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与术士

作者: 嘛石

  2014年3月30日未时,GD永乐墓园。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摇晃着树木,忽然,一道耀眼的光亮撕裂阴暗的天空,紧接着,轰隆声响彻天地,瓢泼似的大雨从天而降,接着是一个更响的霹雳。
  “师傅!快走,他们都下山躲避啦。”王梓轩焦急道。
  任由雨水打在脸,周康节仰天苦笑,“躲得过杀师时,躲不过杀师地!……”

  听到山顶隆隆巨响,是山洪泥石流!王梓轩脸色发白,杀师地凶险莫测,只有跟在实力高强的师傅身边才更安全。
  “师傅!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总有一线生机!”
  周康节闻听若有所思,取出一张紫色符纸,双手飞快将其叠成八卦状,口念诵咒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符纸轰然在周康节掌心燃起一团紫色火焰,“吾奉太老君急急如律令!”一掌拍在王梓轩胸口,将他击下山坡。
  “梓轩,这一劫,为师躲不过,你八字纯阴,心机狡猾,怕你惹祸,为师一直留你在身边,日后不能再看护你了,切记,行善积德,不可助纣为虐!”
  “师傅!!”王梓轩哭喊,眼瞅山顶的泥石洪流汹涌而来,明白师傅送他离开,人在空掐诀诵咒,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一道霹雳闪过,隆隆雷声响彻天际。
  1984年7月20日,香江,旺角金鱼街。
  王梓轩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从床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懵逼。

  这是哪里?
  自己明明在陪师傅在墓园睇风水遇杀师地泥石洪流。
  难道自己被人救起?
  用手搔了搔头,摸到额头的纱布和鬓角头发,他惊骇地从嘎吱作响的床跳下来,朝四周张望一下,看到墙倒挂了一面圆镜,连忙拿过来。
  镜那张脸很熟悉,肯定是自己的,又觉得不对劲。
  这张脸也十七八岁,自己年近三十,哪还有这么好的皮肤?八字纯阴的他一年四季手脚冰凉,怎么现在手脚热乎乎的?

  还有,那鬓角齐齐的西瓜头又是什么鬼?
  重生?一个词突然从王梓轩脑海里跳出来。
  “懒鬼,一天到晚知道睡,门都不给我开!”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听到开锁声响,王梓轩对着镜的自己咧了咧嘴,慌忙爬去床装睡。
  先看看状况再说。
  落地风扇嘎吱作响,吹不尽夏日的闷热潮湿。
  将两碗车仔面顿在桌,脑后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少女坐高凳,盯着埋头码字的王梓轩看。
  “《寻秦记》?《开心鬼2》是什么鬼?”
  说话少女白嫩的包子小脸,扎两根麻花辫,眼睛漆黑明亮,她是王梓轩的妹妹周小寒,
  十四岁,如今在德贞女读二。
  “这是一部穿越小说,这开心鬼2是一部电影剧本。”王梓轩随口解释。
  七天前,王梓轩回家半路遇到帮派火拼,不知被谁打破头流了很多血,迷迷糊糊自己走回来,当时吓坏周小寒,好在街坊叔等人帮忙送王梓轩去诊所救治。
  “阿哥,老豆死的早,铺里生意也不赚,拜托以后别偷我学费拿去赌,行不行?”周小寒白了一眼,没好气道。
  王梓轩已经融合记忆,兄妹两人都是解天罡收养的弃婴,后者去世留下这间“解记水族”金鱼铺,而他现在辍学在家,而这个世界的历史与他前世记忆有些许不同,很多人出现,而很多人并未出现。
  王梓轩不以为意,“记账,借了多少,哥日后十倍还你。”

