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眼深凝

作者: 玉松鼠

  序
  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淡忘,也忘记了不少,国外的生活恬静安逸,莽莽的日子离开了喧嚣,一切归于尘土,反思往昔,或许离开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有一套很好的学习星象学的书让我了然于古人的精明和对未知世界的求索,古人的探索从未停止,他们沿着一条我们并不熟悉却可以用科学验证的路一路走着,一直我都觉得如果有一种东西离开科学有它的道理,用科学更能解释的清楚,那么它到底是科学的还是不是科学的?

  每晚对着夜空下,看着朗朗的星河,耳边听着小虫的欢畅,想想千百年来,又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对着着浩瀚的星空思索着发展,那是一种澎湃,这突然也让我理解了一种以前从未理解的事物,更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儿,一些老辈们反复说起的我没有当真的事儿,我试着将星象学运用其中,或许原本的事儿就该是这样。
  我不后悔我曾经的那唯一一次好奇,尽管没有收获,但是却让我有了无数的遐想,尽管损失惨重,就我的经历里算是败得最惨的事儿之一,也一直没有很多时间来反思,如果换了今天的我再次去探寻,又会如何?也或许这永远是或许,我想终有一日一切会真相大白,即便我已是尘土,不论是极乐还是地狱,我依然裸眼深凝。
  裸眼深凝
  第一章、序言

  第一节、“黄金家族”
  一盘浑圆的烈日笼罩着沙漠的棱线,将荒漠中大地炙烤地滚烫,透出一层深黄;托着烈日的沙漠浪头静得吓人,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空气中热浪冲击着会呼吸的动物,偶尔噼啪的声音是石头被晒裂的声音。雄浑,静穆……
  而沙漠的另一边是绿洲,绿洲依山而建,山不高,却黑得吓人,如同被墨泼过,绿洲被土城包围,围绕着绿洲有不多的居民,树木郁郁森森,和背后的沙漠截然不同,通往绿洲有一条石子路,炊烟升起,中午的安宁映照了整个沙漠。
  日期:2013-04-02 22:13:27

  突然,石子路的尽头,沙丘顶部的沙砾被由远及近的震动抖落了一些,一只沙漠四脚蛇站在沙丘之上探出了头,仅仅是看了一眼,转身飞快地溜进了洞里。
  不远处,一支铁骑正往绿洲狂奔,这是一支奇怪的铁骑,沙漠温度奇高无比,穿一件纱都感觉汗水流淌不止,而他们全部重甲在身,重甲间的相互摩擦似乎让这支铁骑更加疯狂起来,领头的更是彪悍无比,他身材魁梧,身穿一身金甲,一手拿旗,旗帜金黄色,上面画着4只似狼似虎的动物,另一只手紧握缰绳,武器是把长长的弯刀,紧紧地咬在嘴里,身后铁骑吼声大作,而他却拉着旗帜,盯着绿洲,身先士卒,如同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狰狞。这么热的天,要么这支铁骑疯了,要么他们的可怕超出人的想象。

  铁骑离绿洲小城越来越近,突然,金甲头领一把拉住马,将弯刀举向天空,刀反射了阳光,反射光刺向了远方,队伍突然整齐地停了下来,大地的震动也跟着停了下来,除了马匹因为天气的燥热,不停地打着响鼻带动了金属的碰撞外,安静地吓人,风卷过黄沙,发出沙沙的声响。
  金甲头领突然停下,是因为从绿洲小城里出来了一伙人,这伙人只有12人,也骑着马,他们穿着西域的白衣,外面是紧塑的上衣皮甲,身上的配饰倒是很少见。看不出是不是教众。为首的是一男一女,身后跟着十人,男的的皮甲上镶嵌着宝石,他的武器是两把月牙弯刀,道背在身后,女的一袭白纱遮住了面部,手中并没有拿武器,但是手臂上绑着一个弹射装置,看得出那是袖箭。身后的十人身高马大,手里的兵器也是各不相同。尽管眼前近万人的铁骑大军,而十二个人似乎并没有看他们,眼神却盯着不远处的一处高高的沙丘。沙丘上一个干瘦的老人,拄着一支木拐杖,身边跟着一个小童,老人皮肤黝黑,小童坐在沙丘上像是在看戏。

