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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脉
作者:
猛玛象
日期:2011-3-18 15:32:29
楔子
江杭市是一座江南古镇,自古以美女闻名于世,一派山水朦胧,点点烟雨江南,小桥风情万种,懵懂情素牵连。
一个天色阴霾的早晨,一座小桥前走来一个落魄乞丐,蓬乱的头发,黝黑的脸膛,一双迷茫的眼睛,穿得破破烂烂,背着几个红蓝相间的塑料旅行袋,还有花花绿绿的棉布包裹,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霉味,将那如画如雾的诗境,破坏得荡然无存。
乞丐来到垃圾筒近前,宛然发现一座巨大的宝藏,佝偻起身体,像一只漂浮在海面上的鳞虾,贪婪地摄取着垃圾箱里的新奇发现——两只八成新的皮鞋,还有几个空塑料瓶子,他的嘴角荡漾起一丝窃笑,终于不虚此行。
天色朦胧,云层厚如铅灰,大雨将至,雷声惊鸣,闪电如锯齿一般撕裂云层一角,放射出几道龟裂般的光线,小桥下的水纹不停地颤抖,水面的浮游生物惊恐四窜,一股凛冽的杀气在小桥上蔓弥漫而来。
桥上无人,桥下无声。
时空似乎凝固,乞丐猛然扭过脸来,突然看见了一把红色雨伞,他的瞳孔蒙上了一层血红颜色,一股绝望而悲伤的表情霸占了他的脸庞。
鳞虾在大海浮游的时候,注定要被捕食的蓝鲸吞噬,仿佛命运的安排,当红伞将乞丐罩住,乞丐的瞳孔里浮现出无处可逃的惊悚!红伞垂得很低,根本看不见伞下人的脸,从伞骨滴落的雨水忽然变得殷红。
轰隆一个霹雳,令人胆战心惊,乞丐慢慢地倒下去,红伞漂浮而过,雨点如箭,瞬间掀起一片滚滚雨雾,雾中的伞鲜红欲滴,穿行在江南小巷的烟雨朦胧中,谋杀后的一切踪迹,都被这场罕见的大雨抹得一干二净!
日期:2011-3-18 15:35:00
一 天使与魔鬼
凌晨六点,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杜君成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这个时间来电话,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急需救命。
情况看来不妙,杜君成走进武陵医院的时候,门前已经有个人等得焦急万分,是一名穿着笔挺的警察,脸膛黑瘦,神色严峻。
警察刚要张口说话,杜君成一摆手,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是这里的国王,警察的到来只能算是一个不速之客。
“病人什么情况?”杜君成径直来到值班护士室门外,用严肃而庄重的口吻问,他的个子很高,肤色白皙,眉宇清秀,略带一丝艺术家的气质,在那些貌美如花的小护士眼中,他的手术刀是一件雕刻艺术品的绝妙武器,他是制造生命的玉树临风的天使,是一个与死神搏斗,争夺生命权利的脑外科手术的天才。
小护士带着崇拜的心情,奉上一张刚刚扫描完毕的CT,杜成君接过CT,放在荧光灯下仔细审视,诊断书上字迹独特地写着——颅内血肿占位明显,脑室明显变形,中线明显移位,环池,四叠体池受压明显变窄。
看完CT,杜成君对小护士说了四个字:“准备手术。”
那个警察跟在杜君成身后,关切地问:“医生,有多大希望?”
杜君成想,脑室因为血肿而变形,按照医学上的分级标准,Ⅱ级是植物生长,长期昏迷。Ⅲ级是重残,这个病人的情况介于二三级之间,就算手术无比精妙,病人体质异常强健,术后的康复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是他还是非常自信地说:“如果我救不了他,这个城市没人能救。”
警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杜君成却反问了一句,“你是病人的家属?”
