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的往事

作者: 何乐

  那年暑假,武汉的鬼天气实在太热,我基本上每天都不出门。
  这一天,我像往常样坐在房间玩LOL,王青霞突然来到我房间门口,轻声问道:"小明,我能进去吗?"
  正跟几个朋友组队打比赛的我玩的很认真,所以头也没抬直接回了句:"想进就进来,这个家不是你做主吗?"
  我刚说完这句话,结果就挂了,而且还是在开局没多久,实在是太郁闷了。
  等王青霞走进房间后,我把鼠标一甩,抬头朝她吼道:"有什么事快点说,我玩游……"
  还没说完,我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的王青霞站在我面前……竟然……竟然只裹着浴袍。
  好在王青霞并没有发现我异样的目光,而是满怀关怀的跟我说道:"小明,你应该出去同学家玩玩的,天天呆在家里玩游戏可不好啊!"
  尽管此时她的样子很吸引我,可这也并没有改变我心里对她的看法,在她说完后,我完全不耐烦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出去。"
  王青霞似乎被我这句话惹怒了,她皱眉盯着我,凶狠道:"陈晓明,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看什么看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你那张脸我早就看腻了!"我依旧没抬头的回了一句。
  而这一次,王青霞似乎真的生气了,她捂着嘴,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有点不知所措,难道我这句话说得太重了?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我第一次这样打击她,以前虽说也有过对她大吼大叫,可还没有哪一次说的话像这样露骨。
  在一番挣扎之后,我鼓起勇气也跟着来到了客厅,我坐在她旁边的一张沙发上,眼神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她那修长的美腿,随后道:"刚刚在玩游戏,没想那么多,不好意思啊!"
  王青霞仰起脑袋擦了擦眼泪,冷哼道:"你出来干什么?跟我道歉吗?我告诉你,不需要!"
  被她这样一说,反而让我刚刚的愧疚感荡然无存了,我冷笑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转头就朝我怒道:"你眼中还有我吗?这几年是谁一直照顾你的,你有点良心吗?"
  "呵呵,就你长这样子,我还真从来没把你当我亲人看待!"

  "陈晓明,你混蛋!"王青霞猛然站起身,指着我怒吼道。
  可我眼神却肆无忌惮的扫视她全身的每一处,继续冷笑道:"你生气你骂我也没用,混蛋就混蛋了,反正老子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人?"
  这时候,王青霞终于发现我异样的眼神了,她先是闭上眼想要竭力的保持镇定,可最后不知道为何,她猛然睁开眼睛,怒道:"陈晓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
  我笑了笑,然后露出了一个很陌生的笑容,玩味道:"我心里想的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请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态。"
  "你……"王青霞气急败坏一阵后,突然表现的很平静道,"行啊,既然你说我龌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我要是再踏进这间屋子我就不姓王。"
  就在她站起身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我立马喊了一声站住,然后一脸坏笑的走过去,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既然今天都把话说破了,那大家都别假惺惺了,我之所以没狠下心彻底把你赶出去其实就是等着这一天的?"
  王青霞微闭着眼睛,咬着嘴唇骂了声混蛋。
  我猛地咬着住她耳垂,低声说道:"我就是个混蛋怎么了??"
  王青霞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但听着她呼吸之间的频率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快感。这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冷笑道:"行,既然你不反抗那就是准备享受了!"
  王青霞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次她终于鼓起勇气想把我推开,然后指着门口,怒道:"你给我滚!"
  我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又跟我说了句,"你要么放过我,要么就爽快点,小屁孩,你以为老娘真的怕你了。"
  我气不过的骂了一声贱货,结果没想到她突然爆发,直接把我推到在沙发上,反客为主,似乎要给我来个逆推,而我当然也没有客气,对她比之前更加疯狂了,但没想到,她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这让我瞬间停了下来,连忙问了句,"你他妈神经病啊?"
  冷静下来后,我从地上捡起那件浴袍丢到王青霞身上,然后从茶几上拿过拿包黄鹤楼点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后,"迟早有一天你会让我得逞的。"
  "哟,有本事你就来试试啊?"王青霞似乎觉得很可笑的说了一句。
  她边说着,还突然坐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抢过烟吸了一口,然后咳个不停,在烟雾缭绕中,他那张有点绝美的脸庞竟然有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其实不管怎么说,坚持了几年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是输给我了,陈晓明,你觉得我是爱上你了还是爱上你家里那点可怜的家产了?"王青霞食指跟拇指夹着烟,笑起来有种很深的风尘味。
  这种味道一般来说只有那些经常混迹于夜场的女孩子身上才有的,而现在在她身上似乎表现的更浓,她陌生的一面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再次点了一根烟后,平静道:"我现在除了你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王青霞,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咱们看来真得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你今天没上我,大不了我就离开这个家,你那点家产老娘现在真看不上了,当年你爸是国内奢侈品行业的巨头,他死的时候家产几乎都赔光了,现在那两家美容院还是我在死死撑着,走了我,恐怕你也要饿死了吧!"
  我心里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王青霞哈哈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陈晓明啊陈晓明,到底我们两个谁傻啊?"

