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井橙

作者: 被揍飞的丑男

  日期:2012-1-5 13:02:00
  夏末
  夏令营我怕羞没带泳衣,坐着沙滩上的椅子,遮阳棚的阴影里我做起白日梦来。这是我们最后的夏令营了,从此,我们形同陌路。
  突然我感觉很美好,不只是因为我的梦,而是眼前的一个个同校女生穿的性感犹如幻境。有个女生真的很美,几年后阳光下古铜色肌肤的美女是不是她呢,我被狙击了,呆呆的目光中的幻梦瞬间笼罩了世界。
  哥哥突然出现问发什么呆啊,春了。于是表哥成了故事主角,身体渐渐长大终于长到了宇宙。

  我欣喜地捏响我的指关节,感觉表哥抱怨了句成天做梦有什么用。夏末有一种烘烤的酥香,午后让我宾至如归。
  第一节自然课我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下课后我精力旺盛地奔跑,跑向厕所,一个帅气的男生追上了我笑了笑,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有一个女生曾追着我跑了几圈操场,我就喜欢上她。我喜欢夏末,老师喜欢我,连我抄袭作文上交,也没有目击者指证。
  然后上课总睡觉的自然课考试了,问我兔子吃什么我却没及格。我的疑问很简单,兔子为什么爱吃红萝卜呢,除了跳蹦貌似可爱,却只会吃喝拉撒睡。
  女朋友拉我到我家楼下那面墙,写她喜欢我。我笑了很高兴,一会儿只担心家人的淫威。
  爷爷爸爸在阳光里抽起烟,我的积木飞机在房顶绕来绕去,终于飞进了烟雾里,灰色烟里有一个明亮的下午,我和兄弟姐姐女朋友,玩四个大字、肚子疼、躲猫猫、猜水果、跳房子、时间地点人物、拍洋画、拍手接力、丢沙包,因为靠烟太近有些难受,于是我们又出现在漆黑的夜里,躲避暗中的狙击,我被击倒了感觉血流成河,姐姐说结束要回家吃饭了。那些幻想连篇的日子我还在表哥家借住。

  这个中午他在一桌很丰盛的宴席前叫我,孩子,别捏手指响,我心烦,快来吃火锅辣你一身汗。我的飞机飞向餐厅升腾的热气消失了。
  每次饭后我们不用干别的,只用积木创造一个我们想象的世界。
  再见那个美女也是几年后了,那个火热明亮的夏末,某天我乘上巴士心里掀起波澜。她古铜色的脸庞稍低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
  一双黑瞳是最绝美的,貌似斜视眼前的我。看到她整齐乌黑的短发下车的背影,顿时我决定坐这个巴士一个月买来一本NOTEBOOK边坐边给她写情书。
  如果巴士上的电视播放甜蜜的恋人,美满的家庭我都会想象是她跟我,然而一会儿,仿佛留有她香气她坐过形成褶皱的座位上,一位有点胖头发花白的奶奶坐了上来,并用手帕不断揩汗。我转过头挠了挠。

  所有的梦就像窗外的夏云头支离破碎。然而其实我们见过,在夏末书店一角。
  日期:2012-01-05 13:20:41
  复与杂
  教学楼后院有一片竹林,竹林中央有一个蘑菇亭,竹林向小道开口,正对面就是一个长椅。张玉娟近乎均匀地坐在中间,在遮掩每一楼走廊过道的,诸如团结友爱和青藏高原的两张宣传板中间的夹缝偷窥,直线正对她两腿的中央部位,可以画一个锐角。
  我直接无视一楼二楼视角,上三楼四楼,甚至在五楼望下去,她的一双二郎腿如白玉闪耀,不失丰满不是老女人又粗又粗糙,而是很白也很有弹性的感觉。我的偷窥计划简直独一无二,怎么没有一个人像这样做,因为我没有做。
  “欲望,欲望,赤裸裸的欲望。”夏简世点开一张蓝之上和张玉娟的接吻照,在网吧惊叫,幸好是在包房,外面的人还以为他第一次看AV,笑他纯情。

  “欲望啊,手都放在胸上了。欲望欲望!”
  “淡定一点。”
  “不许这样说我爸爸,欲望你个头,人家一个校草一个校花很般配好吧?”我说。
  “你不是从小就励志想当电视剧里的DV色魔么?”
  “欲望,欲望,赤裸裸……”三个人两台电脑一间包房,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基友,我表示压力很大。
  顾倚轻问:“哪一个人不是为欲望而活?”

