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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町
作者:
撰稿人王子羽
楔子
我们策划越狱,已逾一年之久,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老鬼,我,程序员,李迅,巴音朝勒,女人;我们为此做了缜密的计划,详尽的部署暂且不表,这是一项巨大而又宏伟的密谋。期间,我们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惶恐,失措,焦虑与不安日夜折磨着我们。为了寻找出监狱的漏洞,我们一个个计划的提出,拟定,甚至全盘推翻的从来。整个的过程,犹如一张巨大的枝丫网脉,错综复杂而又清晰,我们甚至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最坏打算,因为在监狱里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的问题摆在我们眼前,队伍也渐渐地扩大,从当初计划的两人,变成六人之巨!这是我和老鬼谁都不想看到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计划之中我们必须得用到人,单凭我们两人之力,想要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监狱的混乱,首先是给我最初的认识,便是可怕的。这里充斥着暴力,黑暗、血腥、腐坏、viper与性。在这座监狱里,有很多的传说,据悉当年内战期间,此地被作为战俘营,期间曾发生大规模虐杀战俘的行为。后来推翻重修建成了监狱,但无赖怨念太重,阴气郁结,这里边总归是有些不明不白的事发生,啧奇称道的便有这么几件。
2012-05-13 22:17:55
十年前,老监狱长用斧头劈死了沉睡中的妻儿,独自一人逃进了深山,究竟是为何,无人知晓,有人说他得了失心疯,有人说他是被鬼摸了头。然后自那时候起,监狱之中就开始离奇地死人,曾有人被杀,惨状KB至极,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头颅被斧头从正中间劈开。后来刑侦大队的人来过,但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草草收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我进来之前,听老鬼说,还发生过一次霍乱,这是一种新型病菌体导致而成。症状为全身长满毒疮,而后溃烂发臭,后期甚至一整张后背的人皮都能揭下来。那一次,死了近三成的人,尸积如山,全都被埋在了监狱中心操场的地底下。老鬼回忆说,当时发病的为北仓,几乎全死了,狱警封锁疫情,甚至连活人都拿枪逼着往万人坑埋。幸好其余东,西,南仓尚未蔓延得以幸存,但那一次的事件,却是无论谁一提起,都是摇头直打摆子;说太可怕了。
另,这座监狱透出的邪乎劲,却是有种让人沉重的压抑感。半夜尿急起床解手,进入囚室的卫生间内,甚至偶尔能听见马桶中,从地底下传导出轰隆隆的响声,像是一个快窒息的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令闻者头皮发麻,百思不得其解。古怪之事,层出不穷,还有人接二连三地失踪,昨天都还活蹦乱跳,好端端的一个人,赶明儿说不见就不见了。有时候连尸首都寻不着,这人竟凭空般地消失了,到后来囚犯们也见怪不怪了,依旧没心没肺地过活着。监狱中的气氛像地狱一样黑暗,所有人的眼神我都感觉阴沉沉的,甚至我有时候都会怀疑,这到底是一座监狱,还是纳粹集中营。
时间指向2012年开春之日,五天之后,便是我们计划逃出去的日子。
2012-05-13 22:20:18
第一章 被收了影子的人
“人不是我杀的!……”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从梦魇中愕然惊醒的我,久久不能平复。大汗淋漓衣衫尽湿,
起身坐起,牢房外嘈杂的声响将我拉回现实中,迟迟不肯睡去的囚犯们,在狱警关上仓门之后亢奋不已,放声高歌。夜,依旧冰冷而压抑,每呼吸一下都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肺部,透不过气来。腹中传来一阵饥饿,仿佛胃里被掏空一般,人也开始晕沉起来,看来没东西吃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是禁受不住的。
侧身往下铺看去,老鬼正坐在床沿上,一根红塔山都抽到了烟屁股,他还舍不得扔,脸上的表情不阴不阳的。发现我在瞧他,便歪起脑袋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而后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懒得搭理。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被关押到此地,两年前的一个寒冬之夜,尚在熟睡中的我便被推醒,而后被人从看守所押上了大卡车。一路颠簸了足足两三天,等我卸下头罩时,我就来到了这座囚牢。与其说是监狱,倒不如说这是座地狱,只第一天,我就发现事态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之中鱼龙混杂,社会各个阶层的罪犯汇集于此,管你进来之前是何等光鲜,来到了监狱就有一套另类的生存法则。在外边就算你是一代枭雄,只要进来了,没过几天你身上的戾气便被折磨殆尽,成了人家随意宰割驱使的小喽啰,被打碎了牙还得笑着咽回肚里。
