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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线:一个富姐三个兵
作者:
梅国云
日期:2008-10-1 13:29:00
国防线:一个富姐三个兵
梅国云 杨文森著
1
驻临江连队连长金子贵在抢修线路时,驾车撞伤了一个老太太后逃逸。在交警处理这起交通事故时,金子贵带领官兵以武力对抗,打掉了一个交警的门牙。抢修线路回来之后,金子贵不配合警察调查案件真相,还带领连队官兵包围派出所,引起驻地政府、群众的强烈不满……
北方集团军通信团领导把临江市公安局发来的故事色彩非常浓厚的函件内容整理之后,总结出了上面这些话。团长“谢蛮子”看完函件后,就感觉头顶的短发都跳跃了起来,他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对翅膀,立马飞到临江,把这个黑黑瘦瘦、长满雀斑的连长金子贵揪出来抡圆了胳膊美美抽上五百个耳光,然后再问事情的经过。
“你金子贵狗日的莫非吃刺猬长大的,怎么每年都要把我给扎一下!”团长“谢蛮子”把手伸向电话,他忍不住就要直接把电话打给政治处和司令部,告诉政治处罗主任和司令部的欧阳参谋长,快些把金子贵狗日的给我拿下!然而手伸出去之后,他就咬了牙齿把电话拨给了金子贵。有些人往往在气急了的情况下反而非常冷静,谢团长这会就冷静了许多。
“金子贵,你是不是开车撞人了?”谢团长心提在了嗓子眼问。
“报告团长,他们诬陷我,我对天发誓!我抢修线路的时候,发现一个老太太被撞,是我救的人,可交警非说是我撞的,强行拦住我不让抢修。那天正好是A军网上演习,总部首长亲自导演的,延误演习,我担当不起这个罪名,所以我就带领战士硬冲出了交警的包围圈。我们抢修回来的时候,警察半夜埋伏,把我们带到派出所,殴打我,扣留我,所以指导员带人到派出所来要我。临江市公安局说我们这些通信兵又不打仗,哪里有什么紧急军务,说我以抢修为借口是逃避事件!团长,事情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金子贵没有听出谢团长已经压抑很久的愤怒,直截了当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谢团长听了金子贵的话之后,火气又冒了出来,不过这次不是针对金子贵的,是针对临江市公安局。
“他妈的狗屁不通,通信兵是部队的神经,首长的耳目!战争的胜负关键取决于通信!没有了通信兵,诸兵种联合作战纯粹就是扯淡,再强大的军兵种,联合起来充其量也是半身不遂!敢说我们部队没有紧急军务!敢阻拦我们的抢修!”谢团长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到底撞人了没有?说实话!被撞的人现在怎么样?你小子为什么不及时报告?”谢团长又问。
“没有撞,我发誓!人现在没有事情,我感觉这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件事情也在我们处理的权限范围,所以就没有报告。”电话里金子贵似乎很委屈,语气中还带有明显的不满情绪。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军人?动不动指天发誓!”谢团长有些生气。自己手下的军官怎么可以指天发誓呢?应该用党性担保才对!
最近全区开展信息战学习的讨论,通信团在信息战中自然属于核心,不仅仅支持保障着这次大讨论大演练,而且在全区部队组织信息战大讨论中担当了先锋,起到表率示范作用,常委们和部门副职都要忙这事。虽然自己是完全信任这个连长的,但你金子贵把人家的门牙都打掉了,总得有个说法吧,不去个人调查一下显然是不行的。想了想还是应该选派一个会处理事情的股长去一下,毕竟这个信是人家以组织的名义发过来的,毕竟这个连队是要在那个地方生存的,况且部队也必须和当地政府公安机关和人民群众搞好团结。唉,临江公安局怎么就这样处理问题呢?你金子贵怎么就偏偏把人家的门牙给打掉了?谢团长考虑了一会就给政委去了电话,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谢团长就安排组织股长张名扬去了临江。
张名扬才从陶城出发,整个通信团机关就嚷嚷开了。金子贵不是团长谢蛮子手心里的宝贝么!你金子贵手里死过人,坑过人家临江一个开发商的两万块钱,还和临江城建局的领导打过架,拿玻璃片子架在城建局长的脖子上,这次开车撞人!还打了交警,门牙掉了那是毁容!要负刑事责任的!这次看你金子贵怎么收场!看谢蛮子怎么庇护你!那些平时不满金子贵斜着眼睛看人的干部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私下里迫不及待地嚷嚷开了。
“金子贵可能要被撤职!”
