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那些年我所知道的风水奇闻:风水异录

作者: 祁连老鬼

  何为风水?
  乘风而起,界水而止。讲究的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德,兴百年家族盛衰的一种秘术,我的祖上也就是我的太爷爷,曾经是一名风水师,先人已去,剩下的也就是被收藏在箱底下寻龙指穴的罗盘,量测的红绳,以及观天的直尺。 其余的物件丢失的丢失,遗落的遗落,不知所踪, 据我爷爷所说,我家世代相传,传到我爷爷那一代的时候已是第六代了。“破四旧”的时候祖上传下的东西也就丢了。太爷爷当初被批斗后便再也没有给人相过宅看过地,总是默默的蹲在自己的田边 抽着卷烟。吧唧吧唧一口接着一口。 不知道是为时代进步而感慨,还是老祖宗传下的手艺默哀。 风水分三等。一等看星斗, 二等看风水。 三等满山走。 我家虽然是世代相传。但是传到我太爷爷那一代也仅仅只是个看风水的先生,所以也导致我祖上一直是半个农户, 只是在乡邻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去走一趟,即使是那样,在那个饥荒的年景也是一种丰富的收入。 但是传到我爷爷之时,爷爷当初死活不信,也就是懂了个皮毛的水平,也导致断了传承。 剩下的也只有我太爷爷的一些杂文异事, 据我爷爷回忆之后我所整理出来的一些故事。现今爷爷也随着时间的脚步踏入历史的尘埃, 索性我便为大家讲讲故事, 讲的好了。各位老少爷们赏个脸面,给个回复。 讲的不好,大家也不要见怪。 至于故事真假之说,希望大家不要太过计较,喜欢就好。

  太爷爷生于农历壬子年、属鼠,大名张中华, 小名叫水生。 那一年刚好是中华民国元年。所以取名中华。 乡下人都会取一个小名,这样好养活。 我太爷爷早年也当过兵,打过仗。 三十余岁才回到老家娶妻生子,有了我爷爷张生钊, 但也应了我太爷爷当年一位至交好友的话。最后那个钊字锋芒太利,克亲无子,所以我爷爷一直只有一个女儿,而我父亲却是在四十有五那年领养回来的,而我奶奶于五十有七便去世了。 爷爷死的时候,只有我爸守在床前, 我爸守了三个月,当时爷爷双臂生疮,大小便也是失禁了。 而我大姑至死都没有来看过他, 只是打发我大姑父来过两趟。 当我从外地崩丧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 就放在村里的大祠堂里面。 请了四个法师,敲着我看不懂的乐器,棺材摆在右手边的门侧处,旁边放 了一个黑锅, 我也就跟着跪在地上往里面添纸钱。 到了晚上,帮工的老少爷们都赶 过来。手里提着一捆或者两捆纸。或许是打算给爷爷上路的时候。买路的钱吧。 晚上九点过后。我一直在堂屋里面三跪九叩,一直到凌晨两点有余,时不时还要添香,听着法师念经,我看着对面的地藏王相是浑浑噩噩,直到第二天。我送爷爷的牌位上山。 我依稀记得那年我是十三岁半,按村里的习俗。必须由长孙捧着牌位 ,打一把黑伞,前面一个法师用阴锣开路,后面跟着一个叔伯撒着纸钱,再后面就是我, 我后面就是帮着抬棺材上山的乡邻,棺材上的那只公鸡一直叫个不停,让我心里非常烦躁,一直持续到下葬时分, 我家下葬与众不同,是葬在家族的祖坟里面。不是正常的竖葬,而是横葬, 坟地在山腰上面,横着打一个洞进去。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封住外口,山脚下是一条溪流。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青龙绕身,玄武盘踞之势吧.  咳咳 , 跑题跑远了。

  太爷爷打小就聪明异常,跟随高祖学习家传的风水,据爷爷说,我们家本是宋朝张鬼灵所传下来的一个分支,祖祠早已不知所踪,遗留下来的也只有半个残本的《堪舆秘要》大约拇指厚 ,小的时候我曾见过, 再之后我便不知其所踪了。前几年曾回老宅找过,但是不知踪影,不知是遗落了 。还是当成爷爷的随身物品,下葬的前晚给烧掉了。以下我将以太爷爷的第一人称交代当初他所经历过的一夜怪谈异事.