  “他们就是黄金家族?看不出有什么厉害啊?就是那个排头的那个穿了一身黄。”小童道。
  老者说:“他们应该是最强的队伍了,无上的佛将这地狱之火都没有拦得住他们,他们的战斗意志依然如此的高涨,可惜了这大草原跑到这戈壁的黄金家族。”老者说道。
  “咦,那个头儿怎么不追了?”小童托着下巴好奇地问。
  “用兵不是靠冲动,他在观察战场,万人打十二人,十二人不怕,换了是你,你会不考虑吗?”老者继续说道。
  铁骑队伍中,所有人的杀意似乎到了极限,黄金头领一扬刀,大吼着:“伟大的可汗庇佑,黄金家族的铁骑今晚荡平这小小的绿洲,跟我杀啊。”

  提刀的一刻,所有人就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老者嘴角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童的肩膀,小童跳了起来,把一面白色的纱挥舞了起来。
  绿洲小城入口前的十二人同时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往黑色的石山飞奔去。
  这个情况显然黄金头领没有想到,眼下的问题要么追杀这十二人,要么直接杀入城中,一瞬间的思考,他提刀一划,刀锋直指那往黑山上冲的十二人,吼叫了一声:“杀!”
  上万人全部急转往山上冲去。
  小童笑嘻嘻地说道:“真棒,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直接冲进城的呢?”

  老者咳嗽一声,坐在了沙地上,说:“他不知道山后面有什么,呵呵,所以他只是为了上去看看,最主要呢,他为了今晚过得舒服一点。所以对这个上过战场的就是这样。”
  小童似乎并不在听,而是抓着一只四脚蛇玩弄了起来,老者也似乎像放下一件心事儿,看着那黑石山出神。
  顷刻间,一阵巨大的轰鸣从黑石山方向传来,地面又是一震,这一震来得极其轻微,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突然山顶上跑下了不少丢盔卸甲的人,极少数还骑着马,大多数是跑着往山下冲的,不少人滚落了下来,黑石锋利的边缘要了他们的命,活着的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似乎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
  金甲头领此时满脸是血,少了一支胳膊,但是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杀气,更多的是恐惧,他此时和一个偏将同乘一个坐骑,偏将死死地将金甲头领绑在腰间,一路飞奔而下,转眼间就到了山脚下。
  山顶上十二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依然骑着马,他们冷眼看着四散逃去的兵甲,转眼望着远处沙丘的老者。
  老者看着这仅存的几十人,说:“让他们走吧,兵是好兵啊。”
  小童抓起玩得差不多的四脚蛇,用力将四脚蛇的头拧下,一口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儿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朝远处招了招手,黑山顶上的一众人立刻扬马飞驰而去,又重新站在了绿洲小城的前方。路上马踩过依稀在喘气的兵甲的身上,瞬间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老者又咳嗽了几声,伸出一只手,舔了舔手指,说:“走啦,晚上要下雨,好久没下雨了。”
  说罢,招呼小童扶着他慢慢地往小城走去。
  傍晚,雨如期而至,本就刺骨的晚上如同雪上加霜,雷电划过天空,整个大地在一瞬间白亮一片。
  离小城大约50公里外,偏将正抱着断臂的金甲头领,顶着大雨,说:“牙狼.窝阔台,牙狼统领,醒醒,不可以睡觉,会死的。”
  牙狼.窝阔台倒在马匹旁,因为疼痛正在深深地喘着气,他半张开嘴,让冰冷地雨水滑进他的嘴里,他全身颤抖,残臂正流着血水。
  日期:2013-04-02 22:20:49

  偏将冲身边东倒西歪的几个兵甲吼道:“杀马,用马皮包住牙狼。快!他全身就像着火。”
  一个兵甲站起身,抽出弯刀,走到一匹马旁,手起刀落,马头应声落地,马直挺挺地倒在一旁,兵甲顺着马肚子用力一拉,偏将一把拉起牙狼,将他塞进马肚子,接着将马肚子里的杂碎全部挂在了牙狼的身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正在发抖的牙狼,说:“牙狼统领,坚持住,雨停就会有火,坚持住。”
  被杀掉的马肚子里温热,但是味道很差,牙狼咬着牙,大吼了一句:“可汗大恩,牙狼报不了了。可恨啊。”
  这一声吼,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隆隆的雷声随即而至。
  雨在破晓时分停了,四周湿漉漉的一片,偏将血红着眼,紧紧地盯着包在马肚子里的牙狼,牙狼气若悬丝,偏将一夜的寒冷打着哆嗦,吼了一句:“生火,生火。快点,该死的,不生火大家全部都会冻死。”
  这一夜,死了几十号人,大部分冻死的,兵甲四处找着东西,却发现什么都是潮湿的,偏将大吼一声:“把死去的兄弟们的衣服全部拔下来,穿上。”