“那是轻的,估计在今年要被拿下后转业!”
“处分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也是轻的,他给团里捅的娄子太多了!谢团长就是因为他才得不到提升的!”
“共和国军队里在和平年代,像他这样的干部不多!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二球!”
……
日期:2008-10-01 13:30:53
2
从临江发来的火车进入陶城的时候,张名扬发现这里的雪下得很大。从秋季到临江去处理金子贵“开车撞人”的纠纷,现在才回来,整整半年的时间,他几乎把陶城的模样给淡忘了。看见苍茫一片的雪幕把古色的城市抖动了起来,他心里多少就有些激动。张名扬不喜欢北方的冬季,不过像这样大雪飘落的时候还是除外的,在雪花的摇曳里他能深切地感觉到一种祥和一种温馨。
张名扬对于这种摇曳的雪花从小就有一种近乎贪婪的依恋。在他小的时候,整个国家还处于贫穷状态。那个年代的生人几乎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这个经历无论城市农村,无论南方北方的人都有,就是大部分人都为吃饱肚子发愁。生活在陶城的张名扬一样,何况他是一个工人的儿子。饮食是人们生活的底线,这个底线也是评估一个家庭和谐程度的最低标准。张名扬家里虽然人口不多,但是从来好强的父亲总觉得这个社会把自己亏了,眼看着那些没有文化,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家偷偷摸摸地能吃上白面的水饺,眼看人家的孩子整日欢欢实实地游戏打闹,而自己聪明懂事的儿子眼睛里整日底气不足的自卑和惶恐,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家里拿粮票购买回来的粗粮,也只能简单维持一家人肚子而已,更不要说吃白面水饺了。张名扬的父亲虽然在人面前不说出自己内心里极度的不平和郁闷,而且一直是时时处处谨慎的模样,但回到家里无论如何总要发泄一下,发泄的目标就是张名扬的母亲。因为张名扬的母亲一直不会为了生活抗争点什么,从来都是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在张名扬的父亲看来,自己这个象一袋子面粉一样的妻子就是一个傻瓜,根本配不上自己聪明的儿子和好歹有些文化的自己,所以他在家里就一直对妻子极尽挖苦之能事,然而妻子还是不吭声。于是挖苦就因为妻子的沉默演变成了咒骂、怒吼,到最后就是喝了酒精勾兑的自来水之后拳脚相向。张名扬被从睡梦中吓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害怕父亲忽然改变方向的拳头和母亲麻木中渗透出来的不平,于是张名扬变得乖巧起来,他很少在父母亲都在的时候呆在家里。然而在张名扬大概六七岁的那年,时来运转的父亲忽然成了车间主任,家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白面。那好像是一个春节前的一两天,父亲很高兴地给张名扬买了鞭炮,给忍气吞声的老婆扯了的确良布料,家里的欢笑声从除夕前传了出来。张名扬那天躲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出神,忽然天上就飘落起了雪花,开始只是一片一片地飘落。张名扬清楚地看见了雪花上好看的边角,紧接着雪花就飘落得密集起来,落在他的小脸蛋上凉凉地湿,小张名扬在父母的笑声中感觉到了雪花的温柔祥和美丽了。他忽然有了想哭的感觉,而且自己明确地知道这个哭泣是得意是满足是幸福。在抽泣了两声之后他试探着把鞭炮偷偷地拆开点燃了一个。说是试探,因为他担心父亲在鞭炮声过后又开始咒骂,不到年三十放鞭炮多奢侈?然而父亲没有咒骂,也没有出来,只是隔着窗户喊了一声“小心炸了手”!张名扬在父亲这么一喊之后彻底哭了,那天他像大人一样手扶着冰冷的砖墙委屈地哭了好一阵----父亲也会关心人吗?
