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知谁欠了谁

作者: 前世不知谁欠了谁

  日期:2011-8-24 16:17:00
  离开家乡已经接近二十年,当然也结婚生子定居深圳,生活虽不全尽人意但也算得上幸福。
  这么多年来,家中同学亲人不时向我提起我的初恋情人,他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希望能和我联系上,但因为他为人亦正亦邪,家人对他一直有提防,所以没有透露过我的信息地址,所以从未联络过,但他依旧逢年过节红白喜事去我家行礼。和我家人的关系处的很亲,家中大小事务都会鼎立帮忙。当然他也已经结婚生子。
  我和他的故事颇具传奇性,主要是他比较传奇,我完全被动。他是我们哪里很知名的一个人物。十里八村提起来都知道,有人说他好有人说他坏。说他坏,他曾为我坐过六年牢,(当然不怨我,他自找的)气死当官的爸爸,后来又是被通缉的要犯。说他好,他抱打不平仗义疏财那个地方被他治理的无偷盗无赌博,卖地参股做度假村做高尔夫球场家家都是百万富翁。

  我和他认识时我上初三,十六岁,(他大我一岁),那是一个暑假,我家有一个瓜棚,我在帮着家里看瓜,他骑车经过去买瓜。据说是对我一见钟情。他老家离我家30分钟车程,他爸爸是我们那里一个中型城市的教育局长,妈妈也是妇联的一位干部,他从小在城里长大,说一口普通话,(我们家乡是说方言的。)他那次是暑假回老家看望奶奶才遇上我。对于他我的印象是比较洋派,不像我们当地人,个子很高,超过一米八,穿白体恤牛仔裤留平头,挺黑的,但是很干净。

  初次相遇之后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去我家瓜棚买瓜,找机会和我说话,我那时懵懵懂懂的,怕家人怕同学知道,每天像做贼一样,他提出和我处朋友,我既欢喜又顾忌,觉得她是城里人怕他不可靠但又有点喜欢他,就这样过了暑假。上学后,他经常写信给我,开始每个周末坐几个小时车来看我,后来经经常逃学回来,谁也说不听。他爸妈抓他回去几次,但还是经常回来,后来直接转学到了他老家学校(和我不在一个学校)。

  我那时长得比较水灵,上高中以后,追我暗恋我的人也不少,他不管别人有没有那个意思,带着人就是一顿暴打。有时搞得我很难堪很被动。
  那个时候他就露出超强的领导意识和过人的胆识,周围老是有一帮人围着他。有一次一个男同学下雨借给我一把伞,他就把人家约到一个河边打了一顿,那是一个酒厂厂长的儿子,他妈妈不依不饶的闹到学校,学校给了他一个处分,后来不知怎么传到我妈妈耳中,我妈妈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对我们小孩也比较严厉,得知两个男孩为我争风吃醋,觉得我丢了家里的人,关起门把我捆起来一顿暴打,打得我一身血印子,一个星期上不了学,他见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消息,急疯了。一天下午我躺在家里的小房子里养伤,他直接冲到我家,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痕,冲到我妈妈面前说,我以后是他的媳妇,谁都不能动,如果再有下次他就不客气了,我妈妈说你不客气能怎么样?他说斩草除根,收拾你儿子。(我家三女儿就一个宝贝弟弟才上初中)。我妈妈吓得不敢吭气了。

  后来,他父母到我家赔礼道歉,觉得把他留在我们当地监管不方便,他也不是上学的料,就想带他回城里上班,但他不想走不放心我,他父母为了让他安心走,就提议订婚,那时城市户口很重要,家里认为对方家境很好就同意了。两家就过了礼。算是订婚了。
  日期:2011-08-24 16:27:38
  订婚以后,我上我的学他上他的班,还是每个周末回来看我,并经常带回一些衣服围巾吃的给我,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很要强好面子,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记得有一个周末,他带我去钓鱼,那天运气不好,一条都没钓到,眼看着天快黑了他还光着背站在石头上钓。我催了他几次他都不理我,我怕家人担心有点急了,拿了一条湿毛巾打了他一下,没想到毛巾遇水打的他背上一条红印子。他头也没回,一脚踹过来把我踢到在地,我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爬起来哭着跑到公路上,坐车回家了。他也没有追我 。