  顾倚轻和我的梦想一样,要成为一名诗人。
  写诗容易得神经病。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最没有诗意的那一个,最先住进精神病医院。
  当得知这一消息,平常无视他存在的同学们渐渐
  日期:2012-01-05 13:21:42
  热烈地嘲笑他,学校除了一个精神病患,这是在继他们把拖把插进书包要求他当大家的面脱裤子调戏的弱智儿之后,又一个珍禽异兽!并流传他是一张马脸。在他一面饱受折磨的同时,一面也不自觉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像传错了作业本,追同学的时候跌了一跤,大家就会毫不犹豫地问:“你是夏简世吗?”又或者“你有点夏简世吧?”口口相传,从亲嘴比赛到蹲厕所抽烟,从顶楼到一楼,从毕业离校的学姐到新入学的学妹,无不把夏简世奉为傻瓜的代名词,夏简世的手脚被绑起来,绑起来打针,绑起来睡觉,他所受的一点点痛苦,已经为他铸就永恒的辉煌!爆料的就是他含泪思念的两位死党,我们俩为这件事搞笑的结局深感惋惜。我们决定为他写一首诗道别,不带一丝笑意。

  我和顾倚轻对坐在空荡的化学教室,距离很近,窗外云淡风轻,还有一群热血少年在草坪上踢球,被彼此柔和的面庞和闪烁的眼睛深深吸引,久久移不开视线。你先写!我催促道。
  顾倚轻一边写一边念道:“阴冷季节。放肆浪费青春。”
  我问:“怎么不写了?”
  顾倚轻回答:“一人写一句。”
  我说:“那多浪费时间啊。我干脆把后面的都写了算了。”

  我念道:“周末的我和爷爷奶奶像三个蜡像,什么都没有想。”
  我又念道:“唯一的区别是……”
  顾倚轻问:“怎么是这个唯啊?”
  我说:“陈唯的唯。怎么,你有意见?”
  顾倚轻说:“哦,我去告诉她你暗恋她。”

  我说:“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顾倚轻说:“我们继续。”
  我念道:“唯一的区别是爷爷奶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像冰原上的两棵苔藓,努力吸吮……”
  顾倚轻说:“吸吮?你当这是吸奶啊?换吸收好一些。”
  我念道:“努力吸收最后的阳光。夏简世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

  几滴雨水涂灰窗帘,电视播放另一个世界。看你在车站躲雨,我的感受十分肤浅。
  沿一条老路走路,路过的大叔让痛苦蔓延,画出许多昏黄的圈,像写不完的作业。”
  日期:2012-01-05 13:45:00
  顾倚轻说:“很好很好。”
  我说:“一般般水平!”
  夏简世真的走了。他搬家了,我们不再是同学和邻居。
  我不敢和他联系,联系就要见面,见面就要尴尬。只有顾倚轻,是他的表哥,因为血缘关系,而不得不和他见面。

  顾倚轻形容,夏简世跟入院以前没多大区别。受过的苦也快忘了。
  不过给他讲了一件趣事。夏简世说因为没脸见人一直坐在娱乐治疗室的角落,靠近厕所。
  有一夜住进来一位身材脸蛋非常好的女病人,据说他初次看见她的腿,就无法自拔。没想到她笑起来真好看,她很快发现了他,座位隐蔽和活动室隔一面墙,她进入男看护的盲点坐在夏简世的腿上,简世捏起她的两个肉坨,就要伸进胸罩,她给了他一个吻不了了之。
  他有几个晚上,半夜亢奋地大叫不要,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快来救我,不要,不要!他对前来的男看护说:“两厢情愿的事,这次能不打电针吗?”他还想去找她,结果发现她亲别的男人,还不止一个两个,她把全体男病人亲遍,有的偷吻,有的强吻,这对于大部分残留初吻的丑男们可谓是天降福利啊。夏简世咬牙,原来她是骚婆娘,幸亏老衲扛得住。

