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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弟弟失踪了,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人崩溃
作者:
鱼煮酒是一朵奇大叔
2013-08-12 09:30:28
我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跨上了一枚火箭。
说火箭有点夸张了,实际上,这只是一辆快得要人老命的改装摩托,浑身漆黑,手柄银亮,像只暴怒的剑齿虎。骑手则是位蜂臀蛇腰的大美女,姓姬,我可以叫她姬小姐,或者,弟媳。我们正风驰电掣地回家见父母,这不科学。
但这位姬小姐没给我多少思考的时间,她把摩托开得像粒子弹,我不得不搂着她的细腰,龙卷风呼啸似地来到五环外的金枫花园,40幢1单元,我家楼下。下车的时候我有点腿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摩托车晕车了。
准弟媳眨眼停好车,问我:“几楼?”
我还在犯晕,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才一边开防盗门一边尴尬地说:“哦,五楼,501,左手那间。”
话音未落,姬小姐脚下生风地蹬蹬蹬上楼去了,穿着披萨店外卖工作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我盯着那工作服都遮掩不住的火爆身材,不自觉地咽着口水。钟致恒那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
好不容易在四楼追上准弟媳,正想着见家长前先寒暄两句,五楼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吱嘎——”,像有人在费劲地拖动一只厚实的金属柜子。楼道里比外面昏暗得多,很阴凉,这声音冷不丁响起真吓人一跳。爸妈在折腾什么呢?这么想着我就忘了跟姬小姐套磁。今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在我开门前姬小姐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她突然伸手,飞快地在我眼前抹了一下。我一愣,姬小姐说:“有蚊子。”
她说话时面无表情,就像富婆用最蹩脚的借口打发穷亲戚。
我开了门,爸妈背对我们站着,客厅的陈设一点没变,难道刚才那声音是我的幻觉?
我咳了一声:“那个……爸、妈,这是姬展白,致恒的女朋友,我带她来是……”
吱嘎——,那个刺耳的噪声再度响起。爸妈转过脸来,我顿时像被一盆冰水从都浇到脚。
他们的脸变得非常、非常长,下巴诡异地垂在地上。我听到的声音正是下巴在地上拖动时发出来的。他们“嗬——嗬——”地叫着,露出满口密集的尖牙,全部外翻着猛扑过来,顿时我满眼都是竹签一样的长牙,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恶臭。
我踉跄了两步才想起要保护准弟媳,一回头,身后却没人。这时一阵劲风掠过耳边,只听“唰唰”两声,腥臭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身,回过头,那两个怪物已经倒在了地上,被齐刷刷地抹了脖子,其中一只还在抽搐,它额头上的一块褐色斑点和我妈脑门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姬小姐手里多了一把白色的刀,两边开刃,至少五十公分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然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把刀刺进自己的大腿。刀消失了,她的腿看上去毫发无损。两具尸体汩汩冒着棕黑色的血,她冷冷地看着它们,问我:“你爸妈?”
我的回答是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2013-08-12 09:31:27
我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跨上了一枚火箭。
说火箭有点夸张了,实际上,这只是一辆快得要人老命的改装摩托,浑身漆黑,手柄银亮,像只暴怒的剑齿虎。骑手则是位蜂臀蛇腰的大美女,姓姬,我可以叫她姬小姐,或者,弟媳。我们正风驰电掣地回家见父母,这不科学。
但这位姬小姐没给我多少思考的时间,她把摩托开得像粒子弹,我不得不搂着她的细腰,龙卷风呼啸似地来到五环外的金枫花园,40幢1单元,我家楼下。下车的时候我有点腿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摩托车晕车了。
准弟媳眨眼停好车,问我:“几楼?”
我还在犯晕,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才一边开防盗门一边尴尬地说:“哦,五楼,501,左手那间。”
话音未落,姬小姐脚下生风地蹬蹬蹬上楼去了,穿着披萨店外卖工作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我盯着那工作服都遮掩不住的火爆身材,不自觉地咽着口水。钟致恒那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
好不容易在四楼追上准弟媳,正想着见家长前先寒暄两句,五楼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吱嘎——”,像有人在费劲地拖动一只厚实的金属柜子。楼道里比外面昏暗得多,很阴凉,这声音冷不丁响起真吓人一跳。爸妈在折腾什么呢?这么想着我就忘了跟姬小姐套磁。今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在我开门前姬小姐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她突然伸手,飞快地在我眼前抹了一下。我一愣,姬小姐说:“有蚊子。”
她说话时面无表情,就像富婆用最蹩脚的借口打发穷亲戚。
我开了门,爸妈背对我们站着,客厅的陈设一点没变,难道刚才那声音是我的幻觉?
