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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生命周期
作者:
哭醒了
陆氏集团八十八层奢华的办公室。
关子功惶惑不安地看着坐在对面丰俊神朗的男子-陆承皓,他狭长的双眸正在飞快地审量他提交的方案策划书,见他剑眉轻蹙,尽管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姑且不论他关子功肆淫职场已久是一个知眉识眼的人物,就单论他和陆承皓相识七八载,他知道这份方案策划书肯定又是黄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出两分钟,关子功便听到他淡淡的开口,语气里不掺杂任何的感情,“方案修改得不错,但是忽视了远期的成本控制,在发展的后期,它将成为整个方案的致命伤。”
关子功接过他扔过来的方案策划书,颓败地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颇有深闺怨妇的幽怨,“都说失败它是成功的母亲,做母亲这么久怎么还没怀孕?”
坐在他身旁一直不动声色的莫宇森,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他道:“关公,没准就是先天性不孕不育。”
关子功,简称关功,后被莫宇森昵称为关公,到了最后竟然大多数的人叫不出关公的全名。
关公瞪了莫宇森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带你这样毒舌损人的。”还有没有同情心,这时候不帮忙出主意算了,还落井下石。
莫宇森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任何一个方案都必须要瞻前顾后,把所有可预见性的因素陈列其中加以精准分析。一个只可以让前期高速发展的方案,尽管成绩再瞩目斐然也是枉然,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搭。对于你手中这份策划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重点放在成本控制这一个环节上。”
莫宇森,陆氏集团的开国功臣,为君王陆承皓开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宝座。没有年轻气盛的傲气和急躁,眼镜下的俊脸多了一些儒雅和英气。
关公也是陆氏集团的元老级人物,为陆氏集团的发展鞠躬尽瘁,呕心泣血,奈何能力、手腕相较莫宇森欠缺,只能居他之下,现任陆氏业务总监。他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前两年已过了三十而立,依然未婚的他却身材发了福,用莫宇森的话来说,目测他的肚子俨然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
而陆承皓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传闻他白手起家,异禀天赋的商业才华只能让人望其项背,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他在事业的边疆上攻城略地,气势如虹,用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谛造了自己的商业王国,陆氏旗下涉及产业渗透各行各业,分公司遍布全球。
说陆承皓控制着海市的经济命脉一点也不为过,他跺一跺脚足以让海市震三震。
外界媒体定义,莫宇森和关子功是陆承皓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而事实上在刀光剑影、枪弹雨淋的戎马生涯里,三人的关系早已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伴侣,更多的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
陆承皓极少参与他们两人夹枪带棍的语言争纷,眼光不经意落在桌面的日历上,不徐不急地对关公开口:“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要看到的是一份完美无错漏的方案策划书。”
私下交情再好,但是工作起来还是另当别论,关公收起他的“哀怨”正色道:“好,那我先去把策划书修改了。”
与关公擦肩而入的是陆承皓的秘书董莉,只见她款款而来,一身剪裁得宜的职业裙装,高高盘起的发髻,精致得无懈可击的妆容,举手投足间都尽显干练沉稳。
她礼貌含笑对莫宇森问候,对上陆承皓的时候神色里多了几分恭谨,她的声音一如她的人一般清脆利落,“陆总,这是我们与凌氏合作的项目协议书,请您过目。另外,三天后飞往米兰的航班我已经订好,登机的时间是在下午的三点整。”
陆承皓微点头颅,神色依然淡淡的,“我知道了。”
听说到米兰两个字,莫宇森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心里忍不住低叹一声。良久缓缓开口:“如果你去是为公事,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如果你去是为了她,我想你可以取消航班了。”
陆承皓疑惑地看着他,在等他未说完的话。
莫宇森从他携带来的文件夹中翻找出一本国际杂志来,兴致盎然地翻阅着,然后递给他,“根据最新的消息报道,安槿她回来了。”
陆承皓接过杂志,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一目十行,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便把这篇访谈性的文章给读完了。
文章大致的内容是享誉国际的顶级时装设计师安槿,同时也是正信集团的首席设计师的她将会从米兰调回中国海市分部。
一直淡淡的神情终于多了一丝的情绪,“消息可靠吗?”
莫宇森把他隐藏在眼底的汹涌澎湃看在眼底,“看到杂志的消息后,晓晓她第一时间打电话跟她确认过,是真的,不出意料的话,她人已经回到海市了。”
静默站在一旁的董莉细细辨认着杂志上红唇含笑、顾盼流转的女子,一向镇定自如的她声音里有了几分的慌乱,指着杂志上的女子说:“陆总,这位姓安的小姐昨天下午有来找过您?”
