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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不一样的苏麻喇姑
作者:
雪雪雪雪怀
日期:2011-12-7 9:51:01
被囚禁在天山已经多少年,我没有概念,只知道洞外的山石被白雪覆盖了上百回,宛然一笑,原来我在这里已有百年。我出不了乾坤洞,乾为天父、坤为地母,怎可能逃得出这昭昭天理而成的禁室。在洞里看到第一次落雪时,女娲来过,是她用锁妖链把我压过来的,她告诉我,因为我犯了天条。
加上在洞里的这一百年,我是一只修炼了一千一百年的狐妖。一百多年前,正值千年雷劫,生或死对我来说一直很重要,我踏遍了神州寻访高人以求躲避千年雷劫的方法。最终蝙蝠王告诉我,传说西方有座天山,在天山山谷内有座天池,这天池传说中是大罗神仙净体而飞升的地方,雷公电母不得巡视。经过一千年时光的洗礼,让我对传说这种事深信不疑,我沿着蝙蝠王告诉我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最终让我找到了这个传说中得所在。我花尽了我的小聪明,最后偷偷混入被仙家重兵把守的天山,藏在了天池水下。就这样我真的躲过了那千年雷劫,当我欣喜的探出头时,便被天兵逮了个正着。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的作风,我在水里翻腾着,试图扬起大浪将这些天兵冲散。就因为这个举动,让我落入了万劫不复,当我被女娲的锁妖链紧紧扣住时,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因为这些水,你出生的地方消失了”。我此刻才明白,天池的水落入人间便是灾难,换得的是生灵涂炭。
我虽是妖,但我有心。我知这是大业,必有果报,丝毫不爽。
原以为自己会被绑在斩妖台上活活钉死,可女娲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绑了我关在了乾坤洞,并告诉我,日后再相见便是我离洞之时。
乾坤洞对于异类来说,是个好修行的地方。夜晚的月光撒进了洞内,冷清但却温柔,我就靠着这些月光生存和修炼。不知是喜是悲,这一百年的修行十分顺利,抵得上我在其他地方的三百年。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温柔月光,我又微闭上眼开始了吐纳和禅定。在一片寂静的白光中,我听到耳边传来隐约的木板敲击声,我顺着声音走出了白光,再睁开眼,看到的是女娲直直的站在洞外欣赏着月色。“日后再见便是离洞之时”我嘴里默默的念着。
女娲转过身,脸上竟然有些和月光一样温柔的微笑,随和的问了句,“可还好?”
我点头,回以淡淡笑容。
“日后再见便是离洞之时,你肯定还记得。”女娲挥挥白袖,乾坤洞口一层凡人无法看见的结界便如烟般消散了。
“没这么简单吧?”我知道我种的因,没那么容易了解。
“哈哈哈”没想女娲竟又背过身看着月亮爽朗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千年修行,聪慧。”笑罢便转身坐到了洞外的一块巨石上,正色道:“我知你是有修善之心,成道之愿,但却如同这世上人一般迷茫且不知路径。你知、我知,修道不易,大道难得。你已修行千年,重在吐纳禅定的功夫却缺少历练,这就好比是想磨石成镜,不可能得道。所谓道法自然,修炼途中若离了人世间的规律便不可能求得圆满究竟。”
我默不作声,心内却是赞同的。
女娲见我受教,便欣慰一笑:“我现有一条大道可指予你。”说罢便轻轻挥了挥白袖,我眼前便看到一片苍茫的草原,牛羊成群,几个拖着鼻涕的孩子在草堆里逮着爬虫,一个妇人正挤着奶,一个满身是土的壮年男子正笑嘻嘻的坐在妇人旁说着话,就在这时大帐篷里突然传来了小娃娃的哭声。当我欲看清楚时,画面便消失了。
“请问有什么玄机?”我不置与否的看向仍端坐在巨石上的女娲。
“我要你夺舍”
“夺舍?”我惊讶的看着女娲,我知道夺舍这种法门并非人人可修,大部分正道宗门都是严禁的。有些修行人在得知自己肉身将死时,便将灵魂调离出来,找到另外一个将死之人,将灵魂放入他人的躯体,从而达到再次投身的效果,其中以幼儿为佳。
“不必惊讶,这种禁术虽有违天理,但也要看用处。被你夺舍之躯亦是遭劫的修行人,命中有此一劫,让他了悟世事无常之理。而你,则需要凭着这副人身去做万世之事。”
“万世之事?”我迷惑的看着女娲,女娲只笑却不言语。
“走吧走吧,我暂且替你保管你那狐狸原型,再见之时便是归还之期。”随后我眼睛一花,再清醒时却见了另一番景象。
日期:2011-12-7 9:56:00
````````````````命运之轮初转````````````````
