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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世界的谜雾
作者:
夜公子
海风轻拂,夹杂着丝丝细雨,掠过大街小巷,给这座沿海的城市带来阵阵清凉,行走在街道的人们,纷纷加快步伐,想在大雨来临之前,找到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容身之所。
“吧嗒……”
雨水滴落在玻璃,蜿蜒流淌,似乎要证明来过一般,留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痕迹。
虽然外面下着雨,但七月的深圳还是显得闷热,电风扇里吹出的全是热风,我两眼无神,瘫痪在店铺的躺椅,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古玩城被逐渐变大的雨水模糊,本没有什么人的街道,现在更是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嘎吱……”
正当我昏昏欲睡,快要与世长辞的时候,刺耳的推门声响起,傻乐兴冲冲的跑进我店铺,衣服都被淋湿了大半,一屁股坐在了我躺椅。
大爷的!挡住电风扇的风不说,他的屁股直接挨着我的脸,恶心得让我不得不艰难的支起身体。
傻乐本名高乐,今年才十九岁,身形较魁梧,一米九几的个子,我高了整整一脑袋,长得五大三粗,一条胳膊和我小腿一样粗,在古玩城正街的一个店铺里打下手,说白了,是打杂的。
他表面看起来有些木讷,对于不熟悉的人,话不多,但只要一熟络了,嘴巴像鸭子一样叫个不停,每次看着到我总是一副笑嘻嘻不知人间疾苦般的傻样子,所以我总是喜欢叫他傻乐。
“干!别挡小太爷的风。”我一把推开傻乐魁梧得像小山一样的身体,紧接着又无力的瘫痪了下去,为了防止傻乐的屁股再次粘过来,我用手把脑袋旁边空余的位置全部挡住。
我本名叶晓,几年前,刚来古玩城帮小舅妈看店的时候,本着谦虚做事,低调做人的原则,逢人便自称小叶,只不过南方的口音,小叶和小爷差不多,他们都总认为我是故意的,想占他们便宜。
后来有人见我总喜欢坐在店铺门口发呆,叫我小呆叶,可小呆叶和小太爷的发音又差不多,而且我听得非常的舒心顺耳,说出来也朗朗口,所以从那以后,我自称小太爷,只不过至于别人喜不喜欢,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傻乐笑呵呵地站了起来,:“叶子哥,店里来了客人,拿了一个杯子要卖给吴老板,吴老板看不准,想要你帮帮忙。”
我问道:“怎么不打电话?”
“打了,你没接。”
傻乐说道:“吴老板要我看你在不在店里,呵呵……”
从口袋摸出手机,果然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老吴打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静音了,我马改成了铃声模式,:“老吴什么时候改收破烂了,杯子也要!一次性的塑料杯,还是八十年代的搪瓷杯?我这里有条丨内丨裤,穿了不到一年,前面的位置被顶破了一个天大的巨洞,但面料至少还有七成新,帮我问他收不收!”
傻乐明知我在调侃他,也不生气,说道:“不是我们喝茶的普通杯子,是……是……电视里面古代人喝酒的那个杯子,铜做的,有三个脚的那种。”
我无语的白了傻乐一眼,:“你小子好歹也在古玩城混了两年多,说话能不能专业一点,那叫爵,青铜爵!”
