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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揭露医院黑幕----我用真诚来骗你!
作者:
弃医从文007
日期:2011-6-1 17:43:00
第一节 毕业分配
我是个农民的儿子,祖上几代都以种地为生,“穷八辈”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最合适不过了!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俗话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俗话还说“人无三辈穷,家无三辈旺”,但“俗话说”的多少个“明年”过去了,多少个“十年”过去了,多少个“三辈”过去了,我们家还一如既往的穷着。作为种地的农民,每天要忍受又苦又累的活儿,挣不上钱不说,还要经常受村里大小干部的气。终于,上世纪七十年代,随着我的出生,“风水”开始慢慢的向我家流了过来,记忆里,父亲经常皱着眉对我说“你看现在种地多苦,我没本事,你以后要上个大学,吃皇粮,有点出息,别再种地了”。或许是祖上积了阴德,父亲的寄托与我的希望终于实现,1996年,我大学毕业,头上顶着几代人的荣耀,还乡了!
那时候,大学毕业后国家分配,不用担心没工作。但分配到哪个单位,却又一次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于是,等。每日坐卧不安,每当听到同学的工作有了着落,那种焦虑的心情就会加重几分。大学同学李萌欣的爸爸是我们光华市副市长,还没毕业,她的工作就订好了,去我们省二院上班;刘亮的爸爸是市人大代表,毕业以后去了光华市第一医院;和我是同乡的曹文娟,她姐夫在我们 正阳县 法院工作,两星期前工作定了下来,分配到我们正阳县人民医院。我在家苦等了一个月后,老实巴交的父亲终于等不住了,
“要不,咱们也找找人,送送礼”父亲没高兴几天的脸上又重新皱起了眉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
“咱家能找谁呀,又没有钱!”,我垂头丧气的回答,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你叔 臭货不是在检察院给人家开车吗,不行咱们找找他,钱吗,我这里到能给你凑出5000来,不过这本来是准备给你结婚用的,现在没办法了”。父亲说完,依旧看着我,那时我可能没有注意,自己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父亲很心疼了。不然他不会把准备给我结婚的钱拿来送礼的。
“好啊,好啊,明天就去!”,听到父亲这么说,我眼前一亮,立刻把头扭了过来看着父亲,仿佛在黑夜里行走的路人看到前方突然亮起了一盏灯。
“爸,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家里没钱呢”,瞬间的激动后,我不高兴的埋怨了父亲一句。
“哎”,父亲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姑奶奶的儿子,叫赵建国,小名叫“臭货”,年龄比我父亲小一岁,之所以取这么个不入流的名字,是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感觉给孩子取个难听的名字,好养活。因为是城里人,所以平时来往不多,但我们家遇到困难的时候,这个叔叔从来都是很热心的。前几年村长开砖窑借我们家1000块钱,赖着不给,我叔开着检察院的车找了他一次,第二天村长就满脸赔笑的把钱拿来过来,从那以后见了我父亲,说话的态度明显的温和了许多,并且脸上的笑容总是在说话之前就绽开了。那时候我就明白,能让村长这么陪笑的,不是我爸爸,是我叔叔开的那辆检察院的车。
第二天,父亲从厨房碗橱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盖好的罐子,小心翼翼的擦掉盖子上面的灰尘,轻轻的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5张存折,每张一千,正好五千。用手绢包好,放进内衣兜里,使劲的往下按了按,又从口袋外面压了两下,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别针,仔细的别在口袋上,这才感觉到了安全。我们俩从家里出发时,父亲拿了个军用书包,说是从银行取完钱后装钱用,还拿了一个一米长的木棍,绑在自行车的后面。
“拿棍子干什么呀?”我不解的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呵呵”父亲笑了两声,“咱们从银行里出来,别人知道咱俩有钱,万一过来抢劫怎么办,棍子可以防身呀!”,父亲边绑棍子边解释给我听。
“哦”我随口答了一声,但心里暗暗的感觉父亲谨慎的有点好笑,光天华日之下有人敢抢劫吗?难道还没有王法了!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明白,在这个社会里,没有王法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其实,那时候可笑的是我!
