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实的黑道江湖:情义岁月——崛起

作者: 财迷老鬼

  日期:2010-10-20 22:36:00
  完结版《聊聊黑道那几年》,最真实的黑道江湖。
  【一天两章,绝不太监!】
  老鬼QQ:200755221(请注明编辑、读者或是同行作者)
  情义岁月:崛起

  财迷老鬼 著
  序
  因为老鬼唯一的亲叔叔曾是我市非常有名的一位社会大哥,通过叔叔,老鬼年幼的时候就认识了此书中的这么一群哥哥,直到今天。
  年幼的时候,这些哥哥对老鬼非常好,隔三差五就给老鬼买各种各样的小食品,或者带老鬼去游戏厅玩,大把大把的币子随便我玩,直到我玩到睡着了,还是玩不完那些币子。同学们都十分羡慕我有这么一群哥哥。可是老鬼的父母就是死活不让我跟他们做过多的接触,把他们说得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可怕,于是老鬼每年跟他们接触的机会便只剩下了一个大年初三——他们每年聚会的固定日子。

  说起这个聚会,老鬼还是记忆犹新。记得第一年聚会的时候,那是1999年。光是放鞭炮,就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玩了各种各样的花样,什么“两万响”还有“手雷战”特有意思,也特别刺激。地点是在书中柳义南家的饭店包间。柳义南家的饭店十分简陋,也就是一个小吃部。不过在老鬼的记忆中,那一年的聚会过得最开心,那个时候他们还没什么名气,纯粹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小伙子。喝起酒来,直接对瓶吹,一瓶接着一瓶,都跟不要命似的。喝到最后,互相之间勾肩搭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站都站不稳,一个比一个迷糊,但是却也是一个比一个开心。

  第二年的聚会,也就是2000年。到了这一年,对鞭炮感兴趣的只剩下了没有参加第一次聚会的于北涵。而地点,也换成了于北涵的东涵烧烤城。东涵烧烤城档次稍微高一点,二层的饭店,楼上最大的一个包间。他们这个时候在社会上也已经小有名气,基本上都听过这么一伙人。虽然有了名气,有了档次,不过老鬼参加那次聚会的心情却没有第一次开心。那顿饭大家吃得都闷闷不乐,内心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甚至一顿酒喝到最后,一个喝多的都没有。

  直到了最后,大约07年08年的时候,干脆就没有人对鞭炮感兴趣了。吃饭之前就草草放了几个二踢脚了事,算是一道可有可无的程序。而聚会的地点,已经换成了我市最高档的大酒店。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我市公认的社会大哥,人见人怕。虽然有了名气,不过老鬼却感觉聚会变得十分乏味,就好像在例行公事一般。聚会的酒桌上也少了很多人,有一个位置空着,酒杯里倒满了酒,老鬼知道,那是留给那个人的,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酒桌上,再也不见了勾肩搭背的动作,说的话也无非是一些客套、拜年话。至于喝酒,每个人最多不会超过两瓶,似乎,喝酒只是为了敷衍着什么。

  前几天书中的孟海还有吴飞找到老鬼出去喝酒,这顿酒从下午四点喝到了凌晨一点,足足喝了八个小时、三十瓶啤酒。这期间孟海不停地给老鬼讲述着那些他们这群人的故事,讲到最后,孟海这个刚强豪放的男人哭了出来,哭得就像一个孩子般无助。哭到最后,孟海喃喃地说了一句“再也回不来了。”便倒头睡去。
  “再也回不来了。”是什么回不来了?是那几个人?是那些事?还是那份感情?不管是什么,老鬼知道,它们真的都是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已经随着时间的大浪被席卷得无影无踪,老鬼所能做的,只是提起笔,记录下那一段“再也回不来了”的人和事。
  楔子:
  2009年 夏
  “吴飞啊,你这半年的减刑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啊。出去以后做点正当买卖吧,你和白森、柳义南、孟海、尹东他们都奔三了,也应该明白了不少事儿了。”市日月山监狱的鲁队长拍了拍一个秀气小伙子的肩膀说道。

