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录

作者: 安奕_御青

  日期:2014-06-30 21:30:00
  《前生录》
  念前生,海誓山盟
  愿来生,还能相见

  刻前生,生死痴恋
  盼来生,再续前缘
  《前生录》之《鹿妻》
  燃烧的草地,
  炸毁的河畔,
  焚伤的垂柳,
  苍穹的山松啊,
  忽闻一声枪响,
  心爱的人儿受了伤,

  恨透那枪响,
  情缘从今起隔断我俩,
  恨透那枪伤,
  把情份推到断崖之上,

  亲爱的,
  让我为你疗伤,
  来生,
  我是你的鹿,
  你是猎人,
  请把枪伤打在我的身上。
  郁葱的草地,
  清澈的河畔,
  优美的垂柳,
  深远的山松啊,

  忽闻一声枪响,
  美丽的鹿儿受了伤,
  感谢那枪响,
  让我兑现了来生相约,
  感谢那枪伤,
  让我又能依偎你身上,
  亲爱的,
  请不要为我疗伤,
  今生,
  我是你的鹿,

  你是猎人,
  请把枪伤打在我的身上。
  第一章 前生跳下忘川河
  繁华的城市上方,五彩的华灯下,Colourful酒吧里,一片喧闹,台上正有热辣的表演,台下的一张环台上,仲嘉正握着一怀卡华农的调酒,细细尝了一口,用诱惑的眼神看着环台中间的美女调酒师,那种优雅美妙的调酒姿态实在让仲嘉着迷极了。
  “小豆瓣,今天有没有兴趣——”仲嘉勾着淡淡的笑,对调酒师说。
  小豆瓣一笑,不经意地说:“你想害死我?”

  小豆瓣脸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尖尖的瓜子脸,轻然的淡妆,在这花哨的酒巴里显得格外纯洁,漂亮极了,仲嘉的眼神一直留在她的脸上。
  仲嘉疑惑了,不解地蹙起眉头。
  小豆瓣认真地调着酒,不认真地说:“曹队长,别害我了,我刚来,不想再转工作。”
  仲嘉好奇地问:“你这么漂亮,还有人舍得革你的职?”
  “出来打工的,哪一个不是漂泊不定,四周为家。”小豆瓣这话说得有点沧桑,接着轻然一笑,把这种沧桑抺去,换来了曾经沧海的口吻:“至少我啊,换一个男朋友换一个店呗!”
  仲嘉一听,冒了一下冷汗后无奈一笑,接过了小豆瓣递过的酒,细细地品了一口,甘甜夹着点细微的酸楚,酝酿着一股草香,仲嘉享受般地说:“这叫什么?”
  “再生缘!”小豆瓣诱惑一笑,说。
  仲嘉眼皮跳动,轻然一笑,摇着食指,无奈地说:“女人——!”
  对面有人打手势,高声喊:“小豆瓣!”
  小豆瓣立刻回应了一个手势,正要转身过去,仲嘉一急,一手接住了小豆瓣,同时一下气喝下了酒,差点哽着。

  “曹队长——”小豆瓣盯着他的手看,半分警告半分哀求。
  仲嘉顺了顺气,向对面的几个男人打了个手势,说:“今晚,小豆瓣,我包了!”
  小豆瓣惊讶地张开半张嘴,仲嘉已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声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约你那么多天了,今晚,绝不能再拒绝。”
  小豆瓣避开了他,严肃地说:“你真的不知道?!”
  仲嘉疑惑看她,一脸不解。
  小豆瓣低声故作沉重地说:“谁不知道曹队长花朵成群,我可不想死得惨!”
  仲嘉简直要晕倒,惊叹一声:“天啊!”补充了一句:“可她们都不是我的格桑花,只有你!”仲嘉语气变得郑重:“是我寻觅许久的,一直是我心中盛放灿烂的格桑花。”
  听到了这句话,小豆瓣震慑了一下,他一直寻找她的格桑花,她一直在寻找她的月亮河。
  对面的几个男人突然起哄起来。

