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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作者:
燕山月之小
日期:2019-10-13 18:57:06
楔子
空气中有奇怪的味道,暗示着不详。
南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股怪味执着地穿过她的房门,从混杂着浓郁香水味道的空气中突围出来,坚强地在她的鼻尖萦绕不去。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她终于受不了,坐起来给崔莎莎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一贯夜猫子作息的崔莎莎却并没有回复她。南竹只得又给这幢房子里仅存的另一个勉强算熟悉的人——也是她的老板,祖宁——也发了一条:“您睡着了吗?”
祖宁很快将电话打过来:“有事?”
她斟酌着用词:“房子里有股怪味儿,不知道是什么,我想出去看看。”
“等会我去你门口叫你。”祖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南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刚找到开衫披在睡衣外头,便听门轻轻响了三下。
祖宁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想是还没有就寝。
“你说有什么味道?”
“不知道……”南竹皱着眉头,她从小嗅觉就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像是铁锈,而且越来越浓了,刚开始我还担心是天然气。”
“铁锈?”祖宁微不可见地皱皱眉,“能分辨出是哪里来的吗?”
卧室都在二楼,南竹在楼梯口转了转,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肯定道:“就是二楼。”
这栋别墅的二层一共有八间卧室,中间被一个小厅隔开,南竹在自己房间所在的这一侧走了一圈,又往对面走几步:“那边比较浓,像从那边来的。”
那边……
祖宁心下一沉,若是那边,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女孩。
祖宁走到第一间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并无人应。
他又敲重了些,左手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南竹听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手机铃声,但却无人接听,直到祖宁的手机里传出清脆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祖宁挂断电话,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敲门已经像是砸门,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慑人。
另外几个房间纷纷打开门,出来的人都睡眼惺忪:“干什么啊祖律师?这都几点了?不睡觉了?”
终于,有人把睡在一楼的管家丁叔叫了上来。丁叔手里拿着一串备用钥匙,惊愕地看着祖宁。
祖宁从丁叔手里拿过钥匙,辨认出房间号,将钥匙插进门锁。
门开了。
南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道迎面扑来。
血……数不清的血……
她确信,这一幕将替代她五岁时父母的第一次离婚大战,成为她新的噩梦源泉,在深夜里给她提供无数个灵感。
沙发上坐着的是两个小时前还活色生香、巧笑倩兮的漂亮女孩,年轻的亿万遗产继承人。此刻她纤细的脖子以诡异的姿势歪向一边,头软绵绵地垂到胸前。那胸口上,正正插了一把水果刀。白色睡衣上,淌下的血迹浓得发黑,令人触目惊心。
她感到胳膊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原来是崔莎莎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嘴巴张成“O”字型,眼神里有困惑,也有恐惧。
她的老板祖宁是人群里最镇定的人,走近沙发仔细看了看——其实不用细看也知道,人已经死透了。
日期:2019-10-13 19:19:32
第一章 小律师
半个月前。
东方大厦二十八层。
“加油,你一定能行的。”
南竹站在祖记律师所门口,深吸几口略带清新剂香味的空气,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怪一贯四平八稳的她也有些紧张。她才读完硕士,过了层层面试才考进这间央城最大的律师行,这是第一日上班,怎能不重视?
