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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经历的那些事
作者:
李悠依
日期:2011-11-21 8:26:57
我的老家是在乡下,地处丘岭地带,交通极不发达,家家户户都种地,很少到外面去,所以那里的民风相当纯朴。爷爷养育了五个孩子,前几个姑姑伯伯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有我爸爸和小叔叔例外。我爸爸和小叔叔很小就被我爷爷送到外面读书,后来我爸爸就在这个城市找了工作,结婚定居了。由于隔的太远,我们一年才能回去两三趟,可这也没有影响老人家对我们的感情。尤其是爷爷奶奶,总喜欢和我说一些他们年轻时的事情。这些事情在我们小辈眼里,实在是过于荒诞离奇,我一度怀疑是老人自己编造的故事,可是老人很认真的告诉我,这些都是他们真实经历的,所以我在这里写下来
日期:2011-11-21 8:53:00
当然这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爷爷已经在那一年的年十六走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很难受,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没享到多少清福便早早走了,真的很愧疚
回到正题,先讲爷爷的事。 我爷爷他们那个年代,家里的孩子都有很多,我太爷爷就养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爷爷排行老二,太奶奶因为生儿子的缘故,在家族里也很受敬重。
可这就苦了我爷爷,大爷爷和太爷爷奶奶每天都要下地干活,照顾弟弟妹妹的任务就交给了八九岁的爷爷。“那帮小兔崽子,太皮实了,我天天恨不得拿绳子给他们拴一块…”爷爷往炉子里塞了一把松针,炉火把他的脸映的红红的,他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那天我实是烦的慌,就把他们锁在家里,自己跑到坡上耍去了。”
日期:2011-11-21 9:09:00
那时候正值玉米的收获季节,坡上堆着成堆成堆的玉米。到底还是小孩子,爷爷窜到一户人的地里,拿衣兜捧了一兜的玉米〔额…偷窃行为,请勿模仿〕。可是当他走到地头时,却突然发现地头上有一座新坟。当时的农村并不普及火葬,家里有人去世,除了葬在祖坟,就葬在家里的地旁或是院子外,作守护之意。
爷爷也没有在意,径自穿过它,到别处玩去了。
日期:2011-11-21 9:28:00
可到了傍晚,怪事就发生了。
爷爷玩累了,看看天色发现爸妈快要回家了,他顿时着急起来,可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扔下弟妹,自己跑出来玩。肯定要被发几天不准吃饭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他一手拿着包袱,一边匆匆往家赶。乡下的晚上本人烟稀少,但爷爷素来胆大倒也没感到害怕。在经过一片地时,爷爷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他一个冷战,这夏天还没过利索,怎么会这么冷?而且刚刚还好好的啊。
神使鬼差般的,爷爷偏头看了看,就又对上了那块森冷的墓碑。
日期:2011-11-21 9:43:00
其实在乡下,坟墓什么的很常见,田间地头村前村后随处可见,爷爷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此时面对这块碑,竟生出一股诡异的气氛来。
爷爷抹了把冷汗,加快乐脚步,可是走了半天,他发现身后像是多了个人,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在这乡间的夜里说不出的奇怪。眼见夜色越来越浓,可平日十几分钟就能到达的路程竟还没走完!
日期:2011-11-21 10:31:00
爷爷迟疑的回头一看,身后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可明明听到有脚步声!
片刻后,爷爷看到了一件让他魂飞魄散的事情,那个墓碑,竟只离他十几米远! 也就是说,他始终是在这一带转悠,根本没有走远!