  却没有一个人动,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曾经都是他们的兄弟,兄弟死了,天上的神就会带走他们的命,如果要是践踏了死去的兄弟,神会怪罪他们,所以没有一个人动,偏将看着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兵甲,他快步地走到了一个死去兵甲的身边,将兵甲的衣服拔了下来,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说着抽出了刀,对一旁的兵甲说:“不穿者杀!”
  这时有几个兵甲照着偏将的做法套上了死人的衣服,剩下的人则跑到远处去找柴火。日头一点点地升了起来,原本的潮气在一点点的消散,大地如同蒸笼一般,很快所有人的汗水很快就下来了,这时,偏将看看天,吼了一句:“全部脱下来!”
  众人将衣服丢成一堆,偏将掏出打火石,啪啪地将衣服点着,又将半湿的柴火丢进了火堆,饿了一晚上的众人在一旁看着,偏将将马镫取下,丢进火堆,又将一旁的死马马腿切下来,放在火旁烤了起来,偏将走到牙狼身边,此时牙狼面色苍白,嘴角干裂,他咬着牙,一动不动地靠在沙丘旁,残壁已经被布条扎紧。
  好一会儿,偏将将烧得漆黑的马镫从火堆里捞了出来,走到牙狼身边跪了下来,说:“牙狼统领,你要忍住。”
  牙狼全身颤抖着,偏将将一柄短刀的刀柄塞进牙狼的嘴里,用力扯掉扎紧的布条,说时迟那时快,滚烫的马镫烙在了残臂的伤口上,“啊....唔!”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肉烧焦的味道,接着牙狼昏死了过去。
  偏将松了一口气,血止住性命就没有问题,他冲众人喊了一句:“弟兄们!把马肉烤了吃了。”
  傍晚,天气转凉,牙狼在一阵颤抖中醒了过来,他看着周围的兵甲,舔了舔嗓子,“水...水。”
  偏将靠了上来,将皮水壶口轻轻地塞进了牙狼的嘴里,液体刚入口,就被喷了出来,“混蛋,这是什么?”
  偏将赶忙擦了擦牙狼的嘴角,说:“这...这是酒,晚上冷,必须喝酒。”
  牙狼缓了过来,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靠在偏将身边,盯着远处黑暗中的黑石山,他说:“你说他们使的什么妖法,为什么山顶风鬼要厮杀我们。”
  偏将:“那....那不是城,那是地狱,我们触怒了神明,神明就在那黑山顶上,我们.....”
  话音未落,身边清醒的兵甲已经跪倒在地,朝着黑山的方向顶礼膜拜起来。
  牙狼大吼一声:“畜生!都站起来,那里没有鬼神。”
  他转身一把抓住偏将的衣领,说:“我们今晚攻回绿洲小城,我要屠城,就是鬼怪,我也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偏将此时却突然跪下了,“牙狼统领,那黑山之上,我们又何曾见过敌军,那黑风中的刀刃,还有那个地狱之吼,我们已经惹了鬼神,再去万一鬼神去索族人的命,我们黄金家族又如何能够千秋万代啊?!统领啊,别去了。”
  牙狼一脚踢开偏将,捡起弯刀架在偏将脖子上,怒目圆睁:“你军前妖言惑众,临敌惧怕,我砍了你。”
  恰在此时,远处悠然地传来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此时所有的兵甲慌了神,夜里,他们最后的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甚至连武器都不要了,撒腿就跑,一瞬间,沙漠中更加空旷起来,除了几个心腹还在战战巍巍地举着刀,剩下的人已经跑了个精光。
  此时的牙狼前所未有的仇恨和挫败,他放下架在偏将脖子上刀,不甘地看着远方,调转刀柄刺向自己的腹部,偏将大吼一声:“不要!”
  情急之中,偏将一把抓住了刀刃,刀刃未能刺进牙狼的小腹,血顺着偏将的手指之间留了出来,牙狼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偏将:“牙狼统领,你死了,整个黄金家族的侧翼先锋就算是没了,你活着就没完啊。你不能死啊。”
  本绝望的牙狼眼神中慢慢地恢复了杀气,人是奇怪的,在荣耀和恐惧面前,当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的时候,坚强的人往往会选择荣耀,牙狼就是这样的人。
  他站起身,提起刀,将身上的披风一把扯掉,牙狼身上劲健的肌肉和那无数的伤疤在火光中有些夺目,他说:“今晚就是我一个人也要杀回去,大汗的黄金家族没有贪生怕死的,我敢肯定的是,那不是鬼神,你们愿意追随我来,便来,今晚就算只剩我一人,也要荡平绿洲。”
  日期:2013-04-02 22:21:15
  说罢,往黑暗中走去,偏将抽出刀,紧跟了上去,身后跟着不到十人的亲信,牙狼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进攻熄声。”
  所有人将甲胄全部去掉,避开了金属的响动,他们犹如夜晚的豺狼,消无声息,他们进攻的速度极快,甚至只有十人,牙狼也安排了两人在外围堵截可能从绿洲小城跑出来慌不择路的子民。

