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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的花儿要慢慢的开
作者:
野夫独舞
日期:2012-2-12 1:25:00
妹妹,你的花儿要慢慢的开
春天的一个黄昏,我再次回到了北方农村老家。
不知为什么,此次回老家的路上,我心里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落寞与伤怀,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只剩下空壳。当我下了车,站在村头路口却不肯迈步,目光越过村庄上空袅袅升腾的炊烟,以往在我眼里那些苍莽雄浑的群山,已经抹上浅淡的绿意山坡沟壑,在春天和煦的风里,在夕阳的余晖中,竟是那样的苍凉寂寥。山峰间飘浮的淡淡雾霭,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我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我以前回老家所没有过的。这是怎么了?我问自己。
一回到家,就看见我的老婆胖胖正拎着一桶泔水往猪圈那面走。看见我回来了,她胖乎乎的脸上绽出透红的光彩,高声喊:“小胖,你爸回来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欢喜。小胖是我儿子,体态、脸型像他妈,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小胖。儿子没答话,她又喊了一声,才想起儿子没在家。眼上眼下地看我说:“忘了,你儿子叫晴晴领走淘气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完,又拎起泔水桶往猪圈走去。胖胖说的晴晴是我亲侄女,正在读初中,是一个灵气十足又十分俊俏的小女孩。
我进了屋,母亲正在灶台边忙活,近七十岁的母亲身板还很硬朗。我喊了一声妈,母亲放下手里的活,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老二回来了,我估摸你今个就能回来,一大早我出门,就听见喜鹊喳喳直叫,我就想这喜鸟给我报信,肯定是老二要回来了。猜你能回来,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大黄米饭。”我在家排行老二,从小到大,我很少能从母亲嘴里听见她叫我的名字:秦仲远。
我问:“我爹呢?”
母亲说:“你那犟爹刚从地里回来,在里屋冒烟呢。”
我父亲七十多岁了,近来身体不好,一咳嗽起来,腰就弯成弓形。我本来不想见他,打小他就不稀罕我,见了面我俩也说不上几句话,这种父子关系一直延续至今。听妈说他抽烟,当儿子的免不了替他担心,就赶紧走进里屋,想劝他少抽点烟。刚迈进里屋,就见我的老爹狠劲地扔掉烟头,一脚踩上去使劲一捻,有一种恨不得把烟头捻成粉末的劲头。完后,头不抬眼不睁,又拿起一张卷烟纸,伸手去烟钵里抓起一捏烟丝,慢条斯理地卷起来,仿佛没看见我一样。
我说:“爹,你少抽点烟不行啊!”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把自个的事管好,我少操点心就行!”老爹压低声音没头没脑地冷冷说,
“我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地僵在那里。
“咋了你自个知道。”说完,拿起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缕浑浊的烟雾,然后起身绕过我走出屋,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
站在屋地中央,我开始想我最近干了什么坏事,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我干了什么坏事。我一直很守本分,只是暗地里有些非分之想。比如:偷偷看看人家姑娘饱满的胸脯,或者盯住姑娘晃来晃去的滚圆屁股,直到看不清楚为止。路上走过的俊俏的小媳妇我也不放过,想那么好的人儿,怎么就没嫁给我?不然,她的胸脯之类的东西就归我享用了。晚上睡不着觉,有时也看看日本女优的图片自娱自乐。此外,我再也找不出我犯了什么错误。我工作性质就是写写文稿,替单位吹嘘吹嘘,拍拍领导的马屁,和经济一点不沾边。但从老爹对我的态度上,明显地是我实实在在地犯了不可饶恕、有辱家风、败坏门庭的严重错误。
日期:2012-02-12 01:25:58
难道他发现我和柳香又怎么了? 柳香是一位美丽、端庄、文静的女孩,在这个小山村里,也是大家公认的最懂事的姑娘。在乡中学任教时,我教过她。那时,我就发现她暗恋我。毕业后,我俩又有过几次深度交往,恰好都被老爹抓个现行。 在村里,知道我与柳香有过男女情感交往的也只有我的老爹,他最担心我在柳香身上继续犯错误。老爹对我如此态度,肯定是他认为我偷偷把柳香又睡了。我转身走出屋,见胖胖和母亲都在,找个理由说:“我去大哥家,把小胖领回来。”
我妈说:“快点回来,等你吃饭。”
胖胖说:“把大嫂娘俩也叫来,一块吃。”
我来到大哥家,见大嫂正在看泡沫剧,看的有滋有味,见我进去,指了指炕沿,嘴上说:仲远来啦,眼睛却继续盯住电视屏幕,还抹了一把眼角残留的泪珠。我说:“这肥皂剧,大嫂还真看进去了。”大嫂说:“别打岔,正看节骨眼上。”
我拿起遥控器,一下关掉电视,气的大嫂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接着又扬起手臂。我躲过巴掌,问:“大哥又出去了?”大嫂哎了一声说:“你来找你儿子?他睡了;晴晴正在写作业。”刚说完,我的小侄女就走过来,喊了一声二叔,就伸出双臂缠住我的脖子,一脸兴奋地看我。这是我们叔侄俩约好的,只要我回来,见面礼就是拎她转个一两圈。我心不在焉,应付地抱起侄女转了一圈就放下她。侄女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接着说:“就一圈,小气!”说完,又去写作业了。
我先问大哥近来生意怎样,大嫂说不怎么样,半月二十天才能打着他的影。之后,我才拐弯抹角地问:“大嫂,近期你的妹子没来?”
