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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
作者:
暖日正扬
日期:2012-3-21 17:53:00
《盼》引子
我追寻母亲的泪雨和父亲的喘息,搜索一路走过的足迹,回首曾经辛酸寒苦悲惨凄楚的生活处境,我没有理由不奋进。在历经现实生活的无数次洗礼后,我深深的体会到,我的生活悲剧只是生活在农村和城市中的广大劳苦人民,以及这个弱势群体的一个缩影。这种悲剧的产生,与这个群体中憨厚朴实的品质和愚陋的思想意识,以及家庭教育的失败,有着无法割裂的联系。
我侧头望去,微光几近消失殆尽。追寻苦闷的脸,我在生死时速上较量,曾几次临涯,身体倾斜,猛回头,突然想到我还有继续活下来的理由。我不能背上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带着无限的委屈和苍桑的失落给肮脏的蛀虫留下饭后的笑饵,让他们在灯红酒绿中带着面刻阴损淫猥的张狂继续啃食人民的丰碑。我不能让用苍桑写实、泪痕倦刻、汗水蒸渚、沙石打造的父母的躯体,因我而长嚎一声背朝黄土;不能让姐姐姐夫对我的帮助付诸东流;不能让对我有着无限企盼、崇拜和信任的侄儿的魂灵,在九泉之下惆怅的悲叹;不能让父老乡亲在路经游子的坟茔时摇头低叹,对自己子孙的未来失去信心。人的一生不只是为自己活着,还有父母妻小、兄弟姐妹、良师益友、亲戚知己和值得自己感恩的人……我不能煮鹤焚琴。寒窗十年如无鱼作罟,我的付出不是毁家纾难,是被豺狼鱼肉未果后毁于一旦。连狐狸都安敢去问,又怎么能去冤屈和玷辱我一直神圣敬仰的党和伟大的祖国?但我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才能悬崖勒马,放弃复仇和死念。豺狼狐狸全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办不到毁方投圆,姑且就当毁家奉路野吧。我突然看见黑暗的深渊中还有一丝微弱的曙光,便强打精神,奋力挣扎,死死揪住溜向地狱深谷的峭壁上的灵草,一步一步往上爬,我还得活下去,还得坚强的活下去……
我写此书,想以此来影响曾在社会上彷徨,或在现实生活中屡遭碰壁,惆怅难眠,游走街头无业可创的大学毕业生和广大社会青年,以及遗传于愚腐家庭教育和习惯于无视他人利益的家庭暴力者,让他们能够正视现实,正视自我,走出失败的阴影和干涩的个人思想小圈子,用辛劳的双手和社会人的智慧,创造经营自己和亲人的成功未来。更想警示那些驾船游走于百姓河上的贪官污吏,别把老百姓惹急了,孰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日期:2012-03-21 17:55:20
第一篇
一
一九八六年的隆冬,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铜钱般大小的雪片,在西梁县的上空、大地上,肆无忌惮地袭卷着。
沙柳镇崔家村崔家小学的后面,老支书冯海晨和村特困户柳四因为扶贫款一事,相互打起来。虽然两人都给对方留下了伤,但谁都不让步,边厮打,边还喊骂着难听的话。
柳四老婆方美丽闻讯赶过来,脱下鞋,照准冯海晨的秃头就是一阵打。冯海晨转身去抓方美丽,不料被柳四钻了空,一个“老羊折脖子”,“噗通”一声将他甩地下。柳四夫妻俩乘虚扑上去,发泄般地打起来。
冯海晨被压在地下翻不起身,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被打的咦咦呀呀乱叫喊。
正在学校检查工作的村委会主任白俊梅,听到学校后面的吼叫声,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冯海晨被柳四夫妇压在雪地上不停地打,慌忙向四周喊:“打架了,快点来人呀,要出人命了……”
她急忙过去拉开柳四,又拉方美丽,“他婶子,有什么话慢慢说,都是邻里邻居的,发这么大的火,何苦呢?”不料被方美丽转身就给了两耳光,“不要脸的东西,你拉什么偏架!”
她被这出其不意的两耳光打的愣住了,捂住脸看着方美丽,半天才如梦方醒地叫起来:“你这疯婆子,你打谁呀!”
“你这群不得好死的吸血鬼,一样不要脸的东西,老娘打的就是你!不服?不服你来呀,来打老娘呀!”
“你这个泼妇,疯狗,你才不要脸!”白俊梅红着脸,气呼呼地扑上去,还没等扑到方美丽身上,就被柳四一脚踹在雪地上。
她爬起来,又要打,忽然有人喊:“快看白主任,也跟着打起柳四了!”
