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24 23:18:00
　　1
　　说在前面的话
　　《轨迹》
　　四个公务员的人生轨迹——

　　——这本书是应该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的，写作手法借鉴前苏联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著名作家法捷耶夫的《毁灭》。书中描述的一些事儿不代表“主流”，只是“枝梢末节”。但这些“现象”却侵蚀着我们，影响着我们，我们对此深恶痛绝。积三十多年的官场经历写此书的意思，是想对这种“现象”给予揭露和鞭挞；是想像《壹周立波秀》那样，希望这些“现象”越来越少；是想像十七世纪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写作《堂吉珂德》那样，一扫对“骑士”的“神化”、“庸俗化”之风；是想像小时候“捉迷藏”那样，告诉他，大家都知道他在那树后藏着，想是，他也觉得藏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希望更好，相信也一定会更好！
　　此书中所有的人物和故事情节都是虚构的，只是“现象”的集中表述，没有单一的“原始模型”，没有想伤害任何人，请切勿对号入座。如果伤到了您，请一定谅解，因为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这本书将对想进入或者已经进入这个队伍的同志有所帮助，最起码您看了以后，会知道什么事儿该如何办，什么事儿不该如何办，会少走许多弯路……
　　我用三十多年走过的路，愿您用十天走完……。当然，前提是您真的想学到什么，想领悟到什么……
　　【内容简介】
　　钱程飞、赵国强、王魁、张艳红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赵国强去了新疆“支教”，余三人进入了机关当了干部（那时还不叫公务员）。十几年过去了，钱程飞已经混到了副处级，王魁才是“主任科员”，而张艳红仍是“白丁”。

　　官场无奈。正在三个人都在努力奋斗之时，赵国强回来了，故事从这里开始进入跌宕起伏之局。故事情节紧紧围绕四个人如何升迁展开，充分描叙了官场“五味杂陈”之味……
　　轨迹
　　引子
　　钱程飞把蓝色布质文件包又掂了掂，不放心地又打开看了看，确信那20万元在里面稳稳地放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提着包走下了漳州市城市建设管理局的办公大楼，对司机小马说道：“到市政府。”
　　到市政府要见市长，是要预约的。市长一般是有两个秘书，一个是“贴身”秘书，一般情况下是形影不离的，市长去哪儿他去哪儿。另一个是“文字”秘书，是专门负责市长的文件及有关事务的。市长的办公室一般是分里外间的，里间是市长的办公室，外间是秘书的办公室。钱程飞是经过预约的，是约好来向市长张德福汇报工作的。

　　钱程飞来到市政府，见市长外间秘书的办公室的门开着，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见张德福的“贴身”秘书李辉和“文字”秘书杨喜庆都在座，便笑着打招呼：“李秘书、杨秘书好，市长在吗？”
　　杨喜庆忙站了起来，说道：“噢，钱局长，请坐。”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又说道：“钱局长真准时呀，说十点就十点。张市长正会见一位客人，请稍等一下。”
　　“好好。”钱程飞忙应道。
　　钱程飞刚落稳，里面的客人就出来了。杨喜庆进里屋去通报，旋即又出来了，对钱程飞说道：“钱局长，张市长请您进去。”
　　“好。”钱程飞一边应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走进张德福的办公室，又反身顺手把门轻轻地关上。轻声地说道：“张市长，您好。我是来给您汇报一下王庙庄城中村改造和‘建材城’工程可行性研究进展情况的。”

　　张德福正在低头看文件，他抬头看了一眼钱程飞，说道：“好，好，你说吧。”接着，又低下头来继续看他的文件。
　　——王庙庄城中村改造和“建材城”建设工程，由于投资和影响都比较大，市政府很重视，专门明确是市长张德福负责联系的一个试点儿。前几天开完政府常务会议之后，城市建设局局长王云辉厮跟着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两个人谈到了王云辉即将退休，由谁来接班的事儿。王云辉向他推荐了副局长钱程飞，并说王庙庄城中村改造和“建材城”建设工程的可行性研究和前期的准备工作是由钱程飞具体负责的，可行性研究和前期的搬迁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群众很满意，并有意让钱程飞专门来向他汇报一次。张德福明白王云辉的意思，就同意了。——