还没到九点钟,这会儿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南竹稍微转身,侧眼望向玻璃门里自己的影子。
剪裁合体的小西装、闪着柔和色泽的半高跟羊皮皮鞋、一只普普通通的黑色提包,身上唯一的亮色就是脖子上系的橙色丝巾,衬的脸色越发白皙,一对漆黑的眼珠像是水银里养的两丸墨玉。
还好,蛮得体的。妈妈别的不关心,就在意南竹有没有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去顶顶要体面。这身是她亲自搭配出送过来的,既低调又优雅。
身后的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这层。
二十八层只有祖记一家,出来的人必定是同事。南竹不敢再犹豫,快步走进了祖记,轻声对前台小姐道:“您好,我是南竹,公司通知我今天来报道。”
前台是个圆圆脸、笑眯眼的小姑娘,她抬头看了一眼南竹,目光飘到南竹身后,急忙站了起来:“祖律师早。”
祖宁目不斜视的点点头,从南竹身后飘过。
南竹侧过身,微微松一口气。她当然认识他。祖宁,这家律所最大的合伙人,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祖记,一路发扬光大,也算是年少有为。
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总是板着一张脸,颇有老板的样子。
祖宁转过一个弯,连影子都不见了,前台这才吐吐舌头,对南竹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南律师是吧?我叫Cindy,您跟我来,您的工位安排在C区。”
Cindy引南竹到了座位,又带她熟悉了一下环境,方才回了前台。
不多时,同事们陆续到了。
人事主管带着南竹转了一圈,和大家都打了招呼,把南竹分配在民事,指着一名四十来岁、身材丰腴的中年男子:“这是冯旭涛律师,民事组的组长,你先跟着他。”
冯旭涛并未起身,在椅子上打量着南竹,点了点头,彷佛南竹只是路过。人事主管并不意外地笑笑,又对南竹道:“其他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电话表里能查到。”
南竹点点头,见人事主管走了,便对冯旭涛道:“冯律师,您看今天我做什么?”
冯旭涛懒洋洋地从嗓子眼里“嗯”一声,随手从桌子上抽出几摞厚厚的卷宗:“拿去看吧。”
南竹只得接过来:“行,有事您再叫我。”
一看就是一个上午,眼看着到了十二点,南竹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Cindy过来叫她:“南律师,吃饭吗?”
南竹连忙把卷宗收了:“好呀。”
Cindy又喊冯旭涛:“冯组长,走了,去吃饭。”
说着挽起南竹的胳膊:“咱们楼下好几间餐厅,你想去哪儿?”
“我才来,哪里知道哪间好吃?还是听你们的。”南竹不习惯与人亲密,佯装回座位拿上钱包,不动声色地拂开了Cindy的手。
Cindy又望向冯旭涛:“要不,还去永合吧。”
永合主要贩卖套餐,口味没什么出奇制胜的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快捷。南竹随便选了一个牛肉鲜蔬套餐,端着餐盘坐到了Cindy身侧,冯旭涛对面。
Cindy叽叽喳喳的:“南律师,你多大了?”
“二十四。你叫我南竹就行。”
“好年轻呀,咱这儿今年就只招了你一个,现在在所里是最年轻的了。”
“你年龄也还小呀。”
Cindy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我都快三十了,孩子都要上幼儿园了。”
南竹吃了一惊,Cindy圆脸显得年幼,没想到倒看走眼了。
“有男朋友吗?”
南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有,学校里的学长。”南竹在大三才开始的初恋,男友廖明麒比她大一届,先她一年毕业,为了她没回辽省老家,而是参加公务员考试,考上了市法院,现在是一名书记员。
冯旭涛忽然插言:“他在哪儿上班?”
“就是市法院,才上班一年。”
许是总算有了新的八卦点,Cindy兴致勃勃地扒一口饭:“准备结婚了吗?”
“哈哈,还没有,我才毕业呢。”
“结婚哪儿那么容易?”冯旭涛老神在在地摇头,“现在央城的房子多贵啊,东城区最低十万一平了,最少也得六七百万,刚毕业哪儿买得起?”
“那也不都是这么贵啊,远一点,南湖区的也就六七万,就是上班路上时间长了点儿。”Cindy反对道。
“哼,没听别人说吗,死也要死在长街以北,谁在南湖买房啊,那儿是下风下水,以前都是村里,也就地铁沿线有几个像样小区,别的地儿还跟原来一样,什么配套都没有。对了,南竹你跟男朋友不是本地人吧?”
南竹摇头:“我俩都是上大学才过来的,在这儿也六七年了。”
“那就难喽。在大城市立足可不容易。”冯旭涛把最后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攒钱也不好攒,你现在在哪住?租房呢吧?”
