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飘零

作者: 扬絮

  日期:2011-12-23 21:10:29
  (一)空房间
  ‘张一帆走了,空荡荡的房间又剩下我一个人……’拿起笔,我在日记里写着。
  透过阳台的玻璃,暮色渐浓,清晰的看到周围的窗户里,灯,陆续亮了起来。想起了家中的父母,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吃过晚饭了吧。油然,淡淡的忧愁。
  门铃响了,我没有问是谁,转过茶几直接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穆风,我尴尬的笑了下,还没等我说话,他径直走了进来。

  “坐吧”我说着,随即拿玻璃杯接了一杯水给他。
  短暂的沉默,奇怪的气氛。我并不知道应该跟他说点什么,他只是简单的问着,晚上吃饭没有,是不是在这一直住下去等等,我只嗯啊的回答了他。
  没有任何话题可聊,他也觉得无趣,于是起身告辞。关上门以后我呆呆的窝在了沙发上,他是来干什么的,我心知肚明,只是,我没接招而已。
  穆风是张一帆的同行兼朋友,都是剧组的副导,说不好听点,就是跟剧务差不多的。说句真实的话,穆风长得不难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很白的牙,身高目测有185,在外面干活儿的时候戴个西部牛仔一样的帽子,很有味道。
  他和张一帆,在同一个楼层买了房子,602和603正好门挨着。下午我和张一帆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来找过张一帆,没有进门,但是看到了我。
  张一帆滑稽的跟他说了句:“那是我表妹,老家来的。”他认为穆风是认不出来我的,随即又故意喊了句“平平,还不快点收拾。”

  我想着穆风应该笑了,虽然他以前没跟我说过话,但也见过面的。我自己也笑了,我肯定我不是开心的笑。平平,表妹,老土的名字,滑稽的解释。
  我有点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着,这是个大两居,收拾的很干净,家具齐全,客厅的屋顶上还挂着喜字的拉花,应该是有人刚结婚用过的。张一帆告诉我,这房子离他工作的地方较远,以前,他用来出租,租户搬走以后,就空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他带我去买了全套的床上用品,因为近几天我都要住这里了。天已经很黑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会不会想我。我想起中午的时候,我俩一起在外面吃饭,后来他吃光了我剩在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对于我,他是怎么想呢?
  下午已经洗过澡了,换上鹅黄色的碎花小睡衣,我直接爬到了床上,柔和的灯光映着苹果绿的床和被,心和身体的感觉一样,软软的。想起了张一帆那有点坏坏表情的脸。其实,对于床上的温存,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为了迎合他,我所贪恋的只是那种被宠的感觉。
  累,似乎都没了胡思乱想的力气,却又控制不住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的片断。当我下了火车第一脚踏进这陌生城市的时候,顿时茫然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背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也有拉着旅行箱穿着旅游鞋的旅客。

  跟随着人流,走出了站口,掏出手机,我想给张一帆打个电话,却发现,我的手机到了北京居然是不能用的。找了个报亭,那里有公用电话,我告诉张一帆,我在车站了。他说他有别的事,没办法过来接我,问我附近有没有地铁,让我坐地铁到积水潭站下车,然后他去接我。
  于是,我问报亭的老板,地铁在哪。他说火车站旁边是没有的,要怎么怎么走,再怎么怎么走。听得我一阵晕,把打电话的钱给他以后,我站在路边愣了一下。
  这时有三轮摩的司机问我去哪,我心想,第一次来,我又不知道地铁在哪,不然就直接坐个摩的过去,这个在我家的县城是很平常的,没想到北京也有,并且他们是好几个人,闲的时候就在一起闲聊,看来活儿了就一起帮忙拉客。
  讲好了价钱,30块,我不知道多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蒙我,因为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说打出租车的话至少也要50块。事实上,我想错了,我以为,很快就能到,我坐在车后面的小棚子里,一路感觉到司机穿大街钻小巷,也许有一个多小时,也许只是我感觉的时间很长。唯一的感觉是,北京,真大。
  到了目的地,从车上跳下来,感觉腿都麻了。依然找到报亭,给张一帆打电话告诉他我到了。挂了电话,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青灰色的立交桥,或远或近的楼林,冰冷而陌生。

