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今晚记得换上我给你买的衣服，等你哦。”
　　看到丽姨这条微信的时候，我正坐在办公桌旁。
　　低头看了眼桌角袋子里的酒红色衬衣，心中百感交集。
　　我在一家啤酒公司做销售员，丽姨是我在跑业务的时候，在一家KTV认识的主管。
　　她说，只要我愿意陪她一晚，她就给我一个十万的订单。
　　我虽然长的一般，学历也不高，可我也有我的尊严。
　　更不用说，丽姨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女人，一想到她浓妆艳抹和肥胖油腻的模样，我就十分恶心。

　　只是，实习两个月多，我陪客户喝到吐只拿到两个小单，现在是我实习期的最后一周，要是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业绩，我就得滚蛋。
　　砰！
　　一个文件夹突然砸在桌上。
　　我回过神，看到是我们的经理李汉文，吓的马上站了起来。
　　李汉文是我家里一个亲戚的朋友，是他帮我进的公司，他收下我爸的烟酒时承诺会好好照顾我。
　　然而，过去三个月，他不但没有照顾我半分，反而将公司里的脏活和累活全都安排给我，好的客户全都交给了那些高材生和有背景的实习生。
　　李汉文拿起文件夹拍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一阵生疼，手机被拍的摔在地上。

　　“业绩全公司最差，还敢上班玩手机，要是不想干，现在就给我滚蛋！”
　　这不是李汉文第一次当众训斥我，他每次不顺心的都会来骂我出气，不论我谁对是错，我就像是他的出气筒。
　　坐在附近的同事，没有一个不露出幸灾乐祸和鄙夷的眼神，不管是谁，他们每一天都能从我身上找到优越感。
　　在这样的公司上班，我每一天都过的无比煎熬，心里面一直都是窝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是每一次父母电话里殷切的问我转正没有，说我是全家的希望，我就下不了决心。
　　被李汉文训斥一顿后，我愣了好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是我妈打过来的电话。
　　我赶紧跑去楼道接了起来。
　　我妈哭着说我爷爷心脏病恶化了。
　　我着急地说：“不是已经做完手术了吗？”
　　我妈这才告诉我实情，几个月前好不容易凑的五万块手术费，为了把我送进公司，交给李汉文做了保证金。
　　我在电话里差点就骂了起来，“你们难道不知道给爷爷治病更重要吗！”
　　我妈哭着说：“我们怎么不知道，是你爷爷要坚持，他说他这一辈子没本事，没能培养你爸，不能再耽误你。而且，那天拿钱的时候，李经理说，只要你能够在公司转正，五万到时候会退回来。你爷爷说要等你转正了再做手术，他相信你，可没想到……”
　　那一刻，许多事，我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李汉文他不给我机会，处处刁难我，不仅仅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更是为了不想让我转正，好吞下那五万块钱。
　　在他眼里，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最好欺负！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跟我商量，为什么你们总是要为我做决定，然后觉得是为我好！”
　　我的身体在颤抖，感觉有一座山压了下来，快要喘不过气，快要彻底被压碎。
　　愤怒的我挂断电话，起身冲进经理办公室，瞪着李汉文说：“我爷爷手术需要钱，把五万还给我，这工作我不做了！”
　　李汉文恼羞成怒，抓起地将桌上的文件砸在我脸上，“还有脸来要钱！就你这样的垃圾，要不是我来担保，公司可能收你吗？这钱你父亲已经跟我签过合约，除非你转正，否则你一分都别想拿回去！”
　　我咬着牙说：“你要不给我，我就去找老板。”
　　“合约白字黑字，一式两份，你就是报警都没用！”
　　李汉文得意地笑着，“更何况，你觉得老板会为了你这种没用的垃圾，开除我吗？”
　　李汉文的话狠狠地刺痛了我，我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实，这到底是个弱小挨欺负的社会！
　　李汉文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把一切能钻的空子都给钻好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知道，除了在最后一周拿下大订单转正，我别无办法！
　　一整个下午，我坐在楼道，看着手机碎裂的屏幕上我妈发来的信息，爷爷前期的手术费需要七万，迷惘而恐慌。
　　“小陈，想好了吗？要是不愿意，我要找别的弟弟了呢！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丽姨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我慌了，没敢再多犹豫，害怕这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消失掉，连忙给丽姨发过去一条信息：“丽姨，可以给我下二十万的订单吗？”
　　二十万的订单，不仅能达到转正的标准，抽成也会有五千块。
　　“只要你晚上准时过来，这不是问题哦！”这是丽姨的回复。
　　天黑后，我在公司的卫生间换上了酒红色的衬衣。
　　出门的时候，撞见了两个同事，他们捂嘴笑着从我身旁走过去，大声谈论着说我穿的大红大紫，一定是勾引富婆要订单去。
　　后来，我才知道，一些有钱的中年富婆，就喜欢年轻人穿酒红色的衬衣，她们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调。
　　一路往酒店过去的时候，我头都抬不起来，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我心里面十分憋屈，但，这是我唯一的一条路。

