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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异术传奇——戏法师
作者:
巫橦
日期:2011-12-25 13:01:20
引子
民国二十六年的初冬,比以往每一年都要寒冷,一场萧瑟的西北风,毫不留情地吹刮着伤痕累累的上海。
外滩上,一条褶黄色的道路把成千上万的市民分割在两边。这些被迫前来观看日军入城仪式的市民们脸上,一如西北风那般冰冷,看不到丝毫的笑容。
十一月十三日,这一天对于每一个中国人而言,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在十二个时辰之前,上海市长俞鸿钧发告了市民书,宣告上海沦陷。
天寒地冻的道路上,趾高气扬的侵略者们正在列队入城,四个将领模样的日本军人骑在马背上,像看风景般左顾右盼,微笑着悠然前行。
“嘶——”
忽然,这四匹棕褐色的战马一起焦躁起来,鼻孔里往外喷着白色的雾气,死活不肯再往前走。马上的日军将领连忙拽紧马缰,嘴里连连呼喝,却无法控制住坐骑的惊状。
一个强劲的风头从空中卷了下来,走在马前的一个日本步兵埋头避风,头盔哐啷掉在了地上。他连忙俯身去捡,前行的队伍稍微出现了一点混乱。
这日本步兵伸出去的右手已然触到了头盔,可忽然之间,似乎有一道白光从他的眼前闪过,他的眼睛陡然瞪大,身子如石化般僵直了。
后面的日本兵推他一下,用日语叫道:“快走!”
可是这一推,前面的日本兵竟顺势倒在了道路上,脑袋脱离了颈部,骨碌碌往前滚了几圈,圆鼓的双目如同死鱼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而又惊恐无比的眼神往着苍穹。
一股子鲜血从他断开的脖颈里喷出来,渗入干燥的泥土里,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扇形。
前后排的日本兵顿时乱了,嘴里呜哇啦地大叫,举起枪,黑洞洞的枪眼对准了两旁惶恐不安的市民们。
那四匹战马更加焦躁了,不时地抬起前蹄,地上被踏得尘土飞扬,若非背上的日军将领死死拽住缰绳,恐怕这四匹战马早就四处冲散了。
好端端的忽然死了一个日本兵,离奇的是他的颈部断口平整无比,像是被刀剑一类的兵器砍的,可是刚才分明没有人靠近过他,怎么会突然断了脖子?
负责这一拨步兵大队的队长检查看完死亡日兵的伤口,冲旁边的四个日本兵吩咐了几句。
四个步兵应道:“嗨!”冲到围观的市民跟前,随意抓了两人出来,摁跪在道路上,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人的脑袋。
那人惊恐万分,连声讨饶。日本步兵骂道:“八嘎!”抬起枪托子,就把他的嘴巴打得稀烂,鲜血直流!
砰地一声枪响,这个市民的后脑勺顿时被轰出一个大洞,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了地上。日本步兵冲人群喝骂了几声,四杆枪又对准了另一个市民的脑袋。日本兵是想以这种方法,把杀人凶手给逼出来。
忽然之间,只见人缝中闪电般射出一道白芒,四杆指住市民脑袋的枪顿时被缠在一起!