  “你拿什么还!有手有脚,你不看铺,出去找份工!”周小寒又丢他一记白眼。
  王梓轩心思百转,停下笔,抬头微微一笑,“小寒,这两年辛苦你了,因祸得福,头这一下也打醒了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
  “你看,哥现在写小说、编剧本,很快赚到大钱,以后哥带你住进半山豪宅,送你去英皇书院!”
  很多重生香江的小说主角,都是写小说和剧本发达,轻轻松松百万进账,王梓轩也打起了这个主意。
  “对了,小寒,选豪宅的时候,记得阳台要挑大一点。”王梓轩说得一本正经。
  “阳台大一点?”周小寒疑惑。
  王梓轩正色道,“日后哥会挣很多钱,香江沿海气候闷热潮湿,钱要经常拿到阳台晒晒,不然容易发霉。”
  周小寒嘴角抽搐,“有梦想是好的,但……”
  “没错,人若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给张红杉鱼去理发,为了梦想成真,我要从头做起!”王梓轩踌躇满志。
  100元钞票因为全红被称为红杉鱼,青蟹是指100以下的钞票,包括10元、20元、50元这3种,而一千元面值的钞票被称为大金牛。
  周小寒顿时翻脸,“头你老母!又想骗老娘学费拿去赌!”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梓轩心无奈,端起碗吃面,类似谎话前身说太多,现在已经信誉破产,他还只能背锅。
  他的前身并不是拿钱去赌博,是一厢情愿为了讨好班花李俪珍,更为了对方和人打架被北角协同学开除,而据他所知,他的前身连人家的备胎都算不。
  “废话少讲,快点吃,下午同我去码头取货。”周小寒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昨天不是才去过?”王梓轩放下碗,又要拉他劳力蹬三轮。
  “昨日你还吃饭呢,今日还吃?”

  王梓轩凝重道,“小寒,看你面相,今日未时出门不吉,不宜出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周小寒一瞪眼,“讲了多少遍不学老豆!三缺知不知?”
  三缺说白了是“钱,命,权。”周小寒的父亲解天罡给人算命,结果早死,很多人都说他是泄天机,遭到天惩罚,缺“命”。
  王梓轩点头敷衍,永远不要跟女人讲理,因为那是自讨苦吃。
  下午,周小寒执意要去旺角码头取货。王梓轩劝说无效,只好陪同。
  “方向错啦!”坐在三轮,周小寒忽然察觉路线不对。
  “我们走西面,从通菜街绕过去,听哥的准没错,哥趋吉避凶的本事一流!”王梓轩蹬着三轮道。
  绕道要多走半小时,外头热的跟下火一样,周小寒呲着一双小虎牙瞪眼,“挑头,咬你哦!”

  王梓轩碎碎念,这丫头当真属小狗的,不识好人心,还咬人。
  他只好依着周小寒,将三轮车挑头。
  顺利到达了旺角码头,一路竟然平安无事。
  王梓轩从疍家仔手接过装着的金鱼透明塑料袋,周小寒一脸肉疼的递出钞票,转过头还不忘踮着脚戳王梓轩额头,“学老豆那半吊子有什么用!”
  王梓轩哭笑不得,他这哥当的也太没地位了。

  日暮西垂,王梓轩蹬着三轮按原路回程,刚行至通菜街段,轰隆一声,冷不丁从街旁的唐楼跃下一个青年男人,正踩三轮,差一点将三轮车踩翻。
  怀抱塑料袋的周小寒哎哟一声摔到地。
  王梓轩赶忙跳下三轮,去扶周小寒。
  周小寒“叼你老母”刚要出口,又是一群男子跃下唐楼,彻底将三轮车掀翻。
  整条通菜街混乱不堪,菜洒一地,惨叫连连,王梓轩赶忙扶着周小寒离开。
  脚下软绵,不小心踩到青色的人肠,周小寒惊叫一声,若非王梓轩扶着她差点再次摔倒。

  看两面人马冲过来,王梓轩脸色大变,将周小寒拦腰抱起,拼命往街尾的自家鱼铺跑。
  “阿哥,真该听你话,今日出门有够衰!”周小寒哭腔懊悔。
  王梓轩翻白眼,不听本王言,吃亏在眼前,回来这点事算什么。不是去的时候他故意慢蹬三轮,两人小命都危险!
  一名菜饭见惯血拼场面,津津乐道,“雄哥跑路,咱们米饭班主要换人咯!”

  凌晨三点半,天蒙蒙亮。
  王梓轩轻轻推开房门,捻手捻脚的来到周小寒床前。
  床的周小寒正在熟睡,发出微弱的鼾声。
  王梓轩轻轻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的青蟹、红杉鱼散乱放着,甚至还有两张千元面值的大金牛。

  王梓轩眼睛一亮。
  他现在迫切收集消息,打算买报买周刊杂志,而且还要投稿寄剧本,寻找师傅下落,顺带理个发,但这些都需要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先借点用,大不了日后十倍奉还。
  王梓轩抓起一张千元面值的大金牛,愕然发现,床的周小寒正在看他!
  我了个去!人吓人,吓死人。
  王梓轩慌忙将钞票丢进抽屉,换了一张百元面值的红杉鱼,再看,周小寒竟然呲牙瞪他!

