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的乡下往事

作者: 晨风子s

  日期:2012-4-17 11:13:51
  首先声明,本文所诉事件绝对真实,有些地方可能为了提高可读性进行了艺术上的加工。第一次上天涯发帖,讲得不好的地方请各位看官口下留情!废话不多说,看官们带好凳子,我开讲了。
  我老家是在重庆很偏远的一个山区,从小我就引领时尚潮流成为了一名留守儿童,爸妈出去打工,留下我一个人跟着我舅舅生活。我舅舅的房屋后有座大山,叫做清明寨,山下有个山洞叫做清凉洞。听老一辈的人说,清明寨在50年代都还驻扎得有一伙土匪,用重庆话说叫“棒老二”,这伙“棒老二”隔一段时间就下山烧杀抢掠,抢来的物品就存储在清凉洞里。因为那时候没得什么冰箱,洞里面能够防腐。

  再后来解放军就派部队来剿灭了这窝“棒老二”,但有一小部分“棒老二”就逃进了清凉洞里面,解放军就在洞门口点火用烟熏,熏了大半天愣是没熏出一个“棒老二”来。老一辈的人说大多数的“棒老二”都被熏死在里面了,也有人说那伙“棒老二”从另外一个出口跑了,总而言之,就是不见了。但是清凉洞就从此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了。

  日期:2012-4-17 11:34:00
  先是传言有人在洞里看见了很多人在烤鸭子,喝酒,但大家都不信。后来夏天涨水,洞里面的地下暗河的水从洞口喷涌而出,后来天晴了,村民们在被大水带出来的泥沙中发现了许多喝酒的陶器,动物骨头,甚至还有类似人的腿骨,这样大家都不得不信了。清凉洞就此也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禁地。
  到我6、7岁的时候,清凉洞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了,每到过年过节,很多村民都要到洞口去拜神,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拜的是什么,反正一过年或者哪家有人生病什么的都要去化点纸烧点香,我们小孩子总是跟着去,望着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洞口发呆,总是想进去看看满足哈好奇心,但是又不敢。直到98年的一天,我们几个小孩子去清明寨放牛,又走到了清凉洞门口,不晓得是谁冒了一句你们谁敢进去看看,一群小孩子受此一激,都说敢。我就说,那好,我们一起进去。于是乎,大家把牛丢了就推推嚷嚷的进洞了,但是由于没带电筒,可能走了100米左右视线就开始模糊了,这时不知道谁吼了一句:“鬼啊。”我们几个孩子像真的看见什么一样,掉头就跑。

  日期:2012-4-17 11:46:00
  跑的时候,后面跑不过的拉了我一下,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撞在了旁边的钟乳石上,但由于心理发慌,总感觉真的后面有谁追来了,我爬了半天就没爬起来,但其他的小孩子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我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洞口更加害怕。这时后面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感觉像是滴水,又感觉像是脚步声,我一下不晓得哪来的力气,拼命的就往外跑。最多几十米的路程,我感觉跑得好累,不晓得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身上像压了一块什么的,但还是跑了出去。跑到外面一看,几个不厚道的家伙正躺在草坪上喘气呢。我也像虚脱了一样跑去压在刚子身上,才感觉到我头疼得厉害。刚子说像是起包了,我给了他们一人一拳,说:这你们得负责,刚才谁拉的我?一片沉默,都没得人承认。我见没人承认,也就不追问了,就说;回去后别说是进洞的哈,就说我是骑牛背摔倒的。

  日期:2012-4-17 11:54:00
  大家异口同声的答应了。我又问他们:刚才谁TM乱吼说有鬼的?又是一片沉默,我见刚子的眼神躲躲闪闪就就拉住他衣服问:是不是你个狗日的?刚子低头不说话,我恶狠狠的说:“不说话肯定是你了,今天没带电筒,明天大家都带电筒,你打头阵,我们大家又进去。”大家又叫道:“要的要的。”刚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打头阵啊?”我又是一拳:“不是你还哪个?哪个喊你龟儿子嘿(重庆话“吓”的意思)我们的?”大家都跟着我附和道:“就是就是。”