  日期:2013-09-23 12:39:00
  我叫张中华,小名水生,出生于黄河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牛头村,据祖上交代,本来是没有这个村的,只是后来我们祖先为给当时的一个王爷守墓搬迁至此,代代相传下来也就在这里定居了。小时候我非常好奇那个王爷的墓在哪里,前岭后山的找,毛也没有半根。倒是我们村口镇村的石像有一只。不过早已残破不堪,父亲告诉我,那本是只霸下,当年嘉庆年间放入河中镇妖的,当年黄河连发三年大水,当地县令听了一个游方道士的法子,花了三千两雪花白银。造了这么一只重达近万余斤的霸下。自从当年放下之后,便是没有发生水患,据游方道士的说法是河里作祟的河童已经被镇死了。直到光绪年,百年一遇的大水,又将其从水底冲刷了上来,那一年是洪水滔天黄河下游的万亩良田全被洪水给淹没了,直到一月有余才慢慢退下去,而那只霸下却一直停留在了河提上,后来村里人听从我祖上的建议将其拉到了村口,用来镇村之用。原本高达数米的霸下,如今确残破不堪,背上负的石碑断了半截,四肢龟肢也是只剩三条,犹如不堪重负,爬伏在了地上。

  日期:2013-09-23 13:13:00
  村子不大,基本我都玩便了,唯独三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也不是都没有去过,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让我感到恐惧的事,从而再也不敢提起,一是村后的祖地,二是侧边的黑水河,三是门岭山的寺庙。其中村后的祖地是万万不能进去玩耍的,年少时分我也不信邪,但每次走到祖地前的密林时,我便再也不敢前进半步,那阴气重重的老林犹如一个口袋,黑洞洞的,深不可测,若有若无的鬼火飘荡在林间,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害怕,我从来对他都是望而却步。唯独十二岁那年送大舅姥爷上山去过一次。但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据父亲说,那本是一个绝阴之地,用来埋葬当年王爷的福晋的,每年我们村里自然死去的老人都要按辈分埋在那里,表示一代代的守墓人没有断绝。而黑水河却是让我心惊,因为里面死去一个有着国色的寡妇。而且我还亲眼见过,寡妇本姓王,具体名字已经不得而知了,大家都叫她王寡妇,嫁过来的第二天便克死了丈夫,也是现任村长的儿子。村长四十有七,中年丧妻,只留下一个痴呆儿子,花了三十大洋给自己儿子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希望借结婚给儿子冲喜,顺带延续自家的香火。哪里料到儿子天生短命,每两天便淹死在了前面所说的黑水河。但当初的名字是清水湾,黄河的水转入此分支便清如泉水,所以得名清水湾。村长无奈,忍痛为儿子办了丧事,原本期待儿媳能怀上一子,哪知却没有半点动静,于是思量着自己与儿媳延续香火。哪知儿媳却抵死不从,还在门口破口大骂公公无耻,可怜村长年近天命却丧子,还面临绝后的困境,可儿媳妇不愿意,他也没法。事情平淡的过去了一年有余,可是后来王寡妇竟然被公公发现怀胎三月,村长当即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纠结村民便在祖祠开了大会。通知了三班五老要将这**沉河,当初父亲也曾劝说过,说这是一尸两命,有违天合,不如直接休去,也算积德,可当时村长心中不忿,没有听从父亲的话,执意将其儿媳沉进了清水湾,而沉下去之后却再也没见浮上来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并且在当年连连淹死人,原本清如泉水的清水湾也慢慢的发黑,发臭。直到现在村里人每次都是绕着走的,用父亲的话说,那是王寡妇死不瞑目,心中的怨念。而村长从那以后一撅不起,辞去了职务,每日借酒消愁。没两年便因为生病死去了。