南竹不想说太多,含糊道:“就在附近,走路二十分钟吧。”
“那肯定是老小区了,老小区就是图个近,别的样样都不行。”
南竹笑笑,把桌上的垃圾收进盘子。
Cindy叫道:“哎呀,你们怎么都吃这么快,等下等下。”
下午又是翻阅卷宗。待到下班,南竹见有案子的同事都订了外卖准备加班,冯旭涛已经收拾东西先走一步,便也跟着锁了文件在抽屉里,和加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便下楼回家。
正是七月暑热的天气,所幸下午三四点还下过一场雨,洗掉了一半热气。
南竹走回公寓,出了一点薄汗,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些水果蔬菜提上了楼。
这间公寓正正位于央城中心,开盘时就是有名的新贵项目,叫做香颂。南竹喜欢这令人联想起咖啡馆香气的名字,便答应母亲给她买了一间。
电梯停在二十一层,南竹摸出钥匙,瞟见对面房间门口摆了一张地垫,心想难道有人搬进来住了?那倒好,这楼是一梯两户,自己这几年的寒暑假期总是在这里断断续续地住着,从来也没见过邻居,若是有人搬进来了,到底心理上没那么害怕——觉得一层楼里就她一个人。
冯旭涛说的没错,按她个人的能力,刚毕业进律所头一年的薪水虽然在应届生里不算低,可也不高,年薪还不到十五万。扣掉吃穿行,也就够在稍远的地方租个一居室,或是在中心区域与人合租一间卧室。这间公寓是妈妈买了在她名下,说是地段好,周围繁华,她一个女孩子独身居住,非得这种人来人往、治安良好的地方才行,若靠她自己,是连租都负担不起的。
南竹进了门,家里的空调和新风系统是设定好提前二十分钟开始运行的,带着淡淡梨香的微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令她精神一震。
她踢掉鞋子,换上拖鞋,把身上的小西装剥下来挂在进门衣柜里,裸着身子去卧室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裙。又洗了两只水蜜桃,这才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边啃着桃子边打开手机。
刚才在楼下就听见手机信息铃声,因着腾不出手来还一直没看。
是崔莎莎发来的:“阿竹……”后面跟了一个要哭的表情。
崔莎莎是她的大学室友,同寝四年,按理说应该很熟悉。但是南竹大部分时间喜欢独来独往,忙于各种事务,所以和室友的交往并没有多密切。不过,毕业以后另外两名室友都回了老家工作,只有崔莎莎是本地人,南竹又继续留在央城读书,联络反而比上学时还多些。
说起来,崔莎莎的身世比她还惨。好像是刚出生父母就分开了,到六岁她母亲去世以后,就一直跟着舅舅生活。不过崔莎莎的舅舅是央城有名的房地产商,家资巨富,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崔莎莎的表哥。崔莎莎也是被一堆的佣人保姆捧着长大的,养成了娇滴滴又任性的小公主性子,原先的另外两名室友都在背后嘀咕过崔莎莎难伺候。
南竹一只手拿着桃子,一只手回了一个问号。
崔莎莎马上回复过来:“我舅舅病危了,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呜呜呜。”
南竹猛然记起,今早吃早饭的时候,她随手打开了新闻软件,彷佛是看到一条“本市房地产大亨申时安突发脑溢血入院治疗”。但是因为当时快到上班时间,并没有仔细去看。
她放下桃子,拨出崔莎莎的号码:“莎莎,现在情况怎么样?”
崔莎莎声音压的很低,带着哭腔:“一直还没醒过来,医生说这次淤血太多,压迫到脑神经了,已经做了开颅手术,但是也不乐观……”
南竹也不知道说什么,以申时安的财力能力,负责抢救的肯定是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如果这样还说不乐观,那只怕真的是人力难以挽回了。
好在崔莎莎也并不是来求计问策的,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找南竹发泄一番。才说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那边有人喊崔莎莎:“崔小姐,麻烦来签个字。”
南竹听得清楚,连忙道:“你快去忙,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
崔莎莎匆匆应着挂断了电话。
南竹也替崔莎莎担忧,她现在是和舅舅、表哥住在一起,虽然她说她表哥对她一直特别的好,但是如果申世安去世的话,她一个表妹总不好再常住表哥家里。
手机又铃铃地响起来电铃声。
“阿竹,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是廖明麒。
“还不错,今天没有太多活儿干,就熟悉了一下环境。”
“哈哈,估计人家是看你一个小姑娘,手下留情了,我同学在律所的都说特别忙。”廖明麒笑了两声,“对了,我正好来东城区送文件,不用再回单位了。你回家了么?我去你家接你,咱俩出去吃个饭?”