  有一段时间谁也不理谁,听周围的人说他依旧回来,和一帮社会闲散青年聚在一起,啥事都干,有一次一个外地货车司机在一个餐厅吃饭出言不逊,酒后说了一些侮辱当地人的话,被他碰到把那人打了一顿,并带人把那个货车推到几米深的河里。还有一些外地人耍钱使诈骗当地人,被他带人追了几十里要了回来,还有一个蒙古摔跤团来演出,口气大了点,他跳上台一顿没有章法的乱摔。从此他声名大振。我和家人觉得丢人到家了。

  两人冷战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次妈妈在街上卖瓜,两个小混混吃完不给钱,妈妈拉着他们的自行车不给走,后来他赶到把那两个打的跪地求饶。后来妈妈说,他惹不起,还是小心点别和他闹僵了。
  他姓曹,是一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和他好的时候啥都好,闹别扭的时候用他爸爸的话说,他厂长见了他都赶紧掏烟点烟给他,生怕他再惹事端。还有一个臭毛病就是闹意见从不低头,不主动找我合好,心里再想也表现的不在乎。在外面干了什么事也不跟我说,问多了就急。
  又一个假期,我和一个女同学进城逛街,遇到那个女同学爸爸的朋友,那个叔叔看我们两个女孩进一次城不容易,带我们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场电影,送了我们一人一把美人团扇。这下闯下了弥天大祸,被曹的喽啰兵看到,添盐加醋了一番,他气的班也不上了,跑到我家对着我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妈妈吓得赶忙来看,问怎么了,他对妈妈吼道,问问她做的好事?妈妈说她没做什么啊,都在家啊,他说你一个家庭妇女知道什么。我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看着他对妈妈大吼大叫,随手拉了一把椅子照他头上抡去,他一把挡开了,说不要嘴硬,有种晚上和我一起去他家(那个叔叔家)当面对质。这时我才明白是这回事,天地良心,一句话都没说过更不知道那人就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我说去就去,并用擀面杖追着他打,以报刚才打耳光之仇,他快速躲开并约好时间晚上七点去。他又去了女同学家核实。

  到了晚上,我脱掉裙子换上牛仔裤波鞋,做好了打架和跑的准备,妈妈非要一起去,我怕妈妈担心就说没事我劝劝他一会就回来。妈妈一再叮嘱我要好话多说。
  我和他一前一后出了村,到了僻静处,一时间格拉拐角冒出十几个他的喽啰兵,个个手拿铁管大刀,见此情景我说你不是去对质的,就是去打架的,我不去。他说由得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拉着我的手强行拖行,我一边挣扎一边劝他,我说我一直爱你,从来没爱过别人,只不过两个人赌气不说出来罢了,以后两个人合好再也不气你,他有点被我说服。准备停下来和我谈,但他的那些喽啰讥笑他说老大,你怎么耳根子那么软,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一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他听了硬着头皮拉着我往前走,我见他软硬不吃,便死坐在地上不起来,一路拉过来他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的喽啰想来帮忙,我连踢带打,衣襟不整,他制止了他们,叫他们别碰我。后来他看我实在不走他也拉不动,就把我的两只手用手绢绑在路边一棵树上,说有种别跑,收拾完他回来收拾你。

  那时天已经很黑了,那个地方又是一条田间小路,周围全是坟地,我吓得毛骨悚然,屁滚尿流,急忙挣脱开并不很紧的手绢往大路上跑,一边跑一边想象他们去打人的情景,谁能制止他谁能制止他?我想到了派出所,不知多久,我跑到了当地派出所,听完我的报告,派出所兵分两路一路去阻止拦截他们一路护送我回家。当摩托车送我到村口的时候,妈妈正带着人打着手电筒到处找我,怕他把我塞进枯井,看到我安然回家就放心了。

  他们去到那个企业家的厂里没找到人就一通乱砸,后来被一一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第二天让我和妈妈去问询,走进派出所大门,他们几个就被铐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看到我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接受完问询,派出所的民警对妈妈说,把女儿许给这样的人,简直是不负责任,一朵花插在牛粪上,你知道他名气有多大,在我们这里出大名的,以后都是严打对象。妈妈唯唯诺诺的把我带回家。他还铐在树上,心里对我和妈妈充满了仇视,认为是我们在控告他。

