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4-04 16:14
　　奶奶死了。
　　一大早起床，我爸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奶奶是在床上死的，面容很安详，床边还有半瓶没盖好瓶盖的安眠药。
　　到客厅里，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打麻将，不同的应该就只有她跟牌友的抱怨。
　　“我家里的那个老不死的，今天死了，明儿又得给她守墓。真的是，你们说说，这老不死的怎么死了还折腾人啊。”
　　“啧啧啧，老人就这样，死不死都得折磨你，死了就好，以后就没什么了。”
　　“明儿又不能打了，真的是，晦气。来来来，再来几场冲一下。”

　　没有文章里的悲痛欲绝，没有八点档狗血剧里的撕心裂肺，有的只是她脸上不耐的表情和烦躁的态度。
　　而爸爸在一边握着手机，“什么？对，对，就要那种最便宜的。哎呀……烂也没关系，能进土里就成……”
　　没有眼泪，没有沉默，好像除了那个老人的唠叨消失了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一切如常。
　　……
　　葬礼很简单，若不是小叔的坚持下，爸爸是连葬礼也不要，直接挖个坑埋了就成。
　　一条横幅，两个花圈。仅此而已。
　　黑色白色灰色，在这一瞬间，充满了整个世界。

　　殡仪馆里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管事的，一个打工的。他们把奶奶的遗体接了过去，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奶奶放到炉里。
　　——我以为我会很深情地冲上去，撕心裂肺地吼“奶奶不要走”之类的话，但是我没动。有可能是我想动，但是身体，似乎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灰色衣服的少年拿着一个骨灰盒把炉里的骨灰装了进去，递给我爸。我才想起来，奶奶在炉里面的时候……那种烈火焚身的感觉，多疼啊。
　　不出意外的，突然就酸了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后来直接呜咽出声。
　　我妈给了我后背一掌，“哭什么哭，刚刚进去的时候没见你哭，装装装什么，白眼狼。”
　　日期：2013-04-04 16:42
　　反倒是那个灰色衣服的少年，走到我面前，微不可闻地叹息：“别哭了，生死有命，做我们这一行的啊，不知道见过多少生离死别。哭是没用的。”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像他们那么没心没肺不是吗。”我下意识地反驳。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我妈的声音尖锐地传了过来，“鄢晴，走了。别跟那种人说话。”
　　那种人，哪种人？我想皱眉替灰衣少年辩论，哪知他轻笑：“回去吧，不用太伤心。”
　　“我知道。”
　　那便是我和祁言的初次相遇。虽然一点都不美好。
　　……

　　奶奶的葬礼过去之后，我的假期已经到了尽头。
　　到学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个人，包括之前的死对头林茉和一直看我不爽的数学秃头看我的时候都有一些淡淡的……怜悯？
　　“诶梳子，什么情况啊这。”于是我不淡定了跑去走廊问我闺蜜洛舒。
　　洛舒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鄢晴，不要伤心。”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奶奶不是死了吗。”洛舒直皱眉，“鄢晴你这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莫名舒坦了。“哪有……梳子我告诉你，之前三天我在家里哭得都瘦了十斤呢。”
　　洛舒上下打量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因为我妈又给我塞了回去。”我一本正经地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看她。
　　洛舒不出声了，我刚想问她怎么了她一脸激动地指着前方：“鄢晴你快看！那边的那个，帅不帅？”
　　……不就脸白了点高了点瘦了点吗。于是我故作不屑状：“整一小白脸你敢要？”

　　洛舒不答话我便仔细观察起来那个男的。……嗯，长得不错，皮肤很白，没有痘痘。
　　——好眼熟的样子？
　　那个男的明明就是之前殡仪馆的灰衣少年！
　　日期：2013-04-04 20:59
　　“鄢晴，看傻了？”洛舒颇为不满。
　　我皱眉瞪她：“那个男的谁啊。”
　　“不知道，隔壁班的。鄢晴要不你帮我去打探打探？”洛舒没空看我，仍紧紧盯着那个男的。
　　“ok啊。”
　　于是洛舒似是见鬼般扭头望着我：“你说真的？”
　　“……不然呢？”我有点想笑，只是见她表情如此认真的时候作罢。

