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身影后藏着的毒刺与锋钩

作者: 玩个游戏

  黑暗狭窄的封闭空间里,一男一女正姿势暧昧地面对面站立着。
  因为空间狭小,两人不得不身子紧贴在一起,只要其一人稍有动作,对方都能明显感觉到。
  “你干什么?”女人用带着警告的语气小声质问,呼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扑洒在对面男人的脖颈处。
  然而男人却没有回答她,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直到女人快忍无可忍的时候,“啪”,黑暗的空间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小壁灯。
  “找开关。”男人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着女人之前的质问,他眼镜后的桃花眼微弯,嘴角微微翘。
  女人顿感不妙,这是他又要“开始”了的征兆。
  “难道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咸猪手?吃你豆腐?凤,你这把自己裹得像个熊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从哪儿来的金刚芭呢,你说我下得去这个手吗?”
  凤纲逸差点被点炸了,她承认自己是裹得严实,但也不至于被说成金刚芭吧!?

  她好歹也是一米七八,六十千克的标准体重,不说前凸后翘,也是凹凸有致。
  纤腰细腿美人肩,藕臂瘦脸马甲线,她这外貌,怎么对不起人民群众了?
  凤纲逸马反应了过来,没他的当,双手轻轻攀男人的肩膀,两人的呼吸交织可闻。
  “是我忘了,您可是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感觉的无性恋,可惜啊,空有一杆好枪,却无用武之地。”
  她笑得邪魅,一双眼尾带勾的凤眸微眯,火红的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肩后,抹有亮红唇彩的唇瓣泛着润泽。
  若是一个正常男人,定会招架不住这样的美人诱惑,然而凤纲逸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面色冷淡,薄唇轻抿,让本白皙的面颊更添一丝寒意。
  他一双桃花眼前架着一副圆框的金丝眼镜,稍稍收敛住了那双眼睛给人的朦胧感。
  短发微卷,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英眉如剑,挺鼻如峰,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分明清晰,是少有的俊美男色。
  量谁也不会想到,此时在这狭窄空间里互相对峙、默默较量着的一对青年男女,会是抖抖脚都能令整个祁城颤三下的凤哥和八爷。

  男人金色的眸子在壁灯的照耀下闪过一丝暗芒,很快便正经严肃地问到:“他到哪儿了?”
  闻言,凤纲逸也收敛了调侃的笑,越过男人的肩膀凝视着他身后的黑暗。
  在她的眼里,透过层层墙壁与遮挡物的阻拦,一个泛着红色光芒的高大身影正爬着楼梯信步朝他们的楼层走来。
  “他楼了,边走边注意脚下,应该是你留下的血迹暴露了。”
  说着,凤纲逸看到男人右肩以下的白色衬衣袖子已被血染得通红。
  男人也注意到自己伤口的问题,想伸手扯下袖子,却被凤纲逸拦住。

  “别动,让我来。”
  她拔出藏在自己厚重风衣下大腿外侧的匕首,割掉了男人的衣袖,为他做着简单的包扎。
  “现在不怕过敏了?”男人还有心情跟她打趣,看样子伤得并不严重。
  凤纲逸故意用力扎紧了一些,惹得男人“嘶”了一声。

  她将自己的带着手套的双手伸到男人面前,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如果带着皮手套都还能过敏,我是不是应该先去研究下您的血液是强酸还是强碱啊?”
  男人没接她的话,而是看着她手里的匕首,“凤,你来我家还带着这种玩意?”
  “12式匕首手枪,有四发内置子丨弹丨,有效射程五十米,你这是想谋杀谁?”
  凤纲逸不得不佩服男人的博学多识,仅凭一眼认出了她手家伙式儿的真面目。
  什么叫谋杀谁,她用来防身不可以吗?会不会说话啊!
  她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刚到这位爷的别墅门口,碰到个不问青红皂白朝她攻击的大汉。
  她也不是吃素的,抡起拳头对着大汉的面门砸了过去。
  往常不论谁吃了她这一拳,不是被打断鼻梁骨,也是直接倒地不起的。
  可这大汉不仅毫发无伤,反倒是她的右手掌骨,因这一拳而痛得她直咬牙。
  幸好这位爷及时赶到替她挡了一击,不然现在手臂流血的怕会是她自己了。
  现在他们躲在别墅三楼桌游室的一间小密室里,用男人的原话来说,这间密室是设计用来增加“游戏趣味”的,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现在两人挤在里面着实有些摩肩接踵。