  日期:2013-09-23 17:27:00
  门岭山离村子不远。翻过两道山头就到了门岭山,这门岭由来已久,但具体的传说已是不太详细。唯独有三怪,门岭有庙不烧香,山上野狗遍地跑。兔子红眼会咬人。说的是门岭山有庙,但没有香火,山上都是野狗,兔子红着眼睛见人布躲还想咬两口,你说这得是有多凶恶,我依稀记得九岁那年随父亲去请过一次神。我们这里所谓的请神不是拜菩萨,而是抬死人。事主的家人出了五块大洋,这在当时是不小的数目,为了让我尽早接班。父亲除了带上了村里请神的后生,也顺便捎上了吧,那是的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撒欢尽往前跑,父亲叫都叫不住,一马当先的拿着幡走在了前面,离着门岭山越近我心里越是害怕,一只只的野狗,龇牙咧嘴的看着我们一行六人。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不远处的草堆上有几只灰兔子,双眼通红,我缩在父亲身后,远远的看着它们,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岭山的寺庙。我抬头一看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匾半挂着,显得欲坠,上面模模糊糊的有着三个繁体字,欢喜庙,边上还有两块对联,,估计是被哪个人家拿回去当柴烧了。走进庙里,我顿时心里一阵惊颤,这哪里是什么寺庙,分明就是个坟场,只见一排排的棺材整齐的摆在里面,一些破烂一点的棺木里面尸体都不见踪影,只有一副副的尸骨,祭台上灰尘遍布,一尊怪异的佛像立在上面,那佛像似铜非铜,似木非木,让我分辨不出其材料。只见佛像神态安详,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身披袈裟却坦胸露乳,双腿并未结珈跌坐,而是半顿不顿的样子,在其胯下一个硕大的阳根一柱擎天的直立而起,显得怪异之极。父亲见我心声疑惑,一面让那些后生准备请神事宜,一面给我解释到,水生啊,这庙不是本地乡邻修的,本地人家大多拜的是救苦救难观音大士,而这尊最是佛教密宗的欢喜佛。是当年清末白莲教的一个分支白塔教所造,至于为什么在这造一尊邪佛。却是不得而知。但你看那佛像犹如有暗金在身一般,那是因为是用人血混合着锡铜打造而成,这还是你曾祖父当年所给的方子。后来白塔教的人打仗去了,留下这么一座邪庙无人参拜,久而就破落下来,改成了收容横死之人尸身的义庄了。这也是为什么你看到这里这么多的尸体,三乡十八村里克死异乡的都堆积在了这,外面的野狗和兔子也是因为没有裹腹之粮而吃了棺材里的死人肉所以不怕生人。还想着吃咱们呢,说完这些父亲也是感叹不已,都说是宁做太平狗,莫为乱世人。家里有钱的人家还能花钱请人弄回个尸身,没钱的就只能任由野兽啃骨食肉,还不比安乐而死的牲口。别话不提,父亲一应众人找到了那枉死之人,便连着薄皮棺材一起抬着往五十里外的平家村赶去。期待早点送回尸身,早日完事。

  日期:2013-09-23 17:55:00
  众人一路无语,都默默的赶脚,可怜了二丫的哥哥不仅要提着父亲的法器,还要时不时的背着年幼的我,而其余四个叔伯者抬着棺木跟在后面,父亲左手执幡,右手撒钱,摇着铃铛领路,这让年幼的我感到新奇,随着年岁的增大我也明白了父亲的无奈,一个有着传承的风水师却为了生计干着道士的活,这在当时是大多数的人的悲哀,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想想父亲也不容易。自从当年娘生下我之后便撒手而去,这些种种让我心生悲凉,趴在二丫大哥的背上沉沉睡去。待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的平家村。