  日期:2012-4-17 12:05:00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就偷偷摸摸的从家里带着电筒去清明寨放牛了,几个大人都还奇怪:“也,你们几个今天还听话也,吃完饭就去放牛了哇?”我们害怕被大人发现带了电筒,心虚,也不答话,拉着牛就去清明寨了。一到山上我们就把牛套在山顶的草坪上,然后飞似的跑下山朝清凉洞跑去。跑到洞口,大家都心虚了,刚子也弱弱的问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呀?”我看其他人也有点打退堂鼓,说实话我心理头也是怕的很,但为而来维护我老大的低位,还是咬咬牙说道:“肯定要进,有啥子嘛?昨天是刚子那龟儿子嘿我们,今天都不准跑哈,刚子走前头,阿宝走最后照亮,小伟,红儿,我们走中间。”阿宝抗议道:我才不走最后,不然我不进了。我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躲,我一狠心说:“那我照亮。你们走前头。”于是乎,刚子、阿宝、红儿、小伟还有我,我们几个就这样颤颤巍巍的进了洞了。

  日期:2012-4-17 12:22:00
  一行人又走到昨天被吓跑了那地方了,这时刚子不想走了,说怕。我跑起去就是一脚:“老子还在后头就不怕,你怕啥子?”刚子没得办法,只有慢吞吞地向前走,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挪动。那速度慢的跟螺丝(重庆话“蜗牛”)似的,我吼道:“刚子你吃多了盐须(重庆话:香菜的意思)迈,快点走。”刚子也气呼呼的说:“前面转弯,几个亮石头(钟乳石)倒起长的,走不过去,只有爬过去。”“那就爬嘛。”我接到。于是,我们慢吞吞的爬过去后,又是一条很宽的甬道。刚子还是慢吞吞的向前移动。突然,刚子“啊”的一声大叫,吓得我们又差点往回跑了,我连忙拉住已经往回跑的阿宝,问:“怎么回事嘛?”刚子吞吞吐吐的说:“有人、有人。。。”

  日期:2012-4-17 12:43:00
  我一听,嘿起汗水二颗二颗滴落,不可能有人哦?这里面没得人进来嘛?刚子吞了口口水说:“有人进来过,这里有新鲜的竹子。”老子一听,火气一哈就上来了:“你狗日一哈说完嘛,我以为你看到人了也。”红儿他们也说:“嘿死老子了。”我走到前面去一看,果然地上到处是竹条子还有竹叶子。他们看我站那半天不动,就问我:“我们还进不进去也?”我也犹豫了,不进去又走了这么远了,进去也,万一真遇到什么的那怎么办?我考虑了半天,咬了咬牙:“走,继续进去。”刚子一听,死活不愿走最前面了,他说:我宁愿走最后。我看他那么坚持,就说:“好嘛,我走最前头,你们照好亮哈。”于是,我也慢吞吞的向前走。越走我发现脚下越软,低头一看,脚下全是沙了,而且还夹杂有水,甚至还有我们在乡下都没见到过的贝壳。

  日期:2012-4-17 13:02:00
  小伟说:“地下这么湿,再往前面可能就是阴河(地下暗河)了哦。”我说:“不怕,大家注意别陷在沙里面就是了。”大概走了近一千米,甬道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大厅展现在我们眼前,一进大厅,给我第一感觉就是:大,太大了。整个大厅可能有100多平米。“估计我们已经进入了山底了。”我说道。这下,大家都兴奋了,东看看西看看的。这时阿宝说:“风子,前面有楼梯。我过去一看,果然,在大厅的左侧一条石楼梯。趁着大家兴致高,我说,我们上去看看。大家都同意。还是我打头阵,一行人拾阶而上,上去后看到的一幕我惊呆了,纵然我再胆大,也HOLD不住了!

  日期:2012-4-17 13:44:00
  石梯上是一层阁楼,阁楼上石锅石床石凳应有尽有,但完全看不出来人工的痕迹。我喃喃道:“这里可能就是老辈子说的那群棒老二的藏身之所。”阿宝吓得吞吞吐吐的:“那,那他,他们现在还在不在哦?”我给他一个爆栗:“都这么多年了,老也老死了嘛,就算没老死,你还住在这里面迈?”阿宝这才放心的“哦”了一声,这时我联想到前面看到的竹叶,甚至骨头,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感,难道这里还住得有人?但是人呢?越想越害怕,我感觉到脚底开始发软了,这时,刚子说:“走吧,走吧,风子,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们,我悻悻地点了点头,颤抖地说:走吧。于是,掉头下去,突然我转头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个白衣刀客,站在那冷冷地盯着我们,我吓出一身汗,但仔细用电筒一照又什么都没有,刚子看见我的举动问我看什么,我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说:“没什么,注意脚下别摔着了。”刚走下楼梯,刚子又一声鬼叫:“我们来时的路不见了。”我一看,果然,不知道是我们记错路了还怎么的,大厅多出了几条岔路,来时的路都不清楚是哪条了。我安慰道:“可能是我们刚才没注意,仔细想想是哪条路。”我见阿宝的脸都有点扭曲了,连忙随便指条路说:“我想起了,是走这条。”刚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确定?”我拍着胸脯道:“肯定没错,就是这条,你们看还有光线,只有出口才有光线射进来撒。”小伟说:“我们都走这么远了,还转了几个弯,怎么可能还有光线射进来?”我心虚地说道:“总之有光线肯定就有出口,走,就是这条路。”于是大家一窝蜂的钻进这条甬道,越走我心越虚,因为脚下越来越软,甚至能听到阴河哗哗的流水声了,这时红儿冒了一句:“风子,我们好像越走越进去了。”其实我也晓得走错了,但是我看阿宝似乎被吓得不轻,只能安慰的说道:这条路能出去,你们看前面光越来越强了。”

