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尸体最近的人

作者: 吴天

  “嘟.....嘟....嘟..”
  “吴天,我这里有个嫌犯称,要你来帮他洗脱嫌疑,今天下午3:00,“君丽”咖啡馆302号座,我等你。”听着J市公安局局长那公鸭嗓般极为难听的声音,我的头也有些昏昏沉沉,起身拉开那仿佛尘封了一个世纪的窗帘,阳光强烈迸射进来,让我下意识闭上眼,眨了眨眼睛缓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感觉烟雾到达喉咙再到肺部的爽意,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散乱的桌上,显得有些困乏:“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黑蝴蝶!”说完这五个字便挂断了电话,我听见这犹如魔鬼一般的名字呆住了,夹住的香烟逐渐燃到了尽头,疼痛使我回过神来。
  这个名字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黑蝴蝶”深深刻印在我的记忆深处。在破获一件密室凶案后,我最爱妻子惨遭杀害,我的挚友也没能幸免,虽然最终我抓住了凶手,但是我最在乎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我。从那以后,我辞去了工作暗中调查,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但对于“黑蝴蝶”的了解却还是一无所知。它就像是黑夜里的幽灵,看不见,摸不着。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每晚都梦到那让我至今难忘的场面,我的妻子.......

  将烟头掐灭丢在烟灰缸里,转而打量我现在所住的房间。如果我妻子还好好的活着,看见这一幕,肯定会嗔骂:东西乱放,烟头乱飞,衣服泡到发臭都不洗,衣柜里面的衣服也乱放,活像一个垃圾场。你啊你,胡子也不刮,头发也不理。嘻嘻,你说,要是我不在了,是不是我们的大侦探就会变成野人了?
  回想起往事,我感觉心脏被狠狠的刺痛。叹口气,穿好衣服,简单收拾杂乱的房子,吃了一些食物。一看时间已是下午2:20,来不及再仔细整理自己的着装,简单梳洗一下就驾驶着我那辆半年都没碰过,锈迹斑斑的铃木刺激GK79A摩托车赶路。
  我生在J市,工作在S省,目前住在J市。我从小体弱多病,父母早逝。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才活了下来。由“吴家村”好心的村长抚养长大,并且供读。或许是上天见不得好人活的长久,在我拿到警校毕业证的那一天,养父养母相继逝世,从此以后,我又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过幸好,他们留下一间简单的小瓦房,让我不至于流离失所,虽然和妻子结婚后在S省有一套100平米的楼房,但是我依然怀念J市的这间房子,所以在那件事情发生后,搬到了这里。

  来到村口时,碰见最近正因儿子媳妇闹离婚发愁的陈大福,见了我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这不是小天吗?老头我记得你半年....不....一年...咦...到底几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上次听王大婶说你回来了,但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来找你,这是....要出门?”
  陈大福是和我养父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来往也比较密,但自从养父去世,我去S省工作,便再也没有和陈大福有过太多交际,只是最近上街买菜时偶尔听村民提起他家里的事情。我着急赶路,于是递给他一包绿熊猫,笑着说道:“陈叔,不要为了家里的事犯愁了,那莫合烟虽然劲大,但是你也要少抽点。我相信事情会得到顺利的解决的。那个,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和陈大福寒暄了几句我便加快速度,路上一些村民看见我骑着摩托车疾驰奔行,脸上都浮现一副好奇的神色。我也没有一一的去打招呼,声称自己有事,便逃之夭夭,如果被村民拉着热情嘘寒问暖,我想我今天不用去咖啡馆了。
  骑车半个小时,才来到J市“君丽”咖啡馆。咨询一番找到302号桌,我整理一下自身的衣着,用手梳了梳我几年都没有理过的三寸白发,还有那一寸长的黑色胡子。

  来到302包厢,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副刚毅的面容,眼角略有皱纹,紧锁着眉头拿着一叠照片、一摞资料似乎在研究什么。
  他是J市公安局的局长白正,当过兵打过仗,有血屠夫之称。据说当时抗战时期,白正所在的部队受到了敌军包围,紧急情况之下一番恶战,最终白正部队退守防线,在此期间受到敌军三次的火力攻击,虽然最终坚持了下来,但是却弹尽粮绝,当时带队的排长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堵住了敌军的火力冲锋,以此拖延时间让白正等人逃离,经过一番悲状离别下,白正于其余十位战友一起逃行千米,但又被后方夹击的步兵给包围。

