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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少年
作者:
饕餮大师
雪山,是蓝星上的第一高山,坐落于星国境内,因山顶终年积雪而得名。同时也是星国第一大河星河的发源地。
由于此山极高,且山脉连绵,所以,至今都没有人完全探索整座山。
不过,雪山山脉包含了星国内所有动植物的种类,分布在不同的海拔高度。虽然物种丰富,但由于山高林茂,所以人迹罕至。
此时,刚好是春天,冰雪消融,山腰上也有一部分的冰雪消融化成了娟娟细流往下流淌。最后汇聚到一个湖中。
湖的面积不大,由于海拔低,温度高,随着春天的到来,加上雪水的流入,自然比周围其他地方更早一步焕发了生机。
枯萎的杂草被湖水淹没,新生的水草翠绿翠绿的。水草丰美,自然引来了一大批食草动物,各种羊、鹿什么的站在岸边啃着清嫩的草,时不时再喝一口清冽的湖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而湖边就是一片树林,刚好能挡住它们的身影,不容易被猎食者发现。
虽然它们在享受着丰美的水草,但也不忘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一有风吹草动,它们随时就准备逃跑。
吃着吃着,它们就渐渐放松了警惕,毕竟水草这么可口,而且这么久都没有天敌出现,让它们松懈了下来。
这时,突然一道身影从树林里扑了出来,虽然体型巨大,但它在奔跑的过程中居然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且速度极快,直到快扑到鹿群跟前才被发现。原来是一头成年的老虎,体长两米多,张着血盆大口。
一瞬间,鹿群变得慌乱起来,各自找着方向逃跑。
老虎直接扑向了鹿群里最肥最大的那只,它刚才躲树林里观察了半天了。而被老虎盯上的目标眼看跑不掉了,抬起头,后脚蹬地,用鹿角对准了老虎扑来的方向。只要戳中了,老虎就算不死也讨不了好。
结果老虎在空中身体一偏,刚刚好躲过了鹿角的致命一击,然后头一歪,堪堪一口咬住了鹿的脖子。老虎死死咬着不松口。鲜血开始顺着脖子流下来,鹿挣扎了几分钟就不动了。
而此时的湖边已经看不到别的动物了,羊群和鹿群早就被吓跑了,前几分钟还是一片宁静悠闲,一下子就变得肃杀了。
老虎环顾四周,没发现有别的竞争对手来抢它的食物,低下头正准备大块朵颐。
突然,“啪”的一声,一块石头精准的砸到了它的头上。石头不大,所以砸的不疼,但却让它有点生气了,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它看了一眼石头砸来的方向,是湖边的树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猴子。而此时,又有一只猴子准备往它丢石头。它往旁边一闪,刚刚好躲开了。
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还是食物要紧,它这个冬天也没怎么进食,现在只想饱餐一顿。所以,它咬住鹿的脖子,把鹿拖了起来,准备换个地方再进食。
这时,猴王似乎是收到了什么讯号,一挥爪子,顿时石头像下雨一般砸向了老虎。
这下子,老虎也躲不过来了,气的它怒吼了一声,树林里的鸟被这声音惊的纷纷飞了起来。接着它就往猴群所在的树扑了过去。
猴群吓得四散逃走。老虎跟着追了上去。
这时候从岸边的草丛里爬起来一个身影,原来是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英俊的脸庞还带着稚气,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也许是常年在山里的缘故,皮肤有点黑。身上披着树枝和树叶等伪装的东西,难怪刚才老虎都没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青草的味道,那是用来驱蚊和掩盖味道的草药。
他不急不缓的走近了那头鹿,看着这么肥的猎物,咧嘴一笑,“不劳而获的感觉真好啊”。同时手里拿着的小刀不自觉的挽了个刀花。
那刀叫羊肠刀,小臂长,两指宽,是由青铜铸造而成的,刀身上还有着神秘而妖冶的花纹,忘记是哪个朝代流传下来的了。虽然经过那么多岁月的侵蚀,不过依然不影响它削铁如泥,刀身上的寒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当然这刀不是他的,是他爷爷的,他爷爷可是把这刀当宝贝一样供着的。他是偷偷拿出来用的,毕竟刀就是用来切东西的,不能发挥原本的作用和一块废铁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这鹿,想了下,决定还是要后半部分,主要是后腿大,而且更有劲道,绝对不是因为鹿鞭什么的。
手中的刀一划而过,似乎都没受到什么阻力,再一看,那鹿已经一分为二了。只取一半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因为他吃不了那么多,而且要是把老虎饿死就亏了,以后还得靠它打猎的呢,细水长流才是硬道理。