　　丽姨在微信里告诉了我房间号，是豪华房，还说门没有锁。
　　我一路低头来到了酒店上面的房间。
　　站在虚掩的房门前，我犹豫着，脑海里无数次想要离开，可一想到家里的爷爷和父亲，想到李汉文的阴险嘴脸，我咬了咬牙，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我就闻到了香水味，房间里是黄色的灯光，有些温暖，也有些暧昧。
　　我紧张地擦掉手心的汗说，“丽姨，我来了。”
　　之后，我把门锁上，继续往里面走去。
　　走到里面的小客厅时，我愣住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是丽姨，是一个比丽姨年轻许多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浴袍，隐约可见的雪白大长腿交叉搭着，有着一双看似冰冷却迷离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似乎是刚喝过酒的缘故，瓜子脸上漂浮着一抹红晕。
　　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身材和脸蛋一眼。
　　在和她双眼不小心对视的瞬间，我腿脚都快软了。
　　“你没走错，我让丽姨联系的你。”她的声音很好听，好听的像是她手里的红酒，让我沉醉。

　　她轻轻痒痒地笑了笑，温柔又轻和地说：“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到姐姐这里来。”
　　听着她说话，看着她勾魂的大眼睛，我骨头都酥软了，痒痒麻麻的感觉，心跳也在不断加快。
　　我感觉眼前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她的玉手轻轻拍了拍身旁沙发说：“小傻瓜，再不来，我就不让丽姨给你下订单了哦！”

　　一听到订单，我这才回过神，赶紧走了过去。
　　在她身旁坐下来后，闻到了一阵舒适的香气，转头看到她惹火的身材，我的五指紧张地抓住沙发。
　　这一抓，手指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
　　细腻肌肤的感觉传来，我像是触电一般，立即挪开。
　　她盈盈一笑，转头朝我看过来，然后干脆侧过身靠在沙发上，玉手伸过来整理了两下我的衣领。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我的脖子，我再一次像是身体过电了一般，打了寒战。
　　她噗嗤一笑说：“弟弟，你是不是还没谈过女朋友呀？”
　　我从小家里穷，长相也一般，即便我一直都十分努力，身旁的女生也没有一个看得上我，哪里有女朋友。
　　我知道，在她这种级别的女人面前也瞒不住，就点了点头。
　　只是点头后，又有些后悔，害怕她会觉得我没有人喜欢，看不起我。
　　也不知为何，虽然我知道我和她顶多也就这一晚上的关系，可我还是想尽量在她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男人。
　　她微微一愣，没再多说什么，玉手将我轻轻一推，让我靠在沙发上，然后主动靠了过来，竟然依靠在我怀里。
　　我几乎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穿透我身上的衬衣，撞击在我的胸口上。
　　被她依靠着，逐渐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像是小时候冬天坐在灶台旁烤火，好暖和。
　　闻着她的发香，我感觉自己就要沉沦下去了，忍不住，偷偷用力吸了两口。
　　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抱住我的腰。”她突然喃喃开口。
　　我“啊？”了一下，反应过来，手臂有些僵硬地伸过去，将她搂住。
　　她的腰肢很软，很细，也没有半点赘肉，轻轻搂住后，她和我贴的更近了。
　　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将酒杯送到我嘴边要我喝一口。
　　我张开嘴，她抬起酒杯，红酒入口，我太紧张，一不小心，红酒从我的嘴边流下，我正想去拿纸巾，她先一步，玉指帮我轻轻擦掉。
　　我低头，看到那张沉鱼落雁的脸蛋近在咫尺，内心那一股冲动的火焰猛然蹿起。
　　“抱我进卧室。”她呢喃了一声。
　　我有些出神，她又是有些娇羞地一笑说，“看呆了呀，快抱我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她抱起来，一个公主抱，她的手腕搂住我的脖子，依偎在我怀里。

