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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子,我就是公主!
作者:
雨缘
安贝妮单手拖着行李箱,在酒店前台拿了房卡,习惯性衔在唇边。
出了电梯,顺着酒店的长廊数着房间门牌号一直往里走,突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便靠着走廊的墙壁站定了,有些费劲儿地把左手伸进紧身的牛仔裤兜了,哼出一声,“喂?妈!”
迎头就是海娥同志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咆哮声,“你这个死孩子,你这是要急死我和你爸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说,在哪儿呢!”
安贝妮紧了紧眉头, “妈,妈,”把房卡从唇边拿下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嘿嘿……我已经到上海了!”
“上海?!你疯到上海干嘛啦,马上给我滚回来!”
刺耳的叫声在耳边爆开,安贝妮只好把电话拿开些,等海娥吼过了,才又拿近了些,“妈,我来之前都在网上找好工作了,给人家说好了下周一就去报道的。我都多大了,你就不能给我点儿人生自由!……”
“自由!你要我要自由?安贝妮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啊你,我都是为了谁啊,你要不是我生的,我稀罕管你呢……你不是我女儿!”
“妈……”
安贝妮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那边哭声断线了,紧接着传来嘟嘟地忙音。
这是真生气了?
安贝妮无可奈何地甩甩头,更年期的女人还真惹不起!
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从家里逃亡出来,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二十三年来,就是因为有这么强悍的一个妈,安贝妮觉得自己的青春太索然无味无风无浪了,大学是海娥同志给选的,工作是海娥同志找关系给安排的,可以想象,在不远的将来,海娥必定还会找一个她看上去对的人跟自己结婚生子……从来就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在海娥同志操控下的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看上去也都合理。
可是,安贝妮就是不甘心!
这算是她后置的青春期?
是就是吧,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本就应该还给她的,再不疯癫地叛逃可就老了。
就在安贝妮一晃神儿的功夫,从她身边急匆匆越过一只帅哥,笔挺的灰色西装,冷峻的眉眼,英气逼人的俊脸儿,她没忍住探着头往前多瞧了两眼,就连这个挺拔的脊背都很惹眼,惹眼得让她不由自主地紧步跟上他的背影。
那帅哥止步在一间虚掩的房门前的时候,安贝妮才注意到那门上的号码是1709。
而她手上的房卡却是1707……尼玛!看到美男就转向,花痴吖!
偷偷瞄了那人一眼,还好人家完全没注意到她,而是果断地推开那扇门走进去了。
“麦琪……麦琪是你吗?”
那美男的声音很有磁性,只可惜,他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名草有主了,有木有!
安贝妮正转身往回走,竟跟迎面急匆匆赶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对、对不起……”她慌里慌张地说,抬头看到那女人几乎白皙到苍白的地步了,四肢纤瘦修长,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件香奈儿的净白色小洋装勾勒出她女性完美的曲线,她是美的,不招摇,不妖冶的美。
结果,她又被无视了。
那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自进了那间房,跟前面那男人竟然进的是同一间房。
安贝妮眯了眯眼,似乎……有好戏?她没继续脚下的步伐,反而往后仰了仰身子。
果不其然,转瞬身后便传来一个响亮地巴掌声。
“楚绍你混蛋!”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闯闯吗!”
“不是这样的,麦琪,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美男的声音,沙沙的,略带悲凉和无奈。
“绍,还解释什么呀,怕什么啊!你看看她,跟个夜叉似的,能留住男人就怪了!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结了婚可以离嘛!”是另一个女人酥软无骨的声音,安贝妮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年头儿小三儿都这么硬气了!
“你给我闭嘴!”楚绍凛冽地声音,明知道中计了,但他现在是有口难辩。
“哼,你也就欺负我吧,不过,我喜欢你欺负我。”又是那个软糯糯的声音。
“麦琪,我接到电话听说你在这儿,我才赶过来的!我……”楚绍几近哀求地说。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麦琪抓狂地叫着,转身落荒而逃。
从安贝妮身旁折回的那个身影,萧条得让人心疼。她就是再迟钝也能猜出刚刚的戏码多狠绝多狗血了,只是再没有心情去观瞻了,而是失望,对那张一见倾心的俊颜很失望。
这就一见倾心了?
