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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宜昌的天师家族
作者:
宜昌牧枫
一 神秘的天师家族
我出生在湖北省西部一个叫宜昌的城市,要说这座城市还是挺了不起的,从春秋时的楚国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建城史了。可能很多人都想象不到,楚国人当时在边陲的最西边建造这座城市的初衷仅仅只是为了埋葬王室先人的骸骨。为什么要把骸骨埋在这边?还不是因为这里是云梦大泽的最西边,而整个圆梦大泽又是楚王狩猎的场地,楚国的历代王室贵族又特别的钟爱大泽以西的这一片地带,所以死后基本都葬在了这里。
所以,宜昌最开始的城市雏形,仅仅只是一个巨大的墓葬群,而城市居民的主体,则是以守护墓葬的官兵和官兵家属。再就是少部分居住在当地的巴人和毕兹卡(现在的土家族)群体了。
宜昌以前又叫做夷陵,因“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而得名,是巴楚文化的发祥地。到清朝雍正皇帝的时候才正式改为现在的名字。宜昌曾经可是出了不少牛哄哄的人物,远的有屈原、王昭君,近的有杨守敬等。另外,还曾经爆发过秦将白起火烧夷陵,三国时期赵子龙大战长坂坡、孙刘两家的夷陵之战、“东方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等大型战役。
以上大致的介绍了一番家乡的基本历史情况,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则是有关我家族的故事了,这里面挺传奇的。
我1963年出生在宜昌,外人都以为我们家族是地地道道的老宜昌人。其实,我们不是算正宗的宜昌人,这里要讲个历史事件,说的明末清初时期,张献忠趁乱占据四川省,后与清朝军队进行激烈厮杀,战败后,张献忠在四川实行七杀政策(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从而导致四川十室九空。清朝政府于是迁徙了大量的湖北民众去填补四川,而又迁徙江西和湖南的部分人口来填充空虚的湖北。而我的祖上正是在这场浩大的迁徙运动中,从江西吉安张家钱村被迁徙到了宜昌。
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传奇的血液,为什么这么说?这得从两千多年前讲起来了。我们老张家家谱中记载的第一人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中国人都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号。而在200多年后,也就是东汉时期,张良的八世孙张陵诞生了。这位老祖宗可不得了,他创立了天师道,后来改名叫张道陵,又被后人尊称为“祖天师”。“祖天师”的第四代孙子张盛又将天师道的道场迁徙到了江西境内的龙虎山,自此,老张家就在龙虎山开枝散叶,生根发芽了。
在中国,道教分为两个派系——天师道和全真道。信奉天师道的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而信奉全真道的道士则必须出家修行,不能结婚生子。我们老张家属于前者,就是可以结婚生子的那种。
关于天师家族的继承,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历代天师之位,只传于嫡长子,也就是正妻所生的儿子,如果正妻生的是女儿,那么则由妾所生的儿子袭承。而其他没有资格继承张天师之位的子女,则领上一笔钱,下山到其他地方开枝散叶,壮大家族力量去。
据家谱记载,我们这一支脉的祖宗是元朝时期一位张天师最小的庶子,也就是今天宜昌话说的幺儿子。长大后因为没资格继承天师之位,所以在父亲亡故,长兄继承天师之位后,便领取了一笔可观的资财,下山来到了吉安,在当地一个偏远的地方观看风水,觉得颇为适合当作阳宅后,便购置房屋田产居住下来,从此便在这里定居了。
这位祖宗由于把阳宅选在一个风水颇佳之处,所以子孙倒是繁衍迅速,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一个规达数百人口的小村庄。因为村庄里的人都姓张,所以官府登记造册时便称为“张家钱村”。