  日期:2012-4-17 14:11:00
  走了大约7、800米,我发现前面的光也有问题了,因为就那一圈有光,光背后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但走到这地步已经骑虎难下了,我带着他们继续向前,终于走到光那了,才发现这时一个天洞,光是从上面照下来的,我松了口气,说:“我说有出口撒,你们看,这里就可以看见外面了。”红儿接道:“可我们怎么出去,这里这么高?爬上去摔下来就没命了。”我不好气的说:“那你转去嘛,你晓得路不嘛?”红儿就不说话了,我指着天洞说:“谁先爬?”

  小伟见大家都不敢,就自告奋勇的说:“我先来嘛,你们后头跟好哈。”我说:“要的,你先上红儿第二,刚子第三,阿宝第四,我最后嘛。”大家都悉悉索索的向上爬。说实话,现在想来那时候胆子真的太大了,那么高的岩壁,没得任何工具就向上爬,好在后来大家都没事。爬了半天,终于爬出去了,大家大呼小叫的休息了一下才发现我们现在的地方离清明寨已经很远了,我们已经到另外一座山上了,这个洞口就是我们那个院子的另一个方向的阴河进水口,夏天河里田里涨水都是从这个洞口流进去的,原来和清凉洞是相通的。我喘着气躺在地上问他们:“以后还进不进去?”“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刚子第一个接话,“太黑人了里面。”

  在这座山上我们当时躺了起码半小时,才想起还要去清明寨拉牛,大家才慌慌张张的往清明寨跑,可我一路上脑壳里就想着洞里面的那个白影子,我问他们刚才看见没得,他们都说没看到,风子你莫嘿我们了。难道是我眼花了?
  日期:2012-4-17 14:51:00
  由于我们在洞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中午饭都没回去吃,大人们又到处找人找不到,喊也没人答应,就发现几头牛在清明寨上饿得团团转,不消说,回去每个人都挨打了。在乡下挨打挨骂是很司空见惯的事,那个孩子一天不挨几次打简直就是奇迹。挨完打我舅妈气也消了,叫我吃点饭,我倔脾气也上来了,就是不吃,躺在床上不理人。我舅妈也就不管我了,丢了句随你吃不吃就出去忙农活了。她一走,家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说来也怪,大热天的我总感觉很冷很冷,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总听见家里到处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听见床旁边的衣柜里似乎有人在喘气,我那时一个人的时候胆子比阿宝都还小,是在呆不下去了,想被狗追似的逃离了家里,跑去找刚子他们。走到刚子家发现刚子还在受教育呢,他妈正拿着一个棍子罚跪,她见我去了就问我:“风子,你们今天去哪的?饭不回来吃,牛也没放好?”我支支吾吾的说在山上耍忘了,他妈狐疑地看了看我没说话,刚子就趁机拉着我溜了。我和刚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了出来,他问我去哪,我说我也不晓得,就是想出阿里走走。他叫我去叫阿宝他们一起去后山坐会嘛。我说要的。我就和刚子去找阿宝,刚到阿宝家门口就听见阿宝的奶奶怒气冲冲的问我:“你们今天去哪的?阿宝一回来就发烧了。”我一听脑袋轰的一下,不对啊,我们从清明寨回来时他就好好的,就是脸色有点不好而已,怎么会发烧?

