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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乡村鬼事
作者:
zeesir
日期:2011-11-22 23:43:39
我的家乡坐落在江苏北部徐州境内,因为村边上有座长相乌龟的山丘,该村有个小名“龟山村”。
老人家说徐州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奇怪的事情特别多,从小到大身边的鬼事和道听而来的故事也是一箩筐。
故事先从村里的老李头说起,他就是因“兵家之地”而瘸了腿。
老李头要是活着应该有80多岁了,98年死的。村里和他同辈的人都知道他腿为啥瘸的。具体时间不说了,按老人家的话说,那个年代打仗跟放烟火一样平常。半夜听到“啪啪,轰轰”的声音,家长都会哄孩子“放鞭炮,放烟火呢,别怕,睡觉吧”。
徐州某个地方经过一场恶战,死伤无数,村里头的几十号人半夜赶着驴子过去战场捡东西。打完仗捡东西这可是犯罪的,不管被哪个部队(一般都是获胜的部队)捉到都是要被严厉处罚的!按老人家的话说“当时的铁头盔那个质量好啊,用来煮饭或者融化了做锄头特别好使”。
(这时的老李头还小,姑且叫他‘小李头’)
小李头老爹带着小李头也去了,从天蒙蒙黑赶到战场就半夜了,借着月光看过去,黑压压都是人!能动的都是四五八村赶来的村民,不能动的就是挺在地上的死尸了。
战场上能捡到东西那是要靠运气的,因为战争结束能捡的基本上被部队带走了,剩余的才能轮到老百姓捡,小李头哪里见过这么多死人,吓的直哆嗦,老爹就护着他,拉着他一起摸索着每个尸体。
小李头一开始怕的紧,过了些时间,也就不怕了。因为那个年代死人太常见了,龟山周围饿死,病死,还有死婴隔三差五都能见到,基本上都是别的村人扔过来的,扔在谁地里,谁就找地埋了,也不骂,也不气,因为我们村也是这样子,非正常死亡的基本都扔到外村去(特别是生病的)。
摸索个把钟头,小李头他爹已经收集到10多条皮带,铁头盔一个都没捡着。
“倒霉”他爹喃喃道。
这时小李头尿急“爸,我要尿尿”,
他爹没睬他,“找个地方尿呗”。
小李头赶忙解下裤腰带,正准备尿呢,忽然发现旁边有具尸体仰面朝上,嘴巴大张。小李头来了兴趣,对准死尸的嘴巴尿了起来,边尿边得意的跟他爹说“爹,我尿他嘴里了”,他爹刚想制止他,就见那尸体的手臂猛地抬起,“啪”的一下打到小李头腿上,小李头惊恐的尖叫,他爹更是慎的汗毛飙起!
怎地还诈尸了?!
小李头大叫“腿痛,腿痛。。”哭了起来,周遭的村民围上来,听他爹一说,也都吓的汗毛挺挺的,个个愣在那里。
他爹摸了摸儿子,哄两句,然后借着月光自己看了看尸体,又摸了摸心窝子,心窝子凉透了,应该是死了,怎么还动呢?心想“坏了!得罪人家了!”
老爹连忙拉着小李头跪下,给死尸磕头认错。孩子一直叨咕着腿疼,他爹疑惑着,也没了继续捡东西的心情,就跟大伙打了招呼先回村了。同村的人感觉不对,这太吓人了,也都跟着撤了。
到家后,小李头的腿就开始肿大,发紫!他爹连夜赶紧找来本村的神麻麻,神麻麻一看就知道这腿是着了尸气,听完他爹的诉说,神麻麻摇摇头“孩子腿已经废了,只能用刀在腿上划开个大口子放出淤血,否则,小命都没了”。
小李头惊吓过度在床上躺了2个月,之后腿就瘸了,瘸了1辈子!
小时候,我们一群小朋友见到他总是围着他取笑他往死人嘴里尿尿,他就会很生气的拖着残腿遍地找枝条要打我们,我们就四散而去,现在想想当时真的不该这么笑人家,但小孩子谁懂呢?
战争是无情的,哎,就算是平民百姓也都无一幸免!
日期:2011-11-23 21:32:00
2.
