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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尸
作者:
杂毛哥
日期:2012-2-23 6:00:26
第一章:死了五个人
这里,我打算再写一个故事,太不太监的我不知道了。
声明这是个故事,故事就不一定是真的,里面的我就不一定是真的我,发生的事情就不一定真的发生了;不过,这个世界很复杂,不一定的事情很多,比如故事就不一定不是真的,里面的我就不一定不是真的我……你看,我都说了不一定了,不要对号入座,这个是真的。
死了5个人
作为一个记者,最舒服的事就是可以不想干活的时候就歇着,歇多久都没人管你;不过,作为一个记者最痛苦的事就是,你想干活的时候偏偏一个活都没有。
2008年的这个月是我做记者以来,碰到的最郁闷的一个月——都快过了一大半了,我一篇稿子都没贡献出来,任务完不成不说,老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工资给你最高的,系数分也给你额外计算,你他娘的不能这样耍我吧。”在吸烟室的黑暗里我点起一根烟,回想起被老板“请到”办公室里的情景。
从他眼镜片后面透出来那几乎发绿的眼光里我看得出,改革制度以来他顶住了很多压力——秃顶的迹象更明显了,恐怕要到失控的边缘了。
“麻将机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他问。
“透风了,都收了。”
“黑心棉的渠道呢?”他又问。
“查着呢。”
“你说的大型黑诊所呢?”他没放弃。
“人家诊的是妇科。”
“去那个过期鸡肉仓库应聘了吗?”他声音瘪下去了,明显没什么信心。
“去了,没聘上。”
他冷笑了一声,“我们的记者居然连个打杂的岗位都聘不上?”
“他们说我太白了。”
“……”老板沉到椅子里去了,朝我挥了挥手。
哎。
我吐了口烟,看着烟头在黑暗中突然明亮了起来: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记者,不是侦探,更不是警察。
突然,一阵警笛声响——那是手机短信的声音,一准是报料人发信息了。
打开那部摩托罗拉V8,现在很少人用它了,我倒是喜欢它那独树一帜的薄。
“车祸,福永德丰路十字路口。天意。”天意不代表什么意思,这两个字代表一个人,姓曾,名叫天意。别看名字取得好听,跟个娘们似的,实际上是一个又矮又搓的男的,不管天多热总是流着点鼻涕的人。
车祸,他妈的,这也是料。我把手机盖上,继续抽烟——在深圳这个高速运转的城市里,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车祸;普通人偶尔看到一两次翻车就会激动得不停地往报社打热线,在电话里大喊大叫。而我们接热线的MM也熟练得只要没死人,基本都懒得记,就一句话——要是有记者要采访会跟您联系的,接着继续对着电脑上的韩剧擦眼泪。
又吸了一口烟,正要弹烟灰的功夫,警笛声又响了。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一串乱码,后面跟着两个字,天意。
去你的,我暗暗骂道。
刚把手机合上,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妈的还干上了!”我心想,看都没看就对着电话吼:“没完了?看老子要下班了就来劲是吧!”
