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姗姗来迟2011版

作者: 迷茶

  日期:2011-05-24 20:54:19
  有一种花总是冬日才开
  有一种爱总是姗姗迟来
  ——我们总是喜欢追寻那些很难得到的东西,包括人,却总是忘记回看自己的内心
  日期:2011-05-24 20:55:10

  1.
  我睁眼望着天花板,左侧角落里有一大块发黄的水渍,边上还有脏脏的黑点,水渍的形状与黑点的座标位置,我闭着眼都能记住,中间顶灯的灯罩里有着灰尘和死去的飞蛾,我曾经想清扫,无奈灯太高,又没有梯子。
  我的手机里有一条短信:对不起——总之——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祝你幸福。
  恩,我很好,只是你不肯来爱我。
  我静静地躺着,我才不伤心,他的名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渐渐在我记忆中消失,他的面目开始模糊,手机号的数字排列开始混乱,噢,我不再记得他是谁了。
  又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中在幻妙的花园中飞舞,醒来一看,自己只不过是坐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总以为是爱情,逆流而上,拨开雾纱,原来不过是场暧昧。一切远去罢。

  自己竟像个外人,俯身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局中的自己,沉沉浮浮,无可奈何。但自己是何时开始不再伤心的呢?或者这就是长大,心如铁石,取而代之的只是像大雨前天际涌出的团团黑云般的寂寞和失落。
  翻身下床,刷牙洗脸,总得吃饭活着。今天是周日,约了柠柠出来吃饭聊天。想到此,还有事情做,真是好。否则等到她嫁人后不便被骚扰,周末这两天到哪里找乐子?真的是要闷在房间里闷死。
  柠柠是我大学同学,一直很要好,时间长了再哪去找这样久的朋友,你的秘密琐事她全知道,同样,她的你也全知道,两人聊天,可以无头无尾地去说一件事,外人肯定听不明白,但两人心中却清楚前因后果,原由是何,所指是谁。多年下来,简直是本历史,一同成长的人是无可替代的,因为在那时那刻是那个人陪在你身边,一同经历过。

  柠柠看着桌子对面的我,直接发问:“如何了?”看,她知道我的一切。
  “散了,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望着眼前热腾腾的牛肉面,希望它能将我带回人间。
  “算了,反正你又不算喜欢他。”
  “柠柠,我想结婚,真的,随便什么人,只要肯认真过日子的,就可以。”说这话是我是真心的。
  “我才不信你,你有这觉悟,刚毕业就嫁了,那时又不是没人追你。”
  其实柠柠说的对,我并不算喜欢他,但我却对他有所期待,希望他能认真来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甚至希望他能为我所迷,回头想来,真是奢望。这是我所有的糟糕的感情经历中的一段,暧昧着暗恋着,眉目传情着,真真假假着——却总是有花无果,流水无情。这样的故事,在这些年中不停地复制下去,有着不同的男主角,而女主角则永远是我。我开始担心这是我的宿命,我的DNA中缺少“缘分”这一段。唯一成熟的是——恢复能力,我能立时从沼泽地般的情感中拔身出来,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你说,为什么男人想结婚了,爱情就可以收获了,”我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而女人想结婚了,男人就跑掉了?!”忿忿不平中其实心中仍是不好受。
  “晓旗,男女本来就不平等。”
  回到住处,关了一天的房间,气味混浊,我拉开窗帘,抬头看到窗外,万家灯火。
  日期:2011-05-24 21:38:47
  2.
  现世男女最平等之处就在于,大家都得一早滚起来去上班,不管你前夜是否醉酒,也不管你前夜是否失恋。

  这天醒来,透过窗,就知太阳给面子,果真老天怜惜我,给我好天气以重新做人。没错,好天气太重要,若是今日阴雨绵绵,撑把伞在雨中走着的我,想着如败絮般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肯定会指天而问,好男人都死哪去了!
  收拾停当冲出门外,我孟晓旗又是好汉一条。结果仍是迟到几分钟,进门时看到SUSAN略为不满的目光和简丹偷笑的眼神,还好本公司是不打卡的。
  有工作实在是太好了,工作简直就是我们这班单身者的万金油:失恋了,但我还要上班呢;想哭了,但我还要上班呢;不想动想躺死在房间里最好浑身连细胞也不动,才不,我还要上班呢!上班多好,因此而少却了多少头脑中的魑魅魍魉。甚至周末在家被爹妈叨叨一火车时,还可以心中暗想,周一就上班了,上班就能有处清静之地,屏蔽感情的是是非非。