  我曾经跟自己说过,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去追寻我的理想。此刻,我心怅然。原来理想不再是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也不再是小女孩心里珍藏梦想,而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收回思绪,看着天花板,隐约能听到谁家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好有家的感觉。楼上不知道掉了什么东西,弹来弹去的声音,持续了很多下,才停了下来。
  初冬的北京还没有供暖,我拉了拉被子,把全部身子埋了进去。
  日期:2011-12-24 11:57:44
  (二)同事
  

  一个月以前,我还是一个酒店的服务员,是我们县城最好的酒店,三星级。张一帆他们剧组为了排戏住在了我们所在酒店的宾馆,当然也吸引了无数好奇的想见名星,想看排戏的人,跟去看的,大都是我的同伴。
  
  我和刘佳关系最好,有天中午,检察院的李科又过来了,李科叫李兴远,三十出头,戴个眼镜,瘦瘦的,不知道为啥总喜欢弓着腰,背地里,我叫他大虾。
  
  李科喜欢刘佳,经常和同事跑来吃饭,经常想办法送很多小玩意儿讨好刘佳。
  

  都说,小女孩喜欢成熟男人,十八九岁的年纪,我相信佳佳应该是喜欢李科的,至少是喜欢。熟悉以后,她曾经暗地里找别人问过李科的情况,李科早已经结婚了,还有个五岁的女儿。据说,佳佳和李科的老婆长的很像,大眼儿,大嘴,挺漂亮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李科对刘佳的好,她默认了,送的礼物也全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但也没珍惜过,有的就直接给了我。前提是,她和李科出去玩什么的,都要我跟她一起去,当电灯泡。
  
  李科和几个同事依然去的刘佳所管的包间,虽然酒店规定服务员是要站台服务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上完菜以后,服务员就都到包房外面去了,毕竟有些客人聊天不喜欢被不相干的人听到。

  
  刘佳跑出来,我俩在洗手台旁一边照镜子一边聊天,没一会儿李科就拿着根烟从包间出来了,他看着刘佳笑。我故意说:“呀,你怎么又来了?”
  
  李科继续笑,他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问我俩:“下午没事,说吧,你俩想去哪玩?”
  
  我知道他是说给佳佳听的,我说:“这事不用问我,你问她吧。”

  
  刘佳总是笑着的,跟我在一起也是一样,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时候,并且一直用着粉红粉红的唇膏,的确让人看了喜欢。听李科一说,佳佳想都没想的直接说:“那你带我俩去看排戏吧。”说完很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做了个鬼脸儿。
  
  “没问题,下午我给你打电话,过来接你们。”李科很痛快的答应下来,接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小沓一百的钱,要往刘佳的手里塞。
  

  刘佳愣了,我也没反应过来,她看我的脸,意思是问我她要不要接着?我朝她使眼色,摇头。刘佳的手一下子躲开,李科也放了手,那些一百一张张散落在了洗手台旁边的地上,看样子有十几张,那时候,不算奖金,我们的工资才一月才四百。
  
  还好,旁边没别人看到,和立刻拉着刘佳跑了出去。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下午李科很自然的给刘佳打了电话,我俩还在宿舍和另外的两个乱试穿别人的衣服呢。

  
  佳佳呶了下嘴儿跟我说:“来了”。
  
  只有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说:“别急,让他等着吧,咱俩收拾收拾。”
  

  然后我俩开始洗脸,换衣服,梳头发,故意磨蹭了好久才下楼。出门就看到罗科的普桑在对过等着,那是他单位的车。
  
  “我说姑奶奶们啊,你们可真能磨蹭,我都等你们半小时了。”刚看到我们,李科就在那抱怨着。我让刘佳坐到前边的副驾驶,我自己跑到了后面。
  
  剧组的片场在离县城有二十公里的野外,秋天地里的庄稼已经都收完了,有的地里,只剩下没割完的高粱杆儿。我们抄的近路,走到一个堤坝上的时候,路就越来越窄了,正常情况下,车是不会开到这上面来的。只有一条行人踩出来的路,两边丛生着一人多高的小榆树和酸枣树。
  