接着,他用刀在两边身体内部绕了一圈,接着一掏,直接把里面的内脏都掏出来了。这些是他和猴子商量好的报酬,让猴子扔石头惹怒老虎,然后再调虎离山就是他安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猴群赶紧围了上来,互相争抢着这些内脏。
而另一边,老虎不知道追出去多远,却发现猴子在树林间腾挪跳跃,它根本追不上,而且似乎追着追着猴子都不见了。索性不再追了,干脆往回跑,还是吃东西要紧,这一顿运动下来更饿了。要是被别的动物把他的食物拖走那就更糟糕了,想到这,它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等它回到原地一看,只剩下半头鹿了,气得它又是一声大吼。猴群这时候在树上分食着内脏,看着它发出了笑声。它想了想,咬着鹿走了,还是换个地方再进食,就是背影看上去有点落寞和萧瑟。
而少年此时扛着那半头鹿,正穿梭在山林间,其速度之快,如履平地一样,各种树木杂草完全阻挡不了他,一看就是常年在山林里活动的。
很快他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小屋前,人未到声先至,“爷爷我回来了,我搞到了半头鹿,这下有得吃了。”
他爷爷闻言乐呵呵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过下一秒他的脸就变了,他看到了他的宝贝刀上全是血迹。
少年一看爷爷的脸色就知道不妙,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刀忘记藏起来了。本来应该是用完洗干净偷偷还回去就行了,这下直接穿帮了。
他讪讪的笑了两声,“爷爷,宝刀哪有不见血的,我看你这刀都快生锈了,才拿出来用一下的。”
听到这话,他爷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见此,他赶忙道,“那什么,我先去把鹿料理了先,不然等下就不新鲜了。”然后,提着鹿就跑了。唉,还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了,基本上平时都是他打猎,他爷爷料理的。
他爷爷这时候总算冷静下来了,只不过他接着想起了什么,然后右手伸出叫道“哎,我的刀,我的刀。。。。。。”
可惜,那少年早已跑远了,听不到他的话了。
少年径直提着鹿来到了小溪边,然后全部丢进了溪水里,先让水流冲刷一下血水和脏东西。接着他又亲自动手洗了一遍,等洗干净之后,把鹿肉放到了溪边一块大石头上,那石头早就被他打磨的光滑,拿来做砧板刚刚好。
鹿皮被他整张剥下来了,以后可以做衣服什么的,接着就是料理鹿肉了。他盯着鹿肉,目光无比专注,似乎要把鹿肉的样子刻进脑海里。下一瞬,他手中的刀动了,只见刀子在他手中翻飞,大块大块的肉就从骨头上脱落,而骨头上白溜溜的,居然没有残留一点肉丝。只削肉却不会碰到骨头,颇有点庖丁解牛的意思。
刀影继续翻飞,大块的肉又变成了大小一样的肉块。至于鹿鞭,早就被他切出来了。处理完以后,他在溪边摘了一些荷叶把肉包起来带回家。
晚饭还是他来做,小的时候都是爷爷做的,自从他懂事以后就学着自己做饭了,没办法,他爷爷做的东西一直保持在吃不死人那个水准,发挥很稳定。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他才自学着做的。幸好他在烹饪上挺有天赋的,做出来的菜都很好吃。从此以后,平时都是他来做饭了。
由于是在山上,所以他平时做菜都是只加盐,其他的调味料基本是没有的,除了偶尔爷爷下山买回来才能吃上一段时间。至于他自己,爷爷直接禁止他下山的,小时候他有一次偷跑下山,直接被打断了腿,躺了好几个月才好。
所以他后来安定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年纪长大,他爷爷倒没管的那么严格了,偶尔他偷偷下山也没事。不过他更习惯山上的生活,反而没那么向往山下了。
因为常年住在山上,所以他没有上过学,所有东西都是爷爷教的,学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也问过爷爷怎么懂得那么多,爷爷只是沉默不语。
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他泡药酒淬炼身体,教他功夫,现在他功夫早已大成,正面搏杀老虎不成问题。不过他没有和别人对打过,除了他爷爷,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只不过他还是喜欢用脑子多一点,直接和老虎打一架太累了,而且老虎肉也不好吃。这也是他今天敢虎口夺食的原因,就算不小心暴露了最多打一架,要是没点本事分分钟就成为老虎的口粮了。
山上还拉了电线和网线,天知道爷爷哪来那么大本事可以在大山上搞这个。所以他除了平时没什么玩伴,倒是没有和社会脱节,毕竟很多东西都可以在电视上和网上看到。不过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是会使用而已,他更愿意去找那些小动物玩。