“骂谁呢?”电话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我一惊,拿眼一瞟发现居然是报社热线的号码,赶忙调整了语调,不停地道歉。
“车祸,你去吗?”电话里那声音拿起了腔调。
“哎呀,小凉同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种事就让见习记者去嘛,我看三花小朋友要再不出去晾晾都要发霉了。”三花是我给一个新来的女记者取的外号,因为她是报社第三朵花。倒不是说她多漂亮,只是她和前面“两朵花”一样,以为自己貌美如花,对男同事唯恐避之不及的女人。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小凉打断了,用那好听得让男人销魂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已经好几个读者打电话了,死了5个,封路了,你不去我就真给别人了。”
我操,死5个,重口味啊,这他妈事大了。嘴巴里含着的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我去我去,不用往本上记了,我出台!”我吼着一蹦就起来——这就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做记者的靠的就是料,料好,文章再写得跟屎一样,编辑改改登出来照样轰动;料怂,文章就算写得跟绣出来的花一样,编辑或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小相机、采访本、笔、记者证、工作证、车钥匙、警官证——没错,天桥上办的——这几样东西被我一把塞进包里。
然后小心地把录音笔别在皮带内侧最隐蔽的位置,将微型麦克风的线从衣服里面穿过去,藏在体恤的短袖下面盖住——万一将来有人要拿新闻说事,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据。
跑过热线室的时候,小凉抬头对我嫣然一笑——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差点吐了血。
小凉对我不错,这个月没开胡她其实比我还急,所以我从不对外损她。
说实话,小凉长得也还过得去,但那是她生孩子以前。
现在她的体型足有以前两个那么大,身材的走样甚至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脸型:由葵花籽变成了大西瓜籽,还是放在锅里不小心煎过头了的那种,从视觉上给人一种向外发散的感官刺激。
当然,很多时候,只要没镜子她还是会沉浸在以前的状态里,用轻柔的声音配合上妩媚的表情,来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潜力派已婚女性的魅力。
不过,显然目前这种完美的配合会深深伤害到我的眼睛,就算闲着的时候都会有瞬盲的感觉,杀伤效果不亚于魔兽世界里盗贼用的闪光粉。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象那些打电话进来报料,被小凉的声音迷住尽量争取多聊一会的男同胞,在见到真人时被秒杀的那种快感。
这时候,我尽量不去想小凉的微笑和背后的深意,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电梯里,并且高喊着把一群正在谈笑的、感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同事们挡在外面,霸道地按下关门键。
电梯下行期间,我开始拨打天意的电话。
这时候电梯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抬头看去,3楼。
3楼是印刷厂办公室,这个点还没人上班,连电梯附近的灯都没有开,黑魆魆的只有正对电梯的大窗户里透进来远处模糊的一竖排彩灯的灯光。
很明显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搞恶作剧。
我立刻就伸手去按关门钮,而门仅仅关到一半就突然停住,然后再次向两旁慢慢打开。
“谁啊!”我吼了一嗓子,耳旁不远处的电话听筒里还传来细细的“今天好运气,李老狼请吃鸡”的彩铃声。由于隔得远了点,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怪异。
“谁他妈没事干啊!”我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声,有回声传了回来,但电梯敞开的门口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第一次开门,可能是有人提前按了按钮;第二次门再打开,很明显就是按的那个人还在外面了。
我用手压住电梯门,探出头去两边看了看。
左边几米远就是墙角,没有一个人;右边是短走廊连接着办公室,黑暗中显得特别幽深,看不到底。
我再次按住了关门键,心里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忐忑。
就在两扇门即将闭合的时候,我好像感觉远处那一竖排彩灯突然黑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挡住了灯光。
“谁?”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天意的电话接通了,电梯门也完全闭合了起来。
下了电梯,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在电话里向天意咆哮:“守着别被丫移动了现场,能拍多少是多少。别别别,别闪光会被发现,我10分钟就到,报料费都给你一个人。”