平静过后的张名扬又燃放了两个鞭炮,一个给了父亲,一个给了母亲,自己的早早就放过了。过后他又在雪花摇曳的院子里看着雾茫茫的天空出神,他感觉这摇曳的雪花给自己的家营造了温馨祥和,感觉这样美好的没有吵闹的氛围配合这样摇曳的雪花真是美好!更深切地感觉到这个难得的温馨是在雪花飘落的这天,于是对于下雪天的情愫执拗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张名扬的父亲此后很少给这个家里再给予这样的祥和温馨。因为没有过上几年,张名扬的父亲又成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工人,彻底对自己失望的父亲把希望寄托在了张名扬的身上,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有所作为,而且声名远播,于是张明扬就改为张名扬了。可是张名扬在很小的时候就远远地在性格上超越了父亲,变得少年老成,不轻易地流露自己的喜怒哀思,时时处处表现得非常得体。当然这个得体仅仅限于一部分人的认可,另外一部分人却并不认同这是得体,甚至有人说这是没有个性,虚伪。张名扬上军校的时候,他的队长就一直很讨厌他的行为,说他的这种成熟是圆滑,是旧官僚特有的圆滑。好在这个队长在院校里是个除了朋友多以外什么都捞不上的角色,张名扬就觉得自己的行为一定是正确的,他从自己的对立面感觉到了自己行为标准的价值。
军校毕业之后,张名扬更加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因为自己不苟言笑,沉默寡言,轻言轻语,领导们总喜欢把一些特别敏感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至于原因,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因为领导们公认,张名扬成熟。这次人家状告金子贵,常委们因为其它工作被拖住了身子,一个都没有去成,就派了他张名扬这个组织股长去处理这个问题,这在北方集团军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名扬在领导心目中抵得上一个常委!张名扬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脸上绝对让任何人都看不到!
“北方毕竟还是北方,还是北方啊!”张名扬感受着北方的冷空气,内心里就发出了一声感叹。
日期:2008-10-02 09:02:30
3
张名扬是在陶城长大的。他在内心里把南北的冬季作了一个比较,除了北方有自己喜欢的雪之外,觉得还是南方要好一些,冷也冷得缠绵含蓄,最冷的时候那微微潮湿的空气只是给人有些冰冷的感觉。即便这个冰冷,也像是一个温良贤淑的妇人的手一样,在你裸露的皮肤上很是轻柔地抚摸几下,你断然不会在这个冰冷里对于这个气候讨厌。可是北方的冬季,就只是光秃秃地干冷,丝毫没有一点的遮拦,就连冬天的太阳有时候发出的光亮也是执拗地硬挺,没有一丝的温暖,不要说刮起的那些风了,从来都是粗暴地强奸人本来在寒冷中已经脆弱的神经。张名扬是不喜欢这样的气候的,觉得这样的气候就像自己那个哥们,那个总是给团里捅漏子的连长金子贵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底蕴,直白得叫人讨厌。
这时候火车长长地吐了一口疲倦的热气叫唤一声就停了下来,张名扬就拎了提包下了火车。
才出了出站口,张名扬就远远地看见了在雪幕里一脸焦急的程伟。程伟是组织股的干事,和自己还有金子贵算是在通信团里玩得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张名扬有些瞧不起程伟,并不是程伟的人品和工作能力让他看扁,是因为这个家伙和金子贵一样神经兮兮。当然这是张名扬个人的看法。雪幕里的程伟今天穿了一件黄布的军大衣,大衣的绒领子高高地竖起来围着他细瘦白皙的脖子,还小心地戴了平时很少戴的大檐帽。