这时,就算他再胆大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他想起乡亲们说过的“鬼打墙”被困住的人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
“现在想想,当时可真够丢人的”爷爷吸了一口旱烟,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我当时就吓得连玉米带衣服都扔掉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跑。说也奇怪,就这么跑出来了。远远的回头一瞧,那里站着个红衣服的人,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还在那笑,那声音,是真糁人…”
日期:2011-11-21 10:50:00
“您是怎么跑出来的?”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插了句话。
爷爷笑了,又往炉子里添了把干草“我跑到家里时,天都黑透了。你太爷爷以为我跑丢了,正挨家挨户的找,你太奶奶急的直抹眼泪。见我回来,还丢了褂子,把她气的啊,找回你太爷爷,两个人揍了我一夜,两天没让我吃饭。”
我还是很疑惑“爷爷,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
他沉吟半晌“她是在我惩罚我偷了她家的粮食呢。后来我才知道,那坟里埋的是临村的一个小媳妇,得了痨病死了。那天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她”
日期:2011-11-21 10:51:00
“您是怎么跑出来的?”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插了句话。
爷爷笑了,又往炉子里添了把干草“我跑到家里时,天都黑透了。你太爷爷以为我跑丢了,正挨家挨户的找,你太奶奶急的直抹眼泪。见我回来,还丢了褂子,把她气的啊,找回你太爷爷,两个人揍了我一夜,两天没让我吃饭。”
我还是很疑惑“爷爷,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
他沉吟半晌“她是在我惩罚我偷了她家的粮食呢。后来我才知道,那坟里埋的是临村的一个小媳妇,得了痨病死了。那天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她”
日期:2011-11-21 11:10:00
插一下说个我四爷爷遇到的事情。 我的几个爷爷奶奶,不是已经去世,便是远居外省。在本地,也就剩下爷爷和五爷爷两家。五爷爷年纪也大了,但生性活泼,最爱和我们这些小辈打成一片,这个故事就是一次聊天时他讲给我的。这次以第一人称讲述
日期:2011-11-21 11:30:00
“当时正好是大跃进那阵,村里不是都有生产队吗?我当时才十四,也没上学,早早就帮爹妈干活了,还不是为了多赚两个工分,到年底分粮时能多分点,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啊…”他摘下老花镜,抹了把眼睛,继续说“发生那事的时候,正好是麦收,村里当时收了麦子,各家各户只能留点口粮,剩下的都要用车拉到县城里过磅,这可是个美差,多少人争着去啊,又包食宿还发粮油票。”
日期:2011-11-21 11:43:00
“好福利啊…”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糖果,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他眯了眯眼表示赞同“当时押车的是我的一个表舅,他看我们家困难,就跟队上申请让我跟着车队走,队上也同意了。”突然,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像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可就在送粮的前一天,晒粮场就出事了。当时村里的一个姓王的老太婆,她媳妇闹了矛盾,一气之下,跑到晒粮场旁边的大柳树上上吊了。这可不大吉利。”
日期:2011-11-21 12:31:00
“队里怕这事传出去,对售粮有影响。便准备把这事压下去。我们每个押送的人都被警告了一番,村里也象征性的赔了老太家里些钱作为丧葬费,这事也就这么压下来了。”
日期:2011-11-21 12:44:00
“当天晚上守粮的人就跟我们反映,粮场不大太平。很邪。睡觉时总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哭诉,让人出一身冷汗。可待人睁开眼仔细听时,声音又没了。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老太。可是再仔细一想,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了,哪有什么鬼神一说啊,然后就放心的上路了。蓉蓉〔我小名〕你是不知道,爷爷有多后悔去了那喔…”
日期:2011-11-21 13:06:00
我也顾不上吃糖了,因为我太想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难道你们遇到了‘那个’?”
五爷爷重重的点了点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当时押车的一共有四个人,我,我表舅,你辉峰爷爷,还有村头的老李头,不过他前几年得癌死了。我们几个赶着车,为了图方便,就走得出山的那条近路,近是近,就是道太泞了,还窄。一点也不好走。你回家的时候也知道,咱这离县城有多远,更别说五十多年前了。”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安静的听他继续讲述。
日期:2011-11-21 14:15:00