虽然这位祖宗没有继承天师之位,但由于自小生活在龙虎山天师府,所以各种道术却是学的极为精通。测字算命啊、勘探风水啊、祭祀抓鬼啊、炼制金丹什么的技艺,都还是传下来了。这位祖宗一直活到120多岁才寿终正寝,也有说是羽化尸解了,这些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留下的遗命却是真的不能再真:天师府的道术不能断绝,必须世世代代传下去。
所以在当地,我们老张家还是颇受官民拥戴的,勘探风水啊,降妖除魔啊,都要请我们老张家的人出马,名头非常的响亮。
后来,也就是我在前面提到的,经过四川的张献忠暴乱后,清朝政府征调人口去填充湖北和四川了。张家钱村的一房人家,也就是我的直系祖先,便在迁徙大军之列,被官府安置在了宜昌。
我们这一支在宜昌定居后,又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家族人口旺盛起来,鼎盛的时候达到了四十多口人。但在清朝末年,家族开始呈现衰败之状。我的高祖父是宜昌有名的地主,家住城内的青龙巷,也就是现在宜昌市第一中学校门对面。据说,当时我们家居住的房屋有十三个天井,在宜昌是有名的望族。
但到了曾祖父一代,由于吸食大烟,家道迅速中落,城外的田产大部分变卖后购买了鸦片,只留下了青龙巷的祖产。而到了祖父这一代,凭着极强的经商头脑,在杨泗庙(今天的镇江阁)做起了大米生意,日进斗金,家道重新振兴起来,还开办了一家拥有上百台缝纫机的制衣厂。
但好景不长,祖父由于长期经商劳累,身体很快垮了,才三十多岁的年龄便一命呜呼了。留下了我那仅有两岁的父亲。祖父死后,偌大的一个家业便有祖母一个人来守护,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管的好?就把家产交给娘家人来打点,结果,她的娘家人暗中使坏,慢慢蚕食我们的家产,米铺子划到了他们的名下,厂子被转卖,钱被舅爷拿去抽大烟,又只剩下了青龙巷子的祖屋。但就这仅剩的青龙巷祖屋,也在日本人入侵的时候,被日寇的飞机给炸没了。
按现在的话来讲,我们老张家顿时从大地主大资产阶级跌落到贫苦的劳动人民阶层。也幸亏这样,我们才幸运的躲过了那惊心动魄的十年浩劫。
我的父亲叫张家玉,幼年时期曾在杂货店当学徒工,学了一手漂亮的算账本领。后来参加***设在宜昌地区的地下党机构,成为了早期党在宜昌的骨干成员之一。1962年,由于宜昌地区的政府机构财务状况混乱,受省委的派遣,我的父亲进入了宜昌市政府,主管市直机关的财务工作。
就在第二年,也就是1963年,我出生了。
很多读者看到这里,不禁有个疑问:你们老张家不是天师家族的支脉么,怎么不搞本行的捉鬼事宜,反而舍本逐末,去从商从政呢?这一点,我接下来就会介绍。
日期:2013-01-28 11:26:00
二 破旧的老城
我刚出生的时候,和父母居住在机关大院内,直到五岁的时候,才搬到了南正街,一家人居住在一间十来平米的二层小楼里。当然,这小楼并不全住的我家,二楼隔壁还住了一户,一楼也住了两户。
那个年代,国家实行计划经济,所有的一切都归政府掌控。全国流行着平均主义思想,所以大家的生活水平都非常相近,没有所谓的穷人或者富人。由于社会主义国家刚刚建立,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政府号召老百姓鼓足干劲,对快好省的建设国家。全国所有地区,包括宜昌在内,百姓的收入尽管很低,但奋斗劲都特别足。百姓的无私奉献,为国家的快速发展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由于一系列错误的政策,百姓也遭遇了巨大的困境,最大的难题便是吃不饱肚子。
可以说,这是一个辉煌的年代,但同时又是一个残酷的年代。
我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虽然手里握着算盘,主管财务工作,但是工资待遇并不高,只有50多块钱;母亲则在豆制品厂当工人,一个月20多块钱。我则被安置在了机关幼儿园里。听我父亲讲,由于要赡养老人,还要抚养孩子,所以这点工资也仅够维持一个温饱,想吃块肉,穿件好衣裳,那只有过年过节才能等的到。
当年市政府的大门并不是开在现在的沿江大道,而是开在现在的福绥路。我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在单位的工作特别繁忙,所以很难照顾到我。于是,在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我就跟着母亲一同上下班。