“索玛勒,索玛勒。”再睁开眼,看到的是杂乱的毡房,一个妇人正抱着“我”,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知道她是在喊着“我”的名字。虽然不认识这个妇人,但我看到她眼角滴出的泪滴便生出一丝怜悯,这便是血亲之感,我不得不感慨人身的精巧。
那妇人仿佛感受到怀中有了细微变化,原本已经没有生命的孩子此时有了弱弱的呼吸。“快来啊,快来啊,索玛勒活过来了。”鼻涕混着眼泪全都撒将开来,比开始哭得更凶了,这时从毡房外急匆匆走进了个壮年男子至奔向我看来。
见到我的苏醒,这对正值壮年的夫妇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得不可控制,但他们害怕弄伤我,还是压抑着情绪把我稳稳的放回了床上。我透过放在床边木盆里的水,看到了一个绑着揪揪的小女娃娃,约莫5、6岁。
“索玛勒,我是你的额吉啊,还有你阿爸。”妇人见我醒来后直愣愣的看着木盆,自是以为我糊涂了,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再仔细打量了这对夫妻,才发现他们便是女娲让我在幻境中的所见之人,此刻我也猜到,我定有几位兄长。不多时,果然有几个小孩儿挤进了房内,欣喜的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小妹妹。
这便是我在人世间的大道所在么?女娲并未告诉过我该怎么做,这便是命,只会给你一个开始,却不会告诉你过程和结局。就像我从未想过我生而是妖,也不可能预料到我某日是以这样的行为得到了人身。呼~ 我轻叹口气,也罢也罢,打起精神来,看着眼前的妇人,带着些许的懵懂唤了声“额吉!”。
不久后,我便熟悉了现在的身份。我叫做索玛勒,父亲是为科左中旗贝勒寨桑放牧的蒙古牧人,母亲则在贝勒家专职洗衣打扫,共有三个哥哥。科左中旗通用蒙古语,好在这一千多年没有白活,好在曾在蒙古草原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好在“我”只有五岁???
这日天高气爽,阿爸正和额吉商量着迁牧场的事情,主子家的牛羊有半数都是阿爸在管,每年秋末都要把牛羊感到冬季牧场去,不然该挨冻挨饿了不可。额吉自然是不能去了,主子家另有活计要做。这两口子可都是实诚人啊,心就像这草原一样干净、宽敞,认定了寨桑,也就踏踏实实的跟着过日子,总是教导我“主子好奴才就好,主子不好主子就不好”。几个哥哥们很是淘气,额吉很担心他们闯祸,但阿爸却说科尔沁草原上的男子就该像雄鹰一样,大哥、二哥也都十一、二岁了,骑在马上跑得飞快,阿爸打算这次就带着他们去冬季牧场历练历练。额吉为此还是不放心,毕竟母亲眼中的孩子永远像小雏鸟一般需要呵护,此刻的她正提着奶桶数落着阿爸。我躺在离毡房不远的草场上,看着蓝蓝的天,想到了天山的夜晚,一样的安静、干净、安详。或许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乾坤洞,天为乾,地为坤,我一直在其中。
“你是谁?”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出现了,拿着个马鞭子,好奇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我。
“你是谁?”我反问道。小丫头显然对我的反问没有产生反感,只是轻轻松松的说,“我是布木布泰。”
“我是索玛勒。”我对坦率的人一直都很坦率。
小丫头放下马鞭子,坐在了我的身边,笑眯眯的说:“我比你高,我肯定就比你年纪大,你可以叫我额格齐”。我知道额格齐是姐姐的意思,也知道这小丫头是好意,但对于我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可我却不知回她什么话,只得微微一笑,便又开始呆呆的看着天。小丫头见我这般便也不做强求,也只是静静的坐着。我心想,这个小丫头倒也识相。
“布木布泰,你说天到底有多高呢?”先开口说话的是我
“再健壮的雄鹰也飞不过它。”布木布泰轻轻的说,似乎心情变得有些低落。我扭过头看看她,发现她的小眉头是蹙着的。
日期:2011-12-8 9:40:00
是啊,再健壮的雄鹰也飞不过这天地。,一千多年,我突然发现自己像个傻子,被天压着被地托着,被红尘俗世困扰着。好笑,这丫头年纪小小怎么会这么伤感,若不是遇到些麻烦?也罢,不关我的事,何必多言。
“小格格、小格格,你可吓死奴才了!”是主子家的索拉姑娘,十来岁,和额吉同是管事房奴才,老远就冲小丫头喊了起来,“到处都没见着你”
“索拉,你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布木布泰笑笑的说,透出股和年纪不相符的沉稳。
“小主子,你阿玛知你有些情绪,就怕你做出些傻事呢。”
