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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像人
作者:
尾巴卷卷
日期:2009-2-16 1:11:16
平均每个人类需要在世界上享受70年的苦难才会死去,
但是人类学家考证,人类的平均寿命应该是140年。
是谁收割了我们余下的生命?
如果人类只是作为食物和牲畜来被饲养,而我们就像《楚门的世界》里的主角一样不自知……
人不像人
文/尾巴卷卷
楔子
2008年5月1日,农历3月26.戊子年,丙辰月,辛丑日,忌,嫁娶,动土。
黎城疲惫的走进帐篷,翻了翻手机日历,今天是儿子黎琅结婚的日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差点忘记打电话过去,刚坐下来,喝口水,拨了儿子的号,还没等接通,住手张尧就跑了进来。
“教授,打开了。”脸上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黎城马上放下电话跑了出去,电话里传来黎琅的声音,“喂,喂,喂……,爸,你不在吗?”工地并不大,大概3米乘4米哪么大的位置,这是一处遗址,尽管是在考古界声望颇高的黎教授也只能归其为遗址,至于是什么遗址,没有任何头绪。
它在地下5米的地方,断柱上有人类的浮雕,墙壁上的壁画沉睡多年依旧栩栩如生,上面的图案满是杀戮,有很大一部分是肢解尸体……主角是很多黑色的小人儿,用刀子在白色的小人儿身上割,满地的断肢……像屠宰场。
全部建筑都像是用海边的沙子堆出来的,但是却坚固无比,在地上有一处1米见方的U字型凹陷,看起来很像个地下室的门,一边还有个看似拉手的铁环。
发现这处遗址的是个农民,父亲死了,不想火葬,因为父亲说要深埋6米留全尸,但是他们家只有耕地和房基地是自己的,总不能把爹埋自己家屋里,埋在别的地方又怕人动土惊动他老人家,于是在自己的耕地里准备挖一个6米深的坑,只是挖到5米就挖不动了,他把上面的土扶开,发现只是沙土结构,可是几铁锹下去居然连个印儿都没留,有些奇怪,找了几个人看了看,广大善良的群众都觉得地里出的除了土豆地瓜和死人,都应该算古董,听说发现有考古价值的东西有线索还有奖励,就报告了公安局,公安局通知了考古专家过来考察,只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用尽左右的工具都没有打开那道门。
“今天早上我们刚开工,我用了很多办法依旧打不开,最后摘
了手套轻轻一拉就开了……”张尧说。
“你摘了手套?”黎城惊讶的看着张尧。
“我在喝水的时候摘下的,然后我看了看那铁环,也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伸手拉了一下,我没想违反我们的规定……”
黎教授皱了皱眉,走到那扇门前,里面赫然是一个人的骸骨,头颅放在最中间,其他所有的骨头,按照完全对称的形式,像超市里陈列的商品一样,极其规律的排列在头骨四周……
黎教授的眉头锁得更深。
骨头拿回实验室,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找到黎教授。
“那骨骼是……不是有眉目了?”罗教授马上站了起来。
“是的,只是不是人类的骨骼,它比人类的骨骼少了2块脊椎骨,2根肋骨。”
“你是说……骨头不完整?”黎教授的眼睛里有一丝希望。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是天生的,不是后天造成的。”
黎教授的眼睛忽然暗淡下来,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颓败的表情似乎老了10岁。
我们都会听说一些传说,有时候传说并不是传说,是历史…
日期:2009-2-16 1:41:00
星期天往往天气都很好,可能是上帝体恤众生疾苦,让他们在有生之年都可以得快乐时切快乐。
幸福的一家三口,妈妈漂亮勤快,宝宝天真聪明,爸爸英俊幽默。
宝宝5岁,喜欢看变形金刚,喜欢跟小朋友完打仗的游戏。
早上7点,宝宝吃完了早饭跑到楼下的花园找郭小强玩打仗游戏,凉亭里郭小强正在跟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说话,很开心的样子,忽然男人把头转过来,看着宝宝。他的头上带着黑色的棒球帽眼睛隐藏在阴影里,下巴很尖,似乎多看一眼眼睛都会被刺痛。
宝宝看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孩子都是好奇的,他看见郭小强伸出手接过男人递给他的一样东西,距离比较远,宝宝只能看见郭小强手里的东西在闪闪发光。然后男人就走了。
直到宝宝站在郭小强身边,郭小强都没有看见他,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也许他当时的眼神里有某种木然,只是宝宝洞察不到。
宝宝站在花坛边上,居高临下,看见了郭小强手里的是一串钥匙,很新,银白色,一样大小,一样形状,在阳光下闪耀着珍宝一般的光泽。
“你有吗?”郭小强转过头看着宝宝问。
“什么?”