  “谋杀说不,但赏人一颗花生米或者剔除一些不必要的部位,还是挺有用的。”
  凤纲逸意有所指地用下巴示意了下密室外,一语双关地用匕首抵了抵男人过于贴近的身子。
  男人回以冷笑,撩着眼皮睨了她一眼:“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建议你最后留一发子丨弹丨。”
  凤纲逸知道这位爷,生得是雅人深致仪表不凡,天生一副好皮囊,可这嘴却是毒的要命。
  人前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和她独处时却是个十足的腹黑毒舌葩男。
  虽然明明知道每次在口舌功夫都讨不到好,但凤纲逸是停不下和他互怼的心思,立刻接受挑战接下了他的话茬:“为什么?”
  男人笑得儒雅,用左手了个手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把最后一颗子丨弹丨送给自己,让自己死得还算有那么点尊严,至少不是蠢死的。”
  凤纲逸刚要发作,听到男人沉下了声音,收敛了笑容:“子丨弹丨对他们没有用,打在他们身跟花生米没有区别。”
  听到这,凤纲逸立马想到了自己现在还泛着疼痛的右掌,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们?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但多少猜到了是什么人了……”
  在两人在密室里悄悄说着话时,房间外的走廊传来了大汉的呼喊声。
  “八爷!恕在下此次无礼造访,但这都是无奈之举,还请您多见谅!”

  凤纲逸在昏暗的密室里瞥了男人一眼,果然,她在这位爷的家门口遇到这么个瘟神,这位爷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而且,他好像还是为了阻止我和你结盟来的。”
  之前在别墅大门口的较量,那大汉虽把她错认成了她的替身甘洛,但却明确表示他是来“阻止凤哥与八爷结盟”的。
  凤纲逸揪紧面前男人的衣领,一副若不老实交代要给他好看的气势。
  男人无奈叹了口气,“那是半兽族,人类和夜兽族的混血。”
  “半兽族?”
  凤纲逸讷讷地重复着这个词,神色有些怔忡,随即便是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心头。

  开什么玩笑?半兽族?这世还有这种恶心的存在?
  如果说提到夜兽族,凤纲逸想到的是愤怒与仇恨的话,此时听到半兽族这个词,她只剩下恶心了。
  到底是怎样疯狂的家伙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存在?
  “他们有不输于夜兽族的体能和体魄,还不惧怕阳光,是非常棘手的家伙。”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有办法解决掉他的,对吧?”

  凤纲逸此时已听不下任何多余的解释,每次遇到和夜兽族有关的事情她冷静不了。
  如果不是夜兽族,十二年前她的母亲不会去世,她不会变成孤儿,她的双眼当时也不会一度失去光明。
  看着凤纲逸因仇恨而愤怒的面庞,男人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幽深,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往自己腰带去。
  在触碰到男人的皮带时,凤纲逸一下子惊得想缩回手。
  这么严肃的时刻,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呢,耍什么流氓呢,搞没搞清楚状况啊!
  凤纲逸正要发飙,听到男人一声轻笑。
  “不是想要解决掉他的方法吗?怎么,给你你却不想要?”
  男人沉醉的嗓音在耳边,凤纲逸差点没站稳。
  这是什么糟糕的对话啊,如果此时不是处在危机关头,她甚至能联想出一系列的限制级画面了。
  还好她深知这位爷骨子里是个说话百无禁忌的葩,很快猜想到他的意图,顺着他的皮带往他的窄腰后探去……
  好家伙,果然藏的有宝贝。
  凤纲逸解开他腰后皮带的套扣,拿出了被他藏在身后的一把沉甸甸的银色手枪。
  凤纲逸深知,如果把这把枪跟普通的枪械混为一谈的话,肯定会被面前的男人嘲讽智商的,于是很明事理地跳过了那些没用的询问:“要怎么用?”

