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年少时

作者: 梦幻曲

  天空是干净的蓝,万里无云,阳光是那样的明媚。可是八月末这样的天气并不讨喜,不过才九点钟,让人热的不想出门,感觉动一动是一身的汗。蝉不知疲倦的叫着,知了知了知了,听着让人心烦,半大的孩子们戴着帽子拿着自制的子围着树转悠,看那架势似乎要把所有的蝉都抓住了回去烤来吃。
  许向晴这会可是没了玩闹的心思,再过几天要开学了,可是她的暑假作业才刚刚开始写。除了一本厚厚的暑假作业习题要完成,老师还要求预习,于是新学期要求背诵的语课和诗词,要记牢的英语单词等等,各自有了三遍或五遍的抄写作业。从早起床开始,洗脸刷牙吃过早饭,她坐在桌子前面没挪地方。一本暑假作业,另外桌有摊开的各科的课本,遇到不会的地方翻翻。厚厚的一本暑假作业,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完成了一半。向晴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真是累死她了,总是低着头写作业,脖子都僵了,手也要麻了。

  感觉衣服都汗湿了,一摸脑门全是汗,向晴走到院子里打点水,用凉水洗洗脸,总能感觉凉快些。
  看着倒影在脸盆里熟悉又有些稚嫩的脸庞,向晴又有些愣神。她记的公司的周年庆结束之后她累及了回家躺在床睡了,可是再睁开眼回到了少年时,这真的是不可思议。
  她用一天的时间让自己接受了现实,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是一九九五年,她是一个即将开始初三生活的学生,她十四岁。这一切都是梦一般的美好,许向晴很是担心再睡一觉醒来,这一切又消失了。
  在重生之前,她许向晴是市公司的投资总监,在别人的眼里她的生活是光鲜亮丽的。可是那个时候父母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嫁人,更没有孩子,她是孤独寂寞的。倒是有一些自称是她亲人的,可是向晴觉得,他们的心都是黑的和她假装亲近也是有所图谋的。在她和家人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不是躲得远远的是再多踩两脚,等她发达了才想起来是亲人,晚了。
  向晴想着不知此刻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怎么样了,但是她很庆幸的一点是,她提前立好了遗嘱,把财产都捐给孤儿院,那些极品亲戚别想从她的身得到一分钱。

  想象着那些亲戚们兴高采烈的等着分巨额财产,结果告知没他们的份,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到这里,向晴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
  “晴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作业写完了吗,要是再跟以前一样写到三更半夜或者写不完了哭鼻子,我可是拿擀面杖把你屁股打开花。”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向晴急忙转头,是妈妈王晶去河边洗完衣服回来了。看着眼前还很年轻梳着长辫子正在晾衣服的妈妈,向晴的眼眶不由的湿润了。前世母亲活着的时候自己总是让她操心,后来自己发达了,可是最爱她的父母已经不再了。今生她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幸福舒心的日子,谁若是阻挡,便是敌人。
  “妈,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这次的作业我保证尽快写完。”向晴仰着头把眼泪逼回去不让它流出来,不让妈妈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然后大步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继续和暑假作业奋斗。
  王晶把在河边洗干净的衣服摊开晾在院子里的晾衣架,回头瞧着女儿已经进屋了。王晶觉得女儿其实挺聪明的,可是自制力不行,总是管不住自己。经常拿着作业说是去同学家里写,可是回来的时候看看根本没写,光顾着去玩了。自己出门的时候总是要叮嘱她在家别看电视先写作业,可是根本不听,好几次被逮个正着。
  王晶不知道她女儿许向晴的灵魂变了,还以为是从前那个让人操心的闺女。王晶进屋第一件事情是去摸摸家里的那台黑白电视烫不烫,如果发热了,那是闺女在家又偷看电视了。
  摸着电视机不热,王晶觉得真是难得。来到女儿房间从窗户看着,向晴正在埋头写作业,目不转睛的。王晶心想,估计这丫头也知道作业剩下的太多,再不写完不成了。王晶没有注意太多的细节,拿着个篮子去菜园摘菜了。