“你告诉他,我不会的。”说罢,布木布泰冷笑了一声。沉默片刻便又转头对我说,“索玛勒,我回了”,我点点头回应。
看来,这个小主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恐怕原因还是她阿玛。我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摇摇晃晃回家了。
命运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本以为那次的际会已烟消云散,没想到却只是这一生的开始。相离初见布木布泰的几天后,额吉便回来告诉我一个“喜事”,主子家的小格格要了我做贴身丫头,从小便带着。额吉说这是个天大的好事,实际上就是小主子认了我做姐妹,这辈子我就得伺候她,还说小格格已许配了努尔哈赤的老八,就等天葵一到便出嫁,自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劝我尽心尽力。
显然,那个小格格就是布木布泰,难怪她说再健壮的雄鹰也飞不过天地。听额吉所言,我算是明了了,这个丫头的将来只是个筹码而已。不过要让我做贴身丫头?女娲要我夺舍的目的是“万世之事”,虽然她并没有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但这“万世之事”总不会是去伺候个小丫头吧。看着额吉满脸的兴奋,我只是漠然,我夺舍的目的是想找到女娲口中的“万世之事”从而修得大道,早早摆脱这六道轮回,眼前却没有了方向,不由得也感慨了起来。
夕阳还剩了一抹斜照,偶尔几只孤雁掠过那抹红晕,留下的只是些枯草,深秋季节的草原很萧瑟。锁着眉,踱着步。我不知道时间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曾经的那一只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小狐狸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人类是否也是这样,在特定的时候变得不再像自己。
日期:2011-12-12 15:57:00
显然,那个小格格就是布木布泰,难怪她说再健壮的雄鹰也飞不过天地。听额吉所言,我算是明了了,这个丫头的将来只是个筹码而已。不过要让我做贴身丫头?女娲要我夺舍的目的是“万世之事”,虽然她并没有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但这“万世之事”总不会是去伺候个小丫头吧。看着额吉满脸的兴奋,我只是漠然,我夺舍的目的是想找到女娲口中的“万世之事”从而修得大道,早早摆脱这六道轮回,眼前却没有了方向,不由得也感慨了起来。
夕阳还剩了一抹斜照,偶尔几只孤雁掠过那抹红晕,留下的只是些枯草,深秋季节的草原很萧瑟。锁着眉,踱着步。我不知道时间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曾经的那一只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小狐狸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人类是否也是这样,在特定的时候变得不再像自己。
自从夺舍了这幅皮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叼着狗尾草躺在宽阔的草地上,此刻亦然。“索玛勒!”一声清脆的呼唤,是布木布泰。不过这次布木布泰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身边带了那个总是很不淡定的索拉,另外一个却是个与布木布泰略大几岁的少年,虽然还未成年,但足以让人看到他将来的英姿。我站了起来,冲他们点点头。
“多尔衮,这是索玛勒,昨天我向阿玛要了她做姐妹。”布木布泰虽年幼,但她说话总是很周全,不说丫头只说姐妹,这点我从第一次与她相遇便知。叫做多尔衮的少年似乎很骄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而已。倒是索拉挺开心的,拉着我忙说“以后我们住在一起照顾小主子!小主子可是最好的小主啦!”,她这话马屁拍得挺好,不过这丫头心直口快的,估计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在家里呆了几天后,额吉把我送到了贝勒府里。管事的科尔多安排我住进了离布木布泰房里最近的小房间,房间加上我共有三个女娃娃。就这样,索玛勒的生活开始了。
日期:2011-12-12 16:58:00
主子要出嫁
