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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食物链
作者:
我是安逸的哥哥
日期:2006-6-20 10:45:52
爱情食物链
爱情是世上最难遂人愿的东西!
我爱他,他爱她,她又爱着另一个他,而她的他也许爱着我。
如同动物世界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沙子,而沙子也许有一天吞噬一切。
多么可怕,原来爱情的世界里也有食物链!
( 一 )
不知由谁发明了闹钟,关遂心一直对人类这一伟大发明深恶痛绝。
刚刚下了夜班,还没睡熟,她便又被铃声吵醒。
遂心用力打压床头的闹钟,铃声并未停止,原来铃声来自手机。
她挣扎着,怪叫着抓过手机。
这个追魂夺魄的电话号码属于《生活时报》新闻部主任阙艺德。
遂心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用力咳嗽两声,努力让自己睡意朦胧、含糊不清的声音变得清醒清晰。
“关遂心,你还在睡觉,发生如此大事,你还在梦里?”电话那头阙艺德非常不客气。
遂心叹口气,还是没掩饰住自己睡意。
“什么事情?”遂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精神一些,她永远觉得自己没有睡醒。
做社会新闻记者5年,遂心早就身心疲惫,很难有新闻能让她兴奋起来,她有时候累极,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睡去。
“据可靠消息,舒喻昨天半夜在家开煤气自杀身亡!”阙艺德的声音透着无以伦比的兴奋和激动。
遂心要在心里默一默,才反应过来。
舒喻是名非常专业资深的高级心理咨询师,也是成都最权威的心理咨询中心的创办人。
这几年,舒喻的名字常常出现在社会新闻版头条。
两年来,遂心曾经多次采访过舒喻,她沉稳内敛,落落大方的性格和优雅美丽的外表给遂心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要到该刹那,遂心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阙艺德直问:“消息确切吗?是心理咨询师舒喻自杀了吗?”
阙艺德极端不耐烦地回答:“你去她家就知道了!别把新闻给漏了!”
这个新闻无疑会是今天社会版头条,一个巨型炸弹!
挂了电话。
遂心立即从床上跃起。
一边快速沐浴洗漱,一边给搭档摄影记者方咏正打电话,通知他迅速赶到棕北小区舒喻的家。
从起床到出门,遂心只用了不到10分钟。
为了工作的缘故,遂心的长发从来都紧紧束在脑后,柜子里清一色白衬衫、体恤、牛仔裤,随便拣两件都可以搭配,永不出错。
整个人清爽利落,大方整洁,颇有记者风范。
上了出租车,遂心还没有从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里解脱出来。
是什么,让一个如此优秀的心理咨询师,选择了自杀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只有心理极端不健康的人,才会放弃人类求生的本能,选择求死。
遂心记得舒喻只比自己大5岁,不过是31岁的年龄,正是一名事业女性最盛最黄金的年华,怎么会突然自己动手结束生命?
难道真是能医者不自医?
舒喻有什么严重的心病吗?
可是,明明几个月前,舒喻接受采访时才劝慰别人:对于出生和死亡,我们都无计可施,唯一可做的,是好好享受二者之间的间歇!
这样通透,怎么会自杀?
一个个疑问,缠绕着遂心,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舒喻家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整个单元都被警方封锁了,老远就拉起了警戒线。
难怪,舒喻在成都可是名人,名人死了当然要慎重又慎重,比不得小老百姓,什么都可以草草了事。
和遂心一样被拦在警戒线外的还有其他媒体的记者。
遂心用眼睛一扫便知道,全城媒体都出动了,恐怕自己还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难怪阙艺德象吃了炸药。
遂心苦笑。
这时,背后有人拍了遂心一下。
她扭头一看,原来拍档方咏正已经先自己一步到了。
方咏正将遂心拉到一边,两人迅速商议采访事宜。
“我已经打探过了,现在舒喻和警方以及舒喻的家属都在房子里面,我可到对面楼顶,用长镜头拍几张室内的照片!”方咏正似乎胸有成竹。
遂心知道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方咏正,再棘手的事情面前,他都能保持沉着冷静。
这也正是多年来,遂心一直喜欢方咏正的原因之一。
可惜,老方只当遂心好搭档,好朋友。
遂心轻轻在心里叹口气。
反正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充斥着遗憾,多这一件,也很正常。
遂心目送老方离开,然后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楼是进不去了,遂心只得做些外围调查,从小区的保安,到负责清洁楼层的大婶,遂心都
一一问过。
所有人对舒喻的印象都很好,评价全是:那个总是微笑的,宽容的女人,看起来很有涵养。
所有人都不觉得她会轻生。
连遂心都不相信,这样通透,宽厚的一个女人,事业正蒸蒸日上,会得自杀?
