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3-7 14:37:21
　　 　　楔子
　　华灯初上，繁华夜景迷乱人眼，窗外的喧哗与室内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潮涌车流响声不停，蚂蚁般的人群川行不息，快节奏的生活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望着窗外，我叹了口气，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任由烟雾在局促的空间里弥漫散开，心中暗骂“他妈的，李狗子不学无术，居然毙了老子的大作，操他妈的……”。
　　说起李波，无聊小报《北风苑》的主编，老子当年的校友，人送雅号李狗子，原也是个读书人，打毕业后拉了队伍搞文化产业，胸脯拍得震天响，叫嚣要将北风苑办成中国首屈一指的深度时评刊物，无奈几篇鞭挞时弊的文章出炉后，李波便成了地方宣传办的常客，被训以“要顾大局、促稳定，虽然报刊很小，但事情很大，时评文章审查要慎之又慎”等等言辞，李波常被弄得灰头土脸，左右不是，痛定思痛，抛弃幻想，将北风苑重新定位于娱乐圈，专司捕捉文艺明星的小道绯闻并加以意淫推理，并有文邹邹的“深度评论”附后，着实满足了不少读者的阴暗心理；小报办得有声有色，近年来效益相当不错，虽难登主流之堂，却也确实小有名气，赚了不少无耻的银子。

　　日期：2012-3-7 14:39:00
　　掐灭了烟头，重重倒在床上，压得行军床吱吱呀呀的鬼叫，象透了隔壁那对小夫妻的叫床声，妈的，每夜一点多准时准点的叫床己让老子从兴奋变成了麻木；想想这几年在城市里苟延残喘似的生活，心里一股莫名之火腾腾而起，跳起身来，抓过电话拨通了李波的手机：“狗日的，你人在哪儿？为啥毙了老子的文章，说不清理由老子捏爆了你的蛋，晚上平和路小火锅店见，不请老子吃饭和你没完”，电话那头叫人牙痒痒的声线又尖又细，可恶的太监音慢条斯理：“就知道你狗日的德行，没出息的东西，一坨狗粮就喂饱了你，哈哈……”，我一听火气更盛，正在再祭出国骂，那边又说：“好啦，好啦，今晚爷请你吃顿好的，雨春轩见，麻球和皮子也都过来，大家好久没见，你狗日的猫尿今晚就可劲的灌吧”，说罢便掐了电话；这狗日的咋回事，我搔了搔脑袋，以前让他请客都好死赖活地拖三拖四，没见过这厮这么大方过，莫不是狗脑子里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日期：2012-3-7 14:41:00
　　掐灭了烟头，重重倒在床上，压得行军床吱吱呀呀的鬼叫，象透了隔壁那对小夫妻的叫床声，妈的，每夜一点多准时准点的叫床己让老子从兴奋变成了麻木；想想这几年在城市里苟延残喘似的生活，心里一股莫名之火腾腾而起，跳起身来，抓过电话拨通了李波的手机：“狗日的，你人在哪儿？为啥毙了老子的文章，说不清理由老子捏爆了你的蛋，晚上平和路小火锅店见，不请老子吃饭和你没完”，电话那头叫人牙痒痒的声线又尖又细，可恶的太监音慢条斯理：“就知道你狗日的德行，没出息的东西，一坨狗粮就喂饱了你，哈哈……”，我一听火气更盛，正在再祭出国骂，那边又说：“好啦，好啦，今晚爷请你吃顿好的，雨春轩见，麻球和皮子也都过来，大家好久没见，你狗日的猫尿今晚就可劲的灌吧”，说罢便掐了电话；这狗日的咋回事，我搔了搔脑袋，以前让他请客都好死赖活地拖三拖四，没见过这厮这么大方过，莫不是狗脑子里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日期：2012-3-7 14:53:00
　　捋袖看看手表，差不多六点半了，靠他妈的十一路赶到雨春轩起码得四十分钟，算了，打个出租吧，就当晚饭钱省了；抄起桌上的半包利群，匆匆走出门，所幸叫车还算顺利，十五分钟后便停在了雨春轩门庭之侧；雨春轩，见雨即春，名为江南春意浓融之意，江浙菜系，以精致可口闻名，又颇含春意之暖昧，算得上是北城区上好的一家馆子，不过价格也贵得离谱，老子这等混迹无行的浪子通常是消费不起的，今儿可得好好宰一顿这可恶的李狗子。想罢便上了楼，由身材苗条的迎宾小姐领进了包房，推门一看，屋内己有数人落座。

