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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经
作者:
青木
湖南省,湘西州,凤凰县。
2014年7月14日这一天,凤凰县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特大暴雨,洪水冲垮了当地有名的风雨桥。
“这边,请。”周文在凤凰县医院张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停尸间。
周文是凤凰县公安局唯一的法医,本来下午在市里参加省公安局派人下来组织召开的刑侦技术研究会议,会议主要是省局刑侦部门的法医专家来传授一些新的刑侦理论和检查手段。
开完会一打开手机,便接到了刑侦大队长老李的电话,说今天下午县里有人跳楼自杀,警方尚未联系到死者家属,便将尸体暂时停放在县医院,让他赶回去对尸体做初步鉴定。
从6点多开完会赶回来,现在已经8点多了,周文没来得及吃饭,就换了衣服来到了太平间。
张医生是县医院的内科主任医师,还兼职负责一些宣传工作和对外接洽工作,比如协助警方。
二人跟随护工老陈一起来到了冰柜前,老陈打趣道:“这家伙老实呀,一下午都呆在这里。”
老陈小学都没上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医院工作的,早已对生死习以为常,百无禁忌的开起玩笑。周文却微微皱眉,习惯了“死者为大”的公序良俗,不免对老陈的做法有些抵触。
然而当打开冰柜的那一刹那,在场的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尸体不见了!
张医生随即严厉的质问老陈道:“怎么回事?”
老陈面色难看,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下午推来。。。就丢在里面。。。然后。。一个下午再没有人进来过。。。“
张医生默然不语,周文疑惑的问道:“会不会放错地方了?”
老陈回到:“那不可能,今天就这一具送进来,前几天摆的都已经领走了。”
张医生也点点头:“老陈在县医院工作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差错。”县医院规模不大,停尸间也只有10来个尸柜,一般尸体都是摆放不久就被家人领走了,再加上社会太平,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死人的情况,所以老陈大部分工作就是给太平间守门而已。
周文想了想,对二人说道:“这件事千万别传出去,如果有家属来认领尸体,赶紧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先回局里看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嘱咐好二人之后,周文匆匆赶回了县公安局。
刚进刑侦大队办公室,就看见只有队长老李一人,坐在办公桌前,抽着烟,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一沓资料。
“老李?“周文疑惑的走进办公桌,顺着李队长的视线一齐看向资料。
那是一叠照片,上面是个男子趴着,头下喷出的血花凝固在水泥地上,照片是从各个角度展示了死亡现场,从背景的光线来看大概是下午3-5点拍的,周文心中有些不安,问道:“这是下午那跳楼的人?”
李队长点点头,把烟头掐灭:“回来啦,尸体什么情况?”
周文缓缓说道:“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本来下午这跳楼的人就死的莫名其妙,身上找不到任何识别身份的线索,周围的人又都不认识他,也没见有人来认领,在这小镇子出现这样的状况让李队长感到非常恼火,现在尸体居然。。。不见了!
