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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角立杰出
日期:2011-10-25 23:07:00
正文: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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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黑暗笼罩了整个康村。
漆黑里,亮起一点光亮,很快,在第一点光的跟前闪出第二点光,接着第三点......光亮不断闪出,并开始移动,渐渐地形成一条弯弯曲曲宛如由无数灯光组成的长龙。
康村后川的路上,村民们手挑白纸灯笼,排队前行,一双双脚缓缓地踩在路面上,显的有一丝不安。几位穿着白衣的孝子,走在队伍里边走边哭喊着。队伍前面,一位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身穿道袍,左手拿着羽扇,右手拿着铃铛,边走边摇,且嘴里大声地念着亡灵送行词。
北雁南飞,声声悲歌;
黄水向南,寻归海洋;
尔今离去,将之奈何;
回首天颜,尽成永隔;
......
村口外的狮头山上,一身穿白色大褂,头戴白色龙头面具的人,背负双手,正俯望着山下远处的送灯队伍。在他身后站着两位白衣鬼人,战战兢兢,目光时不时瞅着他手中的笛子。
山下远处,灯光组成的长龙缓缓向前扭动着。
龙头面具人收回目光,抬起手,缓缓地摆了一下,好象是在下达甚么指示,动作虽然轻缓却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两位白衣鬼人抬起头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气,似笑非笑,随后,身形一动,两团白影飞速向山下冲去。
不久,送灯队伍到达了康村中部的龙池湾,那中年男子嘴中的陈词滥调一直没有停过。
亲人慰相,离泪两行;
长灯送行,切勿永伤;
与龙相随,漫步星河;
西皇有请,共食琼芳;
......
突然,一阵风吹来,队伍中的白纸灯笼开始不停乱摆,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惊恐的神色。中年男子一惊,停止了念叨,随后用犀利的目光浏览了一遍随风摇摆的灯笼。就在他收回目光之际,不远处的一盏白纸灯笼的灯罩承受不住风力,“噗”的一声被吹破,烛光瞬间熄灭。跟前,其他人的脸色更加惊骇。
风力不断加大,灯笼很快就像推倒的骨牌,从前到后不断的熄灭下去,转眼间,整条队伍的灯笼一盏没剩,全部被风吹灭……
在康村有一习俗,人死之后,村中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人挑着灯笼来到死者家里,为死者送灯。说起送灯,可能很多人不明白,简单说,就是打着灯笼为死者的亡灵送行。在我小的时候,就听年长之人说过,人死之后,冥间的阎罗王会派使者前来将亡灵接走,然后才能正式成为鬼,之后才可投胎转世。若死者的亡灵未被及时接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成为了孤魂野鬼,游荡在旷野和山林之中。为了不让死者的亡灵成为孤魂野鬼,死者的亲人和村民们就会打着灯笼,从死者家里出发,将亡灵送到附近的庙宇。据说这样,死者的亡灵在没被冥间使者接走的时间里,得到神灵的庇佑,不会再受到其他冤魂的欺压。
以上这个传说,我不知道是甚么时候开始流传,我只知道在康村,这个习俗代代相传,一直到今天。
记的在十多年前的那段时间,连续几年,康村发生了一连串怪事,村民不断地离奇死亡,为亡灵送行的灯笼,在途中次次被夜风吹灭,于是那段时间里村民们都处在恐慌之中。
事实上,直到今天我都不敢肯定,当年那一出出离奇诡异之事是曾真实发生过?还是我的大脑受过刺激所产生的幻觉?因为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里我不曾有任何记忆,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直到一个月前,“我”才突然回来。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浑身如同刺猬刺满了银针,跟前守着一位女人,说不上漂亮但也不丑,总之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子。
接下来,当我能开口说话后才知道这女子就是我的妻子,她和我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十年。她有一个和她形象一样朴实的名字张燕。她告诉我,十年前我因一次车祸丧失了意识,一直处在深昏迷状态,后被两位朋友送来西安治疗。在我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里,她的父亲也入院,正好在同一家医院,当时他父亲得重症急需一笔巨额的医疗费用,由于身处农村家庭的她,家境贫苦,根本没能力支付巨额医疗费用。万难之时,我那两朋友找到了她,提出一桩交易,可以资助其父的医疗费用,但条件是有位“植物人”需她来照顾一生。当时她的父亲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答应了这桩交易。后来,我久治未愈被留在了西安。她的父亲顺利出院后,我的朋友在西安紫薇花园为我买了一套房子,并操办下让我与她注册结婚,从此,我两开始了一段长达十年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张燕是米脂龙镇人,陕北民谣里有句“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广为流传,这句歌谣我曾经的理解是大概这两地方出产俊男美女,我也曾憧憬过:“有朝一日翻了身,找个米脂婆姨结个婚”。再看张燕,脸大、脚大、屁股大,我敢肯定,如果将她带到我父亲面前,老头子一定会对其赞不绝口,并称之为最佳儿媳。用老头子的话说,这样的女人,不仅旺夫,而且坐的稳,行的重,总之就是两字——稳重!
