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域寻宝:消失硬盘的致命秘密

作者: 原梓番

  引子
  忽现的洞口
  韩建国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他看见一具骷髅。
  说起来韩建国并非胆小的人,在他四十多年的人生里程里多少也经历了一些风雨,之所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主要是因为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
  还是从头说起吧,韩建国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皮肤黝黑、身材粗壮、手上长满老茧,在一个不算太偏远的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单调而枯燥的生活。每天忙完了果园里的活计,韩建国很喜欢独自一人走到附近的山上,或者四处闲逛,或者看看之前自己布下的陷阱里有没有新的受害动物,偶尔,也会为了某些特殊的药材而深入稍微远一些的山里,因为外面来的药材商人会高价收取。不过韩建国通常不会进入深山老林,因为 深山代表着无尽的危险,韩建国虽然上有老下有小负担不小,但因为有在外打工的弟弟帮扶,所以日子过得倒也舒坦,犯不着为了点钱冒险进深山。

  这天刚下过一场大雨,韩建国闲来无事,打算进山看看能不能捉到一两只被雨打湿了的可怜野鸡,以改善一下今天的晚餐,于是跟家里打了个招呼就上山了。
  韩建国进山后找了个把小时,没什么收获,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就准备打道回府。而就在回去的路上,倾斜的山体上露出的一个井口大洞口却引起了韩建国的注意。
  这片山路韩建国每天都走,甚至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韩建国可以十分肯定,就在下雨之前,这个洞口还不存在。稍作思索,韩建国就明白这洞口应该是被大雨冲开的。洞口在一块巨石旁边,韩建国好奇地凑了上去,借着射进去的夕阳探头往里看去,却赫然看见里面椅子上端坐着具骷髅,面上两个黑黑的空洞面朝自己,完全裸露的牙齿让这个骷髅的脸看起来似乎在笑,叫人看了有些发毛。

  韩建国吓得低叫了一声,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刚要再往后退,却又觉好笑: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过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韩建国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又再望洞里望去,只见那骷髅正坐在洞中间的藤椅上,凝望洞口,整个骷髅身上的衣服虽然烂得厉害,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不是这个时代人的穿着——这个时代可没人穿那种大褂似的衣服。再看骷髅脖子上围着的辫子和脚下造型奇特的靴子。韩建国基本可以确定,这具骷髅的年龄应该比他大上至少一百岁了。那骷髅一只手扶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放在腿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但是光线不太好也看不清楚,料想是什么杂物。

  韩建国的目光离开骷髅,在洞口里转了一圈,惊奇地发现一张草席和被褥靠放在简陋的土炕上,被子还叠了起来,另一侧的墙根底下摆着一套深色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个有些奇怪的烛台,烛台边上有一套茶具,而这面桌子上方的墙壁上,似乎被写了什么东西,韩建国辨认了一会儿,也没看懂究竟写的什么,只觉像羊肉串似的,料定是什么不知名的文字。除此之外,墙边靠着一杆红缨枪,还有一把已经完全绣死了的大刀,刀旁边还堆放着一堆杂物,远远的也看不清。再往里似乎还有东西,只是光照不到,也看不太清楚。

  韩建国四下看了看,确定此刻山里再没其他人,赶紧搬了几块碎石把洞口堵上,又照着洞口磕了几个响头,念叨了些无弥陀佛菩萨保佑之类的,就匆匆回家了。

  虽说韩建国很想进去看看,但是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一来是天色有些晚了,二来他看洞里有些茶壶茶碗之类的瓷器,想到弟弟好多次提到过在北京一个清朝的茶壶就能卖几万,眼下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冒冒失失进去,先给弟弟打个电话听他怎么说,反正这肥水可不能流了外人田。韩建国虽然岁数比弟弟韩建军大,但是从小到大自己都没什么主意,遇到大事,都是找弟弟商量。
  出了山后,迫不及待的韩建国不等到家,在村口有信号的地方就拨通了弟弟韩建军的电话。电话里韩建国的弟弟听后很是激动,当即就嘱咐韩建国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第二天早上就回家,一切等他回家后再说。
  次日韩建国起了个大早,因为弟弟说早上九点多就能到家。吃了早饭,坐立不安地等到八点多,韩建国从厢房里翻出了集市上买来的巨大迷彩包,又拿了几件工具,到村口迎接弟弟。
  在村口没等多久,就见一辆小型五菱农用车远远地开了过来,停在了韩建国面前,下车的正是弟弟。