“我当时年纪小,从没去过县城,一路上可是兴奋的很,嘴就没停歇过。我们运的可是公粮,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很快老李头就让我闭上了嘴。四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可闷了。我年纪最小,赶了一阵车后,就被他们叁发到车上休息了,哦,当时可没有什么卡车拖拉机的,全是牛车。老牛拉车,可慢了,但是稳当。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日期:2011-11-21 14:38:00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我们的车已经出了山,在正走在一条小路上,本来老李头还打算继续走的,结果考虑到安全,大家就准备找个地方歇一歇,天一亮就接着出发,你还别说,走了不到一里地还真让我们找着个破屋…”
日期:2011-11-21 14:57:00
“破屋吗?就是那种废弃的老屋?那里通常不大干净啊…”我迟疑着问道。
五爷爷笑了“丫头你还挺聪明,我们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卸了车就进屋了,那屋子有年头了,门上的锁一砸就开,就在这时候怪事就来了,车那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冷笑,就一声,我听得真真的,可回头一看,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堆麻袋。我以为是我幻听呢,就随手关了门,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呢。进屋我匆匆铺下带的被褥,一会儿就睡着了。”
日期:2011-11-21 15:11:00
“那天我也不知道吃了啥,大半夜闹肚子,没办法只能起来解决。我披上衣服,到屋后去解决,可是当我往回走时,我发现那几头老牛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劲了,您也能看出来?难道它们和您一样也闹了肚子?”我调侃着问道,可他的表情让我识趣的闭上了嘴。
“牛羊晚上和人一样,也是要睡觉的,可是我看见那几头老牛,清一色的醒着,而且全都站在那,一动不动,我觉得挺稀奇,就上前拿着牛鞭想让它们躺下,可是不管我怎么抽,它们都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就跟那雕塑似的.我有点害怕,就扔了鞭子跑到屋里去了。”
日期:2011-11-21 15:25:00
“我可不跟你爷爷,胆子那么大,我一想那几头牛我的后背就直发冷,蓉蓉你可别笑话爷爷,我当时直接拿被子蒙着头,那三个睡的可死了,你辉峰爷爷还在那打鼾,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我老感觉屋里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一个人…”
“谁啊?不会是鬼吧?”我又好奇心作祟了。
“听就行了,哪那么多话!”他老人家发火了,白胡子一跳一跳的“还想不想听了!”
“想想,您继续…”我往嘴里塞了块糖,一脸真诚的望着他。
日期:2011-11-21 15:37:00
“我正紧张着呢,屋里突然就响起了哭声,这可不是那几个在说梦话,隔着被子,我都能听出这是个女人声音,而且不年轻了。 哪里来的女人?!这个屋子只有一间而且是空的,我们还用几个麻袋挡住的门,我刚刚出去的石头搬着都吃力,难道她是趁着我出去的工夫偷偷溜进来的?可这荒郊野岭的哪来个老太太?”
日期:2011-11-21 15:56:00
我拿了一颗薄荷糖递给他,他摆摆手“人老了,牙口不行了,你吃吧,我接着说。”
“你说爷爷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掀开被子就起来了,我的天,那声音又尖又利,顶得我耳膜都疼,这哪像人的声音啊。我定眼一瞧,墙角蹲着个黑影,一抽一抽的在那哭,我的同情心一下就上来了,就大着胆子问她‘阿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是遇见什么难事了?’”五爷爷说到这,又给自己续了杯浓茶,喝下一大口,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那老太太一下子就回过头来了,这回不哭了,在那嘿嘿的冷笑,我借着月光仔细一瞧啊,吓得差点没昏过去,这哪是个人啊,眼皮子翻翻着,舌头伸的老长,面皮涨得发青,活生生一个吊死鬼嘛!”
“咕咚”一声,我嘴里的糖直接卡到了嗓子里。
日期:2011-11-21 16:12:00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心有余悸的盯着他老人家,怕他说出更刺激的内容。
他呵呵笑着“丫头吓着啦,当年我的反应可不比你差,我一下想起了那个上吊的老太,冷汗一下就下来了,那个老鬼慢慢站起来,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张嘴就骂‘你个该死的老鬼,你奶奶的活腻歪了就腻歪了呗,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对你干嘛,谁对不起你你找谁去,你再跟着我们信不信我找人散了你的魂,让你一辈子没法投胎!我说的到做得到!还不走!〔五爷爷大概说的就是这样,有些骂人话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总体意思相同〕我说的声音可大了,很快就把那三个人给吵醒了,那老鬼突然就不见了。”
日期:2011-11-21 16:29:00
“您把鬼给吓跑了?”我问他。
“他们叁还抱怨我呢,大半夜的吵吵什么,我跟他们一说,得,我们四个睁着眼睛坐到大天亮。都说不怕鬼,可是真遇上了,谁不怕啊。可是说也怪,往后几天,她再也没出现过。”
我喝下一口浓茶,顿时苦的我直皱眉“这个我知道,鬼怕恶人嘛,爷爷你那么凶,直接就把她吓跑了。”