因为战争,张大爷失去了自己的小和尚(套用王小波的台词),90年代的时候,我们一帮小孩蛋,只要看到他,都会跟着他,围着他,目的只有两个:
第一,张大爷能侃,外号“大侃爷”,总是能将一些毫无关系的东西连在一起,读起来不仅朗朗上口,而且还色色的感觉。另外侃爷还会说日文!
我现在能回想起来的段子,有这么两个(普通话读起来,缺少些味道~~)
天上的雪,地上的棉,大姑娘的肚皮,卫生丸。
屋檐皮,烂碗碴,屋檐皮下一个小孩屙巴巴,拿个碗碴擦屁腚,又疼又滑。
另外一件“趣”事就是看侃爷尿尿,侃爷因为没了小和尚,只能像女人一样蹲着,完事后,用自带的毛巾擦擦,然后在河边洗洗毛巾挂在身上。。。。
哎,感叹自己儿时的好奇心咋就这么变态呢?!!!!
还是那个战争年代,侃爷那时年轻,在我们乡里跟着戏班子学拳脚,学大戏。20出头已经是魁梧的小伙了,身高180,一身好武艺,三两个流氓靠不近身,正因为如此,十里八乡给他说媒的人每天排长队。
侃爷也是有抱负的人,凭着个人魅力以及身手没几年当上了乡里的民兵团团长(按他的话说,管着百来号人呢),迎娶了全乡的大美女,好不风光,每每侃到这里,侃爷总是得意的脸上堆满笑容,说他见过谁谁谁,云云。。。
好景不长,民兵团在一次和日军的对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侃爷被俘,更不幸的是:侃爷投降了!为此,解放后,侃爷全家是全村人最鄙视的一家!文革的时候,侃爷更是被蹂躏的最惨!!!这些都是后话,用侃爷的话说:那个年代,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看到这里,各位看官估计又要开始骂人了,哎,无奈,事实就是如此,没法。侃爷虽然被全村人鄙视,可是,自打侃爷当了叛徒之后,日军再也没有来过乡里抓壮丁,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乡里多了些不曾有过的姓氏:比如欧阳,赫,孟等,这些都是当年逃荒躲难过来的外乡人。
日军想栽培本地人,安排了一批当地人做小官。侃爷当上了培训教官,就是培训连队操练,拳脚功夫等。侃爷把老婆也带走了,从那以后几年时间都不曾回村。
有一日,日本高级军官带着几个日本婆路过操练场,顺便检阅侃爷的操练情况。侃爷这是头一次看到日本婆,一看不打紧,侃爷和其中的一个日本婆对上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还是跨国婚外恋情。
某个晚上,侃爷和日本婆在小屋里翻云覆雨,正当兴奋的小烟花在头顶“嘭嘭”响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的是那位高级军官。侃爷的小烟花熄了火,小和尚也熄了火。
一通拷打之后,日本人割掉了侃爷的棍子(蛋蛋还留下)!哎,这个比当太监还痛苦,太监是没了蛋蛋,基本上也没有性欲,而割掉棍子,留下蛋蛋,还是会产生性欲,有了性欲不能行事,就算是“基本靠手”的小康生活也满足不了了,悲哉悲哉。。。。
侃爷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没有杀了他,而是割掉自己的棍子,多年后,侃爷明白了,这是比杀了自己还痛苦的惩罚了。
当然,日本婆的下面被缝了起来,这是侃爷自己说的,我们就不研究了。
好在被“阉”之前,侃爷已经有了3个儿子,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儿子们的智商都不高,其中还有个智障的。用侃爷自己的话说,这叫做报应。
战争年代当叛徒是让人不齿的,特别是外民族入侵,那就牵扯到民族利益了(不像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些人物,经常跳槽,也无须挂上叛徒字号)。虽然说侃爷的叛变让村子,全乡免受日军祸害,但这种行为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文革的时候,红卫兵从侃爷家里搜出了大量的银元,还有日军军徽,日本物品。侃爷全家都被批斗。上文说到的侃爷儿子智商都不高,其中大儿子就因为用毛主席画像擦屁股,被批斗到疯了。
(也许有人会疑惑,为什么画像擦屁股会被别人发现?我来解释下,文革时候,就算是家里的粪便都是要充公的,运到生产队里沤粪用!)