到了赵叔家,叔没在,有人请客,赵叔和单位的人一起吃饭去了。婶婶和明明在家,明明是我表妹,正在苦读高二。进屋寒暄了几句后坐了下来,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感觉和我家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宾馆了。
“你叔哪儿在家吃过饭呀,整天不是这个请就是那个请,躲都躲不开,正好,你们今天来了,一定要在家吃饭,千万别客气,几年没见,都大学毕业了,真有出息呀,明明,看看你哥,这两年一定好好学,也考个大学!你们做会儿,我这就出去买菜去!”,明明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回卧室去了。婶婶说到买菜,起身就要走。因为以前见面的机会不多,开始我也很是拘谨的,但感受到婶婶的一番热情后,心里放松了很多。
“别,别出去买菜,我们不在这吃吃饭”,父亲看到婶婶真的要走,连忙起身制止。
“这次来还真有点事”,父亲眼睛看着婶婶,有点不好意思,估计是平时走动的少,现在有事了。临时抱佛脚,所以才感觉有些不妥。
“呵呵,你看你,咱们都一家人,说话用的着拐弯抹角的吗?,有什么事,直说,让你兄弟给你办事,天经地义”,婶婶虽然生活在城里,但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没有一点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每次过来我们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这种热情,能很快的打消我们自卑的顾虑。
“这不孩子毕业了吗,工作老定不下来,想看看建国能不能给找个人,进咱们县医院”,父亲终于把来的目的说明了,边说边从书包里掏出刚取出来的5000元,放在桌上。
“这是5000,你数数,用人是需要花钱的,不够了再说”父亲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这辈子父亲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求人了,即使求的是亲戚,他也会感觉很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为了我,父亲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哎呀,拿钱干什么呀,用着了我们先给你垫着,自己家的孩子,有这么见外么?”,说完,婶婶拿起桌子上的钱,就往我爸手里塞,我赶紧起身说“婶,别客气了,我们家也没有关系,如果能让我叔找个人,牵条线那就很不错了,哪儿有让你们再搭钱的道理呢”,说着话,我把婶婶塞过来的钱推了回去。
“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先留着,花不了再退给你们。”,婶婶停止了笑容,稍加沉思后正式的说,“正好他有个朋友在组织部,和你叔关系不错,回头让你叔问问,你放心吧,只要他能帮忙,一定会帮”。
我还没说话,父亲就先张口了,“快中午了,那我们就走了,建国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就行了!”,父亲临走还不放心,一定要多祝福一遍,其实,即使不说最后一句话,人家也不会忘了。而且父亲有个特点,一向不喜欢在亲戚家吃饭,甭说快吃中午饭了,就是走亲戚,正好碰到饭口上,他也不吃,如果人家强劝的话,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还没等婶婶说话,院子里的“黑贝”就大叫了起来,
“家里有人吗?请问赵师傅在家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又一个送礼的来了“,婶婶对我们不见外。直接说。我也向窗外望去,见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在门口站着,手里拎了几瓶酒。“你们先坐着,我把他打发走”,婶婶伸出手作了几下下压的姿势,示意我们稍等。
“不坐了,你忙吧,我们在正好走吧”父亲说完,起身就走,其实我本来想吃晚饭再走的,但父亲这么一走,我也只好跟了出去。婶婶见留不住,拉着我的手笑着说:
“我也知道你爸这个脾气,就是不能在别人家吃饭,下次你过来好好歇会儿,这不你妹妹明年也该高考了,学校成绩不太好,没有信心,你过来好好开导开导她”。明明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听见我们要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送客,从她羞涩的眼神里,我感觉她变的比以前害羞了。小时候见过几次面,那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喜欢说话的。
“好,我有空再来吧,明明肯定能考上大学的”,边走边聊,转眼到了院门口,年轻人见了我们,虽然不认识,但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花儿,点头哈腰,弄的我爸到很不好意思,同样带笑点头说,“好好”,我偷眼一看,拎了四瓶酒上面写着“茅台”,底下用英文拼着“MOUTAI”。当时我不解的想“MAOTAI”为什么一定要拼成“MOUTAI”呢?
相互告别后,我们转身离去,大概走了十几米远,隐约听见婶婶说:“真不凑巧,老赵今天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去单位找他再说吧”,很显然,这几瓶茅台酒婶婶是看不进眼里的,那年轻人还是舍不得走,一定要把酒放下,但婶婶死活不留,连家门都没让他进。我们走远后,扭头看了一眼,年轻最终没了办法,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里,很快的消失了!