他拿了一小包鹿肉出来,准备来个炒鹿肉,剩下的吃不完就腌起来做肉干,骨头则可以炖个汤。先把骨头丢锅里,然后加水,盖上盖子就行了。接着他把锅烧热倒油,等油温差不多的时候,把鹿肉倒下去开始翻炒,没多久就闻到肉香了,然后加盐再炒一会就装碟了。这时候骨头汤也差不多了,打去上面的浮沫,加盐再煮一会就行了。接着他又炒了一碟青菜,这是他辛辛苦苦种大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可是盼这些青菜长大盼了好久了,总算盼到了。
“爷爷,吃饭了。”他一边端菜一边招呼道。
“好好好,今天的鹿肉不错,我早就闻到香味了。”爷爷一边说一边咽口水,像是馋的不行了。
他嘿嘿一笑,“那是,新鲜的鹿肉。对了,鹿鞭我给你泡酒里了,加了好多药材。”
爷爷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臭小子,我需要这玩意吗,不过好东西不能浪费,先泡着吧。”
爷孙两盛好饭便开始吃了起来,都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夹菜的速度快得都看不清手了,似乎生怕对方吃完了一样。那动作虽然极快但很雅观,却让人觉得饭菜很香,很有食欲,而不是像饿死鬼一样。
“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老婆了。所以我决定,让你下山,等你什么时候娶到老婆才能回来。”爷爷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但手却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夹着菜往嘴里塞。
他一下子愣住了,手都忘记夹菜,“爷爷,不就是用了一下你的宝贝刀吗?用得着这么小气,赶我下山,还要找媳妇。以前不是最多罚我练功吗?我宁愿待在这山里。”
爷爷气得要拿筷子敲他的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反正这事没商量。以前古代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好歹给你一个自己挑的机会。”
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了一会,试探道“我这不是还年轻吗,不急着娶老婆。而且还要下山这么麻烦,等我年龄合适,直接在山下村子找一个就是了,我看那小红就不错。”
“哪个小红?”爷爷一脸疑惑,他怎么不知道山下有个叫小红的。
“老王家那个。”他小声道。
“老王家。”爷爷一边咀嚼一边想着,“好你个臭小子,老王家的小红才几岁,什么时候才能结婚。至少比你小十几岁,等她长大,你都老了,人老王能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反正小红同意了,她上次说要嫁给我。”他喃喃的应道。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吃饭。”爷爷直接拍板。
“好吧。”他瞬间如同失去梦想的咸鱼,这菜吃嘴里都不香了,连夹菜的速度都变慢了。
吃完饭,他去收拾碗筷。
爷爷拿着烟筒蹲在门口抽烟,天已经黑了,只能看到烟丝点燃时候那一点点的亮光。爷爷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发现爷爷早就已经给他收拾好东西了。
“初次下山,万事小心,人心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和山里的人那么善良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我等下送你去坐火车,到星河市找我的老朋友,嗯,你就叫她白奶奶吧。等你到地方了,给她打电话,她会派人去接你的。”爷爷絮絮叨叨的道。
“我把药园那三头鹿宰了,这些鹿肉你带着,一部分是给白奶奶的见面礼,一部分你自己留着,还有这些药材也是。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搞不定的,可以去找她帮忙。”爷爷接着又说道。
他看了看,除了一些衣服以外,还有一些肉和药材什么的,装了满满一大包。没办法,山上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走出门口,那群猴子似乎知道他要走,居然早在门口等着了。只见它们手里拿着果子纷纷递了上来,那是猴群最喜欢吃的果子,鲜甜多汁。
他只是接过一个,然后咬了一口,“真甜,以后你们自己小心点,我不在就别去招惹那老虎了。果子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带不了那么多。”
接着,他和爷爷往山下走。猴群一路护送着他到了山下,然后看着他离开才回去。
爷爷带着他一路下山,来到了火车站。
整个火车站都是来往的人群,个个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人人都匆匆忙忙的,不愿意多做停留。