周文给李队长递了根烟,示意他稳定情绪,将之前去停尸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李队长听完后,狐疑的问道:”你有没有检查其他的尸柜?“
周文摇摇头:“张医生一直以来都很配合警方的工作,那个看护工看起来也是个老实的人,他们应该不会玩什么花样,我倒是觉得。。。”
“觉得什么?”李队长警觉的问道。
周文四十大几的岁数,年轻时到过湘西大山里当知青,后来分配到了凤凰县公安局做尸检工作,见多了阴阳之事,对于鬼神之说没有全信,也没有不信。
“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如找个道士看看?”周文将自己说出心中所想。
李队长断然摇头:“我看,得先查查张医生和那个护工。”凭李队长多年办案经验分析,他认定这是一起非法贩卖尸体的案件。
周文摊开双手:“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怎么看还不是随你,反正我不需要查案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吃饭,找到尸体了再联络。“说罢,就离开了刑侦大队办公室。
李队长看着周文走出门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机准备打给两个部下,想马上去县医院的太平间查查那个护工,结果手机才拿起来还没来得及解锁,只见周文气喘吁吁的又跑回来了。
“快。。。快。。。。老陈给我打电话了,说尸体。。。回去了。。。”
李队长大惊,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带上配枪,飞也似的和周文奔向县医院。
二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9点半,大部分医生都下班了,只留几个急诊值班的医生和前台的护士。
见到前台的护士投来询问的目光,李队长亮了一下警官证,在周文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跑到负一楼,转了几个弯,“太平间”三个泛着绿光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虽然二人从警多年,什么凶险的情况没见过,但在半夜闯入这医院的太平间,还是让两人不由自主的竖起了汗毛,不寒而栗。
两人对视一眼,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太平间的门近在眼前,李队长却迟迟没有推开门。
突然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轻声问道:“刚才你说的,尸体。。。。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周文抚了抚胸口,揣着粗气,待胸腔稍微平复,才说道:“老陈原话是说,’自己走回来了‘!“
李队长心中“咚”的一跳,重重吐出口粗气,摸出配枪,小心翼翼的准备推门而入。
“吱嘎——”李队长的手刚刚触及到大门,突然感到一阵寒气迎面扑来,太平间的大门竟然自己向里打开了!
李周二人被冷不丁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发现开门的地方站着个人,却是护工老陈。
周文不悦道:“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吓人吓死人啊!这是我们刑侦队的队长老李,你快把情况给他说说。”
李队长也舒了口气,正准备走上前询问,却见昏暗的灯光下,老陈眼神呆滞,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我说错话了,该打!”老陈突然开口,木讷地说道。
李队长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话,好好说,把尸体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老陈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我说错话了,该打!”然后“啪”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老陈,怎么了。”李队长上前阻止,却发现老陈手劲极大,挥动之间自己跟本抓不住。
“我说错话了,该打!”“啪!”
“我说错话了,该打!”“啪!”
“我说错话了,该打!”“啪!”
“我说错话了,该打!”“啪!”
。。。。。
老陈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和这一个动作,脸上逐渐肿了起来,两颊都是淤血,然而挥掌的速度越来越快。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老陈,饶是见惯风浪和见多识广的二人,此刻竟被硬生生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老陈无限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做着同一个动作!
不知持续了多久,老陈抽耳光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老陈嘴里冒出鲜血,一声闷响,倒在了二人面前。
太平间内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最后还是周文先回过神来,忙上前探了探老陈的鼻息,摸了摸颈部动脉,惊恐的看着李队长,摇了摇头。
老陈竟然自己把自己活活抽死了!
周文和李队长几乎吓破了胆,两人勉强扶着墙,勉强保持着站姿。周围不时吹来阵阵冷风,两人身上的热汗骤然凝固,衣衫已然湿的粘在了前胸后背。
周文颤抖着说:“我早说了吧,这事不寻常,要找个道士看看。”
李队长一只手按着墙,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在裤子荷包翻了一阵,缓缓拿出一包被压皱的“芙蓉王”,抽了一根刁在嘴上,看了看旁边的周文,示意他要不要。
周文虚脱的摆摆手,李队长自顾点了烟,贪婪的吸了一口,吞吐着云雾。
“这实在太可怕了,跟本不是人能做到的。”李队长心有余悸的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周文恢复了正常,盯着老陈的尸体,边说边走上前去查探。
“这么怪异的事还是不宜声张,你把尸体处理下,我回去马上报告王局长。”李队长说着上前一起去查看尸体。
“你看这里,”周文带上手套,翻着老陈的头颅,指着嘴巴中流出来的一些白色液体,“这是脑浆,估计老陈自己把自己的脑子都打碎了。”
李队长默然听着周文的分析,眉头紧锁的思考着什么,忽然间脑子里“嗡”的一响,转头看着周文,见周文也盯着自己。
张医生!
整件事太过于蹊跷,与这件事有关的除了周文就只剩张医生了,如果张医生是作案人,那必然要顺着他追查下去;如果不是作案人,那现在的处境可能十分危险,不管如何,张医生现在是唯一线索!