  许向晴一连奋斗了三天,终于把所有的暑假作业都完成了,一下子觉得轻松了。不过这手腕感觉都要废了,毕竟光是抄写的作业她用掉了三个作业本。向晴皱着眉轻轻的活动着手腕,女儿的一举一动王晶都看在眼里。
  “现在知道遭罪了吧,从放假开始我跟你说,先写完作业再玩,可是你是不听。赶紧用热毛巾敷一下,能舒服些。”所说是把女儿数落了一番,但是王晶的心里还是心疼更多。
  向晴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毛巾,咧着嘴笑的很是幸福,漏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热毛巾敷在右手的手腕,真的感觉舒服了很多。
  “别在这贫嘴了,后天要开学了,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别漏下什么。还有东西都要放好别丢了,尤其是车钥匙。”
  向晴听到这些话赶紧回屋去收拾东西,免得老妈不知要念叨自己到什么时候。不过想一下自己初一的时候把车钥匙弄丢了,学校附近的修车铺关门了,又没法开锁,最后自己硬是靠两条腿走回家的,想想也挺悲催。

  把已经完成的作业装进书包里,另外简单的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校服,干净的床单,还有新毛巾,刚买的牙膏等等。
  这东西越收拾越多,每次开学的时候都是这样,要是漏掉了什么,不是要花钱去买新的是只能忍一个星期再回家拿。
  向晴一直都很是羡慕那些走读的同学,可以每天回家。向晴家住在叫西庄的一个村里,她学的九在镇,路途太远,骑自行车都要四十多分钟,所以她只能住校,一个星期回家里一趟。
  要带去学校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着桌子的几本初三学期的课本,这是跟村子里学早一年的周玲玲借的,说好用完要还的。
  向晴把课本抱在怀里出了屋子,“妈,我去玲姐家里把书还给她,我们开学的时候会发新书,这个用不着了。”
  “行,你去吧,记的好好谢谢人家。”
  王晶说完话发现女儿晴晴已经跑的没影了,不由得笑着摇摇头。不过她觉得女儿这几天好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更懂事了,也勤快了,性格也不像以前那么内向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这种变化是她希望看到的。
  向晴抱着几本书往村北走去,周玲玲家住那边。路遇到了几个村里的大爷大妈,很是热情嘴甜的打招呼。向晴一直注视前方,没见到后面村民有些惊讶的目光。向晴刚走远,后面两个大妈议论了。
  “这许家的丫头怎么了,平时胆小害羞的,赶问着才开口,今天倒是主动打招呼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家里大人叮嘱了,或者懂事了。这向晴的性子像爸爸多些,像她妈妈的话估计能活泼些。”

  “王晶那个人是不错,大方爽利的。”
  许向晴不知道她打个招呼都能引起村民的疑惑,她已经按照记忆找到了周玲玲家门口。周家的条件要自家好很多,她爸爸在镇的厂子里班,每月都有固定的工资,不像自家父母只能靠着地里的一点收成。要是赶老天爷不给面子,白忙活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周玲玲长相一般,但是村里的家长经常拿她作为教育孩子的榜样。因为周玲玲的成绩很好,之前在镇九读初的时候,成绩总是年纪前几名,数一数二的。今年她考了高,成绩也很好,很多家长都羡慕呢。
  向晴敲了敲门,走进院子,“玲玲姐,你在家吗,我是向晴来还你的书。”
  周玲玲从房间里走出来,“是向晴来了啊,赶紧进屋,外面热。”周玲玲接过书本,拉着向晴进屋。
  周玲玲的屋子里很多书,书桌也有摊开的高课本,旁边放着笔记本,看样子是在预习。

  “玲姐,你学习这么好了还这么用功,听说你考了县一,恭喜你啊。”县一是整个县最好的高了,每年考过后好学生都去一了,其他剩下的考高的学生根据家庭住址分配学校。所以能考县一的学生都是成绩好的,家长一般也是会很骄傲的。
  周玲玲听到向晴的话倒是很平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以前也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是考之后才知道差距还是很大的。县城或者市里孩子的成绩更好,我这次考成绩放在全市排名简直都没法看,我要是再不努力,以后可赶不了,这叫笨鸟先飞。”
  许向晴其实一直很佩服周玲玲,虽然前世接触不多,但是关于她的事情却是知道的,因为村里的人经常议论。她不算最聪明的,但是最有毅力最努力。后来她考了大学,考研究生,念博士,博士后,最后在大学任教。她也经常全球各地做演讲,村里的人有爆料她一场演讲下来是几万块。在前世,向晴也曾经用崇拜的眼光看她。
  “玲姐,你一直都是咱们村最厉害的,以后你也一定能考好的大学的。听说每年县一考的大学生都其他的学校多出许多呢。”
  “和二、三较的话,一自然好很多,但是市里育英学才是最好的,想想全市前一百名的学生都集在那里,可惜我的分数不够。”周玲玲的话里有深深的遗憾。