“这个……”郭小强拿起手上那串钥匙摇了摇。
“没有。”宝宝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陪我玩打仗游戏吧。”宝宝的眼睛里有了光彩,他知道郭小强也喜欢大帐,他一定会同意。
谁知郭小强一边摇头一边摇手里的钥匙,声音清脆。
“我有这个,不跟你玩打仗游戏。”
也许是郭小强轻蔑的口气伤害到了宝宝的自尊心,“不玩拉到。”宝宝转身就跑回了家。
心里很不舒服,爸爸这只大懒猪还在睡觉,妈妈在洗衣服,洗手间里的水声,哗啦哗啦。郭小强钻进爸爸的被窝里,揪他的胡子,直到爸爸求饶他才笑得满床打滚,然后心满意足的跑下来,刚才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不经意间宝宝发现爸爸搭在椅子靠背上的裤子,裤子上有一条皮带,皮带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串钥匙。
郭小强哪么喜欢玩这个,不就是开门的嘛有什么好玩?好奇心驱使宝宝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摘下钥匙,然后撒欢一样跑出去。
他要去找郭小强,告诉他我也有钥匙了。
到了楼下花园里却看不见郭小强。心里失望极了,他失去了扳回面子的机会。于是他把钥匙揣进口袋里,坐在刚才的花坛边上等郭小强出来。
等待折磨得宝宝坐立不安,主要是郭小强的妈妈太凶了,要不早就杀进郭小强家里了。
郭小强没等到,等到了爸爸。
“宝宝,来,爸爸带你去儿童乐园。”爸爸穿着白衬衫站在花园外面对他招手。
儿童乐园?一瞬间,什么钥匙,什么郭小强什么面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乐呵呵的抓住爸爸的大手,跟爸爸去了儿童乐园。
天色渐晚,虽然极度不情愿,还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乐园。
“糟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爸爸忽然说,“钥匙没带出来……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就在皮带上的……”爸爸蹲在宝宝身前,“宝宝,钥匙是不是你拿的?”
“嗯……不是我……”宝宝低头说,“对了,出门前妈妈在洗衣服,是不是她……”
爸爸站起来低头左看又看,“不会啊,这裤子还是昨天那条。算了,来给妈妈打个电话看看她有没有在家,要不我们就回不了家了。”
宝宝乖巧的点头。爸爸拨的是家里的号码,然后把电话递给宝宝。
“嘟……嘟……嘟……”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宝宝刚想把电话给爸爸,这时候电话被接起来了,宝宝开心的说,“妈妈,你在家吗?”爸爸在一边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有人听当然是妈妈在家。”
电话里只有沉重的喘息。
“妈妈?我是宝宝……”
“嘿嘿。”电话里一个粗哑的声音奸笑了两声。“宝宝乖,妈妈跟叔叔玩得很开心……,没时间接电话,嘿嘿。”电话里妈妈的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很痛苦。
“你是谁呀?”宝宝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撅起小嘴问。“妈妈怎么了?”
这时候电话挂断了。
“谁啊?”爸爸从宝宝手里接过电话。
“一个叔叔。”
“你妈妈公司的王叔叔?”