二人立即分头行动,周文留下来处理尸体善后,李队长马上联系了已经下班的下属,急忙向张医生家赶去。
李队长通过吩咐人从公安内部系统查到了张医生具体住址,此刻已经带了3个年轻小伙子围在了门口,手中纷纷握着枪,严阵以待。
周文示意属下先按兵不动,上前敲了敲门:“**,在家吗,查水表的。“三个年轻人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任务,但是队长火急火燎的将他们叫出来,还要带枪,显然比较棘手,几人都是前几年才从警校毕业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时不由的又紧张由兴奋,都想找机会立下一功,就光宗耀祖了。
李队长喊了几声无果,面色一沉,示意一个手下踹门。
“砰”的一声,小伙子一脚踹开木门,暗自欣喜张医生还是住在这种上世纪的老院子中,并没有装防盗门。
四人接着蜂拥而入,“谁,举起手!”当先的一个民警学着电影的桥段,举枪大声吼道。
客厅亮着灯,张医生就站在他们面前,身上穿着白大褂。
见到民警冲了进来,张医生突然“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右手一抬,四人觉得他手上寒光一闪,赫然是吧手术刀!
“你要干什么!放下刀,不然开枪了!“李队长厉声喝道。
只见张医生并不理会,将右手猛地抬的更高。
“砰——”“你干什么!”
一个年轻的民警在慌乱中开了枪,李队长转过头对着他满脸怒气的吼道。
“队长。。。我看他有攻击的倾向,才。。。。”小伙子显然第一次击毙真人,非常紧张,说话吞吞吐吐。
李队长还要说些什么,“队长,你看!”另外一个民警忽然大叫到。李队长慌忙将目光投向张医生,心下大惊。
本来应该被击毙的张医生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倒在地上,却弯起带血的嘴角笑着,双眼直直盯着他们。
张医生猛然将高抬着的右手向下一挥,手术刀竟迅速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脖子上顿时喷出鲜血,嘴巴一张一合:“你们都要死呀都要死,你们都要死呀都要死。。。。。”
李队长还好,经历了刚才老陈那一幕,稍微能控制住情绪,但是三个年轻的民警却早都下软了脚,瘫倒在地,大呼小叫。
张医生边说边笑,诡异无比,接着猛然向四人冲了过来!
李队长心下大乱,抬起手枪“砰、砰”乱扣扳机,边打边退。
子弹打在张医生身上犹如打在死猪肉上面,一声声闷响,但是却并不奏效。
那几个民警被吓得六神无主,那还有力气站起来逃命,纷纷被张医生一刀一个解决了。
李队长趁着张医生被阻的空档,急急忙忙的从五楼逃到了一楼,刚走出楼梯间,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张医生从五楼直接跳下,拦在了李队长面前!
这个小区是老旧的工厂单位房,正在逐步拆迁,大部分人早都搬走了,大晚上的跟本没什么人气。
李队长手枪的子弹早已经用完了,握着枪把准备和眼前这个怪物拼命,但是绝望的念头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钻出来:今天完了!
正想着,忽然眼前蓝光一闪,一束像荧光棒一样的光影从张医生身上划下,张医生笑容戛然而止,身上冒气一股青烟,直直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队长看着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虽然都穿着制服,但是在路灯下看起来隐隐和一般的公安制服有些不同。
接着一声动听悦耳的声音传到李队长耳中:“不好意思李队,我们来晚了!”