“不是。”警察说,“病人是我们发现的,确切地说,是有人报警,我们在桥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以为死了,却还有一口气在。”
“交通意外?”杜君成问,他憎恨汽车,讨厌汽车吞噬臭氧层的报道,自己从来都是骑单车,骑车有助于锻炼身体,他喜欢低碳的生活方式。
警察的面色有些为难,嘟囔着说:“从现场分析,可能是谋杀!”
谋杀!
杜君成的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挽救生命伸张正义的职责刻不容缓,他走进手术间,换上淡绿色的手术服,按照程序清洗消毒,然后走进手术室,他要做开颅手术,这种手术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连“清醒状态下功能区脑肿瘤切除术”,如此高难度的手术他都是游刃有余,对于这种手术更是炉火纯青。
杜君成把人类的大脑比喻成一架设计精密的仪器,是人类灵魂的子宫,当仪器不能正常运转的时候,就需要他这位天使来修理仪器,拯救灵魂。
麻醉工作由麻醉师完成,杜君成浑身轻松地走近手术台,豁然发现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竟然是一个乞丐,是个男子,大约六十岁上下,由于血肿堵塞,正处于休克状态,一股酸臭的气息从男子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小护士都皱着眉头,外衣被脱下,两只破鞋丢在一旁,破烂的衣服卷成一团塞在手术室的角落里,被手术刀划开的衣裳内侧,清晰地露出一卷红纸。
每一次手术前,他需要用短暂的几秒完成全神贯注的准备,一但拿起锋利的手术刀,立刻投入到一种忘我状态,那些大圆刀,小圆刀,血管钳等等,都是创造生命的工具,无论是执弓,执笔,握持,反挑,只要刀到了他的手中,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杜君成无意识地用脚尖拨弄了一下那团破衣,忽然发现那卷红纸上留有淡淡的墨迹,他的心就是一跳,追问:“这是病人衣服?”
一个小护士慌忙解释说:“外衣没法脱下来,只能剪开。”她深知杜主任的性格,对于手术室内无菌环境的要求相当严格,但是杜君成并没有批评她,而是点了点头说:“很好。”其实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第一次给一个乞丐做手术,抬眼看看那个乞丐,他的双手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态,裸露的手臂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红色刺青。
杜君成压抑住心跳,开始手术。随着手术刀划开白漆漆的头皮,鲜血如蚯蚓随着刀锋滚动。
杜君成沉着地说:“注意病人的心跳和血压。”
护士在一旁紧张地说:“心跳衰竭,血压80,60,还在减弱。”
杜君成说:“注射肾上腺素。”
一针下去,衰弱的心脏又恢复了稳定的搏动。蓦地,在杜君成的目光中,乞丐突然睁开眼睛,射出两道无比犀利的光芒,他嘴唇颤动,仿佛要努力地说出几个字。
幻觉!
完全是幻觉,病人在麻醉的状态下怎么能睁开眼睛?杜成君收回胡乱的思路,突然惊异地发现,乞丐的四肢有些冰冷,即便是颅内大出血,也不会出现如此症状,除非术前病人有贫血症,而手术中损失的血液,让他的生命迈向了死亡的深渊。他果断地说:“病人需要输血。”
手术台前的小护士们显得略有些慌乱,杜君成却一丝不乱,手中的刀还在飞舞,汗水密密麻麻地渗出额头,一分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可是身边却安静得一片死寂。
不见回应。杜君成有些生气,低声追问:“输血,怎么还不输血,快一点稳定血压,保持心跳!”
一个小护士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他的血型。”
杜君成强压住愤怒,说:“立刻到血库去取,你们是训练有素的护士,不是笨蛋!”