“对对对,是爵。”
傻乐笑呵呵的说道:“我不是怕你听不懂吗,所以才说成杯子。”
我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喷了出来,我小舅是深圳博物馆的主任,小舅妈是物局的副局长,小太爷我从小跟他们学习玩古物方面的知识,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大学里面学了三年的物研究鉴定,再过一年毕业了,我一个有着极高天赋,而且又这么阳光靓仔的大学生,竟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被一个打杂的给怼住了,还不能反驳,不然显得自己掉档次。
我和老吴都在古玩城经营着玩古物的生意,只不过他是正街的大门面,而我是靠近公共洗手间的角落。
所谓同行相妒,按理来说,同一个圈子里面的商家,都是互相竞争的关系,各自防备着,但深圳的古玩城却有些不同。
还在我进高那年,也正好是古玩城新建的时候,小舅妈一家子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借了不少钱,才在这里盘了一个旮旯角落的门面。
等到古玩城建成,开业之初,这里人声鼎沸,生意火爆得一塌糊涂,真正喜好玩古物的,附庸风雅的,不懂看热闹的都充斥在里面,加当时的商人和高官之间,流行将古董当成礼品来送,而且还有一些旅行团将古玩城作为一个小小的景点,所以整条街挤满了人,我每天放学和周末都要到店里帮忙,一直到晚九点左右才能收工,累到我两颗肾都是痛的。
只不过任何事物经过虚华后,总会回归它的本质,古玩城的火爆,经历两年左右的时间后,开始趋于平淡,深圳虽然是一座经济高速发展的城市,但毕竟是新兴的移民城市,化底蕴方面稍显不足,即使有那么一点底蕴,也给一批又一批五湖四海来这里拼搏奋斗的兄弟姐妹给充斥掉,像一锅大杂烩,什么味都有,但细品之下,什么味都不纯。
加现在络技术发达,很多玩古物的价格越来越透明,利润空间被大大的压缩,以前一个几百块收来的破砚台,卖个几万都不稀,可现在算你手里有一个大开门的物件,都不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并且国家反腐倡廉的力度日益增大,各方面的种种原因,让古玩城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也正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小舅妈本想将店铺转让或者出租,只是价格都一直都谈不拢,干脆将店铺甩手交给我打理,只要我能维持基本开销行,幸好当年她是将店铺买下来,四十年的产权,我只需要负责水电物业和卫生费一些小的开销行,压力不是很大,每个月的利润都能维持开销,还能有一些盈余买碗稀饭喝。
生意好的时候,大多数店铺都会请资深的行家里手坐镇店铺,帮忙掌眼、估价、收货、联系下家什么的,但现在整体行情不看好,生意落败,根本请不起这些行家里手,所以古玩城各个店铺之间,竞争的同时又互相帮衬着,像吴老板一样,他精通古玉,而且字画方面的造诣也很深,但青铜铁器不是很在行,所以才会叫我去帮忙掌掌眼,这也是无奈的一种做法,只有抱成团,互相帮扶着取暖,才有生存的空间。
吴老板还算好,至少还在维持着自己的老本行,古玩城里面不少店铺生意都萧条,纷纷转行,卖茶具茶叶的、卖工艺品、卖根雕的,五花八门,连我自己的店铺也开始多元化经营,既做古玩,又卖黄晶饰品,这黄晶不同于平常的黄金,其实是一种天然的石英石,亮晶晶的很好看,对于周边写字楼的白领女性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我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别人都找门了,这个忙我不能不帮,还是从躺椅翻起身来,从柜台里面拿出自己的肩包,看着傻乐还湿透的衣服说道:“外面这么大雨,你怎么没带伞!”
“带了。”
傻乐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道:“路风太大,给刮跑了,我没追到。”
“嗯……好吧!”
我自己店里也没有伞,:“那……我们冲过去,反正你都湿透了,所以你冲前面,帮我挡雨。”
