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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语录(一个杀手的真实日记)
作者:
臧彦钧
日期:2006-12-15 21:20:00
杀手语录之一:妓女也是有尊严的
师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往家里寄钱了。
最近我们的生意也不怎么好。
师傅对我说:你到县城里转悠转悠吧,看看有没有你师兄的消息,他要是再不往家里寄钱,咱爷俩今年可就没法过冬了。
我不情愿的说:我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县城呢。
师傅把眼一瞪:难道你就愿意跟着我在这里喝西北风?
我知道师傅说的是实话:天气越来越冷,煤价像工商所收的管理费,天天往上涨,家里的煤大概还够烧一个月的。我去镇上的煤站问过了,现在的小煤矿都关停了,大煤矿的煤光给大城市里烧暖气还不够呢。末了,那个煤站的胖子还告诉我:你知道吗?听说最近有个贵州的县长,因为关煤矿关的,叫人杀了一家六口啊。
我也没往心里去,贵州?贵州在县城的哪个方向我还不知道呢。
说实话,我进了县城就调向,就找不着北了。开始的时候我还经常奇怪:为什么大中午头的,太阳挂在东边呢?难道县城的太阳也像师傅似的,每天睡懒觉?
自从师兄走后,师傅就变懒了,天天睡懒觉。大概人上了年纪都这样吧。我经常盯着他流着涎水的睡脸不怀好意的想:要是哪天老头子就这样睡死过去,他哪些秘密怎么告诉我啊?
我和师傅的生意不大,就是在一个三镇交界的马路旁边杀猪。这里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不过来往的车辆还真不少。我们不仅杀猪,有时候也杀羊,也宰牛。有一阵子生意很好,每天凌晨的时候都有人拉一大卡车牛来。后来就说他是个偷牛的,叫派出所的给抓了。那一阵子我很失落,我一直想再多杀几头牛,好给师傅攒个牛皮大袄。
师傅一般不怎么动刀子了。以前他还经常盯着我嘱咐几句。现在连这个也省略掉了。晚上冷,师傅就让我去他炕上一起挤,这样就少生一个炉子了。省煤。
师傅不干活了,睡觉前却不闲着,整天叨叨我们杀手门那些历史上的往事。当然他说的不是专诸、荆柯、张良那些人。那些事情我在进门学习的时候都从教科书上背诵的滚刮烂熟了。他说的是他那些师叔、师伯的故事:什么王亚樵拉、汪精卫了,还经常把汪精卫的一首诗背给我听。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顶了他老人家一句:我怎么听镇上的人说,汪精卫是个大汉奸呢?
顶的师傅的肺很难受,咳嗽了半天,末了,师傅才冒出来一句话:汪师叔是叫你师爷给清理出门户的。
恩,我在县城里转悠了三天,也没有师兄的消息。我知道师兄肯定不会在县城里。师傅叫邮政所查过那些汇款单的出发地,不是北京、南京,就是上海、深圳。师兄净去些好地方。用师傅的话说,那都是些花花绿绿的世界。
不过,在县城里我也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就是我现在呆的这个网吧。在这里不仅能看电影,还能从网上查找师兄的消息。最重要的是,这里过夜才需要10块钱。要知道最便宜的旅店也要15块呢。
就这样,我在网吧里呆了七天。
七天的时间里,我总共上网吃饭浪费掉143块钱,理发浪费掉5块钱,洗澡浪费掉10块钱,买了条内裤浪费掉8块钱,给家里小卖部的罗锅子打电话浪费掉1块2。电话一共打了两次,第一次没有打通,第二次才通,也不知道罗锅子能不能把信儿传给师傅。以前光听人说手机是双向收费,没想到县城里的公用电话不管打通打不通都要钱呢。
我现在身上只有35块8毛钱了。我的伙食不得不从康师傅大碗面换成一般的泡面。幸亏我没有舍得扔那些大碗和小叉子,估计每个大碗都能用个四五次。
师傅常说:圣人远行,道旁必有贵人襄助。
呵呵,我现在怎么看自己怎么像个圣人。因为我真的有贵人襄助了。因为就在今晚,我洽谈成了自己出山后的第一笔生意。
此刻,我就呆在网吧的包间里,泡了两碗康师傅,还到门口叫了5块钱的羊肉串,在沙发座位上慢慢享受我的高级生活。
这笔生意是我在这个县城的网站聊天室里联系的。
在网吧网管的帮助下,我注册了个“热心肠的杀手”做名字。对于我的笨拙,网管这几天早已经熟悉了。我也习惯了他鄙视我的白眼球。反正他再翻也没有个猪眼大。猪眼我尚且不怕,我又怎么会怕他呢?