若干年后,当这些事已变成别人的饭后谈资时,侃爷说,要是没有当初的苟且之事,他现在应该在日本的某个地方了,因为当时的高级军官非常喜欢他,也跟他透漏出撤军回国的打算,并带他一起走。。
侃爷还是会说很多日文D。。。侃爷死后,这事就归于历史尘埃了。
备注:故事和鬼怪无关,想到这个人,想到这些事,也就啰嗦几句,当然下面要讲的鬼事就是发生在侃爷小儿子身上的。
日期:2011-11-23 22:33:00
3.
侃爷被割之后,没几日就被轰回老家。不管怎说,小命是保到了。等到伤口日渐愈合,如何提高3个儿子智商的问题被提上日程。
侃爷有些小钱,于是带着孩子找了好多土郎中,都无方法。有一日,家门口路过一个算命的先生给了个偏方:以形补形!脑子不好,只能用脑子来补!
侃爷一听,我靠,这不是要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么,万万不可。立马赶他走。
先生不着急,慢慢说“没叫你杀人,只是让你找些死人的脑袋,抠出脑子给孩子吃,吃的越多越好”
侃爷一听,这也是件瘆人的事,再说了,虽然说世道不好,开死人脑袋取脑子也是件缺德事啊。轰轰嚷嚷的将先生赶走了。
过了些时候,侃爷琢磨着,大家都说以形补形,就好比肾不好了吃猪腰子,羊腰子,肝不好的吃猪肝一样,难不成还真管用?找来老婆合计着,老婆一听也是汗毛直立,怪慎得慌,不过一想到3个儿子半傻不傻的,侃爷也不能再行房事,也就不能再生孩子了,心里一横,支持侃爷取人脑补人脑!
夜半三更,夜猫子嘀咕了几声,侃爷拿着砍刀朝山上走去,冬天的夜晚特别寒冷,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侃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能暖和起来。路边的黄鼠狼成群结对窜过去,吓的侃爷心往下沉。路上没啥人,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侃爷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似D,冷不丁的回头瞄一眼--确实没人跟着。也便加快了脚步。
摸到半山腰,星星点点的磷火闪烁着,蒙蒙月光之下,好似老人家点着的烟斗,不过,一闪一闪的速度还是比不上侃爷的心跳。
既来之则安之,侃爷咳嗽两下,伸伸拳脚,接着月光朝新坟摸去,新坟上的花圈只剩下支架,偶有些碎纸布头子挂在上面,随着小风抖索着。
刚要下手,心想“坏了,太紧张了,只带了砍刀,没带铁锨,镐头,如何掘坟呢?”侃爷束手无册,难不成用手挖?侃爷试了试,不行,土懂的太结实了。无功而返吧,觉得不值,这一路瘆的紧,手里空空再一路瘆回去?侃爷彷徨着,着急啊,围着坟头蹦跺着:冷!身体冷,心冷,哪儿都冷!
婉约晓月之下,侃爷隐约中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毛布包裹,切着心摸过去。蹲下身子,捏两下,微微软,小心翼翼解开
“我靠,你大爷D”,侃爷吓得一屁股撅在地上,那是个刚刚死去不久,身体还没僵硬的婴儿。
愣了下,侃爷心道“有了,有了”
拿出砍刀,“咔”,将头颅割下放在地上,端详着如何下刀,生怕太大力脑浆子崩的到处都是。侃爷思考良久,还是慢慢悠悠的开了头颅。从怀来取出准备好的油布,将脑浆子小心包裹起来,揣在怀里,生怕拿在手里路上碰到熟人说不明白。
做完这一切,侃爷刚要起身离开,忽觉这么走太无人情了,怎么说也是具尸体,自己还割了人家头颅,怎么着也得把尸体埋了吧。随即侃爷找了块低洼的地方,用砍刀掘起土来。
地冻的太结实了,侃爷费了二虎之力掘开一小小坑,凑合着把尸体埋了,还不忘记给人家磕个头,说两句客气话。
回来路上,侃爷一路小跑,来时的踟蹰不见了,现在就感觉背后似乎有人紧紧追赶,夜猫子嘀咕嘀咕似笑非笑,小北风吹着脖子好似刀子慢慢割着,紧张和兴奋难以言表。怀里揣着的玩意儿黏黏的,好像漏了出来,侃爷不管这么多,一路小跑!