  她一天吻一个,照此形式发展,等她把所有男病友吻遍了,他也就该出院了。少儿看护区因为这名吻神的到来,从来没这样欢乐过,女神本着人人平等的原则,一人一吻,使原本一边流鼻涕一边唱常回家看看一边撞门的疯子为她学乖。
  这点到让夏简世耳根清净不少。我马上问顾倚轻:“你怎么不问他,是不是做梦!”
  日期:2012-01-05 13:46:07
  初三的时候,夏简世彻底不想读了,他习惯咽唾沫,隔几分钟咽隔几分钟咽。他的同座更奇怪,他咽一次唾沫同座飞速抬起头,他纳闷道:同座在看黄色小说,我咽唾沫他是怎么察觉到的?他咽唾沫的间隔缩短,刚咽下去,口中又感觉积满口水,每当这时,同座飞速地抬起头,仿佛他咽唾沫有罪,他假装看风景,侧过头咽唾沫,侧回来,同座死死地盯住他,看一眼前面,再笑脸嘻嘻地低头浏览电子书。

  他告诉我们同座是个疯子,跟他比下楼梯,他本来不想比,可同座一看见他在前面,就猛冲下去,回头讥笑淘汰者,把一个纸团丢进垃圾桶,仿佛在说那个纸团就是你。他想问清楚同座为什么抬头,咽唾沫是很正常的事啊。
  他只能在下楼比赛一决胜负,他总是输,负面影响是咽唾沫频率变高。再这样下去,他只能用跳楼获得冠军赛了。
  只要他喉结上下起伏,同座可以灵敏地抬头。咽唾沫和飞速抬头是他们每堂课较量的内容。
  数学老师在讲台放下大三角板没话找话地说:今天刮的这股妖风,吹了说不定会患上风寒,好了,上堂课我们讲到……夏简世,趁关窗户的机会抓紧咽下含了好久的一大团口水。谁知同座一脸严肃地命令道:“把窗户打开,我好热。”
  同座扒开窗户。“我生病了,你负责啊?”夏简世关上窗户,我有预感他们会动手。
  同座扒开窗户,夏简世关上窗户,主要是夏简世担心得风寒而死,他平时常说想死,其实很怕死。当天吹过妖风的人都知道,无人患风寒,这都是老师的谣言。
  我和顾倚轻在后排连续劝说:算了!老师砸下三角板,大吼:住手。只见夏简世出第一拳,按倒同座,给拳,同座涨得满脸通红,面露狰狞。
  我和顾倚轻连忙挡住比我们两个矮的数教,大喊住手混淆视听,夏简世的同座含泪劝三个贱人停手“三位大侠别打了”,我们狠狠加几个耳光,大喊住手,同座见求饶无用,两柱泪水汩汩流淌,辩解道:“欺负人,三打一,三打一啊!”事后在我们三个的秘密基地,夏简世发誓他一个人扛,他还不知道蓝之上的爸爸就是校长,为我们开脱,而夏简世和蓝之上的关系不咋地,直接开除。而夏简世因开除一事穿着品味下滑,上次我们约在秘密基地会合,他穿一件掉毛羽绒服,话没说几句,一地绒毛。

  那一夜,他于家中大声呐喊我是神。次日入院。
  日期:2012-01-05 14:15:53
  夏简世的爷爷骂他有病,好像不论夏简世说什么都是他有病。爷爷的立场坚决,总拿神舟飞船的发射来说明中国伟大美好,不许说它坏话,它没一点坏处,谁敢说它坏话就要批斗。
  譬如说初一的林晓铃谈第一个朋友的那一个月,林晓铃天天和外校男生亲嘴,夏简世天天神经失常。她的男朋友每逢放学来学校门口接她,两个人一见面就亲一口,他往往是坐在校门口的副食店边喝饮料边等,桌上摆的几瓶空瓶子证明他来早了,长发飘逸,那一天,林晓铃和他在校门口断断续续亲了十多分钟,夏简世用仇恨的目光近看,质量差的绿色耳环,明显掉色了。