　　那一刻，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开始冒汗。
　　只是，因为太紧张，将她抱进卧室的时候，我不小心将她的脚踝撞在了门框上。
　　哐的一声，声音很响。
　　她痛的叫了一声，马上变脸，冷冷地说：“放我下来。”
　　听出她很生气，我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再也不敢去想其他事，只是在心里面不断提醒自己，今晚是为了订单而来，要是没有伺候好她，订单就得搞砸了。
　　我连忙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蹲下去，捧去她的脚想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十分着急又卑微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就在我碰到她那一双小巧玉足的瞬间，她突然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让你碰了吗！”
　　我被踹的摔在地上，一脸恐慌地看着她。
　　“你可以滚了。”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高傲而残酷。
　　原先那撩人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冬天里的寒风，无情地刺痛我。
　　我知道，今晚过来，只有将她伺候开心了才能拿到订单，她那么生气，订单怕是要打水漂。
　　想着还在住院的爷爷，想着在李汉文那里的五万块，我慌乱地站起来，朝她连续鞠躬说：“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一顿，只要你不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贱不贱啊！”
　　她露出无比厌弃的眼神说：“打你这种男人还脏了我的手，滚！”
　　我这种男人？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只是一个被赤裸裸的现实压的只能苟且活着的男人。
　　我心中酸涩，咬着牙，低着头，心中是那么地愤愤不平，不甘心。

　　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脚踝有些红肿，显然，刚刚我太激动，她被撞到的那一下并不轻。
　　也是，她这样娇贵的富家女，哪里受过那么疼的伤，也难怪会那么生气。
　　心中歉疚，我离开酒店后去药店买了药酒。
　　只是，等我再回到酒店的时候，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动静，直到有保洁人员过来，我才知道，她已经退房走了。
　　走出大酒店，我坐在大门口的花坛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一会儿想的是美的让我动心的她，一会儿想的是家里的爷爷和父母。
　　那一刻，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连伺候一个富婆都伺候不好，五万块非但拿不回来，就连爷爷的住院费都交不起。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丽姨的信息，“苏总说你表现的不错，到我这里签单吧。”
　　我不认识什么苏总，可我推断的出来，她应该就是苏总。
　　赶到KTV，和丽姨签完单，我激动地握着手里的合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丽姨，她是谁，我想当面谢谢她。”我是真的感激她，这一单让压在我心头的压力瞬间释放了。
　　丽姨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盯着我的眼睛，暧昧地笑着说：“你是想当面谢苏总呢，还是觉得这个富婆年轻貌美，想继续缠着她，做她的小白脸呢！”
　　我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头，可想到刚和她签完订单，只能忍了下来。
　　“听好了，苏总这样的女人，就你这样的吊丝，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丽姨鄙夷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丽姨的话很伤人，可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
　　我一个连工作都快要丢的人，凭什么能获得苏总的青睐，今晚能遇到她，已经算是我走大运了。
　　走出ktv，我恍恍惚惚地搭车离开，也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全都是“苏总”。
　　我本以为和苏总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谁知道，刚回公司，我就看到她了。
　　下了公交车，我正要往公司大门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穿着白色抹胸包臀裙的苏总走了出来。
　　长发微微飘动，身材的曲线比她坐着的时候更加火辣。
　　我们的经理李汉文紧紧跟在苏总的身后，一脸谄媚的模样，讨好地说着什么，一直将苏总送到了一辆红色宝马7系的旁边，并且帮忙打开了车门。