  后来他爸爸回来赔了钱,他被劳教一个月,期间爸爸去看过他,给他送吃的。
  他出来后,直接拿刀跑到那个企业家的办公室,把那个企业家砍得鲜血淋漓。
  日期:2011-08-24 16:29:13
  他故意伤害被拘留了,这事在我们那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家里人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把怨气都撒在我头上,妈妈更是长吁短叹,动辄打我骂我说我是灾星,害人精,我每天精神恍惚回想起与他相识的一年多时光,完全处于被动,不谙世事根本不懂爱情,说爱他也谈不上,也没有多少牵肠挂肚的感觉,见到他还有点怕,怕说错话做错事惹他不高兴牵连家人,一年多手都很少拉,怎么就被别人说的那么不堪,再一次被妈妈打骂之后,喝了农药,被家人发现送院洗胃,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退婚。妈妈哭着说谁让你招惹那个混世魔王,今生只有他退你你不能退他,你就当前世欠了他的今世来还他,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你好好等他回来吧。他在押期间给我写过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如果他判刑五年以上我可以不必等他。字里行间充满了威胁的成份。我转了学校,努力学习一心想考学离开这个地方,他运气不好碰上严打,刚够判刑年龄,被定性为流氓团伙头目,他比较仗义,什么事都大包大揽被判刑六年,发配至千里之外的一个山区服刑,我则通过努力考进了大学。随着年龄的增长,每每想起和他的事就如鲠在喉,几次向家人提及退婚,家人都怕他回来报复。无奈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向曹的爸爸写了一封信,详细的阐明了我和家人的难处和态度。他爸爸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知识分子干部,马上回信并赶到我家愿意说服曹退婚并因此带给我家人的伤害表示道歉。他妈妈虽有些微词但也愿意接受退婚。他家人和他沟通过之后,他说愿意退婚,但前提是我必须去看他一次。

  在校期间,有一个留学回来的艺术系老师一直比较喜欢我,我经常做他们的模特,对于他比较崇拜,看过他走过世界各地的照片,和办过的画展出的画册,觉得他很有才也有品味,仅此而已,他年龄大我六岁,熟了之后我向他说起我的那一段感情,他说我愿意陪你一起去看他,完成你们的心愿。我觉得他一起去不好,但一个女孩又不敢去那么遥远偏僻的地方,老师说我当旅游了。和他换了几趟车,翻山越岭的到了那个劳改农场,那个地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出山一条路,警察口子上驻扎,犯人都散养在后面山上,几千里大山,反正都跑不出去,也没人管,犯人自种自吃,被警察搜身检查完毕,进去找他所在的中队,一路进去,有河里捞鱼的,有抓野兔的,有树上采野果子的。有种瓜种豆的,也有收玉米的,那些犯人好不自在。几年没见他强壮了不少,身上一点都没有犯人的感觉,身后跟着一条大狼狗好不威风,招待我们吃喝,他依旧走到哪里都是老大,指挥他们干这干那。犯人们自己搭的棚子很有异域风情,床单雪白整齐,床边挂着吉他不像坐牢倒像当兵的,大家谈笑风生没有拘谨。大鱼大肉,(野兔肉)的吃着,他们家属每月都送米送油,他们自己也种,所以不缺吃喝,看到这样,再看看我提来的几包方便面,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来。等到天快黑了(哪里每天只有一趟出山的车)只有休息一晚坐第二天的车出去,他说送我和管教的家属住,老师和他一起住,我临走时偷偷地提醒老师晚上千万别睡觉,小心把你杀了。