  日期:2013-09-23 23:47:00
  平家村是一个小村子,人口不多,但基本都家境不错,早些年在外面做生意的多,所以基本上都是小有余资的。跟着村子老人进了村。便看见一路挂白。老远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哎,若不是小李贪那点钱财又怎会如此。原来死者去外是为收账,哪知回来的路上遇到土匪,结果把命也搭上了。

  日期:2013-09-23 23:56:00
  对于他的死我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他家办白事的菜。那年头兵荒马乱,平常百姓饭都吃不饱。也只有我父亲这样的风水先生才能时不时的带我吃上一顿好的,乡下穷人家死人是不办白事的,能请的起先生的都是有钱人家,而有钱人家办白事最是讲究。一为面子,二为名声,三为尽孝。怎么个讲究法呢?你且听我说道说道。首先是要有白案红案师傅。白案专做包子,馒头,红案负责鸡鸭鱼肉。开席先上酒,然后是四个冷盘。拍黄瓜,酱牛肉。乡下长的厥菜。麻辣的猪耳,再然后是八大热菜,一蒸二煮三荤四素,鸡鸭鱼肉那都要全。这才算是乡下有钱人讲究的席面。难得吃顿好的。一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堪,我早早的便睡着了。父亲还在为第二天上山做着准备。

  日期:2013-09-24 00:18:00
  第二天天还没亮,灰灰蒙蒙的。父亲早早的叫我起床,祭过祖师之后。便准备好队伍开始上山了。上山不是郊游,三三两两的往上走,上山有上山的规矩。前面得有一个领路的人,手里拿着纸钱给死者买路,以免孤魂野鬼纠缠。本来是我做的,但父亲说我年纪太小,镇不住邪,于是让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代替了我,老者走在前方边走边撒,口中念念有词。阴人上路,诸方退避。后面便是父亲。穿着风水袍。手里拿着罗盘,脚下踩着禹步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去,再后面就是我,手里拿个引魂的铃铛,三步一摇,五步一晃。在我身后的是当初送喜神来的叔伯。喜神是他们接的。自然也要他们送走。棺材上面摆放着一只大公鸡。公鸡阳气大。放那里镇着死者,抵挡外面的孤魂野鬼的勾魂,或者上身。棺材后面就是死者的家眷以及亲朋好友了,一路上三跪九叩首,哭哭啼啼,好不热闹。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要披麻戴孝了,这样就不会磨破自身衣服,同时是对死者的默哀,就这样,走走停停。我们将近中午才到原定的坟地。

  日期:2013-09-24 07:04:00
  这是父亲前些日子早已为其选好的一快地。当初父亲站在山顶一望便相中了这个青牛卧地之势。下葬的位置位于两座相连的山峰之间,处于山腰之上,山顶之下。从形式上看,双峰便是两只相对的牛角,而下葬之处便是牛头的正中央。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其下方牛口位置有一汪清泉,此处本就宜子孙,不出百年便能多子多祠。而有那一汪清泉便是细水长流,财源滚滚而不绝。为了以防万一,父亲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以免进煞走穴,相地是千年兴衰之事,马虎不得,葬坑挖的不深,一丈三,长九尺,宽五尺半,下葬的时分刚好够放下棺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少了容易磕碰棺材,惊醒死者,多了则会因为阴气外泄导致进煞。这些都得讲究,一步不到位便亏损阴德不说,还连累别人。父亲小心的指挥着众人下棺,然后填土。这填土也有规矩,必须由长子先填,代表送父回天,尘归尘。土归土。千万也就别再回来了。其后是妻妾,假若有高堂在世便需回避,万万不可添土。以免死者留恋阳间,添完土后便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乡下有钱人讲究。有钱一点的人家坟头上都是要休祭台的,方便后人礼拜,祭台上面才是墓碑,写着死者的生死日期。方圆十米之内的杂草也要挖去,以免走失灵气。这也就是有钱人家的办法,这年头兵荒马乱,平头百姓便是三寸的薄口棺材一装,挖个浅坑。里面一丢,坟包上面再插一块木牌。子女也就算是尽了孝了,假如遇到雨水一刷露出棺木那就惨了,那个年头的野狗遍地走。稍微撞几下便是开了棺。拖出里面的尸身啃的一干二净。尸骨都不齐全。