新人被修理一顿是在所难免的,我进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黄昏,狱警把我带入操场,便匆匆离去掩上了大铁门。随着哐当一声,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底洞,四周几十几号人如狼似虎地朝我围过来,开始对我拳脚相向。颓废不已的我什么都豁出去了,所幸的是也有膀子力气,那一架只打到昏天黑地,直到最后拳头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酥软得没了知觉。当我被打得半死,趴在雨水中的时候,老天让我遇着了一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人——“老鬼”。
2012-05-13 22:22:54
他先是在那脏兮兮的囚服里摸了半晌,递给了我半个馒头后,又蹲下来悻悻地看着我,口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嚼动着。或许是当时脑袋被人踢糊涂了,只想着监狱里有个靠山倒也好过,不必处处受人挤兑,一咬牙便应承了下来做他的小弟。
哪知第二天我就后悔了,这丫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大拿,当夜里连坑蒙带拐骗,吹嘘得天花乱坠,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这里边生存的法则,何人不能招惹,何人又是我们惹得起的,等回到监房中才知道,老鬼本就是我的室友,冥冥中似乎已有定数,不消人刻意安排。
老鬼这人显得特催老,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十多岁的样,其貌不扬。以前在外边据说是个倒斗的,靠发死人财过活,后来可能犯了什么事被关进了这里。平时邋里邋遢,留着一颗癞痢头,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自打我进来就没见他洗澡过,有时候说话的当儿,都能看见有虱子横着在他脸上跑。平时他总让人感觉神经兮兮的,每日从充满着霉味的监牢出去晒太阳对我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可他就老蹲在操场的一角想东西,一想就是好几个小时,连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不阴不阳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越狱。我曾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要知道在这座监狱里边,你折腾什么事狱警都不太管,可唯独越狱却是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南北四个狱仓,中间置一警戒岗楼,狱警荷枪实弹地二十四小时轮番换哨,四周的围墙五米来高,上边绕着铁荆棘,可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凭他一人想变着方地出去,谈何容易。
这是疯子才会去想的事情,这念头太过于冒险,也没啥实际意义,导致他给我说了后,我便很快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谁再也没提起。本想着日子一天一天过,但万念俱灰的我,却在狱中服刑的三个月后,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2012-05-13 22:23:40
按理说这座监狱里是不可能有信件流通进来的,当时是一个面生的狱警交给我,我愣了半晌才接过。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谢灵鲲,
这是一个可怕得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你且听我说,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死多少人,我只想让你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有人想让你死在这里,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因为很快你会和我一样,只是个牺牲品而已。”
被收了影子的人留
