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蛊邪术

作者: 子午石

  引言
  8月的南京热得出奇,我左手手臂上长了一大片皮癣,每逢天气一热,就奇痒无比,还好看上去基本上没什么异状,和普通皮肤差别不大,不会影响美观,所以我也就懒得去医院了,自己找了点药膏涂膜一阵,能略微缓解一下,可是自己又没什么耐心,不能坚持每天途几遍,只好就那么一直拖着了。
  我赶到和长毛约好的“弄堂”茶社时,手臂又开始痒起来了,又是一阵猛抓才暂时舒坦一下子。我看到长毛坐在靠墙角一张很不起眼的小台子旁,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包,我知道那包里肯定就是这次叫我来看的物件了。我和长毛、蚊子三个人长期合作倒买倒卖一些古玩器具,从中赚点零花钱,这玩意现在玩得人多了,买家卖家一个一个都比猴还精,这票子一点也不象人家想得那么容易赚了,我们仨人因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再加上长毛他哥是在朝天宫专业倒塌古玩的,蚊子又是专业导游,接触的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难得这些有利条件,就没事聚在一块堆瞎折腾折腾,有时候倒也能弄个仨瓜俩枣的,抽抽烟喝喝茶的钱就有了。要不说穷人现在日子难熬呢,手里没票子,干啥都不容易啊。

  我在长毛对面坐下来,先扬脖子干掉一杯凉茶,然后和长毛一边聊着一边把桌上那个大包打开,里面一下子倒出来七、八件玉器,长毛说都是他在他哥的古玩店里帮忙看店的时候碰到一农村老头,自己掏钱先淘下来的,据说都是云南墨江附近沐王府的一个小王爷墓地的陪葬,想来应该有些价值,这些全拿下来也就五千多张,肯定有得赚。我暗笑这小子不知道利用给他哥哥看店的空半路截下来多少器件,被我们出手以后全折腾在吃喝上面了。

  我调侃他说:“我说长毛你也别以为真拣了便宜了,那老农说不定有多精呢,能发财还傻到大老远跑南京来让你骗啊!”
  长毛说:“那老农也是鬼鬼祟祟的怕给pol.ice逮了去,他说自己弟弟是盗墓的,刚被抓局子里去,这都是他弟弟留下的,他琢磨着离云南远点儿把东西换成银子回去再打点打点,争取让他弟弟早点出来,我看假也假不到哪里去吧。”
  我看看那几件玉器,有大有小,有黄玉、翠玉、缅玉,成色也不一,有两个如意、一个玉马、两个玉碗、一个玉枕,还有一个玉匣子,打开看看,里面是空的,却镂了些奇形怪状的符文。我说:“看看这些玉器的成色也不象是一个墓里出来的家什,你多半是又上了一小当。”长毛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沮丧,咬牙切齿地说:“这老家伙别让我再碰到,再碰到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我把那个玉匣子拿起来仔细看看,这个玉匣的盖子是活盖,做得到的确比较细致,奇怪的是不象一般的玉匣在外面镂刻花纹,反而在匣子内部镂了些看不懂的符文,盖子的内部也刻满了类似的符文,这些符文不象是文字,难以识别。匣子呈长方形,做得方方正正,是用比较普通的翠玉雕刻的,摸在手上还有温热暖和的触感,倒的确不同于其它几件,可能值点大价钱。我对长毛说:“你先让蚊子找找买主,这个玉匣子可得要狠着点价,我看这家伙还值点钱。”说着又感觉左手手臂上的癣痒起来了,就顺手拿匣盖在癣上刮了几下止痒,谁知不小心竟然把皮肤刮破了,血印到了盖子内角上,把一串类似“§”的符文给浸染了,我赶紧拿桌布仔细擦擦干净。我笑着说:“他奶奶的,可不能弄花了,要不肥肉就变肉皮了哦。”长毛说:“那好吧,这事可不能让我哥知道了,不然他还不得磕死我啊!”我笑着说:“你哥在朝天宫骗人,我们是单独找买家,你还怕个毬啊!”长毛想想又说:“我说石头你小子眼力到底怎么样啊,别傻乎乎地把肥肉给当猪毛卖了啊!”我拍拍长毛的肩膀说:“我顶你个肺啊!你哪次看到我看走眼过,只要不是倾国倾城的和氏壁,其它的咱都有研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啊!”