  韩建国看车上走下来的韩建军发型有些蓬乱,脸上油油的,料想是一夜没睡,本想拉他回去洗把脸吃个饭,但韩建军显然更是迫不及待,开口就问那洞在哪呢?
  兄弟二人于是不再废话,直接进山,那洞口所在的地方并非深山,没走多长时间就到地方了,韩建国见昨天垒起来的石头没人动,放下心来,动手搬开石头。
  等洞口完全露出来后,韩建军第一个钻了进去,韩建国想了一下,拿起镢头跟了进去。
  在外面看感觉这个洞不大,但是进到里面却发现真是别有洞天,主要是外面看不到的死角里还有一大块空间。韩建国跟见弟弟拿起桌上的那套茶具翻来覆去地看,就想问弟弟这套茶具是否值钱,话还没出口,眼光就被那具骷髅的手吸引了过去——因为那骷髅的手中,竟然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韩建国叫了弟弟一声,韩建军转过脑袋应了一声。韩建国于是指着骷髅手中的东西,开口问弟弟:建军,你看这是个啥?

  韩建军放下手中的茶杯,凑了上来,当他把目光停在韩建国指向的那个东西的时候,也是一愣,有些惊奇地说了一声:咦?
  日期:2013-08-20 21:51:50
  早起的青年
  袁帆听到电子闹钟在响,但他不太想起床,他的脚被烫伤了,因为他把开水倒在脚上——主要是想烫死停在脚上的一只苍蝇。
  犹豫了几十秒,袁帆还是爬了起来,主要是被闹钟吵醒醒来后,就会感觉到脚趾的疼痛,似乎再难睡着。
  袁帆坐起来,把腿弯起来,手抓住左脚,往脸的方向拉了拉,又再一次审视了脚上的伤:被烫伤的是最小的两个脚趾还有一小部分脚面,小拇脚趾被烫得尤为严重,皮掉了一大块。好在那烫伤膏效果不错,一夜过去,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
  窗外,天已大亮,袁帆小心翼翼的趿着拖鞋,翻手机看了看时间, 只有六点。
  看来今天这的起的很早,袁帆想,走到桌前,桌子上几张昨天晚上看的discovery纪录片的光碟散落地放在一本《特种部队健身手册》之上。袁帆把收好光碟合上书,把书插进了书架,结果不小心碰掉了放在书架上的九连环,只好弯腰去捡,却又发现魔方不知什么时候掉到桌子地下了,于是一起捡回来放好。
  脚伤了,跑步是不行了,但做做哑铃还没问题的,平时只要起得早些,袁帆都会出去锻炼,只因为他讨厌亚健康状态,虽说平时也不是天天锻炼,但一旦因伤不能锻炼,就让人觉得格外难受。袁帆先是握了几下握力器,又抓起臂力器折了三十来下。甩了甩胳膊,这才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的丁锋还没有起床,他通常都要睡到七点半,袁帆尽量小心地洗漱完毕,又举了一百下哑铃,看看时间才刚刚六点半,通常袁帆出发去上班的时间不会这么早,但袁帆又想到这个时间还北京交通还没到堵到登峰造极,为了自己的伤脚,袁帆决定早些出发。

  袁帆套上T恤衫,把移动硬盘拔下来,跟手机一起装进背包。袁帆本打算只穿拖鞋,想了想还是把一双宽松的布制鞋带上了,主要是担心公司领导又来没事找事。袁帆小心翼翼地下了楼,看到小区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的去上班,这么一瘸一拐地挤公交,再被踩上一脚的话,那就太不幸了。
  出租车司机按下“空车”牌,驶离了袁帆所在的小区,收音机里的两个主持人在说前一天刚刚结束的南非世界杯。司机听了忍不住跟袁帆开始滔滔不绝,用纯正的京片子表示西班牙是众望所归,同时讽刺打击了中国足球,袁帆听了笑笑,心想国足躺着也中枪。
  出租车驶上三环,袁帆看到一家商场的墙体广告牌上写着满500送300的字样,数字被加红加粗,跟了三个叹号,仿佛一条爆炸性新闻。让袁帆不由想起昨晚才写好的稿子内容:……现在只需要699元,今天不但我们做到这样一个价格,头30位打进电话的朋友我们还将加送一套收纳箱,外加我们乐美购物99元的抵值券……每次写这些台词的时候袁帆都有种荒诞感:我堂堂名校历史系毕业生,竟然沦落到为电视购物写台词,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写完了还得给只有中专文化的经理审查,动不动就被说成煽动性不够,还得重改。