  放下红杉鱼,王梓轩捏起一张10元面值的青蟹,再回头,周小寒不知何时坐起,手里握把菜刀!!
  他火速丢下青蟹,推抽屉,尬笑看向周小寒,却见她躺在床发出微弱的鼾声。
  王梓轩哭笑不得。
  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喊话,“闲着没事干,把鱼铺打扫干净,去前街药铺抓甘草杏仁!”
  王梓轩无奈转身,却愕然发现,床角放着一张百元的红杉鱼。
  几块钱的甘草杏仁可用不了这么多。
  他记忆里,周小寒省吃俭用,为了积攒学费,钵仔糕都不舍得买,却让他这哥哥养成了喜欢吃红豆钵仔糕的习惯。
  王梓轩深深看了眼床熟睡模样的小丫头,不禁心一暖。
  金鱼街的店铺十家有九家卖金鱼,竞争力很大。
  本埠人喜欢喝凉茶,为了多赚钱,周小寒每日早起煮杏仁茶,在铺外摆瓦缸兼卖凉茶,每天多少都会赚一些。
  王梓轩不紧不慢的往药铺走,好的打量四周,虽然他融合了记忆,但80年代的香江还是令他感觉有些新。

  经过通菜街,昨日的混乱场景已不见,街口停着殡仪馆和警署的车,两位差人正在向市民了解情况。
  不想被差人盘查,王梓轩往热闹的女人街走去。
  女人街是登打士街到亚皆老街一段通菜街的俗称,是旺角知名的一个观光购物地点及夜市,由于街道摊档所售卖的物品,多以女性服装和女*用品为主,所以得名女人街。
  路过报摊挡买了近期的报纸和周刊杂志,王梓轩边看着报纸边拐进一家SH男女发屋。

  他从衣兜取出一张纸,让理发师傅照面画着的发型剪。
  鬓角齐齐的西瓜头太难看,虽然满大街的男人都是流行这种李晓龙发式,但王梓轩不感冒,他更喜欢以前自己清爽帅气更男人的偏分短发。
  如今女人街发屋林立,追求新潮的年轻人很多,店里的理发师傅已经习惯“这里留一撮头发,那里少一块头发”的各种古怪发型。
  理完头发,理发师在他背后竖起一面镜子,让他对镜观瞧,王梓轩满意,递给理发师傅一张红杉鱼等他找零。
  “阿轩!”
  听到有人唤他,王梓轩循声看过去,只见一名清秀靓丽的短发女生走到他面前。
  “阿珍。”王梓轩下打量对方。
  秀丽女生正是王梓轩前身的心人,李俪珍。
  额角有杂毛,眉心过阔,鼻浮无力,眼圆水汪,唇厚纵纹。
  此种面相的女人读书无心机,学习易心散,个性较开放,物欲皆强,易惹桃花,意志力弱。易堕情,却又易见异思迁,难享夫福。

  “傻愣干嘛,不认识啦,哎,你有没有两百块,我买靓裙差钱。”李俪珍仰着脖子,轻蔑一眼道。
  眼前的王梓轩是她众多追求者之一,向来任她予取予求,前后给她的钱足有数千块,如果不是当他凯子,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阿珍,在干什么?”一名男生看到王梓轩,在摊位前催促。
  “好啦,来!快点,我男友在催我!”李俪珍不耐烦的道。
  你都有男友了,还好意思跑来跟我要钱?!王梓轩心思百转,微微一笑,
  “阿珍,两百块的也算靓裙?怎也要千块的才配你阿珍!”
  “一千块!你有那么多?”李俪珍眼睛一亮。
  王梓轩问,“你的胸多少钱摸一次?”
  李俪珍先是瞪眼不满,转念一想,被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一、两千块!”
  王梓轩微微一笑,“那你脱吧。”
  “你跟我来!”李俪珍道,快步往巷子里走,两千块不是小钱,她拍部电影也才三千块片酬。
  确定巷子里左右无人,李俪珍解开衣。