我咳了一声:“那个……爸、妈,这是姬展白,致恒的女朋友,我带她来是……”
吱嘎——,那个刺耳的噪声再度响起。爸妈转过脸来,我顿时像被一盆冰水从都浇到脚。
他们的脸变得非常、非常长,下巴诡异地垂在地上。我听到的声音正是下巴在地上拖动时发出来的。他们“嗬——嗬——”地叫着,露出满口密集的尖牙,全部外翻着猛扑过来,顿时我满眼都是竹签一样的长牙,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恶臭。
我踉跄了两步才想起要保护准弟媳,一回头,身后却没人。这时一阵劲风掠过耳边,只听“唰唰”两声,腥臭温热的液体溅了我一身,回过头,那两个怪物已经倒在了地上,被齐刷刷地抹了脖子,其中一只还在抽搐,它额头上的一块褐色斑点和我妈脑门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姬小姐手里多了一把白色的刀,两边开刃,至少五十公分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然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把刀刺进自己的大腿。刀消失了,她的腿看上去毫发无损。两具尸体汩汩冒着棕黑色的血,她冷冷地看着它们,问我:“你爸妈?”
我的回答是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2013-08-12 09:38:00
1
整件事大概要从我今天早上出院说起。
我叫钟致远,大学肄业后找了份货运司机的活。今天凌晨我跑完长途,去公司还车,回家路上被一辆送蔬菜的皮卡挂了个跟头,晕了过去,醒来人就在医院急诊病床上了。皮卡的司机倒还厚道,掏了全部费用。我在医院观察了几个小时,检查下来除了轻微脑震荡没别的事,司机赔了两百块营养费我没要,临走我们互留了电话,约定有空一起喝酒。
走出医院大门不久,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自称是我弟弟钟致恒的大学室友,说钟致恒失踪了。
我骂了一声“骗子”就掐了电话,问候完骗子全家以后到底有点不放心,就给钟致恒拨了个电话。通常情况下我的电话肯定会被钟致恒直接摁掉,今天却接通了:“哎呀大哥我是致恒的室友哇,就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致恒他真的三天没回宿舍啦!”
这下我有点慌了,三天没回学校可能是出去泡妞,但手机钱包什么的都在宿舍,这就不对劲了。我立刻赶到学校,那个热心的东北室友还在,我又问了其他学生和宿管老师,确认东北小子没骗我,他们确实有几天没见到钟致恒了。我们去pol.ice局报了案,片警懒洋洋地作完登记,让我们回去等着,顺便扬了扬手里的一沓失踪人口登记表,东北小子气得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出了警局,我问他:“你知不知道钟致恒可能会去找谁?”
东北小子挠挠头,费劲地想了一会儿,很为难:“他平时挺内向的,也就我和他能说上两句话。我想想……哦对了,他好像新交了个女朋友,是个送外卖的。”
说完东北小子的表情更为难了:“其实我找过她两次,但那姑娘比钟致恒还傲,都没搭理我。”
十多分钟后,我按照地址找到那家离学校不远的披萨店,店门外,一辆改装摩托异常霸气地睥睨着身边一溜矮小朴实的外卖专用小电动。门口的服务员朝那辆摩托一指:“你找的人在那里。”
我看见一个前凸后凹的高挑女人朝摩托车走过去,手提一摞外卖。她把摩托帽娴熟地一扣,就要走人,我赶紧追上去:“请问,您是姬展白小姐吗?”
黑漆漆的摩托帽转过来对着我:“怎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生怕自己被当成踢馆的,“我是钟致恒的哥哥钟致远,致恒他三天没回学校了,我想打听一下你见过他没有。”
摩托车绝尘而去,留我在热腾腾的尾气独自咂摸闭门羹的味道。
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声尖锐的急刹后车停在我面前,姬展白打开面罩一脸嫌弃地嗅了嗅,就好像我是一盆劣质的腌咸菜,然后她说:“五百。”
“五百……什么?”