  其实说起来我对古董这玩意也是皮毛不懂,就是靠上网查查,朝天宫逛逛,吹牛吹吹瞎糊弄人,倒是比蚊子和长毛能辨认个一二。所以每次出货都是我来定调子,长毛主攻货源,蚊子主攻出货。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失手,东西卖出去了一般是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钱的,亏了还是赚了买主当然不会跑回来跟你说了。古玩这东西随意性本来就很大,市场定调也没有个统一标准,所以随我胡周长毛、蚊子他们包括我自己一般也搞不清楚真伪。

  日期:2006-12-18 21:39:35
  第一章 脓包
  和长毛分手后我径直赶回家里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了两三天蚊子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石头,我今天带了个泰国旅行团,有个老华侨说花五万美元要买长毛搞来的那些云南器件,你说咋样?”我一听这话,不免有些兴奋,长毛花的本钱就五千张,跟五万美金比起来可差得远了去了。美金交易我们碰到的不多,这么大数目更是前所未有的,看来一条大鱼要上钩了!我叮嘱蚊子说:“你先稳住他,告诉他五万美金我们只卖除了玉匣子以外的器件,玉匣子单买至少要五万,还得是美子儿!”

  蚊子一怔:“这……行嘛?”
  我说:“行、妈??这有什么不行啊?这几件云南器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个玉匣子,你管他值多少,先跟他拉起来再说!大鱼上钩不能不钓上来啊!”
  蚊子说:“那我试试看吧!”
  我又嘱咐他千万不要急于松口,起码先吊吊我们亲爱的泰胞的胃口,也不能把人家逼急了,吓跑了就可惜这条大鱼了,实在应付不了就向我求援。
  第二天,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毕竟到手就是五万美子儿啊,先给长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准备怎么做,又给蚊子打电话问问情况。蚊子说:“那老家伙估计也是泰胞里的穷人,我跟他说单独一个玉匣子十万美金,其余的五万,他说要考虑考虑再答复我。”

  我说:“你可真够黑的。别把人真给吓跑了!”
  蚊子说:“你放心,我把他在泰国的老窝都给套出来了,也有他的联系方法,随时能联系上,我看,他是真想要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撒手的。”
  有蚊子这么一说我还稍微安心点,挂了电话,我点了根香烟,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看来至少五万美子儿是少不了的。这时候我突然又觉得左手手臂痒了起来,而且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疼,看看那块皮癣,不知道什么时候皮癣上那块上次被刮破的地方长了个硬币大小的脓包出来,而且这个脓包还十分异怪,表面几乎透明,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不规则的黑点,黑点仿佛还在蠕动呢,象是要活了一样,这个脓包看上去就比较恶心,我看看手机,都晚上六点多钟了,医院估计是下班了,只好明天再去查查到底是什么毛病了。

  第二天到了医院,医生握着我的手臂看了半响说这个他不能治,如果是普通的脓包用刀一剌,把里面的脓血放出来就可以了,作多再来点清淤化脓的药吃吃,可是我手上这个包似乎还会无限制地向外生长,里面的黑点又象是个活物,好像也有长大的迹象,而且似乎和臂上的肌肉连为一体了,若是冒然动刀把黑点和里面的脓水放出来,又怕脓水和黑点都有侵蚀性,还会波及到手臂肌肉。后来医生又安慰我说虽然这个包看起来古怪,但据他判断也是体内的杂败流质淤积所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之所以他不看医治,主要还是想让我减轻点痛苦。临走他又推荐我到白下区的一个林姓老中医那里去看看。

  反正事已至此,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去看看也好。而且我的手臂肌肉现在痒的感觉似乎淡了些,但是痛感却越来越清晰,对我来说已经是种煎熬了,又不能自己拿把刀直接把它削掉拉倒,还是去找找那个姓林的吧。
  “林记中医馆”在白下区的富阳路上,门面不大,我担心是家江湖郎中开的黑店,进去后先看了看挂在强上的经营许可证、行医执照和医护人员的资历介绍才稍许放心,知道这个“林医生”原来叫林总民,今年67岁。我看见一位老者正在给人把脉,我想这人肯定就是林总民了吧。只听他对病人说你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属大热脉象,舌苔白中透黄,密实厚重,呼吸粗长,必是急冷骤热引起体内大寒,体表大热的异常迹象,只需用药三味,连服一周即可。我听听林总民的说话都是些中医诊断之词,我又不懂这口子,难以辨别其水平如何,索性找护士挂了个号在旁边等着。林总民又接待了两个患者,我坐在他对面,说:“林医生,我是市十七医院的王医生推荐来的,想请您帮我看看手上长的这个脓包是怎么回事。”