  王梓轩搓着下巴打量半天,不得不说对方有傲人本钱。
  “看好了没,给钱吧!”李俪珍敞着衣服,等的不耐烦道。
  “没钱!”王梓轩耸肩。
  “你敢耍老娘!”李俪珍瞪眼。
  王梓轩一笑,转身走,“我说摸给你钱,又没说过看给你钱,现在确定了,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长得漂亮又如何,他对这个坑他被学校开除的女人心厌恶,如果对方不是女人,他一定踹她个生活不能自理,不过既然对方自己找他头,他不介意实现前身的YY心愿。
  “你混蛋!”李俪珍气的直跳脚。
  “呵呵!”王梓轩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走进药铺的时候,抓药伙计叔正在算账。
  王梓轩笑着打招呼,“叔,次的事要多谢你。”
  他指的是次自己受伤被送来药铺的诊所,叔从帮了不少。
  “嗯。”叔冷淡点头。
  他对以往的王梓轩印象极差,之前帮忙多半是看在周小寒的面子。
  王梓轩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叔,避开有水的地方,今日你有一水劫。”

  叔把药包递给王梓轩,打量他,竟然学他契爷解天罡为人批命?
  叔微微摇头,不以为然。
  他家住在油麻地,从金鱼街到他家一路大道,不用乘船过海,能有什么水劫。
  打烊回去的路,叔愈发觉得王梓轩乱讲,哪知行至楼下,地下水管爆裂不停往外冒水,挡住他惯走的道路。
  避开有水的地方,今日你有一水劫。
  叔脑登时冒出这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掉头绕行一圈进家,叔刚松口气,听老母喊他,“仔,烧壶热水送浴室,快点啊。”

  叔并未多想,见炉子烧着的热水已然滚开,应声拎了壶往浴室走,不料想脚下绊到矮凳,哐当一声响。
  叔的老母亲顶着满头泡沫从浴室跑出来,见他摔坐在地,半条裤腿浸湿还冒着热气。
  “这么不小心!快脱裤子,快冲凉水。”叔老母不迭埋怨。
  叔苦笑一声,竟然被王梓轩给算!

  这天一早,王梓轩夹着报纸,往常一样去看铺。
  他前世是八字纯阴,而此生竟然是八字纯阳,他昨天找去师傅家里寻找答案,却被邻居告知,从来没有师傅这个人。
  王梓轩心失望,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投稿的《寻秦记》和剧本统统石沉大海,打电话去《明报》,结果被编辑冷嘲热讽一番。
  想简单了,想搞钱,还要另想办法。

  “轩仔,刚出笼屉的钵仔糕,要不要?”来到鱼铺门口,钟姑招呼王梓轩。
  王梓轩微微一笑,给她一块币,“钟姑,要两个,红豆味。”
  “好好看铺,刘师奶叫我去她家送鱼,回来要是看你没有卖掉一尾鱼,咬你哦!”周小寒碎碎念,拎着装了九尾锦鲤的朔料袋出门去。
  “卖几尾鱼,无问题的啦!”王梓轩应声,又叮嘱周小寒路注意安全。

  待周小寒离开,王梓轩继续琢磨来钱道。
  看铺半响,进门看鱼的找他攀谈的女生有几位,买鱼的没有。
  王梓轩本英俊,发式与众不同,衣着品味再气质超前,站在人堆里总能凸现出来,让怀春的女生一眼看到他,借着看鱼,进铺和他聊几句。
  之前答应卖鱼,半天卖不出一尾,回来周小寒问起,他这当哥的也太没有面子。
  心念一动,王梓轩起身打量“解记水族”铺内。
  去取了契爷留下的罗盘到店铺正,看了一眼。
  想要旺铺,财神像需要放在招财吉位,不能有横梁压顶,下面不要有水养鱼,王梓轩将鱼缸挪走,将财神重新摆放。
  旺铺忌开二对流门,防漏财,王梓轩去将里面的门关。
  招财、催财吉祥饰物放置也有讲究,王梓轩将貔貅重新摆放,头朝外偏向门口。
  想要旺铺,装潢的颜色也有很大的讲究,从风水的角度而言,店面内部的颜色,要和店主的生辰、店面的朝向以及所售商品的五行属性相结合而考虑,又一番修改。
  打量一遍自己的摆下的简版的旺财风水格局。
  “正神正位装,拨水入零堂”,王梓轩点点头,在门口贴一张红纸,写“买鱼赠卦,招财纳福。”
  贴完红纸,王梓轩继续看报纸,面一则图并茂的八卦吸引了他的视线。
  何氏家族争产风波再起?
  照片当有一名甜笑靓女,王梓轩不禁多打量几眼。
  “靓仔,买鱼赠卦?谁给算?”有靓女进铺,一身洋装,面容姣好,笑起来甜美非常。
  巧了,王梓轩瞅一眼笑眯眯的财神像,赶忙将柜台的报纸合,不着痕迹的拨去柜台里掉地。
  王梓轩故作高深的道,“我给算。”
  即便身穿洋装的靓女教养够好,脸色也有些尴尬,“你?”
  王梓轩笑而不语。
  靓女哑然,心说,这么年轻的算命先生能有几斤两?话题一转,“锦鲤怎卖?”
  “黄鲤、红鲤、锦鲤、茶鲤、九纹龙、大和锦,你要哪一种?”王梓轩说完,如数家珍的抬手一一报价。
  靓女看红鲤。
  王梓轩道,“好眼光!诗经有言: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从九如可知,养鱼的最佳数目是九尾!”
  “九如(九鱼)鸿运(红鱼),大吉大利。”
  靓女掩嘴娇笑,“靓仔嘴甜醒目,要九尾罢!”
  王梓轩接过钞票找零,视线落在靓女脸,心思百转,“靓女,看你面相,家长辈住院?”
  靓女惊诧莫名,“你能看出?我老豆住院,来买锦鲤是为了逗他开心。”
  王梓轩微笑不语,微微昂头闭双眼。
  见王梓轩不说话,靓女心疑惑,却忽然注意到他身后方的一块斑驳不堪的泛黄木板,面字迹仍清晰可辨,这是一块牌匾。
  匾长1.8米左右,宽80厘米左右,正雕刻着“神机妙算”四个行草大字。
  再一看,落款魏碑字体,“乾隆五十九年岁甲,六季冬月,解秩寿。”
  靓女捂嘴惊呼,指着牌匾字面“乾隆御赐”的章印,“这是乾隆亲笔的御赐牌匾?”