日期:2011-11-24 21:24:00
怎么进的家门,侃爷也不知道了,到了屋里,腚往凳子上一坐,大气喘着,豆大的汗水爬满额头,连忙从怀里拿出油纸,往桌上一丢,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
媳妇小瞄了一眼,“得了?”
“得了。。”说完搓搓双手,然后用力的搓搓脸,望着桌上的东西,两眼失了魂似地。
“生吃?”
“生吃?你生吃试试….”
两句对白,让二人迷糊了,这东西该如何下咽?
“不能吧,先生没说怎么吃,你是弄饭的,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有个要求:不能让儿子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任务交给了媳妇,媳妇很是犯难,煎,炒,烹,炸,炖,样样想过去,都不行,三个儿子虽然智商低,可这白花花的脑浆子也认的出啊,就算认不得人脑,认成猪脑也麻烦,小孩子的嘴巴你也管不住啊。再说这没过年没过节,那来的猪脑子吃?三个儿子往外面一说,这事就能捅个窟窿。
哎,媳妇真的犯难了,“无米之炊”再难也难不过“烹饪人脑”还不让外人知道吧。这要是个猪脑子,那就容易,煮熟了,放些香油,葱花,盐巴,一口猪脑,一口大蒜,再来点小酒,美滋滋,乐呵呵,快意吃喝,没啥心理负担,可面前的人脑多少让她有点畏缩而远之。(我想,如若是在广州,多半是放些天麻炖上个把小时,那是相当滋补的。可惜中原地区没这煲汤的习惯。)
“要不,在做饼子的时候加进去?做成菜合子?半夜给孩子吃,黑灯瞎火的,他们也看不出个啥,传出去大不了就是半夜吃好吃的饼子”
媳妇的话,让侃爷茅塞顿开,好主意!说干就干,趁着还有些胆子,侃爷和媳妇折腾起饼子来。
香喷喷的饼子做好了,叫醒熟睡的儿子们,一人一个。三个小儿问都没问,狼吞而下,边吃边说“爸,啥东西这么好吃”
侃爷淡淡地说“油饼子”
等儿子们吃完,睡下,侃爷也虚脱的了。
有了晚上的经验,第二天早饭过后,侃爷就出了门,满山遍岗子的寻找货源。这时侃爷以往在民兵团的才华显露出来,以提高儿子们智商为中心,围绕两个基本点,五步实施计划:
两个基本点:
1.寻找新坟。新坟也有讲究,我们当地的习俗,越是高寿的死者,坟子都是高高大大的,寓意儿孙满堂,死后还能惠及子孙。相反的年龄越小,坟子越矮小。
按照侃爷的思维方式:老人家的坟子动不得。人老成精这理,侃爷他懂,阴气重。再者老人的脑子一辈都用光了,不能吃,吃了也无补。而更重要的是,动老者的坟子,人家子孙都能活剥了你!
所以,矮小的新坟才是侃爷的目标。
2.石头窝、土堆边、杂草枯黄满山延,这里会有死不久的婴儿,这个最好,骨头脆,砍刀碰上去,脑瓜子就裂开,也不用掘坟,省事。关键是自己大佬们的阳刚之气也胜过死婴的阴气吧,侃爷觉得不容易沾染晦气,有些吉利。
五步实施计划:
1.白天订下目标,半夜起来才不会盲目。
2.观察坟子形状和结构,是泥土多还是石头蛋子多。泥土多的用铁锨,石头蛋子多的还要带镐头。(如果是钢筋混凝土,估计要带炸药了)。
3.估算从家门口到目的地夜晚来回时间。
4.不能用油纸,有些渗漏,要带家里的瓷罐子
5.找些桃木戴在身上,就算是个桃核也好(老家人都相信桃木可以克鬼)
逛了一个晌午,侃爷的目标有了。龟山靠近龟头坡下面有个小小的新坟。
目标已定,坐等月上柳梢头,人约坟头后。
日期:2011-11-24 22:42:00
那晚,月牙好似弯刀,配上侃爷的砍刀,两刀合璧,天下无敌!