  林总民没有多说话,抓住我的手臂一看就楞住了,怔了半响缓缓地说:“还好小王没胡乱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也紧张起来了:“怎么样?很严重吗?林医生?”林总民把我让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问了我的姓名、年龄,家里有几口人,今年都去过什么地方……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老头子是不是觉得我得绝症了,要让我安排后事了啊?

  这时候,手机响了,原来是长毛打来的,说他和蚊子现在在“弄堂”茶社,问我来不来,晚上出去嘘攀西(美女),我现在哪有那闲心思啊,就一口回绝了,我又问问卖器件的事情,长毛说蚊子跟那老泰胞约好了星期六晚上到川妹子去吃饭,到时候我们一起跟他谈。我想也好,就那么地吧。挂了电话又问林总民我到底得的什么毛病,听起来咋就那么神秘呢。林总民给我泡了杯茶,说:“石子午同志,其实这还真是个神秘的毛病,据我估计你是中了鬼蛊了。要是小王冒然处理,可能会留下不可估量的后患。”这下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鬼蛊”?我还是头次听说这个名词,怎么就和我沾上边了呢!

  日期:2006-12-19 18:24:01
  第二章 林风
  林总民说他原本是云南景纳地区的土著,从曾祖父开始家里就一直行医,他的祖父林风医术最高,在当地苗人中很有知名度,算得上“腕儿”级人物。苗人中素有整蛊的传统,尤其是那些大富人家,往往请了多个门生专门研究蛊术,一是用于防身,二是用于养生益寿。这些人死后往往也会在陪葬的物器或者死者的尸首上下蛊,一旦有盗墓者触动灵魂,必将中蛊,所以苗人称这种墓穴中的蛊术为“鬼蛊”。一旦中蛊,发作起来性状各异,全身慢慢变黑,双眼逐渐外凸,疼痛不已,最后全身溃烂而亡,这种情况还是是比较普通的,其它症状更是骇人。当地土著人知道鬼蛊的厉害,哪怕墓穴中藏有多珍贵稀奇的宝贝也没有人赶去盗墓。林家家传的医术不算高超,但是林风自己对蛊术却颇有研究,当地人一旦中蛊,不论轻重,首先肯定想到要请林先生来医治,要是林先生也治不好,那就基本上宣判死刑了。

  有一天晚上,林风睡下半天了,听见有人匆匆砸门,他急忙穿上衣服点了盏气死风灯赶到门口,一开门,外面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给林风不停地叩头,哭着说:“林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求求您了,我爹快不行了!”林风看这孩子的样子,知道是要出诊了,把孩子拉起来,进屋带上药箱就跟着还子走了。路上从那孩子断断续续的叙说中知道他叫金康,因为奶奶生病没钱医治,父亲出去挣钱给奶奶治病,谁知道父亲还没回来奶奶先死了,今天晚上他父亲刚被一同出去的几个同乡抬回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他父亲直挺挺的,嘴唇不断发抖,两只手蜷在一起,身上长满了黑斑,眼看着就快不行了,这才跑来求林风出诊的。林风住的这一带富人不多,出诊收不到银子的时候多了,林风也是个菩萨心肠,反正有求必应,到从来不会因为病人没钱就不给瞧病了。

  两个人走了老远,还翻了座大山才赶到金康的家。金康家和普通的苗寨有些区别,大概金家不是正宗苗人,他家和汉人一样有个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子里是幢吊脚竹楼,是明显的苗汉风格兼具的民居。不过这个时候林风也顾不上研究这些东西了,他随着金康打开篱笆门径直走进院子里去了,这个小院子本来就不大,在进门的右边角落里林风看到一个穿着麻衣象是戴着孝的老头在朝林风张望着,却不说一句话,林风边走边想坏了莫不是金康他爹已经死了,怎么都有人戴孝了啊。走到吊脚楼二楼卧室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人,边上一个中年女子抓着榻上人的手不断啜泣,神情焦急,这二人都做汉人打扮,这两位自然是金康的父母无疑。