只听得一声苍老而又雄健的朗笑,一个身穿墨黑大褂的长须老人手提白绫,从人群头顶飞跃而过,落在枪前。他手中的白绫往回一拉,几杆枪顿时调了个头。
砰砰四响,四个持枪的日本步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脑袋已然无法思考了。老人卷回白绫,挡住飞溅而来的脑浆和血渍,随即再迎风抖开,只见白绫上竟变出数朵雪花和梅花竞相飘飞的图案来。
附近的日本兵们哇哇乱叫,挺枪便射。
老人朗声大笑,鹏展双臂,全身立时被射出十几个弹孔。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身子前倾,嘴里噗地喷出一口血水。身前十余个日本兵顿时满脸被喷上血污,全都捂脸惨叫,倒在地上翻来滚去,仿佛中了剧毒。老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一枚暗针,一名骑在马背上的日军将领顿时在惨叫声中捂喉坠马。老人的身子也在这一刻砰然倒地,手中的白绫被西北风刮起,从万千日军的头上飘过,又从围观市民们的头顶上飘过,那副白雪红梅图,在上海外滩的上空,肆意地张扬着。
两旁的上万市民忽见如此变故,均知日本兵要发疯报复,一时间大叫着争相逃命,方才还如一潭死水的外滩,此刻却已是滚水乱沸。
日本兵们纷纷举起步枪,冲混乱的人群开枪,好些市民中弹倒下。
就在此时,又有几个穿墨黑大褂的汉子,亮出藏在衣服底下的大刀,从混乱的人群中杀奔而出,扑向成团的日本兵。
一时之间,只听枪声咄咄,惨呼四起!笼罩在上海上空的苍穹越显阴霾,乌云凝聚,风吟悲歌,长久不散……
于是乎,这几名沪系出身的彩戏师,用他们悲壮的生命,拉开了民国年间中华古戏法师们最为辉煌的传奇大幕!
日期:2011-12-25 15:25:00
第一章、龙纹手臂
时间: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戌时。
地点:上海公共租界。
尽管上海已在半个月前沦陷,公共租界的东区和北区作为日占区,在淞沪会战中也遭到了严重破坏,但公共租界的主体部分即中区、西区及西部越界筑路区域分别由英国、美国和意大利军队防守,仍然处在西方人的控制下。英美等国继续承认蒋介石政权为中国的合法政府,因此租界当局下了命令,但凡中国人在租界内的活动,无论是官方还是非官方性质,日本人一律不准干涉。此时日本还未敢对英美宣战,因此得益于英美方面的保护,公共租界内的中国机构照常运行,即便是中国人藏身其中进行抗日活动,日本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上海沦陷后,一夜之间,十数万难民像浪潮般涌入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这些难民为图生存,每天都在租界内忙碌地找活路,整个租界非但没有受到不好的影响,反而一天比一天繁荣。四周虽然烽火连天,但租界内却是夜夜笙歌,为此,租界当局还把宵禁的时间放宽了一个时辰。
此时天已黑尽,公共租界内的各大街道仍然灯火通明,车来人往,好不热闹,一点都看不出才发生过一场百万人大战的样子。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蹲在熙攘的街边,正在地上摆弄着五只黑色的陶碗,四个满脸泥污的小娃子蹲在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的双手。
这个少年头发蓬乱,身体消瘦,皮肤泛着枯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他的精神头却十足,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亮得如同是新疆的黑葡萄。他的双手灵活无比,飞快地拨乱五只黑陶碗的位置,笑嘻嘻地说道:“如果猜不着,你们手里的糖人儿可就归我了!”
四个小娃子的手里都攥着一个糖人儿,全是三国时候的英雄人物,一个是长耳刘备,一个是红脸关羽,一个是枭雄曹操,另一个则是威风凛凛的吕布。扎着小辫儿的男孩子噗地把垂下老长的鼻涕吸回鼻孔中,用一副大人的口气说道:“我们四个只要有一个猜准了,你就得输四个糖人儿的钱给我们,不准骗人,骗人是乌龟!”
少年双手停下,笑吟吟地说道:“没有问题,就这么定了!来吧,快猜!”
四个小娃子交头接耳了一番,忽然伸出手去,各自指住了一只碗。四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五只碗里选了四只,难道还猜不中么?
少年面露喜色,说道:“可猜准了,不许再换!”
“等一下!”一个穿红袄袄的女娃娃注意到了少年的笑容,连忙指向另一只没人猜的碗。
少年的脸上微微慌乱,说道:“说好不准换的,小萤怎么又变卦?”
红袄袄得意地笑道:“阳子哥哥,你快打开呀!”
