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死人开口说话

作者: 阿良

  尸体,冰冷的尸体,公丨安丨局技术科,干净整洁的鉴定室,床正躺着一个男子的尸体。
  正在做着尸体鉴定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法医,他的名字叫范炎炎,白大褂,白口罩,胶手套,他淡定从容的检查尸体的各个角落。
  站在墙角的是范炎炎的助手,梅飞雪,她手拿着笔记本和笔,随时准备记录范炎说的话,虽然跟范炎炎穿着同样的装束,但她看起来有些畏首畏尾,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场景了,但尸体有些狰狞的表情以及空气弥漫的气息还是让她有些心理不适。
  谁能想到,几天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与普通的物品无异,究竟是什么人,用了怎样的手段,让他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从而变成了“它”?
  这是范炎炎此时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梅飞雪看着范炎炎工作的样子,不禁有些出神,她十分佩服他的勇气,即使是面对尸体这样恐怖的事物,依然能够从容应对,并且能准确无误的得到结果,她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样。
  范炎炎静静的观察着尸体,大脑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逐渐将眼前的画面转化为字信息存储在脑。瞳孔放大,尸斑鲜红,嘴角有残留物,这样的症状他见过不止一次,心当即下定结论。
  “飞雪?”范炎炎瞟了一眼站在墙角发愣的梅飞雪。
  “啊?我在!”梅飞雪赶紧握紧了手的笔。
  “做一下血检,看看血液里有没有氰化铁成分。”范炎炎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
  “好……好的!”梅飞雪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她将笔记本放下,拿起注射器开始为尸体抽血。
  梅飞雪是正牌大学研究毕业生,法医专业,血液检测对她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但亲自为尸体抽血,还是让她有些紧张,险些没找到血管的位置。
  范炎炎一言不发的看着梅飞雪手的动作,氰化物毒,这是他的初步结论,尸体的种种迹象表明,死者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窒息而死,能产生这种效果的,很可能是氰化物。
  不一会儿,梅飞雪做好了血液检测,果然在血液里发现了氰化铁。
  “范……医生,的确存在氰化铁成分!”梅飞雪紧张的说道。
  “氰化物毒致死。”范炎炎淡然说道,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鉴定室,“拟一份尸检报告送到法庭,我还有课,先走了。”
  “哦……”梅飞雪呆呆的回答道,突然叫道,“等等!尸体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口!”
  “那不是死因,刀口不够深,没有伤及内脏,也没有大量出血的迹象,懂吗?”范炎炎耐着性子补充道。
  梅飞雪将视线移到尸体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她再次回过神来,范炎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赶紧开始拟尸检报告,因为她不敢在鉴定室多呆。
  脱下白大褂,取下口罩,范炎炎离开了公丨安丨局,汇入街道的人潮,年轻的外貌,休闲的装束,与普通人无异,谁也不会知道,刚才他零距离接触过尸体。
  两名路过的警员看着范炎炎离开的背影,其一人问道:“那家伙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他是我们局里的法医外援,法医鉴定工作存疑的时候,鉴定组需要请他来坚定!”另一名警员回答道。
  “法医?这么年轻?”
  “是啊,听说他大学还没毕业考取了医师资格证,而且在法医坚定方面拥有超高的天赋,是J市最年轻的法医!”
  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两名警员都是羡慕不已。
  J大学,医学专业班级,老师正在授课,范炎炎旁若无人的从后门进入教室,坐在了属于他的座位,光滑洁净的桌面空无一物,他望着窗外的风景,看得出神。
  与医学相关的东西,对范炎炎来说,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那是“无聊”,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医学、生物学、化学、药理学,这些学科对他来说一碰会,一点通,只是他的其他成绩都非常一般,高考的时候因极高的专业天赋被这所大学的医学专业破格录取。
  “我靠,范炎炎好叼啊,老王的课都敢逃!”
  “这有什么?兄弟,他都已经考取医师资格证了!听说他还被公丨安丨局聘请过去做尸体鉴定工作呢!”
  “我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
  周围传来细微的议论声,范炎炎清楚的听到了,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数十分钟前,正在课的范炎炎接到了公丨安丨局鉴定科的电话,由于一具尸体的尸检报告存在疑点,而负责鉴定的法医又突发疾病,所以不得不请范炎炎过去帮忙。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法医工作很累,想必公丨安丨局的法医也会有偷懒的时候,看到尸体有利器的痕迹,草草的判定为利器致死了事。
  与此同时,J市级人民法院,一场案件的审理正在进行。
  庄严肃穆的法庭之,证人正在进行着案件的陈述。