　　她眸中掠过一丝欣喜：“去吧去吧，我等你凯旋归来。”话音刚落，我便被她朝那边推了过去。
　　心里暗骂一声，捋了捋头发，便朝他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他似是觉察到什么，转过头来。可能是心虚作崇，我竟被吓得打了个趔趄，为保持平衡张牙舞爪了一阵。
　　“同学……？”待到我平衡下来，他才缓缓开口，见到我夸张的动作似乎有些惊诧。
　　“啊……你好。”我感觉我当时一定很像个沙比。
　　他皱眉打量我，思索了一阵。我自然也在打量他。嗯，皮肤果然白嫩，面目果然耐看，看起来果然是个小白脸。
　　“……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在许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有……吗？”我心虚地反问，眼睛却不敢望他。
　　他嗤笑，“算了，应该不是。你是来干嘛的？”
　　我反应过来自己的任务，“……你叫什么？”
　　日期：2013-04-04 21:30
　　他微翘唇角，唇形煞是好看，缓缓吐出两字。
　　“祁言。”
　　“祁言，我是鄢晴。晴天的晴。”下意识的，我把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他跟着念了我的名字，声音很低。我也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相对无言。

　　直到望见洛舒的身影，我才回神：“……祁言，那我先走了。”
　　“嗯。”单单一个简单的音节。
　　心里不知怎的，泛起一阵失落。
　　走了将近二十步，却听得他在后面喊：“鄢晴！”
　　我故作潇洒地回头：“怎么了？”
　　“忘了跟你说……节哀顺变。”他兀自笑了，然后在我注视下离开。
　　待到他背影真的看不见了的时候，我才回神。

　　——他还记得我。
　　几乎是突然之间，心情就莫名地变好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鄢晴！”背后传来洛舒的声音，然后肩膀受了她的猛力一拍。因为我整个人在那时候处于放空状态，所以在受那一掌之后……华丽丽地躺倒了。
　　——于是换来了洛舒很不淑女的尖叫：“鄢晴！鄢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也许是因为洛舒声音真的太大，又或许是因为祁言还没走远。总之，我只是看到祁言带些慌乱地跑了回来。
　　日期：2013-04-05 14:22
　　“鄢晴……？”祁言皱着眉，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回神，自己匆忙爬起来，怕掉身上的灰尘之后我才对上他双眼。

　　“怎么？”连我自己也觉得语气不太友善。
　　祁言不说话，皱眉看着洛舒。
　　洛舒终于忍不住发话：“鄢晴，你今儿来东西啊？怎么今天这么弱？”
　　我刚想脱口而出说你才来东西你全家都来东西的时候，祁言开口了：“不是你把鄢晴打下去的吗？”
　　“我……呸。”洛舒不知作何辩解，“对对对，我把她打下去的。怎么你还想给她出头不成？”
　　祁言不理会洛舒，把目光重新放回我身上，“没事吧你？”
　　我摇头，膝盖的剧痛和无力让我呲牙咧嘴，“没事，死不了。”
　　“站都站不稳了还没事？”祁言扶住我肩膀，膝盖不受力便减轻了疼痛。

　　洛舒看不下去了：“我说……你叫什么来着？你今儿刚认识鄢晴吧？管太多了不觉得吗？”
　　“梳子。”我皱眉打断洛舒。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回宿舍等你。”洛舒一笑，又瞄了一眼祁言，这才转身离开。
　　我有些尴尬，便开始找话说：“祁言，你几班的啊？”

　　“四班。”
　　“啊哈，我三班的。”我附和着笑。
　　“嗯。”
　　……把话题压得死死的是闹哪样？

　　之后，在我的单方面活跃之下，气氛依旧沉闷。
　　他看了看表，甩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匆然离开。于是我十分忧郁地回了宿舍。
　　日期：2013-04-05 14:33
　　回到宿舍梳子便疾步向我，“鄢晴啊你今儿怎么回事？看到帅哥就脚软？”
　　“……我说你手劲那么大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我白她一眼，瘫倒在床上。