  后来真的走不动了,李科才把车停下来,左边的反光镜都被树枝刮坏了。他只说了句:“没事,反正也是破车。”我和刘佳都笑他,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不心疼。
  
  “你俩去吧,我在这等着,玩够了,我再带你们回去。”李科又掏出了烟,远远的可以看到剧组的片场,佳佳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从堤坝上跑了下去。
  
  还没等我们走到,就接到李科的电话,说单位临时有事,他得回去,不能等我们了。佳佳不以为然,我从心里骂了句:混蛋!
  
  一路下来,我们的鞋上一层黄土,裤角上,也全是草籽。秋日里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不知道哪个土块下,秋虫叫的很响,偶尔有风吹过,高粱的叶子摩擦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自然的美存在于每一个角落,只要,你用心发现。
  
  日期:2011-12-24 14:29:52
  (三)学骑马
  

  片场很热闹,组里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大都是见过的,虽然的有叫不出名字,因为他们组里的伙食都是安排在我们酒店的,所以都见过,他们也知道我们是酒店的服务员,也会开些玩笑。
  
  开车的李师傅,只管接送组里的人,片场没他事,这会已经拎个小桶到不远的河沟里去钓鱼了,他留着长长的头发,还是卷的,披到了肩上。
  
  
  小安,组里的灯光师,除了认真的干活,话很少,别人说什么,他总是笑笑,表示同意,或是不好。
  
  男男,组里的一个女演员,小角色,长得很漂亮,只是为了角色的需要把头发剃的很短很短。一般情况下,她都戴着一个深蓝色,很漂亮的帽子。
  
  齐格和大李,都是剧务一类的,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俩闲下来没事就打打闹闹,看到我们,大李指着齐格说:“这是我们组的格格。”那个时候从电视剧还珠格格以后,又出现了一大堆关于格格的电视,所以,叫格格,名字会感觉很新奇。齐格又高又瘦,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居然有两个明显的梨窝儿。大李看起来身材很好,不过脸很瘦,一笑傻傻的。

  
  其它的,比如导演啦,演员啦都在忙碌着。
  
  很远的地方,我注意到边指挥边喊的那个大个子,带着西部牛仔的帽子,搞笑,但是挺好玩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穆风。
  

  这是部战争片,师气的男演员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把大刀,太酷了。马蹄扬起一片的尘土,被风刮向了远方。
  
  我问大李,我说:“这马都是哪来的啊?我也想学骑马。”
  
  大李撇撇嘴说:“这马啊,都是我们带过来的,还是坐车来的呢。这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你想学啊,得去找马师,这都是他们管的。”
  
  “马师在哪呢?”我的好奇心起来了。

  
  “看那演员旁边站着的内位,他就是管马的,但他不是头儿,说了也不算,管事的不在,你跟他说也没用。”大李边指着远处站着的一个四十来岁,黑黑的男人。
  
  顿了下他又说:“马队现在住在一个村子里,在一个废弃的学校,所有的马都在那。明天的戏就在那村里排,离得很近,你明天来,就能找着。”
  
  导演喊收工的时候,大伙都很速度的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李科走了,我们只能坐剧组的车一起回去,好在,是小客,不多我俩。
  
  上车以后,我和佳佳坐一起,边笑边闹。旁边一个人也挪了过来,跟我们一起聊。我问:“你是干嘛的?”

  
  他说:“我啊,也是这组里的人,找演员什么的,全是我管。”说着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给我们看,上面写着,职位:副导演
  
  姓名:张一帆
  

  
  往过凑了凑他继续说:“你们那的一女的,就是前两天,我找她临时演了一角色,叫桃花的那个。”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们同事燕子,是有这么回事。看着我们旁边这个说话没啥正经,流里流气的家伙,也没跟他多说什么。
  

  心里一直惦记着骑马的事,想着大李说的马队的事,本来想和佳佳一起去的,结果她临时家里有事,回家了。但我还不想错过,于是决定自己去,当然不是只身一人跑那么远,我别的同事,燕子、刘娟、娜娜……好几个呢,我们可以一起去片场,但我可以自己去找马队。
  