  “鲁队,我知道。”吴飞点点头说道。
  “嗯,走吧,别回头。出去以后也劝劝白森他们,于北涵和刘孝祥他们的下场你也不是没听说,你……唉,算了,我不应该说这些,你看我这嘴。”鲁队长笑着摇了摇头叹道。
  “呵呵,没事儿,鲁队,那我先走了。”吴飞说着也拍了拍鲁队的肩膀,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监狱的大门。
  东北某市日月山监狱正门,一大早就整整齐齐地停了四辆奔驰。第一辆车里下来了一个男人,他的年龄已近而立。身高一米八八,高额头、浓眉大眼,眉宇之中散发着霸气与老成。虽然是盛夏,他却穿着长袖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精短的头发里隐约可见几道骇人的刀疤。
  看到了这个男人,监狱门口正值班站岗的武警冲着他点了点头以表示意。
  监狱的大门打开了,吴飞瘦弱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了门口那熟悉的身影,吴飞罕见地笑了笑走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小飞!”那个高大的男人几步走过来就激动地抱住了吴飞。
  “老白,你还好吗?”吴飞笑着看了看白森说道。
  “哈哈,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白森笑着拍了拍胸脯说道。
  这个时候,第二辆车和第三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分别走下了两个男人。前面的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精瘦精瘦的,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这个人走到吴飞面前用力地拍了吴飞肩膀一下笑道:
  “哎呀小飞,在号子里关了两年半,终于有点爷们样了啊!”

  “操,南子,你怎么还这么瘦呢?是不是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身体都虚了?”吴飞笑着说道。这个精瘦的男人,就是鲁队口里的柳义南,本市最大的鸡头。
  “哈哈哈,小飞啊!想我了没?!”一阵爽朗的大笑传了过来,说这句话的人就是第三辆车里下来的男人,这个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非常结实。脖子上带着一条又粗又亮的金项链。他便是鲁队所说的孟海,本市知名的大毒枭。
  “大海,你也来了。”吴飞笑了笑对孟海说道。
  “小飞,终于出来了啊,这回别那么冲动了,干点正当买卖,老白他们也消停了。咱都老大不小了,应该懂点事了。”第四辆车里走出了两个男人,为首的一个说道。
  这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六,一双小小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和善。他走过来用左手拍了拍吴飞的肩膀。而右手却无力地耷拉在身侧。他叫李忠,我市最大连锁网吧“天工网吧”的老板。
  “李忠,你的手……”吴飞皱着眉头看了看李忠的右手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不提了。”李忠摇了摇头笑道。
  “完了,不好玩了!小飞一点也不像丫头了,蹲了两年多监狱怎么变成老爷们了?不对呀!还给我那个水灵灵的小飞!这个大老爷们是谁啊?!”李忠身后的尹东那张嘴还是不老实,看到吴飞就开始开起玩笑。
  “东子,怎么地?上次那两年你没蹲够呗?是不是还想进去?”吴飞笑着看了看尹东说道。
  “哈哈哈,你们别闹了,赶紧上车吧。祥子和米姐还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咱们过去喝酒呢!”白森笑了笑打断了还想耍贫嘴的尹东。
  吴飞看了看众人,确认了只有他们五个人来接自己出狱,便皱着眉头问道:

  “老白,高凡呢?”
  “小凡,他说他没脸过来见大伙,唉,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很少跟我们走动了。自己好像做了点小买卖,算了吧,不提了,上车,上车。”白森摇摇头感叹着说道,同时把吴飞推上了自己的奔驰。
  四辆奔驰相继开往一个高级住宅区,那里是刘孝祥和米姐的家。到了门口,白森按响了门铃。
  “谁呀?”米姐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米姐,是我们。小飞出来了。”白森答道。
  门被打开了,屋里站着的是一位高挑的美女。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确实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这个人就是米姐,刘孝祥的妻子,而此刻米姐身上正带着围裙,看到了吴飞笑道:

  “小飞回来啦,哎呀你们赶紧进来吧,马上就开饭了,我那锅里还炖着鸡呢,你们自己换鞋啊,我得去忙了。”米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厨房。
  众人在门口换好了拖鞋,纷纷走进了刘孝祥家的客厅。吴飞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刘孝祥后便呆住了。沙发上的刘孝祥,长着一副比谢霆锋还帅的面庞,但此时,他却不能站起来迎接吴飞和白森等人了。因为他的右腿,只剩下了一半。
  “小飞!哎呀,你看我实在是站不起来,你快过来,坐下坐下。”刘孝祥笑着拍了拍沙发上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小飞啊,我可想死你了,我天天跟我媳妇念叨你。哎呀,两年多不见你都变黑了。挺好的,这才有爷们样嘛!”
  “祥子……”吴飞刚说了两个字,眼睛就湿润了。
  “哎呀,小飞你看你,你这是干吗啊?想我就直说呗,哈哈哈!”刘孝祥虽然残疾了,但是嘴上功夫一点不输给尹东那个活宝。本来都已经要哭出来了的吴飞,被刘孝祥的一番话气乐了。
  “开饭啦,开饭啦。赶紧过来吃饭吧。”米姐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招呼众人道。众人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是桌子的一圈却摆了八张椅子八套餐具。众人坐下以后,挨着尹东的位置空着,不过那个杯子里面却倒满了酒,仿佛真的有人坐在那里一样。没有人问这个位置是给谁留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想提起这个伤心的名字。