  日期:2011-08-24 16:30:42
  他送我去管教的家里,一路上月色很亮,我突然想和他好好谈谈,以前虽然相好过,但却从来没有推心置腹的谈过心,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不苟言笑,很少见他笑,冷冷的像高仓健一样,其实我知道有好多女孩喜欢他,但他脾气很臭,对女孩很冷漠绝情,据说有一个城里很时髦的女孩喜欢他,追着他不放走哪跟哪,他觉得他个女孩太风骚不自重,烦不胜烦甩也甩不掉,和哥们喝酒之后把那个女孩骗到一片树林里,脱掉鞋子裤子挂在树顶上扬长而去,害得那个女孩在树林里蹲到天黑才敢出来。在他哥们口中他是一个专一不近女色的人,所以他也容不得我有半点不忠。我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说我和那个人什么事都没有。他说我知道,我说走到今天这步你恨我吗?他说早就不恨了想通了,就当上辈子欠你的,今生来还的。天到底是谁欠了谁啊。他也这样说。我说出事后我过得很不好,在家里待不下去自杀过,他面色凝重默不作声,沉默了好久他说,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是我今生唯一爱的女人,我希望你过的好,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帮不了你,还说爱就有点不自量,所以愿意放手,以后不管天涯海角,只要你招呼一声。我突然觉得他很男人。临分手时,我说那个老师是陪我来的,你不会迁怒与他吧?他说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可怕?你是不是一直怕我防着我,我做个鬼脸说,有点。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急忙跑到他住的棚子,见他们都围坐在炉子旁说话,看来他们真的是一晚没睡。我放下心来。吃过早饭他送我们去坐车,一路上无话,到了坐车的地点,我远远看见一辆车停在那里,我兴奋的急忙跑上车占座位,隔着车窗我看见那个冷酷的硬汉满脸的泪水,我一脸愕然,他还会流泪?老师在劝他说着告别的话。车子启动,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影子。老师一脸严肃一直不理我,我说他给你说什么了,老师说不知是你年龄小不懂事还是你冷血,你连告别都不会竟然去抢座位,你一跑他的眼泪马上下来了,一个大男人这样真的好难得,你知道他昨晚都说了些什么,他才是真正爱你的人,比你家人强十倍。

  日期:2011-08-24 16:32:40
  我分辩说,可能这段感情给我带来的负面的东西太多,让我觉得是个负累,现在觉得解脱了。老师说一段感情在他心里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在你眼里却是负累,区别真大啊,看来女人比男人更绝情。老师说昨天晚上他说,我很可怜,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十七八岁了还穿着姐姐的旧衣服,父母动辄打骂,学校离家远,家里没有哥哥经常被男生围堵欺负,他一心想保护我为我好,那时年龄小可能方法不对,让老师以后多多关照我。我听后无语。

  和老师看过他之后,他妈妈到我家闹了一场,说他们已经答应退婚了,我不该带个男的去刺激他儿子,我们走后,他儿子在哪里喝酒自残闹事 管教通知他们说搞不好要加刑。我就是个灾星,生来就是害他儿子的,前世欠了我多少债,今生要这样来还。唉我真的是个灾星吗,看来我要远离他越远越好。
  日期:2011-08-24 16:37:05
  毕业后和老师来到了深圳,只为远离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为了大家安宁,岂不知和老师的这段情缘让我受到了更大的伤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来深圳后,老师在一家公司做设计我在一家报馆做记者,(拉广告)平淡无奇,几年没回去过。和家人联络时知道他刑满释放了,买了很重的礼物去我家给我父母道歉,说他妈妈不该到我家闹事,他这样做我父母自然是感激到涕零。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就发达了,办厂买铺面买汽车,每天前呼后拥东馆子出西馆子入,俨然成了老板,捐款建学校,扶贫助寡,也找了老婆,那个老婆我认识,是初中的一个同学,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学的是幼师专业,在一个幼儿园做老师。那个女孩没我个高,但也小巧玲珑秀秀气气的。

  他婚后不知道是和老婆没感情还是恶习不改,经常不回家,和一帮狐朋狗友长期住宾馆,喝醉了闹事有时大叫我的名字,他老婆管不了他,他爸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依旧我行我素,他老婆碰到我妈妈就哭诉,说我们家有眼光,退婚了,他就是个活土匪。
  日期:2011-08-24 16:44:22
  几年没回家实在想爹妈,那年两人过年回家看望爸妈,在家过了两天就被他知道,三天两头的差人去请我们吃饭,被我一一回绝,在家不安生还是早回来的好,买好第三天的机票,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汽车摩托车一行车从后面赶来拦住去路,我们老大请你吃饭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拉我们的的是司机吓得面无人色,说不管我的事,我是做生意的。我问,姓曹的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没脸见我吧,他怎么答应我的,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好,原来曹见我不去,在家喝闷酒,他哥们不忍心他自我作践,想拦截我回去让他有面子。听我这样一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有怎样的约定,就让开路放我们回来了。