  日期:2013-09-24 11:55:00
  邻村有个孤儿,叫做阿杰。阿杰生不知父母。小的时候被瞎眼的媒婆带大的,后来在他十三岁那年。媒婆就死了,他开始吃百家饭。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时阿杰也下河抓鱼,上山搂兔子。可惜年景不好,能吃的基本就打了吃了。所以阿杰一直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父亲见他可怜,时常接济一下他,久而久之我阿杰的关系也是好兄弟。可父亲却不太乐意我跟他在一起鬼混,用他的话说就是,一看阿杰就不是一个正经做事的人,以后迟早是要出祸事的,我反问父亲,竟然如此,你干嘛还要接济他,早点饿死不是早点了事?父亲叹气的说。我也是见他可怜。自幼没有父母,再说,我不接济接济他,他是要去偷东西的。到时候为恶一方更加难以收拾,小时他就偷鸡。大了指不定偷什么。我这也算是积德了。我没有多搭理父亲。可后来阿杰确实像父亲一样,做了佛爷。因为一次偷了一个军阀被当场打死了。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我跟阿杰还是兄弟,这不,他又来叫我下河摸鱼了。

  日期:2013-09-24 12:07:00

  水生,走,那桐溪又浅了,我们去那里抓鱼吧。不远处的阿杰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看来做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还是很害怕我父亲的。虽然父亲对他不错。但他心里也明白那是父亲怜悯他。而他觉得他不需要这种怜悯。阿杰。你最近去哪里了?我怎么好像都没有看到你啊?
  奥,这个啊,邻村不是有点事需要我帮忙吗?我这两天都在邻村呢,嘿嘿,你不要为我担心。走,我们摸鱼抓螃蟹去。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入秋天凉了,阿杰,过两天来我家拿两件衣服吧。看着他一脸的鼻涕,整个脸黑不溜湫,活像一只马猴。好嘞,只要你牙不嫌弃我就行……边说边走,我们就到了溪边了,说是溪,其实还是挺大的,黄河水的支流转下来的一个湾。大约十余米宽,比比较浅。水清澈见底。但底下全是泥沙,所以还是很危险的。

  日期:2013-09-24 16:18:00
  阿杰扑通一声直接就往水里跳了,一般我们两个搭伙一是他比我大一岁,其次他水性比我好很多。我常常被父亲关在院子练功,不比他自由,上山下水到处跑。所以我总是在岸上给他接,不论鱼还是螃蟹他都是一抓一个准,手脚非常麻利。嘿,水生,你看这是什么。只见他手里半托着一条大鱼,当时我就吓呆了,喝了十几年的黄河水我还没见过那么大个的鱼。半浮半沉的漂在水面上,整个躯体异常的庞大。比阿杰整个人都还大了两三倍。水生。快去叫人。这个鱼我一个人抓不住,别让它跑了,好家伙。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我连忙往村里跑去,待到大伙赶到河边的时候,那大鱼已经处于半搁浅的状态了。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看清了整个鱼身。那是一条通体青黑色的大鱼,腹部通红,而且也带鳞片。整个鱼身长达将近三米,大慨有个米缸大小。头是硕大无比,占了整个躯体的四分之一,显得怪异之极。最特别的是它有两根长须。长达一丈有余,非常之柔软,稍微碰一下就卷屈起来。三娃子,你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活了古稀之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啊,这到底是鱼还是啥精怪?