方咏正拍下来的照片,遂心也调出来一一查看,照片里有个男人,捧着舒喻的照片,一脸悲痛,无声饮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遂心赶紧让保安辨认这个男人,保安称,这名男子正是舒喻的丈夫,刘治国。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伤心!”老方指着照片说。
遂心望着照片有刹那失神,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因为舒喻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这个世界,人人都自带三分演技,演的好的,几乎已经出神入化,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明白!”
方咏正笑一下:“遂心,干嘛那么悲观?你就不会演戏,你的七情六欲都摆在脸上!”
遂心抬头,看进老方眸子里,心头叹口气!
要是自己真一点演技都没有,怎么在阙艺德那个龌龊的周扒皮手下工作?
老方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了解自己!
遂心挤给方咏正一个笑容,然后走开,转身太快,马尾巴差点打到咏正。
咏正忍不住摇头:这个关遂心,一点女孩该有的雅致温婉也无,永远风风火火,精力超人!
遂心马不停蹄,找了相熟的警察小刘询问案情。
得到的答案居然也是:舒喻是开煤气自杀的。
“开煤气自杀?那她家里的人呢?由谁第一个发现舒喻身亡?”遂心穷追不舍。
还好小刘已经习惯遂心的工作方式:“舒喻自杀时,是独自在家,他丈夫半夜返家时,发现她开煤气自杀,我们赶到时,她已经全身程粉红色,死亡两个钟头以上了。”
“她丈夫为何半夜才回家?”遂心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他丈夫有很合理的解释,但这是别人私事,我可不敢透露给你。”小刘也觉得遂心太过咄咄逼人。
“可有他杀的可能?”遂心还不死心。
“不可能!关大小姐,舒喻家中,并没有发现她家人以外的指纹或者脚印,房间内井然有序,十分正常!”小刘耐着性子回答遂心。
遂心见套不到更多资料,只得悻悻离开。
整整一天,遂心都和咏正泡在舒喻家楼下。
全城记者都不敢离开,唯恐露掉什么细节,被对手抢了先机。
六月天,太阳烤得人都焦了,遂心觉得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泡在汗里,整个人都快臭成一条咸鱼。
可是直到警方撤离现场,舒喻的家人也没从家里出来。
遂心等所有记者全都撤退了,才极其不甘心地和方咏正离开。
一回到报社,阙艺德便笑嘻嘻迎上来:“小关,可有好消息?编辑部为你留了头条的位置。”
遂心只得皱着眉头将事情详细讲述一遍。
“那就是说,你什么都没采访到?”阙艺德的笑脸立即拉得老长。
这个人天生有学习川剧变脸的素质。
“可是,我觉得事情有蹊跷,舒喻没理由自杀。而且事后她的家人全都躲着记者。”遂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阙艺德。
“小姐,那只是你的想象和推测,我要的是事实!”阙艺德眼睛往上翻,成死鱼状。
遂心力图将现场的情况和采访的难度告诉阙艺德,可是他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冷冷地扔下:“要是明天别的报社报出内幕,你直接写辞职信放在我桌上!”
我爱的人爱上其他人,我采访的新闻没别人的精彩,统统不能怨别人,怨别人无任何用处,要怨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
遂心有自己的处事哲学,她硬生生将火气压下,坐到电脑前写稿子。
她用了最大努力,又调齐舒喻最详细的资料,声情并茂的写了一篇新闻稿,还把几次采访对舒喻的印象也做了个素描。
配上方咏正的照片,看起来这篇采访稿也算图文并茂。
可惜,遂心自己清楚,这篇新闻有两个重大缺陷,一是不知道舒喻是否真的死于自杀。如果自杀,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让一名心理咨询师走上绝路?
