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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录
作者:
山谦
再正式讲述之前,请容我先敬拜诸天神佛,师祖师爷还有三山五岳的所有山神土地…
第一章 驱鬼
那年夏天,一个天还没有大亮的早上,“汪汪汪…”在一阵急促的狗吠声中,西北内陆某县的柳沟村,该村阴阳先生郭达门前的陡坡路上,匆匆跑下一位40岁左右的男子。该男子秃着前半边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之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咚咚咚…”该男子一面用拳头使劲地敲着门一面大声喊道:“郭大哥,快开开门!快救救我弟弟!”“谁啊?出什么事了?”屋里传来一个中正洪亮声音。“是我,王川,我弟弟被脏东西缠上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王川放下举起的拳头,往门边挪了挪说道。“等等…我给你开门。”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王川便挤了进去,“噗通”一声跪拜在郭家正厅的土地板上,说道:“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弟,他快不行了。”“快起来!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话我们路上在说,救人要紧!”郭达转身、跨步上前,双手扶起王川说道。
三间砖混结构的平房里,屋里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有跺脚的,有搓手的,有来回转圈的。在紧靠窗户下面摆放的双人木床上,王川的弟弟王成正用双手掐着自己脖子,脸已经因为几乎窒息被憋的通红,双脚不停的乱踢着,被子、枕头早就不知去向,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放过我…我…我不敢了,他们要我死!好几个呢,白的、红的,救救我!…郭达看到这种情况后,宽阔的额头下的眉头皱了皱。
“快去拿筛子(竹子编成,直径2尺半左右,农村用来筛粮)、菜刀、碗、桃木枝条或者柳枝”郭达吩咐王川道。旁边闪出几个人快步跑出屋子和王川准备去了,这边走了几人,空出了原本拥挤的屋子。
郭达一边吩咐众人去准备东西,一边手里不停地连打了好几个法诀,嘴里念着咒语,踏步近得床边,突然斥声道:“尔等小鬼,还不速速退去!更待何时。”只见屋子里凭地卷起好几股阴风,围观的众人见状,惊的尖叫一声纷纷后退了几尺,胆子小的已夺门而出;在看床上王成,似乎无形中突然被人拎起一尺来高,背部贴着墙,双手还掐在自己脖子里,只是此时早已做声不得,两条腿悬在空中乱踢。
“孽障,找死!还不束手就擒!”郭达说道,顺手接过王川递来的筛子等,一手托起,将碗平放其上,另一只手隔着半空挥舞抽打着柳枝,口中咒语不停,围着床边转了半圈。忽然,只见筛子之上的碗凭空飞离,直奔王成而去,停在其头顶上方三寸处,碗口朝下,转个不停;在看郭达手里的筛子已不是平放在手里了,而是直立在半空,口冲着那人,郭达手掌吸附在筛子底部中间的位置。
“请师傅师爷赐法!收!”郭达猛地一跺脚,只见刚才还在王成头顶的碗,此时已碗口朝着筛子口正对的方向飞了过来,在碗口刚好贴着筛子的时候,郭达覆手将筛子连同碗一起倒扣于地上。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从高空用力倒扣在筛子下面的碗竟然完好无损,兀自托着筛子颤动。“拿菜刀来!”郭达说道。王川赶紧递来菜刀,郭达右手接过,抡起砸下,只听“咔嚓”一声,筛子下的碗应声而碎,而筛子却完好无损的依然倒扣在地上;在看床上王成正顺着墙直直下滑、摔在床上,手也无力地从脖子上垂下,嘴里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也慢慢的恢复正常了。
郭达见小鬼已退,便对王平及家人说道:“没事了,先让王成兄弟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在问问事情的经过。”郭达说完,王平上前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海洋”牌香烟,拿出了一支递给郭达,一边顺手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一边说道:“太麻烦郭大哥了,昨晚法事结束的晚,今天有大早上的打扰你睡觉,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快坐下!我让家里人去做早饭。”“王川兄弟说的这是哪儿的话,乡里乡亲的,都是一家人;在说这也是我分内之事,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郭达笑了笑说,完了看屋里人大都还没走,又对王平说:“快去招呼别的人吧!大家伙都还在站着呢,都先别走,留下来吃饭吧!”