  日期:2013-09-24 18:16:00
  父亲听到老村长发话,连忙走上前去,舅姥爷呀,这不是啥子精怪哦,这是海底的龙王跟河里的水怪生的龙子勒。我曾经在祖上留下的古籍里面看到过这种鱼勒。乾隆爷那会就有记载了,说是一艘运盐的大船乘着风浪赶路,结果就是碰到了这种怪鱼,一下就被撞了个底翻天。一条船上几十人就活了两个。至于是不是这条大鱼就不得而知了,你们大家看它的须,这个叫龙须。这个鱼也因此得名龙须鱼。这种鱼沉在黄河水底十年进食一次,百年须长一尺,过了千年就可化龙啊。 哎呀,那不得了啊,三娃子,这是龙子啊,大伙赶紧把它放回去,免得龙王爷发怒。水淹四方。 大家听到老村长发了话赶紧都撩衣服袖子下河。 哎,这么大个鱼大伙都不吃呀……阿杰垂头丧气的从河里爬了上来。 来,大伙搭把手,一起把它送出去,出了这浅滩就好了。 不一会大伙就一起把那怪鱼送到了黄河。

  日期:2013-09-24 21:10:00
  当夜我跟父亲回到家中,父亲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连吃饭的时候都是闷着个头。父亲,你怎么了?那龙子我们不是放回去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父亲默默的低着头,半晌才开口说道,儿呀。你是有所不知,当年大周末年,孔夫子见麒麟而停笔不做春秋。老子知晓祸乱将起,骑着青牛西出了涵谷关。走的时候是紫气浩荡三千里,你父亲我虽不如古人万分之一。但今日见龙鱼也知大难将至。 父亲,你怎么看了龙须鱼就知道大难将至呢?
  水生,你想想。这个龙鱼是龙王爷的龙子,龙王派他来护佑一方的,平时它都是沉在黄河水底,安心修炼,唯有黄河大水才会一现身影。而今天竟然出现在了溪里的浅滩,以我推测肯定是黄河水底的泉眼要干了。这龙子知道生活不下去,不得已准备潜回深海避难。到了咱这地界错了路才停在了溪里啊。明年一定是赤地千里。尸横遍野了。哎…… 父亲,那咱快去告诉村民啊。早做准备。 使不得,村里的乡亲世代居住在这里。一来我这无凭无据,二来这故土难离,再三便是父亲也不是很确定呀。父亲虽然说是风水先生。可也就是个二流水平。看山看水还行,观天测地我还没这能耐啊。 咱们还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或者再等等些时日,再看看。 对了,水生,你以后也别上山砍柴了,每日在家安心练功,仔细揣摩揣摩咱家祖传的那半个残本吧。你要是能看懂那半个残本以后天下大可去的。不像父亲,天分太差不惑之年还是半知半解。 听到父亲悲凉的话。我默默的低头扒饭。谁曾料到就因为这个原因,在以后的日子我确跟随父亲走遍了大江南北。不过后话暂且不提。当夜我已沉沉睡去。

  日期:2013-09-24 21:53:00
  转眼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今年我已十五有余了,天气一直酷热,庄稼几近枯死,黄河水每日是一寸寸的下落。就连黑水河都见底了,露出了当年王寡妇以及她丈夫的尸骨,可惜已经没人去收敛了。活人都快饿死。谁还管那白骨。
  水生,你这两天做做准备。咱爷俩准备出门走单了,乱世有门学问,饿不死咱爷俩,你把咱家那老底箱子里面五十块大洋拿出来。赶明儿给大伙均一均。咱爷俩也就算是尽心了。 哎……好嘞。父亲。 我这就是拿出来盘盘。 给父亲。我数了一下,五十三块。 来,水生,这三块你拿着给阿杰那娃仔送去。剩下的我拿去给村里均均。 哎,父亲。那咱俩路上吃什么啊?
  你个滑头,放心吧,我这还有点盘缠够用了。 于是我便朝阿杰的破茅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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