  且慢,这话说早了。中午吃饭时,小胡例行地锲而不舍地跟在我和简丹的后面,我们这三人组也不知何时建立,只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小胡是冲着简丹来的。简丹长手长脚,大胃王一枚,却有着令人羡慕的苗条身形,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又兼有女生少有的帅气,这样的女生,身边总会有若干花蝴蝶。小胡便是其中态度最坚持的一位。

  坐定后,小胡开始发牢骚:“今天烟缸又大发脾气,哎——”
  烟缸是小胡的领导,以脾气大而闻名,有一次跟另一位同级发生争执,大力将桌上的烟灰缸摔在地上,因此得名。虽然难以相处,与他说话总得小心,同级私下对他颇有微词,有时与下属抱怨起来也不忌讳,但大头目仍留住他,托词安抚其他人讲,此君是对事不对人,脾气不好,却赚钱有方。
  “为什么,对你发脾气还是对别人?”简丹不理小胡,我不想尴尬,只好接过话头。
  “对我们这帮人发!哎,说是我们不卖力,因为一个大客户跑掉了,但是事实证明是整个市场都不好做,人家跑掉跟我们无关啊!真是不公平!偏偏要讲是我们不够卖力的原因……”小胡牢骚大发。
  简丹不言,只是抿抿嘴。

  事后我问她,为何不考虑一下小胡。
  “就他?”简丹顿了一顿,“我问你,我们为何要找男人嫁掉?”
  简丹问这话,绝对是有资格的。家底殷实,有房有车,妈妈是某大品牌的代理商,爸爸是某大公司的高层领导,简丹常戏言,自己若是男生,早早就有一堆的女生贴过来,现在一定是有妻有子,说不定还能左拥右抱。
  我笑她,现在仍是有一堆男生贴过来,只是你不要人家。
  “他们无非看中我的家底,清白又小康而已!”的确有不少别人介绍来的男生,明确表示对简丹的家庭非常满意。“现实就是现实,谁都不傻,谁都想不费力便多吃多占。”简丹明说自己对这样的男生不感冒。
  “可是你不能一棍子把所有人打扁,有些人兴许不是这样想的呢。”我反驳她,“比如小胡,他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啊。”简丹在公司非常低调行事,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生活。

  “小胡,我倒不认为他是那样的人,人品过关,但是我就不喜欢他!他没法给我带来安全感,他不能让我有一种崇拜他的感觉,或者仰慕,一切可能发生的爱情中的感觉,都没有,他对我来讲就是路人甲。”
  “爱一个人应该无所谓是否仰慕他吧。”
  我不确定,转身网上去问老LEE。
  “爱一个人,一定要仰慕他吗?”
  “嗯?难道,你终于发现自己正在暗恋我吗?哎,晚了,我已有家室……”老LEE永远有办法把任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想。男人其实比女人更自恋。

  我知道他是玩笑话,调侃道:“你请讲讲明白,你哪里有过人之处了呢?讲明白了好让我仰慕你。”
  “你想想,这是人之本性,原始人时,男的外出打猎,这才有肉吃,这多让人仰慕啊——试想,一个英年才俊,和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会爱上谁?那必定这个人,总得让你被吸引,谁和谁在一起,总是有原因的。想当年,在学校,李某玉树临风,有无数小师妹为我所迷倒啊……”
  我开始用力嘲笑老LEE,说他如此不低调成不了气候,他则倚老卖老继续称赞自己的风流无限。老LEE与我网聊多年,未曾谋面,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他大我很多且已婚已育,既然连个网恋的可能性也没有的话还用得着见面吗?我早把他束之高阁,尊为“老UNCLE”,此八卦老男人一直极端臭屁,自封我的感情顾问,我闲来无事也常与他聊,随手以打击他的高调为乐,当做放松,偶尔,也会告诉他一些心中的秘密。人有很多事可以坦白告诉陌生的人,却不知如何让那个真正想告诉的人知道,这别扭的人生。