“我们来也是瞎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是啊是啊,我是早上听见成儿他妈喊,于是我赶紧把我家东儿叫醒一起下来看看。”“……”众人争先说着,屋里刚才紧张恐怖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唉!小航怎么也来了?离天亮还早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王川突然说道。只见从人群里里钻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往郭达坐的那边看了看,说:“王叔,我看你和我爸匆匆忙忙来了,我就跟过来看看。”王川笑了笑说:“小航,你爸爸在那边呢,你去那边坐吧!等会一起吃早饭。”“好的王叔,你去招呼别人吧!我去找我爸。”郭航一边说着一边朝郭达走去。
“爸,我来了,你累不累啊?”郭航对郭达说道。原来这个少年就是郭达的儿子郭航,今年刚考完高考,现在一天在家闲待着,平时这个时间点都是在睡觉,今天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本来睡的正香被人吵醒心里不乐意,但是不乐意归不乐意却还是没忍住少年人的好奇随后跟来了。
“小兔崽子,你怎么跑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郭达问道。“我来好一会儿了,只是我站在后边,你没看见而已。”郭航说道。“是啊,小航是跟在你们后边到的,一直站我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对郭达说道,接着摸了摸郭航的头:“没看出来小航小小年纪胆子到是挺大的,以后就可以继承你爸爸的衣钵了。”
“郭大哥,王成他说话了。”王川突然高兴的对郭达说道。于是一屋人都围了上去,一双双眼睛都盯着王成;只见王成的眼睛里还布满血丝,嘴唇还泛着紫色,不过精神状态却是好了许多。他轻轻吐了口气,说道:“以后我相信这世上有鬼了。”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王成稍显无力和虚弱的声音在回荡。
日期:2013-06-20 12:07:00
第二章 索命
柳沟村有这么一个习俗,人死了以后,后人会根据家庭经济条件请阴阳先生为死去的人念三天两夜或者四天三夜的经—统称做法事。听老一辈人讲:做法事一来是为了消解死者生前所犯的所有罪孽,二来可以超度死者早日往生。
王川的弟弟王成被鬼缠上就发生在柳沟村郭达为邻居一家做法事的最后一个晚上。这里不过多叙述法事过程,以后会单独交代,且先从王成遇鬼的过程说起。
原来,那晚法事结束以后,事主家设宴慰劳阴阳先生并一众人等。吃完饭之后,郭达便回家歇息去了,而离家远的阴阳先生便歇息在了事主家里。王平和乡亲邻居喝酒至深夜方散,酒足饭饱之后,一些年轻人便坐一起说起闲话来了,不经意间就扯到神鬼之事上;而王成却自小不信鬼神之说,不屑与他们一起闲扯,自觉无聊又酒劲充脑,便独自往家而去。本来事主家离王成家也没有多远地路程,事主便放心的让王成独自回家了。可是,王成行至半路,经过一条羊肠小道,见前面路上站着两人,一动不动,似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王成也没在意,上前对二人说道让让路!你们两人往路中间一站还让我怎么过去啊?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王成又说道:你们到底让不让?这么窄的路你们不让我怎么过去?对方依然如故;王成这一下被气的不轻,顿时火冒三丈,嘴里骂了一句,一脚就踹了过去,将路上二人踹下小路。
说也奇怪,小路下边就是玉米田地,田地离路面少说也有5米来高、垂直陡峭的土坡,那两人被踢翻下去怎么没有一点响动?下边可是长的茂密旺盛的玉米树呀?怎么我一脚就把那两人一同都踹下去了?王成越想越心惊,越想心里越凉,可还是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鬼上面了;忽然,王成只感觉全身汗毛皆立,一种刺骨的冰凉从后脑勺往下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脚步终于拼命的动了一下,接着拔腿就跑。
王成一口气跑回家,迫不及待的开门;这门一开,他彻底傻眼了。让王成没想到的是,屋里或站或坐着四五个“人”,四个男的,一个女的,都看不清面容,模模糊糊发现刚才被他踹下路边的那两个也在其中。
屋里似乎一下子好冷,即使在最冷的冬天也不过这样吧!王成心想。只是坐在正厅椅子上那个“人”说话了:你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你们想怎么样?”王成说。“你将我踹下路边岂容你跑了就放过你?”王成心都凉了,好想大喊,但就是喊不出来,“你们到底想怎样?”王成说道。他知道挣扎已经没用了,所以现在他只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他——掐死自己还是吓死自己?如果能选择他想选择前者;不管怎么死法总是死定了吧?椅子上的那“人”似乎笑了笑,只是这笑声听在王成耳里让他毛骨悚然,“我们只想和你玩玩。”