　　洛舒不满地拽着我，“起来，别装死。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吗？”
　　我低头沉思一会说：“嗯……祁言，四班。”
　　“不是……你这么久就打探到这么点？”
　　我憋着笑道：“至少他现在知道你叫洛舒。”
　　洛舒乐了：“就知道你够姐妹。”
　　“我说你真的要追他？”一般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便下定决心，不过洛舒的话……在她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洛舒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嗯。我要追他。你帮我吗。”
　　“梳子，明知故问可是不好的习惯。”我轻轻搂住她，“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她轻笑，“嗯，明天你给我把他约出来。”
　　“……等等我没那么神通广大。”
　　“谁说要帮我来着？”她挣开我的怀抱，微嘟起嘴盯着我。
　　我只好妥协。
　　……
　　“那个……同学，请问祁言在吗？”在四班门口站在将近十分钟，我终于扯住了出来的一个女生的衣服，询问道。
　　可能是我用力过猛，又可能是她的衣服料子不好。总之，我就那么轻轻一扯。
　　——它就出来了一条口子。
　　那女生听到衣料撕裂的声音，紧张地检查了一会。好在口子在右肩，而且不算太大。
　　我刚想再次开口，那女生对上我双眼，眸中有微微的责怪之意。
　　“……抱歉。”

　　那女生长睫毛扑闪了几下，“没事。你有事吗？”
　　“……麻烦帮我把你们班的祁言叫出来。”我眼神有些躲闪，撕了人家衣服怎么可能坦然。
　　日期：2013-04-05 18:27
　　那女生勾了勾唇，“好的，等一下。”
　　说着便反身回教室，直接喊了一声：“祁言，有个女的找你。”
　　不出我所料，整个四班教室突然热闹了。一双双眼睛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甚至还听见哄乱中有一声：“行啊祁言，三班班花都被你弄到手上了。”
　　祁言在各种注视下走出来，稍稍有些不好意思：“鄢晴？”
　　“啊……那个，你明儿个有空吗？”我故意压低声音，但依旧被身边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的女生听见了。
　　祁言有些莫名其妙：“有啊……怎么了？”

　　“嗯……要不要去玩？”
　　“去哪？”
　　我有些忧郁地回了一句：“……饭堂。”
　　祁言没来得及回话，那女生就噗地笑开了，边笑边说：“去饭堂玩？亏你想的出啊……对了祁言，你女人撕了我衣服你看看怎么算？”

　　祁言皱眉：“她不是我女人。”
　　“我管你，赔钱赔钱，一口价一百二。”
　　我憋笑已经内伤了，不料祁言扭头看我：“笑就笑吧，待会憋死我不负责啊。”
　　于是我放肆地笑了出来。

　　这边祁言已经掏钱出来了：“……没零钱，找我三十。”
　　“哈哈谢谢，不用找了。”那女生夺过一百二人民币，揣到了自己兜里。又转头望我：“对了你是三班班花吧？叫什么？”
　　我捂着笑到痛的腹部艰难地说：“我叫鄢晴。”
　　“鄢晴啊，我是风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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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凉C　
　　日期：2013-04-06 15:32
　　这就是名人和无名小卒介绍方式的差别吗……
　　“我叫鄢晴。”
　　“我是风冉。”

　　一字之差，如果是我用“我是”的话……那自然会被反问“鄢晴是谁？”
　　而风冉当然不会。
　　风冉的名声早已在学校扬得众人皆知——不过也只是个名声，真人倒是没见过几次。
　　漂亮的才女，在每个学校都是受宠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祁言：“那明天……”
　　“嗯，我会去的。”
　　“那我先回去了？”我试探着问，因为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待他点头之后，我便不顾风冉的挽留，回了自己班上。
　　洛舒见我回来了便跑过来问：“怎么样怎么样？他答应没？”
　　“答应了，明儿你可得穿漂亮点。”
　　她白我一眼：“废话。”
　　……
　　一天很快过去，跟祁言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洛舒在镜子前面踌躇许久，看着满床的衣服，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鄢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无力从自己床上爬起来，“说吧要干嘛，别跟个圣斗士那样说话。”
　　“鄢晴啊……”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知道嘛，鲜花总需绿叶配。”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能耐，让班花给你当绿叶。”