董莉的话像是突然投进湖里的石子,不但让他的死水微阑的心掀起了波澜,而且意外得让他措不及防。
陆承皓的声音沉了几分,语气明显不悦,“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把这个事告诉我?”
陆承皓不怒自威的气势本来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如今他的眼底里有了薄怒,更是让她惊慌。董莉强迫自己慌乱的心镇定下来,把事情经过细细陈述:“昨天下午,有一位安小姐说是要见陆总您,可当时您正在与凌氏在恰谈项目,我便让她先到休息室稍等。安小姐当时说没有关系的,她今天刚好有时间可以等您。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对我说今天有突发的事情要处理,改天再约见陆总您。”
“什么时候轮到你擅自替我做决定了?而且在事情发生后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的声音蓦然提高,“董秘书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不起陆总,是我失职了。”除了低头认错,她并没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
她的确是擅自替他做了决定,作为他的秘书,她应该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他,由他来决定该不该见。
可她错就错在她根据平时的习惯作出了判断。炙手可热如陆承皓,因富可敌国的财势和丰俊神朗秒杀当红男影星的出色容貌荣登钻石王老五榜首,这样有财有貌的男人当然有让女人趋之若鹜的本事,拜倒在他西服其下的女人多不胜数,因此每日要约见他的人可以说是排起了长龙,甚至隐隐有要安排一个专职人员接待的趋势。
当然这些陆承皓都是不知情的,因为很多时候都是董莉私下打发了。如果这些小事都要陆承皓事必亲躬,想必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当四十八个小时用都不够。
所以那天安槿的来访自然而然地被她当成是趋之若鹜的女人中一个,同时也自然而然被她拒绝在门外。事后,她同样自然而然的把事情抛在脑后。
而她之所以在看到杂志时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不单是因为她的记忆力好,而是这个叫安槿的女子本身就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
董莉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惊为天人。一向自诩艳压群芳的自己,站在她的身边顿时黯然失色,从没有过的卑微从心底油然而起。
她突然想起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莫宇森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言语、连同神色都小心翼翼的董莉,再看看因错过见面而一脸愠怒的陆承皓。他是清楚陆承皓招蜂引蝶的本事的,也知道董秘书替他扑蜂灭蝶的事迹,公道地说一句,换成一个不知情的人士,董秘书她这样做无可厚非,怪只怪她的老板一遇上安槿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所谓的风雨欲来、泰山压顶的面不改色统统都见了鬼。
于是他出声对董莉说:“董秘书,你先下去吧。”
董莉应声欲想退出,听到陆承皓恢复如常的冷淡声音:“取消去米兰的航班,另外用最快的速度把正信集团的详细资料给我,还有去查清楚安小姐下榻的酒店,这些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董莉恭敬道:“好的,陆总。”
莫宇森看着大门被合上,看他的视线重新落到了杂志上,视线聚焦在杂志的相片上。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 “现在她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陆承皓低低叹了一口气,是莫宇森从来没见过的无可奈何,“能怎么办,你知道的,对她,我从来都是毫无办法。”
莫宇森推了推鼻梁处下滑的眼镜,轻哂一笑,“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生老病死,就没有什么毫无办法的事情。承皓,我认为爱情它也是一样的,不是你对她毫无办法,而是你对你自己的心毫无办法。”
陆承皓不得不说莫宇森是何其了解他,简简单单的一句却一针见血,把他的心彻底解剖了。
是的,如莫宇森所说,他对自己的心毫无办法,放不下,忘不了。
“承皓,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就策鞭奋追,要么就彻底忘记。而我觉得前者才对得起你多年的孜孜深情,不,更准确来说,那才是你心里最想做的事情。”
对于这位从米兰总部空降回中国海市分部的首席设计师安槿,消息刚传开,便在正信集团内部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关她真实身份的各种传闻纷纷传开来。
有知情人士揭露说,这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设计师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大老板于正信的干女儿,据说大老板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对她的宠爱与信任,甚至传闻连正信集团的一部分股分也转入了其名下,正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她才能稳坐正信集团首席设计师的宝座。
众人鄱然醒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斐然瞩目的成绩,原来靠的不过是不正当的关系。果然是潜规则泛滥的社会,还真是不潜不成规则了。
一个美貌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能享誉国际,而正信集团素有时尚界龙头老大的赞誉,她一个乳嗅未干的黄毛丫头能折戟首席设计师宝座,就算没有所谓的知情人士揭露,第一时间让人想到的不是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血汗,而是想她背后是否拥有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
在翘首以盼中,虽未见其真人,但是先入为主的让不少人对这位美女设计师多了一丝嗤之以鼻的不屑。
可是经过短短时日的相处,才发现这位问鼎时装周的年经总设计师并非浪得虚名,她对时装设计有着异禀天赋,对款式、色彩和面料炉火纯青的掌握和运用;一流的绘画功底以及敏锐的时尚嗅觉都是无人能及的。她最擅长把现代时尚元素和古典设计元素适当结合,往往总有着出乎人意料的效果,给人一种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视觉享受。