宝宝摇头。“张叔叔还是赵叔叔?”妻子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很多男人,但是自己也都认识,关系还都不错经常一起打麻将吃饭。
“都不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说什么?”一个女人在家,电话是男人接的,爸爸的脸色有些难看,老婆漂亮也是一种负担。
“他说,他在跟妈妈做游戏,妈妈很开心。”爸爸“腾”的站起来。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
“但是,”宝宝又接着说,“但是妈妈并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爸爸皱着眉头问。
“我听见妈妈似乎很疼……”
爸爸站在那一动没动,直愣愣的。然后他抓起宝宝坐上出租车,眼泪却掉了下来,在一起这么久,很幸福,想不到……
看着懵懂天真的儿子,爸爸心里翻江倒海。也许过了今晚,这个家就要散了吧!
自己还能原谅她吗?能吗?不能!
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爸爸让宝宝站在门口,“宝宝先别进来。”然后抬手拼命的砸门,宝宝看见爸爸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宝宝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口袋里的钥匙。
但是很久都没有人开门,把耳朵贴在门上,房间里一片死寂。爸爸气急败坏,脸色通红,敲门的声音整栋楼都能听见。
“妈的,钥匙哪去了。”爸爸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着。
宝宝从来没有看见爸爸这样愤怒过,他把口袋里的钥匙捏得更紧了,有些后悔早知道爸爸这样生气就不要拿钥匙,或者早些承认……现在宝宝失去了拿出钥匙的勇气。
爸爸拿出电话打了妈妈的电话,电话的铃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爸爸去楼下找了个开锁匠,门打开之后,爸爸一个箭步窜进去,宝宝忘记了刚才爸爸的警告,好奇的跟了进去……
爸爸推开卧室的门,地上都是妈妈的衣服。床上有个人蒙头睡着。
爸爸走过去一把扯下被子……愣住了,宝宝走过去,“爸爸,这是妈妈吗?妈妈怎么了?”
妈妈躺在宝宝的视线里,很安静,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张精致的渔网,手指全部被截断,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不见了,眼窝里被插进数把钥匙,很新,银白色,一样大小一样形状……
忽然妈妈的嘴张开了一点,像要说话,爸爸的手不停的颤抖,打了120。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晚了20分钟……
宝宝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钥匙被警察取走化验,眼睛变成两个深幽幽的洞,宝宝手死死的捏着口袋里的钥匙。
“如果钥匙还在爸爸的皮带上,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是吗?”
这时候,妈妈的脸忽然转很快的转了一下,面对宝宝,脸上的三张嘴巴,张开着,等待着。
日期:2009-2-17 1:11:00
夕阳不可避免的落下去了,办公室的同事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给朋友打电话安排晚上的活动。
他们都是单身。
结婚不是不好,前提是你有个好的老婆。
黎琅坐在工作位上,观察每个同事的脸,倾听年轻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里刷刷的流动,蓬勃而张扬,就连他们说话的口气里带有单身青年特有的自由的味道。
自有多好。
“黎琅,还不回家?”罗夕颜路过他的工作位的时候看见黎琅的电脑开着,也没有整理桌子上的稿件,他表情木然,神游太虚。
罗夕颜是编辑部的同事,28岁细腰长腿,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低腰牛仔裤,宽宽的腰带看起来很酷,卷发发利索的盘在脑后,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嗯,我马上就走了。”黎琅马上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疾步走出了办公室。他尽量低着头,害怕别人看到他的表情,表情会暴露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内心,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还没走几步就被罗夕颜叫住了,黎琅很不情愿的回头,“有……有事吗?”