母亲在北门豆奶厂上班,也就是现在享誉宜昌的北门豆腐。她的工作是磨黄豆,制作嫩豆腐和豆浆。在这里上班,豆制品什么的可以说敞开肚子吃。所以对于那个时代忍受饥饿的我来说,根着母亲去上班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这意味着有香甜的豆浆和可口的盐巴拌豆腐吃。那个时代的豆浆可比现在好喝多了,基没有放食品添加剂,也没参大量的水,纯的不能再纯。
由于豆腐的保质期不长,放久了会变馊,所以每天早市开始营业的时候,豆腐都必须上架。这也就决定了我母亲的工作时间都是集中在夜晚。晚上九点开始上班,凌晨三点下班。
我家住在南正街,要去北门豆奶厂上班,途中要经过民主路、新民街,然后才能到达豆奶厂的所在地。
那个时候的宜昌可没现在这么宽敞,什么解放路啊、西陵一路啊,这样的宽敞马路在那个年代根本看不见,构成宜昌城的主体就是纵横捭阖的小巷子。
而小巷子的房屋基本上都是解放以前的建筑,非常的老旧。连路灯都没有,晚上9点过后,家家户户基本都熄灯睡觉了,宜昌的夜晚,格外的安宁。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那个时代的人,没办法啊,没有娱乐活动,又为了省电,不睡觉难道数绵羊啊?
特别是新民街,建筑比民主路还要老旧,每次被母亲牵着经过那里时,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可是每次回头看却总是什么也没发现。
在豆奶厂里,锅炉房的蒸汽很旺,母亲在泡黄豆、磨豆子,而我则端着一碗白米饭,泡上一碗新鲜的热豆浆,吃起了美味可口的豆浆泡饭。没有任何的菜来下饭,但我依然吃的香甜无比,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吃完饭后,我就躺下迷迷糊糊的睡去了,那一次,我的印象很深刻,我梦到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想赶走它,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正当我气的直跺脚时,我被母亲给唤醒了。“敏儿,醒醒,妈妈下班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左右,干完活的母亲下班了。
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帮敏,是一枚标准的六零后小盆友。目前五岁,在机关幼儿园读书。虽然我出生在显赫的天师家族,可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爸爸发飙抓鬼什么的。
现在是冬天,豆奶厂里蒸汽很足,所以不觉得冷。但是一出了厂子,迎面刮来的冷风打在脸上就像刀刮一样疼,我把脑袋往衣领中缩了缩,不觉打了个冷噤。
日期:2013-01-28 18:37:00
三 绿眼睛
凌晨三点多钟的宜昌,除了皎洁的月光外,没有一丝的人造灯火。夜幕下的宜昌,就像现在的电影《寂静岭》一样,除了我和母亲走路的步子声和轻微的呼吸声外,万赖俱寂,悄无声息。
走在新民街的青石板路面上,母亲打着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循着微弱的光芒往前走着,深怕有“绿眼睛”(宜昌话:炉眼睛)突然出来,把我给抓走了。
“绿眼睛”,直到现在,我听到这个词都会浑身不自在,我相信应该有很多的宜昌朋友听说过这个名字吧。实在是我们那一代宜昌小伢们上学时的噩梦。这玩意也不知道是哪个策巴子(话多的人)说出来的,在那个没有互联网,就连收音机还是稀罕物的年代。这玩意的信息传播速度居然飞快,宜昌各大中小学的伢们都晓得了,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轰动武林,压动半岛。
曾经的很多事情现在都已经很模糊了,但惟独这个玩意儿却无法忘记,
据说那“绿眼睛”是在解放前的时候,一句流浪汉的死尸停留在太平间时,被跳进去的黑猫扰乱了气息导致诈尸,不仅变成了僵尸,而且眼睛变得跟猫眼儿一样绿。它把守卫太平间的老头子杀死后逃了出去,从此便在大宜昌范围内游荡,专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挑选弱小的人下手,咬破他们的喉咙,把血给吸干净。