少年叹了声气,道:“好吧,我这等大度之人,才不跟你这屁点大的小娃子计较。”说罢将被选中的四只碗一一翻开,碗底下都是空无一物。
少年神情顿时一变,哈哈笑道:“四个傻瓜,在这里呢!”将最后一只没人选的陶碗翻开,一颗石子赫然躲在下面。
日期:2011-12-25 15:32:00
旁边三个男娃娃顿时抓住那红袄袄使劲地摇晃,连连怨道:“都怪你,都怪你,换什么换,换什么换!”那扎小辫儿的男孩子连鼻涕耷拉下来流进了说话的嘴里,也顾不上了。红袄袄的小脸上满是委屈,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少年连忙制止三个男娃娃,说道:“男子汉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少耍赖了,都给我!”
四个小娃子停止了争执,脸上露出可怜样儿,把糖人儿紧紧攥在身后,眼巴巴地望着少年。
少年把脸一板,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赢要昂着头赢,输也要昂着头输!还有小萤,别抹泪珠子了,我这一回可不会再同情你了!”
四个小娃子不情愿地摇摇头,忽然相互间看了看,点了一下小脑瓜子,猛地站起来,撒开腿就跑,一串嘻嘻哈哈的笑声撒满了街道。
“四个小赖皮,别跑!”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来佯装追赶。街道上人流如织,四个小娃子身形矮小,在大人们的腿脚间钻来钻去,跟泥鳅也似,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唯有嘻嘻哈哈的笑声从人群深处传来!
少年站在原地,脸上笑得十分开心。
忽然,前方街道上响起了一声惊恐的马嘶!
只见那方向上人声沸乱,鸡飞狗跳,一辆马车疾冲而来,后面数人一边追赶一边高喊:“走马啦,走马啦!”道上人群惊声叫骂,纷纷跳开避让。
大人们慌忙躲开,街道上顿时露出了四个小娃子!四人仰头望着奔来的马车,竟给吓懵了,愣在道中央,攥着糖人儿一动不动!
站在后方的少年大吃一惊,连忙飞步奔上,几个箭步冲到四个小娃子身前。他双手抱不过来四人,只得向马车冲去,一把抓住扬在空中的缰绳,死死往回拽。可那马性烈无比,又受了惊吓,竟不听使唤,任凭少年拉拽,只管曳着少年奔行,一时间地上被拖得尘土飞扬。
也亏了少年这一阻,马速稍有减慢,道旁冲出几个好心人,飞快将四个傻掉的小娃子抱起,着地一滚,堪堪避过了结实的马腿。
少年仍没有放手,想方设法想把马停下来。又被拖出十来丈后,前方已是罗家戏苑,行人更密,一旦马车奔到,定有死伤!
只听得一声大吼!那少年竟用右臂掼住了马脖子,双腿发力,蓬地一响,那马长声惊嘶中,身子向左翻倒,竟被少年用手硬生生扳倒过来,惯性不止,又贴着地面滑出丈余,马身被磨破了皮,地上擦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身后车轮扎扎轮转,车厢失去了控制,朝少年飞速撞来!周围人群全都捂嘴惊呼!
身后马还躺在地上,少年不忍弃它,扎稳马步,横起右臂,嘭地抵住车橼。一股巨力撞击而来,少年脚下向后滑出三尺,车厢喀吱吱摇晃了数下,竟被他生生定了下来。少年气力一泄,顿时浑身疲软,嘭地跪在了地上。
人群见了这一幕,没有人想到这瘦弱的少年身上竟有如此神力,全都轰天价地喝彩,好几人冲上来将他扶起。
少年揉着右臂上的痛处,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车厢向前倾斜,帘幕被猛地撩起,一个中年人急走下地,他身穿一袭海蓝色的大褂,带着一顶小圆帽,光颚无须,手中捏着一只怀表,面带惊容,扶住少年道:“年轻人,伤着没?手臂可好?”
少年甩甩右臂,笑道:“我的手没事儿!”