她的心病到底是什么?
统统是迷!
遂心承认自己很失败,连舒喻的亲人都没采访到。
也难怪,直到交稿,阙艺德也没有好脸色给关遂心看。
遂心自己的脸色也是惨灰色,在大太阳下晒了整日,连水也没喝上一口,整个人似从胶水里捞出来般全身发粘。
一进家门,她便速速冲进浴室沐浴,温水自莲蓬处洒出,包裹着遂心,眼耳口鼻,每一寸肌肤都沉浸在顺滑的流水中。
沐浴是遂心生活中少有的几样乐趣之一。
洗完澡,倒杯芝华士,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放进几块碎冰块,轻摇杯子,听着冰块与玻璃杯细碎的碰撞声,再喝上一大口金黄的液体,芝华士独有的馥郁芬芳,夹着水果的清甜,带着浓浓的烟熏味道,一直在遂心的舌尖处缠绵回荡。
直把这半杯液体喝光,遂心方才又活了过来。
遂心躺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每次完工,疲惫不堪时,非得一杯酒在手,才能放松。
遂心知道这是恶习,太阳还没下山便开始喝酒,可是没办法!
人生苦短。
有时候,遂心甚至觉得生活就像一个马戏团,只要皮鞭一响,任凭你是狮子还是老虎,都得开始表演,再多的火圈都得硬着头皮,咬着牙齿跳过去!
几杯酒下肚,遂心彻底松弛下来。
她甚至看见小小的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香面颊。
那些吻,那么温暖而真实,遂心感到巨大的安全感。
但是,即便是梦里,遂心也知道,这是一场梦。
遂心的父母,早在遂心上高中的时候便遇车祸身亡。
遂心与比自己大5岁的姐姐关如心相依为命。
遂心还记得,上大学时,为了挣学费,她常常兼三份职,累得筋疲力尽。
一整日只吃两个个包子是常有的事情。
为了支持遂心读书,如心白天上班,晚上到酒吧为人拉小提琴赚取出场费。
直到遂心找到工作,当上记者,生活才开始改善。
姐妹俩着实吃过不少苦头。
是以,遂心特别珍惜现在的工作。
她常常觉得讽刺,父母给姐妹俩取名遂心、如心,就是希望生活能够随两姐妹心愿。
可惜,偏偏一切都事与愿违。
电话铃将遂心从梦境里拉了出来。
她接起电话。
“遂心?”是如心温柔安静的声音。
“姐姐!有何贵干?”
“吃饭没有?到我家里来,我熬了鸡汤。你姐夫有个同学也要来吃饭!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遂心立即皱起眉头,如心自从结婚后,便成日摆出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姿态,天天在遂心面前嘀咕,结婚的千般好处,而且致力为遂心安排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恨不能早点把遂心这个大麻烦转嫁给别人。
“姐姐,饶了我,我很累,让我睡觉吧!”遂心呻吟。
“遂心,你一天不嫁人,我一天不放心!”如心还不死心。
遂心干脆耍赖:“姐姐,下次吧,下次我一定来!”
如心只得作罢,末了还叮嘱:“那我改天帮你约他。”
遂心一叠连声地说好好好,几乎没有感激流涕地挂了电话,只要姐姐不让她现在去相亲,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挂了电话,遂心又倒回沙发上。
只片刻又熟睡了。
一早,遂心便被阙艺德的电话吵醒。
遂心被阙艺德一通乱骂,并通知遂心不用再去开工了。
遂心打开报纸一看,全城所有报纸都详细登载了舒喻的死讯,原来舒喻不是自杀,而是被她丈夫刘治国谋杀的。
唯独遂心的采访报道不痛不痒,连真相都没披露出来。
遂心一下急出一身汗来……
“嚯——”得一下,遂心坐了起来。
原来不过是一个梦。
真逼真!