听父亲说,当时这件事情闹的很大,而且越传越邪乎,甚至连南京的中央日报、上海的申报都有报道,其版本也有很多,有人说那绿眼睛的丧尸其实就是一只凶猛的猫,也有人说是个眼睛泛绿的精神病患者。凌晨3点,鬼气最盛的时候,它就会袭击还没回家的路人。也有的时候,当你夜晚朦朦胧胧的醒来时,会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里,在床头浮现着一双幽绿的眼睛,然后你就会被“绿眼睛”撕破胸膛,咬破喉咙,浑身的血液都被吸干。
还有一种说法更他妹的悬乎,直接让人崩溃,那就是说它还懂的穿墙术,再硬的铁门、再厚实的砖墙也抵挡不住这鬼东西。这些事怎么能不让我们老百姓感到害怕?
虽然说版本有很多,但是却有几点是共通的:一、这东西有一双绿眼睛。二、这东西偷袭人的时间都是选择在深夜。三、杀人的方法是开膛破肚或者咬破脖子从而吸光被害者的血液。
传了一段时间后,大人们也就没在意这个了,毕竟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一切讲究马列主义马泽东思想,天下是无产阶级的,世界是物质的,所谓的鬼神之说,都是封建迷信,谁要是信,谁就是封信迷信份子,谁就是反革命!但是大人们不信,并不代表我们小孩儿不信啊!这个“绿眼睛”把我们这些小屁孩儿吓得魂飞魄散了,一到了晚上,都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就算尿急,也是强憋着,不敢上厕所。
直到八十年代以后,“绿眼睛”的故事才渐渐平息下来,但是这玩意儿并没有下文,成为了一个没有答案的恐怖故事。
书归正传,正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与母亲走在夜幕下的新民街时,我又感觉到了身后好像有人跟踪着,可是好几次转过头去都没有发现。可能是我胆子太小,太恐惧这些玩意儿了吧。
当走到新民街中心的时候,步行到了一处二层小楼下面时,我突然发现楼上好像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看上去大约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正站在二楼的窗前,她满脸皱纹,一双老眼像小耗子一样眯着,此刻正冲我微笑着。
我是个讲礼貌的好孩子,也对那老奶奶笑了笑,而且还举起手来挥了挥。
“你搞什么儿在?”这时,母亲见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招手,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照实的回答了先前所看到的一切,包括老婆婆的咳嗽声和冲着我微笑。
母亲于是抬头看去,发现二楼连个鬼影都没有,哪里来的老婆婆?她怔了怔,心里一紧,也不多说话,一把抱起我,飞快的往家里的方向冲过去。后来,据母亲讲,当时可把她吓死了,因为老人们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在六岁之前是能看见鬼魂的,这新民街死静死静的,哪有老太太半夜不睡觉,去窗前看风景的?我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很可能就是鬼魂,所以母亲才拼命的往回跑。
日期:2013-01-28 21:50:00
四 床头的婆婆
因为心中很害怕,所以母亲抱着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家里,进了屋之后,她马上把我放下,因为抱着我一路跑回来,有些脱力。便坐到椅子上休息。
而我却并没有平静下来,刚才看到的老婆婆的那张脸,如同走马灯一样,一直在我脑海中转悠。折腾了良久,我才逐渐平静下来。但是胆小的母亲心里依然扑通通的跳着,想起刚才的场景就后怕不已。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父亲,他见母亲回家了,问了一声,便披着衣服起床。起床后用开水泡了一碗米饭,从坛子里夹了两根泡菜压在米饭上,然后往小饭桌上一放,招呼我母亲开饭。他知道我肯定是吃完饭回来的,所以就直接喊我上床睡觉了。等给我盖好被子后,他走出来,坐到桌前点上一根香烟。母亲见状,便端起了饭碗,但手还是有些发抖,心里还是因为刚才的事而不安。
父亲看母亲有些失神的样子,放下烟,对她讲:“看你表情有些不对头,是不是在厂里碰到不顺心的事了?”我母亲叹了口气,望着漆黑的窗外。便竹筒倒豆子,把刚才的事情都对我父亲讲了。