她是不会承认的!
楚绍很快追了出来,黑着脸,仿佛一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整个人都快炸了。到底还是晚了一下,望着走廊尽头消失在电梯闭合的门,以及逐渐闭合的门缝里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他的心好疼。
突然,“嘭”地一声,楚绍狠狠地捶打了墙壁,墙纸都凹进去一个窝槽,还渗出些血迹。
楚绍身后站着的那个刚刚出浴的、还裹着浴袍的狐狸精,吓得猛地一哆嗦,惶惶地盯着他的拳头,“楚、楚先生……”他不会发疯掐死她吧!
“滚!”
楚绍冲她大叫了一声,那女人缩了缩脖子,凄凄地看着他没动,完全没了之前的气焰和光彩了。而没等那女人滚开,楚绍便大步流星朝电梯走了。
安贝妮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真可怜!
可怜?!可怜个毛线!都是他咎由自取好吧!
有些失望这么漂亮的男人竟然搞外遇,也是,像他这样漂亮又有气质的男人,而且看上去经济条件还不错,自然是更有资本偷吃了。
这仿佛不是她该操心的,灰溜溜地拿房卡打开了旁边的房门,拖着大包小包栽了进去,关上房门,那一记耳光的风采依然给她很多想象的空间。
这就是大上海给安贝妮的第一印象,很精彩,有些无厘头。
这就是楚绍给安贝妮的第一印象,很糟糕,把节操掉了一地。
楚绍千防万防到底没有防住自己的后院起火。
真的不是他跟麦琪的感情不够坚固,而是站在背后的那个对手太强大了,简直无孔不入。
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了麦琪的五个手指印儿,火辣辣地疼,然而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他留在自己爱人心上的!他都懊恼死了,干嘛轻信那个该死的电话,都怀疑是个圈套了,为什么还要上钩。
他应该追上去跟妻子解释清楚,却最终没有挪动脚步,男人之间的战争,怎么忍心牵扯上女人呢,尤其是他的爱人,他宁愿她暂时怨恨他误会他,也不愿让她知道杜维岭回来,更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这半个月以来在楚绍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他一直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直到得知杜维岭回国了,才知道自己的噩运即将要拉开序幕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其实没那么复杂,他的老同学不想让他好过,他无所谓,谁让自己比人家幸福呢,谁让自己比人家幸运得到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呢!但凡雄性生物都喜欢斗狠,而杜维岭的能力和手段,以及疯狂和狠戾,楚绍从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也只有他可以恨一个人恨得这么淋漓尽致,恨得这么不依不饶,这么丧心病狂。
可是,如果是他输了,最终娶走麦琪的是杜维岭呢?自己真的能释怀吗?他想自己即便不能释怀,他也不会这么疯狂地招招制命地把他逼上绝境。
杜维岭操盘使他被公司误会被清理门户,楚绍认栽了,杜维岭抹黑他让他在业界抬不起头,楚绍也忍了。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疯狗的脾性总是你越来招惹他跟他斗狠,他便死命咬着你不撒嘴。
可是,现在,这条疯狗终于向麦琪下手了。
楚绍真的无法再淡定了!
大步流星地冲进了电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了好几遍才找到杜维岭的电话,电话通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或者他还没想好用什么恶毒的话语指责那条疯狗,就听到了电话那端杜维岭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老同学怎么样,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杜维岭,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别伤害麦琪!不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楚绍额上的青筋暴起,深邃的眸底升起地是与他极不相称的狠戾,实际上他除了无力地放句狠话之外,也恶毒不哪儿去,如果可以,他很想要毁灭这个无良的世界。
“伤害?我怎么忍心伤害她呢?我爱她疼她都来不及呢!”杜维岭戏谑地笑道,他很知道怎么挑拨楚绍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咣当”一声,楚绍又一拳狠狠地砸到电梯墙上,手上的痛感似乎让他镇定了很多。
“混蛋!杜维岭,你要是男人的话,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来!别跟个女人过不去,不管你甘不甘心,愿不愿意,麦琪已经是楚太太了,我们孩子都两岁了,别再打扰她了行嘛!就算是看在你也那么真心诚意地爱过她的份儿上,别让她难过,别让她痛苦!”