进去聊天室不久,就有个叫“有尊严的妓女”的和我搭腔。
“有尊严的妓女”说:你是杀手吗?
我说:是。
“有尊严的妓女”说:收费高吗?
我说:是。
“有尊严的妓女”说:你除了会说是就不会说别的了?
我说:是。
“有尊严的妓女”说:草,真搞败了。你就不能和我私聊?
我说:是,不过我不会。
“有尊严的妓女”说:草你母亲的大爷,你点下面的“私聊”。
我说:我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告诉我啊?
“有尊严的妓女”说:滚,垃圾。
过了一会,“有尊严的妓女”又跑过来和我说话。这个时候我也鼓捣明白什么叫私聊了。然后,我的第一笔生意就这样开始谈了。
她问我多少钱,我想了想说就1000块吧。因为我记得镇工商所的那个收费员说过,别人他东西,他只收2000元以下的,超过2000元就是大案重案,纪委要立案侦察的。我可不想出山第一笔生意就做个大案重案。我所从事的两个职业都告诉了我一个真理:人怕出名猪怕壮。
她过了一会儿,说最近生意不好,打个折扣吧,700。
我说童叟无欺,不二价。
她说,就700了,要不她再免费陪我睡一次。
我想了想,一激动就差点答应,可是后来再想了想,门规不允许啊,我就老老实实的说:就1000,其余的免谈。
她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我说,你把钱装个信封里,晚上10点整到汽车站的公共厕所的女厕,顺墙递到男厕那边就行了。我会在收到钱并验证不是伪钞后一周内履行和约。
拿到钱以后我又在厕所了蹲了一个小时,捏着鼻子背诵了六十四遍门规,才起身去完成我下山后的第一项工作。
通过网上的聊天,我逐渐弄明白了这个妓女同胞是为了尊严才花钱买命的。
原来她们工作的环境统称为机场。县城的机场一共有三个:外宾机场、贵宾机场和土机场。她是在经济机场工作的。
那天,公安扫荡了整个土机场,把她们全部押到大街上公开处理,报纸电视都做了新闻报道。前些天我在网站上也看见了。
我问她:网站上刊登的照片里有没有她?