但是没人回应他的批评,一个小护士把一张化验单递面前,杜君成百忙中瞧了一眼,立刻楞住。
化验单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大字——血型不明!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
杜君成从没见过如此荒唐的结论,但是他略一思索,心中立刻有了某种不祥的答案,目前人类已知的血型中,有A型,B型,O型与AB型,而且确实存在某些稀有血型,比如罕见的Jk型血液,RH型的熊猫血液,P型血,类孟买血型等等,他不是遗传学的专家,但是他对怪异血型早有耳闻,但在手术中却是第一次遇到。
杜君成的手术刀慢了下来,因为病人的心跳开始减弱,监测仪上的光点从微弱的跳动完全划出一条横向的直线,一切抢救变得毫无意义,只是一次见证死亡的过程。
杜君成把手术刀一丢,长长地叹息一声,对身旁的小护士说;“你来缝合吧,手术失败了。”他摘下口罩,胸中悲喜交加,悲伤的是一具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欢喜的是,可能全世界即将发现一种全新的血型。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手术,却比他做过的任何一场手术都要漫长,他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走到墙角,杜君成伸手拾起那堆破烂的衣服,别人当然能理解他的想法,手术没有成功,多少影响了这位脑外科手术天才的心情,这是他唯一没有成功的手术,心情沉重可想而知。
一个小护士轻轻地问:“杜主任,你还好吧?”
杜君成紧紧抓着那堆衣物,淡淡地说:“我有些累,等下,请那个警察到我的办公室,有些事情还要说明。”
“知道了。”小护士对着这位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医学博士抱以慧心的微笑。
日期:2011-3-18 15:38:00
二 遗物与血型
十分钟以后,林善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进门以后,他就是一楞,杜君成的办公室别有味道。
雪白的墙壁上悬着一张行草条幅,笔走龙蛇,内蕴雄劲,不知出自何人手笔。长桌的一侧,紧贴着一座高大的胡桃木书架,连带着一个多宝格,空格内摆着两件赏心悦目的古玩,一只粉红色的景泰蓝花觚,一个青色仿佛乾隆官窑的苹果尊,有红有绿色彩嫣然,与窗台前的两盆水仙相映成趣。
林善明将犀利的目光拉回桌面,一个紫竹笔架,悬挂三只狼毫,杜君成的坐椅身后,摆着一只青釉画缸,看来这个杜主任颇通文墨,而医术高超。
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神情疲惫的杜君成,他看见进来的是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警察,于是热情地说:“请坐,怎么称呼?”
林善明掏出自己的证件,郑重地说:“林善明。”
杜君成没有必要去审视警察的证件,他对警察身不感兴趣,“林警官请喝茶,安溪铁观音。”
办公桌摆着一套精致耀眼的茶具,林善明不懂茶,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些别致小巧的玩意,茶筒,茶匙,茶针,茶夹,茶刀,茶漏一应俱全。杜君成笑着解释说:“这是一位病友送我的礼物,我从不收礼,但是茶具例外,我爱喝茶,喜欢的宜兴紫砂壶。”
林善明说:“健康的好习惯。”
杜君成平淡地道:“没错,茶道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常喝茶能调节人体的内分泌功能,提神醒脑,解毒强心,最重要的是饮茶能够缓解疲劳,让我的一双手更加灵活而稳定。”
林善明将目光移向杜君成的双手,十指修长,指尖嫩如竹笋,这是一双艺术之手,曾经把无数濒临死亡的生命,拯救回阳光灿烂的人间,在它握住锋利的刀刃时,怎能有丝毫的犹豫与颤抖!
