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阳古术

作者: 瓜丁小子

  日期:2011-10-3 10:27:01
  西晋太康二年(公元281年),境内就设置了县级行政建制暨阳县,县治(县署所在地)是杨舍镇。这在现存最早的明代弘治《江阴县志》中记载得十分清楚。集历代江阴旧志之大成的清代光绪《江阴县志》,再次确认了暨阳县治是杨舍镇这一史实。东起福山、妙桥,西至利港、申港,北枕滔滔长江,南接顾山、河塘,面积约有二三千平方公里。

  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写一个长篇的文章来展示一下正日益销亡的民俗风情,然后还是觉定写了。限于自己文化水平和所掌握资料不完整性,对于文理的错误纰漏大家多多包涵。
  我叫铁城,这是师父给我取得名字,当时师父给我定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一直很纳闷,许多小说里主角的名字多很威风的感觉比如:无为子、玉衡子、玄清道长什么的。为什么我的名字感觉上去那么乡土味中,可是师父告诉我说,我的八字轻需要金和土压压,还说铁城、铁城,铁定能成,是个好兆头。师命不可违我只能默认了。师父离我家不远,住在一栋2层民房,近两年经济发展飞快,很多人家拆迁之后,买进了市区和其他城市,大部分的还是住进了镇上的安置房。

  日期:2011-10-3 12:46:00
  师父是乡下俗称的仙家,但师父告诉我,其实他准确的说是个巫医。师父是以前初中毕业,今年快70了,读书的学校条件自然不能和现在相比。据他所说他是再庙里上学的,我很疑惑他是不是以前是和尚或者是道士,落魄了改做了这一行。可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学校不和现在一样,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找空间大的建筑代替,据我父亲证实他和我师父是在同一个地方读得书,那个庙叫天妃庙,庙前有课几百年的老银杏树,后来在爆瘟疫时,书的皮被扒光了,树那时就死了。我读书是还见过,树干很大,我当时对树下的小店里头的枪炮感兴趣。后来树周围发生过很多故事今后再详细说。师父说他也是有师父的,有很多师兄师弟散布在江阴和我们市,还有几个在常熟一代。有农田的时候自己种田为生,人家来找办事就去。现在土地承包给种田大户后,师父年纪也大了,来找的人也多了,一般就是看看风水、治治莫名其妙的病,也不愁日常用度。

  师父治病靠得是到处能见到的东西,有时是一只大公鸡、一把糯米、几张黄纸什么的,但师父说这些只适合那些医院检查不出的、病状很奇怪的一些症状的情况。还说他们治病的原则就是一定要由大夫检查不出的原因的病他们才见,见了病人之后才决定是不是接下来。师父对于新闻里那些有病不求医但一味信鬼神的人十分唏嘘,他说其实他治病的方法和中医的本质区别不是很大。只是巫医在方式上采用的手法更古老一些,还有在寻问病源上看的因果联系更多。

  日期:2011-10-3 17:13:00
  一.初识陈九
  小时候男孩子多很皮,但我尤其特别。据说有一次我爸妈出去办事,我一人在家睡觉,那时差不多三岁左右。我把脚蹿进椅子靠背的空挡里,然后那不出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把左右邻居招来一看,赶紧把我爸妈找回来后来把椅子锯开了才拿出来。刚好陈九从人家办完事从我家那路过,看见了送给我爸一串桃核说了一句话:“带上,晚上睡觉就不哭了。”我爸妈半信就给我带上,果真平日总要闹到很晚的我睡得一夜安静。

  然后在父母的棍棒教育下,终于我上了小学,那时是三年级了,小学就在我父亲上学的地方,只不过有了操场、楼房,学校不大有几百个学生,每个年级两个班。然后终于搬到了对面的初中,初中混混谔谔的上完考了一个末流的高中,然后上了一个末流的师范。结果大学读完就业的本事没学到,迷上了仙佛道法,倒不是每天幻想成仙得道。而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如经文中所描述的一样,可以驱邪避祸,逍遥于山河平原。毕业回家,就一直只能深藏闺中。而这一切,多起源于那串核桃。