  白正当时正值年少,受不了此等被追着打的憋屈,心中的怒气上涌,从炊事班班长的包里拿出一把屠刀就和敌军火拼,敌军也被白正的英勇所震撼,于是并没有直接了结白正的性命,反而用大刀于白正的屠刀相搏。
  那一战谁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最终,战友惨死,白正踩着堆积成山的残肢碎肉活了下来,及时赶来的救援部队见白正那犹如杀神一般的眼神以及浑身的碎肉于鲜血,也忍不住心惊胆寒,从此便有了血屠夫的称号!
  1970年1月14号星期三任命为S省公安局刑警大队三中队长,经过长达十年的侦查破案,并由检察院最高检察官强力推荐,逐渐升职为S省公安局局长,荣获多个个人荣誉奖项,其中一等功奖项五次授予,二等功奖项七次授予,以破案最多,破案最快,破案率最高的公安局成为警界里的一个传奇领导人物。
  但因三年前那件事情后,受到严重的责罚,从S省公安局长降职J市的公安局长,并且十年内禁止受到任何表彰授予。
  白正见我来了以后,微微一笑,示意我坐下谈。我心里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
  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给我黑蝴蝶的线索。”
  白正压压手面带微笑,让我不要激动。我见他如此反常的模样感觉有些奇怪,以前我于他聊不过三句就会吵起来,今天却没有给我摆脸色。
  我坐下后,白正递给我一支烟笑眯眯的说道:“小天啊.....”
  我打落香烟蹙眉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我只想要黑蝴蝶的线索。”
  白正捡起香烟并点燃,抽了一口,给我一份报纸。上面标注着S省慈善富豪唐春涉嫌凶杀前妻范香贵及其男友郝卫东被警方调查,据警方透露,在命案现场发现十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这会不会是三年前曾经轰动一时的凶犯组织黑蝴蝶重出江湖了呢?

  我凝神再次看了看,发现这报纸上的日期是1999年9月10日星期五,教师节这天。而现在的日期是10月10日星期日。
  我扬了扬手里的报纸,问道:“这是?”
  白正给我咖啡杯里面放了一些砂糖,接着缓缓说道:“唐春凶杀的案件你到时候和自己的成员仔细的去研究,现在我要给你说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我现在只想知道黑蝴蝶的线索。”气愤填膺的说,感觉白正在戏耍我。
  白正交给我四块蓝色的牌子,有半指厚,上面写着“专”字,看起来煞是威风。接着说道:“上级领导很重视这件案子,也很重视命案现场出现的黑蝴蝶。关于黑蝴蝶代表着什么,我想我不用说了。上级领导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让S省公安局长裴易军组成一个针对黑蝴蝶的专案组。”
  “裴局长第一时间想到了我,准确的来说,通过我,想到了你。很凑巧的是,唐春的背景不可小觑,一直不承认自己所犯的罪,所以警方一时之间也是骑虎难下,在进行了一个月的证据搜索,警方还是肯定,唐春就是凶手。或许是唐春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所以便指出,一定要让曾经的探王吴天,来替自己翻案,洗脱嫌疑。对了,你的职务也放心,上面已经做好了一切,就等你一句话。”
  我顿时醒悟过来,淡淡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所以你就在上级领导的死命令下才找到了我。但是我为什么要组建专案组呢?我又为什么要替这个我都不认识的唐春翻案?”
  白正紧绷着脸,眉头紧皱,语重心长说道:“小天,我知道你想亲自抓到黑蝴蝶的成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查到黑蝴蝶的线索吗?已经三年了,别说是你,就是我也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黑蝴蝶的线索。你问我为什么要组建专案组,因为上级领导已经发话,只要你拿着我给你的牌子,但凡在国内,不管你是到哪个警察局,亮出牌子,所有的警力都会协助你,这很明显帮你节约了很多时间和人力物力。还有,你必须帮唐春翻案,说不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找到有关黑蝴蝶的线索,你懂吗?”