“家伙落子”(方言)全带齐:砍刀,铁锨,瓷罐子,还有两颗桃核系在腰带上。
常言道,不管做什么事,第一次总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而第二次做,基本经验也就来了。路依旧是那条路,成群结队的黄鼠狼也依旧,不过侃爷的心情不同了,他能感受三个宝贝儿子明显变的比昨天聪明了,见到侃爷不再叫“爸”了,改叫“爸爸”了。由此可以推断,儿子们的脑容量明显增大了一倍!
顺利摸到龟头坡子,侃爷小心翼翼,“家伙络子”放在地上,撩起铁锨猛铲,新坟表面的冻土掀翻了,里面的土就很松软了,一袋烟的功夫。借着白月光,侃爷看到了坟里的苫布。“连个棺材都没有,应该是个孩子,这次又得了”侃爷有些许的高兴。
三下五除二,清理泥土,将尸体拖了出来。探手下去,摸到尸体的头颅,往脑后探,有个辫子,是个女孩子,“可惜了”侃爷叹道,“闺女,别怪叔叔,叔叔也是为了孩子”,边说着边拿出砍刀。
“咔”,刀子陷在脑袋里,“骨头有点硬,比婴儿的硬多了”,用力把刀子掀出来,再来第二刀,“咔”,脑袋劈了两半,脑浆子也混了一滩。连忙拿出瓷罐子,用手捧到罐子里。
“得了”,跪下跟人磕了头,慢慢将脑袋拼起来,将尸体塞到苫布里,再给她原封不动埋回去。“得了,得了”侃爷歇了口气,没到歇两口气的功夫,背后传来“蹦跶,蹦跶。。。”的脚步声,侃爷心里咯噔一下,骂道“谁他妈半夜来这个地方?”,回头一望,不远处一小人在那大石头上跳绳呢,“蹦跶,蹦跶。。。”
“没这么邪吧”,侃爷懵了,心窝子咯咯噔噔像上紧了的发条,越跳越快,跑呗!想啥呢。“家伙落子”全不要了,撒腿就跑,坡上坑坑洼洼,一个倔头,侃爷跌倒在地,头摔的嗡嗡响,腿上棉裤破了大窟窿,血“呼呼”往外冒,侃爷疼得急了性子,“操!老子还怕你不成!”,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回走,到了坟边,拎起铁锨朝那小人走去,侃爷走一步,小人往后蹦跶一步,走了十几步,那小人后退了十几步,“碰到黏黏头了,糟了,甩不掉了”侃爷心惊,脾气也消了,胆怯的想法又占领高地了,侃爷又怕了起来。
“拿了东西走!”定下决心,收拾家伙落子准备下坡,那小人又蹦跶回来。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不能不要啊,管他妈的黏黏头,老子走就是了,跟就跟吧。
侃爷走走停停,那跳绳小人也蹦蹦停停,始终保持距离,下了坡子,往村口走去,“这货厉害着呢”侃爷得出结论,因为一路走来,夜猫子不见了,黄鼠狼不见了,只有小人“蹦跶”的声音和嗖嗖风声,到了村口,侃爷停下了,因为侃爷的家就在村口。
“坏了”侃爷心想,“让它知道我家住哪就不好了”,引鬼入门的道理侃爷也听老人家说过。干脆一直往村里走!边走边回头看,只见那小人蹦跶到村口就停了,没有进村,“这小鬼也怕人多啊”,侃爷有了底气,想着继续往前走,不过村子就这么点大,能往哪走?索性走到路拐弯的地方停下,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小人确实没有跟过来,也就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只能等天光才能回家了”侃爷心想,寒冬腊月的夜里,侃爷双手操在袖子里,蜷缩着,迷糊着,天蒙蒙亮的时候,侃爷差点成了冰雕。
“回家!”侃爷踉踉跄跄来到村口,环顾四周,小人已经不见了。推开院门,里屋的油灯就亮了,媳妇迎了出来,一夜吓的没敢合眼,心里琢磨着侃爷是不是遭了什么不测。
“碰着那东西了。。。。”
日期:2011-11-25 23:15:00
就算侃爷不说,媳妇也约莫着估计到侃爷遇着东西了。
“遇着鬼绕圈子?”