  金康妈看到林风进来,跑上前去恳求林先生救救他们家老金,自己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林风不肯多听女子的唠叨,叫金康照顾好他妈妈,他走到榻前,只见金康的父亲双目紧闭,不停地抽搐着,脸上似乎长满了铜钱孔大小的黑斑,林风再仔细看这“黑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什么黑斑啊!分明是脸上长出了一簇一簇的黑色绒毛,只是绒毛细小,聚集在一起看上去象是黑斑一样,连手臂、手背等几处裸露的皮肤上也都长满了这种绒毛,似乎还有扩大的趋势。林风知道这种绒毛是接触不得的,否则必定殃及自身,于是从药箱里取了副抓绒手套戴上,附在金康父亲的耳边轻轻喊道:“老金,老金!”老金哪里还有一点反应!林风翻开老金的眼皮,只见他瞳孔缩小,瞳孔的四周生出许多象血管一样的脉路,却是黑色的,瞳孔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动作。林风虽然见过许多中蛊者,看到这种情形也不仅骇然-这明显是鬼蛊的一种,叫作“黑脉鬼蛊”,想必是老金为了发财,盗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墓,必定是接触了主人的尸体才会导致这种局面,下蛊者技艺高超,一般“营蛊郎中”肯定是解不了的,林风更是无计可施。更要命的是老金若真是自墓中触及的鬼蛊机关,三个时辰就已然毙命,再过三天必成僵尸!一旦接触到他身上这种“黑脉”,也就是那种黑色的绒毛,也会逐渐转化成僵尸一类的东西。想到这里林风隔着抓绒手套拿起金康父亲的手来搭脉,果然根本没有什么脉象了,再加上前面看他的瞳孔缩小,这些已经足以证明现在躺在榻上的金康父亲已经不是人类了,它所表现出的抽搐可能正是向僵尸转化的一个过程!林风心中不禁骇然,他站起身来,对金康娘说要带金康回去拿药,金康娘自己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要知道,金康娘和金康父亲有过肌肤上的接触,而且林风看她耳垂处也隐隐约约出现了泛黑色的细小绒毛,她必然也将转化成僵尸,而金康至少从外表开来还没有触碰过他父亲的身体,想必没什么问题。林风准备把金康带走,想办法处理掉这个可怕的“夫妻”僵尸了。
  出了金家大门,林风让金康把自己领到了寨子村长家里,悄悄跟村长述说了经过,让他立即想办法,金康还是个孩子,就暂时由林风照顾,待事情平息以后再送回寨子来。村长听后吃惊不已,连忙跑着召集人手,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下林风带着金康迅速离开了寨子,在路上看到金家的方向大火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林风不禁心里感慨万分,唏嘘不已。

  后来,金康在林家一直住了下来,认林风做了义父,时间长了林风才知道金家就只有三口人,早年有个爷爷去世多年了,林风想起那天在金家院子里看到的老头想必是林风去世的爷爷回来了,注定金康父亲是必死无疑的,心中才略略免去一点自责。
  金康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也是心中苦闷,遂痛下决心,要学习蛊术。林风对蛊术本就所知不多,就一方面把医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把蛊术传给了金康。到金康二十多岁时,又把金康送到了附近的华严寺,请里面的主持明珠长老继续教他蛊术。
  日期:2006-12-19 18:28:12
  第三章 毒宠鬼蛊
  到林总民这一代蛊术基本已经荒废了,就是靠点家传的医术开个医馆打点生活。我听了半天,心中还是疑惑不已,这和我胳膊上长的东西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林老头笑笑说:“石子午同志,我是想告诉你蛊术的神秘与可怕,你中的这个蛊凭我的水平是没有办法医治的,这也是鬼蛊的一种,叫作‘毒宠鬼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臂上这个脓包里的黑色物体是只蜘蛛,长到最后蜘蛛破皮而出,你的脓包也会慢慢愈合,但是蜘蛛出来后将会留下细小的毒毛,慢慢随血液进入心脏,最后你也会毒发而亡!”