“找我帮忙可以,”
姬展白竖起一根漂亮的手指,“一个条件,劳务费误工费共计五百。”
我第一次听说找自己男朋友还要劳务费的,这女的是印钞机里生的?但看她的样子像知道点内情,我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地说:“五百太贵了,便宜点行不行?”
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冷冷地盯着我,我摸摸自己的口袋,为难地开口:“我身上现在只有两百多,美女你看是不是……”
“那就两百,但你得听我的,”姬展白把黑漆漆的面罩一扣,“上车。”
“去哪?”
“你家。”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坐上了我弟弟的女朋友的摩托车,感觉像骑上了一枚火箭。
两具尸体死透了,我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最初的恐惧过后,脑子里开始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百出。厨房里热水壶还坐着水,姬展白泡了一杯茶给我,我看见桌上还放着昨天的城市晚报,电视机柜旁边的金边墨兰长势喜人。
“这到底……”我捧着水杯发愣。
姬展白踢了踢那两具怪物尸体:“你看看,这俩是不是你父母。”
要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这个笑话而大笑着说“你爹妈脸才这么长,你们全家脸都这么长”,但那怪物额头上的胎记,另一只怪物左边耳垂的一个天生的豁口,这些对我来说熟悉得不用确认第二遍的标记,都在宣告一个很荒诞的事实——这两只怪物是我爸妈。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脑仁很疼。
“几乎所有妖怪在变**以后,都会保留一些特征,”姬展白说着掏出两张黄色的纸条,扔在怪物身上,纸上画着红色的图案,“怪不得你身上妖气这么重。你运气不错,我从没见过妖怪领养人类孩子的,大部分到手就直接吃掉了。”
她说着点燃一根烟,把烟灰弹落在黄纸上,这些纸哧地燃烧起来,两具尸体在紫红色的火焰中化为灰烬。姬展白叼着烟:“走吧,不担心你弟弟了?”
“他没找过你吗?”我问。
“找过,一共三次,从我这取外卖。”姬展白毫不迟疑地走下楼梯。
我趴在楼梯扶手上问:“取外卖?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从三楼传来一声冷笑:“就凭他?”
我花了几秒钟才消化了“这个美女不是准弟媳”这句潜台词,觉得这既是个坏消息又是个好消息。
去学校的路上,我问姬展白:“这么说来,你真是个道士?”
“兼职,”姬展白答,“正职送外卖。”
2013-08-12 09:51:48
姬展白给我科普了下,那两只怪物叫做“恬”,是一种以人心和人肺为食的妖怪,古代传说狼心狗肺的人死后,恬就会被吸引过来,吃掉那人的心肺。
作为一个被马列主义和唯物论熏陶大的人,我感到难以理解。姬展白说这很正常,因为妖怪这个族群在商周时期就开始走下坡路,到明清就剩了些虾兵蟹将,顶多吓吓孩子或者偷只鸡什么的,到现在更是几乎绝迹了。她说这些的时候,我脑子却在转另一些问题:我真正的爹妈哪去了?早就被妖怪吃了?或者,我根本就是妖怪生的?我固执地不愿去想这几个可能。
摩托车开到Y大所在的学院路,我们发现前面拦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路口还放着一排红白色的路障,机动车不能进入。我们只能步行前往,走到Y大南门,一群学生正在和pol.ice交涉,我隐约听见“凭什么限制我们的行动自由”之类的话。我拦住一个和我们一样在外围徘徊的学生,他告诉我们Y大一个校董的儿子在这里上课时失踪了,pol.ice正在封校调查,现在禁止出入。
想起钟致恒失踪后,去派出所报案得到的待遇,我不由感叹同人不同命。正一筹莫展,远远地,东北小子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裤腿上还蹭了不少白灰:“哥,真巧。我们从西门翻墙走,那边的pol.ice好说话。”
带我们回去之前他在校门外买了五份炒面和两只烤鸡,“学校的饭和猪食一个味,我代表全宿舍出来买饭。”那小子很自豪。
我们绕到西门,由于是学校偏门,警力分配较少,现在晚饭时间只有一个pol.ice蹲在地上抽烟。我正要讪着脸上前求情,在看清他的脸后却失声叫道:“啊——赵哥!你怎么当起了pol.ice?”
2013-08-12 09:53:54
这个pol.ice就是昨晚撞我的皮卡司机赵李,他看见我也很意外:“钟老弟?”