　　日期：2012-3-7 15:36:00
　　屋里己坐着五人，李狗子、麻球和皮子三人我是识得的，另有一男一女却面生的紧，李狗子见我讷讷然地坐下，连忙不迭声的招呼起来：
　　“初阳，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兰兰，我女朋友，这位是兰兰的表哥王仁贤，哈哈，大家别见怪，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李狗子一脸的媚态。
　　我拱拱手，向兰兰与王仁贤客气了几句便坐下，心里骂了句，李狗子果然不是人，女朋友又换人了。
　　“兰兰，表哥，这位是我大同同窗陈初阳，文才武略，博文广识，人又义气得很，哈哈，哈哈，那个，他老家是那个隋县的，表哥……”

　　李波话音未落，王仁贤站起身握住我的手，“幸会，幸会，相见恨晚，隋县之行那就有劳你啦”。声音中透着几分兴奋，又好象有几分激动。
　　“什么隋县之行？啥意思？”我转过脑袋，疑惑地盯着李狗子，他见我神情不解，脸上微有嗔意，忙接过话茬：
　　“初阳，咱们先喝酒再谈事，屁大的事哪有喝酒重要，哈哈哈，哈哈哈”。完了，这狗日的眼球转来转去，一脸的不诚实，定是下了什么套让老子钻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妨瞧瞧有什么花样，想毕我也就神态自若，老实不客气的坐在狗子特意留下的主位上。
　　日期：2012-3-7 18:48:00
　　哟，今儿李狗子是真放血了，我斜眼瞅了瞅桌上放了一瓶茅台，1.5升装，怕没个千儿八佰的拿不下，也不客气，伸手便斟了一杯，兰兰与王贵仁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麻球和皮子这两个吃货，见到酒如同猫见了腥，早己酒到杯干，大着舌头喘粗气，逼问李狗子坦白交待啥时候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友。

　　我睨眼打量了一下兰兰，个头似乎不高，瓜子脸，皮肤甚白，眼神灵活，清汤挂面的发型倒有点小家碧玉的模样，一袭花色毛衣，衬得小胸脯鼓鼓的，嗯，不错，李狗日的，艳福不浅；再瞧王贵仁，知识分子打扮，四六开的头上滴溜溜的没有一丝杂毛，黑框眼镜下有一双黑眼圈，也不知道是纵欲过度还是工作劳累，眼神里透着股臭老九的傻逼样，不知道干啥工作的，不过比起我那三位烂党，似乎还是要实诚得多，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我咪了一大口酒，瞧李狗日的到底玩啥花样。

　　日期：2012-3-7 19:04:00
　　果然，李狗日的架不住麻皮二位的逼问，老实交待：“各位兄弟，交上兰兰这样的女友，那是我李波的福份，这不赶紧拉来给大家见上一面嘛，话说回来，人家兰兰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人不能昧了良心，以身相许，以情抱恩自然是应该的，初阳，你说对吧”。
　　原来李狗日的这几年来赚了些许银子后，对身边的女人也挑剔起来，浑不记得当年抱着吉它跪在女生宿舍门口苦嚎求爱的日子了，昔日中文系的刘烟是他意中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刘美女痛斥数次，骂其状如蛤蟆、言行惫懒，李狗子之后无奈割断情丝，痛下决心要游戏红尘，办北风苑以来只怕也跟不少女人勾勾搭搭了，我和麻、皮三人见怪不怪，当他丑人多作怪，没想到今日倒正式介绍女友给咱们认识，看来是遇上真爱了，也是好事。半年前李狗日的为地方文化办领导接风洗尘，摆上大宴，领导酒后要去桑拿，李狗自然奉陪，哪知黄汤灌得太多，跌跌撞撞冲到门口呕吐却被急行而来的“宝来”小车撞了个滚地葫芦，苏醒之际方才明白发生一切，身边的美女兰兰便是救命恩人了，至于后面李狗如何以身相报、欲肝脑涂地的德行，也不必细表了。