启动汽车,我立即挂倒档,刚一踩油门就听见倒车雷达“哔哔哔哔”响个不停,距离显示0.1米。
“我操!”一个急刹,车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看电脑上的屏幕,然而广角摄像头却显示车后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狗屁玩意,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卖给我雷达的一脸奸商相的同学。
将车驶出报社大院,我轰着油门向事故现场冲去。
“到底是谁?”手握着方向盘,我不由得想起电梯关门前的一刹那,突然感觉那不太像是个玩笑。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在车流中穿梭的紧张冲淡了
日期:2012-2-23 6:01:00
第二章 背后的目光
事实情况往往与自己的预期不同,很多人应该都有同感,但这一点在我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
电话里,我跟天意说10分钟的同时,脑子里其实早就勾勒好了路线。顺北环直下,进入107国道,一路上只在GPS提醒的摄像头范围内稍作减速,最多15分钟就能赶到。让他等个5分钟,混在人群里拍个照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有钱拿,照片还能卖给别的没及时到现场的记者,更何况这家伙看我这么积极,应该早就在给别的媒体打电话了。就算迟到个10分钟,以后自己发现的线索补他一两次报料费,也有好几百元了,他应该没脾气。
但是,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我忘记了现在下班高峰期刚过不久,路上的车还是很多;中途还有两次小事故,堵得让我只想撞墙。
一个开奔驰小跑的哥们还试图抢道,我一怒之下摇下车窗就骂他傻X,似乎怕他的车密封性太好听不到,我还自作聪明地摆了一个伸中指的POSE。
显然,开小跑的哥们看出来,我对有钱人闲得蛋到底有多疼这个问题认识很不够,于是决定免费给我上一课——他开着跑车,跟了我一路,且中途不断超车抢道、急刹车。
要不是考虑到为了省钱,我没买保险,加上不是欧系怕撞不过,我真恨不得一咬牙就碾过去。
就这样,我到达德丰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远远的我就看见路上已经站满了人,其实不但是路上,就连人行道上、台阶上、路旁的房顶上,甚至连消防栓上都站满了。
“擦!”我骂了一声,这他娘的难怪说围观也是一种力量啊!不过,从路人围观的力度和热情上,我一下子就判断出这起车祸非同小可——要不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如果现场卖门票的话,估计黄牛党都能出现。
很快,我就在人群外围看到了怅然若失的天意。
看到他还站在外面我就怒了,一拍他的肩膀就说道:“怎么回事?天都亮了还站在外面,挤进去啊,真成娘们了?怕人家趁机吃你豆腐?”
他一见我,眼圈就红了,“相机都让人抢了,挤进去有什么用?”
原来,他怕天黑拍不清楚,就用了闪光灯。有一个年轻的警察眼睛尖,一个闪身就冲了过来,指着鼻子就把他相机揪过去了。不是道歉快,可能都挨了嘴巴子。据他说,群众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光是哄笑就算了,还有人喊好!因此,他怕再挤进去成为第二场事故而被围观,那就身败名裂了。
我想了一下,相机我肯定能要回来,但里面的照片一定是删光了。于是,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向拨开人群朝里挤。
挤到人群的最前端,我发现车祸就发生在十字路口,一辆黄色的大吊车停在西边靠近人行横道的地方。
封锁线设置得比较远,从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楚现场的情况。
一般来说,一个突发记者到了现场有两个定律:第一,找制高点;第二,找熟人。我观察了一下,十字路口周边的房子都不够高,而且人行道上还有树,视线被遮挡是一定的。
“哎!”我叹了口气,那就只有找熟人了,腆着脸套近乎,准备热face贴别人的冷臀部!
我一眼就看到十字路口中心,除了几个警察,还有一个穿黑色衣服正在用手机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这下我有了底,抬起警戒线的塑料袋就往里钻。一个年轻的警察伸手就把我拦住了“钻什么?!”他严厉地说。
“周书记!”我立马朝十字路口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并拼命挥手。听到喊声,那男人回头看了一会,也向我挥了一下手。
我的身份瞬间抬高了,一把推开警察的手,更严厉地回问了一句:“拦什么?!”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其实,这个姓周的书记跟我只是一面之交,我估计他挥手只不过出于习惯或者礼貌性质地答复。看到我走进现场,他厌恶地瞟了我一眼,背过身去继续讲电话,甚至没时间指挥别人把我架出去。
现场的状况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描写:惨不忍睹。如果非要再加一个词语的话,那就是令人发指。
举个例子,我们常说肝脑涂地,用来形容一个人忠实敬业。但如果你想象一下看到地上满是脑浆和稀烂的内脏器官会是什么样子?