  “来,为了欢迎小飞回家,我们干杯!”白森举起酒杯笑道。
  “干杯!!”大伙全都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那边还没有关掉的电视机里突然传出了一首大家都十分熟悉的歌曲,那便是曾经红遍了大江南北的电影《古惑仔》的插曲之一“热血燃烧”:
  “是你我找不到,绝望罢了的态度,人在危难之间,你总赶到。是我太多不知道,道义是你的引导,明日来日,也是你使我自豪。一声好举杯痛饮,醉过了只感到,笑,狂笑着,世间冷与酷。岁月无情仍愿意,为你闯开新故事,情和义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怀疑。世上无情人在变,义气本色不太易,但我知,今天到此,生死与你创造名字!”

  音乐响着响着,大伙都不自觉地跟着电视里的音乐唱起来,虽然他们的歌声不是那么优美,虽然他们的粤语不是那么标准,虽然他们的音准不是那么到位。但是他们那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和他们身上那一道道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痕,却印证了兄弟之间那份最真实的感情。
  一曲唱罢,每个人的脸上都流下了泪水。这几个在我市叱咤风云的黑社会头子,如今聚到一起像几个孩子一样哭得一塌糊涂,不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笑话彼此,他们知道,这一路走来,确实是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吴飞擦了擦眼泪,喃喃地说了一声:
  “十年了吧?”
  “是啊,十年了……”白森也用不大的声音说道,随着白森和吴飞这两句简短的对话。一桌子人的记忆似乎都飘到了十年之前那段伤痕累累、有笑有泪的岁月……

  日期:2010-10-21 16:23:30
  第一章用青春换什么
  1999年,夏 。高考前两个礼拜。
  “考是肯定去要考,可是估计就我这样的,二本我估计是没希望了。专科倒是差不多,可是,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父母双双下岗,给人打工赚那么几张血汗钱。算了吧,大不了不念了,拿青春去搏一搏,现在我的资本也就剩下我这个‘青春’了。”说完这些,白森自嘲地摇了摇头,大口灌了一口本市产的“緑德”啤酒,那个时候,本市人都喝这个酒,饭店才两元钱一瓶,劲儿大,爽口。

  北摊,是我市有名的大排档烧烤一条街,一条街大概三十多家大大小小的饭店,每家在外面摆上六七张大小不一的桌子,再支上一个火炭炉,旁边摆一台电视,放着二人转VCD或者球赛。基本上谈不上什么卫生条件,更谈不上健康饮食。
  但是在本市的夏天,就是这样一条街几乎天天晚上爆满,不是因为这里的烤串有多美味,也不是因为这里的緑德比别处的好喝,而是因为这里便宜。
  一块钱可以买到四串羊肉串,緑德只要一块五一瓶。
  喧闹的北摊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桌子旁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白白净净,柳叶眉,杏仁眼,瓜子脸,深深的双眼皮,高挑的鼻梁,体重大概只有50公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小伙。
  (东北话解释:小伙,一般形容年纪在18到30岁之间的男性。同义解释下的女性一般称为“丫蛋”)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小伙剑眉大口高额头,一米八八的身高,标准的东北爷们脸。
  而这一位就是刚才说话的白森。
  “我听你的。”那位秀气的小伙跟白森撞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吴飞,咱俩认识十六年了吧?我妈告诉我两岁的时候我去你家玩,你倒好,几脚给我踹到你家床底下去了。告诉你,这事儿我一直记着呢,哈哈哈!一眨眼,十六年过来了,时间过的真他妈的快。”白森感叹道。
  吴飞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说真的白森,想没想过下一步,咱手里没有钱,走上社会又能怎么样?到头来不还是和这些人一样。”说到这,吴飞拿着酒瓶指了指北摊的醉汉们。“吃着一块钱四串的羊肉串,喝着一块五一瓶的緑德。”
  “吴飞你这么想不对,青春这个东西在我眼里就好比土豆。在普通老百姓手里,土豆能干什么?炒土豆丝,炒土豆片,条件好的能吃上土豆炖牛肉。可是在人家辛普劳的手里呢?人家就用这不起眼的土豆把薯条带到全世界,现在不是发了么。”
  说到这,白森灌了大半瓶啤酒接着说:
  “在我眼里,我们的青春,就是辛普劳手里的土豆,而他们的呢。”说着白森也学着吴飞的样子用啤酒瓶指了指北摊的醉汉们“他们就是,老!百!姓!能吃上土豆炖牛肉还在那傻笑呢。”
  白森又灌了一大口酒