杜维岭哼笑了两声,“呵!呵!楚绍啊楚绍,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我只能说你这种人活该被扣绿帽子,活该当乌龟王八蛋!真的,别怨我对你不厚道,只能怪你自己太笨太天真了。”
一时间,楚绍的脑子有些当机了。
“你什么意思?”
“别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也别太相信你自己的感觉,你最在乎、最珍爱的那个人,有可能一直拿你当傻瓜!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当然,这些话最不应该由我来说,可是,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啧,啧,祝你好运,我的兄弟!”
楚绍终于听明白了!
但是他不相信!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楚绍沙哑着嗓子嘶叫着。
电话那边还是那种不痛不痒的冷笑,还是那种事不关己的嘲弄,还是那种胜券在握的骄傲,楚绍几乎可以想见杜维岭那邪肆的笑,让他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却又能耐他如何?!
不,楚绍警告自己不能着了这条疯狗的道儿!
麦琪不会,她不会欺骗他,更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杜维岭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了!”楚绍努力让自己镇静,他痛恨极了,自己为什么给这只疯狗打电话!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她屁股上有条金鱼……”杜维岭意味深长地说,那么轻,那么小心,好似真不忍心打破楚绍的美梦一样。
他妻子屁股上的那块金鱼形的胎记,杜维岭有什么理由知道!除非……
杜维岭说的对,他是傻瓜,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到底是这么残忍!
只这一句,让楚绍在高压强下的整颗心轰然脆裂了,那种痛,如同万箭攒心一般,那么无情地毁灭了他的一切心理上的自我建设,和自我安慰。
还需要心理建设吗?碎了就碎了,他修补不好了,他也没有必要修补了,该珍重它的人不再珍重它了,就让它残破下去吧,真的,他情愿没有这颗心。
楚绍狠狠地将手中的电话丢到地上,只当丢弃了那种尊严尽失的心,尽管她不再珍重了,这种气绝的丢弃还是很伤,很伤。
他出了酒店的大门,颀长而落寞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都市精彩的夜色之中了。人生就是这样,转瞬间,谁就成了谁的风景,转瞬间,谁就成了谁的过客了。
楼上酒店客房里的安贝妮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弹跳了好几下,这种激动亢奋的心情无与伦比。
这是她第二回住这么有档次的酒店,没办法,宏宇集团附近也就只有这一家酒店了,最便宜的单间就要三百一晚,大上海果然是寸土寸黄金,要不是化工厂倒闭一下子补发她三个月的工资做遣散费,她还真不敢来!
狠狠地冲了个澡,所谓“狠狠地”,就是在浴室冲了一个多小时,手脚上的皮都快泡得泛白了,她勤俭节约的母亲海娥同志曾经教导过她,凡是不花钱的,或者已经花了钱的,一定不能浪费,就怕花了钱用不回来。
安贝妮裹着软软的、宽大的浴袍出来,坐在飘窗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那一泻千里的繁华,嘴角不自觉地飞扬起来了,她期许着那个属于她的明天,即便她没有太乐观地认为自己面前的这条路一定很美好,重要的是,这是她自己期许的,脱离了家人那些多琐碎的关爱而独行的。
她站在这个后置的青春期的街口上探头张望着外面的风景,仿佛处处都充满了蛊惑,让她激动,让她欣喜,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奔跑。
晚安,上海,今夜我睡在你怀里了。
楚绍在楼下的水池边上坐着,掐掉了最后一支烟,踏着一地的烟蒂站起来,他的头有点晕,整个身躯都有点摇晃,不过酒劲儿已经下了不少了。
本来,他是想把自己灌醉,在酒精的作用下对麦琪耍狠的,快刀斩乱麻,畅快淋漓地痛一场,好把自己解脱出来。可不管他有多醉,他对她还是下不了手!