  很多时候袁帆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同事都很佩服他能早起,袁帆不以为然——其实只需要早睡就可以了。
  今天袁帆比往常到得要更早些,简直是太早了,才刚过七点半。进写字楼的时候保洁阿姨正在拖地。袁帆在电梯里挂上公司的工作牌,上到12楼,却发现事情似乎不大对。
  本来这个时间走廊里连灯都没开,也不该有人,可是刚出电梯袁帆就看到有七八个人站在公司门口,唧唧喳喳在议论着什么。袁帆往前走了几步,闻到防火通道里飘来一股烟味,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两个人在里面对面抽烟。

  袁帆探头的那会儿,一个穿牛仔裤的长长吐了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瞥了袁帆一眼,头转过去一般,猛地又转了回来,盯着袁帆脖子上挂的工牌,仿佛发现了地上的一百块钱,开口问袁帆:“你是乐美的人?”
  袁帆点了点头。
  “你们马总呢?”
  这问题问得袁帆莫名其妙,有些奇怪地回应了一个字:“嗯?”
  日期:2013-08-20 21:52:40

  第一章 丢失的硬盘
  到中午的时候,袁帆有些吃不下饭,不是因为他的老板跑路了,而是因为公司还欠他一个月工资没发,对没什么积蓄的袁帆来说这的确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小饭馆的桌子刚擦过,桌面上还残留着抹布留下的小水珠,袁帆用筷子翻了翻,把辣子鸡丁盖饭拌匀,往嘴里扒拉了几口,一边嚼一边想:老板会不会去筹钱了,过几天还能回来?不过很快袁帆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一个是细想想那姓马的胖子跑路这事早有征兆,再个么……钱欠的也实在太多了,供货商那面就不用说了,另外还欠送餐公司一万三,欠送快递的一千,连送水的都欠了四百没结,甚至还有同事传说他欠了二奶十一万的包养费……这形势,换了谁也不敢回来啊。

  思绪纷乱地吃完了饭,袁帆看看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又想:这工作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么大个北京,总能找个工作,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呢!
  吃完饭,袁帆一瘸一拐走到饭馆边上的小超市,买了包长白山,袁帆平时抽烟不多,有时一周也抽不上一包,可是眼下心情有些纠结,每到这个时候袁帆都想抽根烟,也许烟这种东西对袁帆这样的人来说不是生理需要,而是心理需要。
  日期:2013-08-20 21:53:05
  袁帆点了根烟,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上个礼拜刚交了半年多房租八千,现在全部身家就剩不到两千,光这样还好说,问题是信用卡还欠着一千八,若找工作不顺的话,的确有些麻烦。
  抬眼看了看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袁帆不想再回去了,激动的供货商门开始哄抢公司财物的时候,他就趁乱退出来了,坐他边上的同事小赵差点跟人动手,因为有人要拿走小赵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袁帆觉得为了公司的财物没必要这么激动,后来才想起来那笔记本电脑是小赵自己的,这才坦然。
  时间还早,又热得要命,袁帆抽完了烟,不想这么早回去,想了想决定去图书馆。一般袁帆都是周末去的,主要是周末去图书馆可以省很多钱,再个是把书借回来后,周一到周五的闲暇时间用来看书,又能省更多的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袁帆对稀奇古怪的事物比较感兴趣,首都图书馆藏书丰富,可以满足袁帆的好奇心。 
  袁帆背包里还装着一本上次在图书馆借来的《甲骨文字典》,其实除了文案撰写这个工作之外,袁帆还有两个身份:论坛版主和淘宝店主。一旦上网,袁帆就不是泡在那个著名论坛的历史版,就是挂着淘宝旺旺,卖些他淘来的民国钱币、文玩核桃以及印章之类的近现代低端古董,偶尔也期盼着某天能捡漏捡个宋代官窑瓷器之类的宝物。
  在图书馆泡了整整一个下午,办了续借,这才回家,袁帆在楼下买了份快餐,拖着伤脚小心翼翼地上到四楼,却发现门微微开着——这有些不正常,平时这个时间丁锋应该回来了,但门无论如何不该是开的。
  推开门,袁帆看见丁锋大厅里站着,听门响把头转过来,对袁帆说了一句:“家里进人了。”
  袁帆眉头一紧,心想不会吧,他床底下鞋盒里还放着五百块钱呢,再回头看看门锁,似乎也没什么明显被破坏的痕迹,只是锁孔上有些划痕。
  还没等袁帆反应过来,丁锋补充道:“我丢了个移动硬盘,刚进你屋看你机箱盖开着,我一看硬盘没了。”
  袁帆没回话,回到屋里,看到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机箱盖被丢在床上,插硬盘的地方空空的,他俯身掏出鞋盒,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五百块钱还在。