“啊?”廖明麒的单位和宿舍都在北岭区,北岭是市里近二十年打造的新区所在地,离东城很远。南竹没想到他今天会过来,支吾了几句:“我妈在家呢,要么咱俩在新天地见面?”
廖明麒有些不高兴:“阿竹,你都从学校搬出来一个月了,我还没去过你家。”
南竹呵呵干笑两声,赶紧解释:“我妈很保守的啦,她还不知道我交了男朋友……你让我慢慢和她渗透一下,以后什么都好办……”
廖明麒已经意兴阑珊:“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直接坐地铁回去了。”
“噢……路上小心点。”南竹还想说点什么,廖明麒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南竹抓了抓头发,懊恼地叹了口气。
自己为什么老是不能说出真话啊?
爸爸失踪多年,妈妈早已改嫁他人。可自己总是无法对别人坦然说出自己的家庭,最多含糊几句。
也是,爸妈其实早就离过一次婚,不过是因为考虑到自己才又复婚。自从十二岁那年爸爸失踪以后,妈妈不到一年就开始和她多年的追求者谈婚论嫁,一满两年就马上到法院宣告了父亲死亡,嫁给了继父。如今婚后生的儿子也七岁了,自己在那个家怎么都感觉是个外人,与继父、与弟弟总是格格不入。
就连妈妈,忙着谈生意、忙着应酬,也忙着美,与自己谈心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捱了三年,索性在高中时就选择了封闭式学校,一个月只许回家一次。别人都是数着日子盼着到假期父母来接,只有南竹是盼着那假期最好取消。
到读高三那年,妈妈怀孕生了弟弟,举家欢庆,家里举办了盛大的满月宴会。面对着继父那边的无数长辈亲戚意味深长探究的目光,南竹越发尴尬,没多久便逃回了自己的卧室,抱着十岁时拍的全家福无声地哭了。
还好,马上就考到央城读了大学,从此除了春节再也没回过那个家。妈妈也察觉出她的心意,早早在香颂开盘时就买下了这套九十平方的两居室,让她寒暑假时不至于无处可去。
父亲失踪,母亲改嫁……家里这些复杂的过往,怎样同廖明麒解释?
日期:2019-10-13 20:03:41
第二章 第一件案子
周三凌晨,南竹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有点恍惚,摸起手机瞟了一眼,是崔莎莎。
她打着个哈欠接通了电话。
“阿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崔莎莎哭得很大声。
南竹立刻清醒了:“莎莎?你怎么了?”
“我舅舅,我舅舅去世了……”
“啊?”离崔莎莎说申时安病危刚过两个礼拜,没想到他真的没撑过去,“这个,莎莎,节哀顺变……”南竹忍不住又悄悄打了个哈欠。
“阿竹,你来陪我好不好,我好乱……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这,我才上班两周,总不能请假吧?”
