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之家三条光棍儿,我便是其中之一。老光棍——我爸的梦中QingRen是一个中年寡妇,二光棍——我哥买回来的媳妇竟然是被恶灵宠过的女人!小光棍——我为了改变命运,却拜了一个神棍为师。其实严格地说,我学的不是法术,而是骗术,因为我是神棍的徒弟。在这个邪恶的村庄,美貌被丑恶嫉妒,善良被愚昧误解……一切恶报都在俗世的轮回中得意显现。是拯救村庄,还是拯救女人?这是我这个小神棍面临的一个问题……)
故事就得从我哥买回来媳妇那天说起。
那天注定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咋说呢?我爸一早起来砍门前那棵长得歪瓜裂枣的老槐树时,刚抡了三板斧,一粒木屑飞溅起来,一下子就把他的左眼睛给伤了。
几天来,老有两只黑漆漆的老鸹躲在老槐树繁密的枝叶间呱呱呱地呱噪,搞得我爸心烦意乱的,于是就萌生了要砍掉老槐树的念头。没想到刚动了杀机,就出祸事了。
老槐树成精了!
我在床上听见老家伙哎哟一声怪叫,就知道出事了。也没出声,继续装睡死了过去,就听见他在外边大呼小叫地喊:“二肾子,狗蛋,赶紧起来帮我看一下眼睛,我眼睛遭树渣渣的活路了。”
二肾子是我哥,我叫狗蛋。人贱命贱连名儿都贱,这就是现实。
听见我爸的喊声,我哥就在被窝里用脚踢我,说:“爸叫你呢。”
我说:“还叫你呢。”
于是我们哥俩相互推诿着不起床。
这时我爸就在外边使劲砸起那道破木板门来,并且闷声怒吼道:“两个狗za种,没听见老子喊吗?”
我继续蜷缩在被窝里没动,我哥拗不过我,终于只穿了一条破裤衩,光溜溜着身子,打着哈欠起来去开房间的门。
我哥精瘦精瘦的,光溜着的身子肋骨尽显。那条破裤衩破得也不是个地儿,就破在前面那地方,两个dandan和那只小鸡仔就一起很嚣张地在裤衩子外晃荡。
我很怀疑我哥是不是故意把那个地方撕破的。因为我知道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有段时间,这丫儿经常半夜里跑三四里地去翻村长家的院墙,听村长两口子夜里的动静,后来终于被村长逮着了,打了个半死,然后叫我爸去把他丫的领了回来。
眼见我哥已经半死不活,送医院根本就不可能,山高路陡的,再说我爸也舍不得那笔经济,于是就去请我的师父过来,作法事带超度地一通跳大神。
我哥这丫儿还真行,居然紧咬着一口气不松劲儿,硬挺着活过来了。而我的师父却在我家里混吃混喝了好几天,连家里仅有的三只会下蛋的老母鸡都被这家伙给骗着吃光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日期:2014-04-24 22:23:00
当时我师父剔着牙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哥的小命已经被黑白无常俩小鬼用铁链子栓到阎王殿门前的那根拴马桩上了,他是用分身遁土的法术摸到了阎王殿门口,眼瞅着黑白俩无常在一尊石狮子下打盹,才麻着胆子去偷偷解了铁链子,把我哥硬生生地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本来一路上都挺顺当的,谁知半道上被黑白俩无常给撵上拦住了。幸亏他急中生智,贿赂了黑白俩无常好大笔银子,才带着我哥得以脱身的。悬透了都!
我爸一听我师父这么说,就想耍赖,说:“阴间给的银子在阳间里应该是不作数的,是吧?”
可我师父说:“咋不作数?一样的作数!我在阴间里行贿黑白俩无常的银子是用我的阳寿换的。这银子要是不补上,我就得折五年的阳寿。你不是搞这个的,说这些你也不懂!”
我爸就有些犹豫了,懦弱着说:“那这该咋整呢?”
“咋整?我得上峨眉山金顶寺普贤菩萨的道场去,请金顶寺的老方丈单独给我做法,把我的阳寿买回来啊!”
“那这需要花钱吗?”我爸的声音越加懦弱。
“你说呢?”我师父的三角眼就翻出一层眼白来了。
“哪得多少钱?”
“路费住宿外加香火钱,少说也得五六千吧!”