日期:2013-06-20 21:26:00
王成说到这里,脸色突然难看了下来,任谁也看的出他从鬼门关饶了一圈至今心有余悸。至于后面那些“人”是怎么折磨捉弄他的他没有再说下去,众人也没在问,至少从早上王成的情况看来,昨晚那几个鬼下手可没有留情的余地;再说他们也没有情,他们都只是人死之后魂魄而已。
“好了,没事了,那几个鬼可能是昨晚法事当中没有送下阴间的余孽,或者是他们在阳间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不过现在都不要紧了,他们都已被我打入阴间,一般情况下他们是出不了阴间的。”郭达站起来说道。众人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经过这次事让他们觉得,原来鬼和人之间离的很近,弄不好有一天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啊…”王川的媳妇做好饭端碗上来的时候把手烫了,碗也摔在地上了,面条和汤洒了一地,她这一喊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王川赶紧上去,拉着媳妇的手看了看说:“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快把地上扫扫了,我去端饭。”屋里的几个女人很懂事的去厨房帮忙了。郭达对王川说:“这厨房的事让她们去忙就行了,你快招呼大家伙洗洗脸准备吃饭吧。”
曲折不平的山路上,四周被各种树木包围着,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郭达吃完饭便带着儿子郭航朝家里走去。“爸爸,你好厉害啊!从来都没看见你这么威风过呢,我也想跟你学阴阳。”郭达似是意外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不是说我们这都是骗人的把戏,都是迷信吗?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以后上个好大学,找个体面的工作。一直以来我有心想教你你都不学,我就不信你会突然改变主意。”
郭航说道:“爸,那是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世上真有鬼,我真的决定要学阴阳了,你到底教不教我吗?”郭达笑了笑,说道:“既然你真心要学我怎么会不教你呢?”“哈哈……爸,你答应我了哈!可不许反悔!学会阴阳以后我也就可以抓鬼了哦。”郭航高兴的说道。“每一个阴阳先生要是就只会抓鬼也就太窝囊了啊!”郭达似是感叹的说了一句,快步朝前走去。
“阴阳先生就会抓鬼怎么还窝囊呢?真搞不懂。”郭航嘴里嘟囔了一句,见郭达已去的远了赶紧跑着追了上去。
“爸,那些鬼被你打死了吗?他们还会不会出来继续找王成叔叔的麻烦啊?”“他们永远也不会死,只是我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要是他们还记恨你王成叔叔的话,他们还会来找他麻烦的,只不过他们已经把你王成叔叔整的那么惨了,按理说他们应该也解气了,我想他们不会在出来了吧。”远处传来了郭达父子的对话,渐渐地,他们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自王成家的事结束以后,柳沟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这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柳沟村便接连有好多人反映自己看的鬼了,还就在王成被鬼堵住的那个路上。于是就有人说:被郭阴阳打入阴间的鬼还没有去投胎转世,他们这次上来是索命来了,他们一定要把王成弄死、报了仇才会罢休。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家人的耳朵里,就在王家打算带重礼去请郭达来彻底化解这场恩怨的时候,一个天大的意外又让众人陷入迷茫和恐慌之中。因为同村赵虎的婆娘李芸死在了家中,听说肚子里还怀着四个月大的孩子,而赵虎也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日期:2013-06-21 12:31:00
第三章 占卜
柳沟村,一户农家院内,柳沟村里大部分的男人和老人都在这儿了;唯独不见女人和孩子,可能都知道这种场面还是都由男人出面的好;此时,他们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柳沟村的村长李长明已经打发人去请郭达了,郭达去了外地给人家办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李长明已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知道多少圈了。忽然,院子外面的路上传了摩托车声音,派去请郭达的人载着郭达回来了。李长明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他赶紧迎了出去。