  高中我是在一所全市最偏远的学校读的,学校出门就是农田,想要去了超市需要步行十分钟。这个地方据大家评估最起码落后十年。那时候大家普遍迷恋周杰伦的哥,那时我很反感流行音乐,把可以的钱全部买了古典音乐,大家普遍看那些言情时,我看了第一本泰戈尔,
  现在我还那时候的一些固执。不过,我却买了全班第一只512兆的彩屏mp3,当时大家手里的基本是128的。
  学校环境的荒蛮,让我们这群青春期激素无处宣泄的很多的年轻人,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女生还有为女生打架上,估计很多学校多一样,每一个厕所每一间宿舍多是一个战场。我遇到第一个故事就和厕所有关,学校有一栋宿舍楼是坐西朝东的。在宿舍南边是一个两层的厕所,厕所的西边就是一个2层教学楼,一楼就是供上课学生用的洗手间,特别说下2楼。2楼的门开口是像北的,面对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楼梯是在宿舍楼的最北边,所以一上2楼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厕所黑洞洞的门。我们读书的时候门已近封了,南头的宿舍必须得到北边的水房处理个人卫生。可是总有调皮的学生,居然把封的墙推倒了。一看是个厕所里头什么多有,很开心的用起来,我也很好奇,钻了进去瞧了一眼,就是这一瞧,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日期:2011-10-4 8:02:00
  我进去后觉得,地上雾蒙蒙的一片,四周的墙壁破旧不堪。右边是蹲位,左边是长长的水池,一个龙头正哗哗的流着水,那时大家习惯多不怎么好我只以为是哪个人忘记关了,就随手关了。
  当晚,我就开始发烧。我们是上下铺的木架床,一个宿舍住8个。我睡的上铺,我对面的室友被宿舍里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发现是我满嘴胡话,过来一看我浑身是汗。连忙喊醒其他人。等到我清醒时,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了。我妈告诉我,学校老师到我宿舍时,我的脸色已经发白了,立马和几个同学把我送进了医院。医院检查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40多度的体温。给我挂了些降温的点滴,第二天发现没有好转时,我父母已经到了,直接把我拉走,送进市二院。我有个亲戚在那医院,找了几个大夫一检查依旧是无从下手,于是继续打点滴,眼看着时而脸色发白时而胡话连篇的我,把我老爸老妈那个急。然后不知谁来了句不会是中邪了吧,我爸立马会家把陈九找来。陈九刚好有朋友在正杀鸡待客呢,手也没洗直接和我爸到了医院。一看二话没说把我衣服扒了,刚好在胸前用手上的鸡血画了一个奇怪的字。叫我爸别着急,回去准备二两香油、一斤小米、二斤黄豆、若干黄纸、锅灰一把、桃枝七根。东西拿来后,关上病房门,他一个人做了个仪式然后我的烧就开始慢慢退了。

  可是我自己却什么也不记得,然后好久没带的桃核我妈又找出来给我带上了。在医院又待了一天我就回家。到家我妈把一包东西让我和我爸去陈九家,我看了一眼一包大米、六只鸡蛋、一包红糖、两块姜还有一个红包。我就跟着我爸到了陈九家,陈九正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在门口抽烟。我爸赶快示意我打招呼,我第一见到神棍不由的一惊颤颤的喊了一句:“九叔。”

  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一指旁边的男人:“伍师叔。”
  我又叫了一声:“伍师叔。”男人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爸把东西放屋子的桌子上。九叔没说什么,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让我们坐下。然后,就笑眯眯的看着我,旁边的伍师叔也一样,就是没开口说一句话。我爸一看赶紧问我是不是还没好。
  九叔摆摆手:“不是,好了,这个你放心,我们是看你儿子有吉相。”
  然后又接了一句:“老三,让你儿子和我们学学,怎么样?”

  我爸听了哈哈一笑没说话。
  九叔沉声道:“你儿子是上大学的料。”
  我爸散了一下烟,一时没人说话。
  九叔又看了我一眼“好好学,工作难找。”
  我赶紧应了一声。

  然后,他们三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我们就告辞回家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陈九。
  二.再见九叔
  我病好了,回了学校,看见那堵墙已经又封好了。我把桃核用一根红绳重新穿了戴在了脖子里,不让人看见。
  据其他人说,那层厕所阀门早就封了,龙头不出水。

  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从此以后我再没靠近过。
  后来,我又以末班的形式进了一所大学。到了大学,可谓是人生最自由的时刻。可以逃课,上网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自从高中那事以后,我就迷上各类灵异小说,看的不亦乐乎。尤其崇拜那些盗墓小说里的人物,于是我自己也买来一些风水书开始看,希望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拿手对着山里头一指,喊一句“挖。”就能得到无数宝物。后来,不知道看了什么又迷上了中医,从图书馆借了一本本草纲目看了大半个月。后来,系里一个年轻的老师发现我着迷这些,便有意引导我看一些正统古籍,平时也和我讨论一些日常应用中涉及风水方面的内容。慢慢的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以后遇到的事中他给我和九叔带来了莫大的帮助,这个今后会有重点描述。