混时间是件悠闲的事情,但同时也让人因为看不到未来而感到迷惘,即使我有了一千多年的历练,却依旧如此。在贝勒府糊里糊涂混了两年,日子倒也还惬意,因为年岁不大重体力活还轮不到我,每天就和布木布泰一起读读书、练练字。布木布泰很聪慧,除了对蒙古文化深入学习外,对于汉学更是喜爱。贝勒和福晋对此也不多问,我估计着也就是由着这个丫头去,早晚要嫁人的,只要不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也就没什么好约束的。
天气很热,科尔沁草原上已经连着几个月没有下过丁点雨水,贝勒请了很多萨满来招雨也没见成效。科尔沁不光有成群的牛羊,也是蒙古大草原上的谷仓,因为这场干旱,庄稼减产牛羊也饿得嗷嗷叫。我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有更加不好的事情发生。
“索玛勒,这老天可真奇怪。”布木布泰看着天,“什么时候才能下场雨啊。”
“主子,这老天爷下不下雨可是有定数的,索玛勒可猜不准。”这天理迢迢是有数的,要生一个果,必有一个因,我估摸着类似于这种长期的干旱会引发一些什么事情。
我话音刚落,就见大管家科尔多走近。科尔多向布木布泰略微施礼,便请她前往贝勒的大帐,说是贝勒有话要吩咐。我随了布木布泰往大帐,见贝勒威严的坐在上座。
“给阿爸请安。”行完礼后,贝勒要布木布泰入了座,并要大管家给她端了碗酒。布木布泰看到这碗酒,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
“布木布泰,最近身体可好?”贝勒一反常态的关心起这个女儿来。布木布泰温顺的点点头,但我看得出她的诧异,因为放在裙边的左手局促的握了握。这个强壮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他的女儿。
“最近科尔沁遭受了天灾,阿爸为此很是心焦啊。”
“科尔沁肯定会好起来的”布木布泰用很坚定的语气说
贝勒欣慰的点点头,“阿爸请来的萨满说,这次干旱是因为长生天要我们黄金家族重整旗鼓,不可再贪图这草原的丰盛水草。要我们知道这天会变,这水草也不能永远丰盛。”我听着贝勒这言论,总觉得话里有话,透着股与草原人格格不入的精细。
“自然是这样的一个规律”布木布泰认真的听着,不敢懈怠。
“萨满和长生天通了灵,说你是科尔沁草原上的仙鹤,会给科尔沁带来幸福。而努尔哈赤家的皇太极是草原上最强壮的雄鹰,你们的结合会让科尔沁远离灾害。”我想这才是贝勒最终想表达的意思,你,布木布泰要马上嫁给皇太极。布木布泰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但听到这话之后仍然沉默了。她是怎样的心情?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甚至连天葵都未至。
从大帐回来后,布木布泰依旧沉默,只是自个儿翻开了本书看起来,我端上的奶茶、酥饼也没有动一口。我默默叹口气,把这些吃的收拾了下去。人类真是可怜,我第一次这么觉得。那萨满也真是缺德啊,这老天下不下雨哪还能和小丫头成不成婚扯上关系。
“哎呀,你们今天看到那个汉人了吗?长得可真是奇怪啊!”我端着布木布泰桌上撤下的小食走过奶毡子,听到里面传来妇女们唧唧咋咋的声音。这奶毡子是做酸奶、奶酪这些食物的地方,里面的都是些上了年纪、手艺好的蒙古妇女。汉人?我停下脚步,贴着毡房听了起来。
日期:2011-12-12 17:54:00
“哎呀,你们今天看到那个汉人了吗?长得可真是奇怪啊!”我端着布木布泰桌上撤下的小食走过奶毡子,听到里面传来妇女们唧唧咋咋的声音。这奶毡子是做酸奶、奶酪这些食物的地方,里面的都是些上了年纪、手艺好的蒙古妇女。汉人?我停下脚步,贴着毡房听了起来。
“长得那么瘦弱,科尔沁上随便哪个男人都比他壮,亏主子还把他当贵客。”
“是啊,是啊。穿得怪里怪气,还说什么他是什么真人,还能解决天旱,我看他怎么去解决。”随后便是一阵嘲笑声。
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是个汉人而已。至于真人之类,我更是没什么好感,想当年我修炼的时候,没少被这真人那真人的追得满天地乱跑,都自以为是正道,也不知这道法自然之理,不过是些点不醒的呆子罢了。
我端着那些小食,嘴也馋了起来。也罢,这主子不愿吃了,奴才就吃掉吧。我找了块空地,稳稳的坐下,拿了一块酥饼就往嘴里放。
“小丫头,分我一块呗。”不是蒙语,是汉语。我立马回过头,却见身后站了个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白白的皮肤,瘦弱的身材。想必那些人说的真人就是他了。呵,估计又是个骗吃骗喝的呆子。
也怪,那道人见了我之后呆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不对啊,不对啊”他连称不对。随后便大笑了起来,大声说“果然天要变、果然天要变啊!”