　　“鄢晴……”
　　“好好好，我今儿就给你当一回绿叶。”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洛舒给我换上了一身……残旧的衣服。
　　怎么说是残旧呢？大概就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破了俩小洞的T恤。
　　仅此而已。

　　这还是其次，点睛之笔，便是她给我化的妆。硕大的黑眼圈亦真亦假，眼角旁的“鱼尾纹”虽然很淡，但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嘴唇被化成了缺血的肉白色。
　　——真是煞费苦心。
　　而当我们两个浩浩荡荡地走向饭堂的时候，路人们的目光快要把我射穿。
　　好在宿舍离饭堂不远，到了饭堂门口，便一眼看见了祁言。
　　还有……风冉。
　　日期：2013-04-12 15:24
　　“鄢晴来了。”风冉先看到了我，用手肘撞了撞低头看手机的祁言。
　　洛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也是，风冉这个校花级人物随意一打扮，都比她精心打扮的好看得多，更别提被“糟蹋”过的绿草我。
　　但是更重要的是……祁言把她带来了。

　　这算什么？明摆着洛舒没戏了？
　　祁言见着我也是皱了眉头，不顾身旁笑得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的风冉，直直地走过来。
　　“你……怎么了？”
　　洛舒抢先帮我答：“她昨天跟男朋友打了一晚上电话，没休息好。”
　　“哦……”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个单单一个字母组成的音节里会有淡淡的失望？
　　——而且，谁有男朋友啊……
　　“我说你们在那边干什么啊！”风冉止了笑，对我们招呼道。
　　所谓的“出去玩”就只是来饭堂一起吃个饭，仅此而已。
　　只是……一个男的伴着三个女的，多多少少的确有些怪异。况且这三个女的之中，一个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个休闲装却比精心打扮过那个好看的，还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绿草”。
　　不过好在他们占的位置在偏僻的角落，也自然不会引来很多路人的注目。
　　日期：2013-04-13 10:44
　　待我们都坐下之后，风冉分别询问了我和洛舒要吃什么，然后打了个响指，便有一类似小弟的男生出现在了桌边。
　　说出了几个菜名之后，风冉豪迈地摔下一张红太阳，还加了一句：“其他的算你的。”
　　我明显地看见洛舒嘴角抽了抽。也是，这些东西加起来，这一张红太阳……也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哪知那个男生毫不在意，拿起那张红太阳就走开了。
　　“哦，对了。”风冉望向洛舒，“你就是鄢晴的那个朋友吧？”
　　洛舒点头：“嗯，我叫洛舒。”

　　“我是风冉，”风冉说着指了指祁言，“这是祁言。”
　　“洛……舒？是你提议要来这……玩儿的？”祁言说完，脸上浮了些笑。
　　洛舒有些窘：“因为……学校没有好去的地方啊。”
　　我忍不住开口：“祁言，我告诉你，人家洛舒可是为了要认识你祁大帅比哟。”
　　于是祁言嘴角抽了抽，“我名气这么大啊？”
　　未等我说出“那是当然”四字，风冉便开口了。

　　“啊？那我不倒成蹭饭的了……”风冉念叨着，忽觉不对，便又转向祁言，“祁言，你是个男人吧？”
　　“嗯。”祁言对此貌似已经习惯。
　　见识过风冉的厉害之后，我已经大约清楚，风冉每每用这种语气跟祁言说话，我便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刚刚那一百是我的，你个大男人要我请客不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
　　祁言很自觉地掏出一张红太阳，“好好好，我请客成没？”

　　“成成成。”风冉很兴奋地把那张红太阳揣进了兜里。
　　洛舒瞪大了双眼，隐隐憋着笑。我凑到她耳边提醒：“他俩整天这样……以后你会习惯的。”
　　洛舒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日期：2013-04-13 20:37
　　而这插曲之后的一顿饭，吃的很是压抑。
　　风冉跟祁言自然有无数话题，跟我也是半斤八两。但他俩跟洛舒是第一次见面，也自然免不得无话题。