念完这段话之后,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那一刻,我瞬间感觉到一座大山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所有的内疚自责和痛苦煎熬转化为满腔的怒火。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曾经泪流满面,对着墙撞得头破血流,只为我心爱的女人死在我手里,而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件,我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至少有一点,种种迹象表明,这可能是有人在幕后策划一切,只为陷害我被关进大牢,再想方设法地置我于死地。
以后的几天,我整夜合不上眼,那一晚本是我永远不想触及的痛,但我却细细地在脑海里走了一遍,发现整件事情远远可能超乎我的想象。想到这座奇怪的监狱,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去,顿时感觉到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脑袋嗡的一声,头皮就麻了。
自那以后,我便与老鬼形影不离,明确表示,我愿意加入他的计划当中,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靠得住。
时隔今日,夜凉如水,我看着下铺的老鬼,心中仍不免嗟叹。今晚,注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刺耳的警铃,将半醒半睡中的我惊醒,狱仓的铁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一阵阵哨响,催促着起床。囚犯们一个个不情愿的样子,嘟啷着骂骂咧咧,闭着眼睛把衣服往身上套,也不管正反。一夜未睡的我,起身进入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抬头蓦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形容枯槁,心中百味陈杂。深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冷静。
狱警已将监房栅门打开,老鬼还在睡,我过去将他踢醒,出了监房。全仓的囚犯,已陆陆续续地走出仓门,汇聚到中心操场,开始进行晨跑。完毕后是吃早饭,之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整座监狱的囚犯,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操场,打牌,抽烟,晒太阳。事实上只要你有钱,甚至是大麻,除了G-U-N弹药,这里边没有你搞不进来的东西。
我和老鬼隶属于西仓,北仓自那次死亡事件之后,将女囚关押了进去,作为一个与东,西,南仓独立的存在。不过,北仓那边的名声一直不太好,据透风说曾有人买通狱警组织M Y,毕竟都是些血气方刚的豺狼虎豹,没女人过的日子总是熬不住的。中心操场的北边,有一大块空地,是用铁丝网隔离起来的,作为女囚活动场所。今儿是个大好晴天,隐约能见到一些赤裸着上身的女人,在那边晒乳罩,内裤之类的贴身衣物,一个个搔首弄姿,时不时地抛过来几个媚眼,也不忌讳。我们这边的一帮好色之徒,每天总是有一大群,挤在铁丝网边上色迷迷地朝那边张望,口水流了一地,就差没撸上两炮了。
四座狱仓,均有各方的势力,操场的活动范围也有划分,不可逾越。老鬼属于监狱中典型的见风使舵那类,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混得风生水起,到处吃香。一般来讲,没个斤头的人,也是不敢去招惹他的。这当儿那厮吃饱喝足了,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围墙下的空地上,拿衣服盖住头,露出脏兮兮的肚皮搁那儿晒太阳,一副讨打相,说实话我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百无聊赖,我也闲得无事可做,为使自己神经绷得太紧不至于发疯失常,就蹲在地上和一群囚犯玩一种简单的游戏,名叫“狗卵坨”;这是在地上随便画一个“用”字形,各掷三颗小石子,谁能把对方逼进底下的小圆圈就赢,输了的人就伸着舌头绕着我们这边的操场跑一圈。玩得正兴起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瘦小伙,剔着板寸头,在外面劲干些偷摸扒窃的勾当,名叫李迅,平时看见我也挺待见,点头哈腰地叫我“鲲哥”,见我过去,忙给我挪地方。
玩了几盘,正被人逼得眉头紧锁时,突然震耳欲聋的一声闷响,轰隆地一下,地面一阵颤动,好像是什么物体爆炸了。惊得操场上的囚犯一个个直起身,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地。
2012-05-13 22:24:23
我仰起脖子,四下里张望,却看见泥点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噼噼啪啪地打在我脸上,拿手一摸,放鼻子下一闻,虽说我今早饭也没怎么吃饱,可这股味道冲得我差点没将隔夜的那半个馒头吐出来,太臭了,居然他娘的是屎!