买完票,少年一脸兴奋的上了火车。这玩意以前最多在电视上见过,还没坐过。虽然其他的交通工具他也没见过。不过火车比其他的大啊,超长一截,而且开动起来的时候还带有“呜呜”的响声,想想就觉得好玩。
他买的是卧铺,毕竟雪山从这里到星河市要好几天,这也意味着这几天他要在火车上度过了。这让他兴奋不已,这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爷爷带着他找好位子,准备回去了。他把行李放好,然后笑呵呵的和爷爷说再见,爷爷见他一脸兴奋样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孩子长大了,也是时候让他自个出去闯荡一下了。
本来还有一点离别的愁绪也被那兴奋所感染,从此便是天高海阔凭鱼跃。星河市,我来了。
星河市,因星河从整个城市贯穿而过,所以才叫这个名字。最早的时候,人们只是在河岸两边建村子,以捕鱼为生。不过那时候洪水容易泛滥,所以,两岸人家并不多。
后来,随着修筑堤防、兴建水库、建造水闸、建立排水系统等水利措施的实施,星河再没有发过洪水。于是,便依托着星河逐步建立起了星河市。而星河市也很争气,大力发展运输业和渔业,现在已经成为了星国的第一大城市。这也是它能保住星河市这个名字的原因,毕竟星河流经了那么多城市,总不能所有城市都叫星河市。
星河是自西向东流,横穿星国国境,然后经过入海口汇入大海的,同时也将星河市一分为二。东北部分为上城区,是穷人聚居地,西南部分为下城区,为富人聚居地。以前只是相对这样划分的,后来随着星河市的经济发展,外来人口的增加,城市分化更加的明显。
以上这些都是他通过手机查的资料,由于使用起来不熟悉,所以查了好半天才查到这么一点内容。这次他要去的便是下城区,等找到白奶奶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
躺在床上,他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窗口,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四处好奇的张望,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人,又再看看窗外的风景,一切都那么新鲜。他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还有的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每个站都有人上下车,之前的人下车,又有新的人上来。而窗外的风景也随着火车的移动而变化,有成片的树林,有长满绿草的草地,还有远处的村庄。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感觉看腻了,来往的人群和风景也就那样,早已没有了那股新鲜劲。而且车厢是密闭的,空气不流通,饭菜味、泡面味、脚臭味,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感觉快吐了。这时候他突然好怀念山上清新的空气。
到了第三天,他感觉身体快没知觉了,空间狭窄,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床上,都快躺麻了。而且三天没洗澡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第四天下午,在听到广播响起“星河市下城区已到站,请到站的乘客有序下车”提示音的时候,少年暗道终于解脱了,以后再也不坐火车了,简直是花钱找罪受。
等到下了火车,他整个人还有点恍惚,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提着行李在那站了一会,他才缓过神来。想起下山之前爷爷交代的,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备注上面写着白奶奶。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听上去声音清脆,倒像是中年妇女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会写着白奶奶。
“您好,白奶奶,我是林无常的孙子林永,我现在在星河市火车站,要怎么去找您啊?”林永直接开口问道。
“你这么快就到了啊,你爷爷呢,有没有来?”那边的声音一阵惊喜,又带着期盼的问道。
“额,爷爷没有来,这次就我一个人下山。”林永不好意思的回道,同时心里也有点好奇,听白奶奶这语气,莫非爷爷和白奶奶之间还有什么故事吗。
“好吧,既然这样,你在出口那里等一会,我让我孙女去接你”那声音失望的道。
“嗯,好的,谢谢白奶奶。”他回道。
挂了电话,他发现地上和顶上有标着指示方向的剪头,便顺着箭头一直走,才走到了火车站出口。
在出口两侧分别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旧的蓝色衣服,搭配一条黑色的裤子,颧骨高高突出,额头和下巴则窄,整张脸看上去倒像一个橄榄核一样。旁边摆着一张纸板,上面是红纸黑字写着算命测字看风水,不灵验不要钱。