要不是今天的雪下得太大,估计这个小子是不会把帽子戴在头上的,他很在乎自己那头毛发的,总是用者哩水把那毛毛草草的短发胡乱地超天上弄起来,他对别人说自己的那头乱乱的发型,只有个性分明的伟大脑袋才可以配有这样的头发。为了这个性,他没少挨政治处罗主任的批评。不过他不在乎,有时候还为罗主任悲哀,说这么一个有组织领导才能的领导怎么就不能容忍自己的乱发呢?都什么年代了,军营里的青年也应该与时俱进了,何况自己的发型本来就没有违反《条令》的,那么短,无非就是在头顶的部位乱了一些嘛!不过喜欢他这头乱发的人还是有的,他目前的女朋友就是冲了他的“乱发”才和他相处的。那女孩也是一头“乱发”,而且是深褐色的,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火焰一样在头顶乱糟糟地飘舞着。张名扬看不惯,说那女孩的头发就象鸡窝,把人类传统的审美观念都破坏了。程伟却很不以为然,说天底下其实往往就是最反叛的才是最出色的,比如说布鲁诺,耶稣,还有像金子贵。对于程伟的这些说辞,张名扬从来没有心思理会,你要是和他较真,其实就是正好满足了他和你辩解、甚至是借题发挥的心态。对于程伟,张名扬早就吃透了,包括今天他这么“严整”的军容。当然,张名扬知道严整军容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但是对于程伟,这个军容风纪一贯不怎么样的家伙,能在穿军装外出时候带上帽子就已经不错了。
“要不是他害怕自己的头发沾上雪弄湿了不好看的话,他能戴上帽子才奇怪了!”张名扬就这样想着,脚底下没有停留往程伟站的方向走去。那程伟显然也看见了张名扬,咋呼地朝了张名扬的方向喊道:“股长,快点呀!你看我都成雪人了,你在南方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乐不思陶城了吧?”旁边有接站的人疑惑地看着这个夸张的上尉,有人稍微离开他远一些,似乎有些不屑。程伟却没有发现路人不屑的神情,倒是已经走到他跟前的张名扬看了仔细,就觉得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自在。现在已经什么年代了,军人的地位据说由以前的各行业排名第一变为第三十八位了,老百姓谁还在乎你一个上尉军官在人群中的张扬?南方谁没有去过?就是那些盖楼的民工也去得差不多了,没有去的可能就是这些当兵的了!亏了程伟还这么夸张地喊叫,是向人家接站的显摆自己的战友从南方回来的么?这年头南方似乎成了先进的代名词,不管谁要是说自己的家乡在南方,战友当中就有人会流露出羡慕的表情,这一点就连北京也赶不上。对这些现象张名扬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因为自己从小就一直觉得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城市能和北京相比的,北京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圣地。然而他越来越发现现在的战士已经不把北京当着心中的圣地了,他们提起北京就说那里的风沙很大,据说离怀柔的沙子已经不到四十公里的路程了,大家向往的是苏州杭州或者海口这样的地方。尽管有许多战士其实就是在沙漠中生活战斗的。张名扬想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时代发展,人的思想也在悄悄地变化着,大家已经把理智和情感分得很清楚,理智上他们热爱北京仅仅因为这个城市是自己国家的首都,但是情感上却不喜欢那个地方的气候和环境。
然而程伟还这么喊叫,周边接站的老百姓一定是觉得程伟是在向他们显摆了。虽然张名扬知道程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他的脸还是微微地热了一下,看了站在眼前的程伟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一旁的司机向张名扬问了一声好就接了他的行囊,三人便朝了火车站专门停放军警车辆的地方走去。
日期:2008-10-03 09:58:36
4
“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程伟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后就问。
“就金子贵那烂脾气,还能怎么样,没有出大的问题就很不错了。”张名扬搓了一下冰冷的手说。才下了火车没有多长的时间,他就感觉陶城的风已经粗砺地让自己没有设防的手有些冻得发疼。
“才在临江呆了多长的时间呀,自己就立马不适应陶城的冬季了,看来人想往高处走容易,想往低处走就难了。”张名扬回答完程伟的问话之后心里一个闪念想。
“你这个钦差大臣要是辱了王命,嘿嘿,有你受的了。”那程伟却没有注意到张名扬心里在想什么,挤了一下眼睛继续着他想表达的主题。“不过也是考验锻炼你能力的一个大好机会!你从来都不喜欢张扬,但总是默默地和人较劲的,是不是,名扬?”