回家的路上,我暗暗的想,叔叔真厉害,仅仅是我们县检察院的一名司机,居然就有人给他送礼,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人给我送礼!
几天后,我给叔打电话,叔说
“我和卫生局长不认识,但组织部有个姓刘的是我以前同事,叫刘传雄,他和现在的卫生局长有些关系,前提晚上我请他们一起吃了顿饭,花了2000多,你给的5000已经交给他了,但昨天私下送过去后局长说用不着这个,我估计问题不大,老刘和这个局长交情不浅”。
“叔,让你费心了,那我今晚给你把前天的饭费拿过去”,我赶紧说。
“拿什么呀,饭费我们单位能报销,这个不用你管,你在家等着吧”,叔胸有成竹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真谢谢你了,叔”,我心怀感激的说。
“跟我客气什么呀,一家人,有那份心呀,多往我这儿走两趟,看看你姑奶奶,看看我就行了”。叔稍带责备的说。
“下次我肯定记着!”,叔的一句话,除了让我感到家族的亲情外,更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了!
……
一个月后,5000块钱退回,此事告吹,我没能分配到县医院上班,正式去“正阳县中医院”报到,但中医院的效益能和县医院差一半多。一年后,我和分配到县医院的大学同学小曹吃饭,谈起此事,至于为为了工作总共送出去多少她没有说,但仅仅是卫生局长这一关,她就送了2万。听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在无奈中平静了。其实以前事没办成,我有段时间是埋怨过叔叔的,但现在才明白,其实人是找对了,桥也搭上了,事情之所以没有成,只是因为送出去的钱不够多!在局长看来,交情 面子相对于金钱来讲,是一文不值的。其实,当时真让我家当时拿出几万块钱送礼,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的。突然想起站在叔叔家门口提着茅台酒送礼的小伙儿,而我,不正是站在卫生局长家门口的那个小伙儿么!
那一次,我喝了很多,也吐了很多,最后以至于整个社会都在我朦胧的醉眼中变的扭曲了!以前对社会的无奈,在这顿酒的作用下渐渐的演变成恨了
日期:2011-06-02 09:49:52
第二节上班告状
我这辈子没打过官司告过状,准确的说,从我父亲那辈子开始我们家就没打过官司,至于再往上想,已经想不起来了,父亲老实巴交,谨小慎微,遇事总是习惯于吃点亏儿,还总用一句什么“吃亏是福”来教导我,当时我就不爱听这种道理,吃亏怎么会是福呢!要这么说的话那么让一个人“享福”岂不是很容易——天天让他吃亏就行了!当时年轻气盛,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年龄大了,仔细琢磨起父亲说过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和父亲相比,我天生就有一种反抗的心里,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村长的儿子欺负我,被我拿削铅笔的小刀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还是流出了血。那天下午村长太太怒气冲冲的找到了我家,害的父亲母亲说尽了好话,第二天又买东西去他家里看望。但那次父亲并没有揍我,或许,习惯于受气的父亲从那道口子中不但看到了我的勇敢,而且还长出了一口恶气!
可能正是因为我骨子里的这种叛逆精神,让我还没上班就开始告状。
那天,拿着正阳县人事局发出的“派遣证”去“正阳县中医院”报道。院长办公室在4楼,我轻轻的敲门,
“进”屋里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我今年刚分配过来,今天报到”,我点头哈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不经意的看见靠墙放着一只拐,而从桌子下面看过去,的确只发现了一条腿。
“哦,大学生”院长抬起头,打量着我,放心手里的笔,“欢迎你呀,咱们现在缺的就是你们这些大学生,呵呵,坐坐”,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去财务科了吗”
“没有”我有写拘谨,和这位一条腿的院长单独谈话感觉很不自然。
“先这么着把,你去财务科办一下手续,回头找我,出门左拐走到头就是”,院长说。
“好,那我先去,再见,院长”我如释重负的说。
“去吧,就等着你们这些人才呢,呵呵”院长笑着说。
到了财务科是说明了来意,一位烫着卷发,形体干瘦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瞟了我一眼说:
“带钱了吗”
“什么钱”我不解的问。
“来这儿上班不是白来的,你们大学毕业分配过来的每人交2万,医院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还给你们,托关系进来的每人交4万,不退,这钱叫 事业发展基金 ”,说到这,她从头到脚的看了我一遍,观察我的反应。
“哦这个 这个 我还真不知道,那我 我 以后再来”,说我,没等这个女人说话,我就狼狈的逃出了财务室。
我感觉自己是逃出医院的,我似乎能猜想到那位财务室的女人看到我这副窘态后现在正在嘲笑我;我似乎能感觉到走廊里的人们也看出了我的异样;我甚至感觉到马路上的行人都在偷眼观看我脚下的仓皇。中国人在多数人喜欢炫富的前提下,总是担心别人看到自己的穷的。而这两万块钱,已经将我的穷暴露无疑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里,我真的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了。而我,又去哪儿才能弄到这2万块钱呢?我不敢想。难道大学毕业后上个班也算一个奢侈的梦吗?难道我上班的梦就这么破碎了吗?