男子面前则摆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是两匹木板刻成的马,轻轻一拨,便会围着木盘转圈,和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一样。中间还有指针,木盘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木马停下来的时候,指针指着什么字,便能得到相应的卦象,再以此来进行解卦。
男子坐在一张塑胶椅子上,身体稍稍向一侧倾斜,一条腿微微弯曲,一看就是行动不便。
而那个中年妇女身上穿着的衣服花花绿绿的,系着一条写有“现代傻活佛”的黄丝带,地上则用白纸黑字写着“行善者自有天佑”。她就一直坐在那傻笑着,并没有多看路过的行人一眼。
路过的行人提着行李步履匆匆,基本都没空关注门口的这两人。偶尔有人看到那傻笑的中年妇女,倒是会停下来丢下两块钱,接着又匆匆忙忙的往前走。而那男子的摊位前始终无人问津,不过他对此似乎也不在意,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过往的行人们,那双眼古井无波,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提着行李在门口等了一会,林永感觉百无聊赖,而且不知道白奶奶的孙女什么时候才能来。于是他走到那个中年男子面前问道,“能不能给我算一下?”
中年男子看到有生意上门,眼前一亮“行,你要算什么,不灵不要钱。”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算姻缘。”
倒不是他急着找老婆什么的,主要是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还是山上自在多了。
中年男子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然后示意他拨动了一下那个转盘,转盘转了一会停下了。男子看着指针的方向,心里便有结果了。接着他掐指一算,拇指在其余各个手指的指节间来回移动。没办法,这都是做给外行人看的,而且最好弄的花里胡哨的,这样他们才更容易相信。
好一会,中年男子才停下来,然后笑道,“这卦名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也就是说,你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未来妻子就在这里。是月老的红线把你们牵到了一起,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姻缘。”
“但是很奇怪的是,你的未来妻子一点都算不出来,可能是她的气数被什么东西给掩盖了。所以你得先把那东西去掉,才有机会找到你的妻子。”
“你也不用担心,冥冥中一切天注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听完不由得一喜,好歹知道了地点,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碰。看来爷爷让他来星河市,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于气数什么的,他倒不用担心,随缘就好了。
“不过,”中年男子又装作为难的说道。
“不过什么?”他赶忙问道,莫非还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关于他的终身幸福,人生大事,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中年男子故作高深的说道“不过在算你姻缘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你的面相,一时技痒,就顺便算了下你的事业。你的命格居然是难得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命。
“这个命格可不得了啊,这是妥妥的将军命。这要是放古代,当个将军那简直是信手拈来。就是放现在,起码也能成为一个行业的霸主。所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帝王之相的人,好好的辅助他,那必能成一番事业。就算你不愿意屈居人下的话,也一定成就非凡。”
他摆了摆手,“算了,我对什么将军什么的没兴趣,而且万骨枯什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想拿别人来做我的垫脚石,帮助我成功。我还是专心找我的老婆,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我这辈子就算了。成就事业什么的听起来就好麻烦,我最讨厌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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