  我沉思起来,一杯咖啡喝完,我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成员呢?专案组不会就我一个人的,牌子都有四个。”
  白正道:“你先把你自己的形象好好打理打理,我就不带你去了,我还有公务要忙。记住,明天早上9:10,我在“吴家村”村口等你。”接着收拾起桌上的资料装在一个档案袋里面一并带走。

  “白局长,最近心情很烦吗?香烟少抽一些,酒也少喝一点。这么大年纪昨天晚上还宿醉,喝酒的地点应该是在你自己的家里吧,我看看,应该是在客厅,坐在了我和雅儿一起买的那一张,很廉价,还会掉色的的椅子上,喝的酒是你经常爱喝的茅台,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喝了一斤左右。嗯.....吃了蛋糕,也或许是其他的甜点,还有一盘油炸花生米。这些东西对您老的身体可不好,要少吃啊。”

  白正本是要走,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果然,神探的风姿不减反增,观察力很强。虽然每一次我都不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每次都忍不住。”
  我说道:“很简单。你平常是不爱抽烟的,但是如今你食指和中指之间却被焦油熏黄了手指。看你的精神状态,和你浑身的酒味,再加上你背上沾有的燃料颜色,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宿醉,你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坐在雅儿和我买的那张椅子上喝闷酒。因为你的酒量大概也就是一斤左右,而你醉了,那我的推理也就差不了多少。再根据你衣袖上的淡黄色斑点,我推理那只有甜点才会留下,因为家里最近可没有刷油漆等等,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甜点。接着是你牙齿上粘着的一片花生皮,看其颜色,就是油炸花生米没错。怎么样,错了还是对了?”

  白正说道:“明天早上别迟到。”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白正还是那样,就算心服,永远也不会口服。
  我喃喃自语:“看来这报纸是没有被发布的,因为我也时常关注新闻的动向,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会知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报社还没有发布新闻时,就被警方或者说其他什么人拦截了。唐春这个人背景很深吗?一个月的调查,面对铁证,依然说自己无罪,呵呵,这个案子好玩了。”我接着用身上仅剩的200块钱理头,刮胡子,吃饭,买一身像样的衣服,一双鞋子,一个小型放大镜,一把防身折叠小刀,一只钢笔,一个记事本,一块手表。

  将个人的卫生处理完毕后,照照镜子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那么老态,虽然头发是白色无法变过来,但是锐利的眼神,刀刻般的脸庞,无比在说明我年轻时的风采,不过我也不算老,今年33岁罢了。
  当夜早早休息,第二天天蒙蒙亮便起床锻炼一个小时,吃了些早餐就出发。等我来到村口时看了看手表,刚好是9:00,于是等了10分钟一辆白色桑塔纳停在我面前,开车的人我不认识,询问一番才知道,白正要处理公务没有时间,所以便叫助手小王来接我到S省公安局。
  从J市到S省公安局大概有100公里左右,距离不是很远。小王开的很稳,估计时速每小时50公里,一路无言,缓缓行驶,我们在10:30左右到达S省公安局。
  S省的公安局坐落在S省的最中央,局里的环境还是和以前一样,空气清新,墙角四周生长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只不过还有一点没有变,局里的警车永远都停的乱糟糟,这当然是在面对突发情况时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发而做的准备。
  小王在把我送到目的地后递给我一个信封,言称是白正给我在S省花销用的,大概有五千块钱。我拒绝接受,再一番感谢小王后,便让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然后转身面对这熟悉而又陌生的S省公安局。
  走到门口,守大门的大爷似乎还没有忘记我的样子,上来于我寒暄几句,顺便从我这里顺走半包绿熊猫。我也没多介意,这大爷姓雷,在警局守门大概五十年,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真正成为一名警察,为民服务,不过这老小子没希望了,目前都快60岁了,也要退休了。
  三年前我离开S省时雷老头还说要带我去吃麻辣烫,我当时就拒绝了。让这抠门的老小子请客,一定没有好事。果不其然,之后让我去他家,帮他修水管,可以想象一下这老小子套路多深了。
  雷老头有一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但是到目前为止,媳妇也没让他抱上孙子,这可把雷老头急坏了,我还在S省公安局任职时,就经常问我要什么“大保健”。