  许向晴听到这里更是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她都不知道。想想也是,自己前世连县一都没考,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向晴回家了。但是回去的路心情却有些不平静,她能如此幸运的重生,不该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自己也要好好学习,成为父母的骄傲。
  假期剩下最后的一下午了,向晴把自己的几件脏衣服在院子里洗干净晾在衣架。
  想着自己重生之后还没见爸爸,许向晴想着去问问妈妈王晶。向晴过去的时候看到妈妈王晶正在绣花,这个活对眼睛不好,时间长了脖子也疼,挣得钱也不多,但是村里的妇女都愿意干。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是想尽可能的贴补家用。
  许向晴记的前世,妈妈才四十多岁的时候疾病缠身,想想心疼。自己现在没有理由阻止妈妈绣花赚钱,但是自己也要尽快想办法改变家里的现状。
  “妈妈,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明天都该开学了。”
  王晶把针插好,抬起头,一只手伸到后面揉着脖子。“你把去镇给人盖房子了,他走之前说你开学之前一定回来一趟,再等等吧。你要是没事了去找同学玩会,晚早点回来吃饭。”
  王晶的话音刚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过去一看,原来是同村的同学王莹来了。“向晴,明天早咱们一起去学,因为还要去一趟宿舍,到时候咱们早点走,六点行吧。”
  王莹和许向晴是同村而且同班的同学,前世向晴很是内心,所以没什么朋友,王莹算是关系不错的。只是高的时候王莹考了县一,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了,加王莹家搬到了县城,渐渐的没了联系。
  再次见到王莹,许向晴也很是高兴的。“我也是要去宿舍收拾一下,放假这么长时间,被褥也要拿出去晾晒一下。明天早咱们两个在村口集合。”

  “那咱们说好了,明天早六点。”学的时间沟通妥当了,王莹神神秘秘的看着向晴,“向晴,你的作业都做完了吗?今天早刘强给我打电话,说是初三的老师都商量好了开学的时候要检查作业,要是没完成的可能要挨罚。”
  许向晴知道王莹是好心,担心自己的作业没写完,实在是自己以前没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其实她这几天这么勤奋的完成暑假作业,也是想到了了前世的遭遇。当时存在侥幸心理,想着以前的老师开学都没收过暑假作业,没写完应该也不会有事,结果课被罚站,不仅没完成的作业要加倍,而且还差点叫家长。
  一起看夕阳
  “我的也做完了,今天午刚写完。”许向晴笑着说的。
  王莹一脸惊讶的看着许向晴,“向晴,你行啊,咱们两个的作业都完了,一起出去玩吧。”
  “天气这么热能去哪里玩啊,不如去找其他同学,咱们打扑克。”向晴可不想这大热天的还在外面跑一身的汗。