当李队长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色的墙壁。
“老李,醒了啊。”眼前的一个满头白发,精神抖擞的老者对他微微笑着。
正是凤凰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王一鸣,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双目放光,面色红润,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气息。
“王局。。。。我。。。。“李队长挣扎着要起身,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王一鸣伸手将李队长制住,不让他起身:”放心休息吧,案子不用你操心了,自有高人去处理。”
李队长莫名其妙,问道:“谁?”忽然想起自己晕倒前看见的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特殊警服的人。
“这件案子已经不是凭我们能力能够解决的,省里已经有人接手了。”
凤凰县公安局大队,王局长办公室。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周文将资料递给眼前一男一女二人,将昨天所见所闻和自己的分析都说了出来。
这两人周文见过,就是在市里召开的刑侦技术交研究会上,当时男的在台上演示一些新型的侦查技术,女的则在旁边做些讲解,两人配合的很有默契,而且新的技术仪器也给周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见到二人就回忆起来了。
“辛苦周老师了。“男的开口说道,他看起来大概40岁左右,黝黑的皮肤,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刚毅的五官,浑身散发一种成熟的阳刚之气,”这案子按照程序来说,王局长也没权过问,您是当事人,所以才和您来聊聊,还希望您务必保密。“
周文听了王局长的吩咐,尽全力配合他们二人的工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听他这么说,看来这案子非常棘手,不过不用自己管正好,本来自己就是一个法医,只提供分析,追凶跟本帮不上忙。
“二位是省里的?”二人的身份引起了周文的好奇,虽然已经有了些推测,还是想求证一下。
那年轻的女警看起来二十五岁不到,皮肤白皙,眼神干净而明亮,嘴巴小巧富有灵气,没有化妆,简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额前自然的垂着几丝黑发,一身警服称的她英气勃勃,笑起来却又十分有亲和力:“周老师请安心修养,这两天您和李队都太辛苦了,既然上面派我们组接手了这个案子,那些危险的事还是让我们年轻人去做吧,当然有需要的地方还是会请周老师帮忙的。”
年轻女警这一番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周文,但是话说的有礼有节,又表明了立场和来意,周文心下有了答案,笑道:”二位是M小组的吧,放心,不该问的我绝对不问。“
说完,打开房间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谢小楼站在沱江边上,盯着来来去去人群,心下咒骂道:这死鬼天气,害的小爷又没了财路。
前几日的一场暴雨还没停歇,凤凰古城一片大乱,不仅著名的人文建筑“风雨桥”被冲垮了,离江边比较近的一些旅店、民宿也被水淹进了大半,各家各户都忙着排水。
当地城府也连夜出动了消防官兵进行抢险救灾,公安部门也在全力配合抢险,疏散游客。本来是旅游的黄金季,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弄的古城破败不堪,等水退了还得进行修复重建和清理工作,景区的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
谢小楼是本地居民,住在凤凰周围的南华山上,父母是当地农民,平日里就利用家门口的一片空地种些蔬菜挑到城里去卖,勉强维持生计,前几年父亲因为劳累得了肝癌,没钱去大医院治病,找当地郎中开了些土方子,没支撑几个月就撒手西去。留下了谢小楼和谢小雨兄妹二人,还有个身体积弱的母亲常年卧床。谢小楼高中毕业就辍学在家,游手好闲的四处做些小买卖,偶尔种种菜去卖,供谢小雨读初中,还要为母亲去买点便宜的汤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实际上,追溯到谢小楼的爷爷那一辈,谢家却是当时有名的“赶尸匠”!