  “小豆瓣,我早包了!”
  “她早是我女人了!”
  ……
  “曹队长,”一个男人突然说,强劲的手推出了一瓶1200ML的白华兰,挑逗地说:“要不,比一个?”
  仲嘉轻勾嘴角沉稳一笑。
  这时,旁边几个男人有好戏看一样,兴奋地起哄。
  “比一个、比一个……”
  “小豆瓣,你要跟哪位队长啦?!”
  “你可以想清楚哦,跟我们曹队长可得打败整个美女兵团!”
  “小心明天过后找不着影子了。”
  “哈哈……”
  ……
  仲嘉含着笑轻摇了一下头,应了好戏一样,举起瓶子“嗗嗗”的喝下去。
  几个男人起哄着,喝彩着,看热闹的人都转过头来。
  小豆瓣顿时觉得仲嘉很有男人味,这个男人她认了,至少今天!
  小豆瓣纤弱的手变得有力,硬是拉下了他的瓶子,凑近了他的脸,说:“不过,我突然有兴趣挑战她们,做你的格桑花,”随后又小声说了一句:“只限今天!”
  仲嘉看她,摆着胜利的微笑,微笑的弧度渐渐扩大。
  小豆瓣婉然一笑,娇俏的身子轻然一转,举起酒瓶跟大家说:“小豆瓣今天失陪了!”说完,一口气喝下酒瓶里余下的酒,把酒瓶很有力地放下,回头跟仲嘉说:“咱们走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仲嘉的诱惑。
  仲嘉心中兴奋极了,从高高的椅子上一跃而下。
  两人默契地双手一执,快步离开了。
  喧闹的场面因他们的离开而静了下来。
  两人走出了酒吧,司机帮小豆瓣驶来了车,小豆瓣接过钥匙坐上了驾座,开启了车,仲嘉一跃上车,说:“开悍马来打工,真是想不透大小姐的心啊!”
  小豆瓣酷酷一笑,说:“我不是来打工的,我在找人,我感觉他会在寻常生活中出现,我定会再遇见他。”

  仲嘉无奈一笑,又叹息一声:“女人——”
  “你这种视女人如衣服的花花公子,怎么会懂。”小豆瓣生气地说,明显反对他鄙视女人视感情如命的态度。
  “不花心怎能找到命中注定的主角?”仲嘉辩驳着。
  小豆瓣无奈地表扬说:“这是我听到最好的借口。”
  亚曼酒店四个大字焊接在古堡般的装璜中,在忧静的街道、柔和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的优雅,如水若柔情般的少女那么气质独特。
  19楼的208大套房里,仲嘉正若渴般抱紧怀中的小美人,状态正入疯狂地扯着她的衣衫。
  小豆瓣在仲嘉实实的怀抱中挑引地微微挣扎着,想假装逃脱实想得到更实的包裹,仲嘉把她重重地压着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她满足地含笑,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
  小豆瓣的手突然停住了,仲嘉也因此停住了。
  漆黑的房间里,彼此只能看到对方眼球中的光点。
  “嗯?”仲嘉疑问。

  “这是胎记吗?”小豆瓣说得有点沉重,手在仲嘉背上的胎记上来回抚摸。
  “嗯!”仲嘉应了一声,想继续——
  小豆瓣不识时务地继续说:“好特别,像一朵花。”小豆瓣探索着胎记的形状。
  仲嘉轻笑,纠正说:“像一个伤疤。”然后,吻住她的脖子,要继续——
  “你不愿喝下孟婆汤。”小豆瓣继续说,若有所思般沉重。
  仲嘉不理会她的话,继续疯狂地忙,试图进再进入被打断的状态。
  “传说有胎记的人都是不愿意喝孟婆汤的人,因为他们不愿意忘记前生所爱,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折磨,等上百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留有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记号’寻找前世的恋人。”
  仲嘉苦恼地停了下来,说:“亲爱的,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吧?!投入点,哦?!”
  小豆瓣得意一笑又无比认真地说:“我是在提醒你,你是跨过千年来爱我的,逃不掉了!”

  仲嘉无奈地说:“是,千年的爱人,我还舍不得逃呢!”
  仲嘉一头下去,狠狠地吻住了小豆瓣的嘴唇,不让她有再说下去的机会。
  日期:2014-07-01 13:01:00
  仲嘉一头下去,狠狠地吻住了小豆瓣的嘴唇,不让她有再说下去的机会。