赵李估计不到四十,胡子拉碴的显老,半边脸上有两道平行的伤疤,从耳朵根划进胡茬里。在知道我弟弟的情况后,赵李建议我报案。我苦笑着把报案经过跟他一说,问他能不能帮我走走关系,尽早展开调查。赵李无奈地指指写有“协警”字样的臂章:“我是个临时工,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不上什么话。”我注意到姬展白朝他脸上的伤疤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几个民警吃好饭朝我们走来,赵李跟他们打声招呼,亲自带我们进了学校。到了宿舍楼后赵李提出一起上楼看看,我谢绝了,赵李拍拍我的肩:“别装大尾巴狼了,就你那点道行,除了捧着你弟的衣服哭两鼻子,还能干什么?我干过刑侦,多少比你有经验。”
我瞪他一眼,就这损嘴,活该当临时工。说起来按照老政策他们这批协警应该早就转正了,何况他干过刑侦,说不定原来就有编,不知道为什么越混越差,成了协警,还得每天天不亮送蔬菜来赚外快。不过就像我被大学开除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我暗哂一声,把疑问咽进肚子。
钟致恒的宿舍在六楼,姬展白和赵李走得都很快,我和东北小子跟在后面。宿舍里人都在,乱哄哄的,七嘴八舌地瞎出主意。我本来心就乱,把钟致恒的衣柜、书桌、床等翻看了一遍后,没什么发现,干脆走到阳台上透气。
天上竟然挂着一弯明亮的上弦月。我有点意外,我记得进入Y大的时间不超过下午四点,现在是夏天,晚上五六点钟天色应该还很亮,难道我不知不觉在致恒的宿舍里待了这么久?我不由回头往宿舍望去,这一望之下,看到了比黑天更让我吃惊的画面:钟致恒就坐在写字桌前,在灯下翻看一本薄薄的蓝色笔记本,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2013-08-12 09:55:41
看不出我弟那么个闷葫芦,居然敢金屋藏娇。我记得大学时确实也见过这种情况,要是被夜晚查寝的老师被发现,至少也是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不过凭那女孩的相貌倒也值得冒险,虽然在我看来眼梢吊得太高,眼距又略宽,有股子妖冶劲,但各花入各眼,估计钟致恒那小子就好这一款,这女的才是真正的准弟媳。那前准弟媳姬展白和赵李呢?我四下张望,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宿舍里除了钟致恒,其他人都在床上睡觉,钟致恒点着一盏充电台灯。也就是说,现在已过熄灯时间,至少在十点以后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觉得脊背发凉,然而没容我细想,钟致恒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走到阳台门前,手里还攥着笔记本,他似乎没看到和他一门之隔的我。这时我看清了他女朋友的全貌,在那颗妖艳的脑袋下,直挺挺地拖着一条大腿粗的蠕虫身体,一节一节,肥硕绵软的尾巴一直拖到旁边的床底下。透过半透明的青绿色虫体,还能看见它微微隆起的腹部有一颗消化了一半的人头。她朝我这个方向转过脸来。
“啊——”我吓得大叫起来,本能地想推开阳台门把钟致恒拉出来,却不知怎么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醒来时脸很疼,跳楼时可能脸先着陆。
睁开眼后,天还很亮,西边晚霞灿然。我看见姬展白叼着烟,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赵李蹲在一边,举着本本子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
“别抽了,”姬展白悠悠地吐着烟圈,“再抽又晕过去了。”
“啊啊啊有妖怪长着绿色的虫尾巴——”我还沉浸在惊吓中,语无伦次地叫嚷。
姬展白把半截烟戳进我嘴里。
我吸了一大口,随即呛得要死。点八的中南海,这女人绝对是个老烟枪。不过抽了两口烟确实让我镇静不少,脑子转回来后我意识到在赵李面前大喊妖怪,一定会被认为脑子有病。我感激地看了姬展白一眼,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眼角的泪痣看起来冷艳无情:“清醒了?你绝不可能看见妖怪,我帮你开的天眼只有一小时时效。”
姬展白说着伸手在眼前抹了一下,她这一提醒我明白了,她在我家门前“拍蚊子”原来是给我开天眼,估计是怕我看不见妖怪真身,把她当杀父仇人。