“郭老弟啊,你可来了!你在不来我可真被急死在这儿了。”李长明拉着郭达的胳膊说道。郭达:“李大哥说笑了,这种事你也经历了不少,处理起来也有经验,在说还有官家呢。“郭老弟啊,这次的事不简单呀!你还是先来看看尸体吧!”李长明一边说道一边当先往屋里走去。
三间土木结构的房子里摆设简单却干净利落,进门右手边上是用土墙隔开的卧室,卧室的门敞开着,李芸的尸体就摆在门口的位置。郭达上前仔细看了看尸体说:“看来李芸的死真不简单呀!死者眼睛睁的很大,死之前肯定是见的什么令她感到恐惧的事,在看屋里好像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是因为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不过,看样子掐死李芸的凶手并没有一次性下手致死,好像中间有所停顿、有所犹豫的样子,所以在脖子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是什么人下的手呢?会不会是赵虎杀死了自己媳妇后畏罪潜逃?”李长明问道。郭达站起来说道:“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赵虎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柳沟村谁不知道?要说是他杀死了自己媳妇,我想几乎没有这可能。哦,对了,李大哥报官没?这些凶杀案还是交给官方来处理吧,我们也无能为力啊!”李长明答道:“今天早上我一听说这事首先就报官了,然后一面派人去请你回来,一面打发人去找赵虎。”郭达:“我们这儿太偏僻,路又不好走,警察一时半会也来不了;只是赵虎有没有下落?”李长明答道:“目前还没有,我让他们一有消息就向我汇报的。”
“大家都散了吧!这边有我和郭老弟看着就行,麻烦大家回家以后在自己家附近找找看有没有赵虎的下落,如果有什么发现及时向我汇报!”李长明从屋里出来以后看了看还在围观的众人,说道。众人依言相继散去。
日期:2013-06-21 18:40:00
郭达见众人相继出了院子便也想告辞离开,于是对李长明说道:“李大哥,这里也没什么事了,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得回去给事主家把事圆满了呀!等警察来了你协助他们调查就行。”李长明摇头道:“这可不行,你不能走!这应付活人我自是没问题,可是死人我却是绝对不行的。你就等这里的事了结了你在走不迟。”
“眼下情形扑朔迷离,诡异复杂,郭老弟又精通周易八卦,何不就此一卜,也好拨云见日,指点迷津啊!”李长明背着手,对一边席地而坐的郭达说道。郭达:“眼下情形确实出乎意料之外,着实让人费解,那我就在此地起一课吧!正好我也想知道这其中祸福吉凶。”
于是郭达便于赵虎家厅堂之上、四方桌前净手焚香、启告诸天神佛,师祖师爷完毕。随后,让李长明跪于桌前,自己拿出随身携带的肩挎包,从里面掏出铜黄明亮的三枚“乾隆”时期的铜钱放于右手掌心,左手在手,心中默念完要占之事,轻摇、撒开,如是在三,前后共六次,记下卦相,然后变了动爻,得卦为贲卦。至此整个卜卦过程结束,剩下就是解卦了,占卜到了这一步才是考验真功夫的时候,才是占卜最重要的一环。
日期:2013-06-21 22:29:00
李长明起身上前,看着正在思考的郭达,也不便打扰,找暖瓶给郭达到了一杯水放在郭达边上,一边自己接了一杯坐在旁边喝了起来。“这卦相和这件事情一样让人不解,贲卦从卦辞来看本为中上卦、吉卦之相,但是眼下情形却与吉相扯不着边。”郭达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依郭老弟来说此卦何解呀?”李长明随即问道。
郭达道:“贲卦坤离相交,离者丽也,又指女人,李芸胎死腹中正应了离卦阴爻中断之象;坤为山为止,这里和内卦离组合在一起,在从变爻上综合考虑,表面上看是由女色引起的命案,实际上怕是和一本与山有关的书所引起。我能从卦相里边看出来的就这么多了,至于这件事其中曲折恐怕只有等真相大白之日了。”李长明听郭达说完暗自叹息一声后沉默了下来,屋里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正厅四方桌上的蜡烛摇曳不定,烛光和白天的亮光在这里交叉,黑夜和白天的界限似乎也模糊不清了。屋里供香四处飘散着,闻着似乎让人精神松懈了许多,这段日子以来的忙碌和疲惫稍微得到了缓解。“我是有多久没这样静一静了呀!”郭达心想。
“喵呜”随着一声猫叫,只见一只黄颜色的猫从门后边跳了出来,接着跨过李芸的尸体,踩着炕头一跃,从窗口钻了出去。突如其来的猫让郭达着实吃了一惊,嘴里几乎喊出了声,手伸了出去,停在了半空,做势欲拦;在看那黄猫尾巴在窗口一闪,已是去的远了。
郭达急了踱了踱脚,大声骂道:“短命畜生无知,这下闯了大祸。”李长明也被郭达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道:“郭老弟怎么了?不就一只黄毛畜生从李芸的尸体上跨过去了吗?虽然说这举动对死者不敬,但是也不至于你生这么大气啊!”