  虽然,我喜欢中国传统的术数,可同时,也对宗教发生了极大的兴趣,看了《圣经》《古兰经》,最后买了好几本佛经,没事就翻翻。后来九叔知道了,让我平日里多学习佛教理论时,我才明白我这辈子就和这些神神道道有着片不清的关系。
  我终于毕业了。
  家里开始张罗找工作,不亚于相亲。我自己开始到处奔波面试,每次多是功亏一篑!这让我很伤心,于是赋闲在家的我,开始改造自家的风水,按照书上的我把自己的房间重新摆布,天井里我也按星宿布了局。可想而知纸上谈兵的结果。
  先是家里的两只金毛犬每天乱吠,然后我妈养得几只鸡也开始每天躲在窝里不出来晒太阳。最后我妈找到了我的罪证,一张画满古符被压在水池下的纸,我妈怒火中烧差点没把我扒了皮。我赶紧把其他的多找出来烧了。
  我爸一看我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我又喜欢这些歪门邪道,和我妈商量一下。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包东西和上次一样,只是没有红包,我爸给九叔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自己到了九叔家。
  九叔正在太阳下晒玉米,我连忙喊了一声:“九叔。”
  “来啦,你先到屋里坐回。”
  我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刚好看到桌上有一本《葬经》就随手拿起来看了一会,虽然是文言文,我看的并不吃力。还没看几页,九叔就进来了。我就和他随便聊了几句,无非工作找的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最后他突然说了一句:“工作难找。”
  突然几年前他看着我说的那句话一下子记起来,似乎还在耳旁:“好好学,工作难找。”

  我刚想开口,九叔就说:“一会和我出去,你把门后的布袋带着。”
  我值得先把心里疑问放下,布袋就在墙角,我一提还挺沉的。
  这是我再次见到九叔。
  不过这面与上次相隔了七年。
  日期:2011-10-4 14:53:00
  三.段山大鳌

  十月的天气,开始显得很冷。路两边的稻田挂满了沉甸甸的稻穗,我不禁想起了海子,那个对麦子有着无限深情的诗人。阳光落满大地,天空显得很清澈,一片幽蓝。九叔和我一前一后,空气里是露水混合泥土的气息,四周很安静,偶尔汽车经过身旁带起一阵波动。
  我心里有很多疑惑,不仅仅是对这次出行目的地的好奇,还有九叔的那句话“好好学,工作难找。”说实话对于巫医这些我只是感兴趣,要我一辈子从事,每天和那些不明的情况打交道,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正胡思乱想,九叔把车停在了路边,路边绿化带下面是一个不小得池塘长三百多米最宽的地方一百多米,路边立着个牌子,蓝底白字上书“段山”。这里我知道,据父母那辈说这里原本是有座山的,山不高,山上有庙。后来开山取石,就变成现在这个摸样。不知哪本旧书上记载过:段山山空,中有洞,蜿蜒重叠深不可测,可通狼山。清代江南著名诗人丁继鸿曾对段山赞曰:

  渺渺江天外,中流涌碧岭。
  断崖行辙少,孤屿夕阳沉。
  水气连昏旦,涛声自古今。
  不知混茫里,畛域更难寻。
  我愈发好奇九叔带我来的目的,九叔一句话不说,绕着池塘走了一圈,不时停停看看。不一会似乎选好一个地方,招呼我一起把东西拿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车上捆着一个鱼竿。我只好帮着把九叔家里带来的布包,提到他指定的地方。

  等九叔把鱼竿支好,把布包打开掏出一件一件东西,一只罗盘、一只类似打酒的竹筒、七根刻满奇怪花纹的竹签、二只铜钉、还有一堆绿豆糕。难道是?
  九叔白了我一眼:“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应了一句:“明修栈道。”
  “呵呵。”
  “别着急,一会你就知道了。”九叔弄着鱼竿,钓起鱼来。
  早晨九点多了,我们坐在池塘的西南角,那是一片菜地,往南还有几洼池塘在过去就是一排民居。池塘的东南是几间厂房,正东是条水泥路,路那边是农田。东北角有几户人家,西边也是条水泥路,那边就是条河。池塘的正北是沿江公路,有绿化带隔着。我们处在的地方倒也隐蔽,菜地里有人家种的玉米,杆子还在,我们窝在那,一眼看去就是2个人钓鱼而已。