兄弟玩,这是老吴店铺挂的招牌,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街边口开的兄弟餐馆,兄弟大排档,兄弟汽修一样俗气得掉铁渣。
像我们做古玩这行的,讲究艺和内涵,所以一般店名都会取得雅一些,如寻珍阁、藏雅居一类的,小舅妈当时取的店名叫博古斋。
我以前问过老吴,怎么取这么没有档次和水平的店名,当时老吴傲气的告诉我,因为这个店是他和他亲弟弟盘下来的,而且四海之内皆兄弟,寓意深刻,虽然看起来俗,但大俗即大雅,没有化和高深修养的人,品不出其的味道。
听他说得这么有道理,我也只能夸他店名取得好,雅带俗,俗含雅,完全贴合现在的群众路线,免得让他觉得我庸俗。
走进老吴的店门,我全身已经湿透了一大半,本想要傻乐在我前面遮风挡雨,可他一开跑,甩我半条街,连他屁股都看不到。
老吴坐在根雕的茶盘旁和一个客人喝茶聊天,茶盘放着一个垫着锦缎的盒子,盒子里面平放着一个青铜爵杯,那个客人坐在旁边,三十出头的样子,看来,他应该是今天的正主。
这个男子神情有些焦急,坐立不安,一看知道他现在应该急着将这个物件出手。
这样的人,在古玩城里面并不少见,大多数的原因是急着用钱,想把手里的物件赶快出手变现,也有可能是瞒着家里人将祖传下来的一些老物件偷偷拿出来卖掉,更夸张的,我还见过讨债公司的人压着欠债人过来卖东西。
但不管他处于什么原因和目的要卖东西,作为商家的我们,基本只在意你物件的真伪和值多少钱,至于它的来路,并不是特别关心,即使这个物件是贼赃,又或者土里刨出来的冥器,你要敢卖,我敢收,当然,绝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收,而且价格也会压下去不少。
老吴没有多说什么,指了指茶盘的青铜爵,那个男子赶紧拿起锦盒,向我递过来。
我擦干额头的雨水,指了指茶盘,:“你还是放下,我自己拿吧,到时候摔了砸了,谁都说不清楚。”
物件不过二人手,这是个稍有点古玩常识的都知道的规矩,是为了防止物件在交接的过程万一失手,掉在地砸坏了,一个会说对方没有递得好,一个会说对方没有接得好,到时候谁也闹不清到底是谁的责任,所以交接的时候,一方将物件放在稳当的地方,另一方才会去拿,即使出了问题,至少也会责任分明。
等男子将锦盒放回茶盘,我才重新拿到手,独自走到老吴的柜台旁,选了一个较敞亮的地方开始端详起来,而那个男子则不时的盯着我这个方向看,显得很是焦急。
带好白手套,爵杯入手微沉,有些份量,从外表来看,口面成叶形,沿边有一对矮柱,爵腹较厚,下方三足外撇,棱角分明,爵身饰有云雷的纹饰,这是典型的西周青铜爵的风格。
只是西周距今有三千年左右的时间,而这个青铜爵却看起来较新,明显没有经过这么多年时间的沉淀。
我打开小型手电,灯光探入爵杯内腹,开始查看它的细节,每一个小裂纹,每一个小的氧化点,都不能放过,有些地方还要借助放大镜来观察。
二十分钟后,我将放大镜和手电全部收回自己的肩包,朝老吴挑了一眼,老吴微微点头,他帮男子倒好茶水,走到了我旁边。
我指着爵杯小声的对老吴说道:“这东西明显不够年份,而且铜质较纯正,肯定不是夏商周的物件,我判断是明朝的旧仿,但它没有沾过土,保存完好,品相不错,应该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物件,还能卖几个钱。”
旧仿,其实是一个仿品,但它不代表是假的,仿货有两种,一种是新仿,是利用现代的工艺水平,将一个普通的工艺品做旧,这种物件几乎没有什么价值,还有一种是旧仿,也是明清时期的物品仿照更为久远的历史物品。
如青铜爵,这种饮酒用的爵杯,从夏朝开始,一直到西周都较流行,再往后的朝代几乎不用了,而我手的爵杯,不论是造型,还是面的图案,都属于明显的西周风格,但从铜质的工艺构造和氧化程度来看,却是明朝,也是说,这个爵杯是明朝仿西周的一个物件。
你要说它是真品,它却是仿的,你要说它不是古物,它却有几百年的历史,而且还是明朝的东西,归根结底,这个爵杯肯定是有它的历史价值和收藏意义的,只不过它的价格,和真正西周的爵杯相,却又相差很远。
“能看出它的出处吗?”老吴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任何铭参考佐证,从做工来看,不像官窑出来的物件,应该是明朝普通书生人家或者小官吏,为了讨个好彩头,做了一个青铜爵,寓意加官进爵。”
所谓的出处,其实是问这个东西的化价值,如年代,外观一模一样的瓷瓶,一个摆放在皇宫里,一个摆放在寻常百姓家,那么它们之间的历史化价值会千差万别,古代一个富翁家精美的花瓶,在化价值不过皇帝用过的破恭桶。