她这才看见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一大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仇恨。
她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腔调一变说:“大家都看见了吧?我好心来拉架,不料被柳四这两条疯狗无缘无故的就是一顿打!不是我怕她,作为村委会主任,和两条疯狗一般见识,我丢不起这个人。大家都是村儿里的,别站着,快把这两条疯狗制止住,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围观的群众这才拥上来,七手八脚地拉开柳四和方美丽,又把冯海晨从地下扶起来。
柳四怒目圆睁地回过头,愤愤地骂:“不得好死的狗杂种,吃了群众头上那么多的血,你迟早会出事的!”
“柳四,你他妈的红口白牙诬陷谁,谁吃群众头上的血了!”冯海晨站稳脚,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甘示弱地争辩道。
“老牲口,我诬陷你!”柳四挣脱开,从身上掏出一份红头文件,高高举起说:“大家看,这是县里的文件,县里给咱们村儿十一户特困户拨下来的三千多元的救济金,这是救命钱!过去都快两年了,这老小子拨到哪里了,发在谁的手里了!”
“你这是——”冯海晨瞬间惊的眼睛铜铃般地大,盯着文件愣了半天说:“柳四,你他妈的从哪里弄来一份假文件!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煽动闹事,你这种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假文件?假文件你慌什么,脸色变什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倒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柳四举起文件给围观的群众看,“乡亲们,大家都看看,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上面又压着县政府、财政局、扶贫办的大红印,是不是假的?”
“这不是假的,这是真的呀!”大家抢过文件看,眼睛都呆住了,“这老冯,这上面的钱……”
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李国荣,惊的眼睛铜铃般大。“这不是我从程校长家拿出来的文件吗,怎么会在柳四的手里?难道是大哥看了后……”他这样想着,心脏突突地跳,从人群中躲出来,一溜烟地跑回去。
冯海晨见事情已败露,吓的脸色纸一样白,转身拉住白俊梅,佯装不知道:“俊梅,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的假文件是从哪里弄来的?咱们可不能让他拿上假文件到处煽动群众,给咱们村委会抹黑呀。”
白俊梅会意,哆嗦着说:“那你还等什么,快把这件事向镇里反映呀!”
“那得咱俩一起去,快走,别让这小子的目的得逞了!”
冯海晨趁机拉上白俊梅,从人群中溜出去,一路连跑带颠地回到白俊梅家。
白俊梅拉开写字台抽屉,心急火燎地翻起来:“占海,这里面的文件呢?”
“什么文件?”程占海听到妻子喊,急忙从厨房走出来。
“县里给咱们镇的特困户拨放救济金的文件。”
“前几天我收拾写字台还看见了,就搁在上面了。”程占海想了想说。
“那你快找,有急用。”白俊梅的话里带着紧张的颤音。程占海听出了老婆的慌张,挤到字台跟前慌忙翻起来,“就搁在上面了,怎么就不见了,怎么了?”
冯海晨终于沉不住气了,焦急地说:“出事了!占海,你家来的杂人多,你好好想一想是不被谁拿走了?”
“啊呀!”程占海失声喊起来。“昨天上午,翠玲领着李子民的二小子李国荣过来,说给李国强取信,我见他在字台跟前站了会儿,也没见拿信,就走了。准是那小子干的!”
“什么!”冯海晨“噗嗵”一声坐地下,恐慌失色地说:“要出大事了!李国强可是咱们的死对头,那份文件准是他给柳四的。”
程占海咬牙切齿道:“李国强这混蛋,我饶不过你!”