他的表情又凝重起来“这还没完呢,等我们卖完公粮回村,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进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丫头你猜是什么?”我摇了摇头,他才低声的说“那个王婆婆的儿媳妇,疯了。就在给她烧头七的那个晚上,说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直接就发了狂。”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要是当时忍让着些就不会这样了…”
日期:2011-11-21 16:30:00
五爷爷的部分完
日期:2011-11-21 17:23:00
我爷爷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当然是指在那个年代,在家境尚可的时候上了两年私塾。所以他不像一般的农民那样只懂埋头种地,他的家里有不少书,每次我到他家去的时候,总会抽出两本坐在炕上看。 那天我正翻着一本《农作物常见病的防制》〔额…原谅我的恶趣味〕,爷爷进屋递给我一个苹果,在我对面坐下,笑吟吟的对我说“蓉蓉啊,爷爷真是羡慕你,都是个初中生了。”
日期:2011-11-21 17:41:00
我合上手里的书,我知道爷爷又要给我讲故事了。
“蓉蓉你也知道,爷爷也念过两年书,识得几个字,这在那个年代的农村里还是很少见的。一开始,我只是在家里帮你太爷爷算算帐,打点打点生活费用。倒也没什么作为。”爷爷说着,便转身取下了墙上的一个相框,打开取出了一张发黄的照片“后来,到了五六年,中央兴办学校,镇上也下了指令,让每个村子都有一个村办小学。可是当时因为条件所迫,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合计着,各自出资在一块荒地上盖起了一所小学,所有的娃娃都到那里去上课。”
日期:2011-11-21 17:50:00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那张照片递给我“丫头,瞧瞧,这是我带的第一帮学生。”
我好奇的接过,细细的看起来,照片上大概有五六十个孩子,衣着破旧,但仍十分干净。看的出来为这次照相都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脸上无一都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年轻帅气的爷爷和几位年纪偏大的老师坐在正中。从照片上看,学校只是几间低矮的小瓦房,可是在那个年代,这可是村子里最好的建筑。
日期:2011-11-21 17:59:00
爷爷点了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当时村里识字的人很少,跑遍了几个村子也就找到了三个,你在照片上也看到了,我,还有两个老教师,他们那年都已经快六十岁了,都是民国时的私塾先生,隐退好多年了,一听村里要办学,就又出山了。其实我们的水平也是有限,还好当时只是进行扫盲教育,老师只教识字和珠算,娃娃们也很好学,我们便也教的起劲。”
日期:2011-11-21 18:19:00
爷爷拍拍我的肩膀“丫头?你仔细瞧瞧这张照片。”
“有什么问题吗?”我低头仔细瞧着这张发黄的照片,连角落都没有放过,一点疑点都没有发现。只好抬头向爷爷求证。
他似乎料到了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对我说“蓉蓉,你数数看,这照片上有多少个人?”
日期:2011-11-21 18:28:00
我又仔细数了几遍,一共有三个老师,五十八个学生。
我如数告诉了爷爷,他笑了“丫头,其实照相的,只有五十七个人。”
日期:2011-11-21 19:10:00
我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五十七个人…也就是说,这其中的一个‘人’…
虽然也听过不少灵异事件,但这种有证物的,还是头一回见。
我并不是个无神论者,但并不代表我能坦然接受这些荒诞的事情。
“爷爷你在开玩笑吧,明明就有五十八个人啊?”我皱着眉头问他“我可不是什么事情都相信的。”
日期:2011-11-21 19:33:00
爷爷见我不信,拿过了照片,指着照片右上角一个小女孩说“爷爷还能骗你?我自己的孙女我能骗吗?丫头你仔细看看这娃娃,看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将信将疑的盯着她瞧,半晌后,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丝端倪,虽然这张照片已经发黄变脆,但我依稀能看出,她的身体上显示出的“好的”字的偏旁,因为他们身后的墙上,印着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日期:2011-11-21 19:51:00
我看向爷爷,只见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我,并没有沉重的表情“想不想让爷爷讲讲她的故事?”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爷爷掐灭了烟头,打开了话匣子。
“五六年的时候,我才刚刚二十岁,和你奶奶结婚还不到一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哪甘于天天下地干活啊?所以村支书一来找我商量当老师的事,我没多想就答应了。为这事,你奶奶没少跟我闹。”爷爷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奶奶,笑着跟我说。
我有点愤然“为什么啊?老师是多崇高的职业啊,奶奶怎么能不同意呢?太不通情达理了吧”
日期:2011-11-21 20:05:00
爷爷连忙示意我小点声“可别这么说你奶奶,她要是听见了,又要说我败坏她在小辈心中的形象了!”