  不过老LEE话中那句“谁和谁在一起,总是有原因的”,却印在我心底,人是懒惰的,习惯一样事物,就成了惯性。认定自己喜欢了一种人,不是功德圆满,就是在劫难逃。
  日期:2011-05-25 10:18:15
  3.
  这让我想起路修远,他与小胡同一部门,就在我们隔壁,我对路修远一直有份奇特的好感,不算多也不算少,若这份好感少了半分,我就会视路修远为普通同事,但要命的是这份好感还多着半分,这让我有些迷惑自己是否喜欢他。
  对路修远最初的好感,是在我刚进这间公司的时候。作为新员工,面临着陌生之极的环境,连复印机都敢欺负我,在第N次卡纸之后,我已经恨不得要抬脚踢那台机器时,路修远从天而降,熟练地打开机器侧面的一块板,很轻松的折腾了几下,重新启动,机器又运转如新,原来复印机也会欺生。

  “好了,这机器太破,快退休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男生轻轻地对我说。
  “谢谢——”我赶紧伸手去清理那些印坏的纸。
  “别碰,会脏手的。”他阻拦我,我已经一手污黑。
  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有些尴尬,只怪自己没有与复印机作战的经验。
  “还有几张,我来帮你。”

  这也算是OFFICE版“英雄救美”,毕竟我手上的材料是BOSS急要的,若是耽搁太久,影响不好。
  有些人,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却那么容易在你心里占据位置,路修远就是这样的人。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我心中占有了多重要的位置。他对我淡淡微笑时,我以为他的位置在我心中,只是一点点。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不去多想这些,晚上照例安排了活动,我现在多的就是时间,如何去打发,才是个问题。简丹约我去看电影,下班后急急地冲出去,影院底楼买好汉堡,排队入场。说是影院里不准外带食物,但在这个吃饭的钟点来看电影的人,过半数包里皆藏有“违禁物品”,一进那昏昏黑的厅内,大家都放松精神开始大嚼。简丹戏称:如同结婚,婚前大家都是衣冠楚楚藏着掖着,婚后便真相大白无拘无束了。

  简丹常发表极有趣的描述,她对我情感不顺有如下的观点:“你长时间认为男朋友不是一个必需品,因此在花样的年华时,人家都在好好利用青春的资源,该找蜜蜂的找蜜蜂,该找蝴蝶的找蝴蝶,你呢,你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到哪傻玩去了!现在真傻眼了吧,都快冬天了,蜜蜂蝴蝶都没了,看你找谁玩去!”
  我没转脑子地回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得等春天再来喽?”
  简丹的面部反应是“孺子不可教也”,她开始跟我讲“温水中的青蛙”的道理。
  “你就跟那只温水中的青蛙一样,一个人过得太舒适了,没有任何压力,突然之间你发现全世界包括你自己都认为得找个男人了,于是你想跳出单身的温水,结果却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喽?!”

  简丹两手一摊,用很温柔的声音说:“我们都不年轻了。”
  我虽恨她如此地一针见血,不留情面,但也承认她讲的对,这要命的现实是:我老了。若我仍是二十二岁,我会骄傲地面对这世界,那时,青春便是全部的美貌,如今只有嘴还硬着,心却不敢再回头。这就是全部的真实生活。
  依着简丹那套温水里的青蛙理论,我回到我那池子温水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因上班离家实在太远,我很早就在外租房住,平常周末回家,再后来,有时周末也不回家,睡个懒觉,整整一天都无所事事,求个自由自在。但时间久了,“自由”二字便颠倒过来成了“寂寞”,那时却又不敢常回家了,主要原因就是怕听到爹妈的叨叨。我理解他们,女儿快三十了仍未嫁,有谁比他们更沮丧!但他们未必理解我,我也想嫁,只是没找到想嫁的人。这是很简单的事实,但每次回家,都会旧事重提,一家人都因此而不快乐,一而再,再而三,我宁可一个人在这间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继续过着80%是所谓自由、15%是无聊、5%是偶尔孤单的日子。

  而最近,我是特别着急一些,常做些神经紧张的梦,比如梦到自己仍是学生,在高考时,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面对着空白的考卷,听着边上同学的笔在纸上发出刷刷的声音,自己心中一片悚然。
  日期:2011-05-25 12:35:01
  4.
  但白天,我仍是个快乐的人,内心中维持着我的骄傲,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硬着头皮骄傲着,还是内心深处我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但同时我也知道,我的骄傲随时都会被击成碎片。
  比如被SUSAN这样的女人击碎。
  那天,我的MSN名字叫做:我不是工蜂我不要工作。其实我只是抱怨而已,但这个名字却招来了许多平常不太联系的朋友。
  “你要换工作啦?”同学甲,平常一直在MSN上存在,但从不说话。
  “没有,只是发个牢骚。”赶紧澄清。