我看到的大约就是这个场景。
这是个事故责任比较清晰的现场,吊车前面一辆小轿车头部粉碎地压在车轮底下,后面还紧挨着两辆车,也是头部变形,玻璃粉碎。看来,大吊车速度很快。
不过,吊臂上的吊钩没有收起,在空中垂着。
尸体分布很分散,吊车的左侧一个,后方两个个,右边一个。
尽管我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但我深知时间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书记的电话就会打完。
于是,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拿起相机开始不断从各个角度按下快门。
大概拍了几十张之后,当我正打算闭着眼睛给一具碎裂程度最惨的尸体一个特写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
做了很多年的记者,暗访无数次,我几乎有了第六感。每当转过身去的时候,我总能猜测到身后人对我无言的评判。
不过,那些都是猜测,必须在之前有交谈的基础上进行揣度。
然而,这一次我却很明显地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这并不是看热闹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极度不安的凝视。
“是谁?”我立即转过头去——身后远处是黑压压的人群,从路上到房上;近处,就只有一具躺着的尸体。
我突然感觉到非常不踏实,想了一阵就大着胆子走过去俯身去观察这具尸体。尸体收了强烈的撞击,血流了不少,但相比其他几个还算完整。虽然脸部也有擦痕,但能看得出他双眼半闭,从我的角度还能看见一部分眼白。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经交警确认死亡的尸体,他能盯着我看吗?我几乎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想到这里,我直起身问一旁跟着的交警:“不是说有5个死者吗?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司机,没死,送医院了。”他回答说。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周书记打完了电话,随即几个警察把我“请”出了现场。
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了独家的资料,接下来就是打听事情经过了。
从附近居民和商户提供的目击片段来看,事发时十字路口行人不多,吊车是在由北至南行驶,在北向的道路一侧失控撞死了一个男人,然后在东北角的安全岛上撞倒了两个等红绿灯的,再在西向的人行横道上,因为吊钩脱钩刮倒了一名过马路的女性,然后撞上小汽车才减速停下。
我立即就把这些综合来的事发过程特别是吊车的路线,在采访本上画了草图,却得到了一个类似于反写的“?”的图案。
“这他妈邪了门了!”我暗自揣度,这哪是失控啊,怎么看怎么像在玩车技啊!
我正在发呆,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干什么呢?暗爽啊?”
回头,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头卷发的文艺青年正在对我坏笑。
这是晚报的记者,跟天意一样也取了个姑子名叫陈瑶瑶。一些单身的无聊男翻看我通讯录时看到瑶瑶的名字,第一句就是问有男朋友没?我只能回答没有。又问,能约出来吗?我就会回答你请吃饭就能约。
菜上了,单先买了,看到走出来的瑶瑶变成大老爷们,这些单身男们除了咬牙切齿外,无一不跟我绝交。
不过,瑶瑶虽然偏瘦,却绝对是个爷们——玩游戏要刺激的,选人物绝对是兽人,要不就是牛头人,这就是他的心理定位。
当然,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哥们之一。
趁我发愣的功夫,瑶瑶一把抢过的相机开始一张张翻看现场照片,准备从我这选购一些。
“我操,这张牛B啊!”我还在对着草图胡思乱想,瑶瑶一声喊把我吓了一跳。
“哪张啊?没见过世面的玩意!”我有几分自豪地夺过相机。
“这张啊!强爆了!”他凑过头来,手指着液晶屏说。
照片背景是黄色的大吊车,前景的地上仰天躺着一具尸体,构图很烂,估计多半是我闭着眼按下的快门。
看我一脸茫然,瑶瑶把相机拿过去将照片放大,指着说:“看这眼神,牛B坏了!”
我看了一眼,顿时背后一阵冷汗。
这他娘的,画面上这具头仰天的尸体,正斜着眼盯着我的镜头。
难道我刚刚感觉在背后注视的目光竟然是他?但是,我已经查看过了,他的眼睛是半闭着的啊!
日期:2012-2-23 6:03:00
第三章 诡异的微笑
我迅速将事情的经过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到现场后,我先是拍了吊车左侧的死者,由于肢解程度太惨,我几乎吐了;然后走到吊车尾部,选择了那具较为完整的尸体作为对象,为了把现场最大程度地拍摄下来,我大致选了一下位置,低下头去迅速地按了快门。
至于那时尸体的眼睛是不是睁开了,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将照片放到最大,很希望尸体的眼睛是看向别处的,只不过看上去像是看着我。
随着照片上的眼睛越来越大,我身上的凉意也越来越深——不但能清清楚楚地看出来,眼睛直视镜头,我甚至还能感觉得到眼神里的那种怨念。
太他妈邪门了!怪不得一些热线记者跑了惨烈的现场后,第二天都要去庙里拜菩萨,我心想,明天我他妈也要去一趟,然后把车的保险也办了,下次再碰到蛋疼的富二代老子也不客气。
正想得出神,瑶瑶晃了一圈又回到了我边上,“听说司机没死,我们去医院找找看,问问他开吊车怎么玩漂移!这绝对猛料!”他说。
接着,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往医院跑。
瑶瑶属于激动型的记者,什么信息都没有,去医院怎么问。难不成直接对着小护士张口就说,那个开吊车玩漂移撞死四个人的帅哥在哪间房?