“没事,你是在祖记对吧?我舅舅的律师就是你老板,好像叫祖宁?他得处理遗嘱,也要过来,我让我表哥和他说一声,到时候带你来就行了。”
南竹还没来得及反对,崔莎莎已经自顾自说:“就这样安排了啊,你一定要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多糟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南竹只得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把自己在床上重新摆成一个大字形。
半夜被吵醒以后总是很难睡着,何况南竹现在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廖明麒和她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了。
最开始不过是抱怨南竹不肯带她回家见父母,吵了几次以后见南竹总是不说话,便刻意减少了和南竹之间的联系,现在两个人每周最多通两次电话,已经很少见面了。
南竹觉得毕业以来,真是什么都不顺利。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着绵羊。
感觉才睡一会儿,闹铃就响了。
她头晕脑胀地又眯了十分钟才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往面包机里扔了两片面包,又煮上一杯咖啡。等洗漱完,面包和咖啡都热腾腾地出炉了,再花四分钟煎只蛋,搞定了一顿早餐。
走到公司,刚好八点五十。
提前半小时上班的Cindy热情洋溢地跟她打了招呼:“阿竹,早安啊。”
南竹把从楼下买的奶茶放到前台:“给你买的香芋奶茶。”
Cindy欢呼一声:“你真好!我最喜欢香芋了。”
南竹冲她眨眨眼,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上午开工没一会儿,就见祖宁的助理赵露西跑过来,和冯旭涛耳语了几句。
冯旭涛脸上现出几分诧异,叫南竹:“你过来一下。”
南竹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起身走过去,假作不知:“冯律师,什么事?”
冯旭涛挑起一侧眉毛:“祖少有个案子要你跟,估计这周都要在外面。你现在回家收拾一下,中午回来,下午一点公司的车送祖少和你一起过去。”
南竹已经知道是崔莎莎打了招呼,此行是去处理申时安的遗嘱,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具体是什么案子?需要注意什么吗?”
冯旭涛看了一眼赵露西:“我也不知道,祖少没说。你就跟着他,看他有什么吩咐就行了。”
南竹“哦”了一声,转身回座位拿包,却听见赵露西和冯旭涛窃窃私语:“真看不出来……才来几天就勾上了祖少?”
南竹强忍着没有露出异色,径自拿包回家。路过前台时Cindy诧异道:“你怎么这会儿走了?不舒服么?”
南竹多少感到有点安慰,冲Cindy一笑:“冯律说让我跟一个案子,要出差,让我回家拿些行李。”
Cindy笑道:“那很厉害啊,一般新人来了前三个月不给接案子的,你可要好好表现。”
好在家离得近。索性在家吃过午饭,南竹才提着一只小尺寸的行李箱回到公司,刚好一点钟。
Cindy见她来了,连忙拉住她:“我听说你是和祖少一起?”
南竹无奈:“冯律让我去的。”
Cindy大摇其头:“哪儿啊,我听说是祖少点名要你去。咱们所主打不在民事,冯旭涛自己都快没案子了,再说他哪能安排得了祖少?我看你也没和祖少说过话啊,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次案子不要熟手呢?怕浪费人力资源吧。”南竹随口敷衍着。
Cind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有可能。”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哎呀,一点了,刚才露西姐说你来了就直接去P3停车场,公司车牌号是G6574,你下去就能看见。”
南竹下了P3,果然一出电梯口就见一辆黑色奥迪,她确认过车牌,绕到驾驶室外敲了敲车窗:“师傅您好,我是南竹,Cindy说让我搭您的车。”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祖宁的脸。
南竹连忙补救:“祖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祖宁淡淡点了点头,下车打开后备箱,帮南竹把行李箱放好:“你坐副驾驶吧,我和你说一下情况。”
“委托人是申时安,今早刚刚去世。他是所里的大客户,所以他公司和家里的事务都是我亲自打理的。”
“葬礼之前主要是协助申嘉行,哦,就是申世安的儿子,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周六举行葬礼,葬礼后我要宣布遗嘱,到时候你协助我。”
南竹一一应了,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祖律,不好意思,崔莎莎是我大学室友,她舅父过世非常伤心,想我过去帮帮她,才请申嘉行先生给您打了电话。给您添麻烦了。”
祖宁一笑:“做律师的,和客户有私人关系不是坏事,不必道歉。你也还有任务,申时安有个女儿叫申媞,人在国外,明天下午的飞机到央城,你负责去接一下。”
南竹答应着,心里却惊诧不已,申时安竟然还有个女儿?从来没听崔莎莎提起过,央城的各路新闻也从未有过报道,报纸提起申嘉行,一直是冠以“地产大亨申时安独子”啊。
祖宁不再说话,南竹也规规矩矩坐好,一个多小时后,车开到了北岭区的紫御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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