“那这样的物件,现在大概值多少钱?”老吴直接问重点。
我悄悄伸出手指,划了一下三,又划了一下四,然后拇指抵住食指第二个指节,意思是三到四万之间的样子,如果真是西周的青铜爵,而且品相保存得又完好,放在正规的拍卖行,价格至少翻十到二十倍,甚至更多。
老吴点了点头,拍了拍我肩膀。
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随即从他店里拿了一把伞后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店铺,脱掉已经淋湿的T恤,关掉了电风扇,打开空调,里面实在是太闷热了,躺在椅子,继续保持着瘫痪的姿势,但脑袋却思索开了,老吴今天运气不错,逮着了一只死耗子,那个卖青铜爵的男子,明显急用钱,如果老吴运作得好,以一个较低的价格忽悠下来,应该问题不大,这一笔如果做成了,赚个大几千或者一万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古玩城正街大店铺的优势,下两层,每层都有八十多平,给路过的人一种大气的感觉,买古董的人肯定先进这种店,因为他会认为这种店铺的物件一定多,能够选到自己合意的,卖古董的也会先进这种店,因为他认为这个老板能开这么大的店铺,肯定大方豪气,有资本收自己的物件。
时间慢慢流逝,窗外的大雨逐渐变得淅淅沥沥,天空开始放晴,看来不用多久会停雨,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只希望能在下班高峰期的时候,雨水完全停止,不然今天小太爷我不用做生意了。
店铺门再次被推开,傻乐的脑袋又探了进来,笑得傻兮兮的,一下子窜到躺椅旁边,把手里捏着的钱递了过来。
我接到手,随意看了一下,三百三十块,这三百三是有讲究的,俗称师傅钱,但各地因为地域化的不同又有差别,有的地方是徒弟给师傅,有的地方是师傅给徒弟,大多都以两个三为主,三块三,三十三不等,不论钱多钱少,基本都只是一个心意而已。
古玩城里面,帮别人掌眼,虽说是帮衬,但不能完全白干,总要收点辛苦费,如果物件最后成交了,会送三百三过来,意思是请了你这个老师傅出马,事情办成了,如果没有成交,也会送包不好不差的烟过来,意思是买卖黄了,烟消云散。
在这一点,古玩城的商家还算不错,至少到现在为止,从没有听说过有人收了货之后,再假装黄了,不给师傅钱的,因为没有谁会为了三百来块钱,把自己多年积攒的信誉和人品毁掉。
傻乐送的是三百三,那表示,吴老板成功的把那个青铜爵收到了手里,:“老吴多少钱拿下那物件的?”
“两万六。”
傻乐说道:“吴老板要我告诉你,如果你有下家出货,价格合适,利润里面分你一根手指。”
“嗯!”
我点了点头,敷衍道:“我知道了,如果有,到时候通知你们。”
现在做生意,做的是渠道,你物件再好,没人喜欢也是白瞎,但你有物件,放店铺卖不出去,而我有客户正好喜欢这类型的,可以帮你们搬一下砖头,说白了,是间人,赚点稀饭钱,老吴那个青铜爵两万六收的,一般的行情三万五左右,撑破了天也四万。
算按最好的情况算,老吴可以赚一万四,分我一根手指也一千四,为了这点钱,小太爷还真没兴趣,所以只是随便的敷衍了一下。
下午五点半,冷清的街道人群逐渐增多,古玩城周边写字楼的白领基本已下班,不少人没有选择马回去,而是三五成群在古玩城内闲逛,以此来放松一天工作的疲惫。
“李姐,这串粉色的黄晶手链是刚到的货。”
店铺内,我满口跑着火车,极力向一个老客户推销着这个摆了快两个月都无人问津的手链,:“你看这颜色,非常的均匀,没有一点杂质,而且打磨得非常出色,是一个老师傅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纯手工打磨出来的,戴在你手,和你洁白细嫩的皮肤正好相配。”
黄晶,其实是石英的一个变种,颜色多种多样,黄、蓝、绿、红、粉、褐,还有无色透明的都有,李姐现在看的这种粉色黄晶,属于档次较高的一种。
“得了吧!”
李姐没留情面,打断我的话,兰花指捏着手链,:“一个破石头卖八千八,小叶子,你年纪不大,心却大大的黑了,我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多,还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跟我背乘法口诀表呢!”