这是楚绍三年的婚姻生活里,第一个彻夜不归的晚上,他比出轨了的她还要狼狈。
他竟那么怕面对他的爱人,他孩子的妈,也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人,他楚绍何时变得这么没出息的!
他踉跄了两步,摇摇晃晃地向楼道口里走,走到门前撞不开那道门,极不耐烦地用大掌拍着钢化玻璃的单元门咣咣地响,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给他添堵,为什么!
小区保安闻声一溜儿小跑着过来,本来是想训斥这个深更半夜撒酒疯的人,一看是楚绍,两眼充血、好似刚刚杀了人的业主楚绍,平时可没见他这么颓过,只讪讪地说,“楚先生您没戴钥匙?”
楚绍看也没看那保安一眼,整个人无力地贴在了门上。
保安挠了挠后脑勺,捞起楚绍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刷开了单元门,将他扶进了电梯,楚绍一把保安推了出来,“我自己可以的,不用管我,你们谁都别我……”
保安站在电梯口一脸的尴尬:“你……”算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楚绍推开家门,客厅的灯亮着,踉踉跄跄地走到主卧房间门口,也没见麦琪的影子,那就是在儿童房了。
果然,他看到麦琪背对着房门坐着闯闯的小床边儿上,安静地瞅着熟睡的儿子一动也不动,他曾经无数次被她这样安静的、慈爱、贤淑的瞬间征服过心动过,总是忍不住无声地走过去环住她柔软芳香的躯体,咬她的耳朵,然后把她抱回房间。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妻子这么默不作声地呆着的时候,她的那个世界与他无关。
她是在想杜维岭吧?她时常这么坐着瞅着闯闯,内心也是在挣扎吧?
或者,她之所以这么忍辱负重地跟他生活一起,仅是舍不得儿子,她没有那么狠心逃离这场婚姻,也仅是舍不得儿子!
可是,当杜维龄回来了,她还是装不下去、熬不下去了是吗?她居然还跟杜维岭沆瀣一气窜通好了制造这么一个局来摆布他,羞辱他。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倾其所有爱恋这个女人的男人来说,不是侮辱吗?
麦琪不用回头,却也感觉到了身后那炽热地气息,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糜烂的酒气和暴虐的怒气,她还不知道他何以如此,昨天是她去酒店抓他的奸,甩他巴掌,至少他应该追着向她解释点什么吧,可非但没有,他竟然学会彻夜不归了。
他知不知道这二十多个小时,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无数次想给他打电话,却又不敢,即便从儿子出生起她无数次动过离婚的念头,却又总是舍不得,然而,一些事情既然做出来了,恐怕再想收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麦琪不敢回头,不管身后是怎么一个他。
“你来,我们谈谈吧。”楚绍说得冷冷淡淡,他已经在尽量克制了,不管是愤怒,还是哀伤。
麦琪闻声不觉身体抖了一下,等她慢半拍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叠着双腿,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他的面色铁青,连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掉下来一小撮,她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心下涌起股股地酸涩,直呛她的眼睛,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不认识了?”楚绍哼出一声,冷涔涔地嘲笑着。再怎么样,他也没有她狠绝,不是吗?“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到一块儿的?”
麦琪当然知道楚绍口中的那个“他”所指是谁,一个趔趄跌坐到沙发的一端,离他远远的,即便很想,她也没种扑过去抱住他,乞求他的原谅。
她不说话,楚绍心头上的怒气怨气急剧升腾,焚烧着他,煎熬着他,“麦琪,你们费尽心机整我,不就是想让我跟你离婚吗?想离婚直说啊,何苦呢?劳心劳神地演这么一场戏!”
麦琪无力地摇头,泪水回旋着落下。
楚绍真受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儿,她还委屈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跟他说一个字,哪怕是伤他的话,她对他残忍到一个字也没有!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急、在气、在受,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加力,就能左右着他所有的情绪,凭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直截了当地给我个痛快?麦琪,你好残忍啊!”