　　钱程飞没有计较、也不敢计较张德福的态度，他清楚他来的目的，他要抓紧时间把要办的事儿办好。
　　“市长您关心的民生工程，王庙庄城中村改造和‘建材城’工程，在您的重视和支持下，前期工作进展得很顺利……”钱程飞汇报着，张德福还是没有抬头，还是在看他的文件，甚至连吱一声也没有。
　　张德福心想：你小子来干什么我还不知道？
　　钱程飞心想：看他那样子心里明白着呢，还是赶快直达目的吧，外面还有客人候着呢，说不定一会儿杨喜庆又会进来了，那就不好办了。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最简练的语言，五六分钟便把工程的事儿说完了。最后又问道：“市长还有什么指示？”
　　张德福抬起头，看了一眼钱程飞，点了点头，应道：“嗯嗯，好好，继续推进吧。”

　　钱程飞知道该走了。他站了起来，把蓝色布质文件包放在了张德福的办公桌旁边，笑吟吟地说道：“市长，这是老家带来点儿土特产。”又说道：“市长，我们班子调整的事儿议论了很长时间了，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有机会还请市长帮助说说话儿。”
　　在官场，一般的公务员爱提个蓝色布质的文件包，而有了一定级别的官员们，每天上下班一般都喜欢提一个一尺二见方的真皮公文包，钱程飞平时也提这样的公文包。但今天他却提了一个蓝色布质文件包，是别有用意的，那里面可有好物什呢！
　　张德福乜斜了一眼蓝色布质文件包，心里已经有了数。他看了看钱程飞，缓语地说道：“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只要把工作干好就行了。我们党是有组织原则的，要看个人的综合素质和工作能力，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还要有很好的群众基础。”
　　“是是，谢谢市长的指点，谢谢市长的帮助。”钱程飞忙不跌地应声。见张德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又忙说道：“市长，那我先走了。”
　　张德福“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来看文件。
　　日期：2012-01-24　23:31:25

　　王魁望着东方渐渐露出的鱼肚白，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叹道：“唉，又加了一夜的班，何苦来呢！”。他拿起稿子又看了一遍，便丢在了桌子上。他感到很睏，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把王魁从梦中惊醒。他惊跳了起来，忙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见是处长孙江涛，又看了看手表，见已是八点半了，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睡着了。”边说着，边赶忙拿起稿子递给孙江涛，说道：“处长，您看写得行不行？”
　　孙江涛和譪地说道：“又加了一夜的班儿，辛苦了，辛苦了。”说着拿着稿子出去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
　　王魁看来电显示，知道又是妻子肖晓云来的电话，很是烦，没有接。因为昨天晚上他已经告诉了妻子肖晓云加班不回家了，还来电话！这是妻子的习惯：查岗。

　　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于是，打开了电脑浏览新闻。
　　电话又接连响了几次，王魁还以为是妻子的电话，连看都没有看，只顾看他的电脑。
　　现在有了“网”真是方便，什么新闻，什么稀罕事儿都可以看到，比一张一张翻报纸方便多了。
　　王魁正在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处长孙江涛的电话，忙接听。原来是处长叫他过去商量稿子。王魁心想：可能是稿子写得有问题，要不处长的口气不会那么“硬”。他急忙忙地去了孙江涛的办公室，一直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王魁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才发现刚才没有带手机，而手机还处在“震动”状态，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他忙一一翻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而且是一连拨了三次。

　　是林秋玉的电话。
　　王魁心想：坏了坏了，说好了今天上午陪她去找张南说减税的事，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忙把电话打了过去。
　　林秋玉怨怨地说道：“昨天晚上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夫人说你加班了。今天上午给你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你根本就不在办公室，你老实说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王魁忙解释道：“确实是加了一夜的班，只是…..”
　　“好了，不用编啦。我不给你说那么多了，下午两点半我在东方大楼门前等你，这次可不准失约。”林秋玉娇嗔道。
　　“好好。”王魁忙答应。心想：下午正好没有会，也没有什么紧事儿，抓紧时间帮她把事儿办了，也了却了一桩心事儿。

　　王魁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也说不真切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烦心的事儿多了。——基本上天天加班，机关里最累的活儿——写大块材料，都交给了他，但提拔的事儿却总轮不到他。
　　……
　　张艳红来到了所长马有军的办公室，马有军忙站了起来，两眼笑眯眯地说道：“美女光临，欢迎欢迎！”并把张艳红让到了沙发上。
　　张艳红对马有军见了女人色迷迷的，说话疯颠颠的很是不屑，并也看出来他对她早有“想法”，但她绕不过去这个“坎儿”，为了升迁她只好“捏”着鼻子来找他。
　　马有军给张艳红倒了一杯水，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艳红说道：“所长，谢谢，我不喝水。我想问一下我那个事儿怎么样了？”
　　马有军笑道：“有眉目了。”