  “老百姓你知道么?我不能当老百姓,我!白森!不能当他MA老百姓!!”说到这句白森几乎喊了出来,他是真的喝多了。
  “一转眼,咱俩都十八了……”吴飞茫然地看着电视里早已看过十几遍的二人转段子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在跟白森说话还是喃喃自语。
  “白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从小我就听你的。”
  “我初步打算跟大海和南子干干,哪怕先给人家打工,最起码混口饭吃。”白森的表情落寞了下去。
  白森所说的大海和南子是白森的另外两个好兄弟。
  大海全名叫孟海,和白森是小学同学也是邻居。孟海上学晚,比白森大一岁。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由于他初二就辍学走入社会,所以他身上的社会气息令外人看起来总以为他至少有二十五,六岁。

  孟海这个人敢拼敢闯,特别善于混社会。他走入社会那一天就没打算走正路。孟海打听到本市西大街的疯狗有一批丸子(摇头丸)烂在手里了。因为疯狗手下的一个飞机进了号子,本来应该由这个飞机出的货现在没人出了。其他的飞机不敢接,疯狗也不敢亲自去出货,三万多块的货就那么烂着。
  (飞机解释:一般有组织的贩毒团伙都是由一个总头通过各种渠道弄到大批的货,然后分为大小不同的十几批甚至几十批发放给手下的不同的小弟拿到不同的场子去出货。这些负责出货的小弟责被称为“飞机”。)
  孟海一心想跟父母要钱把这批货接下,可是父母不同意。孟海就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真的就在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据说后来孟海的爸爸把三万块钱送到孟海手里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拿着这笔钱走出这个家门,以后也别再回来了。”
  孟海接过钱,咚咚咚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海通过自己超乎常人的社会交际能力和敢拼敢打的闯劲,真的把这三万块钱转眼变成了五万。后来跑了几趟飞机之后,孟海看似轻松地赚到了30万。其实那可是玩命的生意。
  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以后,孟海亲自南下上货。几年之后,不再亲自出货了,改为坐在家里放飞机,自己开上了在当时很拿得出手的桑塔纳2000超人并拥有了一台当时象征身份的诺基亚手机,不过由于时间太久了,具体的型号老鬼我记不清了。
  由以上经历大概可看出孟海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白森说的南子,全名叫柳义南。柳义南,孟海还有白森,这三个人在小学同班并且形影不离,后来三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柳义南的父亲和大爷是本市老一代的混子,纯粹凭着打架不要命的狠劲闯出来的江湖,在本市第五医院周围以“不正当的手段”强行兑下了一家饭店,一家水果店,一家花店和两家寿衣花圈店。

  (大爷:大读第四声,爷发轻声。意思为父亲的哥哥。)
  后来因为伤害罪,柳义南的父亲和大爷兄弟二人双双入狱。那时候柳义南十五岁。
  柳义南完美地继承了他们柳家的狠劲,虽然他父亲和大爷从小就教育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吃零食,不搞对象”的十六字真言。并且刻意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展现“黑”的那一面。可是遗传这个东西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搞对象:东北话,意思为谈恋爱。)
  柳义南小学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同桌偷了自己的一块橡皮,就用板砖给人家脑袋开了三道口子。

  后来上了初中以后,就开始动刀子。上了高中以后就更不用说。不过因为家里有些钱,赔了钱,转了学,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不过柳义南这个名字在本市的河西区的学生圈里可是令那些“好学生”们“谈柳色变”。
  虽然白森没有什么“前科”。不过碍于他的这两位好哥们,在学生里面确实也没有几个人敢找白森的麻烦。
  而吴飞是白森的发小,自然也和孟海,柳义南在多年前就认识了。四人没什么事就出来小聚一下,感情甚好。
  “你在南子那打打工可以,尽量就别掺和大海那些事了,毕竟不是什么正路。”吴飞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到时候我跟我妈说说,我可能也得去南子那,先干一段,积累点经验以后咱再商量下一步干什么。”
  (掺和:chan huo 意为参与)