我“扑嗤”笑出了声,他们两个老小孩,吵吵闹闹了一辈子,却一直是我们羡慕的对象。
爷爷下床轻轻关上了房门,这才重新说起“当年的老师可不像现在,拿着工资,还有保险,当时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两袋麦子,还得整天待在学校,家里的活计都交给了你奶奶,两亩地呢,我只能抽出空才能回家帮帮忙,你奶奶也不容易,我这老师一当就是十年,你奶奶也当了十年的顶梁柱,我对不住她啊。”
日期:2011-11-21 20:14:00
爷爷顿了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带的第一批学生,是我和两个老教师一起,挨家挨护的拉来的。当时识字的人很少,乡亲们都不清楚知识的重要性,养孩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帮家里干活种地,当年我们三个跑遍了周围的几个村子,挨家挨护的讲道理,讲学知识的好处,为此没少吃闭门羹,幸好没白忙,五个村子收了五十七个学生,五十五个是男娃娃。”
日期:2011-11-21 20:23:00
“只有两个女学生?”虽然我清楚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现象严重,可是这个比例着实让我心惊不已。
爷爷点点头“当时我也想多招些女娃,必竟也是新社会了,可是那些乡亲们就是不同意,宁愿让男娃读也不让女娃上,说什么反正最后都要嫁人生娃,学习也没什么用。这两个女娃还是因为我们好劝歹劝,她们的爸妈才答应的。”
日期:2011-11-21 20:33:00
我的心里顿时一酸,为那个年代的女孩子们感到不平,她们生在一个新时代,却因为父母的愚昧,连学习知识的资格都没有!
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回忆“教学生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娃娃都是在田间地头野惯了的,突然让他们安静下来,做在教室里一动不动的学习,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日期:2011-11-21 21:26:00
“五十七个学生分成三个班,我们三个人一人教一个。那两个女娃娃也分到了我的班上,这二十个男娃娃真是个个不输孙猴子,上课简直是在闹天宫,我一开始也拿他们没辙,可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毕竟收了他们家里的学费,就要对他们负责。”
日期:2011-11-21 21:33:00
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不是宣扬迷信,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些我们从未经历过,但的确是确实存在过的事情。大家可以不相信,但我选择相信它们。
日期:2011-11-21 21:45:00
“这些皮小子上课不听讲,下课一下就跑得没影了。没几个能安安静静听我讲课的。倒是那两个女娃娃,认真的紧,每次做作业,测验都是最优秀的。”
我忍不住插了句嘴“光女孩子学习那些男孩子您就不管了?就放任他们胡闹?”
“他们这么闹了一段时间,就在我拿他们实在没法的时候,转机来了,县里开运动会,每个学校都要挑出几个学生参加。”
日期:2011-11-21 21:59:00
“这一帮小子顿时就来了劲,天天缠着我要去参加运动会,丫头你也许不清楚,对于那时候的娃娃来说,他们很多连镇上都没去过,更别说是去县城了,这是他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啊!”
爷爷怕我不信,特地加重了语气,“这下,我可算找着治这帮小猴子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顿时来了兴趣。
日期:2011-11-21 22:23:00
爷爷笑盈盈的跟我说“丫头你这么聪明,应该早猜到了吧。”
“难道是谁成绩好就叫谁去县城参加运动会?”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对啦,我当时当着他们的面说了这个决定,效果好的出乎我的意料,他们成天也不吵不闹了,天天认认真真的上课,做功课。可听话喽。”说到这里,爷爷满足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很有管理才能的…” 房间门被突然拉开,奶奶戴着围裙冲进了房间“说什么悄悄话呢,还得背着我?快点洗手吃饭了,光说话就能说饱了啊!”
我和爷爷只好乖乖下床洗手,开始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日期:2011-11-22 8:18:00
爷爷再和我坐下来谈论这件事情,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因为正值暑假,我得以在老家长住一个月,我家亲戚也多,每天东家跑西家住,也乐在其中,渐渐就淡忘了这件事情,爷爷也不闲着,他是村里老年围棋队的骨干成员,每天吃完早饭就去了村委会,吃饭的时间才回来一趟,对此奶奶颇有微词,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就由着他去吧。
日期:2011-11-22 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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