听完之后,我父亲吧嗒了两口烟,说道:“头发长见识短,小孩子说的话也能当真?伢们到了夜晚本来就会产生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这是每个小孩都会出现的感觉。再说了,那楼上就算出现个老婆婆,也许别个只是起来上个厕所而已,上完就进去了,刚巧被儿子看到了,你一个大人,怕什么怕。”妈妈一听这样的解释,心说好像也是这样,就不感觉怎么害怕了。
望着父亲镇定的表情,母亲安心了不少,但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她有些害怕,这顿夜宵也就没有吃好。父亲也工作了一天,抽完烟后便脱了衣服重新躺到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母亲把碗筷洗刷完后,躺到床上,也很快的进入的梦乡。
只是,父母都没有发现,躺在小床上的我,却一直没有睡着。他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但是五岁的小孩儿哪里能懂那么多啊!反正就感觉头乱乱的,睡不着。
接下来的事,就进入重点了,这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遇到的恐怖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渐渐沉睡过去,突然,我感觉到床上好像坐了一个人,我一个激灵,睁眼一看,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的小脸极度恐惧的扭曲了,嘴巴张成了一个0形。在我的床头处,只见之前在新民街见过的那个老婆婆就坐在我的床前!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嘴唇枯的有些发青。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突然,一边的嘴角弯出一个很诡异的弧度,然后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缓缓像我的脸摸来。
啊!我尖叫出了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是个梦。长须了一口气,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即使是个梦,我也感觉好怕,下了床,鞋也顾不上穿,撒着脚丫子忙不迭的跑到里屋,拼命的摇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爸爸妈妈……
日期:2013-01-28 23:25:00
爸妈现在睡的正香,被我猛然间吵醒,爸爸脾气有点大,问道:“干什么?爸累了一天了,想好好休息下。”我连忙告诉了他刚才做的那个噩梦。
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母亲也知道我刚才在外面也的确是吓坏了,安慰道:“没事儿,敏儿,那只是一个梦,别瞎想了。到妈妈这来睡,不要怕。”还是母亲心疼我,说着就要来抱我上床。
就在这时,外屋忽然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是母亲最爱听的黄梅戏。这大半夜的,谁在外屋唱黄梅戏呢?我吓的一个哆嗦,立马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头埋到被窝中不敢探出来。爸爸妈妈也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父亲脸色铁青,妈妈则是打了一个冷颤,显然他俩现在也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还是爸爸胆子大,自言自语:“我看是哪个人这么无聊,没事半夜想起歌来唱。”披上衣服,下了床,撞着胆子往门口走去。走到里屋门口往堂屋一看,我滴乖乖,还真把我爸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在月光的映衬下,堂屋中的小饭桌旁边坐着一个面色惨白惨白的老婆婆,她浑身黑衣,皮肤皱的差点耷拉下来了。黄梅戏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唱出来的曲调非常的凄惨。大半夜,屋里忽然凭空多出了一个长相渗人,唱悲伤戏曲的陌生老太太,这场面简直渗人到了极点!