  过了约莫一刻钟,九叔拿起罗盘摆弄了一下,好像在核对什么。然后开始往池塘里扔绿豆糕,在他扬起手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白酒味。
  大概扔了七八个之后,我们面前的水面开始泛出一些许气泡了。随着时间推移气泡泛的急起来,并慢慢地靠近我们。约莫有七八分钟,离我们面前的2米多得水面突然扑腾起一些大的水泡,很多青苔夹杂在气泡里。我不由的后退了一下,九叔依旧一脸平静。眼看答案要揭晓时,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九叔依旧不紧不慢的丢了几个绿豆糕。正当我紧张有些缓和的时候,水里突然探出一样东西出来,我一惊被脚下的东西一拌,一个跟头往后倒进玉米地里。我赶紧起身一看,原来是只大鳖。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回到岸边。那是个通体发黑得脑蛋,好像是只乌龟,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我,无数水珠从镶嵌金黄色花纹的皮肤上滚落,阳光落在它的眼睛里折射着五彩波澜的光,黑得发亮的皮肤衬托出符号一样的金色纹路显示出难以名状的精致。那一刻我想到了青铜器,那样繁复的花纹、有张力的视觉感。和它对视的那一刻,我突然我忘记了我是谁,我只知道面前的,如同我很久就认识的朋友,我不由的摸了一下它得头。在我的手接触到它冰冷的皮肤的一瞬间,它居然和宠物一样微闭下眼睛,把脑袋轻轻的往我的手里靠了靠,然后又突然挪开,不再理我。我还是愣愣看着,它半探着身子,安静吞吃着九叔带来的绿豆糕。九叔亲昵的抚摸着它的脖子,而大龟不时抬起头看我们一眼,又继续低头蛮头苦干。没几分钟吃完绿豆糕,它静静的依偎在九叔身上,眼睛看着我。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九叔拍拍他得头,把竹筒给了它,把手上有根绳。它叼起绳子转身潜进水里头。

  “这是鳌,知道么?它很喜欢你。”九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沉默,
  不一会,它回来了,提了满满一筒的黄泥。九叔对大鳌:“玄罡,好好修炼,以后再来看你。”玄罡似乎听懂似的,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然后转向我,从嘴里吐出一样黑黑得东西来,昂着头对着我。
  “快拿着。”九叔轻轻说了一句。
  我小心翼翼的拿到手里,心里突然一动,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摸它的头。很凉,但是没有刺骨的感觉,如同玉石的温润。

  九叔收拾好东西,玄罡只留出一个脑壳在水面,深深看了我们一眼,无声无息的潜了下去,隐没在微波里。一切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九叔带者我把七根竹签在池塘不同的方向钉了下去,2只铜钉则扔进了池塘东边和西边,然后拎着那一提黄泥招呼我离开。
  我突然想起来,即使这个池塘以前是挖出来的,那么多年这下边的淤泥怎么还是黄的呢?
  日期:2011-10-5 9:47:00
  四.出海之鳌
  “小铁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九叔拿着东西往公路走去,我呆呆的看着尚有余波的水面,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玄罡,再见。”
  九叔依旧在前,我静静的骑着车跟在后面,太阳变得浓烈起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愈发锐利起来。我们先是向西,到了太子桥然后往北,这是去江堤的路,我已经有太多得疑问了。多想也没有答案,索性就不去想。秋光如此惬意,不如好好享受。
  约莫十几分钟我们就已经在江堤上吹着清风。这一段江堤是仅有的没被开发的地段之一。大片的芦苇开始泛黄,在风的鼓动下不断摩挲着叶子发出沉沉的沙沙声,更清晰的是远处江水拍打护堤石的哗哗声,不是也有江中巨轮的汽笛声。滚滚长江一去不复,面对这样的水天相接,近几日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们在一处江堤拐弯处停了下来,路边靠江的一面有一处防古的亭子,我小时候到过,亭子下是一只石雕的大鳌,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和玄罡有联系。
  这个亭子有了很久了,是在上世纪某修的,也有十几年的历史。有必要说一下江堤的发展,原本的江堤是黄土的,只有向江的一面是固化的,现在的是柏油的路面,内侧长满了高高的水杉,我小时候要气派的多了。大鳌像做了框子保护起来,之前由于人为的踩踏,雕像的头断过,修复后还是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九叔静静地坐在大鳌的面前。

  “小铁,知道这座雕像的寓意么?”
  “是为了镇水吧。”我想了一下,玄武在五大神兽里头位居北方,色黑,属水。
  九叔点了点头似乎知道我心里想:“ 鳌虽为玄武,但古代所说的玄武是指的鳌和蛇,现在此地空余一鳌。”
  这一点我的确没有在意。九叔继续说:“而且镇水,理应对着水来犯的的方向,你看长江历经千里到达江阴,虽然江阴的水口小,但南岸为黄山,而且那段水底水文复杂,历史上也鲜有江阴遭受洪灾的记载。即时洪峰湍急,逼近双山时水面已经开阔。水的影响也进一步被江南往北突起的一块遏制,即时到了这里水的影响已近很小了。”