第二天上午,我出现在了“光华市市政府投诉办公室”,地面铺着绿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很舒服,墙壁上贴着壁纸,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图案看上去很漂亮,屋顶上的灯大小不一,不过错落有致,尽管是大白天,但环绕房顶的最里面的一圈小灯还是全都亮着。屋子正中放着一张长条形椭圆状的黑色桌子,四周摆满了带靠背的真皮座椅,桌子上面摆了几盆盛开的鲜花,我叫不上名字,从叶子上面的水珠来看,刚浇过水。一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给我端了杯水,说领导正在开会,让我把投诉的事件详细的写一下,写完后等一会儿。等了半小时,领导的会还没结束,我到感觉有点儿冷了,那时是7月分,屋外的温度快达到40度了,但政府大楼里的空调很好用,难怪这里很多工作人员都穿西装,刚进来的时候还纳闷,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政府大楼里的温度和老百姓家里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大约两个小时左右,一位40多岁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腆着肚子走了进来。我连忙起身:
“你好”我惴惴的问。
“你好,材料写好啦,拿来我看看”,他看见了桌子上写满字的一张纸后对我说。
我双手递了过去,他扫了一遍,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反应的好,大学生分配,上班收费,这属于地方政府的不整之风,我们一定要整改,你先回去,联系方法都留了吧”说完看了又看了一眼我写的材料,“哦 写上了 回去等着吧,有结果了我通知你”。说完转身就走。
“好,那给您添麻烦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这位领导已经出了门,就这样,我等了2个小时的见面总共没有3分钟就结束了。
从政府大楼出来后,我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样走在街上,因为楼里楼外的温差很大,让我有点不太适应。外面很热,路边的柳叶都晒的打了蔫,马路好像都晒出了油,知了的叫声也显的有气无力。我边走边想想,三分钟的谈话到底能改变什么呢?如果市政府不管,我还能去哪儿告状呢?我给他工作却让我先给他拿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是实在是想不明白,拿到这样赤裸裸的公就真的没人关吗?忽然,我想到了《劳动法》,现在想来,那时候真可笑,我居然想到了《劳动法》,真是太幼稚了。
下午3点,突然接到叔叔打来的电话,
“今天上午你怎么去市里把咱们卫生局长给告了!你小子胆太大了吧!你以后还想不想在 正阳县 呆了!”,叔叔在电话里愤怒的说。
“叔,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面无表情问,其实,把我分到一个连工资都发不全的医院,还让我交2万块钱,对于我来说,实属“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所以对我叔的质问,我丝毫没有悔意。
“今天下午市里就把你反应的问题告诉咱们县卫生局了,局长对此事很重视,立刻给组织部的刘传雄打电话,很生气,你刘叔刚给我说这事,你简直气死我了,你说人家今年分配的大学生那个不交钱,怎么别人不告,偏偏你去告!下午去卫生局一趟,局长要见你!一会儿我就给你爸打电话!”叔还是很生气。
这个刘叔我还记得,分配时就是找他跟局长联系上的,没想到这个局长的记性这么好!我告了他以后,这么快就把我定位了!而对于我,现在似乎感觉已经到了“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了,所以,还有什么值得担心害怕吗?没了。不过看在叔的面子上,下午还必须要见见这个卫生局长了!