张名扬一听那程伟的问话,心里就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和人争斗这些话,似乎自己在别人眼里不苟言笑,就是城府深,老于算计,不可靠。于是他就回转脑袋乜斜了程伟一眼说:“胡说,我什么时候喜欢和人争斗了?” 张名扬说话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喷吐出来的词句全部成了一团一团的蒸汽,心里就有些想笑。多年来一直生活在陶城,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说话的时候会有蒸汽从口里“突突”地往出冒呢?这才从南方回来一会功夫,立马就把陶城的冬季从里到外看了个扎实,看来对一个事物的看法绝对不能单纯地站在一条线上去观察,要善于从方方面面去看,去揣摩,这样看到的人或者物事才是立体的。想到这里,张名扬内心里突然忽悠了一下,一个灵光自脑海中闪亮了一下,金子贵在许多人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刺头,动辄给领导捅漏子、惹麻烦,按照现在许多领导用人的标准,像金子贵这样的干部毫无疑问是尽快转业,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然而谢团长和集团军刘家军副参谋长对这个“刺头”却是咬着牙花子喜欢,表面上把金子贵骂得一钱不值,实际上处处维护着他。刘家军副参谋长和谢团长一定是站在一个比较客观的角度审视了金子贵的,要不他一个小小的连长有什么能耐经历那么多的是非。是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经历得起的,许多人都是被一点点的风浪就给摧残了,这除了经历风浪的人必需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厚实粗糙的皮肉外,也要看外界的压力有多大。金子贵除了脸皮厚,心脏外皮结实外,谢团长他们还经常给他打强心针。
“看来领导们用人最关键的标准是这个人对部队有没有用处,有用处的犯些小错误或者大错误都能原谅,没有用处的一个小错误足以致命!金子贵在团长的心里其实是个宝贝,当然金子贵的那些错误全部是因为他对工作太负责造成的。”张名扬心里想。“我算不算有用处的干部?也许就是处理事情老练一些,真正打仗的时候,领导是不会用我这样的人的,我属于大家经常说的那种‘和平干部’,只有和平年代能崭露头脚,真有战事,我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说我不能算作真正的军人的,程伟也不算,只有金子贵一个人!”张名扬忽然有些悲哀,有些酸楚,似乎这身军装象借来的一样穿着不踏实。
日期:2008-10-04 09:48:15
5
车子摇晃了一下,张名扬知道是刹车的时候车子一定从某一个冻得瓷实的雪包上滑了一下,于是就调整了一下身子。想想金子贵成天出事,领导也好其他战友也好没有一个人讨厌他,倒是自己谁也不得罪反而让别人说三道四,心里就有些醋醋的感觉,这个醋是明确地针对金子贵的。
“我当然知道!你表面上不愿意和人说这个那个,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其他人,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在乎别人在做什么,只是你―――水深。”程伟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觉察到张名扬脸上微妙的变化,双手黄得透亮的十指使劲地交叉了绞动着说。
张名扬就感觉程伟现在越来越奇怪了,把自己担心的话竟然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什么水深水浅的,这类话要是对于一个人传言的多了,那么这个人慢慢地就在自己的周边地带失去了领导的欣赏和朋友的支持了。水深的人大家要提防,提防的是那一天忽然把你算计一下,水浅的人大家也提防,提防的是你那天忽然把朋友之间的事情全部给在无意之间抖落出来曝光,所以张名扬很在乎别人对于自己这个方面的评价,他不想做水深或者水浅的人。
“这才离开多长时间,他就又有了新的变化了,该不会真的是脑子有什么问题了吧?”张名扬正想着,那程伟又凑上来问道:“金子贵怎么样,这次什么态度?”
“态度?他还有什么态度,比谁都牛气,坚决不妥协,给人家连个歉都不道,亏了是团长政委一直对他……放在其他单位,早就结束他的军旅生涯了!军地关系处理得一塌糊涂!把人家警察的门牙都给打掉了!”张名扬有些生气。他想起自己才到临江时金子贵对自己的那种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态来。
“那又怎么样?哪个领导要是收拾金子贵这样的人,那这个领导就趁早让路,不要耽误了国家耽误了自己耽误了整个部队,还有那些跟着他的将士的性命!军人一定要善于得理不让人!不要明明是自己得理,人家欺负你,你还要摆出一个高姿态来,似乎很大度,很能看穿一切,其实就是把正义和原则全丢完了。现在有一些领导是想把部队带成绵羊或者一团和气的好好先生的!金子贵的错在哪里?我看不出来!他在坚持正义,坚持正义就是正确的,没有错!金子贵这人咱俩还不知道?再说了,没有正义感的军人,能算是真正的军人吗?”程伟在切诺机的后边伸了一下腰身说。
“程伟呀程伟!你慢慢地被金子贵感染了,或者说是渗透了,他和我一起说的话和你的一个德行,把他不注意群众关系说成了坚持正义,典型的有组织无纪律!亏了你还是组织干事!”张名扬淡淡地笑了一下对程伟说。
“哈哈哈!真痛快,金子贵就是这样顶撞你这个机关领导的吗?他妈的,犟驴子!不是,狼!一匹野性十足的狼!只有狼这个动物才有团队精神,才敢于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行为!才在涉猎的时候不来虚的!不过金子贵顶撞领导是不对的,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军人嘛,有意见可以申诉,是不是,不过我觉得他这个精神还是很可贵的。”程伟大笑了说,前边的司机在程伟的笑声里也悄悄地笑了一下。
“什么精神不精神的,军人的战斗精神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不是说和谁打架了,得理不让人了就是有战斗精神。”张名扬摇了摇头,他很是不赞同程伟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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