好极了,现在赵李一定认为我和姬展白是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我嘬着烟屁股回忆刚才的梦——一定是个梦,所以赵李才抡圆了抽我,说不定我刚才还闭着眼流口水和惨叫来着。梦里钟致恒在看一本东西,然后,我痛苦地敲敲脑壳,得出结论——我弟弟很可能被妖怪劫持了,当晚餐还是新郎还说不准。我盯着天边的落日出神,如果这个白日梦发生在三年前,结合钟致恒失踪的事实,我一定会纠结困惑,说不定还会撞墙,但自从那件事导致我被学校开除后,类似的事今天再次发生,我发现自己淡定了许多。
“哥,姐,不好意思啊,”东北小子叼着鸡腿从门缝里探出头,“我们这禁烟,学校查的严,所以……”
不等他说完,姬展白把烟攥进手里,摊开,粉末簌簌而下。东北小子看呆了,头一缩,生怕姬展白给他的脑袋也来那么一手。
我偷眼观察姬展白,凹凸有致的身材,姣好的面容,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原本是个大美人,可惜长在她身上,变成了蛇蝎美人。当然,比人脸虫身的强了一个银河系。
赵李扬着手里的本子打圆场:“哎呀呀女士你也太粗暴了,人家大学生也是没办法,校有校规嘛。”
我盯着赵李手里的蓝封皮笔记本,这正是钟致恒所拿的那本:“这个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个吗,”赵李翻开本子给我看,里面画着许多铅笔画,像是复杂的装饰纹样,几何形和象形都有,“从他书架上发现的,图我看着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人老了记忆力果然不行呐。要不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我不置可否,反正我对钟致恒的了解绝不比赵李更多,我和致恒虽然是亲兄弟,关系却向来不怎么样。可能在钟致恒看来,被三流大学开除的哥哥很丢人吧。赵李的电话响了,那头口气很硬,赵李答了一推“好的”“马上”“没问题”。挂上电话后,赵李表情严肃:“又有人失踪。加上你弟弟,这个月一共失踪了六个人,上面开始重视了,要抽调人手去新的案发地点,我今晚得加班。”
说完,他揣上笔记本匆匆走了,我和姬展白也出了宿舍楼。校园里晚风习习,学生三三两两地在林荫道上走着,我看着他们,有点怀念。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个该死的梦的话,我这会儿也能有张像样的大学毕业证书吧。
我摇摇头,赶走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把刚才的梦和姬展白一说,她也同意我的猜想,钟致恒很可能落在妖怪手里,她答应抽空帮我调查。我挺感激她,非亲非故的,帮我这么多忙,于是问她:“姬小姐,晚上想吃什么,我做东。”
“叫姬展白就可以了,”姬展白头也没偏一下,径直往前走,“不需要请我。”
“今天太麻烦你了,”我摸摸口袋,希望一会儿不要请得太寒酸,“还耽误你工作,我挺过意不去的。”
我和姬展白走出学校西门,往学院路口走去。姬展白有一阵没说话,正在我以为她在郑重地考虑我的请客建议时,她却开口了:“人民币两百整,付现谢谢。”
原来她一直没忘记她的劳务费和误工费,而我刚才居然还感激涕零地想请她吃饭,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拿过钱,姬展白跨上摩托,绝尘而去。
我又一次独立尾气中,手里现在只剩下一把皱巴巴的零票。那时我并不知道,姬展白这句话所意味的,将是一场多么匪夷所思的奇遇,也不知道再见面的人将不仅仅只有我和她。而当我后来明白的时候,我是多么怀念今天以前,那些风平浪静的平凡时光。
2013-08-12 09:57:16
2
从那些事以后,我觉得一切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了,晚上经常做噩梦,内容都差不多,都是某个我很熟悉的人慢吞吞回过头来,脸垂到了地上,还伴随着刺耳的拖动声。出现频率最高的人是罗经理。
罗经理是我的顶头上司,四十开外,秃头,一张堆满肥肉的脸像刚从油里捞出来,他中过风,半边脸有点歪。我觉得他的中风和他的臭脾气很有关系,有些人背后叫他猪罗,虽然有点损,但中风后他吼起人来确实不太像人的动静。
弟弟失踪后我想请几天假调查,罗经理非但不同意,还派了个去海拉尔的活给我。我好话说了一筐,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最后还阴阳怪气地问我,是不是月奖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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