  日期:2012-4-17 15:22:00
  难道说清凉洞真的有问题?我不敢去想了,更不敢告诉阿宝的奶奶我们进过清凉洞。我拉着刚子敷衍了他奶奶几句就走了,出去耍也没得心情了。就在刚子家的屋檐下坐了一下午。要黑时,我就听见我舅妈扯着嗓子在叫我了,于是我就和刚子道别说:“回去了,阿宝的事跟我们应该没关系。”刚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吃了晚饭,我在看当时很火的重庆方言电视剧《山城棒棒军》,我舅妈在喂猪,这时外面一阵喧闹,我出去一看是阿宝的奶奶背着啊宝焦急地向我舅舅家走来,边走边喊我舅舅的名字说阿宝发烧开始说胡话了(这里解释下,我们舅舅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我们几个小孩子都是一个院子的,而且都沾亲带故的,我舅舅又是院子为数不多的几位在家务农的青壮年,所以一有事院子就是找他们),叫我舅舅帮忙送去飞机(飞机是舅舅他们乡下的一个赤脚医生的外号)那医治。我舅舅连忙跑出去,问怎么回事。阿宝他奶奶说不知道,就是放牛回来就一直这样,我舅舅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连忙背着阿宝朝飞机家跑去。我害怕阿宝有个三长两短,连忙也跟着去。送到飞机那里后,飞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就问我们下午去了哪里?我这时支支吾吾的知道瞒不住了,就说了我们进了清凉洞,阿宝他奶奶一听,顿时就急了:“你们怎么去哪里面了啊?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叫你们不要去那里,那里住的有菩萨,你们肯定是得罪了菩萨。这怎么办嘛,阿宝他爸爸知道我把阿宝弄得得罪了菩萨还不怪我啊。。。呜呜。。”我舅舅也训了我,然后安慰阿宝奶奶道:“婶子别急,我认识一个医生,他专门治中邪这些,我们把阿宝送到他那去。”啊宝的奶奶连忙点头:“要的要的,那快点。”然后飞机就开着他家那拖拉机送我们去哪巫医那。说来也怪,阿宝刚进巫医家的门就安静了,虽然还是发烧昏迷不醒,但是不说胡话了。巫医看了看阿宝的舌头和眼睛说肯定中邪了,他化碗“九龙水”喝了就没事了。说完,他就拿了一把黄纸,点燃后念念有词地把黄纸丢进一个装满水的碗里,我现在还记得他好像念得是什么“九龙神。。什么什么的”,然后他猛地对碗喷了口水还是酒哦,然后碗里就燃气了大火,火灭后就把黑乎乎的一碗水给阿宝奶奶叫她喂阿宝喝了就没事了。阿宝的奶奶照做后,就叫我舅舅背着阿宝回去了。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舅舅就叫我赶快睡觉,我躺在床上脑海里老是浮现出那个洞里的白影和阿宝的事,一直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又听见家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了,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仔细一听真的是从我床旁边的衣柜里传出来的,并有人的打鼾声。“呼呼”的打鼾声在乡下的夜里特别明显。你们可以想象一个人在晚上睡着睡着听见旁边有打鼾声,并且就似乎在自己跟前,是多么的恐怖。我当时已经吓得没反应了,不知憋了多久。我终于“啊”的一声叫出来了,我舅舅也被我惊醒了,连忙从隔壁屋里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日期:2012-4-17 15:58:00
  我就在那一瞬间哇的哭了出来,我估计我舅舅也是被我吓着了,搂着我不停地摸我的背心,我哭半天才说:“有人,衣柜里有人。”我舅舅可能听见我这么说也吓得不轻,在我床背后拿了一个顶衣棍就去开衣柜的门,我蒙着眼睛不敢看,只听“吱呀”一声,我舅舅打开衣柜门就是一顿乱抽,抽完后我舅舅才说,“哪有什么嘛?快睡觉。”我哪里还敢一个人睡,硬要我舅舅陪着睡,我舅舅拗不过我,就陪着我在这边睡了,可我再次睡不着了,总感觉这屋里有什么一样。迷迷糊糊地到了第二天,我早饭都没吃,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阿宝怎么样了。我现在只能说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位巫医真的很牛,阿宝真的没事了,活蹦乱跳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悬起的心放下来一半了,至少说明清凉洞还是有办法根治的。当天晚上,我舅舅就从那巫医那拿了两张黄呼呼的符回来,贴在我的床上还有我睡觉的屋子的门背后,说这样就没事了。我将信将疑的,虽然说晚上我还是怕得睡不着,但是心里想到有两张符,还是踏实很多,就没叫我舅舅来陪我睡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几个孩子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了,倒也风平浪静。但就在我快要忘记清凉洞的时候,清凉洞又出事了,并且出人命了。
  日期:2012-4-18 13:36:00
  大强子失踪了。。。”那天我刚好从乡下小学放学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大强子是我舅舅他们邻村的,平时老实本分,还热爱帮助四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就在那天傍晚,我舅舅突然回家给我舅妈说:“大强子是进阴河抽水(在农村一到夏天田地就干涸了,很多村民都是去地下河抽水)没出来。现在他妈正着急到处找人帮忙下去看呢。”我舅妈一听,就气道:“你是不是想去嘛?我跟你说,好多人就说那条河是通向清凉洞的,你最好莫去。”我舅舅也生气了:“你们女人怎么这么自私?人家大强子平时少帮我们了?你以前栽秧子都是喊别个帮的忙,现在人家生死未卜你喊我莫去?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迈?”我舅妈无话反驳了,焖了半天吼道:“反正你就不能去。”我舅舅也不理她,头也不回的带上电筒走了,我也连忙跟着去看热闹,丢下我舅妈一个人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叫骂。