她说没有,不过公安这样做不仅挫伤了她们的工作积极性,阻碍了本地区的经济快速发展,更严重伤害了她们妓女们的尊严。最为可气的是,押解她游街示众的那个警察是她以前的客人。说他是客人也不太准确,因为那个警察叫了她三次,一次没给过钱。前两次是去他家里做的,第三次是在他的警车里。因为她来事了,不想做。他就让她用口,还把脏东西全弄了她嘴里去了。
她恶狠狠的说脏东西可以咽下去,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恩,其实就是在她说这话的那一刻,我才决定真正接下来这笔生意的。因为她是有尊严的。妓女也和杀手一样是有尊严的。
日期:2006-12-15 21:31:52
杀手语录之二:杀个警察和杀头猪没啥两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这个觉睡得精神足。起来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来县城已经快半月了。师傅肯定已经着急了。他不会以为我没有盘缠回家了吧?或者让“老鼠会”的人把我当小耗子圈住了吧?他要是知道我现在的生意已经开张,且收入1000块了,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我玩了会儿游戏,很快就没意思了。毕竟在游戏里杀个人,远远没有真的杀个人来得痛快。并且那还是一个警察。当然了,他是没有枪的。不过,不带枪的警察也是警察啊。就像他虽然长的人模狗样,但也并不妨碍他成为警察队伍里的败类。
师傅说过,警察是我们的天敌。我们的敌对关系是从我们双方的职业诞生那一天就开始了的。
我那个妓女客户,不仅有尊严,记忆力也很好。那天她在聊天室里很仔细的向我叙述了小警察的家庭住址。
我给她的答复是七天搞定,当然了,钱是一定要先付的。
蹲了几天坑,我基本上明白了这个小警察晚上的活动规律。他爸爸妈妈在老县委宿舍有房子住,他却一个人在外面住商品楼房。大概是不想受父母的约束吧。我跟踪他的第一天晚上,他到酒吧里去喝酒,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家。我跟踪他的第二天晚上,他和一帮子人打麻将到了黎明。到了第五天晚上,我就想:假设他还玩麻将,我就判他个死缓,再缓刑一天;如果还喝花酒,我就直接判他个斩立决得了。奶奶的,这两天他在有空调的屋里舒服,我大冷个天顿在外面装要饭的,容易吗?
很幸运,这个小警察大概是体谅我怪辛苦的,想让我早点结束任务,他第五天还是去酒吧里喝花酒了。师傅经常说我有狗屎运。看来师傅看人还是很准的。
当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天上开始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花。他看来喝得挺多,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要踹人家出租车的门子。大概是没给人家车钱吧。
他站在楼道门准备掏钥匙的时候,我轻轻走到他后面,冲他脖子的大动脉处就是一个掌刀。左手揽住他欲坠的身子,我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粘满乙醚的毛巾就捂住了他的口鼻。
试了试他真的没气了,我把他的裤腰带解开,然后把他的那个脏玩意拽了出来亮在外面。当然了,我不会忘记把他的口鼻给擦拭干净的。然后把他挪到冬青树前让他来了个前扑。
杀他真的很简单。跟杀头猪是的没啥两样。要知道,我这几年下来,已经杀了1000多头猪了。
唯一的意外是我在进网吧的时候,在墙角差点被搬倒。我回头一看,一个戴帽子披毯子的人样的东西坐在墙角的雪地里。就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他一边冲我咧嘴笑,一边用双手在毯子底下赶紧的忙活。奶奶的,是在大街上摆棋摊的那个家伙。他要是不出声,我还以为是我的个同行呢。
奶奶的,白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写到这里的时候,刚才那个“有尊严的妓女”又在聊天室找我了。她兴高采烈的说已经知道我完成任务了,还说我真的了不起。
我打了个哈欠说,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有什么任务。我这两天一直在网吧练升级呢。
她说:好好好,不谈任务了。开始我们以为你是个骗子。我们姐妹几个就想逗你玩玩。没想到你到承认了。我们姐妹三个就凑分子凑了1000块钱。如果你真是骗子拿钱跑了,我姐仨就当又让警察白草了一次得了,反正钱也不多。
我说:你叨叨个啥呀,我要睡觉了啊。
她说:不过还是白便宜那个白眼狼了,听说公安局追认了他烈士还要给他请功开追悼会呢。
我说:拜托,说点人能明白的话行吗?你叨叨了个毛啊?
她说:别别,我们还可以再给你介绍点生意什么的啊?
我说:算了吧,下午我就离开县城去青岛了。
她说:有来有往的,我们姐仨照顾了你的生意,你怎么也得照顾我们姐仨趟生意啊?实在不行,我们给你免费还不行吗?