立时间,操场里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多数人“中招”,骂娘声一大片。李迅眼特贼,扯了扯我的衣袖,说是好像厕所爆炸了。
第二章 死尸
那是中心操场的西南角落里,一间废弃的茅厕,破烂不堪,平日里已很少有人去方便。离我们身后,只有区区三十来步的距离,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莫名其妙地爆炸了。可笑的事,居然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厕所紧挨着围墙下的空地而建,老鬼这下就屎运来了,因离得过于近,身上几乎是被屎尿给糊了一层,臭气熏天地跑了过来,也傻帽般地问我们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厕所不可能无端爆炸,”我眯着眼看了看那边,发现整间厕所房梁都被炸塌了,想了想嘴上说道:“这折腾得屎尿满天飞,肯定有原因。”
“你妈匹的这不是废话嘛!”老鬼拿袖子抹掉脸上的米田共,也不多忌讳,斜眼瞪了我一下:“过去看看再说。”
有必要说的是,监狱中囚犯们整天过的生活,是处于一种极度无聊的状态下的,刚才的厕所爆炸事故,顿时像一滴水掉进油锅里,立马就沸腾了,操场上近一大半地人朝那废弃厕所的方向涌去。我和老鬼见状,马上撒开脚丫子冲在了最前头,第一时间赶到了厕所门口。
这其实是间土坯房,土砖垒就的墙,已坍塌了大半,黑灰色的墙皮掉了一地,露出里面稻草混合搅拌出来的泥砖。这厕所修得极为精简,连顶都没盖,碰上个大雨天,拉个屎还得付出淋成落汤鸡的代价。
厕所前人头攒动,各说各话,南腔北调的口音议论纷纷,一时间谁也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格老子的,莫不是有BoB!!!啷个?”四川口音。
“这里边够磕衬,这枪那枪的人,进去看看,别还有人在里面去球了。”一个河南老乡,操着口浓郁的豫北方言,示意我们进去看看。
“别扳杠了,好像是杠子头进去了,得有一绷子,就没见他出来。”说这话的是一北京老铁。
……
争论还在继续,刚才那老铁话一出,我脑海里搜寻了一下,琢磨着监狱里没听过这号人物啊,一旁的老鬼原本轻屌屌的神态也忽然一沉,脸色端正了不少,我正琢磨他这是为何,突然我身后面的人往前一拥,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趔趄被挤了进去。
厕所里还是有一定的空间,墙上地上,全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屎尿,闻着直让人反胃。我用胳膊掩住鼻子,就一边郁闷为啥人类吃的是世界上最精细干净的东西,拉出来的却是地球上动物界最臭的。绕过那些碎砖,我穿行过塌陷支倒的房梁,尽量不让自己沾着那些东污秽。紧挨着门口的是一小便池,勉强能通过,我踩在里边躬身钻了过去,就看见一排蹲位。
蹲位并不多,五个而已,仅用石板隔开做为间隔。所谓的蹲坑,只是在厕所的地基之下,挖掘出一个硕大的坑洞,上面盖着一层薄木板,中间掏空。长年累月,那木板都烂朽了,供排便的洞口,也被黑魆魆的粪便堵塞住,因为你不可能奢求这群犯人有多高的素质,屎尿拉得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地雷”,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鬼一个个地检视,直到走近靠角落里的那个蹲位时,就忙叫我过去看,我到那儿冲着蹲位往下一瞧,只见盛满粪便的坑洞里,趴着个死人,一动不动,估计早就没气了。
2012-05-13 22:24:49
这时厕所外边一些不怕臭的人,也跟了进来,陆续朝里边看了看,均瞠目咂舌,人活在世上让屎给呛死的,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见。为首的一个大汉叫彪哥,典型的东北人性格,为人豪爽,监狱里是号人物,在西仓的我们都得听他的,服他管制。他揣摩了一下,就问老鬼,这人他可认识。
“杠子头。”监狱之中,几乎没有老鬼不认识的,三教九流但凡叫得上名号的人都了然于胸,他略一思忖说:“我进来之前他就在了,不归哪一方势力,平日里谁也不招惹,属于隐形人物,我也没太在意这个人。”
“大家也不要闲嘎嗒牙了,杠子头怎么也是隶属西仓的人,是爷们就敞亮点,先把尸体捞上来再说,查查死因,这事情太突然了。”彪哥最后决定说。
彪哥性子刚烈,做人坦实不拐弯,这么多人服他,除了他能打之外,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人不错。这时旁边一个光头站出来说话了,这人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就只唤作“光头”,属于彪哥的小跟班,天天在他身边点头哈腰,拍马提鞋的。“这人都掉粪坑里去了,犯不着捞吧?尸体泡两天就消解了,和着屎味臭也臭不到哪儿去。”
说实话我心中不太赞成这种做法,毕竟太不人道,另外我也很想弄明白,厕所为何爆炸的根本原因。此时,彪哥身后的人群中,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是个白面书生,带着眼镜文绉绉的,说可能是因为沼气。
显然这个解释,是最符合逻辑的,屋子里的人顷刻之间一阵骚动。老鬼分析了下原因,在此基础上,做了更加看似圆满的解说,便是厕所底下的坑洞,在无意中形成了一个天然沼气池,粪便发酵散发出的甲烷,郁积其中,杠子头在解手的时候,随手将抽完的烟蒂扔进去了,就这样触了霉头。
这事情,乍一想之下,觉得此番解说并无不妥,但我却总觉得其中似乎另有蹊跷。烟这个东西,在监狱之中极难弄到,平日里我抽上一根红河都是难事,像杠子头这种底层的人物,他不可能弄到这好东西,除非是在操场上捡的烟屁股。
这么大的动静,狱警很快就被惊动了,不消片刻,一个满脸横肉的狱警,带着俩小喽啰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嚷嚷着:“都散开!聚一起想惹事是不?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关小黑屋里?一群人渣败类!呸!看见你们就恶心,净学会他妈的给老子找事!”