　　在苏总坐车离开后，李汉文还微微鞠了鞠躬。
　　显然，苏总应该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就连李汉文在苏总面前都抬不起头，那一刻，我更加意识到，我和苏总之间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故事。
　　李汉文转身的时候见到我，指着我就骂了起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见到我不知道过来问好吗？真是怎么教都不会长进，土包子！”
　　我忍着火，上前拿出合同说，“经理，这是我刚刚谈下来的订单。”

　　“就你，还能谈成订单？”李汉文看不起地接过我手里的合同，翻了两下，明显吃了一惊，“二十万！”
　　看着他震惊的神情，我感觉痛快了不少。我说：“有了这二十万的订单，我应该能转正了吧！”
　　李汉文有些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突然一巴掌就扇在我的头上，骂道；“才二十万的订单，你跟我面前嚣张什么，端正好你的态度。”
　　这突然的一巴掌，扇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我咬着牙，想起过去他只要一不痛快不是踢我就是扇我，我是那么想扑上去给他一拳！
　　可我不能，我很清楚，他就是故意在激怒我。
　　在多数的公司里，上司打下属，往往很容易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要是下属打上司，而且还是一个实习生，那卷铺盖走人是最轻的！
　　我只能是低着头，忍气吞声。
　　李汉文却是不依不饶，上来又朝我大腿上踹了好几脚，“还敢躲，我让你躲了吗？就你刚刚跟我说话的语气，我打你就是在替你父母教育你！”
　　腿被踹的很痛，可我不敢再躲，再躲只会招到他更多的踢踹。我微微侧过身，不让骨头被他踹到。
　　“订单我拿回去查验一下，你可以先回去了。”李汉文拿着合同，走进公司大门。
　　订单的合同是白纸黑字，而且还是二十万，我不怕他做什么手脚。
　　回到公司宿舍，担心我妈不肯跟我说真话，我给邻居的发小狗子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我家里的情况。
　　狗子一开始也是支支吾吾，我猜应该是我母亲有交代过，就威胁他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就别做朋友了。

　　可其实，狗子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根本舍不得。
　　狗子一听，吓到了，马上说：“你家里情况很不好，你父母借不到钱，只能在家里照顾你爷爷，这几天他们两人都没怎么合眼，也没几个亲戚过来，有过来的也只是买了点水果。”
　　说着，狗子突然骂了起来，“草他妈，说起这事我就来气，都他妈什么亲戚！他们欺负你爸妈不识字，买的水果是超市里打折促销的，不少都是烂的，我看到了想扔，你妈还舍不得，要跟我急。”
　　听着狗子说的话，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我很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可在挂断电话后，还是止不住地抽泣。
　　为了让父母少受一点苦，我去网贷了两万转给我妈，让我妈先把我爷爷接去医院住下，接受药物治疗。
　　不是我不想网贷出更多，两万已经是我的信用极限了。
　　我妈十分紧张，问我哪来的那么多钱，我说是奖金，公司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提前支给我。
　　我妈开心地笑了起来，哽咽着说，“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我就知道！”
　　“妈，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给爷爷凑齐手术费。”我忍着哭腔。
　　网上贷的钱，我采用分期还款，我相信只要自己能在公司留下来就能还的了。
　　可我低估了李汉文的阴险。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
　　我们每天都是上午坐班整理资料和联系客户，下午和晚上出去跑业务。
　　昨天我穿着大紫色的衬衣出去应酬的事已经传开。
　　他们好几个人凑到一块，说我去勾搭的富婆肯定是个烫着方便面发型的肥婆。
　　在我走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几个人朝我吹口哨，问我的小身板昨晚受不受得了。
　　在公司里没背景，我也不敢跟他们对着干，只能是默默忍了下来。
　　开晨会的时候，李汉文像往常一样，先是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最后开始宣布昨天大家的业绩。
　　这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昂首挺胸地站着，等着别人的羡慕和嫉妒。