罗夕颜扬了杨手里的电话,“你的电话忘在桌子上了。”
电话!黎琅看见电话的时候,像发疟疾一样浑身发冷,“还是放在桌子上吧!”说完转身逃也似地走了,罗夕颜一头雾水,只好把电话放回他的桌子上。
黎琅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有些黑了,没有电话心里忽然轻松很多,这样高若凌就找不到自己了,深吸一口气,感受空气在身体里那种满涨感,似乎所有的担忧和不快都被挤了出去弥散在空气里。
黎琅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酒吧的名字叫天堂。
天堂,多好!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天堂里也没有高若凌。
天堂里不哪么吵,没有小姑娘跳大腿舞,推销玫瑰花,也没有人陪酒,很清净,里面只有几桌人,黎琅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很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镜,他低头走到吧台,要了一杯红酒,
端起来一仰而进,黎琅不是很有酒量的人,瞬间脸就红了,但是身体和大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每个细胞都抛掉了高若凌的阴影,欢呼雀跃,迎接自由。
但是连续几杯下去,黎琅的心事反而更加沉重,不带电话不回家,难道一辈子这样?不是没想过和高若凌离婚,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那个小得看不出模样的小东西,是自己的骨肉。它已经是一粒幸运的发芽的种子,将来会长成一个粉嘟嘟的可爱的孩子,会叫爸爸……一想到这里,黎琅的心就会隐隐的疼,同时他对幸福的渴望和对家庭现状的厌恶都达到顶点。
黎琅甚至能想像到自己变成单身之后在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满脸胡子,孤单一个人,和自己的右手做爱,吃盒饭,把内衣外套一起塞进洗衣机,跟自己说话的只有回音,像条孤单的狗。
他的头很疼,摘掉眼镜,放在吧台上,头也放在吧台上。大脑一片混沌。
一只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黎琅挣扎着抬起头,没戴眼镜,所以看不清她的脸,她应该是个女人,因为头发很长,直直的,黎琅伸出手在她的头发的末梢抚摸了一下,像丝绸一般顺滑。
大概是个美女吧!
“回家吗?”美女说。
黎琅挺直身体,拼命的摇头.
“回我的家。”美女的唇散发着滚烫的温度,贴在他的耳边缓缓的说。
“行,只要别回我的家。”
“那我们走吧。”美女拿起他的眼镜,扶起黎琅向门外走,黎琅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美女对着黑暗的角落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就在美女已经推开门,黎琅的一只脚已经在门外的时候,
“请问黎琅先生在吗?有您的电话,黎琅先生在吗?”一个侍者在吧台里喊。
黎琅收回了那只脚。身体有些摇晃的走到吧台,拿起那个黑色的听筒,放在耳边,老式的塑料电话,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老公,还不回家?”里面的女人有着完美的声线,口气温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黎琅不得不承认,他在接电话之前想过可能是高若凌打过来的,但是那只是一种天马行空的猜想……他又一次低估了高若凌,他就是高若凌的风筝,只有在她收线之前他是自由的。
“我是你老婆,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是!你是……”
“我是什么?”
“算了,我马上回家。”黎琅别无选择。
他走到美女身边,拿回眼镜,说了句谢谢,推开酒吧的门,一阵凉风穿胸而过,黎琅浑身一颤。
高若凌于黎琅,比这冷风更甚。
日期:2009-2-17 1:12:00
说到回家的心情,恐怕只能用大义凌然来形容。高若凌的目光像一把生锈的刀,在自己赤裸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割,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回到家,黎琅换了鞋,坐在客厅里,头仰在靠背上,然后他感觉到高若凌走过来,蹲在地上帮他把袜子和衬衫脱掉,放进洗手间。
黎琅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亲爱的,下班了怎么不回家?”高若凌的手附上黎琅的胸膛。
黎琅清醒了很多,做起来,假装无意的扶掉她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脖子后面,“我有点累了,所以想轻松一下……”
“那,怎么不带电话呢,我很担心。”高若凌的眼睛凑到了黎琅的耳边,用舌头舔了一下。黎琅浑身颤了一下马上站起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我只是想把你耳朵上的口红舔掉罢了。”高若凌一字一顿的说。她的表情波澜不惊,但是越是这样黎琅越是觉得可怕。黎琅不由得眉毛上调,挤在一起。
“亲爱的,从你的表情可以分析出,你在害怕。”
“嗯。”黎琅低头不说话。
“那个女人漂亮吗?”