遂心擦擦额角的汗,觉得浑身酸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拉开窗帘,天刚朦朦亮。
粉色的云彩在天边,尚若隐若现。
时间还早,可遂心再也睡不着。
她开始觉得坐立不安,唯恐噩梦成真。
干脆,遂心匆匆沐浴,换了件白色体恤,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奔出门。
走了好远,才在街角看到报摊。
不等小贩将摊子摆开,遂心扔下钱,把所有报纸都各买一份,胡乱翻到社会版。
看完,才松口气。
原来其他记者也和遂心一样,这个新闻事件的边都没有摸到,写得都是一些资料性的东西,和一些推断和猜测。
反倒是方咏正的照片是别的报社没有的,使遂心的报道看起来要较别人更生动丰满。
遂心打心底里感谢老方。
不想再折返家,乘早晨还算有些微凉意,遂心赶到报社。
真静,平时闹哄哄如同八国开战一样的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
遂心泡了杯浓浓冰咖啡,一边吃三明治,一边上网搜寻关于舒喻的所有资料。
遂心知道,昨天那一仗,大家都打了个平手,今日各大媒体全都会派出精兵强将,继续挖掘该条新闻背后的新闻。
遂心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遂心相信,事实并不会由于被人忽视便不复存在。
反正记者的工作之一,就是要找出这些被忽视的事实。
昨晚,补足了觉,遂心觉得神清气爽。
正在拟定新的采访跟进计划,阙艺德便来了。
他手上也捏着一大叠报纸。
遂心自认昨天的采访不比任何人差,故此理直气壮地看着阙艺德。
可是阙艺德还是对着遂心咆哮:“看,今天各家报纸的报道都平淡无奇,要是你昨天拿回舒喻自杀的真相或者内幕,我们就赢了,结果只和别人打了平手!”
遂心气结!
这个阙艺德,对下属苛刻就算了,遂心大可当他要求严格。
可是,每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阙艺德总是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功劳自己领。
遂心记得有一次,她做了一个关于毒品泛滥的调查,天天被人打电话威胁骚扰。阙艺德担心不已,深怕被人打击报复,整整骂了遂心一个星期。
可当这篇新闻获得当年的年度大奖时,阙艺德却把所有功劳都归于他自己。
没有什么错误比永远正确更错,可是阙艺德却不懂得,一直执迷不悟地认为自己是真理的占有者。
遂心有的时候沉不住气,真想告诉她:除了傻瓜,没有谁会永远正确。
可是遂心始终忍住了。
她知道,办公室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表现得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否则就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遂心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封闭起来,把阙艺德的话当作耳旁风。
然后偷偷在心里骂他:“你这个缺德鬼,除了缺艺德、还缺道德、简直就是缺大德,你父母真没给你取错名字!”
然后遂心稳坐在自己座位上,继续翻阅舒喻的资料。
阙艺德见骂了半天,遂心都不为所动,更加恼怒:“关遂心,你大清早就坐在办公室偷懒?还不出去找线索!”
遂心飞快起身,逃也似得奔出办公室。
她太知道阙艺德了,遂心坐在办公室,他说她偷懒不出去采访。
遂心在外采访,他又说遂心连办公室也不回,在外面躲懒。
总之,在与不在,他都认为遂心在偷懒。
遂心心里十分明白,不过是她不愿意下班与阙艺德喝两杯酒,伴唱两首歌,陪跳两只舞的缘故。
遂心也不愿意对着阙艺德献媚讨好、阿谀奉承。
工作做好,遂心但觉无愧于心。
她宁肯永远不升职,累得似头牛,也不做令自己半夜会恶心得不能入睡的事情。
凭着多年经验,遂心决定到舒喻的心理咨询中心去调查一下舒喻自杀前一天的行踪和精神状态。
咨询中心位于川信大厦9楼。
整个中心占据了大厦整整一层楼,当初成立时,在成都轰动一时。
负责接待遂心的,是舒喻的助理祝小姐。
祝小姐是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十分斯文有礼。
其实这里的每名工作人员看起来都温柔敦厚,且兼具亲和力。
伤讯传出,可中心的每个工作人员仍然井然有序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了,面色平和,看不出异样。
只是,中心的每支花瓶里都插着白色的玫瑰,玫瑰上绕着白雾一样的轻纱,使整个中心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由于之前遂心通过祝小姐采访过舒喻多次,所以这一次,祝小姐已经将遂心当作老友,十分
愿意与遂心倾谈。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舒小姐会自杀,她那样温和宽容的一个人,中心上下每个人都十分尊敬她,连病人都特别肯对她敞开心扉。”祝小姐一脸的慽容。
“我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你能告诉我舒喻自杀前一天都做了什么吗?”遂心小心地询问。
祝小姐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是舒小姐32岁的生日,她一整天都在中心工作,还开玩笑说工作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你有没有发觉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情绪低落吗?”