中年人却道:“让我瞧瞧。”不由分说便捉起少年的右臂,捋起了衣袖。少年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大臂上则有一块显眼的红色胎记。老者瞧见胎记,猛然脸色微变,抬起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少年。
少年被他瞧得尴尬,连忙摸摸头道:“大叔,您别担心,我真没事儿。”
中年人却一如既往地盯着他,退后一步,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他的全身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物宝贝一般。
日期:2011-12-25 21:31:00
“年轻人,你叫什么?你的父母是谁?”中年人忽然发问。
少年一愣,道:“我没得父母,也没得姓名,人人都叫我阳子。”
中年人一愣。这时阳子却已穿过人群,走到了街边。地上的五只黑陶碗碎了三只,都是被慌张躲避的人群给踩碎的。阳子俯下身去,拾捡陶片,脸上露出心疼之色。
中年人没管躺在地上低低嘶鸣的马,反而一路跟着阳子走了过来。身后狂追的数人这时候方才赶到,喘着大气慌张道:“师父,您没伤着吧?都是弟子不好,没能看好马……”
老者一摆手,示意几人别再说话,蹲下身去,看着阳子收拾陶片。
四个小娃子挣开了抱住他们的大人,攥着已经残缺不全的糖人儿跑了过来,摇摇阳子的肩膀,递出糖人儿道:“阳子哥哥,你别伤心了,我们把糖人儿都给你!”
阳子摸摸四个小娃子的头,微笑道:“四个小赖皮,你们老老实实地说,我的戏法变得好不好?”
四个小娃子忽地吐出舌头,呜噜噜地叫道:“不好不好!”脸上笑颜齐开,撒开腿又跑开了,想引阳子来追。
阳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开心。
这时中年人捡起地上的一块陶片,把玩了片刻,问道:“年轻人,你也会变戏法么?”
阳子尴尬地笑道:“都是糊弄人的小把戏,变是会变,可是差劲得紧。”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年轻就懂得谦虚礼让,实在难能可贵。这样,我来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阳子对戏法极感兴趣,闻言称奇道:“大叔,你也会变么?”
中年人哈哈一笑,身后的几名弟子立时神气道:“那当然,我们师父,那可是……”中年人却喝道:“你们几个住嘴!”几名弟子连忙捂住嘴,不敢再往下说。
中年人道:“年轻人,看你摆弄这些碗,想来变的是猜物戏法,那我就用这剩下的两只碗,也变个猜物戏法让你猜一猜如何?”不等阳子回答,他就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枚银元,放入一只碗下扣住,说道:“如你猜着了,这枚银元就归你。”
当时上海的物价还没有大幅度飞涨,一枚银元尚能买十斤大米,阳子一听还有如此好事,忙道:“大叔,看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可得有个准儿,不准骗我。”
中年人微微一笑,右手轻轻一抬,说道:“我不骗你,请。”
阳子吃惊道:“您不换碗?”
中年人笑道:“我这戏法就叫做不换碗,你猜便是。”
阳子微微一怔,脑中念头想地陀螺般急转:“他把银元扣在左边这只碗下,又不变换两只碗的位置,必有古怪,十有八九是要引我去猜左边这只碗。”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个准儿,又见中年人的右手握拳,微微鼓起,立马伸手指住中年人的右手,道:“我猜在你的手上!”语气中信心十足。他先前在四个小娃子面前变的猜物戏法,其实石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碗中,而是一直夹在掌窝中。
日期:2011-12-26 1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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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微笑着摊开右手,掌中却是一只怀表,他把左手也摊开了,空无一物。
阳子一愣,随即叹气道:“唉,我猜错了。”
中年人把怀表放入大褂的口袋里,说道:“这次不算,你并没有猜碗,我容你再猜一次。”
阳子一怔:“当真?”