“叔,您别生气,我去,一会儿就去!”,我刚说完,叔 啪 的一声就挂了电话,这一声让我感觉到,我自己的问题已经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下午4点,我怀着一种大无畏的心情来到了卫生局,我到要看看这个“陈解放”会怎么跟我发脾气!我们正阳县卫生局局长姓陈,叫解放,因为长的很胖,外号“陈胖子”,不过这个外号也只是老百姓私底下叫的,场面上谁也不敢这么叫。“陈胖子”在我们这里当局长,已经9年了,按时间算,已经超过了美国总统的两年任期!9年当中,他“上交一帮友,下养一群狗,左右全是客,县里横横着走”。这么厉害的人物要找出一个敢实名告他的人,我是第一个!
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
“请进”,屋里有人回答。
我推门进去,看见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子,估计就是局长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满怀敌意的看着他,仿佛做好了战斗准备。局长就是局长,估计正如同我猜出他的身份一样,他也猜出我来了。连忙起身,满脸赔笑的说
“是今年新来的大学生张子丰吧!坐坐,别客气”
边说话边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拿了只 一次性杯子,给我倒了杯水,放到了桌子上,见我面无表情,估计猜出了我的敌意,走到我跟前,拍怕我的肩膀,笑着说:
“坐下来吧,我跟你叔都很熟,组织部的刘传雄还是我的战友呢,按辈论,你还是我侄子呢,跟我们客气干什么”边说边拉着我的手,让我做了下来。
本来是准备好吵架的,但上来让局长一通客套,弄的我到有些难为情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来,抽根烟”,陈胖子也没问我会不会,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就递了过来。
其实那时候我是不会抽烟的,但我竟然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陈胖子手疾眼快,我刚把烟放进嘴里,他的打灰机就到了,我没拒绝,点上后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看来,这个让我产生恨的“伪大丈夫”也做到能屈能伸了。抽上烟后,气氛缓和了许多,于是,陈胖子开始切入正题了:
“你反应的情况市里已经跟我说了,你看,你写的材料就在这里,”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纸,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正是我上午写的那份材料,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我很惊讶,看着我表情的变化,陈胖子继续说:
“你看,你们大学生分配的全都是二甲医院,医院也有难处,如果你不愿意交钱,那么可以把你分到地下的乡卫生院,你随便挑一个,一分钱不用交,不过呀,乡医院在农村,第一钱少,第二也没有发展前途,你就是找个对象都不好找,再说,医院让你交的2万块钱不是几年以后就还给你吗,又不是要了不给,你说是吗?”他微笑着看着我说。
这个陈胖子的确厉害,说话总能击中对方的软肋,并且软硬兼施,动之以假情,晓之以真理。几句话把本来沉默的我说的更沉默了,开始的沉默是怀着怨恨,现在的沉默是带着沉思。
谈话持续了半小时左右,结果以我的失败告终了,我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现实,回家找我父亲去筹集所谓的“事业发展基金”,两万块钱呀,怎么凑呢!本来想毕业以后家里的生活会改善一点,但没想到,正是因为我大学毕业,才把这个家拖入贫困了!哎,而我在市政府写的举报材料怎么几个小时候就落到了“被检举”人的手里呢?对社会的不满,在百思不得其解当中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呀!
日期:2011-06-03 09:05:04
第三节 上班工作
上班前2万块钱的“事业发展基金”成了我们家无法回避的痛。以前我考上大学后父亲脸上的自豪和光荣再也看不见了,家里的空气也随着父亲那紧锁的眉头变的有些沉重。估计他像我一样也不会懂,为什么给别人干活还要先给人家钱,就是旧社会的地主也没有这个规矩。但是现在,社会变了,你不掏这个钱就是不行。在父亲看来,我这个上过大学的儿子不仅仅是家里的荣耀,而且是光宗耀祖的典范。不上这个班,不行!家里沉闷了几天后,父亲终于说话了
“把你哥叫回来,咱们全家开个会”。
哥大我两岁,没上过大学,初中毕业后就走进社会,现在早已结婚生子,在我们光华市开了家小超市,日子过的还行。
那天晚上,哥专门从市里赶了回来,吃完晚饭,大家坐在一起,父亲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哥,带着命令的口气说:
“估计你也知道了,医院要两万,我这就有五千,这班呀,不能不上,你看你能出多少!”
关于此事,哥其实早就听说了,父亲今天一说全家商量事,他就全明白了,听完父亲的话,他笑了笑,缓解了一下严肃的气氛,带着安慰的口气说:
“爸,你别这么着急,这不,我这次回来拿了一万,算赞助,不用还,你那儿有五千,这不就差不多了吗,再借点,先上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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