  此时的仲嘉,心里有种莫名的牵挂和不安,灵魂如在零度空间里无助的游离,想去什么地方想见什么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因为小豆瓣的那一段话,曾经在母亲口中听说过,要他留意和善待每一位合眼缘的人,前生的爱人不能再放开。
  小豆瓣的心里格外沉重,她已经没有心情当前的事,她只想去一个地方,她梦想已久的地方,她突然推开仲嘉,掀开了被铺,快速地穿好了衣服。
  仲嘉重新把自己包裹起来,露出脸,一面苦恼地看着她:“千年的爱人,你倒底想怎么折磨我,这样让人受不了。”
  “走吧!”说这话时,小豆瓣已经收拾整理好。
  仲嘉更是惊讶了,问:“去哪?”
  “走吧——”小豆瓣一手把他扯出来,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仲嘉不愿意起床,不甘心地说:“不行,我难受——得先解决!不然,我会心神恍惚,这会撞车的。”
  “你只是当乘客!”小豆瓣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说。
  仲嘉这才想起是小豆瓣开的车,这下没借口了,咬了咬牙,紧闭了一下眼睛,想再找些什么借口。
  “你再不起来,我走咯——”
  小豆瓣装出要走的样子,仲嘉急了,马上弹了起床,边穿衣边说:“女人啊,天生就是来弄死男人的!”
  ……
  小车往机场路上飞速开去,窗外的风不甘心的簌簌而过。

  仲嘉不妥地看了看机场大道,说:“天啊,你这是要把我包到哪里去?”
  小豆瓣得意一笑,说:“卖了!”
  “神啊,救救我吧!”仲嘉的语气里褒贬不定。
  “曹队长,你也怕了?”小豆瓣把车驶进停车场,动作爽快地锁好方向盘,推开车门下了车关上,敲了敲车窗,仲嘉反应过来后才跟着下了车。
  “我们还是回去的好!”仲嘉有所忧虑地说:“明天还得回局里,你可知道了,我是好厉害的曹队长啊,局里没有我怎么行?!”
  “别找借口了,是不是怕你的格桑花?”小豆瓣语气里带嘲笑和挑战的味道。
  “吓?”仲嘉假装听错,说:“行,就去找我的格桑花。”
  “就当陪我去找我的月亮河。”小豆瓣帮仲嘉找到了下台阶。
  日期:2014-07-01 16:25:00
  第二章 守候百年的鹿儿
  云南的航班在无限的星际中航行,在大团大团的云朵中穿梭。
  还是那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还是那清澈见底的小河畔,还是那一排优美的飘扬垂柳,还是那一片长绿的山松树,不同的是,那条种满了夜来香的弯弯小路,那稀疏几间的简洁小木屋,河畔上美丽的山石都已消失在这世外松林了。
  漆黑的悍马横行霸道地驶向无际的草地,残忍地在小草们的身上压过一条长长的重重的伤痕,车轮贴边的小草迎风歪头,成群的花鹿惊吓地向松林四周跑散。只有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河畔迎微风而立,她轻轻地仰着头,后脚微弯,姿态优美的鹿角,如此亭亭玉立地站得悠然自得。她的表情娴静,目光略带忧伤,像是在回想着遥远的前生。

  悍马很有气势地在离河畔不远处的松林入口停了下来。
  仲嘉和小豆瓣同时下了车,“啪”一声关了车门。
  两人穿了一身索身的悠闲衣服,仲嘉手里拿着A390 st半自动猎枪,小豆瓣腰间挂着一把小刀,手里拿着一瓶山泉水,戴着灰色的鸭嘴帽。
  “总算到了,美丽的山卡拉!我想来好久了,就是没找到对的人陪伴。”小豆瓣轻松地说了一句,嘴里含着淡淡的微笑,可是笑容很快因为仲嘉的手势收拢起来。
  随着仲嘉的手势,小豆瓣看到了那只临之不惊的花鹿,她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敌人的猎枪。
  仲嘉蹑手蹑脚地往前走近了几步,小心翼翼地举起了猎枪,对准了那只花鹿。他正高兴碰上了那高傲而笨拙的猎物时,花鹿转过头来了,正看着仲嘉的猎枪口,通过枪口,与前生的仲嘉对视,深情地对视,希望能唤醒他的某些记忆。
  透过枪口,仲嘉的眼神与花鹿的眼神接着,瞬间感到十分灵异,这种感觉直逼身体各处,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从花鹿那极度渴求的眼神里,仲嘉仿佛看到这枪口像是正对着自己,那个想不起面目来的凌军长愤恨地抬枪正对着他,那种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立刻毙了,可又基于某些感情下不了手。
  视线渐渐拉远再无限扩大,商铺临尽的马路,门店都躺开,却没有一个店员和路人。
  一根根扫了白灰水的石柱,铺贴了白绿瓷砖的墙壁,店铺间夹的楼梯,楼梯间扫了绿油漆的铁门,开了铁门可以通往上面的单元出租房……都因一支部队的闯入变得不平静。
  马路上,气势磅礴地站满了军人。
  凌军长一身尘垢的墨灰军装,气势非凡地骑在马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国扬的胸口。