“不是,黏黏头。。。”侃爷又累又困,小声说着,昨夜的恐惧尚未消散,一宿没合眼的他几近崩溃,呆呆望着面前的罐子,“这次的东西能吃么?”侃爷琢磨着,“吃吧,黏黏头也不定是那闺女”,再说,侃爷相信自己在那女娃娃面前又说了好话,又磕了头,娃娃能原谅他。
“我去躺会儿,你趁着天没大亮,快点弄来给孩子们吃了”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干燥的日光透着窗子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隔着眼皮,眼睛的世界里,黑暗中星星点点透着暗红,好似月光下尸体的淤血。侃爷还在回忆着这两个晚上的事情,琢磨着自己也曾是上过战场杀过人,放过血的爷们,怎会对挖脑浆子耿耿于怀。这种恐惧滋生于内心深处,挥之不去,更深的来源于对死者的愧疚。
“以后这事还是少干为妙”,侃爷思量着,“不行,这事不干的话,三个儿子的智商怎办?”在床上辗转反侧,“干!还得干!!”
“孩他妈,你过来”侃爷起身了。
“这事不能怎么干了,适合的东西不好找,得罪了人家咱们就得遭殃,还有三个孩子一起补脑,太慢了,以后有了东西,就只给小宽吃吧,老大,老二就别吃了,小宽年龄下,补的也快”。媳妇漠然点头同意。小官是他俩最疼的小儿子,也是智商最低的。
三五天来,侃爷也没有上山,跑到村里的上岗子听老人聊天,也打听了“黏黏头”的来历。
再说黏黏头之前,先给大伙讲讲我们那边的一些习俗。
人的体格分两种:圆骨人、扁骨人。小时候我问过家长啥叫圆骨人,扁骨人,他们也说不清楚,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村里的神麻麻能看出。所以一但家里的小孩体格弱,经常生病,家长就会带着孩子,秤上二斤红糖去找神麻麻,结论都是:扁骨人!为了祛除扁骨人容易招惹脏东西,神麻麻会让家长隆重的为孩子在脖子上套上续命绳。
那绳子用7种颜色的细绳搓制而成,经手人当然就是神麻麻了。娃娃年少之时戴上,到了12周岁才能解下,所谓:绳子易结不易解。解续命绳那是件隆重的事,家里再穷也要杀鸡还神,有钱的宰牛杀猪都有可能。如果在12岁之前,绳子不幸断了,那就麻烦大了!如若家长还不放心,除了续命绳之外,还会在孩子头后面留有一撮头发,这叫“续命发”,也是不可以随便减的,只能由娘家人来剪。
再说影子鬼,但凡12岁以下的孩童背后都跟有一只,白天没有感觉,走夜路的时候,才会明显的感觉到背后有东西跟着,回头看也看不着,摸也摸不到。影子鬼一般不伤人,除非那小孩体格弱,还是“扁骨人”,再碰巧在河里玩耍,或者半夜一个人溜达。这些情况很少发生,家长都了解,都用续命绳保护着。我小时候,有几个玩伴还有系着续命绳的,那时很羡慕他们,戴个彩色的绳子,特别型,嚷嚷让我妈也给我戴一个,我妈就用眼瞪我,不让我乱说话,那时候哪里懂这些东西呢。现在如果你见到孩子脑后留撮头发,也许只是发型需要,续命发的说法也慢慢被人遗忘了。
神麻麻一直都存在,当然,衣钵是换了一代又一代,说是天生阴阳眼的才有资格继承神麻麻衣钵,我高中毕业那会,我们村的神麻麻已经古稀之年了,还没听说找着继承人,当然提着二斤红糖去看她的人也少了很多,科技的发展,让神麻麻门前冷落了太多。多年后,神麻麻也神么么的归西了。
社会发达了,那东西也少了,奇怪,不得其解啊。
黏黏头和影子鬼有些相似,也会跟着人,不过能看着,黑黑乎乎一小人影,打也打不着,摸也摸不到,就跟着人。跟到家里后,家里的动物就开始发瘟一样,慢慢死去。体弱多病的孩子,年迈力衰的老人可能就要呜呼了。黏黏头轻易不招惹人,除非那人踩塌了他的屋顶(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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