  大强子抽水的地方就是我们那次从清凉洞出来的那个天洞下面,我和我舅舅赶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老远就看见人多人对着地上一卷东西指指点点的,走近一看才知道大强子出来了,但是已经死了,并且旁边还有个人,是大强子他们邻居。我舅舅走去一看,惊了:“怎么回事?”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大强子那天早上就和他邻居抬着柴油机去下面抽水,机器装好后他们两就回家吃饭了。吃完饭大强子就出去看机器,结果发现机器停了,就下洞子去看怎么回事,就这样一去不回来了。然后他邻居就下去找大强子,他们邻居进去后也没出来。后头还是他们村长组织人手一起下去寻找才发现他们两个躺在柴油机旁边,发现时已经没有呼吸了。那时候村民法制意识薄弱也没报警,但不知道哪个多事的给电视台打了电话,第二天电视台就来了,据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解释说他们是一氧化碳中毒,窒息而死的。因为柴油机排除的废气在洞里扩散不出去,他们两下去肯定就这样窒息而死的。(这件事大家可以再网上搜下,重庆新闻都是报道了的,但是已经很多年了,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但是,我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大强子那张脸孔,一脸苍白,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脸都是扭曲的。如果真是一氧化碳中毒,为什么临死的样子是这样?重要的是根据村民们所说大强子下去的时候是因为机器停止了工作,并且很久了才进去的。

  那段时间大强子的死传的沸沸扬扬的,很多村民也不信是窒息死的,都传说是菩萨的报复怎么怎么的,更有甚者有传言说有人在晚上回来听见那个天洞下面有“鬼”叫,但具体怎么叫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强子死后他们家里就给他办了悼念会,我们那叫“坐夜”,就是所有的亲戚朋友去送下他,然后他们家里要办招待。我我我舅舅就去了大强子家坐夜,吃完饭回来路过那个天洞时,我真的听到里面有声音,像是鸭子叫的声音一样,我以为我是心理作用出现的幻觉,但是我舅舅突然问了我一句:“你听到哪里有鸭子叫没有?”我顿时就吓得出了一身汗,没敢接话,只能拽紧我舅舅的手快步回家。

  日期:2012-4-18 14:01:00
  回到家我又失眠了,想到了那个白衣人,想到了阿宝突如其来的高烧,想到了大强子临死的那张扭曲的脸,想到了那和清凉洞联通的那个天洞里的鸭子叫,越想越害怕,又感觉我睡的屋子里有人在看着我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刚子,说了那天洞的奇怪声音,刚子听了有点心虚地说:“你就吹牛嘛。我又不是没下去看过,什么都没得。”我晓得他是装着不害怕,也没理他,就在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
  就在那天中午,又传来一个消息,大强子的妈妈也失踪了。据说,昨天晚上坐夜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强子的妈妈还在大强子的棺材前哭灵,做法事的道士也在那念念有词,就在道士刚念完一段词后就发现大强子的妈妈不见了,找遍了家里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大家都特别担心,怕她是受不了刺激去寻短见。于是,村长又发动大家到处找,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早上,大家都在大强子家集合,准备吃完早饭继续找,这时不知道谁说了句:“她得不得去天洞里面哦?”大家都一下子振作了,“可能哦,大强子就是在那走得,她可能回去看。”于是,都顾不得吃早饭了,村长叫上几个精壮小伙打着电筒就下去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出来了,可都是焦眉愁眼的,一看就晓得没找到。这下大家都犯愁了,她一个快70的老太婆能去哪里呢?

  就这样,村民们找了几天没得收获,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哪晓得,在快20天了,大强子的妈妈出现了,而且面孔之吓人,我至今记忆犹新!
  日期:2012-4-18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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