  “这是面研发出的专门对付夜兽族皮甲的武器,子丨弹丨是特制的生物子丨弹丨,击之后会迅速破坏夜兽族特殊的硬化皮肤……”
  男人正要开始讲解,见凤纲逸一脸“我不想听你废话”的不耐烦表情之后,将所有的话简洁成了两句:“瞄准他的后颈部第一二节脊椎骨。子丨弹丨只有一发,失手玩完。”
  凤纲逸瞪大了眼,这玩拆弹剪线更刺激啊。
  拆弹好歹50%的概率,让她去瞄准一个能四处乱窜的活人的后颈,还必须是第一二节脊椎骨,还只有一发子丨弹丨,这有10%的成功率吗?

  男人似乎对她的射击能力很有信心,弄得凤纲逸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神枪手转世了。
  凤纲逸不情愿:“非得是我?你怎么不自己?”
  男人剑眉微蹙:“我讨厌暴力。”
  凤纲逸嗤笑,又来了,经典句式啊!瞧他那无辜的样子,她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说得好像这把手枪是她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递刀给好友,滴血不沾手啊。
  “放心,一会儿我去做诱饵吸引他的注意力,将他带到你能准确射击到的位置。”
  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男人纤长的手指绞着她一缕长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名吗?这次结束,你我若都还活着,我把我真正的名字告诉你。”
  凤纲逸一听,不是不心动。
  她调查八爷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也猜想过是不是对方用了假名。
  此时听他报出如此劲爆的消息,心下顿时了然。

  果然,林风雅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想到这里,凤纲逸心里又是一阵嗤笑,他们两人,他一个大男人叫“风雅”,她一个女人却叫“刚毅”,真是反了。
  凤纲逸掩饰住内心的小激动,嘴不忘调笑着:“八爷,您这FLAG可是立得杠杠的啊,不怕我们两人的小命都交待在这里吗?”
  男人却只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迅速推开身后的密室小门,闪身出去后立刻关了门。
  凤纲逸正想推门跟出去,却听到外面大汉破门闯入桌游室的声音。
  “八爷,打扰了。”

  凤纲逸立马用异能查看密室外两人的情况,自从遇到八爷之后,她的异能不仅变得更好控制,而且还有了不同往日的变化。
  在以前,她的异能只能查看眼前活物冒出的气场颜色,通过气场的形状判断对方此时的心情、身体状态等,而且异能不能闭合,她必须戴特制的墨镜才能获得正常的视觉。
  而现在,她可以随意开关自己的异能,并且能透视方圆一百米内所有活物,获知他们的方位,并且同时感知他们的气场。
  此时,靠近桌游室大门的红色身影即大汉,正一点点往站在房间右侧密室门口散发着金色柔光的八爷靠近。
  “私闯我的地盘为非作歹,还如此行事嚣张,你真当我这声八爷是被白叫的?”
  林风雅面朝大汉,往自己的右后方退去,与大汉保持一定的距离。
  “八爷莫怪,在下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大汉和林风雅以桌游室正的牌桌为圆心缓缓绕着圈,两人都没有贸然采取行动,似在暗暗较量着什么。
  “任务?”林风雅偏头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你的任务是让我变成这样?”

  “非常抱歉,伤了八爷的贵体。但只要八爷愿意交出那个女人,并承诺不再和凤哥结盟,我立马向主子请示,八爷您想如何处置在下都可以。”
  大汉表现得很恭敬,像是拿出了十成十的诚意。
  “你的主子是谁?”林风雅哂笑,居然如此嚣张地跟他谈条件,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是初华夫人。”大汉话音一落,林风雅的瞳孔有些不自控地收缩。