“不漂亮。”黎琅又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脖子后面摸了一下,像是在擦汗。
“亲爱的,你真不乖,你又在撒谎了。你刚才的动作是表情学里撒谎时标准的机械反应,呵呵。”
“她比漂亮吗?”黎琅看着高若凌,左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一定比我漂亮,要不然你怎么会把你的厌恶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抽动嘴角的样子和表情学教科书上一模一样。”高若凌很无辜的说。
黎琅决定不再说话,他无奈的绷紧下巴,转身去了洗手间。
高若凌忽然站起来,指着黎琅的后背大声的说,“你生气了,我知道你生气了。”
黎琅用力的关上洗手间的门,把头放进冷水里。
如果高若凌不是疯子,就是一个天才,如果高若凌是个天才,那自己早晚要变成疯子。
隐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眼神,甚至自己隐匿自己的去处,希望能躲开她X光一样的眼睛,和超常的推理能力。
自己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说,正常的成年人说话10分钟就会撒三次谎。谎言分很多种,有的时候完全没有恶意,只是保护自己保护隐私的小伎俩罢了。
可是高若凌却无所不能,甚至做爱的时候,高若凌都比自己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射精。
自己站在她面前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在自己的肚子里来回游荡,能看见自己心跳,胃的蠕动,甚至胃里的食物。
她就像一个怪物!对,怪物!自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试验品或者……猎物。
以前高若凌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温柔善良没事也爱耍小性子,去菜市场买菜回家才会发现人家少找了钱,会做几样拿手菜,喜欢刘德华,也爱看选秀节目,喜欢买衣服,睡觉,喝咖啡。和现在的小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日期:2009-2-18 11:22:00
3
发现事情不对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从她可以比超市的收银员更快的算出堆积如山的日用品的总价开始,还是在学会开车之前就可以帮楼下的司机老王收拾好汽车悬架系统上的双向作用筒式减震器?嗯,也许是从临时客串翻译陪我看无字幕版的《功夫熊猫》开始!
线索般的记忆就像被碎纸机处理过的垃圾,遍布黎琅脑海的每个角落,回忆之后他总会头疼。
他现在害怕回忆就像害怕高若凌看见自己的脸一样,黎琅甚至想去美容院注射肉毒杆菌,这样他的脸就永远是一张白纸,再也不用在高若凌的注视下像裸奔的逃犯一般狼狈。
黎琅细数了高若凌婚后的种种,婚礼在那个繁乱的5月1日举行,6月份的时候她就可以瞬间算出10000以内的加减乘除。7月份的时候她花了19秒帮邻居家的小孩把魔方每种颜色分别归位。8月份的时候她可以独立修理汽车。9月的时候她忽然精通了英语日语韩语,甚至全世界公认的最难的冰岛语也只花了一个礼拜就可以听说读写。10份的时候她在买菜的时候顺手买了本《表情学初探》和马丁西门的《面部表情大全》。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
噩梦总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开头,但凡噩梦都像悬疑小说般很难猜测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只能等待,等待是被动的,被动是落后的,落后是要挨打的。
有的时候挨打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当乔强的巴掌呼过来的时候,木舟舟没有躲。
根根汗毛迎风而立,毛孔瞬间收缩,皮肤绷紧,即使有心里准备,这一巴掌抽下来,木舟舟已经眼冒金星。
可以装晕倒,可以装痛哭,可以装可怜,但是她没有,就哪么直直的站在那,就像昨晚乔强勃起的身体。那粘稠的液体还隐藏在身体的最深处,见不得光,却飘散着颓靡的香味儿。