  优等生林晓铃为何如此堕落?就因为他长得帅。夏简世本来不必看心爱的女生和别人亲嘴,可他每逢放学跟随林晓铃,非要观看这一幕,看完撕心裂肺,但是,看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大约第二十天,他有疑问,今天你们怎么不亲嘴啦!原来是躲在伞下亲。
  当时大家都不熟,放学也没在一起走,即使看见他跟随林晓铃,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过了一个月,谣言四起,夏简世,因此得到第一个外号“癞蛤蟆”。苏问离同学在四人小组注解道:“当年癞蛤蟆并不想吃天鹅肉,而是想像天鹅一样飞。”
  夏简世渐渐发觉别人吐痰是针对他,这时,林晓铃谈第二个男朋友了。他跟踪林晓铃和隔壁班的美男,夏简世称呼他美男,在他英俊的外表下只存在龅牙这一个缺陷,称呼他美男的大部分都是望尘莫及的丑男,女生称呼他为龅牙男。
  他和她只牵手,这完全符合夏简世这个保守派的胃口,第二天他在赶作业,期待放学后的跟踪行动,前面的丑女七嘴八舌地议论林晓铃,夏简世心想,七嘴八舌这个词发明得太好了,下课铃响,林晓铃含一根棒棒糖,拿水杯去打水,仅仅是动舌头,不说话。剩下的七张嘴和七根舌头属于七丑女,既要含棒棒糖动舌头,又要动嘴说话。
  先把林晓铃吹捧一番,称她完美。夏简世一听,暗喜自己爱对了,没想到女生在女生背后和女生还会夸奖不在场的女生,那就证明被夸奖的女生真的很好。
  听说林晓铃昨晚失身了!呵呵,这次林晓铃动了真情,她失身了?得知林晓铃失身的当晚,夏简世失声痛哭,抱住爷爷的大腿,求他承认别人吐痰是针对他,不料爷爷坚决否认,夏简世一边望爷爷一边舔爷爷的臭脚,舔了几下求他承认,几个小时内夏简世一直想改变爷爷的“疑心病太重”的说法。那一夜,夏简世刷了很久的牙,吐很多口水,躺在床上,用手挡住,吐一口气,闻臭不臭,说道:真恶心,从今以后他就把我当宠物了!第三天他听说林晓铃和龅牙男分手了,原因是龅牙咬得太疼,他心疼。

  林晓铃谈第三个男朋友了。男生很白很秀气。
  他喜欢下课后牵林晓铃跑去没人的地方,竹林附近太多人来回走动,换一个地方,楼梯拐角也不停有人上下。教学楼背后的通道,买零食的一些同学,在这里走一会吃一会,到打上课铃才开始慌张。
  六楼礼堂的后门无疑十分清静,一般一个人去的都是自闭儿童,两个人去就成了秘密约会。操场跑道的角落,隔一道居民楼的栅栏,在树荫庇佑下深吻,幸福到永远。
  一次开家长会,他领姑娘走上主席台,面对空旷的大操场,一片草地和环形跑道,大朵的白云那么厚实,有立体感,在蔚蓝的背景上仿佛静止,清风吹过,两人靠近主席台的左右分割线亲吻着,物体和铝板的撞击声让两位惊讶地睁开眼,看去,和两位一样偷懒的少年们要玩射门的游戏,铝皮包裹的小屋里放置跳高用的大护垫。他原以为整个校园现有的生物都应该羡慕他和林晓铃浪漫,毕竟他挑选的位置,是广大情侣们忽略的死角,这样的设定就是要博得急于亲嘴的少男少女们的艳羡。

  虽然没发生班主任拉开窗户大叫他名字到办公室谈话,老师因为他对学校声誉的重大损害勒令转校,家长也因为谈恋爱对他的学业与前途的不良影响同意转校,他和她不再往来,但是林晓铃很快的厌恶和这位秀气的白面书生文艺式的恋爱,文人就是用一大堆比喻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简单的道理,而他牵她的手绕一大圈就为了亲嘴。和他以后一起生活一定又累又麻烦。