张燕让我改变了以往对“米脂婆姨”的肤浅认识,让我看到了一个纯朴、善良、坚韧不拔的女性。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她凭借自己坚韧的毅力,攻读无数针灸方面的医学书籍,亲手用几百根银针将“我”找了回来。对于她我除了感激再别无二字可言。
听她说,在这十多年里,我的兄长每年秋后来西安探望我一次,并带来朋友对我和她的生活支助。我想,这次不用再等他来,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了。一个星期前,我的身子回复如初,同时我也和张燕办理了离婚手续,朋友为我买的房子,以及这十多年来支助的生活所剩都留给了她。
这天,我踏上了西安发往神木的火车,张燕一直将我送到站台,火车启动的后,她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夺眶而出。那一刻,我的内心里也极其难受,从她那满脸颊的泪水,我知道,她对我产生感情,我不知说甚么好,只是透过车窗默默地看着她,当她离开视线很久后,才转回头来。
十年前开始的这段荒唐的婚姻,对她来说极不公平,十年的大好青春被耽搁。对我来说,一时间里,很难接受这位对我来说只有感激而没有“爱”的女人。
列车沿着起伏的铁轨飞速向北,大地不断被抛往身后,列车的终点在神木,我这一行的终点在府谷,即清水川与黄河交汇处的康村。坐在车窗边,我的内心起伏不停,心头的往事一幕幕地涌上脑海……
日期:2011-10-25 23:14:00
第一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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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九九九年,初夏。
干涸的清水川,只有一条细细的、好象随时都会断掉的水流,大片微微起伏的河滩裸露在外。一辆黑色桑塔纳汽车摇摇晃晃地在河滩上行驶,驾驶员的技术显然是幼儿院里还没领到毕业证的水平。
汽车经过一小沟时,透过挡风玻璃,驾驶座上一位女青年手忙脚乱的更换挡位,汽车突然熄火停了下来,女青年再次发动马达,汽车又晃晃悠悠地开始走动。
远处,一块地形稍高的河滩上有三青年成“品”字型围蹲一圈。
三人中间的空地上画着一幅图,三个大小不同的“口”字由里到外一个套一个,也就是在“回”字的外面又多套了一个“口”字,然后被一个“十”字从正中分开,“十”字的四头分别连接着“一、二、三”横和一个“田”字。这是一幅“三六九”游戏图,图上已经放置了三个不同颜色的石子。
三青年各自从背后伸出手来,同时摊开手掌,三双眼睛一起盯着三只手里的石子。
脖子上拴一条领带,衣服穿的有棱有角的青年开口数道:“一、四、三,共八个!”
数完后,伸手拿起游戏图上的红色石子,往前放了一步。
三人再次从背后伸出手来,同时摊开,三只手掌里共出现了五颗石子。刚才那青年继续拿起红色石子向前走了一步。
青年右侧的是位胖子,一身肥肉因蹲下后被重新挤压将衣服绷的几乎吹弹即破,这本是一副领导的好皮囊,结果被脸上的一副墨镜给破坏,原来的官胚不见了,倒显出三分道上人物的本色,这会儿他见那青年连走两步,不禁将嘴一咧,那张圆的像块面包的脸随之也被拉长了一些。
胖子对面,一位看上去略带斯文的青年,一脸幸灾乐祸。
三青年正玩的这一游戏,名称叫做“三六九”,这一游戏对于许多府谷人来说并不陌生,我的童年几乎是伴随着它在成长,不过现在很难再看到有人玩了。这一游戏非常简单,但要彻底将其介绍清楚也不是只言片语间所能做到,本想对其只字不提,但我的回忆里似乎又不能将之彻底或略,所以在这里只简单一笔,希望之后再度出现时不会令各位感到突兀。
刚才连走两步石子的青年名叫秦义山,康村河西煤矿的老板,家里颇有经济,人如其名,为人比较仗义疏财。其父曾是府谷县郭家湾煤矿的副矿长,十几年前(九四年),西北煤业都呈低迷时期,许多矿场开始倒闭,变卖。其父以敏锐的目光将康村的河西煤矿购下,并交给他管理。几年下来,煤价突然飞速上涨,现在他的身价几乎不可计算。
那位胖子叫杨雁文,人送外号“料子鬼”。这里先解释一下这一奇怪的外号,在府谷一带,“料子”就是毒品的代名词,所以“料子鬼”就是吸毒者的代名词。杨雁文在上小学时,一年冬天不知从哪弄来一块氨钠甲(一特制的乳白色小面饼,里面含有一定量的氨钠钾成分),带到学校,蹲在火炉旁吞云吐雾,于是同学就给他送了这一外号。现在,料子跟着秦义山在煤矿上混,上个月秦义山做了一惊人举动,给料子封了一大官——河西煤矿副矿长。
接下来的第三位自然是我,我名叫李星汉,家中排行老三,家族中排行老七。这么介绍是否有点奇怪?不过之所以这么介绍是因为要交代我的另外一个不是名字的名字——初七!