  “我当时亲眼看到了,是被告!他用一把水果刀杀死了被害人!”证人席,一个年轻男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此时站在律师席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律师,席的黑体大字写着“辩护人:欧阳雪琪”,这正是她的大名。
  精致的面容,精神的单马尾,黑色的小西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只可惜在法庭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没有人会欣赏她作为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你确定吗?”雪琪咬着牙问道,这样棘手案件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一切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她的委托人。

  “我当然确定了!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证人坚持的说道。
  雪琪看了一眼被告席的人,那是一个惴惴不安的男子,他的眼神让雪琪坚持认为,他不是凶手。
  同样的,原告席,一个泪流不止的女人,也博得了检察官的同情。
  与雪琪对立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年检察官,席写着“公诉人:张镇”,他是雪琪此次法庭对决的对手。

  “请求证人详细叙述一下当时看到的经过……”雪琪的语气有些弱了。
  “驳回!”审判长重重的敲响木槌,“辩护人,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出这个请求了,如果你再做出无关的发言,我要下判决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审判长,雪琪不由得咬紧了牙,冷汗从她的额头缓缓滑落。
  看着已经束手无策的雪琪,检察官张镇露出了冷笑,这是他检察官生涯的最后一次出庭,可谓是收关之战,又岂能让雪琪这个菜鸟律师赢下无罪判决?
  这是一个较简单的案子,一个男人在自己家死亡,被指控为凶手的是这个男人的朋友,男人死亡的时候他正好在现场,原告方则是这个男人的妻子,而他们的邻居也作为证人出席法庭。
  现在的局势对雪琪和被告来说极为不利,尸检报告、被认为是凶器的水果刀、水果刀的被告的指纹以及证人的证词,一切都指向了被告,仿佛要告诉所有人,他是凶手!
  在雪琪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检察院那边的公丨安丨局长接到了警员送来的尸检报告,他拿着报告站起身来说道:“审判长,原来的那份尸检报告尚且存疑,现在我手的是最新的尸检报告,请求提交法庭备案!”

  雪琪心念一动,她似乎看到了转机!而张镇也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有些不安。
  法庭的旁听者们忍不住议论起来,审理到了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被告是凶手了,可是现在,原有的尸检报告出了问题,这是否意味着之前的审理全部作废,原告方的证明要被全部推翻?
  “肃静!”审判长连敲了好几下木槌,瞪着公丨安丨局长问道,“袁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连最重要的尸体鉴定工作都做不好,审判的结果还如何让人信服呢?”
  “抱歉,是我的失误!”公丨安丨局长袁鑫简洁明了的说道。
  “算了……通过请求,请把新的尸检报告提交来!”审判长叹息道。
  尸检报告一共有三份,张镇、雪琪以及审判长各执一份。
  当张镇看到这份新的尸检报告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死亡原因”的这一栏赫然写着“氰化物毒致死”!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雪琪更是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嘭!”审判长重重的敲下木槌,瞪着雪琪说道:“辩护人,注意法庭秩序!”
  “咳咳……抱歉!”雪琪掩饰不住脸的笑意,因为她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雪琪整理了一下思路,胸有成竹的笑着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尸检报告明明白白的写着,氰化物毒致死……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证人,你是怎么看到被告杀死被害者的?”
  “这……”证人之前的气焰消失无踪,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张镇,而张镇也是苦着一张脸,如果说被害人的死因不是利器致死,那无法证明被告人是凶手了,因为现在唯一的物证是水果刀!
  “证人,请回答!”审判长催促道。
  而此时的证人已经无法回答任何问题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尸检报告已经将他的思路完全打乱!
  “审判长,原告方的证明不成立,证人思绪紊乱,纯属故意捏造事实,这是典型的陷害!辩护方请求下达无罪判决!”雪琪乘胜追击。
  “审……审判长!这个案件现在还存在很多疑点,请求休庭!改日宣判!”张镇慌忙说道。
  “驳回请求!要想指控被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拿出证据来,否则无法指控!”审判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镇顿时压力倍增,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人证和物证身,现在这两个证据都同时被推翻,他哪里还有新的证据来证明被告有罪?
  “看来你是无法指控被告了……”审判长摇了摇头,然后重重的敲下木槌,“那么,我宣布本次法庭审理的结果,被告方,无罪!”
  随着检察官的小木槌重重的敲下,整个法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被告的家属感到非常开心,他们从一开始相信被告不是凶手,而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

  法警将被告从被告席带了下来,家属们一拥而,将被告围在间,他们脸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们由衷的为被告的无罪判决感到开心。
  而看到这一幕,同样开心的还有帮助被告进行辩护的律师,欧阳雪琪,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律师徽章,感觉很是欣慰,她对得起律师的这个称号!
  “律师小姐,真是谢谢您了!这一次的法庭对决非常精彩!”被告人走前来满怀感激的对雪琪说道。
  “不用谢我,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我们律师理应还原事情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雪琪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唉,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位朋友,他是个好人,我跟他感情一直很好,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狠心,用氰化物这样剧毒的东西把他害死!”被告人紧皱着眉头说道。
  “节哀吧,这个案子警方还会继续调查下去,不管凶手是谁,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也要好好调整心态,尽快从这个案件的阴影走出来!”雪琪认真的回答道。
  “嗯,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一位可靠的律师!”