  林晓铃谈的第四个男朋友力气大,他表演眯眼睛捶胸,大家叫他“大猩猩”,平常戴一副黑框眼镜,眼镜变大一些,他只要取下眼镜,捏紧拳头,咬响牙齿,战斗力不断提升,从不出拳伤人,至少在遇到夏简世以前是这样。还有一点,他叫蓝之上爸爸。
  夏简世一向形单影只,唯有对林晓铃,他想一起走。林晓铃上厕所去了,他不自觉地跟出去,他不知道蓝之上的几个儿子跟着他,趁一大清早,女厕所人少的时候,他们合伙把夏简世往女厕所里推,林晓铃正要出来,夏简世双手抓门框,一脸惊慌地笑,林晓铃惊叫,一刹那,夏简世没了笑意,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还没完,林晓铃的男朋友拉他出来,喊道:“看我来‘英雄救美’。”夏简世吃对方一拳,左脸颊颤动,眼睛盯着对方的脸,眨几下,他哭着跑回教室,课间装“书呆子”,一只拳头拉他出来,蓝之上的儿子压倒他,动弹不得的夏简世考虑毛裤有没有露出来,给林晓铃看到。
  我穿毛裤的样子多丑啊!上课铃响,老师扯开他们。夏简世听说林晓铃和“大猩猩”分手了。
  林晓铃是因为心疼我吗?想到这里,夏简世感动得泪流满面。然而,林晓铃很快谈了第五个男朋友……
  日期:2012-01-06 10:16:04
  苏问离紧握林晓铃的手,踩过工地前的大铁板,踩得铁板震颤,苏问离打算买奶茶,要林晓铃等在一棵大树下,她看着他像漫画人物的背影,近乎完美,好像等他转过身亲她一口,他垂下眼睑,手放入裤子口袋的那一刹那,睫毛有几根发出微弱的光,双眼皮下的眼珠像珍珠大小,像钻石闪亮,整个脸庞被柔和的昏黄覆盖,看不出一点毛孔,像一幅会动嘴的画,嘴角不多不少陷进去一点,加上白皙干净的娃娃脸,是她一直想画出的样子。朝右看和朝左看都一样美。

  看到他亮出又白又整齐的牙齿,好像在问什么问题。
  苏问离问:“那个人是不是夏简世啊?像个傻瓜!”
  林晓铃说:“不要这样说人家。他很可怜的。”
  苏问离说:“看到他就倒胃口。给,草莓口味的!你拿羊肉串和纸,我帮你拿奶茶。”
  林晓铃说:“快喂我。”

  苏问离说:“等下去影音堂买几部电影回去看通宵。”这次,苏问离学聪明了,看她下颚不嚼东西了,马上把奶茶递上去,吸管对准她的嘴,她顺从地吸一口,长睫毛遮掩一小部分外露的眼珠,白净的额头耀眼,她以前刘海都是搭下来,今天有点特别,梳到后面扎一个小髻,她的脸颊在暗中和昏黄的灯光中,还能感觉到像荔枝肉一样粉嫩,说道:“真乖。”

  她是小脸,娃娃音在耳边飘荡,他还想听,她就又开口了,“你今天的衣服好特别哦,黑色皮甲,黑白相兼的长袖,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是袖口连着手套,裤子像那个巧克力广告里面的丝滑感觉。帅呆了哦。
  你说的影音堂,卖的是正版碟么,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影的。”
  苏问离说:“正版盗版都有,《怒火攻心》、《处刑人》还好,应该有正版,《殉难者》最好看,不过太血腥,估计广电总局不让它通过,那个《指环王》到现在都只有盗版。”
  “吃完啦!快喂我!”她闭上眼睛,欢快地吸到只剩珍珠,在街灯照耀下,清楚地看到从粉色吸管上升到尽头的一颗黑珍珠。她眯缝着眼睛找苏问离的嘴,赶快又闭上,带着残留几滴奶水的鲜红嘴唇,把第一颗宝贵的黑珍珠,传输到他的嘴里,用力地呼吸一次,说道:“去买!那就换成《救赎》吧,亲爱的,你长得好像那个《地狱犬挽歌》里的GACKT啊。”