  王莹憋着嘴,“王一峰和彭佳佳两个作业没写完,没法和咱们一起玩。”王莹转头看到墙挂着的虾,眼睛一亮。“向晴,咱们两个去河边钓虾吧,河边有柳树还凉快。”
  西庄有一个面积还挺大的水库,许向晴记的自己前世也经常去河边钓虾,摸田螺,捡河蚌。只是后来高以后没了时间,再后来大学忙着工作。等再一次有了时间也有了兴致的时候,发现水库承包给个人养鱼了,河水也已经变得很脏,没了心情。
  王莹的提议向晴表示赞同,两个人和王晶请示。王晶想着河边的水很浅再加村里的孩子经常去河边也答应了,但还是叮嘱了两个人注意安全。“你们两个在边钓好,别到水里去。”得到同意之后向晴和王莹两个人开始收拾需要带的东西,虾、塑料水桶,还有花生饼。花生榨完油剩下的饼子很香,是用这个东西放到虾里吸引小鱼小虾的。
  于是两个人一人扛着三个虾朝着河边出发了。其实这种虾是很简单的,是用铁圈、纱布、尼龙线和一根木棍做成的,像西庄这个村子里,很多人家里都有。
  现在的水库和几十年以后的差别真的是很大,现在的水还是清的,水浅的地方能看到底。岸边的柳树也没被村里卖掉,站在树下还能感受到丝丝的凉风。
  “向晴,你在愣着干什么呢,赶紧的把放水里。”王莹把三个都找地方放好了,结果回头发现许向晴在发呆。
  听到王莹叫自己,向晴也赶紧把剩下的虾放到河里。
  虾需要等十分半分钟的才能收,于是两个人决定再河边翻翻石头,应该能摸到一些田螺。
  两人一人一个塑料桶分头行动,但是不会离得太远,有事也可以相互照应。
  许向晴对于摸田螺这件事情也很有兴致,虽然灵魂几十岁的人了,但是此刻像个少女一般的心态。
  翻了几个石头,下面还真有不少田螺吸在面,当然也有一些从石头掉下来的。向晴挑个各大一点的放到桶里,不一会把眼前的一片石头都翻遍了。
  这时候时间差不多了,向晴和王莹停下来回去收虾。把虾先拉来一个,里面有虾还有小鱼在蹦跶,两个人赶紧把鱼虾捉到桶里放着。“向晴,没想到一这么多,这有十几个虾了,还有三条小鱼。”
  至于那些很小的虾两人都没管,把这一个虾重新放回原位。
  然后剩下的五个虾一个个的从水里提来,收获都很不错。王莹脸笑呵呵的,“晴晴,看来咱们今天的运气不错,照这样下去,不一会的功夫这两个小桶该满了,咱们能打道回府了。”
  虾放那里也不用看着,两人接着翻石头找田螺。向晴把目光放在了那一丛丛的水草面,田螺是很喜欢呆在水草根部的。水到膝盖处了,而且想着自己前世这个时候已经是近视眼了,向晴想着用手摸,能摸到多少算多少。

  可是向晴不经意的低头,让她愣住了,她竟然能把水草根部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机械的把田螺捡起来放到水桶里,然后回到岸边,她要消化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许向晴抬起头看着远处,居然发现水库对面的景象自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一只麻雀从地飞起来又落在树干她都看清楚了。向晴心是欢喜的,难道这是重生福利吗?
  自己的眼睛在初二的时候有些近视,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还特意记的带眼镜呢。还记得前世,自己年纪大了还没找对象,妈妈经常念叨自己不懂得保护眼镜,姑娘家家的本来长得不是特别漂亮的类型,又不喜欢打扮,再戴着眼镜更不漂亮了。
  向晴又简单的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听力、嗅觉等方面也灵敏了许多。

  向晴按耐住心里的兴奋,装作很寻常的样子。抬头看了一下,发现王莹正背对着自己弯腰捉田螺也放心了。因为有些秘密,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保守,向晴可不希望别人拿她当怪物,或者被什么实验室当成研究的对象。
  可能是运气较好,两个人在河边呆了不过两个小时,带去的两个塑料的小桶都装满了,于是心情愉悦的打道回府。
  王晶本以为两个孩子要在河边呆到四五点钟才罢休,没想到才三点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今天河里的虾不好钓吗?”
  “婶子,我们今天的运气可好了,您看桶已经满了再装不下了。”王莹满脸兴奋。

  王晶这才发现,两个孩子一人提着一桶,都满满的,鱼虾和田螺都混在了一起。
  向晴和王莹两个人把鱼虾、田螺都分开,放到三个小盆子里。
  眼看着要到傍晚了,明天还要学,王莹告辞要离开了。王晶帮忙找来三个方便袋,把每样都分出来一半装好,那是王莹的那份给她带走。
  看着分自己这么多,王莹好有些不好意思。“婶子,不用给我这么多。”那些田螺大部分都是向晴摸到的,自己抓的真的很少。
  王晶却不是那贪小便宜的人,“这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东西,带回去晚的时候还能让你妈加个菜。田螺要在清水里泡几天吐干净了脏东西才好,今天你们是吃不了。不过这虾和小鱼回去洗干净炸酥了味道挺好的。”
  王莹高高兴兴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说了明早在村口一起结伴学让向晴别忘了。