日期:2013-01-29 10:49:00
母亲见我父亲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好奇心驱使之下也走了过去,当看到堂屋里的那一幕后,也被吓得不轻。乖乖,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
虽然我爸爸出生在天师家族,可是在曾祖父那一辈时,因为曾祖抽大烟,玩女人,所以祖上留下来的道术就没有传下去了。也正因为如此,我祖父才走上了经商之路,父亲则步入从政之流。
本来妖怪之说也只是从老人们口中听来的,在那个没有电视网络棋牌的年代,这些鬼故事仅仅用作茶余饭后打法时间或是哄小孩的手段。但是今日亲眼所见,顿时让我父亲这个坚定的马克思唯物主义者吓乱了阵脚。
好在父亲是名优秀的党员干部,他快速地反应过来,立马拉我妈进了里屋,出于安全起见,把门关上后锁死,长嘘口气,又把灯给开了。黄橙橙的光线让屋内稍为亮了一些,毕竟光能让人觉得安全。
妈妈的眼圈已经红了,显然是早已被吓哭,但她不敢出声,只是闷声抽泣着。父亲冷静并小声的对我妈说:“你们两母子到底在外面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母亲努力回忆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哆嗦道:“我也不知道,白天在家洗衣服做饭,晚上就去厂里工作,哪里会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望着还在被窝里发抖的我,父亲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愿外面那婆婆只是吓唬一下我们而已,千万不要是那种害人命的鬼。”
日期:2013-01-29 14:58:00
好在,外面的老婆婆并没有硬闯里屋进一步的吓唬我们一家子。天蒙蒙亮了,随着一声鸡叫声响起,黄梅戏的声音戛然而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白色的肚皮,一夜没合眼,父亲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打开门往外一瞅,见堂屋里空无一人!
走到堂屋里,只见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爸爸回到屋里,对紧张兮兮妈妈说:“这事太蹊跷了,算了,我今天请个假,到枝江克(去)一趟。”
妈妈颤抖的问:“去枝江搞什么儿?”
“这事估计得请我幺爷爷出马了。”爸爸摇了摇头,郁闷的说道。
八点多的时候,妈妈把剩饭倒进锅子里,加了一些白菜和少许猪油,做了一顿可口的烫饭。我们一家三口吃了点后儿,父亲怕我在家有个意外,就带着我一起出门了,同时,还带上了一些粮票。
妈妈虽然也很害怕,但毕竟上了夜班,又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现在是困的两个眼皮直打架。所以也就留在家里休息。但是,她趁着早上下楼买菜的功夫,还是问了问隔壁和楼下的邻居,问夜晚听到什么没有。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弄的隔壁的大妈还问我妈,夜晚外面是不是放露天电影了。我妈妈哭笑不得的把黄梅戏事件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们。
这些妇女们一听这诡异的事情,顿时炸开锅了。这个说是冤魂索命,那个说是猛鬼讨债,把我妈是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这事也就只是在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妇女当中传一传就算了,谁都不敢往外面说,现在是六八年,文化大革命已经开始了,一个不留神,很容易就会因为传播封建迷信而被打成反革命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日期:2013-01-30 10:34:00
八 幺爷爷
接下来,再说我爸爸这边。
所谓的“幺爷爷”是宜昌话,意思就是没有结过婚的老辈子,按现在的话来讲一般叫做“老处女”。我父亲的幺爷爷也就是我曾祖父最小的一个亲妹妹,由于看不惯曾祖父败坏家业,一气之下就搬到了枝江,在那里独自居住,也没谈过恋爱,到现在都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是单身。
枝江,位于湖北省中部偏西,属于宜昌管辖,在秦朝的时候,因为长江至此分枝所以得名枝江。在枝江,最传奇的地方就要属仙女镇了。话说这仙女镇原来叫顾家场,后来又更名为老周场镇。传说,在老周场镇,有一个富家千金爱上了一个贫穷的农家小伙儿,但这位千金大小姐的父亲当然不会同意啊,好不容易养大一个闺女,自然要嫁给门当户对的主,怎么能嫁给一个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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