　　我自然不好撇下洛舒一个人跟他们大谈特谈，他俩见我跟洛舒这般沉默也自然活跃不起来。
　　直到快散席的时候，洛舒才支吾着说要祁言的手机号码。
　　祁言倒是爽快，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呈在我们面前。
　　洛舒立马掏出手机存了进去，我则暗暗地把它记住了。
　　——总不能在洛舒面前表现得太过在意吧？
　　……
　　在饭堂门口与祁言和风冉翻开，回宿舍的路上洛舒一直非常兴奋。
　　“鄢晴啊，这回你可立大功了！对了，你要不要祁言的手机号？”
　　因为时间缘故，洛舒给我化的“绿草”妆淡了许多，但依旧存在。所以一路顶着路人目光过来的我只能无力地回了她一句：“得了吧，花痴，我才不要呢。”
　　说着又在心里将那串号码默念了一遍。
　　之后发生的事情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除了晚自习时候班主任带来的通知。
　　“学校要开展一个活动，”班主任的小眼睛扫视着我们，“校园歌手大赛。每班要派三个人去比赛。我们班的选手……民主决定吧。”
　　我本不想掺和，不料洛舒对我喊了一声：“鄢晴，我们必须要去。”
　　“有意参加的现在到讲台上来，待会投票。”
　　班主任此话一出，便有十几个人涌上了讲台，把班主任都给挤了下去。
　　而我自然也是被洛舒连拖带拉的拽了上去。
　　“好，开始投票。纸条交我这。”副班长不知什么时候替了班主任的位置。
　　于是全班开始骚动。
　　日期：2013-04-29 13:07

　　投票结束之后，我竟是票数最多的，其次到林茉，第三是洛舒。
　　林茉本来就跟我和洛舒不对头，所以在我们按办主任所说的步骤去活动部报名的时候，一路都是沉默。
　　活动部负责人登记了我们的班别姓名后，让我们明天来这开始比赛。
　　“鄢晴？洛舒？”我们刚要离开，便听得身后有人唤道。
　　“风冉？”洛舒先我一步回头了，也是同风冉一般，带着些讶异呼道。

　　林茉已经走了，我也顾不上她，便同风冉聊了起来：“风冉，你怎么会在这？”
　　风冉回答道：“就那个什么校园歌手大赛，我们班派的人之中有我跟祁言。其他俩没空，差我来报名。”
　　“哟，我们也是呢。”洛舒心情貌似不错，“那你们可要加油，别给鄢晴比过了去。”
　　“当然。”风冉笑了开来，温暖直入人心。
　　……
　　时间总是很快流逝的，比如我就接了一晚上明儿比赛要唱什么都无果，比赛就来了。
　　而在其他人卖力清唱的时候，我依旧没纠结好我要唱什么。
　　以至于林茉跟洛舒都唱完了之后，我都没反应过来。
　　待到负责人见没人继续上来，才催促了一声：“三班，鄢晴！”
　　于是还在纠结中的我被洛舒推了出去。
　　“鄢晴，你要唱什么呢？”负责人难得的温和。
　　突地，脑内闪过一首歌的名字，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脱口而出。
　　“明天你好。”
　　“好，那么开始吧。”负责人递过来一支麦。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麦，便开始唱了起来。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 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 我深深地都留藏在心坎
　　……”
　　这是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的歌，甚至听到哭过。
　　——多像我啊，明天你好。
　　日期：2013-04-30 15:13
　　唱完之后，把麦递给了负责人，负责人递给我一个眼神，虽然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祁言和风冉的唱功自然是不用说的，初赛完后，祁言和风冉自然是过关了，洛舒和林茉也堪堪到分数。
　　而在负责人说我直接上榜的时候，我也是愣了。任负责人拍了拍我的肩，然后目送他扬长而去。
　　什么个……情况？
　　上榜，也就是直接成为“十大歌手”之一，不用比赛。
　　……这明明是赤裸裸的黑幕！
　　“鄢晴。”后背突然被轻拍了一下，我回神，听出是洛舒的声音。在上次她拍了我一下我便腿软摔到之后，她也是不敢对我用力气。
　　“……梳子你突然出现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