“五六千!你把我杀了得了。老子哪儿来那么多钱啊?”我爸一下子就从坐着的鹅卵石上蹦了起来。
我师父朝我爸骂道:“你蹦个球!一说起钱你就蹦起八丈高!我跟你啥关系?是一般人的关系吗?我不是还得给你打折的吗?”
“打折又是多少啊?”
“这样吧!我给你打六折,三千!”我师父比划出代表“六”这个数字的大拇子翘得花里胡哨的。长长的手指甲又长又尖,油亮油亮,就像是抠过人的天灵盖似的,看着让人心里凉飕飕的。
日期:2014-04-24 22:37:00
“三千也贵啊!”我爸还是叫穷。
我师父的好脾气就被触到底线了,于是他老人家也站起来,“唰”地反手抽出插在背后的桃木剑,朝父亲说道:“你要是再不依教继续开黄腔,信不信只要老子喊一声天灵灵地灵灵,朝你龟儿子的天灵盖上一戳,就叫你龟儿子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救人哪有不花钱的?我不是都跟你说得清清楚楚的了吗?是半道上节外生枝了,被黑白两无常给撵上了。要是没有这一茬子事情,我用得着你出三千块钱吗?”
我爸立马就被我师父搞出的声势给整萎了,嘟噜着声音说道:“早知道也这么贵,还不如送外头的医院。兴许死在半道上了,老子还一分钱不花呢!”
我师父白了我父亲一眼,嗤之以鼻地说道:“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子开黄腔。哪儿有老子不指望儿子好,反指望儿子死的?你还有点人性没有?”
我爸说:“他出去作孽,过后让老子出血本捡烂摊子,他不该死谁该死?”
“甭废话,赶紧拿钱去。”我师父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爸只好一瘸一拐地进到他的房间里,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已经有了一沓票子,却说:“连贴肉的汗衫兜都清了一遍,就这么多……”
“这么多是好多嘛?”我师父的脸色眼看着又要变。
日期:2014-04-24 22:50:00
“二……二千五百八十块……”我爸说话的舌头此时竟然显得有点不大灵光了。
我师父冷笑道:“嚯!还有整有零的。徐拐子,你这一套别在老子面前耍!老子在外头摆残棋吃票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这套把戏,麻鬼啊?”
“是真没有了。”我爸哭丧着脸说。
“行,老子信你这一回。那你给老子打个欠条,余款三天后老子来取。”
“就不能打点让手?”
“打让手!老子五年的阳寿现在还攥在阎王爷的手里呢!哪个给老子打让手?”
“可是三天我也凑不够这么多钱啊!”
“老子不管,到时候你就是把圈里的两头架子猪邀去卖了,也得把这欠条给老子结了。”
我爸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要逼着我跳崖啊!”边说又边退回了屋子。
我师父坐在大青石上,手里拄着桃木剑,气定神闲。过一会儿,他开始打量我。而我正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拜他老人家为师了。混吃混喝不说,最后还能捞一大笔钱一拍屁股走人,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买卖啊?
我师父当时并不知道我心里动的是啥心思,还对着我冷笑了一下。
或许我师父他老人家当时觉得龙生龙凤生风,耗子生的儿子会打洞。我跟我爸一样,注定是一辈子没出息的主。
可是我要说的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当时还真是看走眼了。
日期:2014-04-24 23:11:00
其实当时我很清楚我师父是在变着法地敲我爸的竹杠,可是我不说。我老早就指望着我爸存的那点钱被谁偷去或者抢去。因为他攒钱是为了给他自己买媳妇。要买的那个媳妇中间人已经把照片拿给他看了,是个很有味道的中年妇女,说是死了男人,守寡中。我父亲一眼就看上了。但是价钱也贵,要五万块。钱到人到。
照片我爸留下了,真人却没见着。估计我爸每晚上都是捧着那张照片打着精神上的牙祭的。
为了攒够这五万块他买媳妇的钱,他自己不光勤勤恳恳地在家里养着两头架子猪,还每天逼着我跟我哥到窑上去卖苦力。并且到窑上打了招呼,每月关饷的时候只准他去签字画押领钱。
我跟我哥就是为他挣钱的奴隶……
好一会儿我父亲又终于从他那间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一瘸一拐地出来了,哆嗦着手把钱递到我师父的手上。
我师父接过钱,手指沾着唾沫开始一张一张地点数。我爸看着在我师父手里一张一张翻动的票子,苦兮兮的脸都快成憋成酱紫色了。
我师父将钱点过数,然后掀开道袍,妥妥帖帖地将钱装进里面的西服兜里,说:“对了,还有个事情你要赶紧着办。不然你这儿子还得出大事。”
日期:2014-04-24 23:52:00
我爸立马就说:“搞了半天你还没给他打整干净啊?”