“哪个妹子?你大哥两个亲小姨子,你问哪个?”
我说:“不是亲的,就是沾点亲戚边的那个,柳香。”
大嫂看我一眼说。“哼哼,我就知道你问的是柳香,她可是老长时间没来了,听说,她又到城里打工去了,到了哪个城里人家也没说。”
我立刻想起我走到村头时我内心空落落的感觉,失口说了一句:“怪不得!”
“怎么,小柳香的事儿你知道了?”
我摇头,赶紧问:“什么?柳香出事了?”
日期:2012-02-12 01:27:03
“也不是啥大事,但是挺蹊跷。头年,柳香外出打工,两三个月的功夫,柳香就回来了,这时候,人家就给柳香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外村村长的儿子,小伙不错,憨憨的,家里有钱有势。村长家么,还能没钱?你说怪不怪,两人结婚的日子都定了,就是前一个月的事儿。没想到,就在结婚的前几天,娘俩口攒肚挪置办的嫁妆被人偷了,值钱的一样没剩。娘俩都哭红了眼睛。男方家不在乎,说是帮着出钱再重新置办,可柳香说,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俩人婚不和,坚决不嫁。之后,柳香就又外出打工去了。女孩出嫁前丢了嫁妆,这在咱村可是一个稀罕事儿,长这么大我还头一回听说。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干这种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事儿。
我听大嫂说着,闷闷地抽烟,心里默默地替柳香担忧起来。柳香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十来岁时父亲去世,娘俩相依为命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出嫁前丢了嫁妆,这对柳香是个沉重的打击。我判断,偷柳香嫁妆的人,一定和柳香有深仇大恨,用这种缺德的办法让柳香深陷痛苦之中;或者谁也想嫁给村长儿子,用这种办法阻止柳香出嫁,以便腾出时间去追求村长公子;或者这人深爱柳香却难以娶回柳香,就用这个办法施以报复。这三种可能同时存在,也可能有其他原因。究竟是哪一种我难以做出准确判断。
如果不是以上三种原因,其他原因能是什么?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回到家时父亲对我的恶劣态度,原来,我的父亲怀疑他儿子干了这种缺德的勾当。想一想止不住暗笑:我这个犟种爹,是用脚趾头思考问题的。
第二天下地,见旁边没人,就凑到老爹跟前,没有前奏,开门见山地说:“爹,我和你说,你儿子绝不会干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儿,再说了,我半月二十天回来一次,想干也根本没有机会。是我干的,我不是你儿子!”
父亲眼皮都没抬,扔掉手里的活,一屁股坐在锹把上,掏出烟纸烟丝,动作娴熟地卷完,点着,狠劲地吸上一口,叹了一口气,说:“我没说是你干的。你把人家丫头糟蹋了,她没脸出嫁才想出这个不得已的办法。这不是你造的孽是谁造的?她嫁的可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要是知道娶到家的媳妇是个破烂货,人家会一脚把她踢出门。唉,柳香可怜哪,一个没爹的孩子!”