  后来我听警员在交谈,说他儿子好像在开火锅店。我想,这一月的收入应该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这么节约。
  走进一楼,拐个弯就看见擦得闪亮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强素质,练精兵”背景是十个身着警服,做着军礼的警察,另一边写着“树正气,暖人心”还有几个大字在下方写着“让群众满意,更让群众感动”。
  我想起这块示警牌还是当初我于妻子一起粘上去的,现在示警牌还在,她却不在了。
  我甩了甩头,径直走入公安局,还未走到里面去,便有一人立马迎上来对我说道:“您就是吴天吧?”
  我眼前这人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一副塑胶手套,嘴上一个白色口罩,浓眉大眼,身体健硕。我点了点头,道:“我是吴天,你是?”
  “太好了,您居然真的是吴天。那个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林峰,是S省公安局的法医主任。我一直久仰探王您的名号,这次一见,果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是这样的,最近大家都在忙着处理唐春凶杀案的事件一时间忙不开,而凑巧又只有我有空,所以局长便让我来接您。没想到一出警局门口,就看见您了。这不,口罩和手套都没来得及取掉,真是不好意思。”他显得异常的兴奋,眼里都在冒着亮光。

  我道:“嗯,局长呢?”
  林峰立马带着我来到电梯,接着按下“5”,在电梯里面林峰滔滔不绝讲着我以前办的案子如何如何,还邀请我有空的时候一定要与他一起好好聊聊。我实在受不了他这股热情,于是连连敷衍着说:“好”。
  到了地方以后林峰就即可离开,声称他自己还有工作要忙,让我一人去找局长。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着,然后站在门口敲门,里面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请进!”
  我推门而入,椅子上坐着一位半白头发,脸部略有皱纹,但面色红润的男人。我敬了一个军礼朗声道:“裴局长好!”
  裴易军抬起头,一脸兴奋的模样,邀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后,热情满满的说道:“你可终于来了,三年的时间没有见你了,过的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还行吧。对了,给我说说唐春那件案子吧。”

  裴易军笑着从抽屉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摞资料,递给我说道:“你先慢慢看着,上级领导给你安排的其他几位专案组成员应该快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局长,那专案组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还有设备等等。”
  “哈哈,你小子就是精明。放心吧,这次上级领导特别重视黑蝴蝶这个凶犯组织,已经将你们的工作办公室设立在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小楼房,地方我去看了,非常适合你们讨论案件,并且为了不让三年前的事件重复发生,我会派十名警员守在楼房四周,并且设立一定的防御措施。至于设备嘛,会在一周后全部给你们装好,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唐春的这件案子处理了,并且找到黑蝴蝶的踪迹。”

  我心里这才满意,送裴易军离开警局,接着我回到局长办公室继续观看着唐春、范香贵、郝卫东以及和他们之间有关联的档案资料。

  一直到12:20左右,我扭动一下僵硬的脖子,暗觉奇怪,为什么说好的专案组人员还没到。
  就在我快要等不下去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打开门说道:“局长出去了。”我一愣,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两女一男,均是拖着不同大小的行李箱。我正要开口询问,一位警员急急忙忙跑过来告诉我,这三位就是专案组的成员,于是我让他们进屋详谈。
  这位警员名叫马立,是S省公安局一位普通的小警察,这次接到裴易军的命令专门去飞机场,火车站,港口接人。
  马立咳嗽一声,拿出四张简历,看了一遍额头上冒着冷汗,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叶.....叶玲,30岁,曾读S省电子计算机学院,其一年级便突出对电脑运用的才能,被学院重点培养。17岁时因自制黑病毒让警局防御网瘫痪,专业人员慌忙之下修补防御,依旧损失上百民众档案,因其年龄不满十八岁,判2年有期徒刑。出狱后沉浸在网络技术中,十年后对电脑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深入研究后更是发表了多条论文,被多数网络界的人士加以学习,目前在网络界中大有名气,有“金手指”之称。”