不过我相信,瑶瑶自己来绝对会那么干,用他的话说就是“怕你妹!”
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路上我给一个辖区派出所的警长去了电话,让他帮忙查查吊车牌照的归属,好处就是以后碰上他片区的负面新闻我悠着点。
“吴澄明在哪里?”在护士站,我看着警长发的短信,直接对着看上去最好欺负的小护士发问。
看我们来势汹汹,小护士立即就开始在登记簿上查找。
“是吴澄明吗?澄清的澄?”小护士问。
“是!”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这时候你不能给对方发问的时间和可能,语气稍微软一点她可能就会问你的来历,然后礼貌地告诉你他正在配合调查不让见,之后就咬死不告诉你房间号。
“哦,在地下室。”护士看着我们愣了一下然后说。
我们转身就朝写着负一楼的楼体间走去,身后的小护士只来得及诶了一声,“诶,那是……”,我已经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和瑶瑶闪身进去。
“地下室还有病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看着楼梯间里昏暗的路灯,瑶瑶对我说。
“可能都是外科重伤的病人,要不就是交警想出来的主意,怕媒体呗!”我回答,其实我也没底,地下室的病房还真是没听说过。
不过,我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在这繁忙的医院里,这类病房一定是收纳特殊病人的,因为整个楼梯间里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在回荡,身后防火门关上以后这里安静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向下走了几分钟,楼体突然向右拐,在墙上贴了一张大大指示箭头,箭头上方写着“太平间”。
“我擦!这是什么意思?死了?!”我看了看瑶瑶,他也看着我。
事到如今只能继续下去了,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胡思乱想地走到完所有的楼梯,推开门走到电梯口,正对面摆了一张桌子。
桌子后面坐了一个人,正在埋头看桌上摆着的报纸。
听到有人过来,他略抬头瞄了一眼。
“吴澄明,刚刚车祸死亡送下来的。”我从包里掏出“天桥警官证”亮了亮。不过,这人明显被报纸上的头条吸引住了,头都不抬翘起大拇指向身后指了指。
俏眼做给瞎子看了,我心想。
太平间的门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沉重而且锈迹斑斑,手放在门把上感觉与医院病房普通的门区别不大,只是宽大一些。
我看了瑶瑶一眼,把门打开。寂静的空间里一阵吱哑声让人不寒而栗。
里面是黑的。
走廊的灯光只能勉强照见靠门边的床上盖着白色床单,房间里隐隐约约对称地摆着两排床。
我和瑶瑶站在门口半天没动。
“看什么呢?”我问瑶瑶。
“没什么,呼吸点新鲜空气。”瑶瑶说。
“去开灯啊!”
“……”瑶瑶用探究的眼光看我。
“看个屁,是你要来的。快去。”
“你妹!”瑶瑶贴着墙走进了黑暗中。
过了一会,灯亮了,不过感觉上只是比完全看不见稍微好一点。
瑶瑶用类似英雄般的眼神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始低头看左边一排的尸体。
尸体都用白布单遮盖着身体,只露出脑袋。我们没有见过吴澄明,只能通过吊在每个床头的标牌来辨认。偏生标牌上的字很小,牌子上的绳子又很短,所以每看一张都要俯身下去,脸和尸体的脸仅离着一掌多宽。
虽然整体上尸体大多都面色惨白,但可能是由于死亡时间和原因不同,尸体的肤色也不一样——有些尸体看上去只是毫无血色,双唇紧闭,嘴唇干枯;但有的尸体却面色发青,偏偏脸上的口红、腮红、眼瘾俱在,让人担心她时刻会坐起来。
平时,我们总说人死了就像平静地睡去一样,也称死亡叫安息;但实际上,是人还是尸体,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除非是亲人,否则很难相信有人在接近时没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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