第一的位置,八车道,三条宽大漂亮的绿化隔离带,车行其上,格外惬意。
“我一个星期起码有三天在华阳吃晚饭,这条路比深圳到蛇口的那条路还要漂亮,我到香港购物的时候顺便跑过那条路。”杨光瞄准机会插了一句嘴,语气中带着炫耀:吃顿饭跑那么远,显得很闲适;到香港购物,显得有实力。有钱有闲的人,哪里去找啊?
两个女生在后座“嗯啊”了两声,算是回应,又兴高采烈地交流着原来的同学们结婚或者换男朋友的情况。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女人心中的天下事,也是分合之事。杨光插的这句嘴也像精卫扔到海里的小石头,没溅起几朵浪花。他只听得后面不断传来夸张的叫声:
日期:2006-3-23 14:02:10
“哇,他已经结婚啦?不是和原来那个女朋友?”
“她都生娃娃啦?简直想像不出她都当妈了!”
鲁迅曾经不理解“友邦”为何对我们“莫名惊诧”,杨光也理解不了女人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莫名惊诧”。
城南到华阳号称只有几分钟车程,但红绿灯将宽阔的天府大道割裂成一截一截的,遇到一个红灯,就意味着后面永远是红灯。以前有气功大师专门挑绿灯上路,向人吹嘘一路绿灯是他发功的效果,是同一个道理。
同时还要提防住在两边的居民从隔离带的花丛中突然跳出来横穿马路,如同李鬼剪径一般惊险。为了安全起见,限速六十码,经常有交警举着喇叭似的雷达测速仪守株待兔。如同用户手册上汽车百公里耗油是个永远不可达到的数字一样,几分钟车程也只能存在于理论中。
“华阳的餐馆确实不错。”韦青的话把杨光从发呆中惊醒,“天府大道刚刚通的时候,我就开着爸爸的陆地巡洋舰来过。我喜欢越野车的感觉,你的车怎么打扮得这么花哨,像个女孩子的车。”两个女人又是一阵嘻嘻哈哈,杨光一听韦青家里有陆地巡洋舰,觉得自己矮了三分,本来想通过车的牌子把话题引开,但一着急又忘记巡洋舰到底是丰田还是克莱斯勒的了,只有傻笑着加大油门,无声地表示派力奥也能轻松跑上一百码,哪怕前面有交警也顾不得了。
华阳的府河边很快到了,除了天府第一道之外,华阳最得意的就是那条河,府河与南河交汇之后就是得过联合国人居奖的府南河。但华阳的府河比府南河宽阔了不少,两岸治理得相当好,绿化带十分开阔,就像河也长了两只绿色的翅膀,正准备振翼高飞。河水没有污染,时不时还有成群的鸭鹅游过,偶尔还能见到梢公用竹竿撑着细长的木船,船头数只“鱼老鸹”正对着河里的鱼儿虎视眈眈。
天气稍微好一点,河两边都会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在绿化带与河水之间的河岸上,坐满了茶客,他们慵懒地晒着太阳,或者三五成群打着麻将、纸牌。一边是悠悠河水,一边是青青芳草,一边品着青山绿水、竹叶青,不亦乐乎?