  今天的戏是在一个村子里的石头桥上,原来我一直没注意过,这是个有些年代的古桥了,破旧的栏杆上还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画着好多小狮子,桥面上路已经坑坑洼洼了。
  
  在桥头,有两棵很大的柳树,镜头后面的摄影师,手里拿着场记板的导演,都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干什么的。
  

  跟几个丫头玩了一会,我就偷偷跑了,我找到大李问马队在哪。他指着不远的一排平房告诉我,就在那个废弃的学校里。刚好有人过来,大李立刻跟那人说:“这姑娘想跟你们马队的人学骑马呢,你带她去吧。”
  
  然后他指着那人跟我说:“这就是马队的人,你让他带你去。”
  
  “你跟我走吧。”他人也没反对,我跟在他后面,他告诉我,就算我跟去了,头儿也不会让我动马的,不是怕把马弄坏了,而是万一摔了没人负得了责任。我心里想,不试怎么知道。
  

  果然是废弃的学校,房子已经很老了,一间一间的,有好多马都在里面。院里大片的月季花,长的高过了房子。
  
  我见到了所谓的头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黑黑的脸,笑呵呵的。我跟他说我要学骑马的时候,果然他不同意,说是怕把我摔了。我一个劲儿的说,我没那么笨,不会摔的,死磨硬泡他终于松了口。说他这有一个技术很好的马师,叫志刚,刚出去,呆会回来让他带我,一下子我高兴起来。
  
  看着院里开得五颜六色的月季,我说:“好漂亮,我要摘只枝下来。”但是花太高了,最漂亮的都在上面,够不着的。有人看到赶紧过来帮忙,找了把铁锹把花枝压下来,一下子帮我摘了很大一把。把花抱在手里,我想,月季的美,比玫瑰不差,我太喜欢了。
  
  没多久,那个叫志刚的小伙子就回来了,年龄看起来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很墩实。我跟他说,头儿说了,让他教我骑马。他笑了,立刻同意。我想,来了女孩子一起玩,没有人会不同意吧。
  

  他从里面牵出一匹棕色的马,毛色很亮,他说这是部队里退役下来的马,听话,比较适合排戏用,太烈的马,不敢用。并且说,我刚学的时候,他是不敢让我自己骑的,我坐前面,他也会坐后面的。为了能上马,我同意了。
  
  很纠结的是,我是上不去的,马太高。于是找了个高台阶就着,我爬了上去,只是马镫太高,我勉强可以够到……志刚也上了马,坐我后面,他上来可比我容易多了。
  
  旁边就是一大片收完了庄稼的空地,很开阔,开始只是慢慢走着,边走边聊天,他告诉我最基本的东西,不能打马,容易惊吓到它,让它跑的时候用两腿一磕就行,停的时候拉下缰绳。还说,骑马对女孩儿的腰特别好。又告诉我,他是蒙古人,草原上长大的,他曾经在马背上呆过两天两夜没下来,为了骑马腿都摔断三次了。

  
  看着马一起在走,没跑起来,我很急。期待那种能跑起来的感觉,于是要求他让马跑,跑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怕我摔了还是什么,他抱住了我的腰。有种感觉,一股火热的东西从腰部漫延到全身,我想,我当时脸红了。
  
  大概跑了几圈后,我说我要自己跑,他觉得也差不多。于是,他下了马,我自己在上面,开始慢慢走,他一点点教我,怎么跑起来,怎么停。还告诉我,马跑的时候,你要注意头上,假如有树的话,你的头要低着,因为马躲树枝的时候,只躲自己不躲人的,会碰到。在马上,要跟着它的节奏动,否则会颠的全身散架。
  

  果然,后来我跑的好了,那种感觉,很好,也是我玩的最高兴的一次。
  
  回到马队后,我准备回去,走的时候跟马队的人说了谢谢,还没忘记拿上了我的一大
  抱月季花。
  
  回到片场的时候,把我月季花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给了自己,一份直接送给了导演。呵呵呵,我有想法,因为我去了马队,算是扰乱了他们的东西吧,把花给他,他就会高兴,也就不会去计较这些了。导演很高兴,把花接了过去,还跟我说谢谢。
  