　　日期：2012-3-7 19:26:00
　　“初阳哥，早听波哥赞你能文能武，为人又仗义，我和表哥早就想见见你”，兰兰扮了个鬼脸，朝王仁贤眨了个眼，这小娘皮的眼神确实勾人，无怪李狗投降檄械了，我借夹菜的空当用力瞄了一眼她的小胸脯，吞了口口水。
　　“是啊，是啊”，王仁贤连忙点头，夹了口菜，眼神中有些慌乱，却没躲过我的眼光，我狐疑的瞄向李狗，叉开话题：“阿波，我熬夜写的文章你为啥给毙了？老子写的’论娱乐圈之怪现状’难道深度不够，比你那些狗屁小编的意淫还不如？”，李狗顿时恭敬地斟上一杯茅台，“初阳，瞧你这话说的，文章其实没毙，你的文章，入木三分，比我下面的那些狗仔子们强的太多，我就开一玩笑来着，您还当真了，这不要不是扯个慌，能把您老从北华小区里拖出来吗？”；哦，一听说文章未毙，只是李狗耍诈，我顿时心情略佳，“好吧，饶了你狗日的，来，干了”，“记得明天把稿费给我打过来”，李狗连连称是，态度诚恳；我掏出利群，撒了一圈，吐了个烟圈，直勾勾地盯着李狗，“说吧，到底找我啥事？”。

　　日期：2012-3-7 19:49:00
　　“呃，是这样的，陈兄弟”，我转过头看着忽然出声的王仁贤，他略带尴尬的推了推眼镜，“今晚借你们兄弟聚会宝光，我和兰兰也来凑个热闹，一是为结交朋友，二是也确实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我心里骂了一句，老子在城里读了七年书，混了五年社会，铁道设计院下属三产企业的小职工，就靠投点豆腐干文章混点外快，人穷志短，面窄无光，泡个妞也有难度，我能有啥玩意让你相求的？见李狗和兰兰的眼神里颇有些殷切，那就耐着性子听听这厮的话吧。
　　而王仁贤接下来的一番话着实让我大大地吃惊，几乎连接着喝酒抽烟的心思也没了。
　　日期：2012-3-7 20:16:00
　　“我是中化所北区分院的研究员，主要负责研究异常生物菌种与病毒，说白了，就是个整理各类未知病毒的图书馆管理员”，王仁贤说起专业来立刻脸上多了份自信，兰兰也流露出一份佩服仰慕的神色，我和麻、皮三人顿时来了兴致，妈的，搞生化的，有啥鸟事？只有李狗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看着令人作呕。中化所北分院我也知道，离老子住的北华小区不远，家乐福后面的十堰街斜对门，无数次经过，也只当它是个混饭等死的所在，奶奶的，今天居然见到个活物。

　　“我在北分院搞研究十二年啦，第一次遇上这么邪门的菌种，呃，不，应该说是病毒。”这哥们看来酒量不佳，喝了没几杯就已经脸色苍白的吓人，兰兰劝他别喝了，他摇摇手让大家别担心，“我前些年培养的解酒酶球类菌早就种植到体内了，再怎么喝也不会醉，更不会伤肝”。余下四人一听都啧啧称奇，这王厮鸟果然有些门道。
　　日期：2012-3-7 22:54:00
　　“十八个月前，我父亲王费教授受中化总所邀请去南方会诊一例中毒案件，病人是一位教师，发病前无任何潜在病患和诱因，症状非常奇怪，起初入院时只是昏迷不醒，血常规检验基本正常，只是白细胞偏多，有一定的功能性凝血障碍，十七小时后苏醒，但出现失忆症状，完全失去对人、事及特殊场景的记忆功能，病人家属均焦急万分，再过十七小时后病人出现癫狂症状，自残倾向强烈，生生将自己的左手五指全部扭断…….”