我什么话也没敢说就装作掉线下了。然后强迫自己忘记了这个ID的密码。
自从有了这1000块钱,我寻找师兄的念头也就淡了很多。
虽然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但是我可不为他的安危担心呢。作为整个杀手门当代最杰出的门人,师兄已经是我崇拜的神话和偶像了。怎么,你要知道谁是杀手门第二杰出的门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是我!
不是我又能是谁呢?难道是我那个冬天畏缩在热炕头的师傅?
要知道,屹立江湖千逾年的杀手门今天一共就只有我们师徒三个人了。
其实师兄真正让我崇拜是在三年前。
那个夏天,师兄除了和我一起杀猪以外,还在岭南河边那片沙滩上种了几亩西瓜。西瓜红了瓤子的时候,他在公路边上弄了个小摊子,很快就收入了1700多块钱。
当时我和师傅都以为有了这些钱可以天天买菜喝酒好好浪费一阵子了。
谁知道师兄揣着这些钱去县城里买了台旧电视机和旧VCD。因为电视机和VCD也是大家一起看,属于公共财产,师傅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这个老头自从有了电视机,每天中午头都霸占着,一边喝小酒,一边看戏剧频道。兴致来了,他还能眯着眼睛哼上几句呢,师兄被他烦的够戗,后来干脆给他买了个《失空斩》的碟子。
正当我以为可以和师兄分享电视机的时候,师兄却在晚上把电视机和VCD给霸占了。每天看碟子看到半夜。我当时猜测,这个家伙肯定在偷偷的看黄片子,也不和我一起分享,太不够意思了。
忽然有一天,师兄把我喊过去说:现在开始,电视机和VCD都是你的了。怎么样,开心吧?
我很高兴,以为师兄对黄片子不再感兴趣了。
谁知道,师兄接着说:不过,你要把这些碟子都给我看完。你看完了,也就出徒了。
师兄忽然冲我笑笑:我明天就走了。
印象中这是师兄对我仅有的一次微笑。
师兄就这样离开了我和师傅。师傅什么也没有说。那天中午师傅破例没有喝酒。一个人呆呆的坐着,连饭也没怎么吃。要知道,我那天买的小公鸡,用自家的小蘑菇炒的,喷香喷香的。那天我放开了肚子,一个人吃了两大碗。
晚上,当我摩拳擦掌准备享受师兄那些好片子的时候,我才吃惊的发现:这他妈的那里是些黄片子啊,除了包装盒有的有黄颜色以外,里面的内容基本一样,全是外国和港台的杀手片。
我逐渐的喜欢上了这些片子。不久,连师傅也加入了进来。
经过师傅在一边的指导和说明,我也开始从一个杀猪能手跨向杀手的质的转变。
看完了片子,我和师傅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怪不得我们杀手门现在人才凋零呢。
按照我们《杀手经》上的金科玉律训练下来,我们出徒以后基本上就是个死士了。不管任务完成没有,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在杀手门里,杀手就他妈的是一张卫生纸。只有一次性的使用价值。
看看人家外国的杀手,动手前先给自己找好了退路。把一切能够出现的可能提前一步计划好了。
师傅感叹的说:唉,要是兆铭师叔能够早一些看到这个东西,也许就不会失手被擒了。也许他会成为一个杰出的杀手。
我问师傅:兆铭师叔是谁啊?
他没好气的对我说:就是你说的大汉奸汪精卫。
我嘟嘟囔囔的说:他要是不被擒,还写不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样的诗来呢。
他吼道:至少不会成为大汉奸。
我一直怀疑师傅和汪精卫有什么特殊的瓜葛。
按说他们的年龄相差那么大,他就是给汪精卫当儿子年龄也不够的。
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个秘密给套出来。不过,想来风烛残年的师傅也不应该把那么多秘密带到骨灰盒子里面去吧。
我和师兄当年在县城要饭的时候,是师傅救了我们,然后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在这里一呆就是17、8年。我看师傅已经把我俩当成了他的儿子了。估计到他死的时候,肯定会吐露点秘密给我们。我一直觉得杀手门应该有个藏金库。毕竟杀手门屹立江湖也一千多年了啊。别的不说,即使刺杀雍正皇帝的时候,吕四娘可能没有出很高的报酬,但是杀了宋教仁,袁世凯总得给点袁大头花花吧?