  躲在密室里的凤纲逸听到外面的对话,心里犯嘀咕。
  她在祁城待了十多年,从未听过有一号叫初华夫人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林风雅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灰尘,温尔雅的脸染阴鸷:“你回去告诉大姐,我的事她少管。如果真要和我对付,想必谁也讨不到好。”
  大姐?!
  凤纲逸大吃一惊,那个什么初华夫人,是林风雅的大姐?
  她曾查过,林风雅是户省豪门侯家嫡系的八子。
  侯家行事低调,却在户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想调查更多,却一无所获。
  林风雅的大姐派半兽族的手下来阻止自己的弟弟和她结盟,这侯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凤纲逸思绪混乱时,眼前那个散发着金色柔光的某个身影,一下子气场暴增,金光刺眼,瞬间便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凤纲逸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八爷给她的讯号,这才发现那大汉已经来到密室的正前方。
  她将手枪换到左手,右手轻轻推开密室的小门。
  她动作极缓,敛住呼吸,单手持枪缓缓举起,准星稳稳对准大汉的后颈。
  在准星瞄准的那一刻,凤纲逸浑身下寒气笼罩,若不是林风雅刻意吸引大汉的注意力,她此时散发出的杀气足以暴露她了。
  十二年前的那场灾祸仿佛再一次在她面前显现,母亲的去世,周遭人们的哀嚎,以及,眼前矗立着的庞大怪物——夜兽族。
  那样的怪物竟然和人类结合诞生出半兽族这样不伦不类的存在?
  恶心!

  凤纲逸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银制的手枪并没有发出预料子丨弹丨出膛的声音,而是“咻”地一声,大汉后颈处出现了一个小红点,然后便迅速消失。
  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人,他转过身去,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凤纲逸。
  刚刚那一枪仿佛用尽了凤纲逸所有的戾气,此刻她回归平静,甚至还有些不在状态。
  什么?她明明打了,为什么这大汉还没有倒下?!
  MMP,这林风雅搞的什么劳什子,这枪不会是水货吧?

  凤纲逸拔腿想逃,那大汉瞬间捕捉到她的意图,拦住了她的去路。
  “甘洛小姐,不好意思,今天你得死在这里了!”
  大汉向前一扑,凤纲逸心下一死,完了,这次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嘭——
  预想的头首分离并没有如期而至,而是大汉应声倒地的画面。
  凤纲逸有些脚软,勉强站稳身子后,朝着地的大汉猛踹了一脚。
  “靠,吓死爸爸,我还以为死定了呢。”
  她瞪了远处的憋着笑的林风雅,强忍住心有余悸的神情,怒吼:“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破枪的效果有延迟的啊!”
  “当时情况不允许我解释太多,不是你要求我只讲重点的吗?”林风雅装作无辜地耸耸肩。

  “这是生物子丨弹丨,弹之后需要三到十秒的时间等子丨弹丨里的微生物蔓延到目标全身,不过,我相信以凤你的身手,拖延个十秒不成问题。”
  凤纲逸呵呵冷笑,这十秒钟她要是扛不下来,她翘辫子了好吗。
  危机解除,总算是能松下一口气了。
  凤纲逸这才想起了之前林风雅抛出来的诱人条件。
  “八爷,我完成了,你是不是也该如约定好的那样,告诉我了呢?”
  凤纲逸沾沾自喜,心下以为总算能从这位爷口里套到有用的消息了。
  然而对面长相清隽的青年男子却一脸故作惊讶地问:“约定?什么约定?”
  凤纲逸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反悔!
  “你不是说结束之后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她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是这么说了,可你有答应吗?”林风雅眨着眼,一脸无辜,“你没答应,我以为你不感兴趣,所以自然不作数了啊。”
  凤纲逸气笑了,她确实是没有答应,但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这么无赖。
  见凤纲逸脸都气红了,林风雅只好为难地妥协:“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真名,我再告诉你我的真名,这样可好?”
  凤纲逸心里咯噔,这林风雅竟然知道她的名字是假的?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在虚张声势。

  凤纲逸强装镇定,故作不知地问:“什么我的真名,我叫凤纲逸,你瞎说什么呢。”
  林风雅点点头:“嗯,好的,那我也叫林风雅。”
  他笑得自是闲然自得,凤纲逸则已是气得咬牙。
  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调查这位八爷,但得到的基本都是无用的情报。
  他背后的侯家是什么,他有着怎样的背景和后盾,他手又有多少权力与势力,她一概不知。
  而且,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林风雅触碰她,她却不会过敏。
  不仅如此,自从遇到他之后,她身发生了许多变化。
  她的过敏源减少了,她的身体在渐渐变得趋于正常人。
  她的异能不仅能控制自如,还得到了进化,获得了更好的应用。
  但紧随着的,危险也在增加,像今天,突然出现的半兽族袭击让她措手不及。
  这个八爷浑身下都是谜团,而她却选择了和这样的人结盟,到底是好是坏?