　　日期：2012-3-7 22:57:00
　　说到这儿，王仁贤低首沉思了会，抬头见众人正听得出神，继续道：“治疗方认为病人可能患有潜在的精神性疾病，用休克性治疗手段压制病情，病人病情稳定只维持了6个半小时，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醒转后拉过坐在床边的女儿，咬下了右手的食指与拇指，吞入肚中，强制稳定后再进行血常规检测，发现病人血液粘稠度降低了22个基点，白细胞数量巨增，有明显的炎症”。正说到这当口，“吱呀”，包厢中门被推开，女服务员端上菜肴，看着甚是丰盛，原来是百诞花王汤，端得香未扑鼻，我连忙给王研究员盛上一碗，转眼间发现李、麻、皮三人眼光均向女服务员身段上溜来溜去，妈的，狗改不了吃屎，这帮王八蛋，不过，这服务员小美妞确实条子很顺，只怕勾死人不偿命，我喝着碗里的汤，意淫不己。

　　日期：2012-3-8 12:57:00
　　“后来呢？”服务员刚离开，众人的心思立刻转回到王仁贤身上，这他妈的病毒听上去确实邪门。“当地卫生局非常重视，要求地方上医院与病理研究机构集中会诊，通过病理切片化验，终于发现了隐匿性极强的R27病毒，中外病史上从没有记载，因此仍是一筹莫展”，王仁贤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仍对病毒引发症状的后怕仍在，“哦，忘说了，R27是我父亲参加会诊后对病毒的临时名称”。

　　日期：2012-3-8 12:58:00
　　他环顾四周，看着呆若木鸡的五人，“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将这些事件告诉你们吧？”，“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麻、皮二人抢先叫了起来，我欲言又止，心里也是充满了无数疑问，抽出支烟点燃，看来李狗和兰兰早己知道了情形由来，坐在位上不动声色，只是李狗脸上多了丝凝重，兰兰眼神里透出股担忧之色。

　　日期：2012-3-8 14:10:00
　　“这位病人就是李波的舅舅，要不是兰兰和李波谈朋友，我也没有了解到这个情况”，王仁贤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掉转烟屁股在左手指甲盖上敲了敲。
　　“啥？”我和麻、皮三人大吃一惊，“狗子，咋没听你说过这回事啊？”，我连忙向李狗问去，李狗苦笑着点点头，示意继续听王仁贤说下去。我们几个烂党都知道前段时间李狗回过一趟南方老家，却不知竟起了这场变故。麻球谄媚态十足，给王仁贤点上了火。
　　“我和父亲详细询问过李波舅舅的家人、朋友，试图找出发病诱因与病毒接触的环境因素，忙活了小半年，一无所获，直到最近…….”，王仁贤卖了个关子。
　　日期：2012-3-8 14:12:00
　　“妈的，吊人胃口，这狗日的真穷酸”，我心里骂了一句，“王研究员，直到最近咋了？”

　　“自李波舅舅发病以来，陆陆续续南方周边几个城市都出现类似病例，但表症有所不同，中部省份也开始发现个例，病毒扩散范围明显，截至上个月2号，已经有近26例类似病例了！”，王见众人一脸惶恐，笑了笑，“别担心，目前检验R27病毒不具备传染性，但病理分析其病株形成因素复杂，病症强烈，致死率几乎百分之百，李波舅舅上个月已经去世了，只怕其他25人也逃不过这一劫，哎…….”。