　　张艳红想到她的不少同学，现在在机关工作的，大都提了起来，她在同学中也算是佼佼者，可现在混的是什么呀？于是愤愤地说道：“真是的，我都干了十几年了，到现在连个副科级也不是。”又问道：“您上次说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
　　马有军表示出有点儿为难的样子，说道：“原来基本上已经定了，但那天和厅里的李副厅长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李副厅长一直说夏曼娜工作能力强，人也聪明，还很能善解人意。李副厅长在厅里是分管人事的，他的意图很明显呀，这就叫人很为难了。”
　　夏曼娜和张艳红都是工业厅经济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在一块儿相处好多年了，她太了解夏曼娜了，整个一个浪货，比她还晚来两年，工作能力根本就谈不上，长得也没有她漂亮，就会在领导面前表现，在领导面前浪。每天早上她和夏曼娜基本上同时来到办公室，可她忙着又是拖地又是抹桌子，而夏曼娜在屋里来回转悠，就是不干实事儿。而当夏曼娜一看到科长来了，就赶忙拿起抹布擦桌子。

　　更可气的是，有时候桌子她已经擦了一遍了，而夏曼娜还要当着科长的面儿再擦一遍，嘴里还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这里不干净，那里没擦好的话，这倒显得她张艳红干什么事儿不认真了，她夏曼娜反而是认真干活的人了。她夏曼娜上班不干正事儿，整天到别的科室乱窜，整天张家长李家短的到处翻三挑四，别人不和，她倒幸灾乐祸，她算什么东西？机关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现在她夏曼娜跳出来，来和她争副科长的位置，她觉得好像是吃了一个苍蝇。

　　想到这里，张艳红很是气恼地说道：“她也来争？她有什么资格？她有什么能力？她又会干什么？成天就会假装积极，巴结领导。”
　　马有军故弄玄虚地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有人家的长处，人家也有付出啊。”
　　张艳红知道马有军心里想得是什么。
　　马有军是个老色鬼，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可她不能为了个副科级就……
　　日期：2012-01-25　16:53:34
　　2

　　第一章 四个老同学聚会
　　1、钱程飞关于“美女人”的理论
　　钱程飞出了市长张德福的办公室，有点儿兴奋，但心里也一直在打鼓。兴奋的是钱总算送了出去；心里打鼓的是张德福会接受吗？接受了这事儿有门，也可以说大有希望了。但如果他不接受，打电话让去取回，那怎么办？说不定还会挨一顿狠狠的批评。挨批评事儿小，关键是这事儿肯定完蛋了。转而他又想：张德福肯定不会退回的，现在这官场，没有这一套绝对不行，这是时下的“行情”，难道他张德福是不吃腥儿的猫？再看他张德福刚才的表情和说的一番大话，他连推辞都没有，他是怕我录音啊！想到这里，钱程飞的心里稍稍地安稳了一些。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看，他还是害怕这个时候张德福给他打电话。

　　突然，钱程飞的电话响了。
　　钱程飞吓了一跳，忙打开一看，见不是张德福的电话，心里骂道：妈的，吓了老子一跳。他接电话：“喂，你是哪位？”
　　对方说：“你小子真是官儿做大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在学校时都说你有两大特点，一是见色忘友；二是见财忘友。现在应该再加上一条，升官忘友。”
　　“对不起，我真的是听不出来。”
　　“我是‘大个！’”
　　“啊？你是大班长赵国强。”
　　“是我呀！”
　　钱程飞有点儿激动地说道：“大班长，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连个音信都没有，还真是很想你哩。”

　　赵国强说道：“少假惺惺的说话，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咱们‘四人帮’在一块儿坐坐，好好说说话儿。”
　　“你在漳州？好好，那我来安排。”
　　“不用了，你晚上6点到江门大酒店来吧。”
　　“好好。”钱程飞应承道。
　　晚上6点，钱程飞来到了江门大酒店，迎宾小姐把他领进了“红牡丹”包间。
　　包间里赵国强、王魁、张艳红已经在座，正在说得热闹，见钱程飞进来了，纷纷站了起来和钱程飞打招呼。赵国强笑哈哈地说道：“‘张春桥’一来就都到齐了。”