“唉——”冯海晨叹了口气,面如土色地说:“事情都已败露了,现在骂还有什么用?赶快合计一下脱身的办法吧。”
白俊梅靠住字台哆嗦着,“光救济金的事,现在发下去,还能堵住那十一户人家的嘴。只是拨出箩卜带出泥,我害怕他们连县里拨下来的养殖专项补贴、植树造林专款、新建小学专款等一并牵出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账上除了四万新建小学的专款外,其它九万去向都不明。如果真被举报去,麻烦可就惹大了。”
冯海晨听出了白俊梅的弦外音,站起来,红着脸辩驳道:“俊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九万的去向怎么就不明,难道全我一人拿走了?你修建房屋的钱,办面粉加工厂的钱,给程笑笑买城市户口的钱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我也没有你拿的多。就算这些全算我头上,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五万,你呢?剩下的钱都去哪里了?”白俊梅不依不饶地说。
“行了!”程占海见要起内讧,急忙打断两人的话,“都火烧眉毛了,你俩还在窝里斗,还识不识大体!咱们现在要做的,首先是冷静。仔细地想一想,村里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些款项的事。假如知道了,咱们看用什么办法才能堵住他们的嘴,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对,对,还是占海站的高,想的也周到!”冯海晨连忙称赞说。“咱们不要起内讧,谁也不要眼红谁拿的多,赶快想办法把事态控制住,不能再让恶化了……”
三人密谋起了金蝉脱壳的办法。
冯海晨的独生子冯继富,在村儿里杀完猪,正坐着喝酒,听到父亲被柳四夫妇殴打的消息,一股怒气瞬间从胸口涌上来,骂了句:“王八小子!”提刀便直奔崔家小学去。
日期:2012-03-22 07:50:30
他见一群人围着柳四说长短,方美丽象得胜的将军一样站在人群中喋喋不休地骂,憋在胸口的怒气霍地从七窍升上来,握紧刀柄,照柳四的后背猛地一下捅进去……
柳四还来不及向后看,顿感后心发寒,浑身痉挛,嘴中一股鲜血吐出来,摇晃了几下就倒在了血泊中。
方美丽看傻了眼,张开的嘴愣的半天合不住。突然有人喊:“杀人了,快、快,冯继富杀人了!”她这才醒过来,猛地扑到丈夫身上,“他爸……”一声,声嘶力竭地号起来。
冯继富惶恐地看着满手的血和沾满血的刀,睖睁着眼,瓷人一样呆。
围观的群众急忙推走冯继富,把柳四抱起来,吆喝着向沙柳镇医院跑去。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柳四被冯继富捅死的消息,不到半小时就传遍了崔家村。柳四的儿子柳永强,听到噩耗后,提了一把劈斧,就直奔小学来。他在人群中没有找见冯继富,却与从白俊梅家出来的冯海晨碰了个面对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没等冯海晨走过来,痛心疾首的柳永强早已扑过去,甩起劈斧照冯海晨的头上“唰”地砍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劈斧接近冯海晨的头皮时,冯海晨一个“移形换位”把头躲过去,却没有来得及躲身体。只见一股鲜血一个弧形射出来,随着惨叫声,冯海晨的一条胳膊只连着皮肉垂下去……
日期:2012-03-22 20:44:02
马路上顷刻间又多了不少人,拉走柳永强,团团围住冯海晨,有救急的,也有趁机泄愤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有人说,众人头上的血有毒,大凡吃多了都没有好下场。有人说,干了十几年的村支书,看看,都干出什么成绩了,落了个这下场——那胳膊还能保得住?也有不知情的人胡乱猜测说,冯海晨这条老淫棍,老也老了,还不正经,爬在厕所见方美丽又圆又白的屁股就起了性,跑进去就把人家乱抓了顿。正好碰见柳永强,一路追赶来,一劈斧下去,连胳膊都没了……
突然有人喊:“让开,快让开!”
众人回过头,见冯继富持着一把杀猪刀从人群中冲进来,抱起冯海晨,声嘶力竭地喊:“爸……爸,你不要紧吧,咱们赶快去医院……”
暴雪横飞,鹅毛般的大雪一层一层地从天空挤下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众人正在踮起脚根,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突然,柳永强提着劈斧,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中挤进来,仇视着冯继富,“你这个靠喝众人头上的血长大的混蛋,杂种,还我爸来!”言出手起,甩在半空的斧头一个弧型闪下来,等不及冯继富躲闪,就深深嵌进了他体内。冯继富努力扭过头,痛苦、仇恨地怒视着柳永强,一阵痉挛后,倒在了冯海晨身上……
柳永强转过身,围观的群众象躲炸弹一样,霍地给闪开一条路。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乡亲们,这事与你们无关。从我爷爷那辈儿起,我们柳家就是安分守己的村民,虽然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但那是因为天灾没收成,我们家没有出过一个偷人抢人的。这几年,县里给咱们村儿拨下来的救济金,那可是救命钱,我们家虽然一次都没领过,但也没有和村委会闹过事。吃不饱穿不暖,我能忍。我爸我妈只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拿着证据跟这老狗日的争取点县里给的救命钱,就是相互撕打辱骂了,也没有要了谁的命。冯继富这杂种,竟拿刀杀死了我爸,天理难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牵连了大家。你们站着谁都不许动,我先把这老贼送医院,完了就去派出所。只是我的老娘和妹妹,求大家看在我往日对你们好的情份上,就帮我照顾一下,我给你们磕头了!”