说罢便仔细的观察起我来,止不住的摇头。“常听夺舍之法,今日见之,果然奇特啊。”
我心下震了一震,但并不答他的话。我已是个蒙古人,切记。那道士见我没有丝毫反应,就从兜里掏出一撮用绸子绑住的白色毛发,笑眯眯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恶狠狠的盯着他。那道士停了笑容,严肃的回了我一句“谁要你来的,就是谁给我的。”
谁要我来的,就是谁给这道士的。莫非是女娲?想拿我的真身来要挟我?
我冷笑了一声,“她要你来监视我?”
那道士摇摇头,“自然不是。只是做个相认的凭证而已。”
“相认了又怎样?”
“哈哈哈哈,自然是顺天意做万世之事了”
日期:2011-12-13 10:20:00
“相认了又怎样?”
“哈哈哈哈,自然是顺天意做万世之事了”
我低头冷哼了一下,“万世之事,有什么事大得过天,有什么事广得过地,不过都是些过眼云烟罢了。我这一千年不是没有见过。”嘴上说了一半,心里留了一半,心想若不是做这万世之事有利于修行、可得大道,我何苦搅和这本不长久的一现昙花。
“狐狸啊狐狸,你悟得透无常,却参不透天理。你生得了无情,却拾不起有情。人道区别于畜生道,第一点便是有情,若得此皮囊,便应好好利用。”这道士微微笑着对我说,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并不回应,所谓道不可道。
“若你有情入世,那这天灾该怎么解救?”我冷笑了一声。
那道士见我冷笑,到也有副好脾气,稳稳坐到在了我身边,轻声说:“你明白天人感应的道理么?四时的变化在有些时候是助力,这代表着又一个新的开始,女娲娘娘便是要我们好好利用这转折点。”
我仔细想想,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从修炼的角度来讲,万物的变化并非只是表象上单纯的改变,而是运势的起伏。我又猛然想起布木布泰要出嫁这件事,冥冥中觉得有一丝丝蹊跷,怎么就把一个天葵未至的女娃娃和天灾、科尔沁的未来扯在了一起呢。
“布木布泰的事情,是你撺掇的贝勒吧。” 普通的萨满哪敢对贝勒家的小格格动手,看到这道士动不动就昭昭天理的,我估摸着是这家伙使的坏。
“哈哈哈哈, 你也没有想到吧。”那道士似乎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运程是从这个小女孩出嫁开始的,她将让后世为之赞叹。而你,真正的修行也由她开始。”
“这一个小女娃娃能够怎样呢?蒙古虽不比汉家拘礼,但到底是女人,哪有改变万事的能力呢。”虽然我知布木布泰是个极聪慧且稳重的人,但我对于他的这套言辞仍不以为然。
“这小道就不知了。总之,照顾好你的小主子吧。”说罢便从盘子上拿了块酥饼,大摇大摆的走了。
看着那道士得意的样子,我自是想整整他,但无奈真身已无,除了这身皮囊外,再无半点法力,只得作罢。不过,这道士虽然透着股可恶,但说的话倒也在理,既然提醒我好好照顾布木布泰便是有其原因,存个心眼便好。
我再回到布木布泰的帐房时,帐内已点起了酥油灯,天色已晚,她还坐在桌前看着书。见有人进来,放下书,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容,冲着我说,“索玛勒,我饿了。”
我愣了一下,便点点头欲转身去奶毡子,但心里诧异她的态度改变,我来贝勒府已久,自是知道她对此的态度的。
“小主子,你???”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索玛勒,我应该做分内的事情。”十二岁的布木布泰娃娃音依旧还很浓。
我摇摇头,不解的说“小主子,你相信那些神棍们说的话?”
“阿爸说科尔沁的水草不可能永远丰富,但整个蒙古草原呢?科尔沁很美,蒙古也很美。”布木布泰合上书,若有所思的说“若雄鹰飞不过这天地,索玛勒,你猜它会怎样做?”
“索玛勒不知”
“索玛勒,去弄点吃的来吧”布木布泰跳过了她自己提出的问题,笑呵呵的喊了我去拿小食。我也不再多问,退了下去。
日期:2011-12-13 11:56:00
天命十年(1625年),二月。
“小主子,送亲队伍都站在外面啦,好威武啊!”索拉兴奋的喊着。这一天,科尔沁草原上都仿佛飘着悠扬的歌声,祝福聪慧的布木布泰永世幸福、吉祥。福晋亲手端上羊胸脯肉,满眼笑意,“呼很(女儿),吃了吧。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按照科尔沁的规矩,女儿出嫁前是要吃羊胸脯肉的,黄金家族更是遵从古风。布木布泰用小刀划了一片,放入口中,眼泪便步自觉的滑落下来。
“额吉???”只是轻轻的唤着福晋,并未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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