“不,一点都不!和平常一样,而且心情还挺好!”祝小姐非常肯定:“除去中午休息时,她到楼下美美力城买了条Laicarfore的长裙,下班的时候才发现裙子尺码不对,她还让我昨天一上班就帮她拿去换。结果,裙子我帮她换了,她却再也不能穿了……”
“裙子还在吗?”
“在!”祝小姐将我带到舒喻的办公室。
办公室布置得十分清雅,案头放了一大束白玫瑰,静默地吐着芬芳。
写字台颇大,有序地放着文件,一大束笔、电脑、茶杯,另一角的茶几上整齐叠放着杂志。
白色的墙壁上悬着四个斗大的隶书:“难得糊涂。”
椅子底下有一双软底绣花鞋,大概贪舒服的时候换上它。
这是属于她的天地,是她赤手空拳,打回来的江山。
空气间弥漫着她的香水味,遂心辨出,是纪凡希的“禁锢”,这香水不是一丝丝,一缕缕,也不是若隐若现、缥缈而难以捕捉,而是一大片一大片,连绵起伏,轻易溶入空气、溶入你的呼吸,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舒喻刚刚还坐在这里。
案头上,还有一本书,摊开放着,似乎女主人还会随时回来翻看……
然后,遂心的目光停在房间一角的衣架上。
这个人形的模特衣架上,是一袭质地柔软的烟紫色连身长裙,看得出,衣服的主人身段、品味都是一流。
她为什么要在生日当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头一天还兴致勃勃选了这样一条出色的长裙,还没穿过?晚上会舍得死?
更没有人会当天要自杀,还让人第二天去换新裙子的?
遂心心里的疑窦渐渐扩大。
她立即致电方咏正,让他前来拍照。
好个方咏正,将一件死物拍得活了似的,那长裙迤迤然然侧立在长窗前,仿佛一名女子华丽的转身,但又透着绝望……
风吹起裙裾,仿佛有前言万语要倾诉……
回到办公室,遂心一口气,将调查的情况用极端细腻忧伤的笔触写出来。
可是,还是没有了解到事情真相,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遂心暗自决定,无论如何要将事情的真相挖掘出来。
成都的新闻媒体太多,记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竞争激烈,什么题材都被人做烂,就连邻居吵架、夫妻反目、小朋友打架都有人肯抢着去做。
遂心已经被这些鸡毛蒜皮称不上新闻的新闻折磨得快要丧失斗志了。
原来,记者这个行业看起来那么光鲜,除强扶弱,伸张正义、开拓求真……统统不过是一层光环。
私低下,个个累得筋疲力尽,新闻圈里,人人都耍笔杆子,办公室政治比敌国开战还复杂。
为了几十块钱的稿费,撕破脸,大打出手的也大有人在。
这个圈子里,人的质素良莠不齐,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常常发生。
遂心已经对工作厌倦到麻木的状态。
可这一次,遂心觉得,舒喻的死,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揭开这个秘密,她一定能做出一条非常优秀而轰动的新闻。
日期:2006-6-20 11:04:55
正对着电脑发呆。
方咏正走过来问我:“怎么样?去看下午4点的电影如何?”
遂心看看手表,3点半了,她把文件放进抽屉中,关好。
她对咏正说:“老方,你永远是这个样子,三点半约我看四点的电影,看死我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方咏正露出雪白牙齿笑得分外阳光,还嬉皮笑脸的说:“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遂心耸耸肩,“我是应该拒绝你的,起码等你问到第十次才答应你。”
“为什么不那样做?”他还是老没正经的,不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嬉皮笑脸,可一旦开工,立即变做另一个人。
双子座的男人,总是有多面性。
“我怕你不会问我第二次,我不敢。”遂心老实的答。
“做人还是爽快点好,”咏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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