“我对天发誓,我没糟蹋她!”我满脸涨得通红。
“嘴硬,嘴硬!一个三十郎当岁的老爷们,和人家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睡在一铺炕上,睡了一宿,你不糟蹋她,鬼才相信!”老爹说着,胡子抖得厉害,满是皱纹的脸已成了皱巴巴的紫茄子,眼睛通红地瞪着我。
老爹说的那个糟蹋柳香的事儿,发生在七年前深秋的一个夜晚,我和柳香在她家的小屋里,我俩躺在一铺炕上度过了艰难一夜。
日期:2012-02-12 01:27:52
大北方的深秋,夜来的格外早,下午五点天色就渐渐暗下来。我赶到村头时,对面来人已模糊不清了。
村头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从柳香住的山沟里流下来的,到村头打一个弯,汇入村南边一条大河。原先小河上的桥是由几根圆木搭在河两岸,圆木上铺上木板落成的。几年前,小河上修起了一座水泥桥,桥两侧修上了栏杆。我刚踏上桥时,突然发现桥面栏杆倚站着一个人。在迷茫的夜色中,这个人的身影轮廓轻盈精致、玲珑优美,这是我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只能是柳香。
在路上,我骑着车子慢慢地行驶着,望着周遭的渐渐模糊景物,竟有淡淡的忧伤抹上心头。似乎有一种预感,没有缘由的想到柳香,想到这个女孩的艰辛人生,莫名其妙的感到人生的苍凉与无助。天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呢?也许,还在为她母亲熬药吧!
看见倚在栏杆上柳香,我不能不惊叹我预感的神奇。
柳香也早已辨认出,这个在夜色中骑车归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当我骑车速度刚慢下来,就听见柳香轻轻的喊了一声,“秦老师!”
柳香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下了车,站在她的对面,忙问:“柳香,你怎么在这?”
她告诉我,她妈妈今天得了急性阑尾谈,当她从田里堆放苞米杆回来时,妈妈已被村长招呼几个乡亲,搭乘一个便车,送到县医院了。她站在这儿是想等从县城返回的最后一班车,没准谁回来能带回妈妈病情的消息。
我们村当时没有通车。每天下午,客车从县城启程到达乡里,当晚停在乡里简陋的客运站,第二天早上发往县城。村里谁去县城,要起早走十多里路到乡里乘车,下午一点多钟从县城乘返程车,近三个小时才可能返回乡镇。我打开火机看着表,已五点半钟了,如果有谁回来,这个时候早应该回到村子里了。况且,她母亲被送到县里时,返程的汽车可能已往乡里赶了。
我把我的判断告诉了柳香,同时劝慰柳香:“不用着急,阑尾只要救治及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回家吧,天这么黑这么冷。”
柳香轻轻地哎了一声,又轻轻地说:“老师,你送我回家吧,我有点怕。”
柳香不去请求,我也会送她回去的。柳香家住在一个窄巴巴的小山沟里,小山沟只有三五户人家,这几户人家傍山而居,掩映在树林丛中。只有走进这个小山沟,或者在做饭时分,看见一缕缕炊烟从山沟上空生起,才能发现这里还有人家。这么黑的天,一个女孩子,走这样的夜路难免会害怕。我推着车,朝她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我停住了,回过头看她已跟上来,直到和她平行时,我才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过的路边是一片片田野,不知谁家的庄稼杆桔还堆在地里。我问:“柳香,地都收拾利索了吗?”
“利索了,就是苞米杆还堆在地里,过几天各家的牛都要散放了,我趁早把苞米杆堆放在一起,用刺棘围起来。”
柳香父亲早逝,家里缺少劳力,她的母亲多病,地里的活只能她干。我说:“柳香,真难为你了。”
“习惯了,到没什么,”说到这他话题一转:“老师,我想起一件事,那年冬天我在山上遇见你,你回去,你家我大爷没骂你吧。”
日期:2012-02-12 01:28:46
我说“骂了,我爹说不准欺负你。”
我听到她轻轻地一声叹息,说:“那怎么叫欺负呢?”沉默一会,她又说:“我常常回忆起我们在山上相遇,你帮我从雪地里搬木头的情景,多想再有一次啊!”