　　钱程飞也非常兴奋地说道：“哈哈，我们‘四人帮’又凑齐了，可真不容易啊！大班长失踪了，王魁、艳红我们在一个市也很少聚会。”
　　就会在领导面前表现，在领导面前浪。每天早上她和夏曼娜基本上同时来到办公室，可她忙着又是拖地又是抹桌子，而夏曼娜在屋里来回转悠，就是不干实事儿。而当夏曼娜一看到科长来了，就赶忙拿起抹布擦桌子。
　　日期：2012-01-25　17:39:14
　　3
　　原来赵国强、钱程飞、王魁和张艳红在大学时是同班同学，赵国强是班长，钱程飞是体育委员，王魁是宣传委员，张艳红是学习委员。那肯定是要经常在一块儿开会呀，活动呀什么的，关系自然很好。那时在中国的政治上出现了一个“四人帮”事件，“四人帮”又是三男一女，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了，但人们还是喜欢把经常在一块儿的三男一女谐谑地称为“四人帮”。当时同学们说赵国强是班长，是当家的，就说他是王洪文。说钱程飞鬼点子多，说他是张春桥。说王魁爱舞文弄墨，说他是姚文元。张艳红是女的，正好说她是江青。就这么“四人帮”的套了下来。

　　大家一坐下来，钱程飞就迫不及待地问赵国强：“大班长，前几年还有个电话，这几年怎么杳无音信，你去哪儿了？”
　　赵国强说道：“别急，别急，先把酒倒上。”接着又喊：“小姐，把酒倒上。”
　　钱程飞笑了，说道：“大班长落伍了，现在谁还喊‘小姐’呀，你非找瞪不可。”
　　“那喊什么？”赵国强问道。
　　张艳红抢着说：“喊‘小妹’，或者‘菜花儿’。”接着又大喊：“菜花儿，上泡菜。”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钱程飞笑着问张艳红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张艳红努了努嘴儿，不屑地说道：“不吃猪肉还不知道猪是咋走哩？”
　　钱程飞故意地盯了盯张艳红，诙谐地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官场真是个大染缸呀，连这么清纯，这么传统的张艳红也学会了这一套儿。”
　　张艳红属于“漂亮型”的女人，在大学时钱程飞就疯狂地追求过她，但一直没有追到手。
　　关于“美女人”，钱程飞认真地观察和研究过，他给总结出了三种类型，即：“漂亮型”、“美丽型”、“妩媚型”。
　　“漂亮型”的女人是：脸庞大大的，略呈圆型，脸面光光的，白白净净，肤色白里透红，那“透红”的感觉，似玉，似玛瑙，灵珑剔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神而传情，一忽一闪，透露出了少女的“清纯”。红唇皓齿，齿若碎玉，微微里倾，一频一笑，尽显端庄、大方、温柔和高贵，煞是迷人，让人有一种想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亲吻的冲动。而性格一般也是比较开朗的，敢说、敢笑、敢爱、敢恨，固执、自尊心、好强心比较显露。

　　“美丽型”的女人是：脸型略瘦，一般呈瓜子脸型。五官的位置、比例、大小适中，给人一种灵灵气气、清清丽丽、慧内秀中、清心可人的感觉。肤色白哲，更显美丽，肤色略黑，亦很顺眼。举止雅秀，仪态文静，性格内向，谈吐矜持。心事儿较重，一般不外露，就是高兴笑时，也是浅浅地一笑，笑不露齿，偶尔也会微启朱唇，露出些许碎玉。如果你和她交谈，她会单手支腮，静静而似情深地看着你，默默地听你诉说，长时间一言不发，只叫你沁心爽肺，意乱情迷，把你想说的话和不愿意透露的心事儿，一古脑地倒个干净。完了还会感到意犹未尽，还会有很愉悦很幸福的感觉。再谈下去，你还会有想依偎的冲动，想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她的抚摸和温柔。这样的女人，如果你爱上她，她也爱你，就会让人有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以死相许，永不离弃的想法。被这样的女人真爱，是男人的完美，是男人最大的幸福，今生今世才不枉作男人。