杜君成把一只小茶杯摆放在林善明面前,“林警官,古人饮茶非常讲究,要焚香静气,叶嘉酬宾,我们免去烦琐,直接以茶会友吧。”
林善明端起轻巧菲薄的茶杯,一口茶下肚,茶香宛如无数小虫,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说不出的受用,静静地倾听着杜君成的话,心里却在想,这位主任真会享受生活,极品好茶的价格必然价值不菲,喝过同事老李泡的茶,简直不是味道,又苦又涩,刷锅水涮树根,越喝越反胃。
杜君成抿了一口茶,说:“林警官,有两件事,我需要说明一下。”
林善明撂下茶杯,“请讲。”
杜君成再把空杯斟满,严肃中带着几分惬意地说:“第一,这是死者的衣物,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很抱歉,我尽了最大的努力。”
林善明顺着杜君成的手指方向,看见墙角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团破旧的衣服,是那个乞丐留下来的,塑料袋口已被杜君成用胶条密封,所以刺鼻的恶臭才没有骚扰林善明的嗅觉,否则,这口好茶算是糟蹋了。
杜君成一边观察林善明的脸色,一边慢慢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死因是属于特殊情况。”
“是什么情况?”林善明问。
杜君成说:“死因是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什么?”林善明大眼一睁,完全出乎意料,他在手术室前徘徊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被一个小护士带到这里,结果却是如此沮丧。更令人深感意外的是,这位主任解释死亡原因时,居然不是因为头部受到的重击,而是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开什么玩笑?“林善明心说,”现在还没有查明死者的身份,而且极有可能是谋杀,如果抓到凶手,凶手极可能因为死亡原因,将谋杀罪减轻为伤害罪,从而逃脱法律的重裁!”
杜君成苦笑了一下,“林警官,你听我解释。”
林善明的脸色变了,像石头一样僵硬,“失血休克,为什么不输血?”
杜君成说:“我们无法给死者补血,因为血库中没有符合他血型的血浆。”
玩笑开大了!
林善明的脸色极为难看,血库里竟然没有血浆,这里是医院还是地狱?
杜君成认真地说:“林警官,你可能有所不知,死者的血型极为罕见,迄今为止,他的血型是世界上最新发现的怪异血型,除他以外,我们不知道去哪寻找相同血型的人,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血型该如何命名,姑且称之为X型血。”
林善明摸了摸脑袋,问题的确有些棘手,他问:“然后呢?”
杜君成说:“我们已把尸体冷藏起来,想做进一步的研究,关于死者的伤势,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是从伤口上判断,有粉碎性骨折的特征,我判断凶器是锤子一类,而绝不是斧子,打击面是圆的,而不是斧子那种磨得薄薄的锋刃。”
林善明心中大喜,这倒不错,不用去麻烦法医,就可以对凶器有了大致的判断,他说:“杜主任,还能不能具体一点?”
杜君成没说话,他挥起手臂,朝空气中狠敲一下,“就一下,集中了很大的力量!”
“明白了。”林善明琢磨出杜君成的话外弦音——这绝对是谋杀!
林善明一口气干了杯里的茶,拎起死者的衣物告辞而去,他要回警局汇报,关于尸体的处理问题,他不能擅自决定。
杜君成看着林善明的背影,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并不能确定尸体是否会留在医院,但X血型的发现,极有可能震惊整个医学界。想到这里,他从书架上翻到一部相关的资料来看。
血型是对血液的分类,是指血红细胞表面是否存在某些可遗传的抗原物质,经常用到的血型有四种,A,B,AB,O型,不同人类个体的红细胞相互之间有凝聚作用,而国际输血协会承认的血型有三十多种,在医学史上,在十七世纪和十九世纪的八十年代,曾经掀起过一股输血狂潮,造成被输血人员的大量死亡,直到二十世纪初,奥地利细菌学家卡尔•兰德施泰纳才发现了血型的秘密。
渐渐的,杜君成来了兴致,因为血型的奥秘很有意思,不仅仅是因为血型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性格,从历史的角度分析,这种性格还有一定的历史渊源,比如O型血,这种血型是万能供血者,可以扮演着上帝的角色,O型血的人除了聪明,有魄力,自己我表现强烈外,还有一种极强的忍耐力。而在历史上,O型血出现在公元前六万至四万年之间,那时候的人类吃着简单的食品,野兽,昆虫,果实,在最严寒的冰河纪末期,以最强的忍耐力从智人向现代人类进化,这是一个无比艰辛的过程!