  “但是九叔,长江会有月半的大涨潮啊。”虽然,自己没亲眼见过,但联想到钱塘江,我便开口说了出来。
  “你看鳌面向哪。”
  “东北。”
  九叔摇了摇头“是狼山。”
  “狼山?”
  “对,我们这段堤实际上是东南西北向的。”
  “难道,古人记载,段山下有山洞,可以通到狼山是真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有那条山洞,不过不通到狼山。” 九叔缓缓答道。
  我一下子觉得我脚下的这块土地充满了神秘。
  “虽然,我们被称为沙上人,但其实沙洲是从此处往东开始,以前段山就是江中唯一的石岛。”九叔幽幽的说。“这只鳌,并不是为了治水,而是为了把那条不在身旁的蛇——玄煞,召回来。天罡地煞相随安,龙蟠虎踞天下平。”
  “那玄罡就是为了玄煞留下来的了?”
  “呵呵,是也不是。”九叔拿了根烟点了起来“玄煞和玄罡早就在清末的时候了结恩怨,你看见的玄罡倒的确是管我们这一片江水的。历朝历代虽常会为国运而破坏对方的龙脉和龙穴,但又有谁知道真真他们相争的是掌管刀剑的玄武呢。”
  “不会吧!有了龙穴不就拥有了君临天下的一个重要砝码了么”
  “故事有点扯远了,知道玄罡刚刚给你的是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
  “简单一点说是一块化石,复杂一点是一块水精。”
  “黑水晶,那不是很值钱么。”
  九叔白了我一眼“什么水晶,是水精。你自己好好保管,说不定什么时候派上大用,我多和它认识这么多年,二十年前才给了我指甲大的那么一块。见你一次就给这么大的,看来以后要用绿豆糕要挟它一下不然太不公平。”

  我看着手里的黑得发亮,微微透明,似乎里头有水流动一般。
  “原本段山也是镇水台之一,可是后来被挖没了,没有办法玄罡才出来顶了段山的位置。好了我们回去吧,家里有人等了。”
  这是一段不明不白的对话,就是这段对话,却解释了我今后遇到的所有问题,我也不曾想到,我下一次见玄罡的时候,物是人非的概念深刻到我的骨子里。
  日期:2011-10-6 8:22:00
  五.被入师门

  回到九叔家时,快中午,九婶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家里有四个人,有一个有些眼熟,其他人不认识。九叔一个个让我认识,最左边的是郭叔,叫郭桓清,看上去像个老师。中间的是严叔叫全德严叔的个子最高,瘦瘦的脸,下巴上有一缕白胡子。第三个胖胖的师父一说他以前见过我说是姓伍,我就喊了一声伍师叔,伍师叔叫伍仁通。最后的是罗进真,罗叔,罗叔看上去最年轻。

  吃完午饭,大家做着一句话不说。
  最后郭叔开了口:“老九,你真的决定了?”
  没人说话。
  伍师叔笑眯眯看着我:“老郭,放心老九什么时候办错过事。”
  然后所有人多看着九叔,九叔看了我一样:“水精已经给他了,还能怎么样?”

  我以为他们要看赶紧掏出来,这时候水精已经愈发的黄亮了,原本的看起来通体的黑色的石头,现在却是一缕一缕的密密的丝线不规则的布满石头的每一处。
  他们几个眼里一亮,随即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又相互看了一下。九叔依旧蒙着头喝茶。
  最后罗叔开了口:“那就这么定了,老九你接下来把事办了。”
  然后,郭叔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发黄的书放到我的面前,居然是现线装的。严叔也拿了一样东西放到我面前,是一把黄铜的短尺。后面是伍师叔,他带来的是一个卷轴。最后是罗叔给了我一个放大镜一样的东西。每放完一件东西的人就走出了门外。九叔没说话放下茶碗,看着我,门外的人都看着他。九叔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把上午带出去的罗盘拿给了我。也走出了门外,我想起身去,看他们几个好像有意避着我说话,我就没起来。

  终于,好像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九叔说话了:“小铁,来送送各位师叔。”
  当把几位前辈送出院外,九叔拉着我坐下来说:“是不是很困惑?”我自然点点头。“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收你作徒弟了。”
  “啊?”
  “啊?什么啊!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吧,一会我去你家和你爸说。”然后不由分说让我回了家。
  我和老爸打完电话之后,回家继续上网,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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