麦琪还是无力地摇头,无助地哭,他说的没错,她是个坏女人,对这么爱她宠她的人落井下石,她一点儿都不值得他爱,一点都不配拥有他,她的嘴唇微微地颤了颤,无力艰难地向他吐露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她到底是说出口了!
她说得轻轻松松的,毫不顾忌他的心情,他的刺痛,他的绝望,她是大赢家!
楚绍隐忍地吞没了泪水,他真想像个女人一样无所顾忌地嚎啕大哭一场,作为男人,作为输家,他似乎没有这样的权利,他也不甘心在她面前落败得这么惨,他故意大笑,有些疯狂地大笑,以掩饰他心里排解不开的苦,哭不出来的痛,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男人交出心去以后会落得这么惨。
“哈!很好!离婚是吧,离啊!除了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楚绍脱口而出。
麦琪怔了下,他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剧痛无比,除了儿子,他什么都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
“不,我情愿净身出户,你也知道维岭的脾气,如果我带着你的钱跟了他的话,他一定不高兴!”她从来都知道怎样降服他。
楚绍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那不太分明地笑里全是绝望,绝望到有那么一霎那都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麦琪默然转身,回到卧房拉着一个行李箱走来了。
楚绍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副场景,他们之前的恩爱难道都是假的,他们何以走到了今天这地步?三年的婚姻,七年的情感,就这么没了,是一场噩梦?还是一场自己出不了局的欺骗?
“你既然爱的是他,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对着那个一闪而过的疏离的背影,楚绍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麦琪却只是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家门,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没有家了。
高得参天的宏宇大厦门前,安贝妮托着行李箱,脸上带着十足的贱笑,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从今以后自己就能在这栋高高的玻璃房子里上班了?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安贝妮也能成为这繁华都是里一名倍儿有面子的小白领了?
白领不白领,海娥同志肯定一点儿都不稀罕,安贝妮则不然,怎么都没觉得顶着国企名号的那又老又破的化工总厂有什么好,或许这就是代沟吧,跨了这么些年母女俩谁也没跨过去,也是,要是能跨过去就不叫代沟了。
陆陆续续又三三两两的公司职员从安贝妮身边经过,她终于等到他们上班的点儿了。
安贝妮并不知道,与眼前这让她心潮澎湃的风景相对的,还有另一处风景,那就是她了。
但凡在她身边经过的,甭管男的女的,都忍不住多瞅她两眼。
安贝妮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长得不难看,那也没有值得旁人注目流连的地步,更何况,她向来都是素面朝天,相对于那些蹬着高跟鞋一身名牌从香车上走下来的白富美,她简直就是只寒酸没品相的丑小鸭。
那么他们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她脸上有眼屎?她裤子前大门没拉?还是T恤衫套反了,她惶惶地检查自己的妆容和装备,都没有吧……
“哎,这女的谁啊?”
“谁知道呢!可别告诉我这是我们公司的新同事,这身装备怎么跟逃难的似的!”
“要真是新同事早晚也得被皮特给开了,咱们大BOSS那人多讲究啊?”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八卦的潜质,那两个女人已经够小声了,可还是被安贝妮听到了。
丫的眼神儿有问题吧,有见过穿耐克板鞋的逃难者吗?有见过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来逃难的吗?再说了,傻子才到上海的市中心来逃难,站在立交桥顶上都不知道怎么到对面的马路上去!
安贝妮愤愤地把行李暂放到保安处,直接上了三楼人力资源资源部,她从酒店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三百块钱睡一晚啊,她就是一天洗十遍免费的热水澡都不够本!
接待她的是一个很妩媚妖娆的胖阿……不,叫阿姨太不礼貌,是胖姐姐。她穿着蕾丝的裸色紧身衣裙,特别配她气质的深v领,深到那两只活色生香的白兔总是呼之欲出,蓬松的酒红色卷发,她的皮肤很好,雪白透亮的那种,相得益彰地配上那火红的让人受不了的唇。
这女人虽然穿得惹火,却很优雅贵气,绝对没有风尘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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