　　“陈飞昨天的表现不错，帮我去见了一个老客户，谈下了一笔二十万的订单。”李汉文看都没看我一眼。
　　丽姨什么时候变成李汉文的老客户？
　　我一听就急了，“经理，昨天的单子是我自己谈的啊！”
　　着急，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乎是我用尊严换来的，更因为，如果挂上经理的名，那么订单的抽成，李汉文要拿大头不说，这一笔订单也将不是我的业绩，转正的事就无望了！
　　他是冲着我的五万块来的，已经吞下去的钱，他不想再吞出来。
　　李汉文朝我瞪了过来，两步走到我的身旁，压低声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下这订单的吗？他们已经都跟我说了！傍富婆，出卖身体，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转头瞪向昨晚看到我穿着姿色衬衣离开的同事，那同事还朝我挑衅地笑了笑。
　　“你要不把这一单的大头给我也行，我很快就会让你父母知道你做了什么。”李汉文冷笑地看着我。
　　父母最在乎名声，这事要是在老家传出去，他们还怎么抬得起头。
　　可如果我不去争，转正失败，五万保证金就拿不回来，爷爷的手术费要怎么办！

　　我拳头紧握，咬着牙，胸口里憋屈的感觉像是一个气球越长越大。
　　“这才像话。”李汉文满意地转身离开，往老板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我身旁好几个同事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陈飞，原来你去勾搭富婆，就是为了讨好经理啊！”
　　又一个同事说：“听说那些肥婆都需求量很大，陈飞你快跟我们说说，昨晚有多精彩。”
　　甚至还有看不起我的女同事说，“有些人啊，没文凭没本事，也就只能是靠着出卖身体混口饭吃了。”
　　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
　　我越想越难受，明明拿下订单是我的功劳，可现在，在他们眼里，我成为了一个为了讨好经理而出卖尊严的货色！

　　我越听越受不了，也不知道拿来的勇气，朝着他们吼了一声：“订单是我自己拿下来的，跟经理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我就朝老板的办公室过去了，我决定豁出去，就算丢掉工作，就算事情传到老家去，也要一个说法！
　　冲动的我，忘了敲门，直接冲进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李汉文站在一旁。

　　我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炮竹，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冲到老板面前，委屈地说：“老板，李经理他要抢走我的订单，您要给我做主啊！”
　　话刚说完，我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转头看了过去。
　　是苏总！
　　她像是冰山玉女地坐在沙发上。
　　简洁的百褶裙，衬的她修长的双腿更加雪白。

　　我心中牵挂昨晚她磕伤的脚踝，不禁多看了两眼。
　　眼见那里还是有些红，我歉意地看向她的大眼睛。
　　然而，换来的只是她的冷漠。
　　我心中暗暗苦笑。
　　终究，在她眼里，我只是一时的玩物而已。
　　突然间，心里面想到，她可能还会去找其他的男人来取乐，我心里面就越来越难受。
　　我知道，像她那般高高在上的女人，我可能下辈子都没办法靠近她一步，可有些该死的喜欢和向往，我却控制不住。

　　啪！
　　突然间，李汉文用手里的文件夹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朝我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进老板的办公室，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捂住生疼的脸，想继续去求老板帮忙。
　　我们的老板叫吴昊明，才三十来岁，年轻多金，还是十大优秀的年轻企业家，之前还做了不少善事。
　　然而，吴昊明根本没有搭理我，反而是十分不耐烦地瞪了李汉文一眼说：“这种人你还留在公司干什么，给我添堵吗？”
　　那一刻，我犹如遇到了晴天霹雳般，愣在原地。
　　之前，我敢冲进吴昊明的办公室，除了被李汉文逼的走投无路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因为是，我骨子里认为，吴昊明优秀的一个人，一定会为我主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