柳永强痛苦地讲完他留给村里人的话,跪地磕了三个头,抱起冯海晨,就急急忙忙地跑起来。
说起沙柳镇,在西梁县的十二个乡镇里,是穷的出了名的镇。而崔家村,则是这个镇里最穷,最需要政府扶持、救济的一个村儿。也不是这个村里的村民不务正业,自改革开放以来,村里原有的水利等基础设施,被破坏的一样都不剩。包括抽水用的柴油机,早已被“手急眼快”的十几家人砸成了十多件,能打制农具的用来打制农具,打制不成的,放在家里等用得着的时候用。反正是公家的东西,要拿大家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完整地拿回去。哪怕是抽水用的一根钢管,也要截成好几段,派不上用场,就拿到铁匠铺,打刀具,制斧头,也都是好钢。就连机井里的水泥管,也被村民们一个不剩地从几十米深的地下挖出来,拉回家,放饲料,储粮食,变着法子用。
靠天雨吃饭,村里又没有副业,县里拨下来的各种补贴和救济,不等下发到贫困户手中,就被中途的环节砍剥的所剩无几了。而这个村儿,又是西梁县有名的生育大户村儿。象李子民这样的家庭,两儿四女,一家八口人,跟村里号称“七狼”、“八虎”、“九凤凰”的家庭比,人口还不算多。也有象张有才老婆白俊丽,只生了张翠玲和一个儿子就节育了的人家,但非常少。所以村民们把上面救济的那点钱,看的比命还重。
程占海夫妇送走冯海晨,按三人密谋的计策,把新建小学的专款挪出来,当作县里拨给特困户的救济金,准备分头往特困户的家里送。当两人经过崔家小学时,正好目睹了柳永强火拼冯继富的那一幕,当即就吓的抖成了一团。
程占海连扶带拖地把白俊梅拉回家,把门反插上,慌慌张张地说:“今天的事可闹大了,因为那些钱,已经是两死一伤了。闹不好,你我都得跟着蹲大牢。”
“那该怎么办?占海,你快想想办法,咱俩要是进去了,小芹和笑笑怎么办!”白俊梅恐慌万状地说。
日期:2012-03-24 09:48:38
“你先不要急,让我想一想。”程占海略一思虑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入为主了。你赶快写上一封揭发冯海晨侵吞挪用公款的举报信,把这几年的无头账全往他头上堆。包括李国荣偷走的那份文件,你就说,前几天你才从冯海晨家偷出来,正准备举报,就被人偷走了。日期写成前天。冯继富死了,冯海晨伤的重,不死也活不了。死无对证的事,你怎么写都成。何况这件事,跟他韩利峰也脱不了干系,他吃的不比咱们少。”
白俊梅象看救世主一样地看着程占海,长出了一口气,激动地说:“老头子,你真是我的大靠山!”可她马上又想起了冯海晨老婆的死。那年冯海晨老婆在怀冯继富的时候,她就和冯海晨搞在了一起。听村里人说,在冯海晨老婆秦海梅临近产期的那几天,冯海晨还没有从白俊梅的肚皮上下来,就被秦海梅抓了个双。秦海梅跟两人大闹了一番,回家后,孩子就临盆了,但难产,她只看了一眼还没有吃过奶的冯继富就死了。所以白俊梅还是痛心地补了一句话:“可老冯家都那么惨了,咱们再这样,不等于给他们家落井下石吗?”
“妇人之见!钢铐子都快铐在你我的手上了,还想当活菩萨!你是要同情死人,还是想保住这个家的活人?”程占海皱着眉毛,恶狠狠地说。程占海这么说,当然不只是在吃老婆的醋,他还得为孩子着想。至于白俊梅,因为人长的漂亮,只一对大奶子就有六斤二两重,走起路来摆的比波涛还汹涌,不仅跟冯海晨有一腿,就连时任沙柳镇的镇委副书记韩利峰,乘着下乡的时候,也不知道跟她钻过多少次草棚和庄稼林了。有在庄稼林里偷看过两人的被称为“不务正业”的小孩子说,韩利峰的那东西比驴的还长,杀的白俊梅比驴还叫的高,但不知为什么,白俊梅不但不反抗,还紧紧抱住韩利峰不放。
“当然是要保住咱们家的人。为了笑笑和小芹,我也不能让你和我进去。”白俊梅虽然心疼冯海晨,但为了程小芹和程笑笑两个孩子,她别无选择,想了想,坚定地说:“一不做,二不休,我现在就写,赶下午就送到镇上。”
下午,程占海陪白俊梅把举报信送镇上,又去派出所录完口供,就回了小学。
他刚进办公室,妻外甥女张翠玲就哭哭啼啼地闯进来,“大姨夫,李国荣欺负我,嗯——嗯嗯嗯……”
“谁?”程占海的心里猛一震,盯着张翠玲散乱的头发和糊有鼻血的脸,“你再说一遍,是谁打你了?”