  日期:2011-08-24 16:52:15
  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第二年冬天,他们一行人去山里打猎,听说用手榴弹炸兔子,轻重武器都有,还误伤了老农,这才引出了一个大案,说他坐牢时认识了云南和境外的一些人,靠走私军火起家,在他们厂里搜出了很多东西,所以公安合力围捕他,因为他人缘极好,当地人都帮他,拖住警察让他逃进了大山,那段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公安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所,到处贴有通缉他的图像,因说他手里有武器,所以遇到抵抗就要乱枪打死,他爸爸连气带吓直接进了医院急救,知道他是孝子,公安在医院也布置了哨兵,等他自投罗网,他爸爸见状,更加担心他儿子的安危,病忧焦急,死在了医院。

  日期:2011-08-24 16:56:10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大概一两点钟,一阵低沉急促持续的叩门声,叫醒了爸妈,爸爸披衣开门,一个人影闪了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曹,爸爸吓得几乎站立不稳,他稳住爸爸叫爸爸把灯灭掉,扶着爸爸来到了后院,这时妈妈也起床来到了后院,他叫爸爸站到前院窗口望风,(妈妈当家)他和妈妈说话,他说这次事情很棘手,被抓住可能要死,所以他要走,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了,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唯一不放心,想见的就是我,求妈妈给他我的电话地址,他不会难为我,我愿意跟他走,自然会有人去接我,不愿意他绝不勉强,但要我亲口说给他听,亲耳听到我的声音。(他一直坚信我也像他爱我一样爱她,会跟他赴汤蹈火亡命天涯)妈妈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发抖,屎尿拉了一裤子,哭着哀求他说,娃呀,你们两今生就是有缘无份的,你就认命吧,能走多远走多远,她现在过得很安稳,你要是真爱她,就不要再打搅她了,你对他的这份心意我们全家心领了也感激你,我也会对他说,让他天天为你烧香保佑你的。曹见我妈妈执意不肯透露,也就不再追问。只是留下一封信和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给妈妈让妈妈给我。妈妈问他下步怎么办,他说云南那边有人接应他。爸爸出去巡察了一圈,在我们村口碰见了他小爸爸(他爸爸的弟弟),他小爸说接应他的车在村口,叫他趁天没亮赶紧走。妈妈给他钱不要说有钱,爸爸看他只穿了一件皮夹克,就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他匆匆的上车走了,妈妈把信和地址看也没看直接烧了。

  日期:2011-08-24 16:58:19
  那段时间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当心,出门回家四处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怕有人劫持我,我也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担心他的安危,一方面在想如果他来找我我该怎么办,举报他,我肯定不会,但也不会跟他走,虽然我那时感情事业也很不顺,但我更怕亡命天涯,也怕我带霉运给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宁。
  日期:2011-08-24 17:02:37
  据说他先跑去了云南又去了金三角,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有人议论他,有人说他和人火拼死了,有人说他加入国际恐怖组织,也有人说他做生意发达了,谁也说不清。
  整整十年,在这十年里,我经历了人生很多重大的改变和挫折,偶尔也会想起他,极其低落的时候也向天长呼,希望他能来拯救我,带我走。午夜梦回常常想起我们初恋时的点点滴滴,两个青涩的少年,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心里全是他的好。心里常想,如果当初选择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改变这个结局?一段美好的感情可以成就两个人,一段错误的感情可以毁灭两个人。看来我们的相识无疑是个错误,难道就真如妈妈所说,是上辈子的缘分,孽债。到底谁欠谁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
  常思量,难相忘,
  音讯皆无,想起倍感伤,
  纵使相逢应不识。
  容颜改,型走样。
  夜来发梦似还乡,

  少年郎,姿飒爽。
  相顾盈盈,情话绵绵长。
  料得相逢无时日。
  要相见,在梦乡。
  日期:2011-08-24 17:11:17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年龄已近不惑,生活也趋于安稳平淡,没有过多的想法,妈妈去年重病不治去世,我回家奔丧,遇到一些故人对我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因重孝在身悲痛难奈,无暇旁顾,所以也不想追问详由。本来要多住些时日守丧,但家人催促加上这边生意不能耽误。等妈妈丧事已毕便匆匆回到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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