他们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裙带关系,为她的成功做了垫脚石,但是她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人小觑,那些最初不屑的目光渐渐被钦佩所取代。
安槿当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准确来说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带着打量、揣测、不怀好意的异样眼光,别人怎么想并不能影响她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清楚的知道,有的事情你越是去解释别人就会把它当成掩饰。而实力才是澄清一切的最有力武器。
她不会想着跟任何人去证明什么,因为不需要。她的座右铭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错过与安槿见面的陆承皓,说不出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像是绝境中生出的一线希望活生生被掐断,连呼吸都停滞不前。
董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下班前向他汇报结果,“陆总,我已查明安小姐并未下榻海市任何一家酒店。很抱歉,至于安小姐到底在哪里住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查。”
这样的结果在陆承皓的预料之内。
空旷的夜幕下,霓虹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街头多数都是匆匆往家方向的步履。他明明是想驱车回家卸下一身的疲惫,可是心却辕南北辙往反方向驰疾而行。
等他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最终还是把车开来了这里。
这是一栋两层的旧房子,外围有着两米高的外墙,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腾,尽管在夜里,路边的灯光朦胧,依然看得出这房子有了年份。
依然是紧闭着的厚重铁门,依然是永远不再亮起的灯,与过去的五年里一千八百多个夜晚没有任何的不同。
陆承皓告诉自己,这是有差别的。因为她回来了,尽管他没有亲眼看到。
他坐在车里,一口一口抽着烟,腥红的烟火在夜里忽明忽灭。像是上了瘾,不多时落下了一地的烟头。他的脸氤氲在萦绕的烟雾里,让人看着不真实。
她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在国外拼搏数年,优秀如她,早已在时装设计行业里谋得一席之地,名扬国际。怎么还可能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她多呆一刻都不愿意的地方来。
五年前她都要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五年后的今天她怕是更不愿意踏足这里半步。
早已是物是人非,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开的人恐怕从来都只有自己。
心底不可抗拒涌上一阵疲惫感,他不是一个机器人,永远不懂疲倦。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的一天,爱她也会变得疲惫不堪。
时间在静默中流走,夜深阑静,万家闪亮的灯火已陆续淹没在黑夜里。
正想开车离去,前方驶进一辆红色的车,灯光刺得他有半晌睁不开眼。待他看清楚来人时,他的世界周遭一片寂静,只听见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乱了本来沉稳有序的节奏。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眼前的安槿,五年的时间洗礼终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不再是以前乌黑光亮的瀑布及腰直发,而是染成了亚麻色,微卷的波浪长发带走了青涩,平添了妩媚与风情,一颦一笑都如罂粟会让人上瘾沉沦,欲罢不能。不变的依然是记忆中的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还有午夜萦绕的梨涡浅笑。
仲夏的夜晚有着丝丝的凉意,但是陆承皓觉得这丝丝的凉意并不能让他心头的烫热减少半分,反而有煽风点火越燃越热之势。
心里燥动得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每每遇上她只会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他暗骂自己一句没有出息。
安槿也在含笑打量着他,剑眉星眸,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轩然立身于夜幕中,有如从天而降的神砥。从小就知道他器宇轩昂,如今眉宇间更是添了几分凌厉与霸道,这样的他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由得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果然是越来越有妖孽众生的资本了。
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别离了数年后却是以着陌生人的眼光相互打量,不得不说时间它就是一个郐子手,让曾经的熟悉都变得隔阂。而这种隔阂里有着几分尴尬,安槿率先开了口问:“承皓,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未收回视线,而是正视她的如水双眸,“听说你回来了,秘书说你昨天去公司找过我。”
她点点头,“的确,后来公司有突发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你当时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我的电话一直没有变。”
“你的秘书说你正在与人恰谈一个重要的项目,我想我不太方便打扰,因为我去找你本来就是为了聚旧,我想着我会在海市呆上很长的一段的时间,所以我们有的是机会碰见。”
他哑然失笑,原来她并没有他的迫不及待。
他耸耸肩,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难得揶揄说:“海市它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不是我们刻意要碰面,不见得我们能有凑巧碰面的机会,谁都知道想约见安大设计师得提前两个月的时间预约。”
这话当然是有夸大的成份。
安槿笑得灿烂如星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就算我的预约时间要提前到半年,对你,我永远都开绿色通道。”
“那安大设计师可真要记住今天你所说过的话了,别改天把我拒绝在门外不见。”
安槿不禁宛尔一笑,问:“进去坐坐吗?”