眼前的乔强面无表情,就像昨晚在这里的缠绵只是一场春梦,或者记忆已经把它加工成一段嫖妓的情节,跟眼前的女人无关。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来。”乔强坐在沙发上,抽烟。黑色的墨镜,黑色的西装,消瘦的身体,房间是已经要拆迁的平房,早就人去楼空。这是他们的碰面地点,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黑色的双人布艺沙发。
沙发是新的,扶手的上还有昨晚留下的暧昧的白色痕迹,可是过了昨晚就旧了,就像木舟舟一样。有了污迹,再也纯洁不起来。
木舟舟让自己站直再站直,鼻子里的血一点一点掉出来,砸在地上,飞溅,激起灰尘,似乎迷了眼,想哭。头发乖乖的垂在脸颊两侧,像丝绸般顺滑。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木舟舟是个美女。
乔强走过来,双手握住木舟舟消瘦的肩,伸出舌头在她的嘴上舔了一下,然后微微一转,鲜红的舌头收回嘴里,浓烈的铁锈味在嘴里翻动,邪恶,但是让人满足。
“我以为你一定能得手的……”说完转身走了。
木舟舟的身体僵直着,直到乔强的脚步声远去了,她的眼泪才掉下来。
木舟舟不会在乔强面前掉眼泪。即使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拼命的咬住嘴唇,不肯哭出声来。
有时候倔强到决绝的女人,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因为不懂转弯,所以没有余地。
日期:2009-2-18 16:38:00
4
莲婆今天回来得很晚,满面红光,手里拖着的编织袋,在身后哗啦哗啦的响,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推开门,豆豆正爬在窗台上写作业。
“你这孩子,说过多少次,写作业要开灯,要不眼睛要看坏的,省电不能这样省。”说着莲婆的手顺着墙壁摸过去,拉住灯绳拽了一下,房间变得很亮,节能灯是26瓦的,花了16块钱,就是怕豆豆看坏了眼睛。可是豆豆一回家就趴在窗台上借着天光做作业,等天黑了也觉察不到。
莲婆蹲在地上把口袋打开,里面是矿泉水瓶,易拉罐,旧报纸,旧书,之类的垃圾。莲婆细心的分好类,放在里屋。书本总是单独放起来的,要给豆豆留着。
然后才来到逼仄的厨房用肥皂一遍一遍的洗手,厨房没有油烟机,墙皮不时的掉下来,所以墙壁都是斑驳的黑,就像自己的手一样。
今天路过市场的时候矮子张给自己带了几个土豆,还有从案子上给自己切了一大块肉装在塑料袋里,今天晚上可以给豆豆改善一下了。
葱花爆锅,然后放切好的肉再放一点糖,把肉炒成红色,加入土豆,翻两下加水,再加调料。
这就是豆豆最爱吃的土豆炖肉。
豆豆闻到香味跑过来,“哇,莲婆,你今天又路过市场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张叔叔又给你肉了哦!”
“鬼灵精,来赶紧洗手吃饭。”莲婆盛好饭,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
豆豆一边把土豆塞在嘴里一边给莲婆加肉,“莲婆你最辛苦,来吃肉。”
莲婆就会欣慰的笑,然后美美的吃一小口。莲婆看起来已经快60岁了,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就会颤抖,那层薄薄的皮看起来像某种诡异的生物。
豆豆只有7,8岁的样子,皮肤白白的,眼睛大但是空洞,而且永远无法用幸福填满。但是很懂事,学习成绩也好,虽然和莲婆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恐怕即使是至亲关系也就像这样了吧。
晚上豆豆大开吃界,直到肚子圆圆的像个气球,躺在炕上动不了。莲婆收拾好碗筷,放在厨房的盆里,大锅里热了水,再加些火碱,手伸进水里,暖暖的滑滑的,幸福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日期:2009-2-18 20:45:00
5
水声哗啦哗啦,哭声咿咿呀呀。
莲婆站起来翘起脚跟透过那小的可怜的窗口,能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平房里亮着灯。
房子都要拆了,还有人在,原来跟我们一样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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