  “你失业了?”朋友乙,这是个糟糕的问候。
  “当然没有,你咒我哪?”顺手贴上一张怒目而视的小脸。
  于是赶紧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我是工蜂我没打算炒掉蜂后”。然后设置为“忙碌”状态,投入到紧张而又混乱的工作之中。
  我们的蜂后就是SUSAN。
  SUSAN是个强悍的女人,这种强悍甚至体现在她的发型上,她没长着埃及艳后的脸却留着埃及艳后的发型,而且坚定这种发型是最适合自己的,时间长了,我们竟然都以为SUSAN就应该留这种发型。
  有种人天生有一种气场,能够影响别人接受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改造自己,SUSAN就是这样的人,在她超自信的压力之下,我们对她只有言听计从的份。

  那天下午,不知SUSAN安何居心,跑来关心我的感情大事,我轻声告诉她我还没着落呢,于是SUSAN在我身边上下端详一番之后,皱个眉头对我说:“这怎么可能,那我要为你担心了,你多大了?怎么还没有男朋友?”这句话我敢保证整间办公室内都能听到。
  我那双正在键盘上飞奔的手指僵住,同时朝天翻了记大白眼,落地的余光正好看到办公室里偷笑的生物们。
  我开始有不良预兆,办公场合,谁希望自己成为话题中心?四下已经有好几双无聊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呢。
  SUSAN继续唠叨:“女孩子不能过三十,否则就太危险了。”言下之意就是危险得嫁不出去了。
  我急切地想找个台阶下,半开玩笑道:“老大,我这不等着你给我介绍吗——”
  “行,这事就包我身上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啊!” SUSAN斩钉截铁道。看来她就是在等我这一句。
  其实我早已习惯这套话的程序:
  问者:“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我惭愧:“没有。”看,没有男朋友也是我的错。
  问者做惊讶状:“怎么可能——”我当这句话是夸我,夸我自身条件不错,但,最重要是这个“但”字,但没有男朋友,自身条件不错有啥用?
  紧接着问者会安抚我:“没事,回头我给你留意,有好的给你介绍。”

  我连忙感激涕零道多谢。
  这问者其一是热心热肠,喜作红娘的,其二是自己手上肯定有待为推销的男生,直奔你而来的。
  略一想,作为部门主管的SUSAN应该是后者。我悄悄在MSN上告诉柠柠刚才领导关心我说不定要给我介绍男生,柠柠竟大乐:“这好事啊!你算算你多久没有相亲了!”
  这话没错,近三十的年纪,不比二十几岁,二十几岁时约会的都是二十几岁的男生,三十岁时我却很难约会到三十几岁的男生,因为三十几岁的男生仍想与二十几岁的女生约会,他们长大了,但他们希望自己的女伴仍未长大。那难道我要去约会四十几岁的男人吗?NO,他们也喜欢二十几岁的女生。
  三十岁,多尴尬的年龄。要命的是,我可以无视我的年龄,却不能无视我的皮肤,今年年初,我竟明显在意起皮肤状况来,早先可是从来不想着去特意折腾,面膜想起来时就做,想不起来就扔在边上等过期,但现在,老老实实的如同吃药般,按期护理,只希望那些我非得仔细才看得到的小细纹统统滚蛋,在我没嫁人之前,一丝也不准出来。

  是的,我不敢老,不敢胖,不敢丑,不敢像我那正怀孕的婷婷表姐面似银盘,我只要发现有一点点的双下巴,就会发神经似的吃一天苹果不吃饭。我想把我最美的样子留给最爱的人,但当最爱的人迟迟不出现的时候,我只能期待我想嫁的人出现了,好吧,我真的没经验,不知道所谓爱情与婚姻是否能分开,只要他喜欢我,愿意认真对我,那就嫁吧。

  日期:2011-05-27 13:22:02
  5.
  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柠柠说的没错,若我早先就这么想,我早嫁了。但基因不会改变,口说无凭,我并没有为以上的想法立下字据,当我碰到吴文山时,我明白我仍是不如自己设想的那么心甘情愿。
  吴文山就是SUSAN后来给我介绍的男生,我果真所料不差,SUSAN的确是诚心想介绍男生给我。收拾停当,我发短信给柠柠以明志:只要这男生很正常,喜欢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嫁了。
  我的相亲历史有多年了,从曾经的担心、不愿、渴望、毁灭、痛恨、拒绝、困顿、疲惫到最后的没感觉、没所谓,目前我对相亲唯一的感觉就是“疲塌了”,因为我已不希冀它能带给我任何惊喜,当然,也不希望有任何的惊吓。
  我们约的地方在一个相对明亮的餐厅,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对面那个男生的表情,我相信他也如此。一见面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现在我明白我没有资格没有时间再去等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了,“给自己一个机会”,这句话几年前还需要别人告诉我,现在却忙不迭地自己告诉自己了,不知道是自己通达了,还是因为年纪原因,妥协了。