我把视野投向远方,远方是渐渐模糊在暮色中的崇山峻岭。我俩在冬天大山上的相遇后,每每看见大山,我就想起我与柳香雪山相遇的情景。
那年冬天,北方山野照样是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我放假休息了两天,守着胖胖也没太浓的兴趣。我结婚后,大哥便分了出去,很多力气活胖胖也就干了,不用我插手。现在胖胖怀孕了,我也得干点活。我虽是教书先生但也是一个爷们,不能总呆在家里捧着书本游手好闲。于是我主动申请上山捡柴。父亲不放心,说我没怎么干过捡柴的力气活,要和我一起去,去就去吧,凡正以前在山顶之上举目眺望胡思乱想的兴致已经不多了,到山上干活就是了。
到了山上,艰难行走在树林下没膝深的雪地里,到处寻找干枯的树木,锯去树梢只要树干,然后用绳子捆绑在一起,捞下山。六十多岁的父亲干活仍旧麻利,我干多干少他似乎并不在意。父亲捡柴真是一把好手,两小时过后,他捡得柴禾多出我好多。父亲看我捡柴笨手笨脚,说:“老二,你往山下捞吧,一次少捞点。”我想也是,于是,按老爹的吩咐,用绳子捆紧柴禾的根端,往山下捞去,没膝深的雪地便被柴禾拉出一条深深的沟痕。
到了半山腰,在我停下喘息时,就听旁边的树林中有人穿行树丛枝叶间的发出声响。我以为是山兔子之类的小动物,蹲下身子透过树林的缝隙,见有一个人也在那儿捡柴禾。这个捡柴禾的人不是男的,这从那人头发围巾和身姿就能分辨出来。我想:咱这山村,女人就是了不起,在这样的冬天照样和男人一样上山,这在咱村子里可是稀罕。我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发现了我,朝我这边望过来,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秦老师,是你?”
“柳香?你?你怎么也来捡柴禾?”
柳香不答,朝我这边走来。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我与她交往的片断,她听到我和胖胖定婚后她的失落伤感,浮现出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只有在朦胧初恋时才有的羞涩眼神。我们交往如同春风拂过柳林不着痕迹却又抹上鹅黄淡绿。我曾经在大山顶上有过浪漫的胡思乱想,想大山脚下有位女孩是如何地与我情意绵绵含情脉脉,勾勒出一个个虚幻的爱情场景,我这些想象中似乎都没出现柳香的影子。今天,柳香真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问自己:难道,那个想象出来的女孩是柳香吗?难道把这虚幻的一切变成真实的应该是柳香吗?
日期:2012-02-12 01:30:07
她站在我面前,我们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语。两年没见,柳香个头又长高了,她乌黑的头发上沾着落叶草屑,还有星星点点的雪花,脸色红润,眼神羞涩而兴奋。虽穿着冬装,但她的身段曲线苗条优美,玲珑有致,青春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洋溢出来。她是典型的北方美女,没有任何修饰,一切都显出自然、纯朴的女性美。两年时间,她就出落成这么美丽、文静,完全是一个大姑娘的样子了。我的心莫名奇妙地“砰砰”直跳,把手按着胸口上,但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狂跳不止。
我仅仅打量了她两秒,这两秒钟她给我的视觉冲击一生难忘。成为抹不去的印记而铭刻在骨子里。
日期:2012-02-12 12:16:08
我说:“柳香,你上山行吗?”
“唉,不行也得行啊。”说到这,她话题 一转,说“老师,大概有一年你没见到我了吧!”
我说:“应该是的,我们住一个村子,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很少。”
“我倒是见到过你两次,一次是镇里赶集,我在人群里,你和你的一位女同事在亲切地谈些什么,那个女同事还------还有一次,你在山路上,我在林子捡蘑茹,直到看到你走远看不见了。”说到这,柳香神情落寞地低下头,看上去有无限的伤感。我不想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又把话题扯到捡柴上:“柳香,真难为你了,一个女孩子,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你还得上山捡柴。”
“那有什么办法?我的命不好,生在贫穷人家里。穷也罢了,有个父亲该多好啊。”她说这话时,眼泪就在眼圈里。当时我想,我如果能大她二十岁,我会说:你就把我当成你父亲吧。可我只大她十三、四岁,当哥还大,当爹还小。 我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
“不说这些了。老师,你能帮帮我吗?”
“行!”我答得干脆,“帮你什么呢?”
“我捡到一根大木头,在树林里,我搬不动”。柳香说。
“好,在哪?”