所谓赶尸,是把客死异乡的尸体运送回家乡。尸体在最开始的运送过程中,是走的水路,并不需要“赶”的。但三峡这一段,水流湍急,旋涡暗礁密布,船只往往沉没。古人又迷信,绝不愿意搭载死人走在险江之上,加上湘西地处偏远山区,山路崎岖,尸体根本无法正常运送,“赶尸”这个职业于是就产生了。
到了谢爸爸这一代,正值WG时期,全国反封建反迷信,全盘否定鬼神之说,赶尸从而也被视作异端巫术,逐渐没落。改革开放后,更加没人相信所谓的“炼尸而僵”这样不科学超自然的东西,谢家也就老老实实的成了农民。21世纪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火车高速公路四通八达,湘西山区也逐步得到开发,通了火车和高速,直至凤凰旅游业蓬勃发展,湘西再也不是以前的偏远落后之地了。
旅游业兴起后,无钱无本的谢小楼无法在沱江边开设旅店或是倒卖特产银器,只能跟随朋友一起做起了“野导游”。他连大学都没上过,自然不会有导游证,也不可能去到正规的旅行社,只能凭借当地人熟悉地形的优势揽揽客。
别看入行这么轻松,其实要揽到客非常难,抛开正规旅行社和政府对黑导游的管理整治,黑导游团体内部还经常站队划区,互相打压。
谢小楼这种“游击队员”简直一个月难得开张一次,“哎,还是回家种菜去吧。”谢小楼失落的想到。
南华山位于凤凰古城南面,高七百公尺,共九峰七溪,最著名有虎尾峰、芙蓉岩,是城南一道天然屏障,被称做南华叠翠。
“妈,我回来了,今天好些没,还要不要去张大夫那里开些药来。”谢小楼爬了半天的山路,终于回到了家,说是家,只不过是一间破烂的砖瓦房罢了。
连连大雨,房子中已经有几处开始漏雨了,谢小楼出门之前都放了脸盘在下面接水,此时回家,脸盘中的水都快溢出来了。
谢小楼家就隔了两间房,外面是堂屋,内间是卧室,七歪八倒的摆着些破旧的家具,平常谢小楼和父亲睡堂屋,母亲和妹妹睡卧室,父亲去世之后,就谢小楼一人睡在堂屋。
“你终于回来啦。”
谢小楼冷不丁吓了一跳,看见从屋后废弃的鸡舍里闪出个人影,却是谢小楼高中的死党,龙言。
龙言父母是当地公务员,父亲在税务局,母亲在财政局,龙言大学毕业后被家里人逼着去考公务员,因为父母深知公务员的稳定和好处,硬是把他从沿海一线城市给拖了回来,计划生育后大部分家庭都是独子,谁都希望自己儿女常年在身边,龙言也不负重望,考起了本地的县公安局,成了公安局信息科的一名文员干警,平常就负责录入些资料,倒也安稳。
“你小子,吓了爷爷一跳。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学刘备三顾茅庐吗?”谢小楼看着死党脸色有些奇怪,冒这么大的雨在家门口等他,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还说对了,我真是来顾‘孔明’的。”龙言嬉笑道,“走,进屋说,这鸡棚子漏雨漏的要紧。”
谢小楼见龙言虽然打着伞,也湿了半边衣服,没好气的将门打开:“叫你故作神秘。”
进了门,龙言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正色道:“还真就有些神秘。”眼见屋里接雨的脸盆已经盛满了水,龙言倒是很自觉的端起脸盆将水倒出门外。
“小楼回来了吗?”谢母听到屋里有动静,发出虚弱的声音询问道。
“阿姨好,最近好些没。”龙言将脸盆放在漏水处,走进卧室与谢母打招呼。
“哟,小龙来了呀,好多了好多了,快坐着,小楼给他倒杯茶。”谢母虽然一脸疲惫,但感觉还是很高兴,忙吩咐谢小楼待客。
“他还喝什么茶,给他倒杯白开水就得了。”谢小楼没好气的说道,开始准备器具给母亲熬药。
“是是,阿姨不用客气了,我一会就走。”龙言讪讪的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客人说话呢。”谢母笑着责怪道。
谢小楼和龙言多年死党,早已经习惯互相呛话,太过客气的友谊,反而不长久。
“说吧,什么情况。”谢小楼将卧室门关上,让母亲好好休息,与龙言坐在堂屋的床边,好奇的问到。
此时龙言脸上一扫刚才嬉皮笑脸的神色,渐渐变的严肃起来:“昨天公安局死了三个干警,刑警大队李队长也生受重伤住院了,现在还躺着。”
谢小楼笑着说:“这属于你们内部机密吧,怎么说给我听,而且,你们同事死了,你找我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赶尸?”
龙言与谢小楼几十年的交情,自然知道谢小楼家族的一些事,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经常让谢小楼教他画符闹着玩,贴在别人头上装僵尸。
“这当然是绝密,绝密中的绝密,因为他们死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龙言缓缓说道,语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这个级别,而且还是信息科的文员,不会要你去办大案子吧。”谢小楼有些疑惑的看着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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