杨光把车停在一条丁字路口,沿河一带一楼全部被餐饮行业占据,各有特色。只有这一条丁字路,向里面延伸,两边餐馆的店招也是交相辉映。车还没停稳,马上有七、八个人冲上来,打着交警般标准的手势,示意杨光把车停在自己餐馆前。杨光没有理会他们,他到华阳有三处“老窝子”,一家是丁字路口的飨鱼馆,一家是蛙跳火锅,一家是廖一绝泥鳅。
华阳到处都是一片泥泞的时候,杨光就开始摸到这里吃饭了。现在道路四通八达,更是吸引了许多美食家前来,道路两旁随时都停满了小车,街沿上都坐满了一桌桌的食客。晚上河风吹来,一阵阵清新的水气,裹着河边绿化带里的草香,真是沁人心脾,和在城里高档酒楼进餐相比,别有一番风味,价格也格外公道。
飨鱼馆的特色菜品是鱼和蛙类。成都以蛙类出名的餐馆比较多,不管是牛蛙美蛙,甚至是青蛙,做出来都非常鲜美。城中心东城根街桂花巷口的太安鱼、肖家河的四合院都以火锅蛙出名。
蜀兰大酒店那条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上也有一家香辣妹,环境古雅,以芋儿之类为锅底,端出来就可以吃的大盆蛙,让人回味无穷,可惜已不知何处去也。双流一处竹林中,也有一家非常出名的农户做蛙。
好在华阳一带崛起,填补城内空白。这家飨鱼馆和蛙跳火锅都擅长做蛙。飨鱼馆是做好之后,一小盆端出来,有火锅和鱼香两种口味。火锅味的尤其好吃,红亮亮的汤里,除了白嫩的蛙腿之外,还有青青的黄瓜,如同于谦的诗“要留清白在人间”。大块朵颐过后,还可以让老板把红汤端进去,里面加藕、土豆、豆腐、粉之类的素菜,一个菜相当于两道,做好之后,素菜把红汤里的鲜味吸尽,不留一点在人间。
两、三个人,一盆蛙,一个杷杷菜汤足矣。何谓杷杷菜?其实是四川方言,标准写法是左边一个火旁,右边一个巴字,就是柔软的意思,多为茄子、丝瓜、豇豆之类一锅煮,炖得柔软无比,吃完辣的东西,再吃点清淡蔬菜,浑身舒坦。
杨光在这家店轻车熟路,本来想学着电影里每天去西餐馆的绅士一样说声“和上次一样”,但老板似乎换了几个,这个对他只是略微眼熟,还是问了半天才把蛙和菜汤端出来。
这个地方显然很对两个女生的胃口,其实,只要是火锅或者类似于火锅之类的食物,很少不对成都女生胃口的。她们被辣得“咝咝”抽着冷气,筷子还是不断地伸向瓷盆里,嘴唇逐渐变得比擦了最红的口红还红。
吃完饭,华灯初上,天府大道又是一番景象。明亮的路灯把大路照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看得见,除此之外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就像从天府大道起点三环路立交桥上射出一束天河似的强光,笔直地劈开夜色,与华阳擦肩而过。两旁的大型餐饮娱乐场所传出各色的灯火,像是那束强光两旁的装饰。杨光把车速稳在六十码之内,可以悠然地欣赏大道夜景。这个速度在城里叫飞驰,在天府大道上最多叫匀速前进。
“下班以后我多半会到城外来吃饭,因为城里堵得很,车子半天挪不了,到城外吃了饭回来,刚好过了堵车高峰期。”杨光又开始介绍经验。
“你倒是挺会生活的嘛。”顾莲就像相声里的捧哽儿,把杨光话里的意思解释出来。
“一般一般。”杨光乐呵呵地谦虚着。
车行至紫荆小区,杨光一转方向盘就开了进去。这里号称成都的富人区,成都最早的别墅锦绣花园就座落在里面,成都最早发家的人很多都住在这里或曾经在这里住过。其他新兴的高档社区如中华园都比邻而建,里面有国外进口的全木结构别墅,数百万元一套。
中华园四周的店铺也相当有档次,杨光领着两个女生进了圣马可咖啡厅,古典的欧式门廊,一道弧形的楼梯直通二楼。灯光半明半暗,人一踏进去就觉得身处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忘了还有明天。
一楼坐着几个老外,二楼窗边的好位置也被窃窃私语的中国情侣们占据,僻静一点的位置只剩一个大包间,初次见面,不方便直奔包间,三人便在二楼大厅中央坐下。
“环境还不错。”顾莲和韦青对这里很满意。
“这里的装修是欧式风格,很有点法国浪漫情调,圣马可是意大利的一个广场名字,我在威尼斯的时候去过。”杨光抓住机会显示自己见多识广。其实是上次和几个朋友来听说的,其中一个到过法国,另外一个到过意大利,两人各自表达了看法,杨光把他们合二为一用到自己身上。
两个女生并没有随着他的话把思路转移到国外,好吃和话多,才是天下女人共同的特点。“今天的菜真好吃,我要把老公带去再吃一次。”顾莲还惦记着油光水滑的嫩蛙腿。
“对对对,我明天就把同事带去。”韦青更是迫不及待。让杨光听得一阵失落,她们心里全部惦记着别人,自己忙活了半天却成了餐厅领班。
所有的女人话题都说完之后,逐渐转移到她们的工作上。韦青说很想有一套国外舞蹈教材,托了很多朋友去买,还没有买到。
“我有一个朋友好像有,不过她住在都江堰,我打听打听再给你说吧。”顾莲说。