在场的囚犯们,平时没少受这杀千刀的气,窝着一肚子火,十几号眼睛瞪着“横肉脸”也不敢作声。倒是彪哥最为沉稳,上前将大致情况同他说了,讲不管怎样先把尸体弄出来再说。横肉脸想了想,就叫那两个手下回去拿来了消防服,打算让他们下去捞尸,不想这两人看着蹲坑下面却犹豫了起来,唯唯诺诺的。
“阿鲲,你跟我下去。”许久未作声的老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正在一旁乐得清闲,看着那俩狱警如何收场,却被老鬼叫住了。
2012-05-13 22:25:17
我不明白他出自何意,老大不情愿,看向老鬼的时候,却发现他给了我个眼色,神色严峻。和这么一个怪人相处久了,也有所了解,他是很少出现这么认真的样子,一旦有的话,那即表明的确是颇为要紧的事。当下点了点头,那俩狱警自然是窃喜不已,把衣服给我们换上,说是一会儿上来了一人一包玉溪。
因监狱中伙食不好,体重比进来之前少了五十斤,消防服穿在身上略显大套。彪哥帮忙将绳子系在蹲位靠墙壁的铁条窗棂上,老鬼开道,率先溜下去,我满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底下的坑洞,稀糊糊的一片,虽然大量的粪便被炸开,但坑底仍有余存,只不过能下去的光线很少,昏暗得看不太清楚。
拽住绳子,缓缓地降入了坑洞中,刺鼻的臭气几欲作呕,令人喘不过气来。果不其然,如我所想坑底并不深,屎尿仅仅到了我腰际的位置,下来后才发现,这里边的空间竟然挺大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臭仅占了一个方面,这里是蛆虫苍蝇的天堂,四周的土壁上,密密麻麻的苍蝇卵紧紧地挨在一起,黑压压地一大片,让人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些上去。
老鬼真让我服了,他脸上的神情倒是未起多大的波澜,也不怕臭,注意力只在距我两米的那具尸体身上。
尸体呈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趴在便溏中,整张脸完全淹没在里面,只剩下一个秃顶的后脑勺露在外头。可能因为营养不良,这人瘦得一副皮包骨,衣服破烂得到处都是洞,身形佝偻着,两只手紧抱于胸前;膀子下边的手臂没入屎尿里,就好像是在捞什么东西。
我跟老鬼一深一浅地蹚过去,每迈一步,就好似踩在烂泥中。近得那尸体跟前,两人一合力,把那尸体翻了过来,谁知道尸体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轻很多,咕嘟的一下,猝不及防的整个尸体正面朝上,杠子头无比KB的一张脸,赫然翻了出来,吓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时他的脸,已经烂得分辨不出五官了,眼眶剩下两个血洞,鼻子歪到一旁挂在耳际的位置,上面全是银灰色的粉末。
我吃惊不小,没时间反应过来,却忽然发觉身子一沉,脚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我往下拉一样,整个人在向下陷入!我顿感不妙,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2012-05-13 22:41:46
第三章 初起端倪
这是最让人惶恐不及的事情,做梦也想不到,坑洞的底部居然是一个泥潭,我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越是挣扎情况会越糟,不然在粪坑里淹死,如此怂样,这要是下去了阎王爷都不收。老鬼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见我如此境地,沉声对我低吼道:“莫慌,稳着!”话音刚落,他几步趟回去,将上面的绳子拽给我,我忙不迭地死死攥住,身体往下陷的趋势这才停下来;可脚底却突然踩实,触碰到了一块铁板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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