  看起来人都喜欢被哄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

  日期:2011-12-26 14:37:29
  (四)现实与过往
  
  有天下午上班之前,我和燕子从外面逛回来,进大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师傅,李师傅冲我们说:“我在房间开了小灶,有鱼汤,你们喝不喝?”
  我说:“不要,我不吃鱼的。”

  
  眼看着上班要迟到了,得赶紧回宿舍换工作服,我拉起燕子刚要跑,却偏偏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撞的还挺疼,我脸红了,抬头一看,这不是那个说话没正经的副导么。
  “哎哟,你怎么走路不看人啊,撞死我了。”我揉着被撞疼的胳膊,气急败坏的说。
  燕子捂着肚子笑:“扬扬,你还真不讲道理,明明你是自己跑撞人家怀里的。”
  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故意气我。
  “哎,你看吧,燕子都看到了,明明是你撞我的。”撞我的家伙在一边得意洋洋的晃着身子,他上次说过,他认识燕子的。

  我气的跺了下脚,往宿舍跑去,燕子后面也跟了来。
  
  晚上的时候,我拿着本杂志躺在床上乱翻着,手机响了。一条短信:有时间吗?下来一起坐坐。
  我一看是陌生号,不认识,要换成现在,陌生的信息和电话,我都是不回复的。但当时是闲的无聊,于是我回:你谁呀?发错了吧。
  对方立刻又来了信息:没错,你是和杨吧。我的好奇心来了,这是谁呢?怎么会有我电话的。我问:你谁?

  “别问了,来了就知道,下来吧,我在楼下的蓝枫林。”对方又回复。
  蓝枫林是个水吧,也就是买果汁饮料的一个休闲小屋,因为在小县城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什么咖啡厅之类的。见我没回,信息又来了:你怕啥,就在楼下,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见这话,我决定下去看看。起身,把头发拢了下,扎了一个歪歪的小辫子,照照镜子,补了个唇彩。
  走出一楼大门的时候,迎上了正好进来的王波,低头,假装没看到,闪身过去。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中午撞我的家伙,噢,对了,他叫张一帆。见我进来,他笑了笑说:“来啦。”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还没说别的,我先问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告诉你,我跟燕子要的。”他用双手整了下衣领,接着又继续问:“想喝什么?”
  “随便,奶茶吧。”我倒无所谓,只是不明白他叫来我干嘛。
  没一会他就把奶茶哪来,放到了我面前,动作还是没个正经样子,一点都不斯文。

  我问:“说吧,你叫我来啥事?”
  “没事啊,反正也闲了,就是想跟你聊会天,放松点不行吗,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他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他也跟着笑了下,气氛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他说,在这边的戏都差不多了,不多久就回北京了。还说在这呆了都快一个月了,认识这么多人,还真舍不得。再后来他又给我讲了很多组里好玩的事,又问我自己的情况,总之,时间过得很快。
  我才发现,他也挺可爱的,总会逗人笑。我还发现他皮肤很好,比女人的不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他给我发信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经常找理由叫我出去玩,刘佳和燕子对此天天拿我取笑,每次都是我把她们抓住,一顿咯吱。
  
  我想,我对张一帆有了依赖的感觉,或者说是喜欢吧,但不能叫爱。总是喜欢被他宠着哄着的时光,上班的时候总会走神,看不到他的短信就觉得心里少了什么。我问过他,有没有结婚,他说没有。我说你都这么老了还没结婚啊?他告诉我说,男人三十多不结婚的,有的是,那个穆风也没老婆。

  跟所有的故事里一样,后来,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当时我哭了。他好像吓着了,抱着我赶紧的哄我。只因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爱情,更因为,这又勾起了以前的旧事。
  
  曾经,我是喜欢王波的,他是酒店保安队的队长,比我大四五岁。在一个美丽夜幕的晚上,我对这个卷头发,笑起来迷到人心里的家伙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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