“现在我是把他命里的大小恶鬼打整干净了三!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儿子还有一个大劫,我就是法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帮他渡这个劫的。”
“那你还说个球!钱到手了你才说。你咋不先说喃?”
“老子是看你这儿子以后还有大的发变,所以才多嘴的。要不然,老子才懒得多嘴呢!”
“那你就说白了三,还有多大的劫啊?大得过牛卵子么?”
“比牛卵子还大!我日你先人,说穿了,你就是怕花钱!钱算个锤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老实跟你说,你儿子的这个劫是桃花劫!除了给他找个黄花闺女来渡劫,随便哪个有再高明的法术,都解不了这个扣儿!”我师父说。
“桃花劫!啥叫桃花劫?”
“桃花劫你都不懂哦?就是被女鬼缠上了!”
“哪为啥又要找个黄花闺女来帮他渡劫呢?”我父亲开始装傻充愣了。因为很明显,如果把钱花在给我哥找黄花闺女上了,他买媳妇的事情多半就得无限期地暂缓甚至彻底黄了。
我师父又怪眼一翻地朝我爸说:“你说为啥呢?都是男人,未必就你没有长**?不想那个?不信你现在去掀开你儿子的被子看看,那东西挺得就跟淬了火的钢钎一样,硬得把岩石都能打个洞洞!”说完我师父呵呵地发出一阵很诡异的怪笑。那张又窄又瘦的尖脸都快扭曲成麻花状了。
当时我都不大敢直视他老人家了。太他妈猥亵了!
我爸听了我师父的话,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精气神一下子就瘪了下去,似乎感觉这难熬的鬼日子没个指望了,垂头丧气地说道:“老子上辈子究竟欠了这龟儿子好多?咋就还不清了呢?”
日期:2014-04-25 18:02:00
我师父说:“该交待的事情我已经给你交待清楚了。其实刚才的后话我都不该给你说的。这都算是泄漏天机了。搞不好就要遭雷打。不过看在你这辈子苦兮兮的,下辈子还指望着你的这两个儿子养老送终了,所以才坏了行规给你说这个事情的。赶紧托人给你的大儿子找个黄花闺女渡劫。宜早不宜迟。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早迟你也要给他安家的,是不是?这笔票子你是省不了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走了,就不用送了……”说完我师父闲云野鹤般地从门前的那条刀棱子般细窄的田埂小路上飘飘然而去。
我爸看着我师父远去的背影,跺脚骂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好酒好菜地招待你狗日的,到最后还是要使劲敲老子一竹杠,骗子!呸!”
我爸朝着我师父仙风道骨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方才算出了一口恶气,然后朝一旁的我恶声吼道:“你瓜兮兮地站在老子面前做啥?看老子的报应啊?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兄弟两个的?没有你们拖累着老子,老子早就出到大城市打工挣钱了,会落到今天这地步。”骂完一瘸一拐地走进他的房间,把木板门摔得山响,连整个土墙都晃动了一下。悬!
而我却一转身,绕过屋后的竹林,爬上了一个四五米高的陡坎,脱兔般地飞跑着去抄我师父的近路去了。
我得赶紧拜他老人家为师啊!这可是我这辈子出头的唯一机会啊!
日期:2014-04-27 17:17:00
我光着一双脚板,撒开脚丫子一路飞跑,在我师父他老人家必经的一个路口,选择了一丛极其茂盛的灌木丛潜伏了起来。
我打算在我师父打这儿经过时,出其不意地一下子从灌木丛中蹿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他老人家面前,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醒过神的当口,连磕三个响头,紧接着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被我惊得打了个愣神的师父于是乎就双手将我搀扶起来,说道:“徒儿请起,念在你天资聪颖,诚心拜我为师的份儿上,为师就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吧!”
我想象出的这种拜师场景和这段对白,怎么看都像是从戏文里拽出的酸词儿。管他的,一会儿我就这么办了。酸就酸吧!