我的父亲有一堂哥,从小因家境贫苦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在生下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不知该给起一甚么名字,最后思来想去就想到这孩子的生日正好是正月初一,于是干脆就给儿子起名叫“初一”,现在别人都在喊“初大”。我父亲还有一弟弟,再加上那一不识字的堂哥共是兄弟三人。这兄弟三人当年响应老毛的号召,人多力量大,共生有八个儿子七个女儿,对今天全球人口第一大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八兄弟一排行我被排到了第七位,之后我们七兄弟的名字也就习惯性地跟着初大一路初了下去,于是我原来那气势磅礴的名字被人遗忘了,大家只记住了我叫初七。
刚才那位幼儿院还没毕业的女司机叫张含蕊,启华中学的教师,秦义山的未婚妻。张含蕊小时侯得过一怪病,找了好多医院都不能治疗,后来听一个术士说家中有邪物,孩子必须送到外面去抚养,于是她父母就将她送到秦义山家里,让秦义山的父母抚养了两年,双方父母给两人订了娃娃亲。三个月前秦义山买了一辆刚出厂的桑塔纳轿车,此刻,张含蕊就在河滩上开始无证件驾驶了。
人物介绍完了,现在回到三人之间的游戏上来。我们进行的这局游戏正是三人之间的一场赌局,哪位输了,就要在接下来的一星期时间里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炸掉村口的山头!够无聊吧?不过那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必须的从这里开始说起,现在先来关注三人的赌局。
此刻,游戏的局势对料子极为不利,我的黄色石子已经出了中宫,再有一步就到了“田”字的里面,秦义山紧随其后,料子的石子一直未动。说也奇怪,今天料子的手气的确很差,好像上天也在有意安排,让他去做这一石破天惊之事。
这会儿料子除了将脸稍微拉长了一点,脸部再看不到甚么表情,一双眼隐藏在两块漆黑的玻璃下,让人一时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我看了料子一眼,忍不住挖苦说:“加入组织没几天,你的觉悟可提高了不少,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的积极过,看来你是有意去完成我们的心愿了。”
料子听了我的挖苦立刻将那张拉长的脸收回:“这甚么话?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平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甚么同舟共济、团结合作的,一到关键时候,你们自己看,就像被鬼追上了,一个跑的比一个快,现在有人还好意思说这风凉话……”
料子的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听后,一定会对他钦佩有加,但我和秦义山听后总忍不住会笑出来。
秦义山拍了拍料子的肩膀:“杨同志,此言差矣,你一定要理解我和老七的良苦用心,我们现在是为你提供表现的机会,因为你的身份已经和我们不同了,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空喊口号,做些光拉弓不放箭的勾当。”
料子哼了一声,接下来没再理会我们两人。
三人继续游戏。
这里交代一下料子的又一身份。
料子从小就有做官的情结,后来懂了点事后才知道,要想做大官必须的加入组织,否则就只能做到像村长大的破官,要么就是代表之类的虚职。于是从上小学开始,料子就不断写申请要求加入组织,但一直没被接纳,直到上个月前还是个团员,据他自己说,已有二十年没交团费了。
从上个月开始,料子的运势突然好的一塌糊涂,先是秦义山将矿里副矿长的职位给了他,几天后,稀里糊涂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组织接纳了。宣誓后,正式成为了人民中的精英,身份变了思想自然也就先进了,所以,从此之后有时也能说出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来。
很快,赌局到了关键时刻,我已提前脱离苦海,只剩下了他两人之间的游戏,秦义山的“石子”只要再走一步结果就出来。
两人同时伸出手掌,秦义山先打开了自己的手掌,掌心中有三颗石子,料子看到后将打开一半的手掌快速合起,不过我已经看到了,他手掌中握着两颗石子,这样两数相加等于五,只要他打开手掌就输了。
就在我冲料子幸灾乐祸之际,只见他突然惊叫一声,将手中的石子一抛,起身拔腿就跑。
日期:2011-10-26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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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一怔,随后很快意识到了他的行为,当即大声喊道:“喂!别跑……”
我一喊,料子那两条上下一般粗的腿倒换的更快,转眼间就到了十多米开外。
秦义山叹了一声:“这厮怎么变的越来越无赖了?”