  “靠,你小子竟然在床底下藏钱,被我发现了,哈!”显然丢了个移动硬盘这事对丁锋没什么影响,这小子还能笑得出来。
  袁帆没回丁锋的话,他在房间里反复翻了几遍,确定没丢别的什么东西以后,对这个小偷的行为愈发的不解:为什么偷硬盘呢?
  袁帆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发问,纳闷地问丁锋:“他为什么偷硬盘呢?”
  丁锋也颇为疑惑:“我也想不明白,总不会是为了苍井空吧?”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这年头变态多,在学校不还有人偷女生内裤么?”
  对这个答案,袁帆不置可否,他努力回忆了一下电脑硬盘里的内容,除了电影、音乐、图片和小说以外,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说袁帆平时常用的资料都装在移动硬盘里,用的时候方便。
  和丁锋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儿,不得要领,毕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一块硬盘几百块而已,但门被撬了,显然需要换一个锁,不然今晚谁也没法安心睡觉。

  因为袁帆脚伤了,所以留下来看门,丁锋出去买锁,尽管四处尘土飞扬,但住在北京还是有些好处的,比如即使在深夜或者凌晨也可以很容易买到想要的东西。
  袁帆再次看了看脚伤,又再抹了一层烫伤膏,听电话响,拿过来看是个不认识的手机号,袁帆接起来,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袁帆,我是方诗韵,你还记得我么?”
  “方诗韵?”袁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记得上学时候学校有这么个女生,学英语的,人长的漂亮,从者无数,在校时候两人倒是认识,但也没什么深接触,毕业这都快两年了,怎么这姑娘忽然给他打电话了呢?
  “是英语系的方诗韵么?”
  “是我,你在哪?”电话那头方诗韵语气有些着急,似乎有什么事情。
  “我在家里呢。”
  “你现在还在北京把,在哪住呢?”
  “是啊,在五道口租的房子。”

  “你最近电脑有人动过么?”
  “嗯?”
  袁帆非常奇怪,今天硬盘刚被人偷,瞬间就被方诗韵知道了?但一时半刻之间又哪能想出什么来,就接着说道:“我硬盘让人偷了,今天才丢的。”
  “袁帆,你要信我,你就赶紧出门,现在就跑,越远越好!我回头跟你解释,现在你快跑就是了!”

  “可我现在在家不能走,我门锁坏了,哎——”袁帆跟方诗韵解释了一下,却听方诗韵那边电话已经挂了,再打回去,也没人接。
  袁帆放下电话,看了看表,丁锋下去才不过十分钟,怎么也得二十分钟才能回来。袁帆心想现在要走,等于把这房子开着门留给小偷,不过听方诗韵的语气那么严肃,应该不会骗他,而且方诗韵知道他电脑被人动了,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事。说不准方诗韵是个特工,这硬盘只是看似个硬盘,实际上是个美军的秘密武器,机缘巧合落入他手……但是又怎么解释这秘密武器出现在中关村电子产品市场又被他买到呢?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把这个秘密武器和硬盘放在一起运进中国?那又怎么解释这个硬盘真的可以存东西呢?