  正当他们踏上小城的石子路的时候,从小城里突然又走出了那十二个人,大伙儿皆是一惊,这十二人策马将他们全部包围其中,并不着急抽出武器,只是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牙狼痛苦地单手握着刀,黑暗中他扫视着眼前的十二个人,从他们的所用的兵器就看出了这一次怕是想全身而退难于上青天。
  正在此时,一匹瘦马从小城里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马背上正坐着那老者,老者走到包围圈外,打了个哈欠,说:“哎,冥顽不灵啊。我给过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居然贼心不死。”
  牙狼咬咬牙,说:“我有一个请求和一个疑问。”
  老者从腰带掏出一管水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没有回答,牙狼顿了一下,说:“是我要他们回来的,我请求你放过他们,我一人承担”
  偏将大吃一惊,马上拦住牙狼,“统领,我们黄金家族战事在外,死也死一块,跟他们拼了。”
  牙狼拦住了偏将,说:“我有一个疑问,那黑石山上到底是什么兵刃,为何山顶黑风大作,为何杀人于无形。”
  老者笑了笑,再次吸了口烟,说:“神明岂是尔等可以揣测,我等世代守护神明,尔等一而再地冒犯,死有余辜。我这么说,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吗?”
  牙狼将弯刀一下插进土里,闭上眼,扬起脖子,吼了一句:“来吧!给我一刀痛快的!”

  牙狼的耳边响起了马蹄声,他在等待着那冰凉的利刃划过咽喉,可是他没有等到,他睁开眼,却发现十二人站在了老者的身后,老者说:“小伙子,命只有一条,带你的人再不要回来了。下次再见,神明将伏魔于此。”
  牙狼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撤!”
  又回到了他们杀马之地,牙狼突然停了下来,说:“你们撤,见到大汗,就说我已战死,但是我的魂留在此地,我将世代征战于此,就让大汗等我的捷报。”
  偏将大吃一惊,“统领,你还想杀回去?你疯了吗?你......”
  牙狼笑了笑,整了整偏将的衣领,看了看周围的人,说:“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上万大军,如今也就剩下诸位,我还欠了几千条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你们回去后,每年给我咏唱往生曲,我就心满意足了,兄弟们!谢谢啦!”

  他将皮质酒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随手往后一丢,将斗篷披在身上,转身往黑暗中走去。
  留下了一夜的黑和永沉的叹气与无奈。
  日期:2013-04-02 22:21:36
  第二节、贼娃子的本事
  时光飞逝,1938年的冬天特别寒冷,莽莽的沙漠里死一般的寂静,风声吹过,明晃晃的白雪刺得人眼窝深痛,雪窝子里趴着一众人,他们身边都搁着长枪,身上都穿着白色的羊皮大衣,和周围的雪花如同一色。
  为首的响马汉子皮肤黝黑,他踢了一脚正趴在一旁打瞌睡的汉子,打瞌睡的汉子身材矮小,瘦得跟猴儿一般,响马汉子:“贼娃儿,你信子可靠不?这大半天了鬼都没一个。”
  被踢的汉子似乎很不高兴被打扰了睡梦,他侧了侧身,说:“急什么!一定会来的!”
  话音未落,沙漠较远处的一个前哨做了个手势,为首的响马汉子一下激动了起来,他将被风吹进嘴里的羊毛吐到一旁,用枪顶了顶帽檐儿,被叫贼娃儿的汉子冷笑了一下,说:“我要是你,就不会打他们。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首的汉子低声骂道:“你特妈别说话,这沙漠里,老子就是天!我想吃的雏儿,就是鹰也得给我变成鸡!”
  话音未落,一对人马走了进来,这伙人穿着德式军装,为首的汉子没见过这身装备,他另一侧的小兄弟眯着眼,说:“当家的,打不打?”