我笑道:“你没发现?他自从加入组织之后就越来越明显了……”
话犹未了,地面突然开始抖动,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我和秦义山几乎同时回过头去,只见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正飞速地向我们的位置冲了过来,我们赶忙连滚带爬向旁边躲开。
车子从我们刚才游戏的位置呼啸而过,随后在乱石滩上颠簸一阵,撞到一座小沙丘上停了下来。不久,张含蕊惊慌地从车厢里钻出来,我们总算松了口气。料子早摇晃着那臃肿的身子到了张含蕊面前,问长问短,一脸关切之色。我和秦义山赶忙上前将他拉到一边,按照往日惯例,必须的指责羞辱一番。
料子突然对张含蕊大声喊话:“含蕊,你今天想吃甚么?我在龙池大酒店摆为摆一桌大餐压惊……”
我和秦义山还没反应过来,张含蕊就近前向我们要人,女人开口总是那么好意思,男人想拒绝却又狠不下心来,就这样料子被张含蕊给带走了。
这里交代一下,这一无聊赌局背后所隐藏的事情。
康村现在的状况与这一村名极不相符,这两年来并不平静安康,整个村子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一阵子所有村民的脸上都会布满恐慌,不久之后,那所有恐慌的面孔将被一张张笑脸代替,再过一阵子,恐慌又会回到每个人的脸上,接下来要想再看到那一张张笑脸,就必须的等到有人死去,只要有人死去,那一张张恐慌的面孔才会陆续绽放,可是用不了多久,绽放脸孔又会突然凝固……
这两年里,康村给人印象最深的似乎就是这两幅不断反复变换的脸孔,这似乎极不正常,但这是个事实,无论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会作出这种貌似不正常的行为。
康村村口的一座山头上,三块巨大的石盘,两两相接成“品”字形压在山头,就像大地放在山头上向苍天敬贡的三只大盘子,所以,这三块石盘被康村村民称为“三份贡献”。在三份贡献之下的十多米处有一崖壁,看上去没有甚么特别之处,但它却充满了神秘、恐惧、死亡,被村民称为“亡命崖”。
亡命崖上经常会坍塌下大量的乱石,这看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充满了诡异,现在的康村村民谁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因为只要从这一崖壁上坍塌下一堆乱石来,康村必会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有一人丧命,如此诡异之事据说已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是被哪位最先发现,刚开始村民都没在意,认为这只是巧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认为“巧合”的这一说法似乎站不住了脚。尤其是近两年,崖壁坍塌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有相应的男女跟着丧命,而且这一规则一直很准,从来没有过意外。
去年的一年时间里,崖壁坍塌了二十七次,康村丧命二十七人。有生老病死的,有被水淹死的,有被火烧死的,有被雷电击死的,有被车撞死的,甚至有无缘无故自杀的。今年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崖壁坍塌了十三次,十三条人命再次丧生,死亡情况是越来越离奇。
现在,这块崖壁被村民视其为无常、阎王、死神……
看到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我们三人的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恐惧。这倒并不是说,我们认定“死亡”与“坍塌”存在着必然联系,只是在那样的气氛里,不管多么胆大的人或多或少会都受到恐惧的袭击。于是在这年年初,我们三人私下商议,决定炸掉那块“亡命崖”。后来,在几次准备过程中,总是斗争不过内心里的世界观,一拖再拖,直到这天仍没行动。
五天前,崖壁又一次坍塌,昨天村后的石料场爆炸,矿工李南瓜遇难。“死亡信号”再一次被准确无误的应验,我不知其他两人怎么想,我已经沉不住了气,不管这一系列的死亡事件是否与此壁有关,我决定将其炸掉。于是这天上午,我提议来玩“三六九”游戏,谁输了就去炸掉那块“亡命崖”,秦义山和料子当即同意。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这一大任将要降于料子之身时,硬是让刚开始学开车的张含蕊搅黄了。不过话说回来,以料子这种精英式的人物,就是张含蕊不来搅黄,你也很难将这一重任交给他。
下午,我们离开龙池酒店,先开车将张含蕊送回启华中学。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没忘记那块“亡命崖”的事,多少天过去了还没炸掉,老感觉心里发慌,于是就再次征求两人的意见,并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愿参与,我一人去。
秦义山先没发表意见。
料子将车停到路边,开口说:“让你一人去于心不忍,但无条件与你同去,又不是我的做人风格,这样吧,我们谈个条件,你认为没问题,我就与你同去。”
“说!”