中年人又一次抬起右手道:“请。”
阳子这一次不再思考,伸手指住了右边的碗,又极有信心地说道:“在这里面。”
中年人脸上的微笑丝毫没变,将右边的碗翻开,碗下又是空无一物。
阳子微微惊愕,随即明白过来,难怪这中年人不变换碗的位置,原来他用的是心理战术,他料到自己必会多疑,不会去猜左边那只碗,这一手兵行险招当真是出其不意。可不管如何,输了终究是输了,阳子不由又一次叹气道:“唉,我又输了。”
中年人道:“我看你脸上满是不服,想来输得极不甘心,这样,你再猜一次。”
阳子面露惊讶,说道:“您手里没有,右边碗里也没有,再让我猜,岂不是明摆着把钱送给我么?”
中年人道:“如果你猜得着,送给你又有何妨?”
阳子见中年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也不由犯了迷糊:“难不成这银元也不在左边的碗里么?”微微犹豫了一下,右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指住了左边。
中年人提起左边的陶碗,果如阳子所疑,碗下确实是空无一物。
阳子紧紧皱眉,却始终思索不透,奇道:“不在您手里,两只碗里也没有,那……那去了哪里?”
中年人提起右边的碗,道:“在这里。”那枚银元分分明明就躺在碗底!
阳子吃惊道:“可是我刚才明明猜过……”他话未说完,中年人忽然把右边的碗一盖一提,方才明明躺在地上的银元,眨眼间竟又不翼而飞。
阳子面露惊色,盯住碗底,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周的路人被中年人的戏法所吸引,纷纷驻足围观。
中年人仍旧微笑不止,提起左碗,银元又赫然躺到了左碗下,一盖一提,却又不见。接下来中年人双手齐飞,动作奇快无比,忽而提起左碗,忽而提起右碗,银元竟似活了一般,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却在右,似乎是任凭他的心意变换位置。围观的路人看得惊了,连喝彩也给忘了。
如此接连变换了二十多次位置后,中年人猛地双手一松,两只碗落在地上,嘭地盖住。
阳子急急忙忙将两只碗一起翻开,碗下却空无一物。这时中年人将右掌伸入衣袋之中,掏出怀表来,翻开表盖,一枚银元赫然躺在表中。
人群里顿时爆出一阵轰天价的掌声,“神了神了”的叫声不绝于耳。
中年人将大洋取出,放回钱袋子里,笑道:“年轻人,看来这元钱,还得由我多保管些时日了。”
阳子已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简单的猜物戏法,却被中年人变得如此出神入化,他在江湖上漂泊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厉害的戏法师,不由望着中年人,目光中透出钦佩和渴望,仿佛如见仙人一般。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刚才这个戏法,权当是你救四个幼童的奖赏,看在你宁肯自己受伤也要阻止马车的份上,我再变个戏法,让你开开眼界。”
阳子尚未从刚才的惊诧中还回魂来,愣了两秒才道:“您说什么?”
围观路人原本准备散去,忽然一听还有戏法,立时又纷纷围了回来,圈子更加紧密了。
中年人不再说话,脸上的微笑忽然没了,变得无比严肃。他从怀中抽出了一卷羊皮,缓缓地展开。羊皮底色泛黄,上面画有一只右臂,臂上纹有游龙团案。中年人道:“年轻人,你拿手摸一摸,看这画是真是假?”
阳子依言摸了摸羊皮,确无造假,再摸羊皮上画着的手臂,只觉皮面光滑,这光滑中又带有一丝粗糙,更兼有几分温热,浑似真人的手臂一般,吓得他连忙触电般缩回手来,惊恐地望着老者,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日期:2011-12-26 13: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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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神情严肃地说道:“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阳子心头恍恍惚惚,只觉中年人的话中似乎有股魔力,右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中年人将阳子的衣袖捋起,将羊皮仔仔细细地裹紧在他的右臂上,回头道:“三丘子,火。”
旁边站立的一名弟子连忙递来一根火信子。
中年人轻轻地一抖,火信子便窜起细细的火苗。他把火信子凑到羊皮的下方,羊皮似乎浸过火油,顿时轰地燃烧起来,阳子的整条右臂都被大火给吞噬了!