杜君成笑了一下,或许O型血的祖先,在四万年前是个藏在山洞里面,身高只有一米五六的小矮人,但是他把最具忍耐的智慧遗传下来,经历了四万年的磨砺,完美地遗产给现代人类。蓦地,他在资料里发现了一个名字——皮特•达达莫。
皮特•达达莫是美国科学家,他提出一种理论,人类的血型是由进化决定的,他提出可能出现一种新血型,比如说C型血。这种新血型的人类能在人口稠密,自然资源枯竭,而世界处于一种严重污染的状态里生存下来,原来人类遗传的那四种常见血型会逐渐灭绝,将会有好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人类将抵挡不住这种日益加剧的生态灾难!
人类的进化取决于环境,那恐龙呢,生活在距今六千五百万年以前的恐龙,会不会是因为血型的原因,灭绝于地球呢?而完全不是像科学家推测的那样,恐龙的灭绝是死于造山运动,或者是行星撞地球!
杜君成心中一动,死者是X型血能说明什么,他会生存在一种完全封闭式的环境中吗,他放下资料,准备到化验室去转转,听听那些化验医师们的见解,可是他刚一起身,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推门而入,“杜主任,准备手术!”
杜君成一笑,看着小护士秋波荡漾的眼神,心想,自己又该扮演拯救生命的上帝角色了。
日期:2011-3-18 15:39:00
三 女警花
林善明回到警局,办公室里面照旧是繁忙景象,其实真正的大案不多。目前为止,这是他碰到的唯一重案,他把装着死者衣物的塑料袋往桌上一丢,大热的天气,还真有点渴,其实是心热,如果能把这件无头无尾,可能成为永久悬案的案子,破得漂漂亮亮的,他会立功受奖,奖品可能是一套三居室的房,从而彻底摆脱蜗居一族的苦恼。
老李还在喝茶,玻璃杯上渍满了茶锈,林善明看了看茶水颜色,浑暗无光,里面的茶包不知浸泡了多长时间,那滋味可想而知,但是一到老李的唇边,却变得有滋有味。
老李是个警察,一个有点吝啬的老狐狸,每次聚餐以后,他总在结帐的时候,用一根牙签慢悠悠地剔牙。这也难怪,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正上大学,另一个要买房结婚,老李的薪水像挤牙膏一样,用得无比艰辛,而又不至于断流,他的茶如同他生活的滋味,苦中带涩,而杜君成的茶,却是苦中带甘,别有滋味。
茶如人生,各具玄妙,林善明收回心思,他放弃了喝老李的茶,只是说:“老李,你帮忙检查一下这些物证,我去向局长汇报。”
老李满脸笑容地应承着,他喜欢干这些没有危险,而别人却讨厌插手的事,因为这样做,别人会领他的情,下次饭局就不会强制他掏腰包,所以局里的人都亲切地称呼他叫“老李油条”,而他也乐于接受这个玩笑称谓。
汇报完工作,林善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面已经空荡荡的,或许是到了午饭的时间,乞丐的脏衣物发出一种腥臭的味道,只有老李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面色沉重地看一堆衣物发呆。
林善明走过去问:“老李,有什么发现?”
老李说:“你瞧瞧,这是我从衣服里面发现的,是缝在衣服夹层里的,缝制巧妙,如果衣裳没有划破,根本无从发现。”
老李用手展开一张淡红的薄纸,纸张有些湿润,因为早上下过大雨,而死者倒在水洼中,这张纸显然被雨水浸泡过了,可是上面的墨迹依旧清晰。
林善明说:“好像是一首诗。”
老李说:“不是诗,是一篇散文,很有名的,中学的时候学过。”
林善明展开淡红色的纸笺,仔细审视上面的字迹,惊讶地说:“《桃花源记》。”
老李说:“不错,就是《桃花源记》。”
淡红色的纸笺略微有些湿润,泛着一股桃花余香,借着阳光斜斜地照射,纸张的纹路有如一股细丝水流在纸面荡漾,字迹不是很大,行书工整,字字灵气,最后的落款是七个字——朗州司马刘梦得。
林善明问:“朗州司马刘梦得是谁?是那个死者?这家伙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吧?”