  凌军长的目光非常愤恨却又基于女儿牵带的情感未能下手。
  “凌军长,您不杀他,后患无穷!”丁参谋紧张地说,深锁的眉头,有刺的目光像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面前这个被逼跪地的男人,因为凌军长女儿凌薇的关系,丁参媒对他恨之入骨。
  对于国扬这位身体已穿过无数子弹,落得千苍百孔的军人来说,枪,并没什么可怕,可是,对于凌薇来说,爸爸的枪下,意味着死亡。
  他是她的世界,是她的生命中,是她的一切一切,他不能死!

  “爸爸——”凌薇撕裂般的狂喊,声间穿过长空传来。
  守在入口处的军队马上默契地把长枪一举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让开!”凌薇在那个长枪造的盾前跳着,唤着,想找个空隙钻过去却无从下手。
  “小姐,请别让我们难做!”一位军人说,大家又把长枪集紧了一些。
  丁参谋听到了凌薇的声音,怕凌薇坏了他的大事,马上向旁边的军人们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位军人识趣地喊:“请凌军长为我军除外患!”
  丁参谋给了他一个“做得好!”的眼神,他严肃一站,心里洋洋得意,又喊了一声:“请凌军长为我军除外患!”
  立刻,所有军人附和了起来,不断地重复大喊:
  “请凌军长为我军除外患!”
  ……
  呼天震地的声音震动整路马路。
  凌薇的心一颤,这赶尽刹绝的呼唤,震动着她的耳膜,在耳际不断扩大。
  声音响得盖天盖地,凌薇的心紧紧的抽痛了,也跟着痛得翻天覆地。
  凌薇蓦然间冲过去,军队紧紧地拦守望着,数十的枪支架得像一个铁架,不让她有进去的丝毫空隙,她的一切挣扎只成了徒劳。
  她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爸爸——!”
  这声音穿越长空,扫过所有人的耳边,直抵凌军长的耳中。
  所有人如听到命令般停了下来,都往街角的尽头望过去。
  凌薇的那一声呼唤叫痛了凌军长的心,更叫痛了国扬的心,国扬竭力压住了所有情感,为之不动容。
  凌军长转过身,抬头看着远远的凌薇,心里百感交集,面对这不争气的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怎么也该给她一个作最后作决定的机会。
  凌军长气势非凡地高声喊了一声:“放她进来!”
  守卫的军队听到命令后瞬间收枪,枪支齐刷刷地立在军人笔直的身旁。
  日期:2014-07-01 19:51:00
  守卫的军队听到命令后瞬间收枪,枪支齐刷刷地立在军人笔直的身旁。
  凌薇冲了出来,沿长长的马路匆匆跑来,凌军长看着她拼命地跑,心里实在难受和失望,这是他的女儿,竟然为一位敌人而没命地付出。
  当初,是让她去当特务的,没想到,事情办不成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敌人隐藏秘密,背弃凌军长,还把自己也给送出去。
  女儿啊!养不熟,长大了就得飞走。
  凌薇绝望的脸上全是泪水,她在凌军长面前响亮地一跪,跟凌军长骑着的马儿齐地。

  这马儿名字叫“风雪”,是凌薇起的名字,自小就跟着凌薇长大,非常有灵性的忠心的一匹马。
  风雪一双漆黑的脚上,间隔地点缀着丝许灰白花点,非常漂亮。珠红的眼睛含着绝望的忧伤,眼角渗着泪水,一面凄楚地看着凌薇。
  “爸爸,求您了,放了他!”凌薇哭着哀求。
  凌军长把枪一移,对着凌薇,愤慨的眼神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疼痛,他悲痛欲绝地说:“我是你的爹爹,你母亲早去,是爹一手把你给带大,你竟然背叛爹爹!”凌军长举枪对着军人们横空一扫后收回,枪口又对准凌薇,继续说:“这里千百军人,与爹爹一起拼打拼死,血溅江河,为的就是换国家安稳,保你我性命,你竟然背叛军队,就是为了他——”凌军长一双干得巴裂的手用力一移,枪口愤恨地对着国扬,痛恨地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共军的重要特务,是东江纵队曾大队长的手下,你竟然放他走?他安全回去了,我们还能活着吗?你竟然用千百军人的生命换取他的安全?!你良心何在?”