阳子惊叫一声,想要缩回手臂,却被中年人死死地攥住手掌。阳子惊恐地抬起眼,却见中年人一脸肃容,正冲自己缓缓地摇头。阳子心头一恍,不明白这中年人要做什么,但是却发觉,尽管手臂上大火恐怖地燃烧着,却没有丝毫的灼痛感。
周围路人纷纷张大了嘴巴,心头都道这只不过是个戏法,可又免不了狐疑和担心。
顷刻过后,中年人不顾大火,双手抓住阳子的右臂,嘿地一声,将羊皮抹了下来,在空中迎风一抖,火焰顿时熄灭了,他展开羊皮,羊皮上竟没有丝毫燃烧过的痕迹,先前绘有的龙纹手臂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古黄的底色。再看阳子,他的右臂完好无损,也没有丝毫被烧灼过的痕迹,只是他光滑的右臂上,竟赫然多了一条游龙的纹身。顷刻之间,中年人已将羊皮卷中的手臂,变到了阳子的右臂上!
人群看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脑袋拨浪鼓似地摇晃起来,双手却用力地拍打着,掌声经久不息。
阳子惊讶地搓了搓右臂上的纹身,竟擦抹不去,仿佛是真地纹上了一般。
中年人将羊皮卷好,放回怀中,看着坐在地上的阳子,脸上的微笑又回来了,说道:“年轻人,你觉得我这个戏法变得如何?”
阳子难以置信地道:“神了,真是太神了!您是怎么办到的?!”
中年人道:“这个嘛,当然不能告诉你。”阳子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有些失落,不过戏法师不吐露戏法奥秘,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他也不再追问。这时中年人却忽地道:“不过你若愿意拜入我门下,我便可将这变戏法的手艺传授给你。”
阳子惊讶地望着中年人,这片刻间的经历,对他而言实乃奇上加奇,他在江湖上已漂泊了一十八年,几乎是无依无靠,忽然间一个如此厉害的人说要收自己为徒,免不住心中狂喜,可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又使他如堕梦境,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
中年人微微皱眉道:“你不愿意么?”
阳子回过神来,连忙当街跪下,说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不,是三拜!”说罢便叩了下去。
三个头叩完,中年人满意地扶起少年,说道:“我瞧你根质不错,心底也好,这才收你为徒,但愿你将来不要让我失望。”
阳子忙道:“弟子定会秉承师命,勤加练习,绝不辜负师父所望!”
中年人点头道:“你若如此想,我就欣慰了。你既拜入我门下,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了吧?”
阳子说道:“我就叫阳子,我从小是个孤儿,因为手臂上有个像太阳的胎记,所以人人都叫我阳子。”
中年人稍露思索之态,片刻后说道:“你已经拜我为师,就不可无名无姓。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就随我姓牧,名字仍取阳字,从此之后,你就叫牧阳好了。”
阳子低低地念了声“牧阳”,喜道:“这名字好听,多谢师父!”
身后的几名弟子却立时脸色大变,叫道:“师父!”
中年人手一举,道:“我意已定,你们几个不必多言。”几名弟子望望师父,又望望牧阳,脸上既惊讶不解,又愤愤难平。牧阳一时倒觉得奇怪,不明白这几名弟子为何要出言阻拦,很想发问,可知这闹市街上,不是问这等问题的场所。
中年人道:“牧阳,你拜了我为师,便该知门庭祖宗之号。你听好了,我姓牧,复名章桐,我这戏法流派,叫做春秋派,主彩戏法,根植于桐城牧家,你是我门下第十三代弟子,在本代弟子当中,位列第一十七位,你身后的这几位,都是先你入门的师兄。”
周围人听了名号,有知晓戏法门道的人,不禁相互间惊声道:“原来是‘皮里春秋’牧章桐,难怪戏法这么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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