她不认为在门外是好谈话的场所。
“恭敬不如从命。”,尾随她进了屋。
搁浅已久的房子终于因为她多了人烟气味,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把白嫩的双脚从细小的五公分的高跟鞋里抽出来,换上新买的拖鞋。
她的步伐优雅轻微,没有别人穿拖鞋时的拖沓声,款款向他走来,她身上独有芬芳气味充斥在鼻间,他有瞬间的错觉,似乎他们之间五年的分离,她仍然盈盈立于他的跟前,他触手可及。
她在他的身旁坐下,淡笑道:“虽然请你进了屋,可是我这冰箱里头还真的是什么饮料都没有,也只能真的只是请你来坐坐而已。”
“几年不见,你倒是客气了。”眼底有一丝她看不见的暗沉,心里更是沉了几分。他们之间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客气。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讨厌这一种隔阂,生生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不是客气,只是礼貌性地说说。”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有什么纠结的,话峰一转:“离开了几年,我本来以为这里已经是残败不堪,杂草比人高了,不可能再住人了,也没抱着任何希望回来看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跟我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承皓,谢谢你。”
本来连酒店都已经订好了,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一草一木皆如当年她离开时一样,就连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没有染上半分灰尘。很明显,这里是长期有人定期打理的。
“我总觉得你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他目光亮得发光,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答案来。
“公司总部想把品牌进军中国来,而我在海市生活了几年,便派我回来开疆辟土了。”三言两语,把这她回来的原因说得很清楚。
他看着她一脸的风轻云淡,此刻的她淡然的像天边的飘云,只要风吹动,它便会消散无踪。他讨厌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终究是按捺不住问:“安槿,这一次你回来了,你会考虑留下来吗?”
安槿只觉得心突然慢了半拍,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期待、有希冀,甚至带着恳求。也许是她看错了,这并不是恳求,五年前她的离开他都没有恳求过她留下,五年后的今天她凭什么认为他会恳求自己留下。
况且,骄傲如陆承皓,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恳求两个字的。
她把身子往沙发上靠给自己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良久才幽幽开口,“承皓,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理由,一个让她留下的理由。
他看着她,从没有改变过的倔强的眼神,下巴微微上扬,遇到再大的挫折,再痛苦的事情,哪怕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也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让它流下来。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异国斩棘披荆、匍匐前进,不用想都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在设计行业里大放异彩,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站在她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
如今他有什么理由让她放弃一切留下来?他吗?可笑,他从来不认为他有这个本事让她留下来。以前没有,现在估计也是没有。
半晌,他认命地闭上眼睛,无限悲凉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陆承皓走后,安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足足一个小时,直至水变凉了,手都起了皱褶子,才慢理条斯地爬起来,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大床。
想必是倒时差的关系,安槿回国的这两个晚上并睡得不好。也许是躺在曾经熟悉刻骨如今却有半分陌生感的床上,竟辗转无眠,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梦里有一向沉默不多话的陆承皓,这个在她九岁那年就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高冷男人,每次在她抿着唇不肯流眼泪的时候,他只会默默递过一张纸巾,然而总能让她突破最后的心理防线,那些本来死活不让流下的眼泪瞬间泪如泉涌,可是他从来都狠心,任由她哭得肝肠柔断,都不会给她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拥抱……
梦里有她那为爱情飞蛾扑火、至死方休的母亲,在临死前仍然紧抓住她的手反复叮嘱:“槿儿,你记住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感情里,爱情里谁认真谁就注定是输了的人。还有要记得替妈妈争一口气,替自己争一口气,让他后悔当初放弃了我们。”到死,她也心心念念着那个人,一个在安槿看来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忽而又梦到那个白衣少年,把修长有力的手伸向她,温暖而阳光地对着她笑:“安槿,不要哭,我的肩膀借你依靠。”她突然觉得阳光都失去了颜色,而他的笑容比他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直直射入她的心底。当她以为以后的路都只会有阳光不会再有黑暗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而去,留下的只有一个坚决而狠情的背影,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不只有白天,还有黑夜,谁也成不了她生命中的阳光......
过往的所有事情都像断了片似的,在她半梦半醒中上演着,直到天大亮她才勉强入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门铃响起,且有不开门誓死不罢休的之势。好梦被打扰的安槿自然没有好情去开门,一抓过被子往头上一盖,装作听不见。来人似乎太了解安槿了,在外面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一波高过一波,似乎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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