  眼看着已经四点多了,王晶也开始准备晚饭了。想着女儿明天要开学,晚饭特意做的丰盛一些。因为家里没有冰箱,有人下午到村里卖猪肉,王晶特意买了一点,是为了晚包饺子的。
  许向晴坐着小马扎,对着一盆小鱼开始行动。两寸长的小鱼开膛破肚去掉头,刮掉鱼鳞,最后洗干净。看那数量,估计只够炸两盘不错了。
  “晴晴,咱们晚吃饺子,到时候把这鱼和虾都给你炸一盘,多了也吃不完。现在天热也没法放时间长了,你送些去给你奶奶,你爷爷爱吃这个。”王晶说完话找袋子开始装了,许向晴眼见着鱼虾分出去了一大半,家里剩下的是一小半,心里叹口气。爸妈都是孝顺的,可惜爷爷奶奶的心偏的厉害,看不见。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许向晴嘴什么也没说。
  许向晴提着袋子沿着记忆的路线往村东头走,路遇到村里有名的爱八卦嘴碎的一个婶子王丽,她丈夫叫秦海,所以村里的大人叫她秦海家的,许向晴都是称呼她婶子。“向晴,又给你爷爷奶奶送什么呀?”
  “婶子,河里的一点小鱼小虾,我妈让我送去,我爷爷喜欢吃。”向晴笑着回话。
  王丽撇撇嘴,“你妈呀是太好心了,家里有点什么都惦记着孝敬老人。只是这会恐怕是不稀罕咯,你姑姑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呵呵呵呵。”
  王丽也不把话说清楚,前言不搭后语的,阴阳怪气的笑着走了。

  许向晴也不在路耽搁,一会到了爷爷家门口。一股海腥味从院子里传出来,应该是有海货,难道是有人来了。
  院门没关,许向晴直接推门走进去了,只见奶奶邓亚娟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拿个尼龙袋子把身后的东西挡,好像怕孙女许向晴看到一样。
  虽然是几秒钟发生的事情,许向晴还是看清楚了。奶奶身后的两个盆子,里面有海鱼有对虾有螃蟹。这些东西奶奶肯定是不会舍得自己掏钱去买的,估计是那个在机械厂做厂长的姑父送的。想到王丽见到自己那副表情现在都明白了,姑姑送回来了大鱼大虾,自己拿来的那点河里的小鱼小虾奶奶自然看不眼了。
  小姑许莲因为模样长得好,嫁给了做厂长的罗小波。在向晴家里还在地里费劲了力气也挣不了一个钱的时候,罗小波已经能一年挣几万块了。许莲觉得自己高高在,对于娘家的兄弟看不眼了,像这一次,姑姑许莲今天应该是回西庄了,要不然王丽也不会突然说一句许莲更漂亮了这样的话。可是姑姑却没有去自己家坐一坐,又不是隔得远,在一个村,真是让人心寒。要不是赶巧妈妈让她来送东西,她们都不知道姑姑许莲回来过。

  许向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边奶奶邓亚娟见是孙女来了,也没个好口气。“你怎么来了,也不知道敲门,没规矩。”
  许向晴对于奶奶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觉得怪,“奶奶,在河里钓来的小鱼和虾,都已经洗干净了,我妈让给送点过来。”
  一看是来送东西的,邓亚娟的脸色好了点。“你放那行了,没事回去吧。”

  “奶奶,那我走了。”许向晴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准备离开这个院子。
  正巧这个时候三婶王彩云笑呵呵的走进来,“娘,听说姑姐回来了,给您带了不少的好东西吧。您大孙子向明最近因为天气热都没胃口,您这有什么好东西给点呗。”
  王彩云直接从许向晴的身边经过,好像没看到那里有个人似的。许向晴只是嘴角翘,心里冷笑,然后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爷爷家,顺手关了院门。
  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声音也能想象的出来一墙之隔的另外一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娘,他姑可真是孝顺,给您送来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这些可都是最好的,要花不少钱呢。”王彩云一脸谄媚的凑到婆婆邓亚娟的跟前。

  “我养的闺女那自然是最好的。”邓亚娟一脸的得意。
  “娘,这他姑送东西送的勤,这么些东西您和我爹两个人人哪里吃的完,分我一点呗,吃不完坏了。您儿子和孙子那也是需要补补,这整天吃菜叶子,脸都变青了。”王彩云说的自己可怜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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