“哎……”郭达长叹了一口气说:“李大哥你有所不知啊,刚死之人最忌动物从身上跨过,一是怕对死者不敬,最重要还是怕走了尸、祸害邻里乡亲啊!何况猫本就是至阴的动物,死者又是孕妇,还正当妙龄又非正常死亡,这下凶上加凶!事情有些棘手啊!”李长明听郭达说完也大惊失色,咬牙说道:“这……这下该如何是好啊?郭老弟,你先坐着,我去找人把那畜生给收拾了。”
“慢着!李大哥,事已至此你就是把那畜生逮着杀了也于事无补。”郭达忙制止了李长明。“那该怎么做还请郭老弟交代一下,我好提前准备准备。”李长明止住抬起的脚步,问道。“好吧!那就劳烦你先去准备香、蜡,纸,活公鸡,生石灰,还有柴火,来不及等官家来了,乘夜就将李芸的尸体给烧了,至于官家那边还得你出面说明情况。我想他们也不会揪着这事不放为难你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顺便催催找赵虎的人看有没有什么下落。”二人商议完毕,李长明自去准备一应物件不提,郭达便从桌上拿过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笔墨纸砚还有印章,坐在桌前低着头画起符来。
第三章完
日期:2013-06-22 13:10:00
第四章布阵
太阳西斜,农村一般忙完农活的人家已经吃过了晚饭。转过赵虎家的院落,一条2米多宽的路蜿蜒曲折地绕过高矮不一的农家院墙,伸进了一处胡同,不见踪影。
正在这时,只见从胡同口走出两个人影,一个稍显佝偻的中年汉子,前边是一个步伐轻盈的小伙,待走的近些,才见来人正是村长李长明和郭达的儿子郭航。
二人进了院子,只见院子右边已堆起一摞两米多高的柴火;院子正中位置郭达正和同村武隆用石灰圈起了一个似乎像城池又不像城池的图形,在赵虎家门口的位置刚好便是城池图形的入口通道大门,二人刚一踏入大门位置便觉对阵于千军万马之前,又似身处于九幽阴兵的包围之中。二人心惊胆之余相互对视了一眼,李长明看上去还好点,倒是郭航小小年纪只是脸色稍显苍白。李长明对郭航点了点头,似是鼓励又似是赞赏,完了当先向前走去。郭航并没有脸上显示的那么轻松,很小幅度的甩了甩头,强压下心里的震撼和恐惧,也跟了上去。
屋门口的位置早已升起了坛场,坛桌之上,贡品符纸、朱砂印盒一应俱全,当中香炉香烟缭绕,香炉后面装满五谷杂粮的斗升里面便是插满了请备妥当的用红黄蓝绿各色彩纸制作的诸神牌位,牌位两侧布满各种颜色的小纸旗;再看坛桌的左侧,引魂幡高高竖起,偶尔可见一两个帮忙的众人穿梭在院落。
郭航四处观看着院子里的布置,李长明已冲着郭达走去,近前给武隆说了些什么顺手接过武隆手里的铁锹帮着郭达圈起了“城池”。
“赵虎可有消息了没?”郭达一边撒着手里的石灰,一边问道。“没有,我已经前后派出去好几波人了,几乎将柳沟村翻了个遍,还是没找着赵虎下落。”李长明回道。郭达道:“如此看来只怕赵虎也凶多吉少了,先不管赵虎了,我们同心协力先把眼下的这个麻烦解决掉在说。李芸尸首已然尸变,只是我暂时用符咒险险压住,拖不了太久的;希望我布下的困凶大阵能拖到子时之前并且找到赵虎,否则只好在子时到来之前将李芸烧掉。”“那么只能听天由命了。哦,对了,郭老弟,小航非要跟我来看看,我做主将他也一起带了过来,你不会怪我把?”李长明说道。“李大哥那里话,他要来看就让他来见识见识,自打王成家事了了之后他便每天吵着让我教他,正好这也是个机会,我正想找人喊他过来呢,没想到他自己到主动跟着你过来了。”郭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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