  被告人和家属都是对雪琪千恩万谢,这让雪琪有些受宠若惊,她无心跟他们继续谈下去,因为她还很在意一个人,那是刚才出手相助的公丨安丨局长袁鑫!
  法庭审理已经结束,来参与审理的人也正在陆续离开法庭,雪琪放眼望去,只见涌动的人潮,身穿公丨安丨制服的袁鑫正在往法庭外走去。
  “袁局长!”雪琪小跑前,叫住了袁鑫。
  “欧阳律师?”袁鑫回过身来,对雪琪报以微笑,“刚才的法庭对决真是精彩绝伦,这是你律师生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步,祝贺你,欧阳律师!”
  看着袁鑫高大魁梧的身材,英俊帅气的面庞,以及身穿的这身警服,雪琪心好感大增,她笑着说道:“袁局长,刚才真是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提交新的尸检报告,这个案件还真的不好处理……今天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如果是因为那份尸检报告不必了,这本来是我们警局应该做的事情,而且鉴定工作出现了失误,也不好意思接受你的邀请,你是靠自己的实力赢下这场审理的!”袁鑫婉言说道。
  “怎么会失误呢?”雪琪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袁鑫工作一向严谨,于是问道,“是哪个粗枝大叶的法医,居然连这么重要的工作都做错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嗯,我会的!”袁鑫笑着点了点头,“实际,负责这次尸体鉴定的法医在工作的时候出了纰漏,我们为此专门请来了未来法医界的新秀,他在医学拥有超高的天赋,我们有意请他来我们警局当全职法医,但是很可惜,他现在还在大学……”
  “啊?大学生?”雪琪惊讶的问道,她还从来没听说有哪个在校学生兼职法医工作的。
  “是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他的名字叫范炎炎!”袁鑫沉声回到。
  范炎炎?雪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范炎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
  当雪琪已经不再沉浸在胜利的喜悦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是这场审理的检察官张镇,他看着自己为这场审理准备的一系列的资料和法律条款,看着原告席那个无助的女人,心里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次出庭啊!这样失败了!
  “检察官先生,我……”原告站在张镇的面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只是调查的方向错了!”张镇摇头叹息道,“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嗯……”原告点了点头,但脸的表情仍然很凝重。
  “对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出庭,我准备退休了,这个案子我会交给另一位检察官,我会把你的电话给她,她在下次开庭之前会联系你的!”张镇对原告这样说道。
  作为一名检察官,虽然张镇自己没什么建树,但他手下有一个让他得意的弟子,那是一位优秀的女检察官,刚刚从名牌高校法律系专业毕业,他对她很有信心。
  刚刚在一次法庭审理败给了一位新手律师,张镇心很不服气,他觉得,现在也到了让他弟子出山的时候了!
  J市郊区,一栋豪华气派的别墅坐落在这里,别墅的卧室,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正坐在床,手捧着一台笔记本,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正在放映的青春偶像剧,光滑洁净的地板到处都是揉成团的纸巾。
  “欧巴……欧巴!”女孩一边擦着泪,一边轻声呼唤道,她已经被剧的情节深深的感动了,只可惜剧的欧巴无法回应她的呼唤。
  此人是张镇的弟子,名字叫毕思敏,她刚刚从法律系专业毕业,是J市检察院的挂职检察官。

  “叮铃铃!”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毕思敏伸手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张老师来了!”
  “张老师?”毕思敏将电脑放到一旁的桌,对着电话说道,“让他在客厅等我!”
  挂了电话,毕思敏慢吞吞的换好可以出门的衣服,擦干了脸的泪痕,然后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只见张镇正挺着大肚子在客厅来回踱步,脸的表情很是凝重,见毕思敏出来了,他立即苦着脸说道:“思敏啊,老师翻车了!你可一定要救救老师啊!”
  一听这话,毕思敏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叫我什么?”
  张镇微微一愣,试探性的问道:“小公举?”
  “什么小公举?难听死了!要叫我女王殿下!”毕思敏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是是,女王殿下!”张镇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
  “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不能长点记性呢?”毕思敏嫌弃的瞥了张镇一眼,然后缓缓在沙发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老师翻车了!”张镇苦着脸抱怨道,“你知道我在负责一个案件,我也要退休了,这次审理是我的收关之战,没想到我居然被一个菜鸟律师打败了!女王殿下,你可以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法庭是用来做出公正裁决的,不是用来决胜负的地方,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难道你忘了吗?”毕思敏淡淡的瞥了张镇一眼,悠闲的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
  “唉,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张镇重重的叹道,“都怪那个公丨安丨局长,一开始没把证据弄清楚,不然我也不会认定他是案子的嫌疑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毕思敏不耐烦的打断了张镇,“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我去替你收拾她!”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张镇立即笑了起来,“跟我对决的律师名叫欧阳雪琪,是个新手!不过,问题不在她身,突然修改尸检报告的是一个叫做范炎炎的法医!如果你想胜诉,一定要事先跟他沟通,他手掌握着关键性的证据,往往能一锤定音的!”
  “好的,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毕思敏记下了这两个名字,她毕业也有一阵子了,是时候开始工作了!
  “那么,这个案子由你来接手!”张镇将他整理好的一系列资料放在了桌,“检察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过去可以直接班!”
  “嗯,我知道了!”毕思敏淡淡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张镇,毕思敏收拾好了案件的资料,便来到了检察院,她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