嫌货的才是真买家,我赶忙指着这串手链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啊,李姐!这是大自然的结晶,纯天然,而且粉色的黄晶本来不多见,色泽还这么纯正的更少,你随便去查一查,和我这个一样品级的,哪个不卖万,我八千八都算是便宜的了。”
李姐嘴巴虽然在贬低这串手链,但神色很纠结,看来她内心肯定挺喜欢这东西,只是价格有些接受不了。
“能不能少点!”李姐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这亮晶晶的诱惑。
我心头暗喜,但脸还是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李姐,我进货都很贵了,而且粉色的黄晶不是每次都能进得到货,太稀少了,不过你是老客户,还经常带你同事照顾我不少次生意,要不……凑个整数,八千。”
“六千!我只有这么多钱。”
李姐没有跟我墨迹,直接挥起了关公大刀砍价,而且态度坚决,:“行不行一句话!”
我脸拧成了苦瓜状,六千不是不行,只是真没得什么赚头了,但这东西又不能总压在店里,对于生意人来说,再贵重的东西,只有卖出去才是钱,:“六千我进货都进不到,亏本了,我再少四百,七千六,你看七是,六是顺,多吉利。”
李姐一语不发,把手里的黄晶装回盒子,推到我面前,作势要走。
“六千八!
我一咬牙,:“我进货价了,你是老客户,绝对不骗你,不然我出门被车撞断腿。”
李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银行卡,拿着粉色的黄晶离开店铺,在她离开后,我也哼起了小调,那串手链进货是五千六,好歹赚了一千多,今天总算开张了,至于刚才对自己说的狠话,像我这种做大生意的人是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的。
“叶晓,叶老板!”
李姐刚走不到一分钟,我低着头,正摆放玻璃柜台里面的货品,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抬头正眼看去,一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柜台前面。
老头看起来像是六十出头的样子,仔细再看又像七十多,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唐装,这本没有什么,只是他脑袋的造型非常的怪异,头发根根倒梳,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后脑勺扎了一个冲天小辫,还有他嘴角的八字胡,极为辣眼睛,看去像一只燕子一头撞进他鼻孔,只剩黑色的尾巴留在外面。
老头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咧嘴一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泛黄的牙齿配合着那八字胡,很不协调,让我眼角一跳,莫名想起一句话,整天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老……老先生有什么事?”
这老头喊出了我的名字,但我确定和他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面,说不定是那个熟人介绍过来的,门都是客,我说道:“如果想看玩古物,小店的东西都在对面的展台,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果这里没有入眼的,你看你喜欢哪个朝代,什么类型的物件,我也可以帮你到其他店里打听打听,总会选到你合意的。”
“像……太像了,完全一模一样,啧啧啧啧。”
老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继而摇了摇头,嘿嘿笑道:“整个古玩城翻过来都找不出几件大开门的物件,最多也明末清初的东西,我看不眼,况且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老头的口气很大,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小太爷秉着开门笑迎八方客,贫贱富贵皆是宾的原则忍着心里的不爽,而且不能否认的一点,他刚才说的基本没错,古玩城里面真正意义的大开门的确非常的稀少,主要是这样的物件过于昂贵,占用的资金太多,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本,压在商家手长时间都卖不出去,那压力可想而知。
我耐着性子,问道:“那……老先生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对了,我这里还有黄晶,可以挂在脖子,也可以戴在手,你可以买一串给你孙女,能够给她带来好运。”
“我不买东西。”
老头嘴角一咧,露出阴仄仄的笑容,:“叶老板,总算找到你了,我算过一卦,卦象说,你我是同路人,今天特意来找你。”
算卦!大爷的!原来是个神棍,南方人大多信命,信风水,尤其是一些做生意的大老板,不论公司还是家里,都会摆一些小型的风水阵,即为了聚财,也可以欣赏。
在这样的环境下,造了不少所谓的大师和神棍,两者之间的区别,在我眼里无外乎是前者名气大,专门服务于一些有钱人,后者基本没有名气,四处打秋风,共同点都是打着聚财消灾的幌子,四处骗钱。
我眼前的这个自动跑门的老头,肯定属于没有任何名气的那种,跟街头摆摊算命的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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