说师傅是杀手门的掌门其实并不准确。
因为师傅不是个杀手,平生也没有杀过一个人。他训练我和师兄的时候也是用猪而不是用人。从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背着个猪满山坡跑,到后来一棍子把头猪敲得发疯,让我们上前空手博猪,师傅可谓费心心机。
那个时候我和师兄每天晚上睡觉,梦中全是一个个硕大的猪头,发出不断的凄厉的吼叫。
当然,再后来练习杀猪就听不到猪的惨叫了。因为师兄已经可以用单掌把一头壮硕的大角猪在一秒钟内击毙。唯一不同的是,我只能把它击昏而已。
日期:2006-12-15 21:39:20
杀手语录之三:女人真是个大麻烦
师傅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机器,每个人的命运就是连接齿轮运转的一扣链子,所有的转动都是程序设计好了的。作为齿轮和链子,平凡的人们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师傅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是要告诉我:我们杀手门所做的,就是改变这所谓的命运,把那一枚枚看上去很重要的齿轮的牙齿打断。
这个我明白:假设祖师爷荆柯或者张良把秦始皇当颗坏牙给拔掉了,后面中国的历史又该怎么书写呢?
历史怎么写和我无关。是那个叫司马迁们的忙活的事情。
那天午后,我在网吧里洗了个脸,然后到汽车站南面的邮局里给师傅寄回去500块钱。师傅有了这500块钱浪费到年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把剩下的600多块钱平均分成了两份分别放好,然后向汽车站走去。
冬天的县城依旧充满了猪圈发骚的味道。县城现在该称胶州市了,县级市。然而它局促的格局依旧是一个县城的模样。就像一个姨太太,即使改名叫如夫人,也还不是夫人,仍然是小老婆的样子。
从邮局穿过一条马路就是汽车站。因为是冬天,天短,才5点钟就有了要黑的样子。我找了辆去青岛的依维柯坐下,不一会儿觉得无聊,就下车去书摊买本武侠杂志消磨消磨时光。
这时候,我坐的那辆依维柯开始缓缓发动了车子。充当售票员的大姐站在车门子那里一个劲的招手喊我快上车。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在想,假设自己的心肠不是太热,假设自己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的话,在那个傍晚直接登上了去青岛的依维柯,那么自己的未来又将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自己还能在这个县城里遭遇到后来这些所谓的奇遇吗?
难道,历史的齿轮就在那一刻也发生了改向?
难道就这一枚小小齿轮的改变,使整个机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是的,作为一个聪明的读者,你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了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蹩脚的剧情,并且很不幸的发生在了我这个同样蹩脚的演员身上。
我就是没有上车。
一个女人改变了我的命运走向。你说这个女人漂亮不漂亮?当时没看清楚,不过后来我发现,她真的是个美女。以前师傅总是说那个唱歌的杨钰莹最漂亮。但是我觉得她比杨钰莹还水灵。像师兄在我们老家岭南那片沙地上种的黄瓜、西红柿、萝卜一样水灵。
不过那个时候的姑娘可一点也不水灵,她恐怖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汽车站:两个矮小的家伙从她手中抢过俩包就分成东西两个方向跑了。她只知道跺脚尖叫,却忘记了追赶。实际上她也没法追赶:她穿着高跟鞋,脚下还有一个硕大的旅行包。