　　“妩媚型”的女人是：象牙色的面庞上泛出微微的潮红，双眼微启，峨眉低垂，嘴唇儿略略上翘，焉然一笑时，会用眼“瞟”人，给人的感觉是轻蔑、不屑和顽皮，直摄得人丢魂落魄，浑身酥软。在和你谈笑时，会时不时地发出轻轻地昵喃哼唧之声，还会轻盈地将白皙的小手背着挡在小嘴儿上，如嫩笋般的小拇指微微地翘起，发出“嘻嘻”吟吟地笑音，让你感到她体态阿娜，春心荡漾，风情万种。更酥人的是，有时她还会用小手轻轻地摸摸你，碰碰你，拍拍你，让你匪夷所思，窦生艳念。她心情好一脸的媚笑对你时，让你觉得心境是那么的明媚，清新；她有心事儿时，峨眉微蹙，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愁云，有时若情起泪落，晶莹的泪珠儿挂在粉红的腮上，似梨花带雨，又似雨打桃花，着实让人爱惜疼怜。这样的女人，会发嗲，爱撒娇，而总能恰到好处。碰上这样的女人，才会理解“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真正含义，才会奢侈地想和这样的女人厮守在一块儿是多么的消魂。面对这样的女人，你就会明白古希腊为什么会发生争夺“海伦”之战，就会理解英国爱德华国王也就是温莎公爵为什么会主动放弃王位，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日期：2012-01-25　21:45:15
　　4
　　钱程飞并不是一开始就把张艳红归为“漂亮型”的女人的。对“型”女人的认识，是他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参加工作，接触了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之后，经过观察、对比、分析、总结，最后上升为理论的成果。他常常为自己善于发现事物的真谛，并能够抽丝削茧地总结出一套理论，能够灵活地运用到日常的生活之中，而感到自己很灵气，很精明。用很时髦的话说，是很“EQ”，很“IQ”(情商、智商)啊，这也常常令他很自喜，很骄傲，很陶醉。

　　钱程飞认识张艳红并觉得她很“好看”，是他上大学第一天报到时的事儿。
　　那一天出了一件事儿，这是一件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感到很懊恼、很生气的事儿。那一天，他下了汽车来到学校新生报到处，才发现《录取通知书》和2000元钱不见了，
　　那钱可是他父亲卖了一头猪，又东拼西凑才凑来的呀！
　　钱程飞出生在清江省西部农村，少时家境贫寒。他记得，那时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他才四十多岁的父亲已经累弯了腰，母亲也整天病殃殃的，家里经常为母亲吃药、日常生活琐事而唉声叹气，而打骂吵闹。特别是今天县里修水库，明天公社修马路，后天又收统筹款，到处都要钱，哪儿来的钱呢？那时社员的劳动收入是挣工分儿的，一个男壮劳力干一天才挣十分儿，一个年轻妇女干一天才挣七分儿，还不同工同酬哩。那时家家户户攒钱全靠养几头猪，到春节杀了，养几只鸡卖几个鸡蛋。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集资他家里拿不出钱来，他亲把家里的粮食卖了一部分，还说再穷也要把队里的钱交上。那年下半年，一直到第二年麦收，他家里都没有吃过“干”饭。后来，到快收麦子的前一个月，他家是靠借亲戚点儿粮食才算渡过了难关。那时候的人都穷啊，那时候的人都知道“鸡屁股”银行的事儿。后来农村实行了“包产到户”，吃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是缺钱花啊。

　　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耳闻目睹了太多的贫穷，经历了这么多的艰辛，使钱程飞认识到，如果想摆脱这贫穷落后的处境，只有走出这大山。如果想走出这大山，出人头地，混得像个人样，像他这样的家庭，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没有钱，祖祖辈辈的农民，只有拼命学习，上高中、上大学。……
　　上天给了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恰在他高中毕业不久，高考恢复了。……
　　没有想到，经过多年含辛茹苦，奋力拼搏，过五关斩六将，才考上大学来到了这里，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呆呆地想：是从家里坐拖拉机到县城？是从县城坐长途汽车到漳州？是从漳州汽车站坐汽车到学校？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在那个路段上、什么时候把《录取通知书》和钱给弄丢的，丢东西他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天快黑了，他是紧赶慢赶在天黑以前赶到了学校的，中午的饭是在汽车车上啃了两个干馍应付过来的，现在已是肠胃辘辘，饥饿难耐了。饥饿还好说，没有《录取通知书》怎么报到？没有钱又怎么生活？在漳州他举目无亲，他该去求谁？他该怎么办？他急得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