我就像是一只饥饿的小兽一般,一动不动地躲在灌木丛中,紧盯着我师父将要出现的路口。
不一会功夫,我师父他老人家还真就在路口出现了。不过,当时他老人家已经脱掉了罩在身上的那件道袍,一下子失去了那股子仙风道骨的气场。一件宽大的西服套在他瘦骨嶙峋的身子骨上,显得极不合身,就像是在哪家门前的晾衣杆上顺手扯下来套在他身上的一般,怎么看怎么别扭。
失去了气场的师父让躲在灌木丛中的我颇感失望,甚至一度我还没怎么把他老人家认出来。若不是走得近了,看清楚了他那双闪烁着诡诈冷光的三角眼,我还真不敢确定这就是我要拜的帮我改变命运的师父大人。
当我刚打算从灌木丛中蹿出来,朝着我师父他老人家行三叩九拜的大礼时,他老人家却在灌木丛跟前突然鬼鬼祟祟地停下来了。
日期:2014-04-27 19:46:00
我以为是他老人家发现了潜伏在灌木从中的我,正暗自叹服他老人家果然眼力非凡。却听见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发出一阵很应景儿的蛐蛐儿的叫声。于是我师父一双鸡爪子般精瘦的手慌慌地在身上一阵上下求索,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来。
他老人家刚要打算接听,蛐蛐儿的叫声却嘎然而止了。我师父使劲摇了摇手机,骂道:“麻痹的,这老鹰都不来拉屎的鬼地方,连信号都这么差,接个电话都这么难!”
于是举着手机在灌木丛跟前来回走了两三趟,终于站定,似乎锁定了信号,然后回拨电话。
对方接通了电话,我师父对着电话里说的话让我云里雾里地大跌眼镜:“喂!我刚要接信号就断了。我躲的这鬼地方信号差得要命,移动电话还真得移动着打。有啥事哇?哎呀,我这段时间手头还真是紧得都要抹脖子上吊了,那笔钱暂时缓缓三!对的三!我又不是欠账不还的人!我躲球嗦?我躲的话还能接你的电话吗?呵呵……真的,你知道我躲这儿根本就没啥大业务,就是混口饭吃。对了,我那件事的风头过去了没有?什么?他za种还真就不依不饶了?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不是一个巴掌就能拍响的事情,对不对?要说坏道上的规矩,责任也不在我这方三。我们这行本来就有男女双修这一说三!是不是嘛?理论上我是没有做啥出格的事情三!他要是实在要把老子咋样,老子还真就随便他了!麻痹的,老子都在这儿躲了半年了,他za种还想咋样?你跟他说,老子打算回去了,老子要重出江湖了!麻痹的躲在这老鹰都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把老子憋出毛病来了。喂……喂……就这样……麻痹的,咋又没信号了?”
我师父又使劲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居然是手机自动关机了。呵呵……
日期:2014-04-27 20:57:00
哇靠!我师父他老人家在电话里说的这段话信息量简直是太大了!真的比牛卵子还大啊!
我师父将没了电的手机揣进衣兜里,埋头四下里踅摸了一阵子,见灌木丛对面有一条隆起的土坎,于是就两步迈过去坐了,嘟噜着自言自语地道:“麻痹的,老子都躲到这儿了也不得个清静。俗话讲: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老子咋就感觉有点玩不动了呢?”
我师父说着鬼话的当口,三角眼里的两束诡诈的冷光不由自主地就聚焦到一直躲在灌木丛中的我这边里了,透过灌木丛里一条很隐秘的缝隙,我师父的两束眼神居然和我的两束眼神纠结在一起了。
我师父的屁股就像是安了弹簧一般,整个人“突”地就从土坎上弹射了起来,顺手操起搁在身边的那把桃木剑,朝灌木丛里的我大声喝问道:“何方妖孽,赶紧现身!天……天灵灵……”
我师父居然就像打摆子,喉管里发出的音节最后起了颤音!
于是乎我就只有从灌木丛中现身出来了。设计好的场景和对白根本就来不及在我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前演练出来。
见从灌木从里出来的是我,我师父瞬间绷紧的神经又瞬间松弛下来,朝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兔崽子啊?吓老子一跳。鬼鬼祟祟的躲那后面做啥?要拦路抢劫啊?”