  袁帆简单的推想了一下,觉得有点乱,他想起方诗韵电话里急促的语气,又看了一眼门,心想要是下一秒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冲进来,该如何应对呢?就算不是武装分子,一群持大刀的小混混冲进来,又该如何应对呢?
  又审视了一下四周的家具,客厅里一张折叠桌,老旧电视柜上有一台属于房东的老式显像管彩电,还是21寸的,除此之外,墙上挂的空调和厨房里的灶具应该是这所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审视完毕,袁帆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么些破烂,总不会比我的安全还重要吧?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想想方诗韵焦急严肃的语气,袁帆决定还是先下楼躲一躲,说不准真的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刚要起身,猛地又冒出个念头:他妈的,方诗韵这姑娘在学校名声就不怎么好,不是跟这个就是跟那个闹绯闻,跟我也没什么交情,忽然联系我,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万一有人在楼下等我怎么办?
  又想了想,袁帆觉得若真有人来害他,在楼下或是在楼上似乎都没什么区别。他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掏出一根很久之前买来的甩棍。顺手把盒子里的五百块还有一个银元外加几个平时收藏的不太值钱的小古董拿了出来,背上背包,出门前又把一些卫生纸夹在门缝把门卡住,这才下楼,一边下楼一边心里还有些害怕:会发生什么事呢?
  因为脚伤有伤,走快了就痛,袁帆拎着甩棍走了几步,担心伤口被弄裂,决定不再远走,四周环视了一下,看对面墙边停了一排小区里的车,就走到车后面,吹了吹地面上的浮尘,靠墙坐下,点了根烟,从两辆车的缝隙间远远地盯着楼道口,想看看会不会真的有人来找他。
  盯着看了半天,楼道里也没人出入,袁帆一根烟抽完,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只能看到不知来自何处的光柱在夜空中摇来摇去。想起没了硬盘的机箱,袁帆又开始想:小偷究竟为什么只拿硬盘呢?
  想了很多种理由,似乎都不能自圆其说——费劲巴拉撬门进到屋里,仅仅只拿走一个硬盘,甚至连内存条都没动,这比偷女生内裤还难理解。除非,除非他的硬盘里真的有什么重要信息。
  但是,硬盘里究竟有什么信息值得小偷撬门来拿呢?电影?音乐?还是金庸古龙的小说?历史资料?果戈理的散文?或者是他那篇毕业论文?那个硬盘里真的没什么信息,袁帆大部分文件都放在移动硬盘里了。等等!袁帆忽然一个激灵:难道他们的目的是我移动硬盘里的信息?或者说,他们不知道我把东西都放在移动硬盘里,以为我把东西都放在电脑硬盘里?想到这里袁帆觉得这个可能很大,但是下一个问题就又来了:移动硬盘里又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呢?一些照片、图片,还有给公司写的一些广告文案,这些有什么价值呢?总不至于是公司竞争对手派来的吧?马老板跑了不说,就算没跑,竞争对手也不至于找他一个小员工下手啊!

  想到这里,还是没什么头绪,不过袁帆的思绪还是被打断了——因为他看见有两个男人匆匆走进了楼道,他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两个人不是这个小区的,因为他们的脚步太匆忙了,而且看那架势也不像回家的样,倒好像是在寻什么紧急的东西。只见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那两个人的上楼而依次亮了起来,二楼,三楼,四楼……最终五楼还是没有亮。
  袁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真的有人要找我?

  日期:2013-08-20 21:50:59
  第二章 神秘满文
  正观察动向,忽见一个人晃晃悠悠走来,瘦弱的身子装在宽大的T恤里,整个衣服随着步伐一荡一荡的,手里拎个塑料袋,再一看脸,竟然是丁锋!
  袁帆心想丁锋啊丁锋,你早不回来晚不会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真是要了命了。赶紧起身,想大喊丁锋的名字,但因为整个人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又觉得直接喊名字似乎太容易暴露目标——尽管袁帆并不知道具体会暴露给谁。于是袁帆压低声音朝丁锋喊了声“喂——”。
  不料丁锋那小子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也可能是听到了但是也跟就没注意,竟然依旧径直往前走,眼看就要进楼道了。袁帆这时也顾不上脚痛了,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朝前冲了过去,等冲到丁锋身后终于拉住丁锋的时候,丁锋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楼道门了。

  丁锋的胳膊如同麻杆,比袁帆另一只手里拿的甩棍粗不了多少,而丁锋的整个身子大概相当于一捆麻杆,被袁帆这么一拉,险些失去重心倒地,丁锋一脸惶惑地朝后看去,看到是袁帆,脸上先是释然,而后又现疑云:你怎么下楼了?
  袁帆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丁锋先别说话,把丁锋拉出了楼门口,压低声音冲丁锋说了句“嘘——“。丁锋本就是个胆小宅男,见袁帆一脸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顿时说话都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