  我仔细看看脓包里的黑色物体,果然越看越象只短腿蜘蛛,本来我就对这种腿多的东西很不感冒,现在长在自己身上了,还是个活的,你说能不恶心吗!我拿起林老头桌上一把剪刀就想照着脓包剪下去,林总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要还想多活几天,你就剪吧!”
  我说:“林先生,我还没结婚呢,连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这花花世界了呢?难道你就没有办法了吗?”
  林总民说:“这个蜘蛛在脱离你的肉体之前是与你的血管相连接的,如果冒然弄死它,蜘蛛的毒液会直接进入血管,那样只有死得更快!”
  我心里恐惧,说话都带了点哭腔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咋就让我碰上这么倒霉的事儿了啊,谁这么恶毒下这么厉害的蛊来对付我啊!”
  林总民说:“这个下蛊的人还不算高明,一般来说这种‘毒宠鬼蛊’和‘黑脉鬼蛊’一样是下在墓穴里的,就是防止有人盗墓。‘毒宠鬼蛊’是鬼蛊里较弱的一个分支,只会对中蛊者产生损伤,不会殃及他人,其余的‘黑脉鬼蛊’、‘赶尸鬼蛊’、‘金花鬼蛊’和‘大王鬼蛊’跟‘毒宠鬼蛊’是鬼蛊的五个分支,基本上都是用于保护墓穴安全,防止有人掘金盗墓的。”

  我说:“别说盗墓了,我连古墓都没见过,也没去过什么云南景纳,连昆明、大理都没去过啊,我怎么就惹上这玩意了!”
  林总民沉思半响说:“我之所以一看到你手臂上的东西就那么吃惊,也就是这个原因,蛊术现在基本都快绝迹了,鬼蛊更是少之又少,别说在咱们南京了,就是真在云南、在景纳,你恐怕也看不到鬼蛊的踪迹了。”我还是比较关心怎么才能医治这个可恶的东西,虽然林总民说他也没办法,毕竟他才还知道点缘由,也算是我能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吧。林总民又说:“医治我是真没办法,不过一般下蛊术的同时会有一道符文在墓穴中的某处,再能找到下蛊的媒体,配合几味我家传的中药,或许能够控制一下,运气好的话能根除也说不定呢。”

  又和林总民聊了一会,我知道再聊下去也没什么进展了,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是什么玩意儿让我中的‘毒宠鬼蛊’,再找到那些破符文,到时候看林老头能不能救我一命了。
  回到家后,我到网上搜索了半天,鬼蛊、毒宠之类的一概找不到相关的链接,更别说详细介绍和能医治我的办法了,就连查查“蛊”也全是什么整蛊王之类喜剧片和某个腕级演员的介绍,和我想查的东西是一点也挨不上边。无奈之余,我又搜索了一下景纳,也无非是介绍景纳地区的风土人情、地貌特征和经济建设蓬勃发展之类的文章,对鬼蛊更是丝毫未提。后来浏览新闻时无意间看到说云南墨江地区近期发现了一座明代古墓,是沐王府家的一个年轻时夭折的叫“沐槿”的公子墓穴,说是外地几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在当地露营时发现的,考古队发现墓穴已经被盗,但对墓地毁坏程度较轻,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我想起来长毛当初收那几件玉器的时候那个老农就说是从墨江挖出来的,看来还有可能是真品啊,发财是问题不大了。不过一想起我这个“毒宠鬼蛊”,想到自己命不久已,又是一阵郁闷。
  关了电脑,我看着电视想着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难道我石子午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人生了?又觉得林老头的话不可相信,可是手臂上长的东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说是假的也不可能啊,感觉我这辈子也没这么倒霉过,越想越是烦躁,不知不觉地把冰箱里的六瓶库存啤酒全部喝光了,喝完了又觉得头晕脑胀,忠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日期:2006-12-23 10:25:57
  第四章 生意
  星期六晚上是我们和那个泰胞约好的时间,我和蚊子、长毛带着玉器提早来到了牡丹江路的川妹子,这里以火锅为主,由于是周末,已经人满为患了,大厅里桌子挨着桌子,火锅的热气腾腾,再加上离老远就能闻到的香味,十足的一片繁荣景象。
  趁着老泰胞还没来,我们在包间里喝茶聊天。长毛不停地和倒茶的女服务员套近乎,我和蚊子则在旁边跟着起哄。这里的服务员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场面也经历了不少,算是见过世面的,倒也大方得很,四个人在里面聊了半天,不知不觉大概过去了近四十多分钟,长毛有点不乐意了:“蚊子你到底跟人家敲定没有,咋到现在还不见动静啊!”蚊子也有点着急,说:“这老家伙不是想溜吧!”