既然我设计出的场景和对白都作废了,那我就索性直截了当地朝我师父老人家拜师吧。于是我朝他说道:“我想拜你为师……”
“啥?你说啥?”我的话把我的师父搞得有点晕菜了。
“我想拜你为师。”我补充道。
当我师父确定他没有听错的时候,三角眼里两束冷光直直地照射在我的脸上,不挪开了。我突然就把我师父跟荒原里的独狼联系起了,而且是很老的那种!
日期:2014-04-27 21:47:00
我师父背着手,迈起四平八稳的步子,用打量怪物似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围着我转了三圈,终于在我的面前站定,说:“先说说你为啥想拜我为师?老子咋就有种‘祸从天降’的感觉?”
“不为啥,就为你吃了我们家三只会下蛋的芦花鸡和从我爸手上骗去了三千块钱。”
我的话一说出口,我师父的三角眼立马就呈惊恐状地睁大了,说:“你说啥?我咋感觉没怎么听明白呢?”我师父用手指使劲挖了挖右耳朵,似乎害怕因为耳朵不灵光听不清我后面将要说的话。
于是我又重复道:“因为你吃了我们家三只芦花鸡,骗了我爸三千块钱,所以我要拜你为师!”
“这尼玛是啥逻辑?老子都被你整得有点缓不过神来了。”
“不管咋说,反正你得收我做徒弟。”我说。
我师父他老人家被我整得有点哭笑不得了,朝我啧啧说道:“啧啧,奇葩!这山沟沟里还真出奇葩了!”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双膝一跪,朝我师父拱手一揖,然后兜头就拜,说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我以为我师父他老人家会伸出双手和蔼可亲地将我搀扶起来,并且说道:“徒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我等来的却是我师父朝我狠狠料出的一蹶子!
日期:2014-04-27 22:41:00
我被踢了个正着,恍惚间听见我师父骂道:“麻辣个把子!你这是拜师还是在威胁老子?老子都整不明白了!”
我是被我的师父踢在脑袋上的,一个侧翻,就像是驾了个筋斗云一般,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一种眩晕,然后就是风轻云淡的感觉。等我睁开眼,我师父正勾头俯看着我。
我仰面朝我师父说:“你要是不收我做徒弟,你就得还骗我爸的钱,还有吃到肚子里的三只芦花鸡。”
我师父没有理会我提的要求,而是朝我招手,说:“来,先坐起来再说。”
于是我欠起身……
但是,我没想到我师父是如此的心狠手黑。当我尚且还没有坐直身子的时候,他老人家一耳光就朝我扇了过来。我只感觉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耳朵里嗡嗡嗡地想起阵阵蜂鸣。
“还威胁老子不?”我师父朝我问道。那双三角眼凶光暴露。
我的衣服领子是被我师父的另一只手揪住的,所以我挨了他老人家一记脆响的耳光后却没有倒下去。
可是,我的舌头却舔到了一丝咸咸淡淡的腥味儿。
我却抹了一把渗血的嘴角,朝我师父他老人家说道:“我真的不是威胁你。你要是不还骗我爸的钱和把吃进肚子里的芦花鸡吐出来,等我哥养好了伤,我跟我哥一起来杀你!”
日期:2014-04-28 10:02:00
我说的话还真把我师父他老人家给镇住了。他原本打算抬起手再扇我一耳光的,这个时候,举起的手却停在半空中了,三角眼定在我的脸上,又锁定我的眼睛,似乎想从的瞳孔间进入到我的内心深处,一窥此时我心里究竟在泛滥中什么残渣余孽……
我也直视着我师父的眼睛,不避不闪。
我师父就有点毛躁了,他终于松了揪住我衣服领子的手,在我面前踱了两个来回,将手叉在腰杆上,再盯着我看的时候,他老人家的呼吸竟然变得有点急促了。
我继续用倔强的眼神盯着我师父,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师父从我的眼神里既看不出仇恨也看不出愤怒。这就让他有点抓瞎了,说:“老子咋感觉你就像是从这山沟沟里的哪个石头里嘣出的怪胎?咋就不按套路出牌?”
我说:“你说的那是孙悟空,我不是孙悟空,我是孙长天,我只想拜你为师。”
这时,我看见我师父的眼珠子在他那三角形的眼眶里急速地转了三圈半。严峻的眼神顿时就缓和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温暖了许多,朝我说道:“好,你不是孙悟空,你是孙长天。那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真想拜我为师?”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