  很快,检察院和公丨安丨机关联合出动,收集证据和线索,很快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这个案子较简单,一对已婚夫妻,丈夫在家被人用氰化物毒杀,并且伪造了用刀杀人的假象,而真正的凶手是一个暗恋妻子的隔壁老王,这个老王对他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且没有提起诉,毕思敏的首次办案这样取得了胜利。
  “呵……有挑战性吗?”毕思敏轻蔑的摇头笑道,她看着报纸刊登的新闻报导,面记录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但她并没有特别在意,她还是想知道,所谓的法医范炎炎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张镇这个老检察官翻车?
  此时,J市大学之,学生们正在议论几天前的庭审。

  “卧槽,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有人报纸了!”
  “谁那么牛逼,连报纸都要?”
  “滚!说真的,我们学校有个叫范炎炎的家伙,大学还没毕业考取了职业医师证,还被警局邀请让他当职业法医呢!前几天的那个案子,是他提供了尸检报告,那案子才翻的!”
  “瞧把你急得,人家的事情你那么操心干嘛?趁着赛季结束赶快到黄金才是正事!”
  此时,范炎炎所在的班级之,学生们也在议论这件事情,但只有范炎炎表现得格外淡定,仿佛他们议论的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范炎炎喜欢独来独往,加他冷酷的外表,稳重的性格,让人感觉他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普通人不敢接近他,他也因此受到许多不明真相的女生的崇拜,当然也容易招来男生的嫉妒。
  “切,学习再好又怎么了?还不是个屌丝!”
  教室里不知有谁这样议论着,范炎炎却是没听见一般,只是静默的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同学你好,请问范炎炎在吗?”

  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正在议论的学生们循声望去,教室门口站着一位年轻貌美的职业女性。
  范炎炎转头望去,他立即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助手梅飞雪,她跟自己一样,同样是法医夏侯武的学生。
  范炎炎的父母元远赴海外工作,而他自己则是选择在国内学习,他的父母把他交给了国内法医界的大哥——夏侯武的手,让他跟随夏侯武学习医学相关的知识,而夏侯武还有一个学生,那是此时来学校找他的梅飞雪。
  范炎炎和梅飞雪从小认识,虽然梅飞雪要他大两岁,但两人的性格较投机,也算聊得来,只是有一件事情始终困扰着他们两个,那是梅飞雪的父亲,梅杰。
  在梅飞雪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离异了,她一直跟着她的父亲生活,她的父亲梅杰原本是一名律师,后来转行做私人侦探,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梅杰在家被杀害了!
  当时的情况非常离,梅杰在跟一位客户交涉的时候,家突然起火,而梅杰也在那次火灾里死了,梅飞雪和那位客户都从家里逃了出来。经过调查,警方发现梅杰的死因并不是烧死或者被烟雾窒息死,而是因利器刺穿喉咙导致死亡!
  之后,这个案子成了一桩悬案,因为警方经过多方调查,虽然把嫌疑人暂时确定在了那位客户身(因为当时年幼的梅飞雪不可能杀人),但是算他们找遍现场,也仍然找不到导致梅杰死亡的凶器,疑罪从无,那位客户被判无罪,但他注定一生要生活在那次事件的阴影之。
  失去了父亲,梅飞雪一度感到非常痛苦,而作为她的朋友,范炎炎心里也不好受,他很想帮助梅飞雪找到杀害她父亲的凶手,但那个案子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想要调查清楚,谈何容易?
  范炎炎和梅飞雪来到了操场,梅飞雪虽然已经出身社会,但扮相清纯,跟范炎炎在一起,看去与普通学生无异。
  “范炎炎,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梅飞雪微皱着眉头,轻言细语的说道,“还记得次你负责检查的那具尸体吗?那是次那起发生在家的杀人案的被害人,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袁局长让我来找你,他希望你能去局里班,担任法医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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