我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我追的是那个抢了她挎包的小贼。没几步我就追上了他,单手撕住了他的外衣。估计就他那速度,就是让我抗上头猪去撵也能撵上。他把挎包往地上一扔,扭头恶狠狠的对我说:你小子少多管闲事啊。
我把眼睛一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面对我的注视,他忽然没有了底气,将身子蛇一样扭了扭就跑入渐渐围上来的人群中,全然不顾外衣的破碎。
我想了想,拿起挎包走了回去。那个后来看很水灵的姑娘已经哭的像上架的小母猪了。我把包递给她,也不想听她说什么感谢的话,转头就找依维柯。那辆已经走了,好在后面还有辆空的,最后的一辆。
“你回来!”那个小母猪不仅不感谢我,还冲我发起脾气来了,“还有手包呢?我还有一个手包的,里面放着手机啊。”
我无奈的转过身来,想告诉她,我只有一个人啊,我不会分身术啊,我能给她抢回一个包就不错了,她应该烧高香了,应该感谢菩萨保佑了,还她奶奶的叨叨个毛啊,我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报答我了。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脱口而出的却是:“对不起,啊,对不起……”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发现,这个20出头的姑娘真的是那么水灵,即使梨花带雨也是那样娇艳动人。在那一刻,我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她不会是个电影明星在拍电影吧?我下意识的向四周慌张的看了看,也没看到有摄象机。
半年以后,作为县城的黑道老大之一,赵四哥很买力气的帮我找到了那俩抢包的小子。我问他们为什么要抢包,他俩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赵四哥把瓶可罗娜直接掷到了他们当中一个人的头上去了。那人才低声说:看她长的太漂亮了,就抢了。
靠,人长的漂亮也该倒霉啊?
赵四哥转过头,讨好的问我:怎么处理他们?是断几根肋岔骨呢,还是剁个手指头。
我笑笑说:算了,赏他们两包烟,让他们走吧。
没有人知道,我在那一刻,内心里是感激这俩不长眼的小贼毛的。要不是他们,我早就登上去青岛的汽车离开这里了。那样的话,又怎么会发生现在的这一切呢?
在我有限的人生旅途中,确切的说,是到那天为止,我也只和小珍姐姐一个女性有过几次直接的接触,当然不包括那个在网上和我谈生意在公共厕所里进行现金交易的妓女了。
小珍姐姐是在我们旁边开小卖部的罗锅子大叔的闺女。
罗锅子大叔本来不是旁边那村子里的人,年轻的时候倒插门去的那个村子。后来罗锅子的岳父岳母都去世了,他丈人家那些叔伯舅子们就联合起来欺负他。正好罗锅子也因为到矿上去背重晶石压坏了腰,就和一条腿不好的老婆领着俩闺女到我们旁边开了个小卖部。
小珍是罗锅子的小闺女。她姐姐嫁给了镇上开饭店的一个胖子。胖子给的聘礼就是这个三间房子的小卖部。
我们都知道,罗锅子大叔也是想给小珍找个上门女婿的。人选嘛,他们一家都看好了我师兄。师兄对小珍也有那个意思。我嘛,更支持了。因为小珍姐姐不仅长的好看,心地也善良,我那个时候经常给他们传递个话什么的,小珍姐姐总是不忘记给我带几个羊肉包子或者带嘎渣的锅贴子。唯一不大同意的就是师傅。我知道师傅是个什么意思。师傅一直想让我们给他当儿子。
我知道小珍姐姐和师兄好了的事情,是在那个夏天的晚上。天热,就一个破电扇也叫师傅霸占去了,我就想去岭南河边讨个西瓜解解热。我到了师兄看瓜的那个瓜棚子,去没有找到师兄。连师兄那条叫宝宝的大黄狗也不在。我就顺手摘了个沙瓤的瓜,然后去河边洗洗。
谁知道,我在河里竟然看见了师兄和小珍姐姐。他们俩光着身子站在齐腰的河水中,紧紧的靠在一起。明亮的月光照的他们身子白晃晃的眩人耳目。我吓得赶紧爬在沙丘后面。
我全身发胀,身子趴在沙地上一动不敢动,却有一种想变成虫子钻入沙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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