“李国荣。嗯——嗯嗯嗯……”
“李国荣!”程占海的眼角瞬间涌起了复仇的红丝,抽动着嘴角,恶狠狠地说:“知道了!舀上一盆水,先把脸洗了。都十一、二岁的女孩子了,看你那邋遢相,头上的虱子也不逮,脖子上的黑垢能刮半脸盆。再看看那袖子,黑鼻痂子有二尺厚!回去把这些东西全部处理掉!”
张翠玲舀了一盆水,洗了两遍脸,盆里的水还是稠腻腻的。程占海白了眼她搓的红肿的脖子说:“行了,回去再洗,先回教室去!”
张翠玲回到教室,越想越委屈,抱住头又呜呜地哭起来。
坐在后排的田浩越听心越烦,站起来照张翠玲的后背“嗵”的就是一拳,“咿咿嗡嗡的,你还有完没完了!抓破李国荣的脸,还恶人先告状,真是不要脸,也能哭出来!”
“你才不要脸!”张翠玲猛地转过身,举起拳头照田浩就打,却被反应机敏的田浩一把握住,顺势牵过来,用力一拧,疼的她“妈呀!”一声号起来。
田浩骂骂咧咧地松开手,上课铃响了,同学们一拥挤进三年级教室。
教室的破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程占海气冲冲地走进来,把书扔在讲桌上,直奔李国荣跟前。扭住他的耳朵一把提起来,一直提到讲台上,抬脚就是一阵踹。李国荣被踹的一个趔趄跌地下,抱住肚子,顿感一股气憋在胸口,呼吸不得。程占海又抓起他的头发,从地下拽起来。不等他站稳脚,巴掌便雨点般地在他的脑袋上打起来,一直打到教室后,又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把他打到讲台上。
日期:2012-03-25 10:47:42
李国荣已经听不清巴掌击在脑袋上的响声了,感觉浑身象连续转了几十个圈一样,脑袋里满是小蜜蜂的嗡嗡声。随着一阵晕眩,一股粘糊糊的东西从嘴和鼻子流出来,两眼一黑,倒在了讲台上。
教室里死一样地静。同学们低着头,眼睛使劲地向上翻,惊悸地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幕。他妈的,太精彩了,原来武林高手是从这样的训练中起步的。不过这样的训练机会,也只有程校长有,李国荣这小子肯定不让我试一试。有做武林梦的同学这样想。
程占海停住手,喊起田浩说:“打一盆水,给这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坏东西把脸洗了!”转而向大家说:“下课后放假,明天来领通知书。”便像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地向教室外走去。
田浩端来一盆凉水放地下,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一边惶恐地喊着“李国荣”,一边将袜子脱下来,蘸上盆里的凉水给李国荣清理脸上的血迹。
昏谜中的李国荣,似乎听到有人喊,却说不出来话,很长一阵子才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田浩,什么味儿这么臭?你怎么能用臭袜子给我擦脸!”
田浩见他醒来,惊喜地说:“我上面就穿着一件棉袄,下面只穿着一条棉裤,我不用臭袜子给你洗,还能用什么洗?”
“程校长走了?”
“走了。”
同学们见他醒来,也围过来,激动地吆喝道:“快看李国荣,又活了!”
李国荣想,程占海这个狗杂种,这顿打,我先给你记下!
放学回家的路上,李国荣的脑袋一直都处在昏昏晕晕的状态中。他站下来说:“浩哥,我这脑袋怎么感觉一阵比一阵晕?”
“你被程校长打的那么狠,听我妈说,打过的地方当时感觉不大,过一会才能感觉到疼。估计你就是这种情况。”
“那我不回家了,你替我把家里的羊赶出来,我放会儿羊,晚点儿再回。”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怎么放羊?”
“不放羊去哪里?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学校里打架,肯定会打我。”
“国荣,是程校长不讲理,又不是你的错,你挨了打,你妈为什么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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