　　“阿波，节哀顺变啊”，我们都知道李波和舅舅感情很好，他舅舅是中学教师，算是家中上一代唯一读书识理的长辈，要不是一力支持与资助，凭李狗的狗脑子，能读得起书，在城里混得小有起色，简直是扯蛋，舅舅的死对李狗的打击必然不小；我向李狗遥举了一杯，以示安慰，兰兰也脸色略有凄然，紧紧靠在李狗肩头边。
　　日期：2012-3-8 14:45:00
　　“嗯，你们听我说完，我父亲与病毒研究打了一辈子交道，这十几年来国内环境污染严重，重化工产业发展过快，土壤重金属化和水源污染造成了动植物体内细胞结构变异，相应的人体和动物组织内病毒生长环境也畸形发展，从全球病毒史研究看，但凡发达国家经过快速城市化阶段与重工业化阶段过后的二三十年内，都会集中爆发致死率高、致愈周期漫长的恶性病症，比如上世纪初欧美工业化影响带来的癌症、中期性开放化影响带来的艾滋病吧，至今也没有对症的药物”，王仁贤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众人连连点头。

　　日期：2012-3-8 14:46:00
　　“咱国内重工业发展了十几年了，人群基数一直维持在十三亿之多，人口老龄化比例加快，这都为下一轮未知重病症、恶性病毒滋生提供了几乎是暖房似的生长环境，这才是父亲最为担心的，R27的出现是必然的”，王见众人的目光善意大增，晃了晃脖子，“上面重视程度不够，父亲劝说中化所未雨绸缪，尽早找出R27病毒宿体与成因，所里老领导都很支持父亲的想法，但做为研究机构，没有上面的支持，调动各方资源配合和财力就捉襟见肘了”。

　　日期：2012-3-8 16:03:00
　　“呵呵，当然不是”，王仁贤神色颇有些尴尬，又推了推眼镜，“所里拨了笔经费，将就也够用了，咱们成立了个研究小组，我因为接触R27较早，就暂时算是队长吧”，说着笑了笑，脸上的严肃劲却是不减，“好在小组里不少成员多多少少与各地方都有些关系，咱们把26例病人的基本情况都捋了一遍，发病成因仍没搞清楚，性别年龄的分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从病人的生活习惯和周边环境着手，试着摸索着瞧瞧到底这些病人之间有什么共性”。

　　日期：2012-3-8 16:04:00
　　众人都点了点头，搞研究的知识分子确实有股轴劲，这种没好处的事儿也卖力去干，奶奶的，社会上这种有责任感的人可不多了，我听着听着起了劲，对这王仁贤倒也有点佩服起来。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们小组发现了表征病因的共同特点…….”，王仁贤顿了顿，继续卖关子。
　　日期：2012-3-8 16:05:00
　　“不会是他妈的什么新的性病吧？”麻球一向不忘将事物往男女之事上联想的功力深厚，李狗瞪了他一眼，麻球吐了吐舌头，将刚从鼻孔中挖出的脏物向外弹去，雪白的墙面上顿时多了一颗“痣”，动作熟悉，看得兰兰倒抽凉气，我当作没见，将瓶中仅存的液体滴滴不舍的倒入杯中，顺手打开了皮子摸向利群的脏手，叫了声：“服务员，给拿一包软中华来”，皮子大乐，偷眼瞧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李狗；我理也不理，替狗子省钱？显然没那个必要。

　　日期：2012-3-8 16:31:00
　　“我们对所有病患家属都做了详细的访谈笔录，发现病人发病之前都用过同一类型的搪瓷缸用作饮水用具，家属未发病说明并未水源问题，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瓷缸本身，更巧合的是，各地同事取证来的这些瓷缸居然是同一批次的产品，于是立即找到生产厂家，要求他们配合工作，给出基材原料的配方……，最让人觉得恐惧的是，搪瓷烘制成型工艺过程中曾经历上千度高温焠烤和加压，什么样的病毒原体能在这种恶劣环境中仍能生存，并通过水介质进入人体组织，这，这，这简直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王仁贤眼色中的惊惧让我也出了身冷汗。