“你若愿意归我领导……”
“这话多余了,自从你加入组织之后,不管我愿不愿意你已经是我的领导了。”
“有进步,这段时间你总算对我说了句人话,既然这样,那现在交你一个任务,我们的队伍还有待壮大……”
秦义山突然插口道:“你们不要打我的主意,你们的队伍我坚决不加入。”
料子看了秦义山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冲我说:“人各有志,不必勉强。”
“领导说的是。”
“你的任务就是不管用甚么方法,必须把秦大掌柜拉入我们行动行列……”
“啊?”
“啊甚么?有甚么办法?有时间限制,快说……”
“这事好办,现在开车去找含蕊,马上再为她在龙池大酒店摆一桌……”
“好主意!”
料子开车就准备往回返,秦义山急忙阻止:“我想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定会誓不罢休,好,我也归你领导一下。”
料子嘿嘿一笑:“欢迎秦大掌柜加入。”
随后三人商讨决定,当晚行动。
日期:2011-10-26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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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合,喧哗了一天的村落重归寂静。我们带着炸药、雷管、钢钎等爆破材料和工具,来到了村口外的山头上。夜色下,那块被康村村民视为阎王、死神的亡命崖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料子一到山头,就准备开始行动炸山。
我见远处的村落里还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在亮着,担心此刻行动难免有所惊动,于是说:“先到上面休息一会,顺便也可以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以便选一个有利的爆破方位。”
料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他这晚的身份,立刻腰板一直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拉着官腔:“那个……这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说?”
我赶忙说:“您是领导,我只是提个建议,最后还是由您来拍板。”
料子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拍板说:“好!那就再等会儿!”
秦义山似乎听不下去了,早提前一步向山头爬去。
山头距离崖壁不超二十米的距离,我们上到山头,将带来的物件往地面上一扔,先后爬上那三块大石盘上,一人占了一个,坐下来休息。身处山头,几乎能将整个康村尽收眼底,虽是晚上,大地并不是一片漆黑,星光下,村落高矮起伏的轮廓隐约凸显了出来。不知是因夜晚光线之故还是另有他因,我总觉的整个村落荡着一股萧瑟之气。
远处山头上,不时传来一声哼虎低沉、凄凉的嘶号,犹如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在有气无力的喘息,似乎也在用一声声的残号来隐喻病入膏肓的康村。
我们一直等到村落里最后一盏灯消失后,才收拾东西,准备开始行动。
突然,远处的山腰出现两条白影并快速向山头这边奔来。我们急忙隐身到石盘后,很快两条白影近前,去了石头盘下的崖壁前。三座石盘犹如一个巨大的盖子盖在山头上,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崖壁前的情况无法看明,不久就听下边传来几声闷响,好像是铁器之类的东西撞击巨石发出。
我们疑惑地相互看了看。
秦义山嘀咕了一声:“他们在做甚么?”
“蓬……蓬……蓬……”
下边的闷响不断传来,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几座石盘都因这响声微微发振。我渐渐感到一丝不对劲,这声音很明显从崖壁上传来,难道……我心念未已,下边的崖壁上传来一阵坍塌声。
料子脱口低呼了一声:“死亡信号!”
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刚才我想到得就是这一重。石盘下面的崖壁上,铁器的凿刻声、石头的脱落声不断传来。三更半夜,在这一诡异之地突遇此事,我的一颗心顿时砰砰地跳个不停。
料子突然低声问:“怎么办?”
我低声道:“回领导,您看着办!”
料子将两只小眼睛瞪圆:“他娘的,抄家伙!”
我忙将带来的那包打开,从中拿出一把电筒,一把钢钎,电筒递给了秦义山,钢钎我自己拿着。三人合计一番,借着夜色,利用地形的阻挡、隐蔽,悄悄地从山头上摸下,最后潜到崖壁左侧的一块大石后。大石将我们和崖壁之间的视线隔开,我们看不到崖壁的正面,只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凿刻声,不久,“哗啦”一响,一阵坍塌传来。
难道真是死神出现了?
突然,料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一股命令的口气说:“去看下那里有甚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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