  相亲的开始总是有拘谨感,但无法,谁让坐在这里的人自己没能找到另一半,所以不管内向外向活泼木讷,统统被赶过来相亲,一开始还会硬着头皮怨天尤人,时间长了,反而自然而然了,客客气气和气生财,大家都不容易。
  “我叫吴文山,吴文霞是我堂姐。”所幸这个男生有张和善的面孔。
  “嗯?吴文霞是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同事啊,我姐跟我说你是她一个部门的。”
  我GOOGLE自己的大脑,想起来了,SUSAN!我开始觉得这件事可乐了,SUSAN大人介绍自己的弟弟给我,却也不提前告知一下,可是真有心,但明显这位主管弟弟一上来就老实点破了。

  “她没有告诉你?”他看到我非常惊讶的表情猜道。
  “没有。”我摇摇头,开始研究他的容貌与我们的SUSAN大人有多少分像,得出的结论是,与他强势的姐姐大相径庭。
  SUSAN的眉眼五官都是棱角分明,与她的性格一致,而吴文山,哪里看都是平和的温顺的。
  “她没告诉你?我想她忘记了……嗯……或者可能……”吴文山扶了扶眼镜,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没关系,告不告诉我,都没什么区别。”我口气轻松,想让他放心。
  吴文山起身去洗手间,我饮了一口茶,悄悄松一口气,他不是我心水的类型,我心里明镜般清楚,这么多年相亲下来,对自己了解的越来越清楚,但同时知道,他若再约我,我会接受。

  我干吗要拒绝呢,我已无拒绝的力气。
  邻近的座位上有对年轻的小情侣,那小男生定是在讲什么笑话,对面的小女生巧笑倩兮,青春是他们的,爱情是他们的,而我,只不过在相亲而已,只不过在与一个昨天还未相识的一个男人谈一场不着边际的话,目的只有一个,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结婚,过日子。
  我的眼神有些呆,呆呆地望着眼前一面墙,那里被装饰成一副抽象画,有可爱的杯子和盘子,有美丽的花朵和蝴蝶,有一切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模样,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这一切,需要那么漫长的等待。
  “在想什么?”吴文山那张脸突然挡住那面墙。
  “没,没什么。”我低头。
  回家的地铁,人还是那么多,疲惫地靠在车厢里,这一秒,我已经忘记他的模样,我真是没心肝,看得出他对我的喜欢,而我的心跳频率却没有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我知道一切,我却无法改变。

  事后,我向柠柠汇报时,突然开始盲目乐观起来,快活地跟她讲有可能我就盯着这个人嫁了,说这话,其一因为此时吴文山本人并不在眼前,幻想起来比较容易,其二因为事后回想吴文山也实在没有让我特别不满的地方。
  柠柠在电话那头教训我:“你要不就是太悲观,担心自己会孤老终身,要不就是太乐观,只认识二小时能幻想嫁人,一点都不现实。”
  其实我知道我这毛病,主要是累了,竟累的不想谈恋爱,只恨不得回到以前的盲婚哑嫁,轿子抬过去就万事了结。
  “比如这人你了解多少,性格如何,脾气如何,家庭条件如何,父母如何——”柠柠继续叨叨。
  “打住,我还没有想这么远!最多想着下一次的约会而已。”我顿了顿,想了一想,转到别的话题上,“柠柠,你见过常天的父母了吗?”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阵,“见过一次,但好象他爸妈挺端架子的,好象我跟常天是我高攀似的。”柠柠语气中有些不满,常天也就是在学历上比她高个一层。两人恋爱已有几年了,最近都见了对方的父母,估计是好事将近。
  “那,结婚快了喽?”

  “什么快,还早呢。”
  “都见过父母了,走程序了,还早?快快嫁人!你看我这样,老到三十岁,还得四下去相亲,为嫁谁烦恼,你就闭着眼一嫁算了。”换我训她,说这话好象我经验丰富。
  这年头,肯认真谈恋爱肯认真娶你的男人不多了,要珍惜。
  后来,吴文山也没有来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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