  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她,思维一下子跟不上了。
  王青霞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翘着二郎腿,继续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当然,而且还不止一个?"
  王青霞笑的前俯后仰,"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想跟我玩,你真心还太嫩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王青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当年你母亲的去世给你的打击挺大的吧?"
  我叼烟的手停顿了一下,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你别逼我!"
  王青霞站起身,站在这个大厅的中间转了一圈,然后大声道:"你看这个家,每天都能一尘不染,是谁的功劳?你每天放学回家能吃上我给你做的饭,又是谁的功劳?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直记恨我了?我告诉你,陈晓明,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你就没有发言权,懂吗?"
  "我是没有发言权,但想让我看得起你,你做梦去吧,贱货!"

  王青霞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脸不屑道:"真是幼稚!"
  我一直压制着怒火,冷静道:"疯女人,在家里你可以随便撒泼耍野,但是出了这个家门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青霞一脸蔑视道:"你觉得我在这个家还待定下去?"
  我站起身摆了摆了手,一副随意的样子,等我转身的时候,王青霞猛然眯起眼睛,怒道:"陈晓明,你是猪吗?"
  对于她的谩骂我依旧没有理她,只是在我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在后面说道:"我没有来例假!"
  这句话直接让我心中死死压抑的怒火就此爆发。
  我疯狂的朝她扑过去,跟她彻底纠缠在一起之后,可就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但我也不会像电视里一样就此罢休,我反而还更兴奋的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王青霞躺在沙发上把她的手机拿了起来,看了来电显示,一个她最好的闺蜜打过来的,问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嗯嗯呀呀的说在家睡觉,那种刺激感让我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就差最后那一层防线了,我以为我今天终于能狠狠的报复她一番了。
  而她似乎也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我猛然醒悟,因为我看到了摆在后面书柜上那张全家福,三个人都笑意盈盈,一脸幸福的样子,那似乎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至于被我压在身下的这个贱货,她当然没有资格出现在那张照片里。
  我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阴冷道:"王青霞,玩够了没有?"
  王青霞一脚把我从沙发上踢了下来,抓起自己的浴袍披在身上,准备离开客厅。

  我把她拉到沙发上,但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了,而是跟她问道:"今后打算怎么办?"
  王青霞瞥过脑袋不理我。
  我接着道:"你真打算这样耗下去,这对谁都没好处的。"
  "放心,我会离开这里的,你不上我是你的损失。"
  "我就搞不懂了,你到底几个意思?"
  王青霞冷哼道:"没什么意思,就像让你爽一把,可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大不了以后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我呵呵道:"你舍得放下我"
  王青霞不屑一顾道:"就你这样,别说你还没得到我,就是得到我了,我也不会为你怎么样的,你傻不傻。"
  "口是心非吧!"
  王青霞骂道:"神经病!"
  "半斤八两而已,谁也别装清高!"
  王青霞站起身,等她坐下来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平时那种似女王似清纯的样子。
  我看的两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跟她同丨居丨两年,我没想到这娘们竟然还是个双重性格的人。
  王青霞嫣然一笑,又跟我问道:"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关我屁事,跟我有关系吗?"
  王青霞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他妈才有病。"老子气不打一处来。
  王青霞毫无预兆的就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是有病,有病我还辛辛苦苦照顾你了这么多年,有病我还死死帮你家撑着那两家美容院,陈晓明,你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吗?