  国扬一声不哼,背脊直挺,一身正气,可是,面对着既是敌人又是爱人的凌薇,他的心是复杂的,复杂得无法整理。对于凌薇为他的付出,他爱得深不见底,对于凌薇的背叛,他恨得痛不欲生。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在我心里,他只是我的爱人!”凌薇说,淌着泪。
  这是她的心里话,长年活在虚情假意中,她真的很累了,她不想再理会什么政府什么党什么员,也不想再探究特务这个名词有多重的负担和责任,在她心里,他就是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爱人!
  国扬心里大震,呼吸都变得沉重,他看着面前那与她经历无数生死,让他留恋极深的女人,开始接受一直以来的欺骗都只是逼不得已,无何奈可,对他的感情是真切的,是真实的。
  “你——!”凌军长愤恨得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手中的枪紧紧一握,按下了板口,说:“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儿!”

  凌薇毅然站了起来,把身体一移,背脊一挺,挡在国扬的身体前,很有骨气地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他的安全!只要爸爸您放了他,我愿意嫁给少将,用我的幸福换来千百军人的平安!”
  凌薇的骨气与气魄,无疑,流着中国人的热血,可惜,无法跨过感情这一关。
  凌军长的枪口随着凌薇的脚步移动而移动,但抬枪的手明显地软了下来。
  丁参媒整个人都紧张了,心里怦怦地跳。凌薇要嫁给少将了,这对他是无比沉重的打击,这是他的女人,他发誓非要得到她不可,那么多年以来,他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她的身上,怎么可以一句话就将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不,他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凌薇除了他外,不可能成为任何别人的女人!
  “凌军长,绝对不能放人,你得为我们全军队着想啊!”丁参谋慎重地劝说着。
  凌军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极为心痛。
  风雪沉静地低下头,似乎在酝酿着解救主人的计谋。
  风雪体形修长而健硕,头额上,一执细软的雪白披着T字位,一身灰白的花点相间,细小的绒毛密密地铺在身体上,十分娇丽。

  见凌军长不忍心作决定,丁参谋又向旁边的军人使了个眼色。
  军人手一举,高声大喊:“请凌军长为我军除外患!”
  众军人又开始附和起来高声大喊,震耳欲聋的声响迫使着凌军长做出决定。
  凌军长抬枪的手有力了一些,狠狠地对着女儿和国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凌军长对着女儿说,愤怒的目光背后是无尽的不舍与期盼。
  凌薇泪眼盈盈地看着爸爸,这眼神带着悲痛与哀求。

  “过来!”凌军长发出狠狠的命令。
  自小,凌薇眼里的爸爸就有着领头羊般摄人的气魄,是凌薇不得不服从的,可是,这一次,她绝对不再屈从,因为,她的一句说话一个决定就能影响她爱人的一生。
  “今生今世,我随他生死!”凌薇说,放平静了心,准备跟心爱的人一起而去,无怨无悔。
  国扬震撼此生有这么一段彻骨之爱,泪水满了眼眶,低声地说:“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凌薇心里激动,她深爱的人终于相信她了,过往的种种欺骗与背叛再不成为这段刻骨之恋的隔门,面对将临的枪声更是无可畏惧。
  ……
  仲嘉的思想一下子闪回了现实,他震憾地退后了几小步,随即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衡,平静了下来,把一切莫明其妙的幻想清理了一下,又重新抬好了枪,非把这花鹿当猎物不可,绝不放过这大好机会。
  这是小豆瓣从意大利买回来的猎枪,要尽快尝一下新鲜。

  小豆瓣看着花鹿,突然感觉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能刺人心的悲切,像是有着某种哀求与期待,或是有什么想说的,面对着仲嘉的枪口而一动不动更能说明这一切。
  “我欠你的,来生会还给你!”
  这声音突然在仲嘉耳边回响,仲嘉抬枪的双手有些抖了,仿佛有什么嗝在心口,难以表达。
  日期:2014-07-01 20:31:00

  这声音突然在仲嘉耳边回响,仲嘉抬枪的双手有些抖了,仿佛有什么嗝在心口,难以表达。
  仲嘉似是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枪声,从他背后打过来——。
  凌军长甩了一下头,想把这些杂乱的片段甩走,他不想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误了这个好机会放过一只蠢花鹿。
  仲嘉闭了一下眼睛把枪一抬,狠心地按下枪板口,同时,一双被长靴束紧了的双脚,有意地在风雪圆润的肚子上轻轻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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