  “不是。”王梓轩面无表情,惜字如金。
  见王梓轩不肯多讲,靓女也不好深问,再看对方愈加感觉不凡,心一动,坐到高凳道:“靓仔,买鱼赠卦?”
  王梓轩也坐下来,“童叟无欺。”
  凭面这面牌匾也要算一卦,靓女取出钱夹大方抽出一张金牛,放在柜台,“好好给我算,钱先给你。”
  王梓轩看了一眼,却没有急着收钱,“你想算哪方面?”
  报纸介绍的详细,靓女名叫何琼欣,出身何氏家族,性格直率,在香江名媛当属于活跃的那类。
  “靓仔,你快些告诉我,老豆能不能转危为安?”

  她父亲何洪威钟表发家,除了正房,还有三房姨太,何琼欣是二姨太所出,兄弟姊妹当排行在五,父亲常赞她醒目,子女当也是最疼她。
  这段时间父亲生病住院,正房和各房姨太争相劝说父亲立下遗嘱,家里为争产乱糟一团,都闹了八卦周刊,何琼欣不喜家里这种氛围,更不希望父亲去世。
  王梓轩摇摇头,把钱推给何琼欣,“抱歉,我不算。”
  “为什么?”何琼欣愕然,翻开钱夹又抽出一张大金牛,“钱不够?那我可以再添。”
  王梓轩抬手挡住,傲然道,“我王梓轩,向来不算老人与幼儿。”
  “为什么不算?”何琼欣更好了。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
  “命理学说白了最终还是在于了解命运,以趋吉避凶,防患于未然。”
  “老人垂暮,很多的事已成定数,而幼儿生命之初,身不由己,极易受后天环境影响而改变,在我看来,为这两种人算命毫无意义。”
  “当然,也有江湖骗子为了糊口饭乐于糊弄,但我王梓轩身为风水大师解天罡的当代传人,向来不屑与其为伍。”
  王梓轩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听得何琼欣肃然起敬。
  心思百转,何琼欣终是开口道,“那您给我算算,我会不会因此得到老豆的遗产。”

  王梓轩没接唾手可得大金牛,令何琼欣对他的信任又一台阶,下意识的将称呼由“靓仔”改为了“您”。
  王梓轩对何琼欣的印象不错,柜台的纸笔递与她,“写你的生辰八字。”
  何琼欣依言写好,转给王梓轩观看。
  王梓轩思虑一番,沉吟说道,“看你这八字,今生福禄厚重,应该出身名门,但你命有两劫,一劫在十五岁,金劫……”
  何琼欣眼睛登时一亮,算得好准,不止算出她的家世,十五岁的时候她出过车祸,差点丢了性命,可不是应了金劫,更是认真听王梓轩讲下去。
  “……而这二劫,与你父亲有关,在七年之后,意味着你所问之事,暂时无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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