　　日期：2012-3-8 16:41:00
　　“与厂家联系初期，他们到是积极配合，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咱们一个同事无意间透露了可能是厂家生产的搪瓷缸可能是病毒来源，立刻全厂封口，让咱们调查那批次原料配方的工作障碍重重，几乎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幸好…….”，他努努嘴向兰兰一笑，“兰兰爸爸曾经是分管当地轻工业的领导，领导出马亲自打招呼，才算是打通了厂家这个环节”。兰兰嫣然点头，“应该的，表哥，表舅跟我爸爸说了事件的严重性，那家厂的厂长以前是给我爸开车的司机，这几年倒是肥了他，嘻嘻”。

　　日期：2012-3-8 16:49:00
　　“来来来，大家干了这一杯”，李狗感觉到包厢内气氛有些凝重，呼喝大家喝酒吃菜，兰兰拦住李狗不让他再喝，麻球想再说笑两句，却觉得不合时宜，于是作罢，我捏起酒杯和王仁贤碰了碰，“叮”的一声，王仁贤在短暂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一口气将酒焖干，“陈兄弟，这件事能否再继续下去，就要请你老兄帮忙了”。
　　“我？我能帮什么忙？”我诧异得反问一句，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米，麻球和皮子也将脑袋凑将过来。
　　日期：2012-3-8 17:01:00
　　“厂里的采购员告诉我们，推销那批基材原料的老黄是个个体户，全年在外奔走跑业务，如今做生意不容易，要搞清楚原料来源地，非找到老黄不可；那采购员可，可真他妈的拿回扣成习惯了，东拉西扯说不知道老黄哪里才能寻到，还好，小李知道后，亲自出马才搞定”，说着脸色有点发红看了看李狗，“嗯，一顿黄汤，一顿绿汤搞定”，李狗脸上颇有得色，麻球和皮子淫荡暧昧地对视一笑，兰兰看着众人形神猥琐，知道不是什么好事，鼓了腮帮瞪着李狗；我们都知，定是李狗用酒色双刀砍倒了那采购大员。

　　日期：2012-3-8 18:53:00
　　“要来了老黄的手机号码，对方听了我们用意，死活不承认那批原料是他所售，言语间闪闪躲躲，一时间我们也拿他没辙，最后竟然索性关了机，再也联系不上，这不是要命嘛”，王仁贤摇摇头，将只抽了一口的利群掐灭了。
　　“我接着说吧，表哥歇一歇”，李狗一脸的正经，“表哥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你们几个扯蛋货听得过瘾吧，我直说了吧，表哥和他同事联系不上老黄，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追问采购员，说也只和老黄见过两面，联系方式也只有个手机号码，其他的就只知道老黄是隋县人氏了”。
　　“操，你们不会想让我去隋县找老黄吧？”，听到这儿，我才恍然大悟，在这儿等着我呢，妈的，找个导游用得着兜这么大个圈子吗？我冷冷道：“故事很精彩，听得也很过瘾，但隋县我是不会去的。”话音刚落，李狗和王仁贤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没想到我回绝得如此利落。
　　日期：2012-3-8 19:25:00

　　“酒足饭饱，阿波谢了”，我披上外套，推门而出，留下屋内五人面面相觑。
　　初春夜晚，仍尚有寒意，我推开酒店大门，深深吸了口气，人也为之清醒许多，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脑中仍回味着王仁贤和李狗的席间所谈，济世悬壶我挺佩服，但绕着弯儿，用大道仁义下套让我钻则没劲透了，李狗难道不知我愿回隋县的原因吗，合着外人蒙老子，贼透了，这小子。
　　日期：2012-3-8 19:2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