杨光心里一动,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听顾莲说你以前经常跳四只小天鹅,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表演,一定记得通知我啊,让我瞻仰一下嘛。”
“好啊,没问题,逢年过节都会有表演的。”韦青大方地说。
杨光曾经到日本出差,宾馆里的“有料电视”就是收费电视,全部都是带颜色的成人节目,几个房间里的中国人全部挤在一间屋子里看,到结帐的时候分摊日元。其中一部片子演的便是一个男人和穿着小天鹅芭蕾舞服装的美女调情做爱,杨光突然想起了那些镜头,下面瞬间萌发了勃勃生机,再看到韦青那张美丽的脸在昏暗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性感,他的心跳似乎都能够在清静的咖啡厅里面听得到。
日期:2006-3-24 12:00:48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裤兜里,按住挺拔的下面,谁知道不按则已,一按反而感觉更强烈。“MD!”,杨光暗骂一句,干脆豁出去了,盯着韦青,想像着她高挽发髻,露出纤美的长颈和性感的锁骨,一双修长的美腿映衬着传统的白色蕾丝短裙。
“反正都没多少希望了,还不如今天看个够。”他心里想着,过了好一阵,才逐渐恢复正常。
趁韦青到一楼上洗手间的功夫,顾莲急切地问:“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离婚的人总盼望全世界的人都离婚,结婚的人总巴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顾莲的热情如同咖啡厅里免费提供的柠檬水,又满又管够。
“我能怎么样啊?你还是问问她吧。还有,你回去后赶紧和都江堰的那个朋友联系,他有那套教材的话,我马上去取。”
“什么教材?”顾莲根本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得了青年痴呆症了?”杨光笑道:“就是韦青刚刚说的那套国外舞蹈教材啊,你说你一个朋友那里有。”
“哦,你对她倒挺上心的嘛,以前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用心过啊。”顾莲喝到嘴里的咖啡,都变成了几年前的老陈醋。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杨光有点急了,“回去马上问。”
“你平时废话不是那么多吗?今天怎么闷着不吭声了?不好好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她很喜欢玩,你多说说啊。”这次轮到顾莲笑了。
“你们全部说同学和女人之间的那些屁事,我怎么插得上嘴?等会儿多说点我搭得上腔的话题。”杨光只觉得自己满腹经纶,报国无门。
“那我先走了,你和她单独聊。”顾莲恨不得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她是教师,知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别。你一走,她肯定走,你一定要赖在这里。”杨光深知女人之间的友谊都在面子和形式上。这种情况下,当“灯泡”的女人先走,当主角的女人一定会做出生离死别的样子,必须跟着一起走。如果当“灯泡”的是男人,他先走的话,当主角的男人一定会挥一挥衣袖,不让他带走一片云彩。
“好了,她上来了。”顾莲的座位正对着楼梯口。
韦青还没坐稳,顾莲就说:“你不是很喜欢旅游吗?最近又到过哪些地方?”这句话转得就像汽车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直接送到了杨光嘴边。顾莲知道杨光也走遍了千山万水,这下一定可以插上话了。
“刚刚从丽江回来。你看我的这个脚链,就是在那里买的。”韦青伸出腿让顾莲看,杨光的视线被桌布挡住了,又不好意思站起来看,觉得眼前的桌布就如同刘郎眼里的蓬山,“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你好像去过丽江吧?”顾莲如同巴以和谈时的联合国代表,不断地在两人之间递话。
“我只去过五次。”杨光淡淡地说。
“哦?只去过五次?”韦青脸上终于有了刮目相看的表情,把只字说得格外重,杨光一晚上精卫填海式的努力开始有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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