  “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大海那些事说真的我玩不转,我没大海那个本事。”
  “李忠呢?他考不考?”
  “他?他考啊,他肯定去考,但是他说了他主要是为了体验一下传说中的高考气氛。毕竟要在澳门回归以前做一名参加过高考过的知识分子,哈哈!”
  “就他?知识分子?操!喝酒吧咱。”
  “哈哈哈哈!”
  李忠是和白森在高中做了两年的高中同桌,其父亲是最早下海经商的一批人,也就是“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中的一份子。李忠的爸爸没捞到什么大钱,但是在本市也是小有身份,李忠在初中的时候就成为了同学里面第一个带上Bp机的人。
  李忠办事十分讲究,可能是受其父多年经商耳濡目染的熏陶。仗倒是没打过几场,但是确实是我市公认的河东区高中里的老大。
  (讲究:办事讲义气,讲道理,不欺负人,不惹事,不怕事)

  但是李忠却没有长着黑社会老大的一张脸,李忠个子很高,一米八六,眼睛却很小,给人感觉此人很好欺负。直到多年以后老鬼我在春晚上看到巩汉林与黄宏合作的小品《装修》演到黄大锤一锤子砸漏了承重墙,对面冲出一位泼妇(林永健)喊道“干嘛呐!干嘛呐!”这个镜头的时候,老鬼不禁惊呼道:“我操!这不是李忠么!”
  李忠很爱笑,也很懂幽默,总有着很多“馊主意”。李忠是左撇子,大家都知道左撇子一般比较聪明。所以我想这可能也是李忠性格形成的一个因素。
  李忠高一的时候就读于河西区的高中,后来因为一次聚众斗殴,李忠出面抗下了事情,并且没有供出其他兄弟而被开除,来到了白森就读的本市河东区的第四高中和白森成为了同桌,同时也与白森,吴飞成为了好兄弟。
  日期:2010-10-21 16:29:58
  第二章高考

  虽然那一晚白森和吴飞在北摊仅仅聊了几句未来的计划,但是就是因为这几句话把我市未来的黑道掀起了腥风血雨。
  1999年是我国十分重要的一年,因为澳门即将回归。
  但是不管是澳门回归还是香港回归,无数学子所期待并且恐惧的高考还是如期而至。
  “这场面,不至于吧,估计澳门回归的市政府广场也就这样的场面了。”白森看到了自己的学校,本市第四高中门口成百上千的学生以及学生家属不禁感叹道。
  “什么不至于,爸妈辛辛苦苦养你们十八年,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说话的是白森的父亲。

  这位老实,憨厚,朴实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妻子——白森的母亲二人在去年很不幸地赶上了我国下岗的大浪潮,双双下岗在家。自从父母下岗以后,白森明显感觉来家里串门的亲戚朋友少了很多。白父白母深感社会人情冷漠,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子白森身上,期待着白森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让二老沾沾光。
  (串门:指亲戚朋友登门做客。)
  白森停下了脚步,对父亲认真地说:
  “爸,如果我考不上,我的未来让我自己去闯好吗?你们养育了我十八年,我会用我的双手来回报你们。”
  白父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但是他们夫妻二人就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他们想让白森上大学,他们确实很矛盾。
  “你只管进去好好考,尽力就行,考不上再说考不上的。”许久过后,白父轻声说。

  白森点了点头,跟着鱼贯的人群走入了校园。在人群中,白森回头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白森的父亲一米八三,在那一代人中算是大个子了。但是人群中的白父是那么的渺小,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多岁。
  白森用力捏了捏手中那瓶前一天晚上父亲为自己冻的一瓶冰凉的白开水心里默默说
  “爸,妈,你们放心,儿子将来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白森不笨,相反的,白森非常的聪明。但是白森始终认为书中的内容太无用,与其把这么多年的时间浪费在高考过后就再也用不上的“知识”上面,倒不如用这个时间去积攒那些一辈子可以用到的财富。于是白森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倒有了几位无话不谈的兄弟。
  不过兄弟们在高考这种场合可真的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白森的这几位兄弟,在学习方面一个不如一个。
  吴飞的成绩始终和白森相差不到五分的距离;而李忠则是连英语的“Hello”都不会拼写;柳义南在高三一年所在学校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因为家里给足了钱,学校也没有开除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孟海呢?更不用说了,都不知道高中里面是什么样子。

  到了考场里面,一般的考生都开始检查各方面是否都是没有问题的。而白森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以后就开始思考。他第一次强烈地感觉,教室这个地方,或许属于他左边那位眼镜兄,也或许属于前面那位辫子妹,但是,真的不属于他白森。
  迷迷糊糊地考完了第一天的考试,白森觉得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数学的大题自己只答了一道,还不知道对不对。就数学这一科,就够白森喝一壶的了。
  “来,白森吃点红烧肉。”
  “白森来,这个鲢鱼好,我亲眼看他们杀死的,新鲜着呢,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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