  "你个蠢女人,谁要你知恩图报了,你离开这里不是可以过得更好吗?"
  王青霞两眼瞪着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跟她问了一个特别蛋疼的问题:"你爱上过谁吗?"
  王青霞仰头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缓缓道:"爱过,也跟我一样蠢的男人!"
  我心里猛然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十几年都一直沉寂的心似乎被某样东西挠了一下。
  最终我叹了叹气,轻声道:"以后待在家里吧,别想着再嫁人了。"

  王青霞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我站起身,再次说道:"你要是敢嫁给谁,我见一个弄死一个,说到做到!"
  这个世界上,男人大多都是为自己活,可女人不一样。她们小时候为父母活着,长大了为丈夫活着,然后为小孩活着。
  所以女人苦心经营一个形象真心不容易,而王青霞这一刻在我面前,却把自己以前那个好好的形象给彻底击溃了。
  她容易吗?
  其实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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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我一个人傻傻的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肚子突然就饿了起来,不过今晚上估计是只有吃泡面了,刚刚才把王青霞给骂了一顿贱货,这会她可能恨我还来不及吧!
  我以前就想过这一天始终会来临的,但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她刚刚跟我说的那番话隐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以至于我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不过现在再想想,我似乎应该要同情一下她。
  我把电脑打开上了QQ之后,一个复古风格的头像不停的闪啊闪,我点看看了一下,是一个我半年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这女孩网民单单一个"勿"字,一直没搞明白是啥意思,她给我发的一条信息是:"有没有时间陪我斗地主?"
  要是往常的话,我可能就答应了,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我回了一条:"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没时间,你自己玩吧!"
  女孩回了一条:"怎么了,心情不好?"
  "是极度不好。"
  "我猜要么是失恋了,要么是跟家里人闹翻了,对吗?"
  "算是吧,不过一言难尽,我就不跟你说了。"
  下了QQ后,我跑去厨房准备泡面吃,这长夜漫漫,总得填饱一下肚子,要不然等下玩游戏都没力气了。路过王青霞房间的时候,本来还想偷看一眼她在干什么,结果房间一直紧闭,我只能作罢。
  可我坐在餐桌上吃了一半,王青霞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换了一套粉红色的蚕丝睡衣,看起来更性感了,之前被我弄乱的头发现在也绑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有着成熟的韵味却也不失清纯,我甚至怀疑她这是在故意勾引我。
  "好吃吗?"王青霞饶有兴致的盯着我,问了一句。
  我抬头白了她一眼,压根就没打算理这么个神经病,其实不管以前我怎么看不起她,我怎么讨厌她,但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之后,我是真的再也没有底气能在她面前大吼大叫了,这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而是内心深处泛起的一点共鸣而已。

  严格上来说,其实我跟王青霞这个贱货算是一种人了,都是那种一旦疯狂起来就开始喜欢发神经的人。
  王青霞心里有心事,这是必然的,甚至是压了她很多很多年,而我却是因为亲人的离去对我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一直远离着王青霞这么个看似很好的后妈。
  好在王青霞对我的不理不睬也并不生气,她一改往日的性格,跟我漫不经心问道:"你今天这样对我,你对得起你女朋友吗?"
  我把叉子丢进泡面桶,笑着道:"也不骗你,女朋友暂时还在追,但我相信我会追到手的。"
  王青霞双手撑着下巴,装作小女人姿态道:"我跟你女朋友谁漂亮,谁身材好?"
  "王青霞,你他妈还有完没完?"
  王青霞丝毫不在乎我的愤怒,接着道:"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我刚刚也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做你情人也好啊,你下学期就大二了,原来咱们家的小明也长大成人了。

  我冷笑了一声,对于现在她这种奇葩思维我似乎开始麻木了。
  而她却死皮赖脸继续道:"我很好奇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真想知道?"
  王青霞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呵呵道:"你都说了是后妈了,难道我还敢对你怎么样?"
  王青霞笑了笑,站起身风姿摇曳的去旁边酒柜拿了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过来,她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我面前,然后自己抿了一口。
  但却我没有去碰那杯她给我倒的红酒,除了没那个心思之外,再就是我也怕她在酒里下药跟我同归于尽什么的。
  总之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王青霞了。
  王青霞对于我的举动一点也不生气,她端着那个高脚杯,欢笑道:"我想你应该是被自己那黑暗的童年给伤透心了吧,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年,不敢说完全把你看透了,但你在我面前还真没什么隐藏的。"
  我抬头眯起眼睛盯着她,她接着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没兴趣。"我一口拒绝道。
  而王青霞这娘们却没给我溜走的机会,她走到我身后搂着我的脖子,嘴唇凑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不想听我也要说,我要让你知道你身上那点小苦逼在我眼里不算个什么。"
  被她这样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把她的手放开,没好气道:"要说别趴在我身上说,我倒是想知道一个贱货身上能有什么狗屎故事,王青霞,你他娘的要是敢跟我做**还立牌坊的话,老子真会下砒霜毒死你!"
  王青霞哈哈大笑,坐在我对面,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眼神望向厨房窗外那漆黑的夜空,缓缓道:"当年你父亲在长三角白手起家的时候,我没有跟在他身边,但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却一直是跟着他在一起的,现在算起来,应该是五年前了,可能那时候包括你母亲在内都没人知道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记得当年你母亲还夸我能干,之后你母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不知道死之前她有没有对我恨到骨子里,而其实这一切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你母亲当年是另外一个女人害死的,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跟你爸有一腿。"