  苏问离说:“那只是MV,我目前看过的《救赎》有两部,越狱的那一部先不说,你刚才说到夏简世,他好像另一部《救赎》里面的人,主人公跟随一名残疾人,残疾人手拿铁罐铲地,推动他的板车,钱也放在车上,用罐子装,主人公把罐子踢了,钱全部撒落出来,他问那个残疾人,你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还要活着。残疾人回答,他喜欢阳光,喜欢阳光的照射,哪怕,多感受一分一秒,对他来说也是幸福。

  夏简世不是傻瓜,他是残疾人。”
  林晓铃说:“想不到,你居然歧视残疾人,罚你,一个月不许跟我亲嘴。”
  苏问离说:“不要这样。我的意思是他身残志坚,来,亲一口。
  你是不是真的不让我亲?如果你想同情他,你去跟他亲嘴好了。夺走他的初吻与童贞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首先,夺走他的初吻的行为就等于阻止星际争霸和魔兽争霸的大爆发。”林晓铃在苏问离的嘴角吹破了一个泡泡。
  回到家以后,苏问离说:“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差,做不了那种事。”
  林晓铃说:“来你家就是为了不和你做那种事。”

  苏问离说:“本来,我还想买松隆子的《告白》、苍井优的《红线》、
  《镇魂与再生》。我想应该没有,所以我就没问,这几部足够我们看一整晚。”
  林晓铃说:“我都快睡着了。”
  苏问离说:“不要紧,我抱你,你躺在我身上,我掐你的手指,你就睡不着了。逼你陪我看完。”
  林晓铃说:“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苏问离说:“不要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苏问离头发湿湿的,苏问离看一眼十多米远的居民楼,不同颜色的灯光明亮,光源朝外勾画出许多不规则的线条。从房间传出的光影,有时亮,有时暗,房间清凉。
  拖鞋像蹼一步一步地靠近翘臀的萝莉。林晓铃的一举一动的神情,仿佛准备好陪他看一夜的电影马拉松。

  日期:2012-01-06 10:18:57
  我坐在巴士上回忆林晓铃的情史的时候,刚过中午十二点,可是车窗外的天色十分暗淡。一半灰一半白。
  我的目的地是某报社。
  我的午饭是铁板炒牛肉。我想这个时候夏简世一定也在精神病医院吃午饭吧。
  我托顾倚轻告诉他我没脸见他。他也一定得知我此行的目的是帮他去报社投稿。

  我和顾倚轻商量的计划很简单,夏简世的家长都是一些只会做苦力不懂得思考的头脑简单的动物,如果让他们看见夏简世的名字上报了,他们肯定会惊喜:这小子真有才啊!马上把夏简世从病院放出来。
  我吃饭的餐馆正对面就是报社。我想这挺方便啊,门口那个警卫若不许我进去,我装扮成送饭菜的小伙计也可以混进去做卧底啊。
  不过这事,我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我转过身看看报社,阳光特别明亮。
  报社门口好像餐馆里办喜事在门口放了一块告示牌。
  上面写着某某美女作家今日下午在报社与几名小读者对话。

  我傻站那里喝警卫纠缠十多分钟,真看见了一位女生和她的妈被警卫笑脸相迎进入报社。警卫回头看我立马变脸,要我滚。
  我想这场景好啊,象征着女性在男权社会的觉醒啊!回想刚才进去那两女的祖母的祖母的祖母裹小脚的时候,肯定不知道她的后辈这么有头有脸给她挽回了尊严。
  那女的还多看了我几眼,什么美女作家,简直是张大众脸,她的名字我是知道的,7岁描写男女做爱,惊为天人。但是,书店里她的书一部也找不到。
  警卫真心是瞎了眼啊,竟然和一位慕名而来投稿的少年扭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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