  汉子怒道:“打个鸟儿!这是斥候!宝贝儿在后头!”
  一侧的小兄弟低声说道:“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和小日本子不太一样啊?美国人吗?”
  汉子没说话,看着这一队人走了过去,汉子侧过身想问问那个叫贼娃子的,却发现人早就没影了,他低声说“哎,谁看到贼娃子了?”
  这时一个小弟从后面摸了上来,说:“贼娃子牵走了一匹马,他给了我一个纸条,让我交给你。”
  响马正要打开,突然发现后面跟着的队伍让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近千人浩浩荡荡地往沙漠里开进,他们穿着淡绿色的泥子大衣,前队的士兵有将近四百人,脖子上挂着冲锋枪,中间的人虽然没拿武器,而是拉着驮着行李的马,但是后队的重武器让这个响马头子看得目瞪口呆。
  旁边一个小弟做了个手势,意思在说打不打?就在响马汉子思考的功夫,他发现几乎所有埋伏的小弟都冒出个脑袋看着他,他一时没了主意,这一仗要是打,捞不捞上东西还得另说,能不能全身而退这才是问题,他突然明白了弟兄们为什么都抬起头看他,因为这是在等他下令撤退的信号。
  他刚要抹一把脸,突然他想起了贼娃子给的纸条。他慢慢地展开,只见上面一行小字:“潜伏,关门打狗。”
  这....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理解了潜伏的意思,他想想这么一遭要是回去,今后多半会被弟兄们嘲笑,他心一横,心头念叨着:“贼娃子,要是没情况,老子灭了你!”
  就见他手轻轻一挥,弟兄们明白这意思是要继续埋伏,果然一个个挨个将头低了下去。耐心地等了起来。
  旁边小弟凑上来一个,“当家的,这仗没法打啊,我看到他们的家伙事儿都没见过啊,万一要是个......”

  话音未落,响马汉子低声呵斥到:“你耐心等就可以了,没情况的话,回去我把我的藏酒拿出来让兄弟们喝个够,你记着,要是打起来,哪个往后缩,老子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小弟唯唯诺诺地点头下去了。
  与此同时,路的尽头,那个叫贼娃子的人正策马站在黑山下方的废墟前方,他跳下马,看了看马掌,没问题,都安上了脚钉,又检查了一下马上的两个背包,没问题。
  他盯着远方的斥候在慢慢地靠近,他慢慢地跳上马,慢悠悠地向斥候靠近,就在斥候发现他的时候,他突然往前猛冲了一下,装做慌张的样子,接着从马后的背包上故意丢下一个包裹,一拉缰绳,朝着黑山的方向冲去。

  斥候似乎看出了不对,小队人马摆出了防御战术慢慢地向包裹靠了上去,小队人马中一个人警惕地走到了包裹的旁边,看了看周围空旷的雪地,取出刺刀,轻轻地挑开了包裹,他惊讶地看了看包裹里的东西,立刻拿起包,转身折返,往大部队飞快地跑去。
  拿包裹的斥候径直冲进了队伍的一个人面前,此人包裹的很严,个人高大魁梧,但却没有穿军装,他有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眉宇间拧着,穿了一身厚实的皮大衣,一双硬靴显得与众不同,他接过斥候的包裹,就那么一眼,他突然挥手让整个部队停了下来,这时,几个士兵围了过来,他们将一张铁桌放在了雪地上,并将一匹布围成了四方形将此人包裹其中,此人将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跪在雪地里,他一把拉下捂在嘴上的围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打开包裹,接着从口袋掏出放大镜,包裹里面是一尊佛像,这尊佛像煞是奇怪,佛祖侧躺,静卧在莲花之上,佛全身鎏金,眼睛微闭,一手托着头,另一手却轻轻地抬起,手掌心有一副眼睛,这眼睛却没有眼珠,可见眼珠许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已被扣去。

  他一寸一寸地看得很仔细,突然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夺目的光,他冲出布围向队伍下达了快速前进的命令,自己则大步地往斥候地方向跑去,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斥候的队伍身边,看了看掉落包裹的地方,并仔细地看了看马蹄印。他站起身看着延伸至远方的马蹄印,着急地下了一道命令,“跟着马蹄印,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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