  王青霞冷笑:"呵呵,是不是觉得很荒诞"
  这些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她不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继续说下去!"
  喝酒之后,王青霞那张愈发朦胧如水的脸庞泛起了一丝红晕,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样子,接着道:"要说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那是你们家的那点破事,跟我也没关系,在你父亲还没去世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但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你这个杀千刀的连我都想上,那我也没什么好忌惮了。我承认当年我的确是想给你父亲做情妇的,可是她一直看不上我,也不是说看不上,其实作为你父亲那一辈的人,都是一条光棍出来闯荡江湖的,他们都信邪,觉得把我当做情妇可能会折寿,所以他才没那个胆子。"

  王青霞抿了一口红酒,笑意盈盈道:"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折寿吗?是不是有种听故事的感觉?"
  我怒骂道:"别他娘的卖关子,说!"
  "你也别急,既然说到这里我肯定也会说完,你应该不知道我的老家是哪里的,其实如果不是突然勾起了我的那些回忆,说不定我自己都忘记了。其实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一直待在四川老家,而十九岁之前的那段日子不堪回首,我就不说了,免得打击你那幼小的心灵。跟你父亲认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过程什么的比较复杂,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确切的说也就是那次你父亲彻底拯救了我,他把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姑娘带到上海那座大城市,然后让我跟在他身边学习各种各样在我看来很复杂很复杂的东西。你能想象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甚至连字都写的很难看的女孩子坐在懂事会议上做记录的感觉吗?你能想象我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女孩去跟那些老外交谈时的感受吗?很多很多东西我不想说了,虽然那段岁月比较痛苦,可在我看来那却是我过的最充实的一段日子。而付出也总是有回报的,终于有一天我得到了你母亲的赞扬,那是在我们那个时候看来特别荣耀的一件事情,你要知道你母亲当时的地位,那绝对是真正的女强人,那个时候国内金融圈的人没有人不认识她。但事情从量变到质变也是很快的,我这个人一直比较傻,让你的话说就是蠢女人,结果我真的蠢到想去陪你父亲睡觉,就是想要报答他,而我却没想到被他严词拒绝了,当时他还打了我一个耳光,至今为止我还记忆犹新。"

  王青霞神秘一笑,"这也是有原因的,想听吗?"
  "想你大爷,继续!"我怒道。
  扎马尾辫的王青霞是真的越看越好看,一般来讲,熟女装嫩以便老牛吃嫩草是可耻的,可她一旦清纯起来绝对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在把我的为胃口彻底吊起来之后,王青霞轻声道:"人犯错的时候往往都是在自己脑袋糊涂的时候,而那个时候的我却是想的比谁都清楚,我以为自己能得到你父亲的看重,即便是她不看重我,那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她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当初把我从成都带走的时候,是跟我那个养父说要做我干爹的,以前的干爹可不比现在的干爹那么贬值,你父亲是个比较正统的老男人,所以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而这件事也一直放在我们两个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以前我也想过,我到底是爱上了你父亲还是单纯的只是想报答他,其实这些在现在看来都是比较幼稚的东西。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父亲的事业也蒸蒸日下,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自作自受,原因就是他被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害惨了,而那个女人正是害死你母亲的真正凶手。"

  王青霞把那杯红酒一口喝掉后,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阴冷道:"后来的事想必你应该都清楚了,你父亲把我带到了这个家里面,要你喊我后妈,事实上他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辉煌多久了,他就想着让我以后照顾你,而他之所以会找到我,那是因为孤立无助的他只能相信我了。你可能不会信,至今为止你父亲还没有碰过我一次,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我坐在她对面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
  王青霞也不管我有没有听进去,继续道:"再之后的事就没什么说的了,你父亲锒铛入狱,然后莫名其妙死在了监狱,这一切自然不是巧合的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是在你父亲进监狱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一番话,就是想让你不要再卷入他那个圈子了。而这两年我待在你身边就等于是一直在还我欠你父亲的那笔债,只是没想到你却一直把我当仇人看。我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坚持下来,是因为我知道你还算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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