  正说着呢,老泰胞推门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原来这个泰胞姓陆,叫陆大海,在泰国是做服装生意的,最近在苏州开了个服装工厂,这次到南京本来是随团旅游的,听到蚊子给他介绍的玉器,有点挪不动腿了,干脆离开旅行社自己住在南京了,他本身就爱好这一口,难免想看看实物再说。跟着他来的壮汉是苏州工厂的保卫科长,叫康树友,参加过越战,是老陆在大陆的兼职保镖。

  酒过三巡,我把桌上的盘子挪开腾了个地方,玉器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边摆边斜眼看着老陆,这家伙倒是一副深藏不露的神情,好像没有把这些器件放在眼里似的,直到我最后把玉匣子拿出来,他才眼睛一亮。我知道,这老家伙是看到真品了,我故意逗引他说:“这个玉匣子本来是非卖品,这次是听周世文(蚊子的名字)说和您老关系密切,您又是个识货的主,这才拿出来给您鉴赏一下再说。”

  蚊子也跟在旁边诈唬:“是啊,这个玉匣子可不一般,我们商量好久才决定给你看看瞧的,旁人别说买了,连这个眼福也没有啊!”
  老陆一边“是啊是啊”的应承着我们,一边戴上副白手套、拿起玉匣子仔细看了起来。
  长毛一个劲的催他:“我说陆老先生,您仔细看看这玉匣子就知道我们那价钱可不是乱开的了!”
  老陆推了推戴着的玳瑁眼镜,脱下手套郑重地说:“石先生、周先生、张先生(长毛名字叫张永,说实话这名字我都觉得陌生,还是叫长毛贴切),10万美金,这个玉匣子我要了,其余的就按周先生上次说的,5万美金,这些我全要了,明天就把钱汇到帐。”我们三个一听就如释重负,15万美子儿啊,我们以前可从没做过这么大一笔生意,长毛用了5千块就把15万美子儿的东东给收回来了,真他妈是一本万利啊!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说:“这样吧,老陆,您也是中国人,咱欺负洋鬼子那一套可不能用来对付您,再说了我们一直秉承了中华民族的‘诚信’的优良传统,为了打消您的疑虑,您先带件玉马走,等款子到帐我们立马就把剩下的所有东西给您全送过去,您看怎么样?”其实这也是古玩黑市的惯例,老陆怎么也算得上古玩的专家级爱好者,看他瞧玉匣子那神态,都快赶上骨灰级玩家的贪婪了,自然知道这些道道,于是也没什么疑义,他的兼职保镖康树友把玉马用布包起来装到了包里。

  买卖做成了,又重新开席,老陆似乎对这桩生意很满意,我们三个更是没话说,本来三个人对这古玩都不太熟络,又不敢找人鉴定,反正有得赚,谁还管他那么多啊!老陆这家伙好像很能喝,看着喝了三五瓶啤酒了,还跟没事人一样,连厕所都不带上一个的!那个康树友倒是滴酒不沾,话也不怎么说,大多数时候就是默默吃菜、喝茶,好像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似的。

  老陆又被长毛和蚊子灌了几杯,渐渐地话更多了起来,他指着我放玉器的包说:“不瞒你们三位小兄弟讲,我,我还就看中你那个玉匣子了,其它的也就是顺道买买拉倒。”
  蚊子酒有点高了,拖着舌头说:“说实在地,我咋没看出来那玉匣子有啥独特的地方啊!”我和长毛都急了,一边一个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他一下,我说:“老陆,我们呢,对玉器有点研究,但是所知不多,虽然能看出来这玉匣子值几个银子,但是要说起它的来龙去脉,我们还真是一无所知。”长毛说:“看您老也是识货的主,您能给我们说说这玉匣子到底怎么回事吗?”

  老陆颇有些得意:“我今天喝多了,要不我是死活不肯说出来的。你们几个小兄弟也不是外人,这玉匣子我还真是知道它的故事,今天就说给你们听听。树友,有些事我本来也想跟你说的,今天正好大家一起听听。”
  日期:2006-12-23 20:47:13
  第五章 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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