  “八爷,我们是盟友,对吧?”凤纲逸表情严肃,想要从男人的脸瞧出端倪。
  然而林风雅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那种超然物外的游刃有余让人既嫉恨又钦佩。
  “当然,凤,你有很多行为让我觉得你的智商跟你的人设完全不符,但在和我结盟这一点,我保证绝对是你做得最明智的决定。”
  凤纲逸轻笑,眼前这男人,连夸人也不忘赞美自己一句。
  果然,这个人,表里不一,长着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孔,却是腹黑毒舌,牙尖嘴利。
  尽管如此,这个男人从不在她面前伪装自己,黑,却黑得真真实实,从不遮遮掩掩。
  相那些表面一套,却不知自己的心迹早被她用异能看穿的虚伪家伙们要强多了。
  “我只说一遍,你要是听漏了,我可不会补的。”凤纲逸凤眸微弯,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凤罡毅是我孪生弟弟的名字,他去世后我用他的名字替他活到了现在。”谈到自己逝去多年的弟弟,凤纲逸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她这个生下来只在他葬礼时才见过的弟弟,她不知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这种又爱又恨的感情,支撑着她用虚假的名字活了十多个春夏秋冬。
  “我原本的名字叫凤维忆,一个早已被我舍弃了的名字。”
  林风雅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出自己的真名,眼底里划过尘埃落定的了然与宽慰。
  果然,当年的那个女孩,是她。

  “罡毅……罡毅……”
  无尽的梦魇黑暗里,男人的呼喊像地狱的号角,缠绕在耳边不得停息。
  紧接着的传来的,便是鞭子的抽打声,以及小孩痛苦的抽噎声。
  “不许哭!”
  男人又是一鞭落下,在小孩瘦弱的肩背留下一道红痕,而小孩背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罡毅,你是凤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将来会肩负起凤家所有的重担,所以你不能有弱点。而眼泪,则是你软弱的证明!”
  说着,男人又挥下一鞭,清脆响亮的鞭声响彻这密不透风的禁闭室。
  “收住你的眼泪,罡毅!当你担起凤家家主大任的那天,你会感谢为父教导你的一切的!”
  被铁链扣住手脚的小孩紧咬着牙关,年幼的她不知什么是责任,什么是重担。
  她只知道,同龄人不会挨鞭子,不会被关禁闭,不会每天被教导她理解不了的知识和技能。
  以及,不会被自己父亲强冠弟弟的名字。
  凤纲逸从朦胧的梦境苏醒过来,她已经有近十年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此时想起来竟然还有些新鲜感。

  现在的她,脱离了凤家的控制,在南岭混得风生水起,逍遥快活,好不自在。
  若不是她坚持让自己的名字叫凤纲逸,她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是那个大家族的一员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视线还有些模糊,酸软的四肢昭示着她昨晚的疯狂。
  凤纲逸都有些不敢置信,昨晚的自己竟然会去买醉,真是被刺激到了。
  事实证明,爱情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她。
  不是被交往了十年的未婚夫,不,前未婚夫给悔婚了吗,她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跑去清吧喝了个大醉,这一点都不像她。
  要知道,她被人叫一声凤哥,这祁城没人敢跟她作对。
  除了一个人……
  想起那个人,凤纲逸心里有火。
  三个月前,祁城突然空降了一个什么八爷,抢了她在城南的针叶林改建项目,还把她手下的两个高管给打进了医院,这么明目张胆挑衅她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这八爷处处跟她作对,她也没少给对方公司下绊子,但至今为止,这个八爷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她多方打探,却毫无半点消息。
  在昨天,她好不容易查到了凰先生贴身玉佩的消息,临时改变行程去竞标玉佩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玉佩是凰先生当年因公司周转困难而转让出去的,之后没有了音讯,她一直记得凰先生的嘱托,帮他留意玉佩的去向。
  她因凰先生的恩情才得以活到现在,执着这块玉佩也是为了能还恩人一份情。
  可她找到拍下玉佩的人时,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又威逼利诱手段用尽,都无法让对方将玉佩转让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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