  只见这叶玲雪白一张瓜子脸,双眉弯弯,凤目含媚,竟是个极美貌的女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穿一条黑色皮裤,身着红色紧身毛衣,头上还戴着发卡,身材火爆,妩媚之极,手里抱着一台戴尔DELL笔记本。她对我眨了眨眼睛,表情还有些得意。
  马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翻开下一张继续念到:“顾菲雪,31岁,有海外留学背景,法医学、药理学双博士,曾在国外知名法医实验室深造多年,她运用最新的DNA检测技术、指纹提取技术、骨骼检测技术、颅骨重合技术等,为数起疑难案件提供了有力证据以及突破口,这次归国后担任S省公安厅物证鉴定,法医检验双主任级职位。”
  顾菲雪道:“麻烦!”
  我平视而去与她目光相对,只觉这女人一身白衣似雪,清丽秀雅,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竟不自禁的感到恐怖:这姑娘是冰雕做的?

  马立有些窘态,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再次说道:“马上完了,马上!陈最,28岁,弹道学博士,S省警校毕业,在全国格斗大赛以及射击大赛中获得金牌冠军。就职于S省武警部队,以自身所学的截拳道抓获多个顽强抵抗的匪徒,以弹无虚发的射击准确度枪杀多个凶徒。吴天....33岁......”
  “好了,我就不用介绍了。”我打断马立的话,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穿着一身警服威风凛凛的陈最,觉得这人很有本事。
  马立长舒口气,收起简历说道:“以后吴天就是专案组的组长。”
  三人立马敬礼:“组长!”
  我也回敬一个军礼,接着让马立离开,然后我再次打量这三人一会,递给每人一个蓝色牌子郑重说道:“今后就要靠大家的努力了。从今天开始,专案组成立,灭蝶计划,正式启动!这三个牌子你们收好。由于目前的情况有点急迫,这次的犯罪嫌疑人唐春因为涉嫌杀害两人的案子已经拖延了一段时间,在几天后就会被起诉,时间有点紧,我们先来看看被害人以及嫌疑人的基础资料。”
  叶玲撅了噘嘴,说道:“那这行李?”

  “行礼先放着,等会再处理!”
  顾菲雪道:“我饿了,要吃饭。”
  陈最嘿嘿笑了一声:“组长,我也饿了!”
  我一头黑线,本想坚持自己不变的计划,但是自己的肚子却也响了起来,我耳根有些发烫,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吃了饭回来再讨论。”
  紧接着,陈最提着两个女人的行礼走在最后面,其余的走在前面,用半个小时吃饭,接着把三人的行礼放到距离公安局不远的一个酒店里,刚做完这些,裴易军就打电话来叫我们去吃饭,我只能无奈的告诉他,我们都吃过了。于是我们又回到局长的办公室,将这里当成我们临时的会议地点。
  我在局长办公室里面摆弄笔记本,然后打开投影机,将窗帘全部拉上,投影机投射出来的影像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我翻出一张张图片,第一张是一把带血的折叠水果刀,第二张是一双沾有部分血迹的蓝色运动鞋,第三张是一辆保时捷,轮胎以及左车门上和门把有些血迹,第四张是一具男尸,喉咙处有一道不规整的伤口,后颈也有一道血痕,第五张是一具女尸,同样是喉咙处有一道伤口,后颈也有一道血痕。第六张是一个沉着稳重,目光如柱的男人,大概40-50岁之间,西装革履双手被手铐锁住,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和无助,第七张是一件沾了血的黑色毛衣,和一副沾血的皮手套,第八张是一根大约有六米长,沾满鲜血的麻绳。

  我讲述了一遍资料上抒写的事情发展经过:1999年9月1号星期三下午三点,S省公安局接到居民任方存的一通报警电话。称自己十岁的儿子任力和同学小红、小明、小花在隔壁家玩时,发现百米外的一家别墅有异常的狗吠声,于是这几个孩子一时好奇,看别墅没人,就从狗洞钻进去,然后透过门窗,看见里面恐怖的画面把这几个孩子吓的丢了魂,哭泣好一会才回家告诉任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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