老李笑了一下,“肯定不是,你看看他的衣服,全是破烂货品,除了这张纸笺,我觉得该找个专家鉴定一下。”
林善明露出一脸讥讽神色,乞丐身上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八成是从垃圾箱里面淘来的,然后当成宝贝缝在衣服夹层里面,这名乞丐是个妄想捡漏的财迷,没错。
不过,物证很重要,或许这个乞丐去过古玩市场,然后与人结怨,这也是一条破案的线索。
林善明说:“等圆圆回来,和她请教一下,她正查古玩市场的诈骗案,或许有这方面的线索。”
老李点头称是,圆圆这个小妮子真是忙坏了,因为近几天古玩市场时常有人报案,说他们的货常常被人掉包,而且真假难辨,手法高超,是一桩令人头痛的案子,一点都没有头绪。
正说着,有人吵吵嚷嚷地走进来,老李和林善明相视一笑,圆圆回来得还真及时。
门外走进一个风姿绰约的女警,穿着笔挺的制服,她就是陈圆圆,圆圆不是她的真名,是她的绰号,不是因为她的脸蛋胖胖,屁股圆圆,而是她在警局绝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林善明觉得她酷似《鹿鼎记》里陈圆圆的扮演者,所以用“陈圆圆”来称呼她,没想到在警局里一呼百应,大家反倒有些不记住她的真实姓名了。
圆圆生着一张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嫩似水,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而且的她的身材绝对一极棒,是一枝美丽嫣然的警花。
圆圆人生得美,脾气却大,平时在警局无人敢惹,她一走进来,就看见林善明和老李一脸坏笑,他们两个肯定又在议论她的终身大事了,她冷冷地用严肃地口吻说:“你们三个,靠墙站好。”
圆圆的身后跟进来三个人,三个男人,两个年轻人与一个老者,古玩市场肯定有事发生,圆圆需要把他们带进警局进行处理。
林善明看见一个黑脸庞的年轻人最先靠墙站着,他很老实,脸色很质朴,穿着一件绿色的马甲和迷彩裤,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裹,一看装束就是古玩市场里面的不法小贩,这些人的手里有些真货,但是绝不轻易出售,因为他们的货大多来历不明,甚至是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带着泥土与尸体的腐烂气息。
中间的老者满头花白,穿着一身休闲装,像个赋闲在家的老干部,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个年轻男子,他的眼光很和蔼,笑容灿烂,透着几分凌厉的眼神,时而天真,时而沉着老练,他穿着牛仔裤,登山鞋,雪白的衬衫,打扮得不伦不类。
林善明对这个几分俊朗的男子有了点兴趣,凭借一双鹰眼,他判断这个男子应该不是和古玩小贩一路货色,他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走到圆圆的办公桌前,看见圆圆拿起纸笔要做记录,她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向年轻人一点,“你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
年轻人仿佛赌气似的说:“性别男,姓名,张思翰,目前失业,家庭住址在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
圆圆把笔一丢,一脸严肃地说:“你是美籍华人?”
张思翰说:“是。”
圆圆一字一字地说:“不管哪人,只要是地球人就要负法律责任,就有义务接受警方调查,给我老实点。”
张思翰心想,好厉害的小丫头,非把我弄到警察局来,好像是故意刁难我,我不就是说了几句你很霸道的话么,祸从口出,要是自己不出来主持公道,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林善明问:“圆圆,什么情况?”
圆圆指着小贩与老者说:“这两个人因为古玩买卖起了争执,我赶去处理一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人说我执法有失偏颇,还说我很霸道,我怀疑他和这两个人中的某个是一伙的,跟着瞎起哄。”
林善明心里好笑,警花妹妹,你的确有一点霸道!
张思翰心说,你才瞎起哄呢,人长得非常漂亮,可惜波大无脑,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无意中掠过圆圆丰满的胸部,却看见圆圆的目光锋利如刀,好似发觉了他的猥琐心思,赶快在心里忏悔了一下。
圆圆看见张思翰露出一种色色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她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好好审问他,于是向林善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纠纷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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