柳香不答,往树林里走去,走出二十步远,看见一根干枯的树木陷在雪地里。她不动手,只是在看着我。我避开她的眼睛,双手伸进雪里了,把大头抬起,她这才协助我,把这根木头拽出林子。
我放下木头,双手肩头前襟满是碎屑、雪花,柳香走过来,用手套给我拍打。我不能拒绝,当她拍打完了,站在我面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眉毛上点缀着晶莹的水珠,清秀晶亮的眸子如同一汪水一样,透出她少女深邃的心思。见我的围巾松开了,上前给我整理松开的围巾。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冰凉小手触及到我的脖子。我也感觉到她紧张急促的呼吸,甚至明显感觉到她的胸脯在冬装内起伏不已。
她慢慢地给我围着围巾,围巾系好了,她停下手,脸红红的,局促地搓着手,想转身走开,又似乎舍不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我有一种冲动想攥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满足我的渴望,此时,我没有渴望,只有心痛和愧疚,而是为了给她一点点回报。
也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方式。
我慢慢地伸出手,伸出手……
“咳……”一声很大的干咳传来,这声音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爹。他在用这种方式制止我。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转身看见老爹侧身站在不远的地方,假装没看见,他是在给柳香下台阶。
柳香说:“老师,谢谢你。”说完,又走进树林,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很痛。
我把捆绑柴禾的绳子解开,卸下几根,扔在柳香搬出的柴禾堆里后,拽着剩下的柴禾,向山下走去。
我以为老爹一见着我准会大骂我一顿,但他没有,只是低着头走在前面。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正在心里感激老爹的体贴理解。谁想,一到了山脚下,老爹就发威了。
日期:2012-02-12 12:21:17
我正在把锯成一截一截的木头,往手推小车上装,听见老爹喊:“老二,你过来。”
我撂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啥事?”
“啥事?你俩刚才那是啥事?”父亲眼里放出凶光,死死地盯着我。
“她就给我拍拍雪。再说了,她是我大嫂的妹妹。”我狡辩说。
“老二,我可告诉你,你以为我眼睛瞎,啥都看不见。你和老柳家那丫头,眉来眼去的,我可都看见了,你他妈的还拿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遮脸。”
“你看见什么了?
“老二,你可嘴硬!我告诉你,你要是对不起你媳妇儿,我砸断你的腿!你一天天上班下班,家里力气活你干啥了?不都是你媳妇干的?你他妈的到好,干活屁也不是,勾引人家姑娘可有一手,还他妈的装得挺会可怜人似的,我不在跟前,你能把人家丫头搂在怀里!”
我立刻火冒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你他妈的竟干难听的事儿,还嫌我说的难听?”
“你是心疼那几根柴禾!”我蔑视地看着老爹的眼睛。
“你!你……孽子,混蛋,我一斧子劈了你!”说着,就扬起斧子。显然,是我的蔑视激怒了他。
老爹扬起的斧子隔我挺远,我估计老爹劈不着我,发泄不了他心中的怒气。于是,我走近老爹,把头伸过去,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子就悬在我的头顶。我望着他的脸大叫:“你砍,你砍!你砍哪!”
老爹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眼睛血红,只见他把扬起的斧子抬了一下,突然劈了下来。我眼睛使劲一闭,想,小命完了!但是,老爹的斧子却在半空停住了。他嘴角动了几下,似乎又要破口大骂,但没骂出来。只见他把斧子慢慢地放下来,突然把斧子甩出去老远,斧子一头扎进雪地里。他看也不看,转身就向来路走去。
我把柴禾装上小车,明知道雪地里还有老爹扔掉的斧子,但我就不去捡,只把一车柴禾拉回家。老娘今天可能是因为二儿子上山,做了好菜好饭,吃饭时,我和老爹都不说话,可吃到一半,老爹将一块红烧肉放进我的碗里,我看一下碗里的肉,又看一眼老爹,不明白什么意思。老爹说:“看啥看?给你,你就吃!这肉是你的,你就吃,不是你的,你不能吃。”老爹又停顿了一下:“老二,我告诉你,一个老爷们,帮别人就是帮,咱不能图宜别人啥的。你爹这辈子,别人有难处能帮就帮,我指定不贪图啥。”
我想,我也没贪图啥,但我不想争辩,这是吃饭,胖胖也在。于是,把老爹夹给我碗里的肉拨到一边,继续吃饭。
老妈看了看我们爷俩,发觉气氛不对,狠狠瞪了老爹一眼,说:“老二干了一天活挺累的,你瞎说啥?他是我生的,用不着你训!”
老爹不再吱声,继续大口吃饭。被我气成那样了,他还能咽下这口气,这一点,我真服了。
老爹吃完饭,走出家门,两个小时后,扛着被他扔进雪地里的斧子回到家。他发现我有些幸灾乐祸,刚想发火,我母亲的目光就直射过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干活去了。
从此以后。老爹看我看得很紧,生怕我和柳香勾搭成奸,败坏秦家门风。
日期:2012-02-12 14:4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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